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开白车梦见找不到老公路出口

【开白】漏光·续
12000+个字。史上自我最满意的作品。相信我,它是开白。所有病句错别字常识错误,都请无视。
离别风景·时光飞行
初夏的时候,穿的很正太,两个人手牵着手十指交扣,行走在郊外没有尽头的柏油公路上。
沙土和柏油之间分出一条线,漂亮的帆布鞋一前一后,走在外侧的两只是红色,走在里侧的两只是蓝色。
以往的恋爱,这样的场景只是奢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勾小指,就觉得是约定了,就觉得对方承认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城郊的黄昏,夕阳晕染了半边天。桃色的云朵翻卷成积雨云的形状,大片大片的,美丽的像一幅巨大的印象派油画。并排躺倒在路边的草丛中,手背搭在发烫的额头,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做意识流运动。这一刻身体钉在广袤的大地,指尖触不到的天空之上是奇幻的外太空,那里有着距离地球一百多亿光年的星系团。
世界这么大,怎么就遇见你了呢。
卞白贤侧过脸,鼻尖嗅出了虫草灼烧的味道。狗尾巴草随着傍晚的微风摇曳,蹭在脸颊上痒痒的,用手挠了挠,指甲划出几道短短的红痕。
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发动机声,一切都很安静,连疲倦中浅薄的喘息,都听得一清二楚。
偷瞄的状态只维持了三秒,被看的人默契地回过头,勾起好看的唇角,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然后轻轻握住身旁的手,贴合着湿润的掌心去感受彼此攀升的温度。
向晚的轻风里,有风筝安稳落地的声音。
他说,白贤,等我。
做审讯的那天,是和金钟仁约定好见面的日子。
面对侦查员的提问一言不发,被迫去回想案发那日的情形,脑海中破碎的记忆拼凑起来的,只有满目怖人的鲜血。
为什么要杀他。被害者的父母一口咬定,凶手和他们的儿子是恋人关系,事发前几日,他们从儿子口中得知了眼前这个男孩的“特殊”存在。
卞白贤垂下眼,不敢再去看任何人,胸口堵得难受,被铐在一起的双手摊在前方瑟瑟发抖。他一直以为,“毕业后会带你去见我爸妈”这样的话,弹头只是随便说说,也一直以为,在被拉开双腿强行侵犯的时候,“我觉得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你”这样的告白,也完全是在作弄人。
卞白贤摇头,疯狂地摇头,摇着摇着就红了眼睛,张开嘴巴发不出半个音节,随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出现过度呼吸几乎快要崩溃大哭。
侦查员无奈结束了审问,合上记录本看着即将被带走的少年,遗憾地说,可被害者临死之前,和你发生过性行为,现在没有证据证明,那是他强暴的你。
一个月后的法庭上,案情出现转机,被告方律师提出正当防卫的辩护。口口声声说绝不放过卞白贤的原告父母,出人意料地接受了庭下和解。
从看守所出来,是吴亦凡来接的卞白贤。坐在车后座里皱着眉头不说话,也不愿意和后视镜里的哥哥对视。
回到家就开始蒙头大睡,一连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窗外正电闪雷鸣下着倾盆暴雨,阴暗的房间里只能看到头顶的天花板忽明忽灭。
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在梦里难过的失声恸哭。梦见好多好多人,一个接一个离自己而去……只有一个人没有舍弃他,那个人让卞白贤跟他走,卞白贤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含糊地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走啊走啊走了好久,看着前方完全陌生的路,心里越来越害怕,便去拉那个人的衣角,那人回过头,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脸上血肉模糊恐怖至极。
是死去的弹头。是被他亲手砍死的弹头。
如果说卞白贤是troublemaker,那吴亦凡才是难辞其咎的始作俑者。犯下罪恶,痛苦煎熬。
