有一部讲讲黑社会的电视剧剧叫什么徒的

《陷阱》“又名《疯狂的赌徒》”——较早的一部反赌电视剧
《陷阱》“又名《疯狂的赌徒》”
这个剧本是我1989年6月写的。包括《黄色诱惑》、《承包厂长之死》、《无形凶手》、《飞赌落网》四个故事。当时,主要感到赌博是一个危害甚大的社会问题。赌博有陷阱,很多赌博都没有公正性,导致有人作弊挣钱获利,有的多人勾结,暗中配合,联手赌博,让他人防不胜防,有人则被算计受骗破财。因此,赌博是无底洞,任你是百万富翁、亿万巨豪,也可能掏空输光,成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剧本写出来后,便得到四川省公安厅宣传处的支持。开始,我并没有把这个剧本给刘子农。但刘子农不知从那里先看到这个剧本,主动打电话给我,说他想拍这个剧本。原来是有个单位,同意给他几万元,拍一个公益题材的电视剧,而这个剧正好符合这个要求。当年11月,这部电视剧就有四川人民艺术剧院电视剧部录制、四川省公安厅监制,由刘子农担任艺术顾问,李天鑫导演。但当时电视台并没有先播,而作为法制教育片向单位发行录像带,后来,刘子农告诉我,发行了近千盒录像带。
现在,赌博违法犯罪活动依然存在:境内赌博活动花样繁多、屡禁不止;出境参赌人员日益增多;腐败分子参赌社会影响恶劣;网络赌博发展迅速,危害越来越大;大赌豪赌屡见不鲜,触目惊心。不矜细行,终易大德。徇私贪浊,必亡其身。从这一点看,这个二十几年前的电视剧虽然比较粗糙,但仍然有一定的社会意义,有一定的警示作用。所以,我把这个剧本整理出来。
《陷阱》“又名《疯狂的赌徒》”
(编剧:章邦鼎&
导演:李天鑫&&
四川人民艺术剧院电视剧部1989年11月录制)
普通一室内,四个人在搓麻将。
&&& 四双手在搓麻将。
大街上,一个司机驾驶汽车。
交通指挥灯的红灯亮。
麻将牌的“红中”。
司机的眼睛呈惊恐状,快转,汽车翻车的照片。
交通警拿着翻车的照片,狠狠地扔在桌上。
某车间内,一个青年在操作机器。
机器上被加工的零部件。
麻将牌的“白板”。
青年惊惧的眼睛。
机器压着一支血淋淋的手。
普通一室内,四个人在打麻将。
一个人得意地把牌推倒。
对面一人站立,俯身怒视桌面上的牌,然后伸手摸衣袋。
空空的一支手。
输者欲离席,赢者上前,二人扭打。
输者顺手摸过一把水果刀,向赢者捅去,赢者倒下。
快速切换的几组镜头:
手铐向一双手伸去,铐住手;
人民法院的布告;
一个偷窃者在撬办公桌的抽屈;
一个小偷在人流中逃窜;
一对年轻夫妇在争夺一件首饰;
&&& 人流。
叠在人流画面上的字幕:
《黄色诱惑》
大街上,一辆三轮摩托车在行驶,车上有两个公安人员:男的叫苏力,开着车。女的坐在车兜里,她叫
摩托车向工厂门开去,苏力、高燕下车,疾步向办公大楼走去。
苏力、高燕进入办公室,坐下。
办公桌旁走过一个四十来岁的干部——李处长,递上份材料。
苏力接过材料看。
李处长头上微微有汗,开口道:“昨天下午,我拿现金支票去银行,发现我们单位的十几万元存款,被
出纳员丁华在半年内支取完了。”
苏力问:“丁华什么时候失踪的?”
“今天上午还有人看见过他”,李处长说。
苏力起身,看表,忽匆匆离去,高燕跟着离去。
大街上,苏力驾摩托,高燕对着步话机讲着什么。
丁华家,苏力在翻阅桌上的东西,另有两名公安人员在内室搜查完毕,出来给苏力低声说着什么。
丁妻在床边哭泣,这是一个十足的家庭妇女。
高燕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
李处长在陪同苏力等进行搜查工作,他仍有些忐忑不安
&&& 苏力看墙上。
一张又一张的各式奖状:“五好战士”、“光荣之家”、“二等功”、“先进生产者”……
苏力转身看李处长。
李处长:“丁华犯了罪,我们都感到突然。”
苏力冷笑道:“这么巨大的金额被他取走,时间长达半年,很难让人理解。”
高燕:“你们就没有制度?”
李处长:“财务制度是有的,按说,他乱开支票是不行的,开了也会查出来。但我们想,他是历年先
进,不会出问题,就大意了。”
丁妻鸣鸣地哭着。
高燕对丁妻:“你发现什么没有?”
丁妻:“家里就这个样,有时连买菜的钱,也要到娘家去借。去年,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把一大把钱扔
在地上,我才知道,他在赌钱。”
苏力:“他跟谁经常来往?”
丁妻茫然地望着。
高燕:“想想看?”
丁妻低头:“没有看见谁来过家里,再说他也不会给我讲这些。”
夜的城市,空空的小巷中,丁妻拿着一个小手提包惊慌地走着。
丁妻在一个破烂的屋子前停住回望,然后轻轻地敲门。
少许门开,丁妻进入。门复闭。
丁妻与一个男人——丁华进屋,丁华约莫三十余岁。
丁妻把手中的提包放在桌上,然后望着丁华,惊惧中夹杂着几分怜悯。
丁华紧张地打开提包,匆匆一看,又忙关上。
丁华:“单位上来找你没有?”
丁妻:“下午来过,公安局也来了人……”。
丁华一惊:“啊!”
丁妻:“还搜查了家。”
丁华急拿提包,慌张地说:“你快回去,弄不好,你就会把尾巴露给公安局。”
丁妻泪眼望着。
丁华:“你还不快走。”
丁妻一边拭泪,一边离门口走去,在门边又回望。
丁华亦有所动,转身低头。
&&& 丁妻开门。
小巷内,苏力、高燕急匆匆地走来。
丁妻在门边,她愣住,突然她发疯一般地喊道:“丁华,快跑!”
苏力、高燕飞跑过来,到了门口。
丁妻失常地声泪惧下道:“我求求你们,别抓他。同志,他不是坏人……”她跪了下去,号啕大哭。
苏力、高燕一时不知所措。
苏力回过神来,跨过跪在地上的丁妻,冲进小屋,握着手抢,搜寻片刻。苏力用脚踢开内屋门。
片刻无动静,苏力冲进内室。
室内空空,窗户开着。
苏力走到窗户前,向外窥视。
公安局一间办公室内,丁妻坐在一把椅子上。
苏力坐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高燕在桌边作记录。
苏力:“你这样做,不但帮助不了丁华,反倒害了你自己。”
丁妻哭了起来:“我劝过他去自首,他说不判死刑也是无期……,我想既然这样无路可走,帮他一把,
也算是尽了夫妻一场……”
苏力、高燕对视。
苏力:“你要是协助我们,能把他缉拿归案,这对你,对丁华都还是有好处的。目前,丁华顽固对抗,
这是要加重处罚的。”
丁妻:“我确实不知道他会逃到那里去。”
苏力:“你真的就不明白他还有那些赌博上的朋友?”
丁妻停了片刻,开口道:“好像有个叫老猫的什么人,样子我没有见过。”
某台球场内,一枚台球、一根球棍出击。
可见赌徒甲、乙在打台球。
&&& 赌徒乙击球。
苏力、高燕便装走入。
通过台球桌拍台球场老板,他在喝茶。
墙上有:“此处严禁赌博”的标语。
苏力走向赌徒甲,笑道:“哥们,咱们玩个加彩的怎样?”
赌徒甲望了望苏力,然后复不出击球,问:“你有多少钱?”
苏力向一侧望去,然后伸手打了一个手响。
高燕提着一个手提包过来,递给苏力。
苏力接过来,扔给赌徒甲。
赌徒甲掂了掂手提包的重量。
苏力泰然地:“几吊钱总有吧?”
赌徒乙拿着球棍笑嘻嘻地走过来。
赌徒甲把手提包还给苏力。
苏力未拉,高燕接过。
赌徒甲:“一盘押多少?”
苏力:“一吊。”
赌徒甲向台球老板一招手。
老板起身走过来。
赌徒甲对老板说:“把我的球杆拿来。”
老板向里面叫了声:“小云,把张先生的球杆取来。”说罢去关大门。
一位叫小云的女青年递过一根精致的球杆给赌徒甲,赌徒甲接过球杆。
苏力:“开球吧!”
&&& 赌徒甲击球。
&&& 苏力击球。
台球在台中来回窜动,有一球落入洞中。
台球老板、女青年小云、赌徒乙在围观。
&&& 赌徒甲击球。
&&& 苏力击球。
球棍击球,球在滚动。
赌徒甲在击球状。
&&& 苏力在击球。
&&& 赌徒甲击球。
&&& 苏力击球。
&&& 木棍击球。
木棍击球,最后一个球滚进了洞里。
赌徒甲赢了,苏力叫高燕取钱。
高燕走过来,打开手提包,取出一叠钞票给苏力。
苏力把钱递给赌徒甲。
赌徒甲笑道:“三打二胜,再来。”
苏力笑了笑:“兄弟奉陪到底。”
赌徒乙走过来,对苏力说:“先生球艺不怎么样,怎么敢赌这么大?”
