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金龙鱼阳光葵花籽油下的鱼 什么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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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夏天,瓦格纳教授的翻译批评理论研究班作业。先写成了汉语,此后翻译深受其苦,不过也给自己留下了篇中文Essay。虽浅薄,但属专业之外跳舞,兴趣之至,亦录存之。
导言:这篇散文将对《红楼梦》不同翻译文本进行微观对比分析,藉此分析不同翻译策略对翻译文体风格以及具体文本处理的影响。所选择的样本文本为《红楼梦》,基于两个不同的原因。首先红楼梦的翻译文本之多在被翻译成外文的中文作品中翘楚,不同语种版本,同语种的不同译介, 从两个方向上保证了比较分析的代表性。
所选择的文本分别是红楼梦(中文)120回本,1974,人民文学出版社 北京。红楼梦80回校本,1993,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石头记》脂砚斋甲戌本、庚辰本、己卯本分别作为参考,不一一列出。
英文译本:David Hawkes (1973): the story of the stones. Penguin books.London.Yang, Hsien-Yi and Yang, Gladys (1978):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Foreign Language Press Peking. Peking.Wang, Chie-Chen (1959):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Doubleday Anchor Books. Garden City, New York.Joly, H. Bencraft (1892): Hung Lou M or, 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Kelly & Walsch, Limited.
H.K., Shanghai, Yokohama and Singapore.德文译本:Kuhn, Franz (1948): der Traum der rotten Kammer. Im Insel-Verlag, Leipzig.
法文译本:
Li, Tche-Houa et Alézai&, Jacqueline (1980): le rêve dans le Pavilion rouge (Hong lou meng). Gallimand.这里面,Joly的翻译是19世纪末的翻译作品,属于最早的英译本之一,而Kuhn的德译本则是最早的德文翻译。和他们相比,其余的基本版本都是70年代以后的成果,并且分别代表了不同国家译者的最高水平。Hawkes版本是公认的英译权威版本,而杨宪益的英版本以及李泽华的法版本则是中国人译出的迄今最精准的英文和法文版本。版本、文字的多样性是我们下面分析文字的选择基础。其次,文学翻译文本对翻译者的最大挑战在于如何理解作者本人的意图,如何理解小说的潜在内涵,即如何解读作者、如何解读作品,解读的可能方式不同,翻译的策略必须与之对应地表现出差异。《红楼梦》恰恰就是这样一部作品,一部给不同的译者以不同的智慧的作品,它不平凡的诞生过程,以及原稿多艰的纷杂版本命运,以至于每个译者都可以从自己的理解出发给出一个红楼梦的轮廓。“Das Problem der &Ubersetzung eines solchen Textes wie Hongloumeng liegt au&erhalb der &Ubersetzung. Der Kern des Problems befindet sich auf der hermeneutischen, nicht auf der translatorischen Ebene. Das hermeneutische Problem taucht vor dem &Ubersetzen dieses Romans um drigenglicher auf, weil die Frage des Verst&ndnis die diesem Roman von seinem Anfang eigene Kernfrage ist. Dieser Roman hat die Frage nach dem Verst&ndnis in seinen Genen.“ (Kubin )这种多样化的理解,在《红楼梦》的翻译过程中体现得非常明显,结果是我们看到各种翻译版本都有它独到的特点或者是具体的不足。非中文读者阅读这样的翻译作品在多大程度上能够体验到原作的魅力,两两不同文本之间的符号信息传递差距有多大,这些都是通过对《红楼梦》的翻译文本的比较分析的目的。我的出发点是,假设每个人对《红楼梦》的理解都是不同的,然后我们从目的文本的具体差异去回溯这些不同的理解,并探讨产生差异的原因和与之相关的翻译策略差异。因为篇幅的限制,我们将把文本范围限制在红楼梦的第一回,所有的比较都将在这个上下文中展开,某些具体的例子或者情节或许会涉及整部小说,但是我将不再对小说本身进行描述性介绍,预设面对的是我们的对象已经熟悉《红楼梦》的基本情节和人物特征。分类: |
