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甜蜜蜜电影在线观看的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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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辛「画外音」电影讲座
「画外音」电影讲座——陈可辛
日期:日﹙星期五﹚
时间:晚上7时30分
地点:香港电影资料馆电影院
嘉宾:陈可辛
主持:登徒&
&&&& 登徒:「画外音」电影讲座是由香港电影资料馆主办、香港电影评论学会统筹。是电影历史和评论结合的对谈活动。今天我们邀请了陈可辛先生作嘉宾,首先要向他道谢,因为他今天才刚回到香港。因为版权问题,今天研讨播放的片段本来没有包括他的新作《投名状》在内,幸好得他电影公司Applause Pictures的同事协助,各位才得以一睹该电影的片段。作为今天晚上研讨会的开始,请各位先看看我们摘录的《投名状》片段,然后才跟陈导演详谈。
重拍赋予新角度
&&&& 陈可辛:这片段是讲述刘德华和李连杰首次在思想上的决裂。事由当李连杰与刘德华出巡,发现两个年青士兵强奸民女,刘德华要阻止,引发李连杰陈述自已的理想,激发起两者对事物的两种迥异态度。我喜欢这段戏,因为它是两种是非观的一场角力。强奸本是不对的,但我却用了两个好似正派的角色为两个强奸犯辩护,而一个仿似有理想的人则是电影的反派,要把两个可爱却犯了强奸罪的年青人处死。﹙看片﹚
&&&& 登徒:选取刚这一段戏作开始,是因为这是我看《投名状》印象最深刻的场面,它论及了道德上的灰色地带,对刘德华来说,这些被李连杰招募来的草莽之卒,强奸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当两者为此事争持起来时,才发觉有一个更高的原则要遵守。随着李连杰在电影里的发展,大家会发觉他的原则不停改变,用他所见更远大的理想,来说服身边人妥协于他的看法。一般华语电影少有涉足如此深入的层次:在实践理想的过程里,难免牺牲了、放弃了或妥协了某些道德原则。最后电影告诉我们,当妥协到一个地步,人便会迷失了初衷。能够谈到这个层次,殊不容易,就算荷里活电影,一般都是道德原则分明,那会有如此复杂的讨论?想请问陈可辛可以能作如此的尝试?
&&&& 陈可辛:这是因为幸好这不是一部荷里活投资的电影,否则便不能拍出如此内涵来。除了刚才大家看的片段,电影里还有不少道德混淆的地方。这令一些传统的影评人批评电影在道德价值观上的模棱两可。其实我的取向很明显,电影原著小说《刺马》,李连杰的角色是反派,而那两个草莽英雄则是传统的正派。可是投名状本身已是不讲道德的结义,在这种盟约之下,抢、杀和强奸都是理所当然。虽然刘德华和金城武在电影是以男主角的身份出现,但他们为守盟约而表现的冷血,平常一般人那愿为伍,因为随时会被杀。不过这也是引起我把故事拍成电影的兴趣。《刺马》所探讨的是在战乱的时代,物资贫乏,饥荒连年,人的道德界线,而且在战乱里,人的是非价值往往会变得模糊,任何圣贤的教诲也只会成为纸上的观念。
&&&& 电影剧本是边拍边写的,不少原著小说的情节,我都作了重新的编排,也作了轻重的调整,只是两个年青士卒强奸民女这场戏,从编剧、监制、筹备,到开拍当日,李连杰和刘德华都疑问何以要拍这场戏,当时他们都认为这情节跟电影没有多大关系,后来电影剪辑完整后,才显出其关键性。可是当时大家都认为投名状之所谓投名状,就是视兄弟的命是命,而天下人的命则为草菅。可是现在反而要为天下人杀兄弟?所以我在拍这节戏时,内心很是挣扎,也经过不断的分析和衡量,才敢坚持。加上在送往内地审批时,审批人员建议我们把他们改为年长一点,会较容易为观众接受,然而,正正是因为用十多岁的年青士卒来演强奸者,才能令本来很罪恶的事显得没那么严重。
&&&& 登徒:从前看张彻版本的《刺马》,我们很接受姜戴维演的张汶祥这角色,他作为正义的化身,道德标准的护守者。可是到现在的《投名状》,李连杰却比他还要高超,最初是教人不得敬服,可是最后,由他高超的理念带出的,却是一个惨不忍睹的境地,连他也迷茫。这时才明白,陈可辛以李连杰这个处于灰色地带的人物为重点,一反以往用性格英雄﹙所作所为皆正确﹚为主线来说故事。观众大多没料到你会这样描写这人物,这是很有趣的地方。
&&&& 陈可辛:其实这人物很容易刻划的,他就是我们,谁个没有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不停地放弃某些原则,甚或改变原本的理想,尤其现代人。电影里的三个主角,其中刘德华和金城武,都是一贯古装电影那种正反分明,唯独李连杰不是这样,我为什么把李连杰写成这样正反相交呢?就是想说明每个现代人面对李连杰的抉择。在现代,莫论身居行政总裁、或部门经理、或导演、或政客,面对的都是同样的处境,只是我们都拒绝面对,或选择自欺。
&&&& 登徒:国内观众,无论网页上的批评或当着你面的批评,他们对李连杰这角色有什么响应?