苏力淡淡一笑:“怎么?怕我输不起?”
赌徒乙笑:“那里,那里,你是爽快人,够朋友。”
苏力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赌徒甲,问道:“这人,认识不?”
赌徒甲把照片递给赌徒乙。
赌徒甲、乙对视。
苏力逼视的眼光
赌徒甲:“你……问他干什么?”
苏力:“我们有一笔帐没有了结。”
赌徒甲:“什么帐?”
苏力:“赌帐。”
赌徒甲突然转身,拿出一把弹簧刀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力慢慢走到赌甲身边,无不幽默地:“公安局的。”
赌徒甲一惊,苏力伸手毫不费力地夺下了他手上的凶器,看了看,扔在桌上。
赌徒乙欲逃,高燕一把抓住他。赌徒乙叫起来。
“都放规矩点,回答我的问题!”苏力说罢,亮了亮工作证。
台球老板端了把椅子走过来。
苏力指了指标语,说:“你这是纵容赌博,是违法的。”
台球老板:“我有错,一定改正。”
苏力复又举起丁华的照片,让几人看。
赌徒乙:“我认识,这是丁华,春花厂的出纳。”
苏力:“他失踪了,谁提供线索,将功补过。”
赌徒甲:“我在丁字街赌窝见过他。”
苏力:“什么时候?”
赌徒甲:“上个月。”
苏力几乎笑了出来:“废话”,停了一下开口道:“老猫是谁?”
老板:“老猫?”
苏力嗯了一声。
老板:“不知道。”
赌徒甲抢过话头:“会不会是黑猫火锅店的老板?”
黑猫火锅店内,镜头从火锅向内推,店内有两排火锅,镜头推到苏力、高燕、赌徒甲、赌徒乙那一桌。
苏力:“你见过老猫?”
赌徒甲:“只见过一面。他玩牌太精,不敢与他较量。”
苏力:“他今天会不会来?”
赌徒甲望了望四周,又看了看手表,开口道:“怕会来吧!”
赌徒乙:“我问莉莉”,扬起了嗓子开口喊道:“莉莉!”
莉莉——一位衣着时髦的年轻美貌的女子走了过来。
莉莉:“王哥,要点什么?”
赌徒乙:“这位苏哥想找老板划彩拳。”
莉莉笑嘻嘻地:“这是那路客人?怎么这么面生?”
赌徒甲:“人家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你怎么认识?”
莉莉娇笑着伸手给苏力。
苏力握了握手。
莉莉开口道:“苏先生今后想吃火锅,随时请便。吃惯了西餐,这火锅别有一番味道。”
苏力用十足的广告腔:“味道好极了。”
高燕笑了起来。
一位中年绅士模样的人——老猫走了过来。
莉莉迎上前道:“你来得正好,这位苏先生想跟你划几拳。”
老猫:“幸会,幸会……先生那里发财?”
苏力:“合资企业里搞翻译。”
老猫:“知识界的,很好,认识你十分荣幸。”说着坐到了苏力旁边,掏出名片递给苏力。
苏力接过名片放在桌上,同时掏出工作证,在老猫面前晃了晃。
老猫无不惊愕地:“你……?”
苏力:“丁华那里去了?”
老猫欲起身,复又坐下:“不知道!”
苏力:“看来你是要换个地方才说。”
预审室内,苏力、高燕在审讯老猫、莉莉。
老猫:“那是今年初,我偶然碰到丁华,我和他是中学同学,我知道他是出纳员后,便想打他的主意。”
咖啡店内,丁华与老猫、莉莉同座饮咖啡。
丁华:“你们个体户,自由又自在,好呆也算活得快活。我呢,辛苦一个月,才挣几十元钱。”
老猫正色地说:“丁华,话可不能那么说。你虽然没有占金钱,但是占了精神,部队里五好战士、功
臣,现在还是标兵,又是先进工作者,你是精神富者嘛!”
丁华苦笑道:“人活着就得吃饭,总不能吃精神吧。”
黑猫火锅店内,滚开的火锅。
丁华、老猫、莉莉在吃火锅,丁华已有酒意。
墙上的大石英钟指着午夜一点。
老猫:“人生在世,大不了就吃喝二字。丁华,真没想到你是第一回进火锅店。”
丁华笑了笑:“吃一回火锅,把一个月的工资整掉一大半,谁吃得起?”
莉莉:“敢花钱才想挣钱,这是现代最新观念,是商品经济的动力。”
丁华笑道:“没想到你还有理论水平。”他举杯向莉莉说:“我敬你一杯酒。”
莉莉娇态可掬:“我喝一杯,你可要喝三杯。”
醉眼朦胧的丁华:“为什么?”
莉莉:“男人总得要让妇女呀。”
&&& “好,喝!”
丁华一饮而尽。
莉莉又斟酒,丁华又饮。
莉莉再斟,丁华再饮。
老猫神秘地微笑着,吸了一口烟,吐了一团烟雾。
丁华起身,歪歪倒倒地:“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一下子倒在莉莉的怀里,莉莉用手搂着丁华。
老猫:“丁华,今天就别回去了,就住这儿。”
丁华:“不行,我要回去。”但他一动也未动。
卧室内,丁华搂着莉莉睡在床上。一缕阳光射在他的脸上。
丁华睁开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惊慌地起身,然后侧目仍熟睡着的莉莉。
丁华蹑手蹑足地下了床,慌张地穿衣服,像一个小偷似地离开了房间。
莉莉睁开了眼,向门口望了望。
老猫进屋:“怎么样,没让他占便宜吧?”
莉莉懒洋洋地:“没事儿,你没瞧他醉成那个样子。”
老猫:“越是正经的人,越容易上钩。”
莉莉淡淡地:“咱们说好,赢了他的钱,我得对半分。”
老猫搂住莉莉:“什么分不分,我的也是你的。”
莉莉笑了笑:“别滑头,我只要我那一份。”
会计室内,会计人员在埋头工作。
电话铃响,一个工作人员接电话。他叫了一声:“丁华,电话。”
丁华走向电话机。
丁华接电话:“喂,我是丁华……哦,你是莉莉……什么?……哦,可以,可以,我今天可以……”
老猫住房内。这是一间装修得尚好的房间,是老猫的聚赌的场所。
老猫、莉莉、赌徒丙、丁华四人在打麻将。
一个女佣领丁华进来。
莉莉:“丁华,来,玩两圈。”
丁华走到莉莉旁边:“我不会。”
莉莉:“玩玩嘛,没关系。来,我教你玩。”
莉莉起身,丁华坐下。莉莉紧靠在旁边。
丁华:“我没带钱。”
莉莉:“瞧你,帮我打,赢了是你的,输了我给。”
丁华:“那怎么行,输了我还你。”
丁华边搓牌边问:“多少钱一盘?”
莉莉笑笑:“不能按盘算,叫番,我们打一角钱一番。”
丁华笑了:“这个还是打得起。”
&&& 四人搓牌。
&&& 老猫出牌。
赌徒丙摸牌,出牌。
丁华摸牌,看了看。
莉莉:“不要,打出去。”
&&& 丁华打牌。
女佣端着一盘夜餐进屋,当她站在老猫身后时,等候着。
丁华不知所措地不知打那一张牌,他回望着莉莉。莉莉笑了笑,伸手打了一张牌。
老猫打出一张牌。
“福了!”莉莉高叫着,伸手帮丁华将牌推倒,同时说道:“对不起,清一色。”
三家付钱:每人付出十二张拾元面额的钞票。
丁华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老猫笑看丁华:“丁华,你是新手硬啊!”
丁华:“不是一角钱一番么?”
莉莉用手勾着丁华的脖子,笑道:“桌面上拾圆叫做一角。”
丁华欲起身:“我不来,吓死人啰!”
莉莉说:“怕什么,有我呢!”
女佣把夜餐分给众人,众人接过吃。
老猫:“你们说,世上什么最好玩?”
莉莉:“跳舞。”
赌徒丙:“旅游。”
赌徒丁:“打群架,够刺激。”
老猫:“最好玩的只有两样,人耍人,钱耍钱。”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莉莉大笑起来。
&&& 众亦大笑。
卧室内,丁华在桌上数钱。
莉莉着睡衣进屋,走到丁华旁边问道:“赢了多少?”
丁华:“我的天,三千多块。”
莉莉:“瞧你,顶你三年的工资了。”
丁华无不诚恳地:“你拿一半吧!”
莉莉:“我不要,留着做底金,以后再谢我也成。”
丁华抓住莉莉的手:“你真好!”
莉莉:“你是老猫的同学,也算是我的故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嘛。”
丁华:“老猫呢?”
莉莉:“他呢,又到城南去赌了,不到天亮,他是不干心的。
“那……我就不回去了。”丁华说着,冲动地把莉莉抱住……
预审室内。
苏力:“你们是一起预谋拉他下水?”
老猫:“开始是拉了一下,后来就是他自己往里跳了。你想,一个赢了三千块钱的人,是怎么也不会收
手的。他总企望着六千块、一万块也会进他的腰包。但是场合上,说垮就垮,说输就输,可是越输越要赌。”
老猫住房内,老猫推倒麻将牌,笑道:“清对,自摸,丁华,加飘……”
丁华头上流着汗。
莉莉参加了打牌,她开口道:“老猫,你是要把我们剥个精光呀。”
丁华掏出全部的钞票,递过去,老猫一把抓住抽屉。
莉莉关心地:“丁华,输光了!”