回家之后,卞白贤每天都躲在阁楼的房间,凌晨入睡,傍晚醒来,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见不得半点刺眼的强光。饭吃两口就饱,用啤酒代替凉白开。似乎患上了血液恐惧症,害怕一切颜色鲜红的东西。还不分时段地跑去盥洗台洗手,有时候一天能反复洗上十几次。余下的时间,就是用手机不停拨打同一个号码,那头永远在提示空号,他还是乐此不疲地坚持,觉得总有一天能听到一声他想听到的“喂”。慢慢地,收件箱里存满了发送失败的信息,啰啰嗦嗦地问对方去了哪里,还会不会来找自己。收信人是金钟仁。
每当吴亦凡看到卞白贤眯缝着眼睛蜷缩在地板上,像一只破了壳的蜗牛,半死不活,蠕软的身体脆弱到经不起半分疼痛的碰触,心脏都像刀绞一样难受。
或许以后,只有阴沉的下雨天,才是他能够出没的日子。而他苦苦等待的人,却是生在晴空之下无法企及的光与热。
执着在吴亦凡看来,从来不是好事。好怕他被这种无望的感情束缚在回忆的夹缝中,慢慢窒了息。
临走的前一夜,吴亦凡来楼上看卞白贤。擅自钻进他狭小的被窝,从背后把人结结实实拥进怀里,温暖的胸口抵着毛茸茸的小脑袋。
怀里的人瘦的可怜,单薄的背心下全是一节节咯手的肋骨,吴亦凡心疼得眼睛发酸,在心里直喊饶了我吧。
商量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祈求。白贤,跟哥哥走吧。做哥哥的,弟弟,恋人,怎样都好。
卞白贤不给回应,吴亦凡叹了口气,又在他脸颊印下一记温热的吻。在很多年前那个醉酒的夜里,这是一个荒诞到可以夺去所有理智的亲吻。那时候觉得活着,是看到弟弟在自己身下随着欲望的律动哭得梨花带雨。
一个正常的男孩子,被迫接受着放弃尊严的屈身与变态的爱,伴随着无法推拒的痛苦放任长大。变了质的亲情,毁掉过的爱情。所有所有因为他的懦弱失去过的,都不能再回来了。
包括怀里这具被翘掉灵魂的空荡躯壳,也不再属于他。
卞白贤小声咕哝,我不走,我要是走了,金钟仁就找不到我了。
开春之后,卞白贤在一家酒吧做常驻歌手,一晚上唱三两首歌,状态好的时候会唱的多一些。
因为不爱说话,也吝啬对客人微笑,所以给人感觉很孤僻,也确实是个孤僻的男孩。把唱歌当成了机械化的工作,不止一次被乐队的同伴感慨委屈了那副好嗓子。老板很喜欢他,对他很宽容,什么事都罩着他。跟客人熟起来之后,表演结束时会有人递烟过来,也会有人希望他陪酒,但都以保护嗓子为由拒绝了。
那时候心思还在金钟仁身上。每天都是半夜回家,如果工作到散场,会回去的更晚。但是睡前一定不会忘记上学校论坛,包括金钟仁后来转去的寄宿学校,看看关于他的帖子里有没有出现有用的信息,可惜全是些版聊的垃圾,以及几个所谓的知情者在帖子里模棱两可地提起那段不光彩的陈年旧事。卞白贤心想,你们干脆直接点名说是我把他勾引到床上的好了。
朴灿烈讨厌卞白贤讨厌到脸上,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初无路可走,卞白贤试着堵过他好几次,朴灿烈就撂下一句话,他爸想让自己儿子消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别再固执了,也别再来烦我了。
于是卞白贤总是跟着去他约会的甜品店,朴灿烈和女朋友腻歪着互相喂东西的时候,卞白贤就会耸拉着眼皮撅着嘴巴,傻呼呼往那儿一站,显得特别委屈,搞得好像是朴灿烈这个没良心的负了他。
最后朴灿烈真是怕了他,拿备用钥匙开了金钟仁家的别墅。
大房子的空气里已经有了些许陈味,盖在家具上面的防尘布上落了厚厚一层灰。这是卞白贤第一次来金钟仁家,也是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房间里东西没动太多,和想象中一样,全是些普通男孩子喜欢的东西。
把整个房间寻视了好几遍,反复确认各个角落的影像输入记忆库,然后翻了翻抽屉,翻出一支录音笔,又打开衣柜,找到了那身自己曾经穿过的蓝色球衣,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允许,就把衣服装进自己的背包。朴灿烈说,你这是偷盗行为。卞白贤也不理会。
录音笔孤零零地斜放在桌子上,里面给金钟仁留下一句话,你的球衣借我穿穿。
后来,朴灿烈开始去酒吧给卞白贤捧场,有时候会点上几瓶香槟和朋友一起high。
朴灿烈第一次听卞白贤唱歌,受到的冲击不小,也终于肯定了金钟仁看男人的眼光。但是他敢打包票,金钟仁绝对没听过卞白贤唱歌。要是听过的话,估计更是爱的死去活来。
卞白贤唱歌时感情很投入,好几次朴灿烈都以为他要把自己唱哭了,下垂的眼睛里浮着水光,在间奏的时候有哽咽的模样。他的声音偏于厚重沙哑,但又像嘣嘣的牛奶软糖,发出来的时候抓人耳朵,又黏得人心头发痒,反正就是很特别很好听。