&&&& 陈可辛:传统和现实的意见都有。不过我相信,地域的分歧无碍于人对这种人性的了解,也许国内人更了解呢。
漂泊主题的贯彻
&&& 登徒:接着我们看一些陈导演过往作品的摘录片段,再作回顾。﹙看片﹚
&&&& 登徒:刚才的片段是摘录自陈导演入行一段日子后,第一部执导演的电影《双城故事》,是1991年的作品。男女主角是谭咏麟、曾志伟和张曼玉。片段以两位男主角述说仙巴故事为电影的点题,然后故事随此辗转开展,还有一段是说主角长大了,曾志伟在病床上跟谭咏麟提到访寻金银岛的事,可惜没有结果,来响应片头,不过我没有摘录下来。摘录这片段,为表达我对陈可辛电影主题的体会。这点刚才陈导演谈《投名状》李连杰一角时也提了出来,只是我来不及响应。就是当人越长大,为了实现理想,往往放弃了不少东西。一如老话说:「今日的我打到昨日的我」,比较起来《投名状》是陈可辛以今天体会来处理同一个议题。﹙看片﹚
&&&& 登徒:《甜蜜蜜》是大家熟悉的电影,是1996年的作品,相隔《双城故事》五年。《甜蜜蜜》令观众和行内人对陈可辛刮目相看,自此,他拍了不少各具风格的电影题材,尤其离开香港拍西片之后回来,他成立了电影公司,拍了《三更》、《如果.爱》,还有这时期他监制的电影。我选录这片段,因为它同样探讨理想不同,各走各路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两人可以是情人,也可以是朋友,又许者父子,好像《难兄难弟》。当重看《双城故事》,惊讶于你打从第一部电影已用这个议题作为你电影的戏剧冲突。固然这是典型的制造电影张力的题材,可是现在看来,探讨这话不止是为戏剧效果,我想你是深深体会两个人当理想不同、路向不同,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 陈可辛:跟影评人谈有这个好处,好像登徒会不停提出对我电影的解读,教我回想起来,也觉得倒有可能。拍电影时没有想那么多──固然我是有所表达,但甚少作如此整体和系统的思考。从前论者说我电影是表现漂泊的情怀,当然我从小就四处搬家,这是我的经历,只是要表达漂泊情怀,少不了生离死别的场面,这些也是煽情的元素,有时构思剧本到没有江郎才尽,难免也得用这些招数。我以上说都可理解,可是你刚才提到的论点,我倒从没想过。我想不到我电影里对这议题的探讨,是来自我哪段的成长经历。&
&&&& 我从没写日记的习惯,但我会记下我每天的日程,写了好几十年了,然后回顾那些日子的日程,同时也回忆那天的思想,我总是怕会违背了自己的理想。我一直坚持自己保持如初的理想,也相信是在坚持着,可惜讽刺是我一直没有重看自己的旧作,包括《双城故事》。所以今天你们放映《双城故事》的片段,我心里多害怕,我曾经在电视看过回放《双城故事》的一点片段,觉得毛骨悚然(肉麻),什么感情都用对白说出来,尤其画外音的部份──今天的节目还称「画外音」──通常有故事说不通的地方,我都用画外音来把它弄通。
&&&&& 因为我是故事为重的创作人,我不会留给观众猜想的空间,一定要他们看懂,是否赞同我的见解也在其次。所以我从不拍或看艺术电影,就算在家里,跟家人(吴君如)谈天,要是她突然别过头去,我便硬要她转过来,听完我的话才成,我拍电影也一样,我会出尽浑身解数,令观众接受或明白的观点。而我的每部电影都表达一些观点,那怕有些只是个人的看法,只要曾添拍电影的兴趣,那又何妨?话说回来,我从会不重看自己的旧作,因为我一直期望自己坚持不变,一旦回顾旧作,发现自己变了,岂不很可怕?