1.从对小说“缘起”一段的处理看不同译者对《红楼梦》不同中文版本的取舍态度
第一段,“此开卷第一回也”到“兼寓提醒阅者之意”,影响最大的霍克斯英译本没有译,而本段是所谓主旨,牵涉到对曹雪芹引导读者“dem Verstaendnis und der Aufhellung”的意图之理解。
但为什么力图“translate everything”(Hawkes S. 46)的霍克斯把这非常重要的一段完全抛开了呢?首先一点,霍克斯以一篇很长的序言介绍了曹雪芹创作的经历和文本情况,而且提到了乾隆文字狱对作家的影响,基本上把作家本人的用“假语村言”将“真事隐去”的叙事策略做了一个交待,“As regard the various “devices” which Xueqin employs for converting remembered fact into artistic fiction, one he makes persistent use of throughout the novel is the antinomy of zhen and jia meaning respectively “real” and “imaginary”, but both regarded by Xueqin as being different parts of a single underlying Reality:
假作真时真亦假,
无为有时有还无。
Truth becomes fiction when the fiction’s true
Real becomes not-real when the unreal’s real
is the inscription written up over the gateway to the land of Illusion which we pass through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novel.”(Hawkes S.44)
从而这一段虽然在小说中文语境中有为同时代读者提供解读线索特殊作用的但是显然在英文叙述行文中显得突兀的重要文字,没有在正文中出现的必要,符合了目的文体阅读习惯。
霍克斯是有代表性的,代表了理解作者基本创作意图,但是却在如何对待作者这种大异于本土文体的叙事策略、而又如何又向读者进行传递上的一种选择倾向,这一取舍处理不是少数,多数的译本都做了这样的删减处理,Chi-Chen Wang 的译本做了同样的对待,甚至把石头出身前的话本语言“看官,你道此书从何而来?——说来虽近荒唐,细玩颇有趣味。”这样一段也删去,这里就牵涉到改变原文的话本文体文风的问题,下文还会继续涉及这个问题。更早期的库恩版本对于这一部分的处理更为大刀阔斧,整个《石头记》缘起部分全部放弃,直接从甄士隐的故事开始。
按Král的理解,曹雪芹“编述一集,以告天下:知我之负罪固多,然闺阁中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一并使其泯灭也。”这一段完全可与司马迁创作《史记》的初衷类比。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写道:“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汉书·司马迁传》)意思是基本相同的。因此这一段其实是对作者的创作意图的最直接的廓清。
用作者的语言来把作者的意图阐清,而不是放弃重要的理解性线索文字,让读者去理解,这明显是两种策略,而这样的节省是合理的吗?值得商榷。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早期的Jolly版本保留了小说缘起的翻译,尽管在影响上和文学价值上它无法和后来的翻译版本相比。
杨宪益先生的译文是现代比较好的版本中,保留开头这一段缘起的大部分,但删除了最后一句话“更于篇中用‘梦’‘幻’等字,却是此书本旨,鉴寓提醒阅者之意。”一句。不过,在人民文学出版社120回版本第一页倒数第四行“细玩颇有趣味。”的译文之后,他增加了一句“Let me explain, so that there will be no doubt left in your minds.”(杨,第2页)这里使用了《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石头记》的行文,“待在下将此来历注明,方使阅者了然不惑。”(乾隆甲戌本
将参考版本的选择这一因素考虑进来,我们可以比较合理的解释译者们在处理小说缘起部分时出现的差异。因为我们一直讨论的这一段“缘起”在《甲戌本》中属于“凡例”部分,而非正文,一般红学研究一致认定,《甲戌本》更贴近曹雪琴本人的初创,所以放弃缘起部分,就不仅仅是适应行文简练、适应目的语阅读习惯这样的原因,更从原作者那里找到了合法性。这个结论在胡适发现《甲戌本》之后经过长期探讨得以确定,而库恩的译本是在1932年出版的,我们无法确定库恩掌握了多少红学研究的当时最新成果,因此对版本的不同认定很难成为他不译缘起的理由。