关于金钟仁,卞白贤总有十万个为什么,朴灿烈答不上来,也没有权力回答。不讨厌他了,一点也不讨厌,相反的,觉得这样在意金钟仁的他,有点可怜。
出国之前,朴灿烈悄悄潜入金钟仁家,把他留下的很多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装在纸箱里封了口邮递给卞白贤。
衣服、鞋子、漫画、CD、公仔……还有很多两人恋爱时期的合照。卞白贤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咧开嘴巴大笑起来,眼睛里透着幸福的神韵,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过复活节。其实只是这些可以当做回忆见证的东西,就足以他熬过荒冷的冬天了。
一个人生活很容易寂寞,开着小夜灯也睡不安稳。
下楼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里放的午夜节目,无聊至极,便把音量调到最小,从冰箱里翻出冷藏的啤酒提到楼上喝。
躺在床上的时候特别想金钟仁,想着想着就觉得心脏不舒服,连带着呼吸也不畅。推开窗子,有风呼呼灌进来,拧开手边的矿泉水瓶,大半夜给仙人球浇水。
本来夜晚才是卞白贤的活跃时期,慢慢养成了听城市FM的习惯。零点以后有一个很受欢迎的点歌节目,点歌方式是很老土的拨打电话。
卞白贤曾经嘲笑过在电话里送祝福打绊的人,后来闲着无聊打通了,电台DJ问他要为谁点歌,点什么歌。
趴在床上晃着两条小细腿,一只耳朵塞着耳机,一只耳朵对着听筒,嘴巴保持张开的样子,揪着公仔的耳朵,停顿了半天才说出来,有些害羞。点给我,男朋友。
话音一落,耳机那头和电话那头都会心地笑了。那要点什么歌呢?
嗯……卞白贤挠挠头,想了想说,Elton John的Your song。
有几个失眠的夜晚,卞白贤掌握了新技能。穿着金钟仁的衣服打合气道,把小熊公仔一脚踹向房顶的天花板,落地之后再捡起来,然后再揉着它的屁股跟它道歉,说让你爸来找我算账。
坚信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朴灿烈,看到卞白贤这样,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快乐吗。
在卞白贤家夜宿醒来的早晨,朴灿烈摸着酸痛的脖子从地板上坐起身,看了看床上还在沉睡的人,略微鼓起的裤档那里湿了一小片。一下都明白了。
之前在酒吧后门看到过好几次,有人想跟卞白贤one night sex,有几个长得还不错。但他都拒绝了。
再后来,两人去打桌球,半夜的时候场子里冷冷清清没几个人。
朴灿烈一边用chalk擦着球杆一边委婉地提了一嘴,要不要帮你找个女孩,解决一下。卞白贤抬起脸,面无表情,咬了咬嘴唇然后冷淡地摇摇头。
跟女孩子不行么。朴灿烈好奇地脱口而出,才发觉问得过了,心里有点发虚。要不,我帮你找个靠谱点的男的,一次完事不会纠缠你的那种。
本是好心,可卞白贤完全不买账,听着听着就垮了脸甩杆子走人。朴灿烈在后面喊住他,心里窝火,觉得他无可救药,也不顾忌不远处还有几对正在捣桌球的情侣。
你以前不也是很随意,怎么现在他不要你了你又要为他守贞操了。别笑人了,他在国外都有女朋友了,整天甜甜蜜蜜的,你他妈的等了他快两年了,真他妈替你不值。
算命先生给卞白贤看相,说他那锥子脸不好,天生是个易惹是非的主儿。
他在这个圈子名声一向很差。过去是出了名的高中生小鸭子,现在是酒吧招揽生意只卖艺不卖身的头牌人物。
换季的时候得了重感冒,嗓子完全发不出声,老板准许他休息,这一休息就是四个月,再回酒吧的时候,已经又是春天了。
登台的那晚,卞白贤染了银发,化了惹眼的舞台妆,特别是出挑的浓黑眼线,配上金属质地的黑漆耳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视觉系摇滚乐队的小妖孽,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极度诱惑的气质。
后来不仅是妆容,演出服也开始大胆出格。他穿腋下开口很大的背心,可以看到肋骨上邪恶的骷髅纹身。穿领口很大甚至露肩的T恤,可以看到白净精致又性感的锁骨。也会穿黑色镂空鱼网衫,半透明湿身的白色衬衫,或者是高领露背那种禁欲style的衣服。坐在旋转椅上一个随意的蹬脚,包裹在紧身皮裤下的大腿内侧显现出诱人的线条。底下那群想入非非的贼心,变得有机可乘。总觉得这样的小细腿,只要轻轻一拉,就为你敞开了。