&&&& 登徒:你刚才提到的漂泊情怀,我接着正好想要提问。我认识了陈可辛十多年,我们私下倾谈时,常谈到「漂泊」这个主题。今天,我们看《甜蜜蜜》,张曼玉往美国转了一圈,好不巧,你后来也到美国转了一圈,然后回到香港后,锐意制作泛亚洲﹙Pan-Asia﹚电影,结果最后却回到国内拍电影,你最近两部作品都是国内的大制作。请你谈谈你对「漂泊」的看法,这是否跟你儿时多漂泊有关?你又是否接受漂泊的生涯?
&&&& 陈可辛:小时候的漂泊,我是不自主,因为是举家的事,只是我觉得经历儿时的漂泊,令我个人变得敏感和谨慎,我拥有的都得来不易,所以从不相信不劳而获。我17岁离开香港,这年纪的人最别扭,身心都在变化,漂泊异地,面对陌生的一切,我是他国的非主流小数民族,这种感觉不好受,不过这也令我能适应不同环境,接受不同环境带给自己的限制,从中找出变通之路。到投身电影,无论香港或美国,漂泊的历练,让我无惧作新尝试,或新开展。
&&&& 90年代末,香港电影走下坡,我便往美国寻梦想去,所以那时,美国对我来说也是金银岛,只是到了美国,发觉一切并非想象那样好,后来便回香港。今天,金银岛对我来再不是他方某一片土地,而是在心中,地域是无碍我实现理想的。事实无论我制作泛亚洲的电影或国内电影,我都得经常居无定所,漂泊异乡。期间我面对的,不是生活习惯或文化领域的转变,而是适应另一个文化背景的观众,同时要坚持我的创作风格,这往往教我摸不着头脑。
&&&& 我很享受90年代初,在UFO当电影监制的时候,那时我的创作很是得心应手,无论遇到好或坏的事,我都开心,只要我晚上11:30走进电影院,看夜场电影,便能了解观众的喜好。然而现在我却难以看见观众的反应,因为他们大多关在家里看影碟,加上我电影的市场涉足领域又越来越远,在构思剧本时,我能肯定的就只有个人的见解和思想,而电影的成绩,观众的反应,则不能如以往那样胸有成竹,如此这也是另一种漂泊带来的压力。
面对巿场变化的灵活
&&&& 登徒:而且漂泊还带来创作的限制呢。拿《投名状》来说,当你构思剧本时,你刚才也有提及,国内电影审批的观点是不容忽视的,作为在香港文化背景成长的人,你如何理解这些观点?会否造成你与国内很大的冲突?