但是从霍克斯的序言中我们可以明确知道,尽管以程高本为底,他还是参考了其他版本,并以之来校改他的译作。他在“谁解其中味”一句诗前也增加了一句只甲戌本独有的话,“Red Inkstone restored the original title when he repaired the book and added his second set of annotations to it.”诗前霍克斯还采纳了甲戌本“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一句:“Wu Yu-Feng called it A Dream of Golden Days.”,意在把小说的命名由来全部阐述清楚,显然,他认为程高本并没有讲清楚为什么小说名曰红楼梦,而既然最接近小说作者本意的版本里能够明示作者曾经有这样的考虑,就应该把这一内容添加到小说行文中来,而不以程高版本为至高权威,从而使文章叙事完整无缺。
他说:“In translating this novel I have felt unable to stick faithfully to any single text. I have mainly followed Gao E’s version of the first chapter as being more consistent, though less interesting, but I have frequently followed a manuscript reading in subsequent chapters, and in a few, rare instances I have made small emendations of my own.”(Hawks,S.45ff)
霍克斯的这段话表明了译者对不同版本之间的异同,有着自己特定的取舍标准,红楼梦由于原稿的命运多桀而造成中文版本就有诸多的差别,更赋予这部就有很强艺术性的作品更大的解释空间,在各种翻译文本对缘起这段文字的取舍上,这一差别性表现得尤为明显。分类: |
2.以第一回中的诗歌翻译之比较为例看文学翻译的有限性
红楼梦诗词的翻译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领域。以诗言志,是中国文人的传统,小说中大量运用诗词,既沿袭了传统章回评话小说用诗提纲挈领、人物评判等功能传统,“满纸梦幻”的红楼梦,更是把诗词作为曲表作者心志、交待人物性格和命运等写作目的的主要手段,作者甚至常常先写完草稿,很久才把诗词补上,体现了作者对诗词的重视。但是中文诗词有其独特创作规范和欣赏手段,论其韵律、平仄,论其用字之简洁,在西方文学中都找不到Kongruenz。如何能把诗词的内容之外其形式风格也传递到目的语文本之中,并让读者能够最大程度了解这种文学手段,这一点并不容易做到。往往出现的情况是,选择意译而放弃了诗歌的形式,或者传递内容而难以照顾到美感,更因为中国诗词常用隐喻和象征,这些潜在的文字精神在经过翻译一道工序之后,无法在目的语文本之中得到体现,从而削弱了具体诗词在具体语境中的文学功能。这种种困难在小说第一回中的几首重要诗词的翻译上体现得很完备。
2.1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120回本,3页)
这一首被脂砚斋甲戌本点评为“第一首标题诗”,其翻译各家差别不是很大。第一句的结构三个英文版几乎一样,都是“page full of X”。只是在X(荒唐言)的选择上,各有不同,杨宪益译作fantastic talk, 属于直译,但是fantastic因有extremely good, attractive and enjoyable涵义,把原文字的意义色彩从单一变为多重,王际真译为unlikely words,则削弱了荒唐一词的不可能性程度,而霍克斯译为idle words, 放弃了对荒唐的直译,而是结合本诗语境,尤其是从痴一字找到灵感,不再着重于不可能这样一层意思,而是剥出了作者那种戏谑不羁的表面态度,从而能和二句内心的酸辛形成一轻浮、一严肃的强烈对比,而这是直接翻译“荒唐”后,在英文语境中所不能体现的,即丧失了诗中潜在的情绪对比。
从原文三四句我们可以更清楚的理解作者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苍凉寂寞,那种感世伤怀的难酬心绪。诸版本对三句痴字的翻译,则都没有译出汉语原字中的一层执著之意,人们对于一种爱怜自己感情世界和精神追求的坚持的态度,称之为痴,它并非完全用疯和傻这样的词汇就可以涵盖的,从出发语到目的语的转换过程中,文字的色彩变得单薄了。至于四句“谁解其中味”之味字,在杨、霍和王的作品中已经看不到,而是把味理解为信息和意味,译为message or secret message,或者what he means,再加上三者都把这句不必回答的悲愤一问边为直陈式的否定句,诗句中传递的作者情绪就荡然无存了。
Král批评霍克斯道,这首诗是“fragt er, ob sich jemand finde, der die Essenz der Phantasie des Autors l&sen k&nne.”所以这里“Das Wort Wei (Geschmack, Duft) hat eine klare aesthetische Konnotation, so dass es bestimmt nicht Uebersetzen kann als „secrete message“, wie dies in der letzen Uebersetzung von Hawkes geschehen ist.”(Kubin, 215)