丁华哭丧着脸,翻了翻抽屉,又摸了摸衣袋,然后又取下手表:“这是我从西藏买回来的瑞士表,金
壳,值一千多块。”
“丁华,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老猫假装仗义地说,从抽屈里取出一大叠钞票,数了数,递过去:“拿着,玩嘛,图个痛快,怎么能那样?”
丁华感动地:“我……”
老猫:“两千块,以后还我。说不定你今晚又能全赢回去,那时我还要向你借呢?”
四个人又开始搓麻将。
郊外某地,莉莉挽着丁华的手缓缓走着。
莉莉:“赌博上输赢,都是在朋友中间转来转去,谁能老输,肉烂了在锅里,输的钱后天又回来了。”
丁华停了下来,凝目天空。
莉莉在丁华两旁走动,说:“人生如同大赌博,有赢有输,昨晚你输了,也是不一无所得,赌场失意,
情场得意嘛。”
莉莉挑逗地望着丁华。
丁华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没有灯光的财务室,门开一条缝,一束光线射进,接着是一个人影进屋。人影进屋后,关门。屋复暗。
&&& 手电筒亮。
丁华的黑影在移动。丁华的手上打着手电筒亮。
一支手伸进画,把保险柜钥匙插进插,同时对号码。
丁华打开保险柜,拿了两叠现金,放进怀中,匆匆关上保险柜的门。
老猫住房内,丁华、老猫、莉莉、赌甲在打麻将。
丁华熟练地打着牌。
老猫收着眉头,斜视莉莉。
莉莉会意地一笑。
老猫把牌推倒——“福了。”
丁华取钱,数了若干张,扔向老猫。
&&& 四双手在搓麻将。
财务室内,丁华在埋头做帐。
李处长进入,递一张条子给丁华。
丁华看了看,转身欲开保险柜。忽然想起什么,对李处长歉意地笑道:“我开支票去取吧!”
李处长:“你不是昨天才领了现金!”
丁华语塞,复又笑道:“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领完了。”他只顾填写支票,嘴里说着:“李处长,我去
帮你领。”他填好支票,起身,销好抽屉,匆匆地出了门。
银行内,柜台上,丁华把一叠叠钞票放进一个皮箱里。
柜台内员工:“丁华,你怎么这两天取出这么多现金?”
丁华边放钱边说:“最近要突击收购原材料,是到专县农村中去办事……”叹了口气又说:“唉,催货
的,到处来电,原料供不上,真急人……”一边说一边向门外走去。
丁华家,丁妻在洗衣服。
在内室,丁华似在换衣服
丁妻:“快把换下衣服等拿来。”
丁华应了一声。
丁华像扎子弹带一样,把十来扎现钞,捆扎在身上,扣好外衣,转身出外。他顺手抓起几件衣服,到了
丁妻洗衣服处,把衣服扔进洗衣盆就出了门。
丁华、莉莉走过了秘密赌窝的地下通道。
莉莉轻扣了几声赌窝的门。
门开了,丁华、莉莉进。
乌烟瘴气、烟雾迷漫的赌窝。牌桌四周很黑,有两三个保镖大汉站着。
一个极妖艳的女人——窝主,在应酬客人。
妖艳的女人一见丁华、莉莉进来,迎上,笑道:“早仰丁华先生大名,今日相见,不甚荣幸。”
丁华有些不自在。
妖艳女人:“我来介绍一下。”
三个貌似爆发户的赌客A、B、C走了过来。
丁华有些紧张。
老猫走过来,笑道:“这几位都是从专县专门来会一会赌友,今夜来一个南北大会战。”
赌客A、B、C各拿三个不同的皮箱来,各自打开,亮出一排一排的现钞。赌客A、B、C带着一种神气的笑。
丁华解开衣服,慢慢地打开,亮出像子弹夹似的两排现钞。
赌客A、B、C惊讶状。
妖艳女人惊讶状。
&&& 四双手在搓麻将。
审讯室内。
老猫:“那一次差一点闹出了人命。”
苏力:“详细地交待一下。”
老猫:“开始,丁华赢了,按说都把那一段时间输掉的捞回了一大半。可是,场合的事,那有那么轻
秘密的赌窝内,丁华又收回了几叠现钞,堆放在桌子上。
&&& 四个人搓牌。
赌客A、B、C、丁华一一出牌。
老猫的眼睛看着丁华,老猫站在丁华对面。
莉莉看了看老猫,又看看丁华。
赌客A、B、C、丁华一一出牌,牌桌上已有一大片麻将。
老猫向莉莉递了个眼色。
莉莉看了看老猫。
丁华犹豫不知如何出牌,莉莉在丁华身轻轻说了句:“桌子上。”
桌面明显有两个九筒。
&&& 丁华犹豫。
莉莉伸手指牌,丁华的九筒倒了下去。
赌客B一下子连推带喊:“清对!”
丁华:“这张牌不是打的”。
赌客B:“不是打的是出的。”
赌客B说着伸手取丁华这面的牌。
丁华一把抓住赌客B的手:“你讲不讲理,这张牌是不注意碰到的。”
赌客B抓住丁华的手,一下子拉离桌面。
二人扭打起来。
保镖拉开二人,把丁华拉离现场。
赌客B取出弹簧刀,一下子冲了过去。
刀刺中丁华的左手臂,丁华用右手捂住。
老猫大声地:“住手,都是场面上的弟兄,干吗这样小气。”
莉莉扶住丁华。
老猫走过去,看了看伤,转过去走到赌客B的身旁,伸手取过弹簧刀,收了刀,交给赌客B:“把家伙收
起,这里不吃这一套。”转身过来,完全是一付控制局面的人,大声道:“不打不相识。来,朋友一场,不
要为几个臭钱伤了和气。”
老猫:“继续打”。
丁华的左臂已包扎,赌客A、B、C均又复原位,开始赌博。
一双手推倒一付牌:清一色。
丁华扔过去两扎钞票。
又一个角度的一双手推倒一副牌:清带么。
丁华扔出两扎钞票。
一双手推倒一副牌。
丁华的十分沮丧的脸。
丁华疲惫地归家,他推开门,喊了声:“昌秀。”
无人应,他走向卧室。
地板上躺着丁妻。
他扶起丁妻,开口问道:“昌秀,你怎么哪?”
丁妻吃力地睁开眼:“怕是……小产了……”
秘密赌窝内,妖艳的女人、赌客B、老猫、莉莉在分钱。老猫把一叠一叠的钱递给妖艳的女人,递给赌
客B,余下交给莉莉,放入一个提包。
老猫微微一笑:“丁华这个傻蛋怕会出事?”
赌客B:“自己找的,活该。”
莉莉:“还是给他一万块钱,让他溜了算哪。”
老猫:“你这位善心菩萨,就不怕我吃酸?”
莉莉:“弄不好大家去吃二、三、三。”
莉莉在卧室的沙发上抽烟。
丁华在一旁哭泣,也不时用手揩泪。
莉莉扔烟头,起身怒目道:“哭顶个屁用,一个男子汉,未必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丁华泪眼道:“事到如今,还有啥法?只有等死。”
莉莉走到衣橱边,开门取出一大包钱,递给丁华:“这是一万块钱,到广州想法买个护照溜出去。”
丁华:“公安局的人像梳头发一样,在火车站和机杨找我,那能跑脱?”
莉莉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假发套,扔给丁华:“亏你是个男人。”
&&& 丁华拿起假发。
机场海关通道中,男女旅客在排队候机。
画外音:“请乘坐香港班机的旅客,赶快登机。”
丁华着女装,手执护照走到检票口。
海关人员看了看一旁的一张照片,又看了看丁华,说:“请你等一下。”
海关人员用步话机讲了句什么。
丁华让开一步,后面旅客继续登机。
苏力、高燕从门外匆匆地走来。
丁华惊异的脸。
苏力、高燕迎面走来。
丁华突然跑开。
苏力、高燕追过去。
海关大门口,丁华跑出,苏力、高燕挡住丁华,丁华愕然站住。
苏力伸手取下丁华头上的假发。
大街上,苏力驾摩托车,高燕坐在车斗内。
高燕用步话机呼叫:“01,我是05,丁华已被抓获,请回话。”
报话机的画外音:“01明白,05你不必回来,直接到川宜牛奶厂,那里有情况。”
从背面拍苏力驾驶的摩托车。
&&& 叠印字幕:
《承包厂长之死》
&&&&苏力、高燕的摩托车驶进牛奶厂大门。
里面有座宿舍楼。围观群众无数。
一辆警车停在不远处。
苏力的摩托车驶来,苏力、高燕匆匆下车,分开围观者进入内圈。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法医在现在进行检查,同时在拍照。
苏力凝视着现场。
&&& 苏力凝望楼上。
刘兴权住房,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普通住房,室内不甚整洁,但也不乱。
苏力、高燕进入,仔细查看。
苏力走向开着的通向阳台的门,出门看了看,高燕跟出。
会议室,会议正进行,参加会议的有轻工局郑局长、副局长廖义、会计洪志华、厂保卫科王科长,公安
人员只有苏力,高燕。
郑局长:“这个厂是去年招标承包,中标是刘兴权,去年扭亏为盈,完成了承包定额。今年为了扩大生产,刘兴权向中益开发公司借款20万元,合同定于今年十月还清借款。按这个厂的生产情况,是有偿付能力的。可是过了十月,中益开发公司未收到借款,反映到局里,我们问了刘兴权厂长,他说款已备齐,立刻偿还。可是,今早晨就发生了事情……”
苏力向会计发问:“款划出去没有!”