卞白贤清瘦,但是骨骼漂亮,五官很淡,但是上完妆很魅。唱歌的时候慵懒或是凌厉的眼神,和握着话筒修长完美的葱根手指,都是吸引。连吧台的服务生都捂着嘴笑说,还蛮好看的,比那些女孩子都好看。
虽然依旧不愿意陪酒,但是为他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有人给他送大束的红色玫瑰,他也不会再拒绝,而是微笑着接下。
后来,又遇到了那个男人。换了新坐骑,停在酒吧门口非要卞白贤上车,开口一夜三千,要求的服务是陪睡。
这几个月下来,被客人摸胸抓屁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今卞白贤再没什么可矫情的,犹豫都懒得犹豫,就一头钻进了副驾驶。
男人很性急。一进屋就铺天盖地吻了过来,卞白贤被迫回应他强势缠绕的舌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的凌乱不堪,敏感的皮肤被大手从上到下色情地摸了个透。
躺床上的时候假意去迎合对方的兴致,他知道自己越放得开上他的人越是喜欢。男人说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啊,以前浑身上下都是刺,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钩子,是不是因为被他抛弃了才变得这么浪。
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男人的手从胸前延沿着腰线滑向后臀,嘴巴啃咬着他的脖颈逼他发出呻吟。卞白贤闭着眼睛,想象着是和他喜欢的人做,才能抬起身体顺从本能去追逐男人的挑逗的。
真到开始进入正题的时候,男人解开腰带弹出的下体打在他的小腹上,心里一阵恶心,还是忍住坚持磨蹭了一会儿,把对方撩得欲火中烧,下体硬的发烫,把持不住直往他屁股里面顶。
但是,还是不行。想象成金钟仁也不行。一脚把男人从床上踢下来,冷眼看了看从地上爬起身不明情况的人,狼狈地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往外逃。
回到家,气喘吁吁倒在床上,待到缓过来气滚到可以看见窗外的位置,盯着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星发呆。
到此为止,已经一无所有。
清明那天去墓园给弹头上坟,买了一束白菊花。
晚上在酒吧只唱了一首歌就退了场,休息室冲进一群不明来历的混混,揪着他的头发拖到酒吧后面的深巷里一顿痛打。拳头落在鼻子上,鼻血哗哗往下流,手掌被碾在脚底踩得很痛,指甲都折断好几片。最后被人架起来狠踹肚子,又把脑袋撞向墙壁,松开的时候整个人趴在地上动都不能动,疼得呲牙咧嘴撕心裂肺,被送到临近的医院抢救。
除了肉眼可观的伤口,全身还有多处骨折加轻微脑震荡,在医院病床上一躺就是整整一个月。
可以拄着拐杖下地的时候,一个人游荡到顶楼天台,看到铁网丝下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生,正抬着头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说话。微风吹着他们栗色的头发,阳光下美得不像话。
仔细想想,这两个人分手之后,也有三年没见了吧。哥哥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演员,变化很大,鹿晗呢,还是一点都没变。
这画面让卞白贤不禁有一种,他们俩还在相爱的错觉。
回到哥哥身边后,卞白贤一直在思考,他和吴亦凡现在算什么。
就算主动说出“我需要一个可以谈恋爱的男人”这样的话,哥哥也不会再接受自己了吧。
三年过去了,他在他的圈子里,已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天王。常年占据娱乐版头条,是红地毯镁光灯下永远的焦点,万千少女少妇梦中理想的男人,仅仅二十四岁,身价已过千万。
他要什么有什么,很多漂亮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或许还有可爱的男孩对他暗地示好。所以用同样时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卞白贤,在哥哥眼里算什么呢。还能被稀罕的资本,也只是从同一个温室孕育出来的生命罢了。