这一批评同样适用于杨和王。比较而言,从用词到句式和原文的贴近程度来看,李的法文译本则较好的完成了这一导言性诗篇的情绪与意向传递。
Chacun de s’écrier:
Mais qui saura g&uter le suc qu’il dissimule?
2.2 好了歌
“好”和“了”是诗句的关键点,文章的韵脚在不断重复的好和了二字上,而且在下文有甄士隐的解读,也是针对“好”和“了”展开的。
Franz Kuhn的翻译基本是按照德语习惯的改写,固然忠于核心的故事情节,但是不忠于原文的句式和具体词语运用。放弃了诗形式传递,甚至自作总结为“Weltflucht! Einsiedelei!”等,诗歌之意尽失。更甚者,其下文自“士隐听了,便迎上来道‘你满口说些什么’”竟然被译成“Verehrter Meister, das habt Ihr mit ganz aus der Seele gesprochen!”意思恰恰相反了!至于士隐对好了歌的解释,以及他和僧道的对话,都被改以第三人称叙述方式重写了。杨宪益的版本也没有译出“好”和“了”,只是把神仙作了强调。霍克斯则分别译为won 和done(Hawkes 63-64),王际真译为free和forget,不过这都导致了词语色彩的转移,霍克斯的译诗从整体韵味到意义转达相对都很强,但是汉语整齐的诗句形式和平仄的节律在这样的综合考虑中也损失了不少。相对来讲,法文译本比较不错,不仅“古今将相在何方?”一句的疑问语句得以保留,而且bon和fin两词与汉语的“好”和“了”对应很贴切,都是本义对译,基本没有意义转移。
按照Dore. J. Levy的观点:the author of the story explicitly holds on poetry as a vehicle of enlightment for both characters and readers. (Levy, ,140) This function of poetry links the artists intension with the canonical function of poetry , namely individual intent. (即前文所述诗言志),而曹诗的这种功能在经历翻译再加工之后,在各个语言版本都或多或少的丧失了,因为它失去了原文那种仅仅隐喻或者暗示或者象征的深层含义,原文诗歌的躯体尚在,其志存余鳞爪可谓极难。分类: |
3.翻译词汇和句式变更的选择:忠于读者还是忠于文本
上面谈诗歌翻译,极其困难的问题就出现在从中文到目的文的这一翻译转换之中:即词汇的对应性会受到挑战,词语的色彩在程度上会有剥离与添加,在语境联系上会导致意义转移。前者是词本身的翻译变化,后者是翻译词汇的整合变迁。
Hawkes就曾经坦承这一困难:“Such devices play a functional part in the st but many of the symbols, word-plays and secret patterns with which the novel abounds seem to be used out of sheer ebullience, as though the author was playing some sort of game with himself and did not much care whether he was observed or not. Chinese devotees of the novel often continue to read and reread it throughout their lives and to discover more of these little private jokes each time they read it. Many such subtleties will, I fear, have vanished in translation.”(Hawkes, 45)
前面一部分谈到诗歌的潜在含义在翻译过程中被剥离,我们这里将例证这是个普遍的现象,并非诗歌所独有。即如霍克斯所说,作者玩很多文字游戏,表面行文下常常隐含内容的延展,而这一多重表述在新语言中很难得到再现,因为再现就意味着需要注解,意味着繁琐和失去原本行文的舒畅滋味,因为做不到用一套多重表述在目的语中实现对应。这就是文学翻译的不可能性。
这种语言之不可言说的东西经翻译过程而流失,有不少实例。如贾雨村口占“玉在匣中求善价,钗于奁中待时飞。”玉和钗实暗指黛玉和宝钗,两句由“假语村言”预示两位女主人公的命运,黛玉求善价,是求爱情、求理想之婚姻而不得,宝钗待时飞,是待卒得之,得嫁如意郎君。(脂评甲戌本)杨宪益译作jade,但是后文黛玉的名字则是拼音,读者无法从这两者之间找到联系,无法体会作者的一番匠心。
关于小说中的人物和地名,更因作者着意营造潜在内涵而造成在翻译文本中显得支离破碎。有的人物使用了意译,有的则使用了拼音,意译导致失去了多重含义所带来的质感美,而拼音固然保存了原文的音效,却更使读者无法明了作者的本意,无法抵达作者的创作心灵。如同在霍克斯的译作中,甄士隐和贾雨村还有英莲的名字都保留,但是甄家的仆人之名霍启被直接译作calamity,这显得很突兀,因为原本暗含意蕴给人的那种意会的妙处此刻变得直接而无味,甚至奇怪。