&&&&& 陈可辛:多大的冲突我们都要面对,当然我们可以选择不拍电影,这是最容易解决的。然而要成就事情,总有困难,而且无论到任何地方都有。别说国内较保守(纵然已开放了)的电影审查制度,就是香港观众的电影口味,或年青观众对电影要求的改变,或外国电影市场的要求,都是困难重重,从来都不会有容易的事情。不错,当导演年长了,自然不能了解年轻观众的口味,然而,电影类型广阔,有大众化的青春片,也有给成年人看的电影,总有适合自己拍的类型。
&&&& 我很自豪身为香港电影人,因为我们是我认识泛亚洲的电影人中,最能又最懂得变通的。我的韩国、泰国、国内和台湾的电影朋友,定必不能理解我今天说的这番话。他们仍然从纯艺术和纯个人的角度看待电影,难以因应观众对电影的不同要求,作出调协,就是连商业导演也未能做到。我想困难在于,经过调协后,容易失去个人风格,还要照顾生活糊口的问题,怎能三年才拍一部戏,而人家已一年拍三部电影?所以我很赞叹香港电影人的灵活。或许这是得力于香港地少,人口不及外国,而且我们也只有八十年代一个很短暂的电影自负盈亏期,香港电影人不能没有往外发展的打算。
&&&& 登徒:你到国内拍《如果.爱》和《投名状》要作那方面的调节?&
&&&& 陈可辛:《如果.爱》近乎没有国内电影人参与,制作队(国内称为主创)都是香港人,而国内的工作人员多是当助手,助手不会直接跟我接触,我只与主创人员商议。因此《如果.爱》是纯港产片,只是合作上牵涉国内人员,而市场考虑也兼顾国内,跟八、九十年代电影照顾卖埠市场没有分别,是百分百香港创作。我本人也没有因此认识多了国内朋友,或者多了国内拍电影的经验。
&&&& 第一,我从前甚少上国内,拍《如果.爱》时,也只顾拍电影,对国内文化不太熟悉。可是我这两部作品,却很受国内观众欢迎,他们并不觉得我的是港产片,较能接近他们的口味。何以如此?可能跟小时候的漂泊有关,让我不只限于受特定地方文化的影响,融合各地的特色,我11岁已很能融入别人的文化,到台湾我就像台湾人,回中国则像中国人,连口音也尽量像似他们,好让他们不把我视为异类。
&&&& 登徒:不知道大家可有同感,我第一次看了《投名状》,便跟陈可辛说这是古惑仔电影来的。&
&&&& 陈可辛:其实这是黑社会电影来的。&
&&&& 登徒:众所周知,在国内黑社会电影是不能上映的。另外,我们另一位影评人朗天说这是一个梁山泊的故事,所以刘伟强不用再拍了。&
&&&& 陈可辛:只是《水浒传》像黑社会故事无疑。&
&&&& 登徒:有趣的是,黑社会这类型片已兴盛得入了我们的血肉,连创作也不自觉得地演译成黑社会题材。我们很懂得用另一套语言,演译黑帮电影,来与另一个文化沟通。好像《投名状》,你用了不少国内文化元素作包装,掩饰黑帮电影的本相。这点可能国内审查官员已留意到,只是只眼开只眼闭。即或如此,内地不少观众也可能察觉到?
&&&& 陈可辛:实情是往往官员察觉出来,观众却不知道。观众看电影便看电影,没有多作深思,宣传说是战争片,那他们也会视之为战争片。唯独有心留意电影的人才会多作思考,可是我们又不愿这些人多作思考,才加多一些包装来混淆他们的视听。
香港身份香港情结
&&&& 登徒:请问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否香港人?
&&&& 陈可辛:当然。&
&&&& 登徒:为什么呢?你到过那么多地方,而你出入国内也以香港导演身份?