吴亦凡落魄的时候,说不好听点,可以用对亲情的执念去安慰他,甚至到越过伦理的边界用肉体去安抚他。但是现在,这些对他一文不值。
过去的事,无法简单笃定谁对谁错,谁是施害者谁是被害者。这本是两厢情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只是卞白贤很想自嘲,自己竟然曾经为了金钟仁一个承诺,拒绝过哥哥。可是自己也确实曾经因为挨了哥哥一巴掌,在冷夜里急匆匆躲进金钟仁的怀抱。风水轮流,自己欠的债,在一点一点归还。
身体不太好的那段时间,吴亦凡外出工作时,卞白贤都是留在家里睡觉,睡成一只树懒。后来精力回来了,就看看电影打打游戏,自由自在。再后来开始跟剧组,心情好了就做大明星的贴身助理,给哥哥递水擦汗换服装什么的。
有时候换着换着,会被哥哥突然抓过手窝在手心。卞白贤没有勇气抬头,他知道头顶对着的是什么样的目光。后来大抵明白了哥哥把自己接回他身边的用心。
我给你钱花,我养你一辈子。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闹事。但是那种感情,我不能给你了。
因为什么都清楚,所以不会去计较爱的本质。
独处的时候,慢慢找回了和哥哥幼时相互依赖的感觉。会在后面搂住哥哥宽宽的背膀,什么话都不说的,撒娇。
吴亦凡从来不在醉酒时来找他,从来不在。也发现过一些他和某个男孩上过床的蛛丝马迹,但是地点绝对不是在卞白贤眼皮下。
有一次回家刚进客厅,看到浴室门大敞着,吴亦凡正站在帘子外面用浴巾擦身体,看到卞白贤愣在原地,赶紧用脚带上了门。这种避讳,原本是不正常的,在两人之间,却成了正常的存在。
吴亦凡是公众人物,这么些年来小心处事连绯闻都没有,更不允许有其他任何可以遭人非议的污点存在。包括和弟弟,不伦的感情。
兄弟之间最亲昵的动作不过是拥抱,而他们之间曾经是亲吻,是忍不住会移向嘴唇缠绵的亲吻。
没有幸好及时打住,但是有挽回的机会,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不用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每个月都有大把的零花钱挥霍。
在网上看到富二代说,最讨厌那种好吃懒做等着男人来养的女人,那作为一个男人,卞白贤必须在心底给自己画一个大大的叉。
金牛座追求物质,爱情树上长面包,所以面包树上也要长爱情。吃到小肚子圆滚滚的时候,看GV打手枪都觉得索然无味。想出去溜溜,吹吹新鲜的风。
其实想过不要再进酒吧,进了酒吧肯定会出事,但是想喝酒,又不想一个人在月亮底下喝闷酒。背着哥哥偷偷去了一次,然后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大概因为外部包装好,脸长得也凑合,很快就交了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性别男爱好男还喜欢切磋约炮技能的朋友。每次喝得半高不高,在吧里锁定一个看起来英俊多金的目标,就结伴跟踪他去厕所。其他人躲在外面,派一个人进去勘探敌情。出来的时候用食指比出一节,表示某个部位的大小,如果“就这么一点点”,大家便笑着摇摇头一哄而散,原因是,太小,不会爽的。
卞白贤倒不是真的太寂寞想找男人,这只是他私生活无聊消遣的项目之一,直到遇到经济公司老板的儿子,刚从日本回来,在策划部担任什么总监。
两人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吴亦凡忙着跟一群女演员周旋,他端着两只高脚杯来到卞白贤身边。有些事情天注定,让你栽你就得栽。卞白贤傻呆呆接过来,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后来和他在酒吧打过几次照面,聊过几次天渐渐熟了起来,成了朋友。他对卞白贤很好,给卞白贤买了很多男生喜欢的东西,比如限量版的球鞋和运动手表之类的。工作之余,他就带卞白贤游遍了城市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了大街小巷所有的山珍海味。
只用了短短两个月,在车里,他用手指去摩卞白贤嘴唇的时候,卞白贤没有拒绝。
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是好久没有过的,心动的感觉。对方的手顺着卞白贤的脖子向下,熟练地解开了他衬衣最上的面两颗纽扣,卞白贤倒吸一口气,害怕地闭上双眼,脸庞感受到一股微热的气息。对方暧昧地耳语,略带磁性的嗓音,今晚陪我?