这一不可能除了给翻译者提供挑战外,也给他们提供了解释和创造空间。翻译的过程就是一个再解释的过程,在岁月的演变过程中,在不同的译者笔下,可以被染上不同的颜色,呈现不同的面貌(叶君健, 《译林》1998年第5期203页,转自许均 2001)。我们选择的不同版本,就有时间上的跨度,和不同译者的选择,在这样两条维度上,我们可以看到红楼梦的文字有了各种不同的颜色。
前面我们分析“谁解其中味”一诗的翻译时,就已经很清楚地看到不同译本在具体翻译词汇选择上的色彩变化。又比如贾雨村的口占,第二句为“满把青光护玉栏”,杨宪益译为“Bathing jade balustrades with her pure light”,霍克斯译为“whose cold light bathes each marble balustrade.”基于对诗歌表达的意境的不同理解,杨认为月光是纯洁柔和的,因此用pure,而霍则选择cold,烘出月的高贵优雅与不可凌视。这关键看译者如何理解中国诗词的景语与情语的关系,显然霍的译法更旨在突出贾雨村不甘人下的抱负,从“人间万姓仰头看”这一句似乎可以印证他的理解。同是一句之中,对“玉”的翻译也有很大的不同。玉其实是虚指栏杆的美感,而非质材,霍克斯译为marble,应该说是很确切的复原,但是这样便偏损了诗的意境,削弱美感,杨、王分别都选择了jade,李也译作balustres de jade,固然忠于诗的意境,但却可能向目的语读者传递了错误的文学意向,他们可能就真的误以为这栏杆是玉制的,这种虚指的比喻在这样的翻译中就损失了。一个比较合理的选择是译为jadelike,见用于1892年Jolly的译本,尽管他的这篇诗歌整体上译得无甚可取之处,但此词就照顾到了出发语和目的语各自的不同语效。
翻译的不同色彩还体现在对汉语句式的处理上。试比较对原文中“到那时只要不忘记了我两人,便可跳出火坑矣。” 一句的翻译。
王:“However, if you remember us when the hour comes, you will abe able to escape the fiery pit of Hell.”(7页)
霍:“But if you wish to escape from the fiery pit, you have only to remember us when the time comes, and all will be well.”(54页)
杨:“When the time comes, think of us. Then you may be able to escape from the fiery pit.”(9页)
李:“Le moment venu, pourvu que vous ne nous ayez pas tous deux oubliés il vous sera permis de bondir hor de la fasse de feu.”(17页)
这是一个条件关系的句子,其基本结构为众译本所共同接受,但是除了李的法文本之外,其他版本都把条件与结果互换了,其基本意思都传达得正确,但是汉语的从句中使用了否定,而诸版本把其变为肯定条件,便降低了强调程度。
句式的转变,以及前面所说的词汇色彩变迁,更有译者对于原作的理解之差别,都会影响到小说的风格。风格的传达不在字句,而在文章的总体效应和感觉。库恩的翻译因为过多走出了原文的约束,而仅传递了故事本身,却没有把风格传递到德语中。Jolly的翻译比较忠于所选择的章回,但是由于缺乏对作者作品以及中国文学特质、中国文化特质的深度理解,不少地方对原文的解释都出现了偏差,这是对出发语的理解问题。杨宪益和王际真的翻译更忠实于原作,但是往往也容易受其束缚,解释空间的局促,使译作也带来偏差,这是目的语的表达问题。霍克斯的作品相对来讲,把出发语和目的语的紧张关系处理得较为合理,把文学翻译的损失减少到了一个比较低的程度。不过,我们在前面的分析(主要是诗歌的翻译)中看到,忠于原作,还是忠于读者,只是一个大致的翻译策略,在具体的情况下,译者可能采取的是相反的方向,或者侧重点发生变化。本文借助了李先生的法文译本,主要是作为一个比较的修正参考值,没有作为重点的分析对象,但基本上可以认为,法文本也是主要侧重忠于原文,没有扩大更多的解释空间。分类: |
勇的生日时候,写了两段话,给他也给自己。此录立存。
28岁。青春如电,想也不用想,我们就奔着30岁来了。
兄弟,生日快乐,年年如此,岁岁这般简单。因为我也想不清该用什么词来填充电话里的空间。北京岁月,还记得很清楚,曾经关于理想和风花雪月的呓语痴言,犹在耳边。又是五年过去,谁曾依旧?谁都不能。而有时候寂寞难耐,寂寞难耐,往后的日子,怎么对自己交代。零零碎碎的李宗盛,片片段段的恨情歌,向下一站去。
周末,德国,昏黄的阴天下午,孤单午饭后。偶尔涌上来冲动,在我读着这些久违的同窗琐语的时候,冲动变得格外强烈,是要做什么么?不是,或许就只是心里的一阵浪潮彭湃。
生命展现着它的多样性,我们每个人都在其中。相聚,便是浪花互相微笑,分开,同在感受浩瀚的苍茫世界。30岁的前夜,脚步不再轻浮,心事未必重重,多了一分沉稳,积淀了些许怀旧。当我们不在是青春的前卫,因为我们就在承担这个社会的主角。一种下意识的担当,无论你是不是会承认,你都经历了洗礼,非要是为国家的宏大主题贡献微小的身躯,且看看一种为己为身边人的责任感。所有的奋斗都成为事实,而不再是昨天的懊悔和今天的白日梦,当一切都是进行时,无麻木,无颓丧,无后悔,无幻想,实践着,坚持着,前进着,沉默着。