会计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条子开口说:“款是刘厂长用现金支票陆续取出,还给中益公司的。”
苏力:“怎么会用现金还借款?”
会计走到苏力身边,把条子递给苏力:“中益是个体经营,他们来了说要支付现金。”
通过会计拍苏力,苏力问:“刘厂长最后一次提款是什么时候?”
会计:“上星期五。”
牛奶厂包装车间,机器运转。
苏力、高燕在厂保卫干部陪同下走着。
机器旁,一个中年工人操作。
保卫干部给他说着什么,因机器声过大而无法听清。
中年工人跟着保卫干部随同苏力、高燕离开机器,走出车间。
车间办公室。
苏力、高燕坐下,保卫干部给中年工人亦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中年工人:“我和刘厂长是中学同学,后来我们参加工作时,不在一个厂,只知道他前年承包苏坡桥的一个包装厂时当厂长,干得不错。不知啥原因,去年他到我们厂搞产品包装设计。”
苏力:“听说他是揭榜应聘当了厂长?”
牛奶厂的布告栏前,工人们挤着在看一张布告,不停地有人从四周走来。
工人们议论:“改革年新鲜事真多,厂长也可以招聘。”“不聘没法,局里调了几个人来我们厂,都不干。”“干脆关门。”
“与其关门,不如聘一个能干人。”
在布告栏不远的大树下,有两个人在交谈。一个是刘兴权,一个是何翠花,二人在交谈什么。
何翠花:“我看你就能去揭榜。”
刘兴权:“我!”
何翠花:“怎么?不敢!”
刘兴权笑了笑,离开,说:“我前年承包一个厂,年终利润超过指标两倍,我的承包费2万还没到手,
意见比承包费还多。”
何翠花:“以前的事,还提他干啥。改革嘛难免出岔子,也难免议论。现在不同了,是轻工局来招标。”
刘兴权、何翠花都停住了脚步。
轻工局会议室,郑局长、廖副局长以及几位干部在听取刘兴权的应聘答辩。
刘兴权泰然地:“一个厂要搞好,最重要的是销路,只要能抓几个基本的商家,建立起定产的联系,产品就会得到脱手的保证。如果造成一种供不应求的局面,必须能刺激全厂的工人、干部拼命地干。”
廖副局长:“你对你的承包基本指数有把握么?”
刘兴权严肃地:“我一旦被聘用为厂长,就具有法律效力,实现不了,要受法律制裁的。”
刘兴权又被聘用为牛奶厂厂长,他在车间匆匆走着,不时有人来找他签字,匆匆地看了看文件,签字。
办公室内,苏力、高燕找何翠花了解情况。
苏力:“我们找你来了解刘厂长的一些情况。”
何翠花揩泪:“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在平时摆谈中,一点也没有自杀的迹象。”
苏力:“谁下结论是自杀呀?”
何翠花扬起了头,定睛望着。
苏力:“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街上,个体王老板和何翠花在抬着一台录像机上出租车。
透过出租车拍远处走来的刘兴权。
王老板起身,发现了刘兴权,招呼道:“兴权,好久不见,苏坡桥的厂干得怎样?”
刘兴权:“别提哪,我辞了他们到牛奶厂干产品包装设计。”
王老板:“哟,怎么又清高起来了,干艺术有什么味道,现在文艺人,也是商品,只要有钱,叫他画,
就得画,叫他喝,就得喝,叫他跳,也得给我跳,再也不是过去什么灵魂工程师。呸,想当初他们那付神气样……”
刘兴权:“怎么,你还在生那个演员的气?”
“不值得。”王老板突然想起什么,说:“怎么样,今天见面,搏一枪,怎样?”
刘兴权笑了笑:“没那个兴趣了。”
王老板:“改换来个刺激的。”躬身向已进入车内的何翠花:“翠花,来认识一下。”
何翠花下车,与刘兴权见面握手。
刘兴权似有兴致,四周一看:“怎么赌?”
王老板:“短、平、快。”
大街上的车流、人流。
刘兴权:“筹码是什么?”
王老板:“那台录像机,你赢,录像机给你;我赢,你给我录像机的钱。”刘兴权伸手,王老板伸手击掌。
王老板、刘兴权二人作前景,大街的汽车。
王老板:“前面那一辆皇冠车,最后一个数的单双定输赢,你要单还是双。”
刘兴权:“我要双。”
一辆皇冠车开来
刘兴权、王老板定睛望着。
何翠花定睛望着。
皇冠小车,虚焦变实。变实后,车牌成特写:“40-60252”。
刘兴权得意地笑。
王老板沮丧的脸。
刘兴权抱着录像机进入出租车。
何翠花望了王老板一眼,笑了一下,亦进入出租车。
刘兴权气急地:“翠花,你上车干么?”
何翠花头出窗外:“拜拜!”
&&& 出租车驶走。
刘兴权唾了一口:“呸,下流胚。”
廖副局长家,廖副局长、刘兴权、何翠花在看录像。
画外录像机的播音:“苏坡包装厂在刘兴权厂长的带领下,又开始了新的征途!”
录像完,画外有杂音。
何翠花伸手关了录像机。
刘兴权放大无虔诚:“这是原来苏坡包装厂的资料片,廖局长大致可以看到我们工作情况。”
廖副局长:“好,很好,像个新型的企业家。”
刘兴权:“过奖,过奖。”起身告辞。
廖副局长:“这录像机……”
刘兴权:“这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的。我家不在城里,就放在局长家,以后我再来取。“
说罢刘、何二人离去。
廖副局长办公室,廖副局长在看信,桌上已有几封信。
电话铃响,廖副局长接电话:“喂,什么?我是廖成达,对……什么,又是刘兴权的问题,我说老张呀,当前是用人的时候,刘兴权是不错的。几个投标承包的,只有他的指标基本是与我们的标底接近。至于他文革以前的事,已经弄清楚了嘛。老提总不太好吧!”他又弄了弄桌上的信,说:“这儿还有不少的信来告状,甚至他过年过节搓搓麻将也是告状的材料。打麻将嘛,我还打呢?那我局长就不当了?莫名其妙……好,我会注意的。”他放下电话摇了摇头。
一个干事模样走来递一份文件。
廖副局长接过看,喜形于色:“你看,这刘兴权上任不到一个月,就签了十几万元产值的合同,人才难得呀!”
人行道上,苏力、廖副局长在摆谈。
苏力:“刘兴权的死,已经确定是自杀!”
廖副局长停住:“啊!”
苏力:“根据各方面判断,自杀的原因可能是与二十万的借款有关。”
廖副局长:“怎么可能?他要是想吞这二十万,又何必自杀!”
&&& “问题就在这里。”
苏力停了一下,又说:“我们推测了几种原因,最大可能是赌钱输掉。”
廖副局长一怔,笑道:“天方夜潭嘛。打牌能输掉二十万元?”
苏力、廖副局长均沉默片刻,又开始踱步。
赌场内,王老板、刘兴杯、赌徒甲、乙在打麻将,何翠花在刘兴权旁。
王老板推牌:“福了。”
刘兴权伸手拿一叠钞票,扔了过去。
&&& 四人搓牌。
王老板:“诸位,咱们来个更刺激的怎么样?”
刘兴权:“怎么刺激?”
王老板已经把牌砌好,手上拿着骰子不停地玩着,开口道:“我跟你加飘,把翠花拿来赌!”
何翠花怒目骂道:“把你妈拿来赌。”
刘兴权兴味盎然地:“好,我有一个翠花,你拿什么来压。”
王老板拿出四叠钞票往桌上一放:“我输了,马上到街上逮一个猫咪来。
刘兴权笑道:“不,你用一支手臂,输了砍下来。”
&&& 王老板一愣。
赌徒甲、乙惶惶然。
刘兴权定睛王老板。
赌徒甲打园场:“好了,好了,都是兄弟,不要把玩笑开过了头。”
王老板起身抱拳:“兴权兄,砍手臂未免太难为在场看的人,这样,我们来个大的,跟你飘,满贯五千,清一色一万。”
刘兴权亦起身:“不,满贯两万,清一色四万。”
王老板木雕般的面孔。
刘兴权锐利的面孔。
一支手伸出,又一支手伸出。
王老板、刘兴权相互拉着手。
街道上,一辆出租车在行驶。
出租车内,刘兴权靠在坐位上。
翠花不安地不时看着他。
卧室内,翠花着睡衣给刘兴权递上一杯水,刘兴权用手挡开,心烦意乱地倒在沙发上。
翠花:“怎么办,给中益公司准备的借款,输了八万。”
刘兴权:“唉!”