&&&& 陈可辛:我是香港出生,持香港身份证。我刚才提到美国是金银岛,奇怪的是其实香港才是我的金银岛。我中学毕业时,香港是最繁华的时候,我是万般不愿地被家人强把我送到美国读书,所以在美国读了两年多,便很想回来。尤其当时全世界电影市场最兴旺的地方是香港,我既然喜欢电影,当然要回来。我从前常说,当下楼便能吃得叉烧饭,人是不懂珍惜的。当要很久才能吃叉烧饭,人才会对它思念起来。我记得小时候,回来香港,到大排档吃热腾腾的叉烧饭,那滋味没有一个地方能及得上。我对香港的感情很浓,也许比土生土长的人还要浓。
&&&& 登徒:所以陈可辛的电影里常会提及对自己身份的反思,包括我们刚看第一段片段《投名状》的摘录。电影里探讨了不少兵与贼的身份──今天是兵也许明天便做贼,然而想不到做了兵仍要杀人。我觉得这种反思不一定是自觉的。﹙看片﹚
&&&& 登徒:刚才摘录自《甜蜜蜜》的片段,是讲述黎明和张曼玉这对恋人,如何从广州到香港,再到美国。这里有趣的是,陈可辛说他怕像《双城故事》那样把事情说得那么白,可是《甜蜜蜜》依然如此白。其中几句说话,我想在1996年,在他脑里一直挥之不去,就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一个香港人。」我记得当年你在UFO的好朋友,也是UFO的其中一名股东李志毅拍了《天涯海角》。跟《甜蜜蜜》一样,说远走他乡的故事。1997年后,你们都离开了UFO。我相信这期间你们经历了很多发展,到你拍《如果.爱》,你把周迅演的角色改名为老孙,谁都知道老孙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觉得香港人很像他,纵身怀百般武艺,还是跳不出五指山,要尽力忘记过去,却怎也忘不了。你彷佛借此说,这十年以来,你一直面对和思考97前后香港人的身份内涵。2005年香港人开始想忘记过去,尽快换掉另一个身份。你也回国内拍电影,你的《投名状》就是中港融合成功的标志。矛盾的是有人又质疑香港电影特色岂不从此消失。你认为香港人是否有身份危机?
&&&& 陈可辛:我的香港情结已圆满了,我觉得我没有身份危机。难道你觉得《投名状》还留于这个问题吗?
&&&& 登徒:固然你已有超越,但问题是轻重的调度,何以你完全可以学冯小刚或张艺谋那种调整主次呢?&
&&&& 陈可辛:我终究是香港人,总免不了我个人主观的观点。不过我对香港的情意结在拍完《金鸡》后已化解了,但我没有否认我是香港人,只是再没有强烈以此为电影主题的意图。若大家继续看接下来摘录的片段,仍带有这个议题,那我想说在我创作时其实并没有刻意站在这角度思考,尤其到创作《投名状》时,更加没有作这方面思考。
&&&& 登徒:为什么呢,何以2003年系得以化解?你经历了什么过程?&
&&&& 陈可辛:我想是因为拍了《金鸡》,那是一次自己治疗的过程,03年香港发生了很多大事,触发起我对香港的思考,然后总结成《金鸡》和《金鸡2》。同时我也藉此检视自己从离开香港到回归这段成长历程,发觉自己毕竟在地球转了一趟漂亮的圈子,觉得非常美满,从此不用再背着这包袱来拍电影,令我的电影不停地重复这个议题。&
&&&& 登徒:今天香港不能回避北上发展的潮流,各行各业都筹谋着如何开拓中港融合的前景,你作为香港影人,也有往国内开拍电影的经验,可以跟我们分享你的见解吗?&
&&&& 陈可辛:所谓中港融合就是两地工作模式的交流,我们在香港长大,受香港文化熏陶,以香港价值观做事,这是不可易的,但同时我们要面对现实,香港电影不可能回到八十年代的光辉,市场不容许回到过去,而电影需要市场支持才得以生存。所以我很难理解何以人家问我到国内拍《如果.爱》的问题?打从九十年起,已有一半的香港电影人回国内拍电影。问题是只要仍坚持港式的电影制作模式和精神,那么就算如《投名状》般的规模,也仍令人认为是港产片。因为我精神的培养是在香港,我不会懂得拍其它片的,甚至到美国,我拍的仍只会是港产片,其中以《投名状》为甚,它的主创人都是香港八十年代出身的电影人,他们都是香港电影制作的核心人物。
&&&& 登徒:这点是为大家忽略的,你处理如此大型的制作,仍坚持用香港电影工作人员组织主创制作队,但不少往国拍摄的电影,像《姨妈的后现代生活》,许鞍华只带了香港的编剧和摄影往国内。你可以多谈一点点吗?