当我逐渐成为一个知识分子,30岁的门槛前,我在思索。这是我的角色,这是我的道路,遥远而孤羁。全球化的时代下,应有的场景我并不是缺席的,象现在就在面对温情和怀旧的撩拨。然而一定要有一种冷静的距离,这是我的使命。这种距离,先从时空的阻隔适应来吧。必等冷静清醒成为心灵的指向,才算一种自我的实现。它并不出世,而是积极入世的,知识分子必然要面对它的宿命,尤其是中国的知识分子,须了然吾侪使命所在根底。
在这样的时候,写下这样的话语,不是摆一种姿态,而仅仅是为了表述状态,一种30岁前特别清晰的命运归属感,要求我写下这样的言语。分类: |
| 年初为老万的杂志草作一文,收录于此。
说汉语的安娜
我曾经梦想变做一只鸽子,自在的踱步于斯德哥尔摩市政厅前的油绿的草坪上,飞翔在碧蓝的马拉恩湖上,偶尔掠过水面,轻快地咕咕叫着,也不用担心有人把我吃掉。当我站在草坪上把这个愿望讲给我的团友的时候,大家都笑了。
最使我惊奇的是,我看见簇拥着我的人群背后,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瑞典女孩会意地微笑。吃惊之余,我就跟她搭讪,原来她真的可以听懂汉语。她在中国学过一年的汉语,现在是斯德哥尔摩大学汉学系学生,平时在诺贝尔颁奖宴会大厅为中国游客做地陪讲解。我问她贵姓,她找出一枝笔,在我的摊开的手心上写下施安娜三个字,字迹娟秀,跟国人写的毫无分别。事也凑巧,这天给我们安排的讲解员就是安娜,和美女同行,其乐融融。她的汉语很地道,除了偶尔需要我提醒用词,基本上很流畅,我的团友也都深深服膺,而我只需轻松地站在人群后面看她姣美的面容,想得灵魂出壳。
中午大家自由活动,我便邀请安娜去吃饭,顺便给我讲讲斯德哥尔摩的一些典故。当然,这些都只是和美女接近而编制的理由。饭后我们一起走过老城的街道,去看看西长街的水晶店,还有东长街的手工木偶,一路她跟我讲各种关于瑞典的风土人情,历史掌故,听她娓娓道来,时时可以感受到她的学养深厚,深深的让我敬佩,而敬佩之余,那种狎戏的幻想慢慢都消失无迹,却不觉得遗憾,这种距离让我感觉到真实。
教堂里的钢琴女郎
我每次到赫尔辛基,都会去参观岩石教堂。赫尔辛基是和巴塞罗那齐名的现代建筑艺术之都,绿树丛中掩映的白色楼厦,绝然不同于北欧其他几国的砖红色之深沉凝重,代之以清新别致。城市建筑以别处心裁取胜,岩石教堂就是其中翘楚。它没有尖顶,没有侧殿,外形看起来象个飞碟,内部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壁,铜片镶嵌的穹顶下,是一排排简单的长椅。
然而,我来到这后现代的新教教堂却不为别的,只为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听一个姑娘弹钢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因为每次来到的时候,琴声都在飘扬。我只能看她的侧面,看她沉静如水的脸庞,看她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娴熟而快乐的跳舞。她喜欢弹肖邦,尤其是Preclude “Raindrop”,每次我都会为她鼓掌,她则报我以微笑。
夏天一次大雨之后,我仓皇躲进教堂,只有她一个人在钢琴前面坐着休息,没有一个游客,然而她看到我来,竟然又手抚琴键弹起了《雨滴》。原来她竟真的记得我。依然坐在她的旁侧,雨中淋漓之后本来有些狼狈的我,却在乐声中渐渐感觉到了一种宁静,这个只有我和她的世界,在我们之间传递着的只有音乐。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我轻轻地鼓了鼓掌,她微笑着和我对视。不久,雨停了,我来不及道别就匆匆离开。以后我也没有见过她,听说她是音乐系的学生,已经毕业,不知道去了哪里。
轮船上的艳遇
从奥斯陆到丹麦要坐一夜的轮船,那豪华的邮轮让人想起泰坦尼克号。一次我住在6层的一间外舱,位置不错,从窗户可以看到美丽的峡湾。那天应该是夏至,所以我爬上甲板看日落,直到夜里12点半夕阳才慢慢落下,看着一轮金黄融入青灰色之中,我正沉醉。
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搂住我,扭头一看,是一个金发的美女,嘴里满是酒气,自我介绍我没有听懂,可是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看一个小时以后的日出。我正是闲极无聊,旅行团接近尾声,明天不用担心起晚,也无需准备什么讲解材料,更何况这个姑娘真的很漂亮,漂亮女人的要求真的很难拒绝。我便也揽上了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说,我们不如先去喝一杯。酒吧里人头攒动,我们两个躲在一个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的Tacquilla喝,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又相扶着上了甲板,发现太阳早已经升了上来。她嘴里呜里呜噜的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整个人都贴在我的身上。我把她拖进我的船舱,扔在床上,然后自己就倒在另一张床上,死沉的身体躺下之后就没有了知觉。醒来以后发现她也醒了,我们两个躺在床上看着对方笑。她问我为什么没有碰她,是她长得不漂亮么,我说,也许是我喝得太多的缘故,别把我当成绅士。她咯咯笑得更厉害,说你真幽默。我说,我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无法承受一夜情的冲击,她说,你不是自相矛盾么?我无言以对。