翠花:“下个月就到期,那儿去补足这八万元。”
刘兴权:“妇人之见,我去年输过十二万,第二天就捞回了九万,第三天到赢了三万。牌桌上,就像打仗,胜败是轮换着的。不用急,明天瞧我的。”
牛奶厂办公室内,刘兴权在接电话:“喂……我是刘兴权,哦,杨厂长呀!你好,真是感谢你呀……对,已经准备好了,因为你要的是现款,所以我陆陆续续地取出来了,没问题,你相信我,再说,局座担了保,我不会给领导下不了台……对。”
电视台记者在用摄像机拍摄车间,拍毕,又扛着机器走着。
厂长办公室内,刘兴权伏案而睡,有呼噜声。
工作人员推门进,见状,回望记者。
记者迅速地抓拍,工作人员不知所措。
记者拍完,说:“太动人了,太宝贵的镜头了。你想,一个十分辛劳的疲惫的不堪的厂长,伏案而睡在办公桌上……啊!多么动人的场面。”
刘兴权醒,歉意地起身:“对不起。”
记者:“厂长,你的精神,实在感人,我一定找一位文字能力强的编辑来写解说词。”
刘兴权:“那里,那里,太惭愧了。”
记者:“请你给观众讲几句吧。”
刘兴权:“我们厂能有这一点成绩,全靠党的领导,我们厂工人的心都是清一色。”
&&& 画外笑声。
刘兴权:“不是清一色,说错了,是一条。”
&&& 画外笑声。
饭店,廖副局长、刘兴权、何翠花在进餐。
廖副局长:“电视台来采访你,局里是表了态的,支持。你,也得给我们争气,千万出不得岔子。”
刘兴权激动、虔诚地:“廖局长,我不会给你丢面子,你放心。”
廖副局长:“中益公司的借款……”
刘兴权:“早准备好了,下礼拜我就送过去。”
廖副局长:“现金偿还借款,本身就有些问题,议论很多,我帮你说话可以,你可得好好处理。”
何翠花:“廖局长,刘厂长在厂里拼命干,为的就是给你争气,电视台一播放,看这些人还讲什么?”
廖副局长:“我讲的也不是批评,提醒一下就是了。”
赌场内,刘兴权、王老板、赌徒甲、乙在赌。
何翠花在刘兴权身坐着,旁边放了一口皮箱。
刘兴权推倒牌——:“福了。”
王老板取出五扎钞票。
刘兴权一把抓过来递给何翠花。
何翠花把钱放进皮箱,皮箱装满,剩下一扎,放在桌上。
四双手在搓牌、砌牌。
刘兴权会神地看牌、出牌。
王老板在看牌、出牌。
赌徒甲看牌、出牌。
刘兴权推倒牌,笑着搓了搓手,又搓牌。
赌徒甲给四扎钞票给刘兴权,然后起身。
刘兴权:“怎么?不打了。”
赌甲:“今天,干了,改天再来。”
王老板:“刘厂长,今晚上手顺得很啰!”
刘兴权笑道:“过得去”,停了下来说:“走,今天吃火锅,我请客。”
王老板站起来说:“刘厂长没有尽兴吧!”
刘兴权:“怎么,你还想打?”
王老板:“打也差一方,干脆来一刀断!”
刘兴权断然地:“好!”
王老板,赌徒甲、乙站在一边。王老板赌,赌徒甲、乙看热闹。
刘兴权、翠花为一方,刘兴权赌,何翠花助阵。
王老板把扑克放在桌上,然后取出一叠一叠的钱摆放在桌上。
刘兴权眼望王老板,亦一叠一叠地把钱摆放在桌上。
王老板的脸,微笑。
刘兴权的脸,微笑。
一手摸朴克牌,王老板抽出牌来吹了吹,翻开,失望地:“糟,我输了。”
王老板的牌是黑桃3。
刘兴权欣喜的,伸手顺便摸张牌。
刘兴权看牌,脸上肌肉在抽动。
王老板焦急的脸。
何翠花的紧张的脸。
刘兴权紧张的脸。
全体人在看刘兴权翻牌。
一支手翻开牌——梅花2。
全场哗然,赌徒甲、乙看王老板。
刘兴权与翠花对视。
刘兴权沮丧地,额上有汗。
王老板欣喜的脸。
刘兴权把钱一叠一叠往桌上放,垒得很高。王老板洗牌,然后扔在桌上。
静场片刻,刘兴权伸手摸牌,看了看翻开。
&&& 红桃K。
全场视线集中于王老板。
王老板冒汗的脸,揩汗。
王老板用手摸了填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摞钱。
刘兴权逼视王老板。
王老板冒汗的脸。
王老板伸手摸牌,狠然翻开。
刘兴权变形的脸。
赌徒甲变形的脸。
赌徒乙变形的脸。
何翠花变形的脸。
全体注视桌面。
桌面上的红桃A。
刘兴权无奈地把钱推了过去。
刘兴权一人在家,他在家中疾步走着。
当走到窗前时,停住了,他猛抽着烟。
刘兴权抽烟,吐着的雾。
办公室内,苏力在给郑局长、牛奶厂有关领导传达案情报告。
&&& 高燕在场。
苏力:“经过调查,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确定刘兴权死亡系自杀,自杀的直接原因是刘兴权在赌博中,输掉了川宜牛奶厂偿还中益公司的二十万元人民币,已构成犯罪。怎么,廖副局长没来呢?”
郑局长:“廖副局长已经停职检查了。”
苏力驾摩托大街行驶,高燕在旁。
苏力开车,高燕坐于车斗内。
突然一个急煞车。
高燕:“你怎么哪?”
苏力沉思半响,道:“我在想,赌博这种社会现象,给社会家庭都会带来不良影响,而直接导致犯罪。我从这两件案件得到了证实。”
黎星杰——约莫三十岁,正戴着脚链手铐一步一步地走着。
黎星杰木偶般地走着。
一张茫然的脸。
黎兵兵,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向镜头扑来。
黎星杰的眼睛被强光照射,眯着一条缝。
强光作背景,一张不清清晰的女人的脸,这是黎星杰记忆中的他的妻——李丹。
黎星杰慢慢地向地上跪上,突然一下蹲在地上。
黎星杰痛苦的脸。
&&& 黑底的字:
《无形凶手》
黎兵兵背着书包在人行道上走着。
他走在离学校不远处,有几个小朋友在蹲着做赌博游戏,他停下看。
黎兵兵向校门跑去。
教室内,教师在上课,学生静坐听讲。
教师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一、二、中、白。”
教师:“同学们,这是几个已经学过的字,我们加一个字,造成一个简单的词。听清楚了么?”
同学们齐声:“听清楚了。”
教师:“黎兵兵”。
&&& 黎兵兵起立。
黎兵兵拖着嗓音:“一!一条!”
教师:“不准笑!黎兵兵,你继续——二!”
黎兵兵:“二筒。”
教师走到黎兵兵身边:“这不是打牌搓麻将,怎么能一条、二筒?”
&&& 黎兵兵低头。
教师亲切地对黎兵兵说:“你继续练习,中——”
黎兵兵,“红中的中……”
几乎全体学生:“白版的白!”
&&& 教师气愤的脸。
黎家,李丹在家忙录着,兵兵在做作业。
李丹在用围腰擦手,走到门边。
&&& 开门。
教师前来家访,李丹笑道:“老师,请坐。”
&&& 教师进屋。
桌旁,教师坐下,李丹砌茶。
教师:“兵兵是个联明的孩子,不过,最近上课,思想不集中,在课堂作业时,常常出错,造句时用了不少麻将的术语,影响不好。”
兵兵在侧耳听着,停止了手中的作业。
教师:“他是不是在打麻将?”
李丹:“不会吧!”
黎星杰入画:“王老师来哪!”
李丹:“星杰,你看兵兵,怎么在课堂上讲起麻将来了。”
黎星杰怒气的脸,他走向黎兵兵处:“不争气的东西!”说毕,煽了黎兵兵一记耳光。
黎兵兵用手捂着脸,未哭,怒看着黎星杰。
黎星杰、小汪、老谢、大陈在打牌。
黎兵兵在一旁做作业。
黎兵兵痛苦地思考,口里咬着笔杆。
老谢:“星杰,我们会不会吵着兵兵,影响他做作业?”
黎星杰:“不会”,转身对兵兵说:“兵兵,专心做作业,思想要集中啊!爸爸赢了给你买电子游戏机。”
黎兵兵用手捂住耳朵看书。
黎星杰边打牌边说:“兵兵这孩子很听话,学习用功,将来比我有出息。”
小汪:“星杰,你的家在我们年轻人当中,是标准的一对,羡慕啊!”
大陈:“家里只要有贤惠一房妻,男人犹掉进了福窝了。星杰的命好,有一位好老婆。”
李丹买了些糕点进门,笑盈盈地走到牌桌旁:“大家吃一点东西吧!”
黎星杰把牌一推:“福了!”
小汪给了一张拾元给星杰,星杰补了两元给小汪。
李丹愣住了,开口道:“你们怎么这么大的输赢?”
大陈笑:“小华,把你吓得这个样,这是中国当前牌桌上的最低标准,两三张大团结,买个通宵痛快划得来。”
李丹:“你们哪,就没有比这个更好玩的?”
小汪:“大嫂,钱玩钱安全,要是换成人玩人,不把你气死。”
李丹愤怒地伸手把小汪的牌推倒:“瞧我不撕破你的嘴。”
小汪失望:“大嫂,你看你,清代幺给毁了。”
黎家卧室,李丹已入睡,黎星杰从门外进来,途径黎兵兵的小床,下意识地给他挪动了一下被盖。
黎星杰轻轻上床。
&&& 李丹被弄醒。
黎星杰亲了李丹一下,躺下。
李丹:“快天亮了”
黎星杰:“才四点,睡吧!”