&&&&& 陈可辛:《投名状》是香港主导的电影,跟许鞍华拍的《姨妈的后现代生活》或早年的《玉观音》不同,那是国内电影公司请她执导的。
&&&& 《投名状》是海外投资的电影,虽然有中国电影集团公司的资金,但海外投资还比它多四陪,因此电影制作与一般港产片无异,加上我打从初入行跟吴宇森拍《英雄无泪》起,已惯于出埠拍电影。那时拍电影的资金充裕,任何电影都会往泰国、西班牙、南斯拉夫等外地取景,引入当地人为制作队势所必然,更可况《投名状》是以清朝为背景,香港人对国内历史了解不深,我们需要国内的历史顾问和编剧,来矫正我们的认识。其中尤其庆幸得国内导演黄建新担任电影的监制,我跟他在导演聚会上结识了十多年,所以我们的合作没有中港之分,非常融洽。
&&&& 有了国内人员协助我们香港主创人员的拍摄工作,《投名状》才能成功,尤其美工,国内美工在成品的质感、手工和代年考究上,水平都远超过香港,只是有时这种考究太固执,而忽略电影的非现实性,这里香港制作人的灵活性就能作出调整。另外剧本编写方面,我跟黄建新导演的合作也很愉快,为求剧情流畅,确保每个细节的真实性和可信性,我和编剧都不停修改剧本,而黄导演就是我们的质检,他会替我构思一些对白来解决以上问题。能得到这些协助,有时并非只因为我有资金,请得好人才就能办到,要的是两方无分地域和文化,衷诚合作的友好关系。
&&&& 登徒:黄建新是国内很资深的导演,我们从他的《黑炮事件》已开始认识他。然而对电影的理解上,你们是否有沟通了解的地方?你刚才称赞国内美工对历史背景考究的认真,可是你对电影的要求,绝非国内导演对古装片的要求,例如张艺谋的《满城尽戴黄金甲》,或陈凯歌的《荆轲刺秦王》,你电影的色调和现实感都跟他们截然不同。&
&&&& 陈可辛:这不牵涉我与黄建新的沟通,是美术指导奚仲文跟国内美工和服装团队的合作,而且这一切都在筹拍之初已定了案。反而困难出在跟投资者沟通上,我向海外投资者提出拍大型古装片,他们往往期望电影要金碧辉煌,而且对国内写实电影又没有兴趣,只希望看虚幻、天马行空的题材。
&&& 《投名状》恰恰对不到他们的胃口,既不金碧辉煌,也不天马行空,所以他们纵然认为故事剧力万钧,仍不免要求人物穿戴辉煌,可是他们不懂,人物要是穿戴漂亮,就不会剧力万钧的了。可惜他们仍没释怀,从筹拍、开拍到最后快将完成,还锲而不舍地提出:那怕不是整部都华丽,只要有些地方漂亮也可以。于是我只好跟他们说剧情到了南京一段,就会令观众眼前一亮,其实到南京已是电影差不多终结点,那我们起码可以拖延他们一段时问,不过他们看了南京一段,仍觉不足,幸好电影都已拍完了。
&&&& 登徒:你估计《投名状》的成功对国内会否产生影响?作为观众,老实说我不愿意再啃那些所谓大制作的中国电影。透过你与国内电影人的合作,会否让他们吸收了你对电影的理解、对事物的看法?&
&&&& 陈可辛:《投名状》上映前,国内不少人都以为古装片和大型片再没有市场。不过经过《投名状》的成功,让我觉得古装片仍有很大市场。现在香港和台湾观众不愿意看有国内背景的电影,国内观众也不喜欢看有香港背景的电影。但拍出满足三地观众口味的电影是很难的事,因此我们唯有越来越倾向人口较多的电影市场──中国大陆。要不是发展中港合拍,让香港元素混入国内市场,香港电影就势必式微。而且我需要澄清,古装片并非一个片种,可以有古装鬼片、爱情片、警匪片。可见,不拍神话虚幻的题材,还有这些写实的题材,只要我用心构思引起人共呜的古装电影,不会没有市场。&&&