她离开我的船舱的时候,最后拥抱了我,在我的脸上留下一个唇印,转身走了,留下一句话,如果以后再见,或许我会爱上你。当然,我们也就没有再见过面,因为我从那以后戒酒了。分类: |
| 飘飘的雪花,有的大如鹅毛,有的细如银针,无风,静静落下。走在洁白的世界,老城街道上往来的人群,似乎也都寂静了不少,虽然依旧摩肩接踵,可是大家都在默默享受这雪的圣洁吧,喧闹仿佛很遥远,没有嘈杂的人声。
博客建立一周年纪念。感谢之,可以留下一些生命的印象以及思想的火花。明天又该我主讲论语了,两句有子的话,不过邢昺的注疏和朱子的解释相距甚远,感觉有二:朱子对孔儒试图以一套体系融会贯通,所以对于“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这样的话,本可解作非常聪明的务实立场,而他还是要贯彻于知行坦荡之途,为体系所累。觉得两种解释都有牵强之处。一次抽烟太多,现在舌头上火一周了还是好不了,关键是辣的东西也没有忌。不可再自损伤。分类: |
| 思想在不停地奔波,生命依旧。旭同的生日,和Yen以及Chul给他庆祝。旭同今天考完希腊语,情绪兴奋和低落交错,chul感冒发烧,只有Yen还算正常,陪我去买了一堆东西,做了一桌子素菜,忙完了,我也没有力气吃饭了。喝起酒的时候,突然就想痛饮一番,可是买醉是那么无济于事,我还是没有选择宣泄,而是继续下压,让所有的一切慢慢消化去掉吧。只是在朋友的欢声笑语中,感觉数倍的孤独。是否会随风去,是否会无痕迹。。。。明天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让自己赢得生命的尊严。分类: |
| 昨日大雪纷飞。朋友请吃火锅,家中无落脚之处,便来我家,吃喝至深夜。休整了数日,终于要回到我自己的事情上来,明天要开始继续去泡图书馆,下周把论文全部改定,然后请Felix帮我修改,随之请教授过目,15号交,余日无几,抓紧一搏。德国朝野现在吵吵闹闹,关于Visa-Affaere,Fischer被搞得灰头土脸。无非是签证政策过于宽松,导致非法劳工、娼妓、犯罪分子乃至恐怖分子从东欧跑过来,然而反对党居然说此数字可以到上百万,真真是无稽之谈,实际是变相排外为一,转移矛盾次之。果然就看到《明镜周刊》网络版有报道已经提及目下已在北京签发的1万5千张签证,因取消面试简化程序会带来问题云云。经济不振,民心也涣散,政治家也都变得短视而缺乏胸襟魄力,小题大做,纯粹是要搞事,只会破坏已就的良性政治文化。托马斯霍布斯开拓了现代政治哲学和政治科学。人从共同体中解放出来,人以理性为手段,以自己的利益为目的。亚里士多德主义避而不谈国家和政治制度的合法性,只把善、共同的善作为个人的行为标向,而霍布斯则开始试图用“自然法-契约-国家(利维坦)”这样一条逻辑推理路线去构建合法性,这一思维模式影响可谓深远(rational choice、Game Theory)。国家和社会不再是无端空降到人间,而是逃出所有人互相为战的丛林之必然产物。他的理论不再是描述和规定的,而是推导性质的。分类: |
| 夜里的时候,回到海德堡家中。外面很冷,进屋才觉得很暖。把外衣脱掉,踢下鞋子,重重的踏上地毯,无所顾忌地躺倒在沙发上,感觉疲惫不堪。竟然有些困倦,而这时钟指示着我还太早。重新坐起来,洗洗脸,给自己倒了杯冰茶。本想一饮而尽,可水确实冰冷,灌入喉咙,有一种受虐的感觉,奇迹般地我喜欢上这种感觉,就一口口地把冰凉的水浇向谄媚的灵魂,让它颤抖着接纳被肆意蹂躏的快乐。其实我本该喝杯暖茶,或者就烧一壶咖啡。然而并没有那种闲适的心情。现在的我,只适合拼命地吃喝,读着挑战自己智力的哲学书,写下有益的笔记,留一点文字给自己,总之,我不会选择做悠哉的人,一怕延误时间,二不想让自己过多地潜入对爱情的思考。所有的现在都会过去,一切都将在明天真相大白,那么无论什么慌张或者恐惧,忧伤乃至愤怒,都必然被抛弃。我想我是在用文字唱歌,没有韵律,没有节奏,甚至我会忘记为什么我在唱,为什么我要唱。这是什么样的歌,也许只有下一刻的我最清楚。分类: |
| 来德国四年了。原来想和她一起吃饭庆祝一下这个日子,没料想还是孤独。沉寂无语,空无所依,唯有奋力去读书才可摆脱她给我这重重一击。把自己的blog从异国调回综合类,希望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看。终点又回到起点。叹了口气。分类: |