李丹:“你们这样,白天怎么上班”?
黎星杰抱住李丹:“不用担心,误不了事。”
李丹:“赢了,输了?”
星杰:“输了三十元。”
李丹:“你呀”,起身,对着黎星杰亲切地:“星杰,别玩麻将了。咱们怎么输得起?就是赢了,朋友之间也怪难为情的。”
黎星杰看着李丹笑道:“好,不打麻将就是了。”
李丹:“可要算数。”
黎星杰:“再打麻将,你把我从麻将桌上赶下去。”
李丹柔情地依偎在黎星杰怀里。
银行门口的对奖牌,围着不少的人。
黎星杰走到外面,伸着脖子看着。
黎星杰眼睛一亮,他向里间挤着。
黎星杰站在对奖牌前,激动地拿出储蓄单,看了看,又看着牌子。突然,他转身就向外挤。
黎星杰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喂,丹。我们中了个头奖,三千块……真的,太棒了……”
黎星杰向车间的工人撒着糖,同时散着烟。
黎星杰与小汪、大陈在珠宝店选手饰。
黎星杰看着一枚戒指,明显地他激动得有些快流出泪来。
黎家内,黎星杰给李丹戴戒指
黎星杰拉着李丹,二人拥抱
拥抱中的李丹,流泪。
黎星杰:“丹,咱们结婚我没有给你戒指,八年的遗憾。今天……”
李丹用手捂住黎星杰的嘴。
黎星杰、小汪,大陈在人行道散步。
小汪:“星杰,两千买彩电,还差几百,不如我帮你去赌个大的,赢几百回来,抱个彩电回去,让丹丹高兴高兴。”
黎星杰:“不,赌场上的事,谁敢保证一定赢?”
大陈:“我看你小子的运气来了,中了彩,就是赢的兆头。”
&&& 黎星杰不语。
赌场内,黎星杰、赌客甲、乙、丙在赌麻将。小汪、大陈在一旁看。
&&& 黎星杰出牌。
&&& 赌客甲出牌。
黎星杰付了十张10元人民币。
四双手搓麻将。
小汪定睛看牌。
赌客甲的注目的脸。
大陈冒汗的脸,他向黎星杰低声说了句什么。
黎星杰犹豫地拿着一张牌,不敢打。
此时可见赌客甲面前有大堆人民币。
&&& 黎星杰打牌。
赌客乙推倒牌。
黎星杰冒汗的脸。
黎星杰付钱,他面前没有了,拿出了身上最后一扎人民币。
黎家,黎兵兵在吃饭。
李丹在一旁织毛衣,桌上有丰盛的菜,明显地没有吃。
黎兵兵:“妈,爸,怎么还不回来?”
李丹:“你快吃了睡,明天要上学。”
&&& 黎兵兵埋头吃饭。
赌场内,黎星杰把牌推下,他福了。
赌客甲付钱给黎星杰。
&&& 四人搓牌。
小汪点了一支烟给黎星杰。
黎星杰吐着浓浓的烟。
黎星杰一击案,叫了一声:“二筒。”他把牌推倒。
赌客丙付了二十张10元人民币给黎星杰。
黎星杰喜形于色。
黎星杰面前一堆钱。
黎星杰,赌客甲、乙、丙轮流出牌。
黎星杰的手摸牌,他用大拇指一摸,停住,然后慢慢地激动地一看!他看了后三位赌客,然后从容地翻
开牌,口中说道:“对不起,自摸,清对。”
小汪情不自禁地举手:“万岁!”
赌客甲沮丧的脸。
赌客乙沮丧的脸。
赌客丙沮丧的脸。
黎星杰收着三位输家付过来的钱。
大街上,黎星杰、小汪、大陈骑着自行车。
小汪:“星杰,好运气,整整赢了两千,乖乖,四千块呀!”
黎星杰:“存一千,买彩电剩下的上酒家全吃。”
大陈:“我们直接上班,不回家了。
三辆自行车直向前驶去,渐渐消失。
车间内,黎星杰在操作机器,一位女工走过来,对他说:“黎师傅,电话。”
黎星杰把机器锁住。
车间电话机旁,黎星杰入画,接电话:“喂,我是黎星杰……哦,你是冯的登呀……什么”
黎星杰的脸色顿时变了,半响没说话,然后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今晚回家有事,改天吧……你,你怎么这样讲话?我今天不奉陪。”把电话压了。
小汪进来:“出什么事了?”
黎星杰:“冯的登要今晚再去斗个输赢,那怎么办?”
&&& 小汪不语。
黎星杰叹气道:“唉,下班再说。”说罢离开,小汪跟出。
李丹骑着自行车在大小不同的街上穿行。
李丹推着车在一个屋前停住,抬头看门牌,然后敲了敲门。
门开,李丹进屋,门关闭。
赌场内,黎星杰,赌客甲、乙、丙在赌博,小汪、大陈陪着。
门开,李丹气冲冲地进屋,拉着黎星杰就离开。
赌客甲制止道:“干吗,想溜?”
李丹:“什么溜?你们这是犯法的?”
赌客甲起身:“什么法?一不偷,二不抢。我犯什么法?”拉过黎星杰:“老子昨天输了,今天我要捞回来。”
李丹拉着黎星杰:“走,昨天你赢的钱呢?还他,谁要这臭钱?”
赌客乙:“嫂子,场合上的事,你们女同志就不要管了,钱还不是要比嘛,比在牌桌上,图过好玩,赌钱要比嫖妓女强。”
&&& “好,我去找派出所。”
李丹欲走。
赌客甲一下子挡住:“嫂子,输红了眼的人,是不认黄的!”
黎星杰:“丹丹,你回去。”
李丹哇地哭了起来,捂着脸跑出门走。
工厂办公室内。
保卫干部:“黎星杰,你应当理解,好端端一个家,何必闹得这样?”
黎星杰:“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凶,女人嘛,大惊小怪。”
保卫干部:“不是大惊小怪,问题是你赌那么大额的钱,已经是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可以拘留了。”
&&& 黎星杰:“哼!”
黎家内,黎星杰站在屋中央,大骂:“你把我弄到拘留所,好去偷野男人!”
李丹抱住兵兵:“星杰……你”
黎星杰来回走了几步:“哭什么,我还没有犯法嘛?”
李丹摇了摇头,仍然哭。
&&& “妈妈,不哭……”
兵兵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
黎星杰一把拉过兵兵,打了两巴掌,口中骂着:“哭的什么丧,老子让你哭个够。”又打了兵兵两巴掌。
兵兵跑到李丹身旁。
李丹:“找孩子出什么气,你有什么资格打人?”
黎星杰激怒地:“老子还要打你!”他抡起一根木棒,举起,半天没有放下,缝于狠狠地扎在一根凳子
上,凳子破。
黎星杰在郊外踱步。
&&& 黎星杰抑郁的脸。
黎家内,黎星杰、李丹、兵兵全家围桌吃饭。三人都默默地吃着。
黎星杰看李丹的手。
李丹奇怪地看黎星杰。
黎星杰再低头看,李丹的手上没有了戒指:“你的戒指呢?”
李丹没有应声。
黎星杰拉过李丹的手:“戒指呢?”
李丹看了黎星杰一眼,低着头:“快过年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再说,你一直想一件呢大衣,天这么冷,我……把戒指卖了……”
黎星杰有所感。
&&& 三人又默默吃饭。
黎家,李丹、黎星杰睡在床上。
黎星杰翻来覆去睡不着。
黎星杰瞪大眼睛的脸。
黎星杰起身,轻轻地下床,出了房门。
赌场内,赌客甲、乙、丙、大陈在打麻将赌钱。
黎星杰轻轻地进了屋,走到大陈身边。
大陈未抬头:“怎么,来瘾了?”
黎星杰:“睡不着。”
赌客甲又赢了,赌客丙付钱。
赌客丙起身欲离:“不打了。老黎,你来。”
黎星杰:“你打,你打。”
赌甲:“老黎,坐下打……怎么,没带本钱?”
黎星杰淡淡一笑。
赌客甲拉开抽屈,取出一扎钱扔过去:“借给你,坐下。”
黎星杰犹豫着。
四双手在搓麻将。
赌客甲得意的脸,嘴上含着一支烟吐着雾。
墙上电子钟指着两点。
赌客甲又赢,黎星杰付钱,可见他面前的钱已去了大半,他的手不自主地摸了摸钱。
黎星杰沮丧的脸。
赌客乙神气的脸。
大陈得意的脸。
大陈赢牌,黎星杰付最后一张10元钱。
四人继续搓麻将
大陈:“星杰,我借给你五百。”
黎星杰不语,仍搓牌。
黎星杰突然起身:“你们等一会儿。”
黎家内,黎星杰悄悄地进了卧室,他轻脚轻手地走向衣柜。
黎星杰走到衣柜前,开门,拉开抽屉,一扎拾元面额的人民币。
一支手伸进,拿钱。
黎星杰轻轻关上门,突然弄出声响。
李丹伸手摸被窝,问:“星杰?”
黎星杰走到床边,坐下。
李丹拉住他的手问:“怎么没睡?”