卞白贤知道,自己又要重蹈覆辙了。
就算过了这么久,卞白贤还是怀念,和金钟仁少的可怜的,两次。因为金钟仁特别特别温柔,总是让他在做的时候有一种被疼爱的感觉。
一次是在卞白贤家床上,一次是在金钟仁寄宿学校的宿舍里。如果说第一次成就了两人的羁绊,那第二次就是分离倒数计时的开始。
两个身体缩在不过一米宽的小床,蒙在黑乎乎的被子里接吻,好几次都吻到缺氧,掀开被子换了气又湿湿地吻在一起,流了金钟仁满脸口水。虽然极力去压制,但声音还是吵到了其他舍友。被骂的时候金钟仁发了很大的火,要不是卞白贤及时制止,大概会和对床的男生打起来。
卞白贤也从来没有为金钟仁考虑过,这样的事情爆出来,金钟仁在新学校不会好过。但是当时真的是太害怕他离开自己,所以想尽了一切办法去留住他。
方式肤浅到,要用身体。
大半夜两人跑到楼层水房的浴室隔间,借着走廊的灯光肆无忌惮地做了下去。
像相互取暖的小动物一样紧紧纠缠在一起,裸露在空气中蝴蝶骨被指腹轻轻地划过。卞白贤扒在墙上,整个下体都被火热地捅开,又胀又酸带着些许痛感,眼神涣散地对着脏兮兮的白瓷砖,发出一声声细碎难耐的呻吟。耳旁是粗重的喘息,下面是进入抽出的滑腻水声,在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有人闯入的地方,显得格外情色。
其实只是这种,也觉得是被爱了,回想两人的初识也不过如此。卞白贤啜泣着说你不要抛弃我,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金钟仁掰过卞白贤的下巴说不会,吻着他脸上咸涩的泪水说,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而现在正支在自己身体之上的男人,是和金钟仁最后一次之后,卞白贤第一次完整的,心甘情愿的,和人make love
就连激情到一半,男人把卞白贤的脑袋按到自己胯下,意味很明显的时候,卞白贤也只犹豫了一下,便张开了嘴巴。
男人用很宠爱的眼神看着他的动作,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来回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他说,贤贤真乖,真可爱。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卞白贤做不到理智的节制,所以终有被哥哥撞破的这一天。
吴亦凡很气愤,自卞白贤回到他身边以来,第一次对他发怒,在房间里乱摔东西,然后跪在床边拍着卞白贤的脸问他为什么。
卞白贤摇摇头,说不知道。可是他再清楚不过。那个人,眼睛跟金钟仁有点像,不,是非常非常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惊讶了。
有几次在床上,卞白贤在上面动的时候,中间会停下来几次,伸出手掌去盖住他的下半边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太像了,不管是上扬的眼尾,深刻的双眼皮,还是得天独厚深情款款的眼神。
每次男人招手说贤贤过来,都觉得是金钟仁在喊自己过去,然后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
金钟仁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他很会。那些隐藏在记忆中无言又温暖的东西,现在被换算成钞票和sex。满足么,说不清。可至少身体是满足的。
吴亦凡不是瞎子,他看得出那个男人吸引卞白贤的地方,他也希望弟弟能过得幸福。但是不行,唯独那个人不行。
作为一个演艺圈的艺人,他有把柄,他不自由。可是他也有底线,绝不能被碰触的,是卞白贤。那个玩男孩像玩玩具一样的人,根本什么都不能给自己的弟弟。在对方宣告game
over之前,他一定要先把卞白贤带走。
好在这孩子,还没有傻到宁死不走。在吴亦凡跟公司解约之后,娱乐圈闹得沸沸扬扬。他去道了别,但是他没有告诉那个人原因,只是说哥哥去哪他就去哪。
男人惋惜地摸了摸卞白贤的脸,好像很舍不得。但最后也只是耸耸肩,目送他离开。
解约之后的那个冬天,吴亦凡带着卞白贤飞去了明尼苏达。大明星完全消失在公众的视野。
他们借住在一个朋友建在湖边的小别墅里,周围的环境相当静谧优美。明尼苏达的冬天是出了名的冷,幸好房子里暖气很充足。
白天的时候,吴亦凡去见朋友,商讨生意上的事儿。卞白贤就自己在家玩,或者穿着厚厚的夹克和雪地靴,背着单反奔去外面探索新世界。
卞白贤口语很烂,交流是障碍,所以不爱跟当地人说话。有邻居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怂恿自家孩子主动来找他玩,还经常做鲁宾三明治和花生汉堡送给他吃,还有些卞白贤到现在都叫不出名字的食物。卞白贤对好吃的一向没有抵抗力,所以很快被俘虏,平时半天蹦不出一个英文单词的人,看到邻居胖阿姨嘴巴就甜的停不下来。
明洲的天空很蓝很亮,树叶的颜色很干净很养眼。卞白贤喜欢这里,是因为明尼苏达真跟哥哥说的一样,随处可以见到他以前从未见过的野生动物。按照他的运气点数,卞白贤总觉得自己最先看到的会是豪猪。
