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首席医官 曾毅人物关系百度百科曾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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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筷子,都坐在那里听着崔恩熙讲述曾毅受伤时的情景,她是当事人,虽然只是如实道来,但也让大家听的悬起了一颗心,尤其是曾毅鬼使神差躲开的那一棍。曾毅此时提起筷子,道:“锅烧好了,大家开吃吧,今晚我请客,都不要客气!大冬天吃些羊肉,补气益血,大有好处!”这话说得挺好,也符合他大夫的身份,可惜却冷了场,大家谁也没有回应,反而是盯着他,怪他打断了崔恩熙的讲述,却完全忘了曾毅才是那位挨了一棍的当事人直到崔恩熙讲完,大家才齐齐松了口气。“这都能躲过?”龙美心看着曾毅,“你小子行了什么大运!”曾毅尴尬笑了笑,道:“我平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深受百姓爱戴,可能是群众舍不得我吧!”翟浩辉难得开口,此时也道:“别人是英雄救美,你倒好,自己受伤不说,还差点连累到美女,这算怎么回事!”这两人虽然嘴上是这么说,还带着开玩笑的成分,但脸色却是有些凝重,这绝对是蓄谋袭击,要不是曾毅机灵,躲开了那背后的闷棍,这时候怕是都生死难料了。“那次真是太危险了!”崔恩熙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因为自己,曾毅可能就不会受伤了,她道:“幸好有曾大夫在!”罗海涛差点被呛到,这女人中毒太深,没救了龙美心此时看着崔恩熙,笑着问道:“不知道恩熙小姐是做什么生意的?”崔恩熙就道:“家里的公司在南云医学院有投资!”龙美心“哦”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个崔恩熙一点都不简单,远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自己问她是做什么生意的,她竟然直接回答去南江省的原因,心思不是一般的灵犀。“动筷子吧!”翟浩辉淡淡笑了笑,道:“大家今天能坐在一起吃饭,是大好事,所以一定要吃得尽兴才行!”众人深以为然,纷纷开动,是啊,差点就要少两个人呢。第二天,晏治道吃过早饭,龙山市的驻京办主任就跑了过来,抱怨道:“晏市长!昨天的雪实在是太大了,听交通台讲,说是京城很多道路都结了冰,我特意让司机给车子加了防滑链,这样能好用一些。”晏治道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驻京办主任明着是在抱怨,实则是在邀功讨好,另外就是想打听晏治道今天的行程,这几天晏治道闭门不出,搞得他心神不宁。他看晏治道没说话,就道:“京城的路况,这两年是越来越差了,下雨下雪,必然就会大堵,刚才司机小刘来的路上,就差点被堵住,要不是他机灵,现在就要在大马路上挨冻了。”晏治道笑了笑,他明白驻京办主任的意思,这话表面是劝自己今天轻易不要出门,其实是要想问自己到底出不出门,“是啊,我刚才看报纸,上面有一个新鲜名词,叫做国际化大‘堵’市,很形象嘛!”驻京办主任干笑了两声,领导认为好笑,自己怎能不笑,但心里却摸不准晏治道的意思。正要再说,晏治道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龙山市的晏市长吗?”电话里传来声音,嗓门很大,“这里是总参!”晏治道一下就把电话抓紧了几分,“我是晏治道,请讲!”“龙山市的申请材料,我们已经收到了!”那边顿了一下,道:“我们局长今天有空,想听一下具体的情况,请晏市长备好材料,到总参来一趟!”“我马上到!”晏治道简直是喜出望外,“马上就到!”“就这样!”那边说完,直接“咔嚓”一声,就挂了电话。饭厅很安静,驻京办主任把晏治道的通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震惊到无以复加。作为驻京办主任,他最熟悉“跑步钱进”的标准流程了,都是大家上赶着去登人家的门槛,好话说尽、孙子装尽,人家也未必能正眼瞧你一下,你勤跑快跑,都唯恐落于人后,要是坐在家里等着人家主动召见,那铁定是死到不能再死了。当时市里决定要跑机场的项目,驻京办主任愁得好几宿没睡着,难度太大了,但此时再看晏治道,他心里就肃然起敬了。晏市长静坐驻京办,好事自己找上门来了,像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上面有人关照了。驻京办主任不敢耽搁,道:“晏市长,我这就去准备车子!”晏治道已经把最难啃的骨头啃下来了,要是他今天无法把晏治道送到总参门口,那玩笑可就闹大了,别说是下雪堵车,就是天塌地崩,也必须想办法解决。