黎星杰:“我到厕所去了一下。”
李丹:“睡吧。”
黎星杰合衣躺下。
黎星杰的脸焦急万分。
黎星杰轻声:“丹”,一无应声。
他起床,欲离,轻轻地走着,黑暗中碰倒了一个凳子。
李丹醒来,起身:“星杰”,拉开了灯,惊异地:“你到那里去?”
黎星杰不知所措。
李丹疑虑的脸,突然,她下床,冲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拉开抽屉,转身怒道:“黎星杰,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就这么没出息么?”
黎星杰:“你小声点好不好?”
李丹冲过去,边走边说:“你怕什么,你还有什么怕的呀?脸都不要哪,还怕什么?”她去搜黎星杰身上的钱。
黎星杰用手护住钱:“让开——”然后,用手一推李丹。
李丹向后退了几步:“黎星杰,你还是不是个人,还有点廉耻么?”
黎星杰:“李丹,够了,过份了。”
门边,兵兵披着一床被子哭泣着。
李丹:“跟你这样的人,算是前世作的孽,今生才遭罪。你看这个家,还像个家呀?”
黎星杰:“看不惯,你不看嘛。”
李丹:“我就要看,我要看你进大牢,看你去劳改。”
黎星杰:“我操你八辈子的祖宗。你把我闹到监狱去,你好改嫁呀?”
李丹哭诉:“就是就是,我就是嫁个叫化子,也比你强!”
黎星杰血红的眼睛:“老子揍死你!”
&&& “你揍我,好,你揍吧!”
李丹一头向黎星杰闯去。
黎星杰不防被闯倒在地上。
李丹上前抵黎星杰,黎星杰在地上。
黎星杰起身与李丹撕扯,顺手拿起一个木凳,猛然向李丹砸去。
木凳击中李丹的头部。
李丹一声惨叫,倒地。
兵兵声嘶力竭地:“妈妈——”
黎家门前。围观的群众,注视着门口。
苏力、高燕和两名武装公安人员押着黎星杰走向刑车。
黎星杰停住、转身回望。
兵兵孤独地站在门口,木然地望着,眼有泪花。
&&& 黎星杰茫然的脸。
苏力扶着摩托车的驾驶盘,高燕仍坐在车头里,二人均陷入深思。
苏力发动摩托车,转身离去。
大街上,苏力驾摩托车,高燕对着步话机说着什么。
耳机传声音:“05、05,我是01。东大街10号区,出现‘飞赌’。”
高燕:“05明白。”
&&& 摩托车远去。
苏力驾驶的摩托车与一辆公共汽车并列行驶。
很快摩托车驶到前面,横在大街中,命公共汽车停车。
公共汽车的司机伸出头来,询问地望着。
苏力、高燕入画。苏力急速地亮了亮工作证,快步走到公共汽车的门边。
苏力、高燕上公共汽车,扫视一周。
售票员:“同志,他们在上一站就下了。”
苏力、高燕急忙下车,走向摩托车去。
&&& 摩托车开出。
苏力、高燕驾摩托车的画面叠字幕:
《飞赌落网》
刑侦队长办公室内,刑侦队长:“最近接到几处报告,这个搞飞赌的团伙,估计是三个人,在公开的场合进行赌博和诈骗。这是一桩性质恶劣的犯罪案件,你们要尽快破案。”
苏力:“根据材料分析,这几个人很可能会在七十三路公共汽车上作案。”
刑侦队长:“我马上通知当地派出所和公交公司,配合你们行动。”
&&& 苏力、高燕离去。
郊外公汽站,一辆公共汽车停在站内,有不少人围住公共汽车,两个人扶着一个头部受伤的司机下车。
苏力、高燕疾步向这边走来,到了汽车的驾驶室。
苏力问:“他们在什么地方行凶打伤了你?”
司机:“我本想把车一直开到派出所,他们一发觉就叫我停车,我没有停,他们就用驾驶台旁的一根铁棒打我,那是在神仙树附近。”
&&& 苏力收紧的眉头。
一辆公共汽车在郊区公路行驶。
公共汽车内,一个青年赌客冯文在洗牌,他周围有几个人在围观,其中明显的有一个打扮时髦的青年马登,还有一个叫白石的赌客。
围观的人中有一个女青年丁巧,看得津津有味。
冯文的手抽出三张牌,翻开让大家看。他口里说着:“诸位看清,这是三张牌,一张老K,两张8,赌中老K,当场赢钱。赌牌游戏,消除旅游途中疲劳。”
围观的人。冯文画外音:“这是一种高级娱乐,旅途消遣,谁愿来试试,看看你今日的运气……呃,那位港澳同胞,来试试,好玩哪……”
&&& 马登一笑。
冯文:“来呀来呀,再过一个小时到终点站就玩不成这个游戏了,旅游难好,旅途难熬,心情烦躁真正无聊,玩玩游戏,消除疲劳,快押,快押!”
马登的手伸进了腰包。
冯文的画外音:“快押,快押,赌中老K,押多少赔多少。”
马登拿出一张10元的票子,放在一张牌上。
冯文吆喝:“还有押的没有?哎呀,港客是不一样,10元钱买个快活……注意,开牌了。”
冯文的手揭开牌——是8点。一阵哄笑。
马登失望地耸了耸肩,白石侧目看他。
冯文的画外:“小意思,先输必有后赢,不要怕,再来把输的赢回来就是。”
从围观者的方向拍冯文,他又把三张牌在手中洗来洗去,然后放在箱子上。
马登把一张50元的钱押在一张牌上。
几双瞪大的眼睛,注意看着。
冯文吆喝:“还有押的没有,看这位先生押了50元哪……翻牌了哦,押不押……翻。”冯文翻开牌——是老K。
全部围观者几乎叫了起来:“哦呀!”
冯文伸手掏钱,笑道:“兄弟,是花血本给诸位带来快活呀。”取5张10元给马登。
&&& 马登收钱。
丁巧的兴奋的眼神。
围观的人中有一个青年,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叫王然生。
公共汽车在盘山公路处行驶。
公共汽车内,冯文继续把三张牌搞来搞去,口里不住地吆喝:“大家有输有赢落个快活,我可是把血汗钱往里赌呀。”
两支手把牌倒来倒去。
围观者眼睛左右晃动。
冯文慢慢地把牌一张一张地放在箱子上。
从冯文向围观者拍:定眼地看看三张牌。
马登取十张10元押在一张牌上,丁巧定睛地看马登,又看牌上的十张钱。
白石押了两张10元放在另一张牌。
冯文眼睛环扫围观者,口里叫着:“还有没有押的,快呀,手气好今天旅游就把餐费赚到手了……”
冯文奋力拍了一下手:“好,翻牌了,要押的也只有等下一盘了。”
冯文翻开一张牌,白石押的那一张牌呈现8,他收钱;又翻一张没押钱的牌,仍是8;他又伸向马登那张牌,是K,众哗然。
马登得意地笑了。
冯文付了十张10元钱票给马登。
公路上,还是公共汽车已走过的那段路,苏力驾摩托行驶,高燕在车斗中,她用步话机喊着话。
公共汽车内,
冯文两支手在倒三张牌,先亮牌,明显地看到K在何处,翻过来又倒牌。
围观者全部看着牌。
丁巧兴奋的脸。
王然生显得精神的脸。
不少的人向着一张牌,明显感到的是老K那个位置,押钱,多少不等,约莫两百多元。
马登向另一张牌押下三百元。
白石犹豫,押在剩下的一张牌。
冯文揩汗,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快押,快押,这是端兄弟老本的血战呀,兄弟这一回就收摊了。”
丁巧掏出五张拾元钱,准备向第一张扑克押去,王然生制止道:“慢一点,这三个人看来是一伙的。”
冯文怒气冲冲的,转而缓和道:“快押,快押,不押就翻牌了。”
冯文翻牌,果然头一张是8,第二张是K,第三张是8。
冯文收钱,同时付马登的钱,参加押注的人丧气地各种表情。
冯文洗牌:“兄弟亏了一百多了,现在再一回……最后一回……”
王然生:“收摊子吧,我看清了,你们三个人是一伙的,耍的骗人的把戏。”
众人一愣,先侧目王然生,又看冯文。
冯文把牌一扔:“你龟儿子吃多了,你身上在造痒?”
王然生:“把钱退给大家!”
冯文掏出匕首
丁巧惊怕地望着王然生。
画外有人喊:“停车,我要下车。”
“不能动手,钱不要你退了……”
车停,冯文、马登、白石三人均拿出凶器向车门挤去。
王然生高呼:“不要开车门,把车开到前面镇上去!”
白石用匕首向王然生刺去:“你不要命了,多管闲事……”
王然生、白石二人搏斗。冯文画外音:“白石,不要管他,快下车!”