别墅后院装了一圈铁丝栅栏,哥哥的朋友说他一般会种一些番茄辣椒。但是现在太冷了。那些栅栏,就是为了防止菜地被树林里跑出来的动物糟蹋。
没过几天,真的看到了长着很长角的鹿,不过不怎么可爱。再后来,在树林的小石道边看到一只小鹿,身型比较小,身上长着白色的斑点,看起来特别漂亮。卞白贤吼了一声deer,就被吓跑了,逃跑的时候尾巴翘起来,下面露出白色的毛。卞白贤猜测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白尾鹿。后来去网上查了查,亚种好像是叫礁鹿。
那天之后,这里便成了卞白贤每日散步的必经之地。
在这边可以说话的人很少,所以哥哥成了唯一倾诉的对象。
每天晚上坐在饭桌前,都会举着刀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天去湖上划船了,今天遇到了一个可爱的金发萝莉,今天去图书馆读了一本全英文诗集……
吴亦凡最大的耐心都给了弟弟,所以对这些无聊的琐事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听得津津有味并且认真地附和。比起项目投资能否成功,弟弟的快乐重要的多。
别墅的阁楼里放置了一架白色钢琴,没事的时候卞白贤会跑上去弹几首曲子。可能因为很久不用,所以音有些不准,不过这对卞白贤来说无妨,他也就是当活动手指。困了就裹着毯子在钢琴架下面睡觉,在梦里好像化身成长不大的彼得潘。
后来天窗的玻璃坏了,整个掉了下来,寒风呼呼往里灌,晚上躺在被窝里都能听到大作的风声,有一种在老宅拍鬼片的恐怖氛围。好巧不巧的是前几天刚在电影院看了一部,最近是处于噩梦连连的状态。
也是从那天开始,卞白贤开始抱着枕头找吴亦凡睡。总觉得身边有个人,会安心很多。况且哥哥从小就是那种喜欢把他抱在怀里蹂躏来蹂躏去的人。所以被大大的胸膛护着,安全感绝对爆。只是这里面有没有暧昧的情愫,就不得而知了。卞白贤心底的小秘密是,希望有。
圣诞之后,小院子的栅栏被鹿群顶出一个很大的空隙,卞白贤去告状,吴亦凡说不用管。
后来卞白贤看到哥哥在喂一只小鹿坚果,还用大手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一只。它身上的斑点很巧妙的连成了一个心形。
卞白贤想,大概哥哥很喜欢它,后来就不再吓它了,常常会在口袋里装几颗美国大杏仁带给它吃。
早起锻炼读书什么的完全做不到,除非是前一夜喝水太多被尿憋醒,透过天窗看到几颗明亮的星星,才有了想出去走走的冲动。
这里的小镇,几乎可以看到整个璀璨的银河。
裹着厚风衣站在空台上呼了几口新鲜空气,被冻得发红的耳朵感觉到后院有动静,从楼梯轻步下去打开栅栏的门,看到那只小白尾鹿又在干坏事。
真当自己是被圈养的宠物,糟蹋多少土壤都不会被责罚。虽然说确实没种什么吧。
卞白贤叹了口气,低下身子用手顺了顺它湿漉漉的毛,鹿晗,你真的好烦。
等金钟仁的那三年,卞白贤虽然没和哥哥见过面,但是一直都有关注他的动态。
吴亦凡每一部上映的电影,卞白贤都会去看,而且不止一遍。散场的时候不立刻离开,总是捏着手中的红色可乐杯放空,回味哥哥在电影中精彩的对白和表演。也是那个时候,一个男生从身旁的走道挤过,蹭到了卞白贤的袖子。卞白贤敏感地抬眼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见的鹿晗。
他和哥哥是怎么分手的,卞白贤并不清楚,似乎跟自己犯事有关。其实鹿晗这人本身并不讨厌,一直以来对他的敌意,都觉得是他夺走了哥哥对自己的爱。现在想想,这种想法太幼稚了。
出了放映厅,鹿晗看清卞白贤的模样后瞪圆了眼睛。以前是混子学生,但至少看上去算是个纯情的男孩。可现在站在鹿晗面前的卞白贤,奇怪的发色加上夸张的着装,哪里还跟纯情挨得上边。
两人坐在饮品店的玻璃窗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问到分手的原因,鹿晗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就感觉走不下去了,我连自己喜不喜欢他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卞白贤咬了咬吸管,眼睛望向窗外,早已习惯这小子的不知好歹。
鹿晗研究生读的是临床,消化内科,毕业后想留在本地医院工作,是一家相当不错的医院,如果一步一脚印走下去的话,待到三十多岁,就能看到无限光明的未来了。卞白贤嘴上说你加油,心里不知怎的有点失落。
后来忍不住还是提到了金钟仁。鹿晗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些人忘了就忘了吧。
你不想忘记一个人,可别人都试图说服你忘记,就好比原本活跃的心脏被钝器捅来捅去,伤痕极不雅观感觉也极不舒服。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鹿晗给卞白贤留了一个手机号,说是有事找他。
卞白贤出了店门就撕碎了扔进垃圾桶。