&&&& 还有,除了我的《投名状》外,还有冯小刚的《集结号》这种另类题材在国内票房大收。可见国内观众会接受其它题材的电影。只是国内票价高,因此以消费者角度看,必然选择看大制作,才值回票价,中小型制作,反而还可以待出影碟后买回家看。加上国内人习惯从盗版看导演的原片,因为国内的审查制度,上映的电影往往被删去了某些片段,而盗版的则是原来导演的版本。因为影痴或者爱好电影的人,便不会上电影院,于是更少人买票看电影。这样造成一个现象:好电影会在家里看,而大型热闹的电影就会上电影院看。令人沮丧的是原来连美国也如此,他们没有盗版问题,票价也不贵,但去年的暑假档期上映的《蜘蛛侠3》、《哈里波特4》和《加勒比海盗决战魔盗王》,票房都不理想,美国八十年的电影文化,就这样被摧毁。我们必需面对电影正在转型的现实。
&&&& 登徒:记得一天晚上,我访问了你以后,我们谈天,你说电影再如此下去,会式微,我心里忐忑不安,电影不是长青永存。&
&&&& 陈可辛:近年连艺术电影也越来越少了,渐渐地甚至会消失掉,不过世上没有东西会永恒长存。
&&&& 登徒:这就是陈可辛了。﹙笑﹚
&&&& 观众发问1:《投名状》结尾,李连杰被金城武杀死,我不太明白他是否知道外邦人要杀他,还是……&
&&&& 陈可辛:知道的。根据张彻导演的《刺马》,说「刺马者,张汶祥是也。」而记载这件传奇的戏曲或一些奇案小说,均如此说,我在想:何以如此?从《投名状》,我得到了圆满的解答。李连杰之所以说:「投名状……快!」我认为他不是因为重兄弟情,只是他不想死在朝廷手上,他如此一个倔强的反机制者,怎能被机制吞食,所以他宁被三弟金城武杀,完成投名状之盟,也不作朝廷的冤魂。虽然他(金城武)知道杀大哥者乃朝廷,但要宣称:「刺马者,张汶祥是也。」这才圆满他们之结盟,并把三兄弟的结义提升到悲剧的层次。&
&&&& 观众发问2:但我觉得何以金城武不先救了李连杰离开虎穴,再杀他不迟?这不会更圆满吗?另外,《如果.爱》是你跟林爱华等人合编的故事,我总觉得女主角很是林爱华,你们是怎样合作的?
&&&& 陈可辛:林爱华是最明白我的编剧。我创作剧本的过程很吃力的,也连累编剧吃苦,我从不亲自下笔,但又难以接受别人替我写的东西,因为不经自己消化,深入领会,我不能拍出那故事来,所以我这几年用很多编剧,替我不停写完又写。我往往会先跟编剧谈故事,有时多了,别以为编剧会容易下笔,反而我给他们筑起了很多框架,令他们难以构筑故事。所以若我有机会得奖,我一定会当众向我的编剧道歉。林爱华通常是第三个参与的编剧,开始时,我会先让其它编剧下笔,直到仍未达到我的要求,当然不是他们的错,也许是我的错,这时我便会找林爱华,参考先前写过的剧本,取各份剧本之长,再根据她对我心意的了解,重写一份,而《投名状》还要再以京片子写一份。
&&&& 观众发问3:你《投名状》起用了三位国际知名的明星主演,他们同时也有不少工作在手,这会否阻碍了你拍摄的进度?&
&&&&& 陈可辛:没有。我记得我初执导已跟明星合作,很习跟他们沟通。而这次,四个月的拍摄期,他们都全程留守,没有离开。后来拍摄进度延长,也没有人吭声。可是因为剧本不停修改,而难得地这次电影的拍摄时间表竟是顺着故事的发展时序来进行,那么演员便有机会知道剧本的改动,我也能邀请他们加入意见,这是我一向拍电影的作风,这样他们才更能把自己融入所演的角色,有时会有出人意表的演绎,固然这做法也有问题,有些演员会主观,不会为其它人设想,毕竟电影好看与否,是电影的整体,不只演员的演绎。
&&&& 这次面对最大的问题是我同时面对三个男主角,以往拍电影,好像拍《如果.爱》,有池珍熙和张学友,他们也不会同场出现,《投名状》则差每场戏三个男主角都出现,若在拍一场戏时,一个演得很好,一个未到水平,我叫停,走上前跟他们说,你教我该怎样说?我不能当面批评的,这时候唯有含糊地说:「再来过吧!」