白石刺伤王然生的右臂,逃走。
公共汽车外,冯文等三人下车。
通过公共汽车可见苏力的摩托车飞驶而来。
冯文等三个人逃离公路,穿过密林。
摩托车停在公共汽车旁,苏力、高燕下车,急步到了车门。
苏力、高燕上车,环视了一下,走到王然生旁。
苏力:“你的伤……”
丁巧:“被歹徒刺伤的。”
王然生:“不要紧。”
苏力:“走,我送你去医院。”
乡镇街道上,王然生右手有绷带,手扶车把骑着自行车。
他转弯到了另一条街。
镇场口一个旅舍,门口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
王然生骑车而来,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车,伸着脖子看热闹。
旅舍内,冯文等伪装的三个民警在查询游客、老板。
冯文嚷道:“你怎么交待呀,小小一个鸡毛店,又是聚赌,又是宿娼,你占齐了。”
老板:“公安同志,请不能那么说,旅客要打牌,我们怎么制止?至于说到什么宿……”
冯文怒道:“你还狡辩!告诉你,问题不在大小,关键在于态度……”
马登押着一对年轻男女走来。
老板:“公安,人家是夫妻。”
马登:“夫妻,结婚证呢?夫妻不在家里搞,怎么在旅馆来搞?”
年轻男子:“同志,我们是来她表姐家玩,表姐到城里找我们去了,还没有回,所以才来旅馆……”
冯文:“放屁,这女的肯定是妓女,男的是嫖客,没说的,罚款。”
年轻男子:“这算什么法?两口子睡觉还罚款?”
冯文板着面孔:“不罚款就进拘留所。”
王然生向前挤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 冯文的面孔。
冯文在车上摆赌的面孔。
冯文定睛向外看。
王然生离开围观群众。
王然生出人群,骑上车离去。
王然生在乡村街道骑车行驶。
王然生匆匆进邮电局内,到了登记处。
王然生焦急地:“我要个电话,给市公安局。”
邮局工作人员:“要市区电话要先填单。”
王然生走向另一旁,向内要了一张电话单,转身欲填 。
这时,正好冯文着民警服进来,横扫了一下邮局内的人。
王然生侧过头去,冯文已发现了。
王然生侧头看,未见冯文在何处,他急忙走到电报登记处,刚要交单,突然一支手伸过来,轻轻地取了过去。
冯文奸笑:“同志,你这是给谁打电话呀?”
王然生:“我……”
冯文得意地:“哦,给旺洪处打电话呀,走,跟我们到派出所去挂,我们那儿方便些……”
王然生突然边跑边喊:“抓坏人哪。”
全邮局的人皆惊。
冯文故作惊讶状:“什么坏人,大白天,他还跑得了?”说着向外走去。
郊区小道上,王然生骑车跑着,刚过了一个田梗,只见马登从竹林中走出来。
王然生下车,白石从另一端跑来。
冯文从白石的对面跑来,形成三对一的包围势态。
王然生一下扔下自行车,与马登交手,王然生被打翻在地。
白石上前,被王然生伸脚踢翻。
冯文上前,王然生起身,对打。
冯文一拳将王然生打翻在麦地里。
王然生摸了摸嘴角的血,起身。
冯文、马登、白石并排站着,王然生对着他们三人,两方相持片刻。
马登、白石一步一步逼近王然生,王然生一步一步后退。
马登从王然生后面用手挽住王然生的脖子。
白石向前举手打了王然生一下,正要打第二下,王然生伸脚向白石踢去。王然生、白石二人前后相持。
冯文取出匕首向王然生走来,王然生瞪大眼睛,马登的手扔挽住王的脖子。
丁巧着农村干活时的打扮从竹林中冲出,她手上拿着锄头。
冯文恼怒地:“快跑,她是黄的,手上有家伙!”
冯文等三人跑开。
丁巧入画,王然生摸了摸脖子。
丁巧向前走来,开口道:“原来是你?”
王然生:“多亏你,不然我就完了。”
丁巧:“昨天我多亏了你,也连累了你。”
王然生:“走,我们给公安局报告!”
丁巧骑车,王然生坐于后座车架上,行进在田梗上。
农村小楼房内,四个农民在打牌
小楼房外,小楼外的围观者,只见三个人影飞越围墙,悄悄地向楼上走去。
农村一栋小楼房内,四个农民在继续打麻将。
一阵敲门声,农民甲微微转过头,问:“谁呀?”
四个农民继续打麻将。冯文画外音:“开门,公安局的!”
四个农民面面相视,惊恐。冯文画外音:“快开门!”
农民甲胆战心惊地开门。
门开,现出冯文等三人装扮的公安人员。
冯文走到桌前,马登、白石守在门口。
冯文拿起几块麻将玩了玩,笑道:“公安局禁赌的通知看了么?”
农民乙:“看了。”
冯文:“看了?你背一下,第五条是什么?”
农民乙无语,低着头。
“在公安局面前还敢说谎,好大的狗胆!”冯文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实际上是一个印着曲谱的歌本。
冯文拿着歌本说:“打牌是违法的!”
农民丙:“公安同志,请坐。”
冯文:“少来这一套,咱们公事公办!”
冯文理了理歌本:“看来,你们都是法盲,那就先学一学治安管理条例。”他“嗷”了一声又说:“赌博者,罚款五千元人民币;不愿受罚就抓起来,关三十六天;态度不好,就坐班房!”
农民甲上前欲看冯文的歌本:“同志,这个条例?”
冯文收起来:“你要看?你不相信,你敢怀疑公安人员?”
农民甲虔诚地摇头:“不敢,不敢!”
“告诉你,今天撞在我手里,一个都跑不脱。” 冯文又微微转身说:
“小马,去把警车开过来”。
马登拿出一个小型收录机假装喊话:“喂,喂,我是黄河长江,长江,我是黄河……”镜头推到收录机上。
农民甲忙上前制止喊话:“算啰,算啰,莫把警车叫来,我们愿罚。”
冯文:“小马,不要喊警车,宽怒他们一回。”
马登对着收录机:“长江,长江,不要来了,原地待命。”
冯文在屋内来回走动:“看来,你们还算老实,态度还可以,那就不罚款了。”
农民甲、乙、丙、丁连连道歉:“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感谢三位宽大。”
冯文:“不罚款可以,但要没收赌资赌金。”
农民甲一惊:“啊!”
马登、白石上前搜四个农民的身。
农民甲:“哎呀,同志,我身上这是收缴的全村电费,不是赌金。”
冯文一愣:“啊!”
农民甲忙从衣袋中取出一张条子递给冯文:“看嘛,这是收费单。”
冯文撕掉条子:“少来这一套把戏。”
冯文上前从农民乙身上搜出三扎人民币,把钞票摸了摸:“看,还赌得小嘛,三千块。你们农民真是发了家致了富?”
农民乙、丙:“他的话是真的,我们那里敢打大的,就两角、四角的打。”
冯文打了个哈哈:“还小,两毛、四毛的打?谁不知道你们拾块叫一毛?”
农民丁:“同志,越说越吓人,一挑红薯才拾块钱,那个敢打那么大。”
“好。”冯文故作沉思状:“这样,真要是公款,说清楚,明天开个证明来取。”
农民甲与乙、丙对视后,开口道:“你们在那里,我们又找那一个嘛?”
冯文:“县公安局刑警队,找冯同志、马同志都行。”
冯文一愣,微惊。
马登与白石交换眼色。
冯文:“我看这样,今天只没收赌金,不记他们名字,不示众,不进档案,下不为例。”
冯文、马登、白石急忙离开。
四个农民木偶般地相互看着。农甲哭 :“我说不打,你们要打,打个球哦,三千块电费咋个办啊?”
农民丙:“我们上当了,你们听说是只收赌金不进班房,警车都开来”。
农民丁哇地哭了起来。
苏力、高燕、王然生、丁巧进屋。
&&& 苏力环视。
农民甲:“同志,你们说好,没收赌金就不抓人了,吓个还……”
苏力:“没收赌金!抓人?”
农民乙:“你们说的,我们态度好,就算了……”
苏力似乎明白了什么,急问:“他们走了多久?”
农民甲:“你们一起来的,咋个问我哟?”
苏力对高燕:“看来罪犯还跑得不远,追!”
农民甲:“幺姑娘,这是咋个回事?”
丁巧:“有三个罪犯流窜到我们这里作案,今天在镇上被这位同志发现了,我们赶进城报了案。”
农民甲:“坏啰,我们遭骗了!”
一辆货车在道上慢慢行驶,冯文等三人突然出现在公路上挥手。
&&& 车停。
冯文上前:“同志,我们抓一个逃犯,请你们协助。”
司机(苏力装扮的):“上车箱吧。”
冯文一伙急上车箱。
&&& 车开出。
冯文:“没想到,天助我也。”
马登:“今天一下弄到一万块。”
白石:“到前面把钱分了,咱们都分散避一下,公安局不是吃素的。”
冯文:“可以,到前面停车。”
驾驶室内,苏力驾汽车,高燕坐在旁边
冯文用手拍车箱顶:“司机,停车!”
&&& 车继续开着。
冯文用力拍:“司机,司机!”
&&& 车未停。
冯文看着马、白二人,警觉地说:“糟糕,上当了……跳车。”
三人走向车尾。
车速太快,三人在车箱内左右晃倒。
冯文:“他妈的,只有跟他们拼了!”说着摇摇晃晃地走到车箱前部,掏出匕首翻过车箱,欲下到驾驶台。
冯文翻到驾驶室旁,欲伸手开车门。
高燕用枪对着冯文。
&&& 冯文瞪大眼睛。
农民甲在水塘边,手上拿着一包麻将牌,他将麻将牌一个一个扔进水塘里。
苏力、高燕慢慢走来。
农民甲毫无所觉地仍然丢着麻将牌。
苏力、高燕笑看着。
麻将牌掉进水塘,激起阵阵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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