他的不安,不是没有缘由。虽然自己并不清楚当年哥哥和鹿晗的感情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哥哥至今没有忘了他,是真的。就像自己没法忘记金钟仁一样。
和金钟仁那段短暂的恋爱,严格来说算不上真正的恋爱。除了牵手拥抱接吻上床,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好,卞白贤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这个男朋友。
金钟仁的生日和星座,金钟仁喜欢的颜色和咖啡,金钟仁想读的大学,和以后梦想的生活……卞白贤从未问过。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他的心里打了一个难解的死结,解了三年,才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回忆见证的东西都扔了,只留下那套蓝色球衣,乘坐着飞机越过太平洋被带到了明尼苏达,悄悄藏在衣柜的最底层,做一份感情的惦念。
而那只小白尾鹿对哥哥的意义,就是对鹿晗的惦念吧。
卞白贤看着小鹿在黎明里奔跑时回头的模样,鼻头有些发酸。似乎不那么讨厌鹿晗了。这是好事。
也似乎,不那么执着金钟仁了。这,也许也是好事。
按照正常的四季观念,已经是要开春的节奏,明尼苏达却迎来了一场特大暴风雪。
圣保罗发布了暴雪警报,全洲警备。不巧的是,那天早晨吴亦凡去市中心办事,晚上十有八九会被困在那边回不来。
新闻上报道了好几起高速公路上的事故,卞白贤裹在厚厚的被子里盯着电视屏幕发呆。给哥哥打了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卞白贤有些后悔,因为前一夜他把哥哥扑倒在床上,要他保证今晚绝对会回来。出台这个不外宿的家规,要追溯到吴亦凡特殊的工作性质,他在生意场上接触的都不是普通角色,这类人很会投其所好。
前些日子在书房偷听到哥哥和一个男孩通话,吴亦凡喊他honey。卞白贤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他好害怕明天家里就会迎来一个嫂子,那自己肯定会被当成碍事的“第三者”踢出局。
那天晚上也没有陪哥哥睡,卞白贤躲在自己房间里翻相机里的照片,这半年下来他和哥哥的合照,竟然少的能用指头数清。说哥哥对自己不上心吧,不是,说哥哥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宝贝吧,那不可能。从十七岁离家开始,跟父母断绝关系,就学会了对他的依赖,改都改不掉。
卞白贤确定自己还是个贪心的主儿,从小宠的,脑回路从来就和一般人不一样,特别难伺候。给他亲情,他就会渴求爱情,给他爱情,他就会怀念亲情。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出门扫雪,背着铲子刚往雪地里一站,一只家养狗冲过来对他汪了一声,吓跑了半边魂。然后就看到吴亦凡的车从缓坡上慢慢驶过来,车顶覆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吴亦凡熄了火,从车上下来,看着卞白贤立在那儿,举着铲子像自由女神像一样庄严神圣,忍不住笑了出来,走过来用手捂住他发红的大耳朵,温柔地说了声对不起。
卞白贤愤怒不止,推搡着哥哥说吴亦凡你作死。
吴亦凡哪受得了弟弟这般狂妄,夺掉雪铲扔在一旁地上,把人扛在肩上就带回别墅丢在床上“暴打”。打累了,两个人又抱成一团,吴亦凡的嘴唇无意间蹭过卞白贤的额头。
卞白贤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特别得意。然后恶作剧似的,朝着吴亦凡的额头吻了上去。
果然,还是爱情的力量比较伟大,兄弟亲情跟两人正式say goodbye。
朋友很讶异,说你们俩不是亲兄弟吗。吴亦凡摆摆手,大言不惭,骗你的,贤贤本来就是和我相爱多年的地下小恋人。
天气回暖的四月天早晨,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亲来亲去,亲着亲着吴亦凡又用手拨了拨卞白贤后面红肿的小洞口,不给预告直接冲了进来,捣得卞白贤嗷嗷乱叫。
-爱哥哥么?
-能有多爱就有多爱。
-少糊弄我。
-那好吧,不爱。
-哟,小屁孩,你给我等着。
-啊啊啊啊啊你慢点,吴亦凡你作死啊你!
后来看见哥哥把金钟仁的球衣扔进垃圾袋,提到了外面,卞白贤没有阻止。因为是时候跟过去永别了。
故事到这里,似乎很完美。
坐在湖边哼唱Elton John的Your song。
“Anyway, the thing is, what I really mean,yours are the
sweetest eyes I've ever seen……”
漏光·续 END&
and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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