&&&& 观众发问4:我看过张彻的《刺马》,电影放了不少戏份在女主角上,但在你的《投名状》里,徐静茜这个女主角彷佛可有可无。另外在苏州里,有一场戏在战壕里发生,你是否为了营造对峙的气氛,才这样设计?&
&&&& 陈可辛:看过战略书的人会知道战壕代表两军胶着和无助状态。战争最可怕的事不是死,死不过一秒间发生,舒城以八百兵打五千兵,就如美国《西线无战事》,死不重要,反正热血慷慨,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战和越战,才有不少年青人愿意慷慨捐躯。但战壕才是战争的真实(实相),一场战争往往拖延一年、五年,正如伊拉克战争,本来说花两星期就会终战,可现已打了那么多年。所以战壕不是营造气氛,是让你体会战争的可怕,这种漫无目的,进退不得会令人腐烂,也是我小时看了《西线无战事》后,一直想拍出来的感觉。所以我选取了不少与《西线无战事》类似的画面。还有本来电影里魁字营的小兵,每个有姓有名,也有戏份的,只是碍于片长关系,唯有选取主角的部份,要是拍成20集电视剧,我必有足够空间让他们都一一出场。&
&&&&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不同意女主角可有可无,这并非一部爱情片,她是功能性角色(functional character),同时被两个主角围绕着,我不能把他们的戏份增多,不然电影变成爱情片,而张彻导演的《刺马》所说的只是爱情,以及人在爱情和兄弟情之间的抉择。《投名状》探讨的是野心、权力,再加入爱情的探讨,那就会令电影失去平衡。不过连美国监制也建议把女主角抽走,但我们坚持争取保留女主角,因为她要为每个男主角的立体性服务,无论李连杰、刘德华甚至金城武,有了这女子,才衍生了他们各自的问题,要是金城武没有杀徐静蕾,那会连金城武的角色也不成立了。虽然她的戏份少,但是对呈现三位主角的功能很大。
&&&& 观众发问5:我看过一篇影评说战壕是不应出现在中国的战争片里,因中国没有战壕这回事。&
&&&& 陈可辛:是的,但电影可以超过历史,只要能表达我的意思和产生效果,是无伤大雅的。1850年代已有枪和炮,你看电影里都有这些,既然如此,有战壕也有可能,只是名称不同,历史学家也考证过,还给我证据。不过我坦白,我是知道没有的。《刺马》本身也并非完全根据史实来写,根据史实,李连杰不是在上任两广总督时死的,而他的死因,是由于勾义嫂?还是因为朝廷政治?我猜想当日湘军在平定太平天国后,势力坐大,起了异心,慈禧为了平衡各地军事势力,是有机会杀李连杰的,只是历史上没有这样发生而已。我觉得这类电影最重要是导演的历史观,而不是故事本身是否忠于历史。有时为了表达对历史的看法而有所虚构,是可以接受的。
与曾志伟的缘起
&&&& 登徒:曾志伟是你电影事业发展最重要的一位提携者。我从你两部旧作里发现曾志伟的演出,很有值价拿来探讨。第一段是从《双城故事》里节录出来,他与张曼玉的对手戏。﹙看片﹚&
&&&& 登徒:我看这段曾志伟和张曼玉吃圣诞大餐的片段,大感愕然,觉得陈可辛挺心狠手辣的,一个镜头下来,没有中断。
&&&& 陈可辛:不得不如此。镜头一直都攞不到好位置,演员说不一个镜头完成,他们很难演的。
&&&& 登徒:另外,令我错愕的是,演员之间的那种情感交流,《双城故事》虽然是1991的电影,但已很有深度,是当今演员所缺乏的。&
&&&&& 陈可辛:现在不是还多一点交流吗?拍摄的日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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