| 我并不否认自己心中流淌悲伤,但对任性的她匪夷所思的选择仍然表示支持。把她的网站从收藏列表删除,把她从msn名单删除,从手机里面删除,既然她要离去,就走得干净些。在我们某一天再次回到起点的时候,一切会不会改变或者依旧,这都很难说,然而所有的青春都要付出代价,我怎么能阻挡她做出自以为是的决定?我的生命中已经有Yuan和Yu这样的往事,也或许我应该构成一段她的往事。一切会恢复平静。给你什么梦想,给你什么爱情。。。。放入脑海一角,不再触碰,让彼此安静的存在。我们的约定,我一定会遵守。君子信而守诺。然而知道自己心态如此坚强,丝毫没有被摧毁的样子,不禁微笑,我是快30岁的男人,竟再不是当年多愁善感不可自已的小孩子。白天在家,处理些杂事,把Kersting的《Thomas Hobbes》读了将近1/3,收获很大,兴致一来,干脆打开电脑里的中文《Leviathan》又读了一遍,时隔多年,发现这才理解了整本书的结构逻辑。在网上找到《宋史》,读《岳飞传》,为之神往,为之神伤。从1996年开始读史,《明史》用力最多,竟读了近1年半的时间。魏晋南北朝是最乐于读的一段,在考G考T期间读《晋书》、《宋书》、《南齐书》、《北齐书》、《梁书》、《陈书》》。毕业前读《通鉴》,《新唐书》《旧唐书》是出国前看的。前四史不平衡,《史记》近3遍,《汉书》一遍,而《后汉书》只是篇章而已,《三国志》没有看过。宋至元仅仅以剑桥中国史为线索,粗读一遍,《清史稿》没有看过,《隋书》和《旧五代史》也没有看,北朝历史看的过于粗略,竟多以野史为主,自以为熟悉而已,《十六国春秋》和《洛阳伽蓝记》确实比正史好看,倒不假。欣慰的是自己买的一套《剑桥中国史》已经全部读完。今年的目标是把《后汉书》和《宋史》过一遍,前提是不碍自己的专业学习。 不过也仅仅是兴趣而已,以史为鉴。将来有日老了没事干,回北大读历史系圆梦去。分类: |
|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雨季到来,内卡河的洪水卷着上游山里滚入的树枝打着漩涡向前,要汇入莱茵河。星期六的早晨比较安静,起来看书。前两天晚上都是有饭局,吃吃喝喝,偏偏荒废时间,明明自己又有很重要的任务在。大概人在临事之前都渴望摆脱,就象以前每次逢到考试,都有些烦躁,现在是有些堕落。然而毕竟还是要抓紧,一个人最容易向低处滑去。感觉现在可以把握自己的论文全局,在全文落定一个月之后,才终于敢动笔写结论。修改是一件很耗神的工作,一天也改不了多少,而且越改越不满意,有时候竟然想推倒重来,真真是知道不可能,才作罢了。找医生给开了证明,延长一个月交论文。也得去约考试的时间了,5月笔试,6月底口试,副专业可以在4月考口试,6月初考笔试。争取6月底全部结束。终于要有了一个交代给自己,,五年半。而路还很长。分类: |
| 昨天是大年三十。本来没有什么过节的气氛,可是德国偏也赶上狂欢节,所以就很热闹。下午三点的时候,从图书馆出来,钻入熙攘的人群,因为没有公交,必须走到俾斯麦广场,索性穿过整条主街。人们都已经在翘首等待游行队伍的到来。远远的队伍已经来了,时刻在来。我迎着游行的花车而去,逆向的人只我一个,而且招摇在路的正中间,然而别人眼中只是一个背着沉重书包的中国学生而已。等我被游行的队伍淹没的时候,鼓乐声已震天,各式奇装异服的人,混在其间,彩纸和糖果满天飞。我的脑袋被飞来的糖块砸得生疼,不过到手上捡起来似乎是最廉价的那种。然而人们还是兴奋地争夺弯腰去抢,头碰头,手抓手,还有尖叫。便宜有便宜的做法,今年的游行就很便宜。偶尔有分发啤酒,跟往年是无法相比的,而巧克力是看不见了,就有糖果和爆米花做主角。花车已经没有花,车也没有几辆。唯一相同的是,人们似乎是定时定点地开始疯狂发泄,游行的队伍只是一个号角而已,至于这号角的声音有多嘹亮,没有人去关心。除了我这个异乡人,外国人,老外。我本来该关注新春佳节的,关于对联和门神,关于鸡的各种吉祥词汇,还有正在上演的春节联欢会,等等。离开狂欢的现场,我从节日的一端走向另一端,现在我从心灵上开始靠拢万里之外的中国。虽然我很讨厌春节联欢会,不喜欢整日的吃吃喝喝,甚至现在都没有什么过年的感觉。可是中午在图书馆的时候,似乎心里还是有些躁动,不是跟随窗外的德国人,而是跟随我看不见的情结。给爹妈老哥拜年,鞭炮声已经很响。哥在楼道里放鞭炮,老妈拿起话筒向着他,让我体验。春节联欢会的最后一个小时也一定没有人看了,大家或者去睡觉,或者在接听电话,拨打电话,更多的是在户外燃放烟花爆竹,城市是喧闹的。然而老爸说今年也很轻,并不是响声雷动。我劝他,大概那是因为大家都后现代了,对风俗和传统有一种多元的认识,所以就有人去吃餐馆的年夜饭,或者在天涯海角度假。我很想菲儿,电话里我们却在东扯西扯,一贯的我们的搞笑,一贯的我们的智力幽默,只有不知不觉的时间告诉我,这叫思念。吃了一顿年夜饭回到家中,已经深夜,没有人说话的时候,思念更深。有相思几许,有乡愁数韵。分类: |
| 昨天回到家已经12点半,雪多路滑,朋友开车需很小心,用了不少时间。朋友的孩子英语考试居然考了全班第一名,我心中着实高兴,有些成就感,毕竟这孩子在4个多月前是挣扎在及格线上的。给人补课确实需要一份耐心,两个孩子基础都非常差,现在跟我混得较熟,似乎都有了一点长进,也不枉我风里来雨里去这几个月。早晨起来,竟然又是阳光普照,除了背阴之处还有些残雪。自动温控的暖气指在14度的时候居然也烧得起劲,索性就开到20度吧。然后躺在阳光里,阳光下的沙发上,当然是在屋内窗下,给家里打电话,最近一周01081前拨号打中国座机竟然免费,每天都可以跟家人聊上一个多小时,这家公司的广告可是做得很好了。昨晚给菲儿打电话,每次考前牢骚满腹,我且听之,还需鼓励之,不可怠慢之,想想真觉得她是个孩子,撒娇是天性。不过很快这周就解放了,毕业生,她也毕业了。我这跨世纪的接班人,似乎也不再是最年轻的一拨儿。不知不觉,就不再新潮。明天大年三十,旧历年也over,不过赶巧,明天也是Fasching,Karnerval还是得去科隆看,有朋友似乎已经搭伙去了。想起来4年前第一次去看Faching的Umzug,刚来住在山里的时候,有清晰也有模糊。分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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