这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有好几天,不光是城里堵,就连京城的机场也因为大雪被封闭了好几次,曾毅哪儿也去不成,只好窝在玉泉山上,陪着翟老下棋聊天。天气刚一放晴,曾毅就接到了孟群生的电话,让他再去西苑别墅一趟,听孟群生在电话里的口气,曾毅知道乔文德应该是痊愈了,今天叫自己过去,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复诊,二是酬功。出了翟家,曾毅远远看到一辆车驶了过来,他觉得有些眼熟,就站下来等车子靠近。“曾主任!”那车子的主人看到曾毅,也是有些惊讶,玉泉山这种地方,曾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进来呢。“是常总啊,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曾毅笑了笑,道:“真是巧!”常俊龙推门下来,指了指身后,道:“这是寒舍,曾主任进去坐坐?”曾毅摆了摆手,道:“不了,我正要下山去呢!”常俊龙看了看翟家的楼,道:“曾主任这是来拜访翟老的?”“是啊!”曾毅点了点头,也不愿意跟常俊龙多聊,道:“天冷,常总快进去吧,我就先告辞了!”看着曾毅离开,常俊龙负手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脚轻轻在地面跺了两下。曾毅治好过翟浩辉的病,这事常俊龙知道,他也知道翟家有些欣赏曾毅,但上次老爷子去世的那次,常俊龙让人去找曾毅的麻烦,事后翟家并没有追究,这不是翟家的风格,常俊龙因此认为翟家对待曾毅,也就只是一般的看重罢了。但今天亲眼看到曾毅自由出入翟家,常俊龙就觉得自己的判断,似乎是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要知道很多翟家的旁系子弟想来这里一次,也是难于登天。常俊龙在原地站了好大一会,最后又上了车,直奔山下去了。乔家的院子里,乔文德正站在院子中央悠闲地打着太极拳,顾益生今天也在,远远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微笑。曾毅跟着孟群生走进来,先对顾益生笑了笑,然后也跟着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乔文德把这套拳打完。乔文德心无旁骛地打完拳,收了势,才扭头看了曾毅一眼,道:“小曾来了啊!”曾毅笑了笑,道:“刚到!”“你看我这套拳打得如何?”乔文德大病得愈,身体舒爽,因此兴致也很高。“行云流水,柔中带刚,应该是得自高人的真传,我看有上二十年的功力了!”曾毅笑着道。乔文德眼睛一亮,竟然全被曾毅说中了,这人虽然年轻,眼力却是不俗啊,他笑道:“你倒是识货!”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一把,乔文德就抬手道:“屋里坐,屋里暖和!”进了屋子,顾益生和曾毅分别给乔文德把了把脉,把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一下看法,都认为乔文德的病,就算是痊愈了。顾益生看曾毅没有别的意见,就道:“乔老,已经好了!”乔文德呵呵笑了两声,“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两位了,还有其他的几位大夫。”顾益生看乔文德不追究之前延误治疗的事,心里才有些放心,道:“这次主要是小曾大夫看得好,切症下药,都是相当精准。”乔文德就看着曾毅,问道:“听一舟讲,之前在南江救过群生的人,也是你?”曾毅笑了笑,道:“不过就是遇上了,路见不平罢了!”乔文德就道:“我记得你了,群生之前向我求过一幅字,我记得我题的是‘侠肝义胆’四个字。你和群生也不过只有数面之缘,却能因为他一个请求,就到京城来为我治病,颇有古风,当得起这四个字。”“乔老过誉了!”曾毅摆了摆手,“医者不避险!”“医者不避险!”乔文德重复了一遍,道:“说得好啊!”秦一舟此时拿着一幅卷好的字卷走了过来,站到乔文德的身后。乔文德看着曾毅,道:“你治好了我的病,我很感谢,但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就还送你一幅字吧!”曾毅笑道:“乔老的墨宝,可是万金难求,曾毅受之有愧!”乔文德摆了摆手,身后的秦一舟就解开字卷上系着的红色条带,准备要往曾毅面前送。谁知一打开,秦一舟自己先是吓了一跳,心道乔老这不会是写错了吧,只见白纸之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第三扁鹊!哪有这个题法啊!平时夸人医术高明,都会题诸如“华佗再世”、“扁鹊第二”之类的字,可乔老怎么会写了个“第三扁鹊”呢!是手误,把第二错写成了第三,还是有所特指呢,秦一舟有些弄不明白,所以这福字就没着急送出去,而是看着乔文德。乔文德看到了秦一舟的犹豫,道:“我这里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字了!”曾毅笑了笑,心道乔文德对自己的字,果然是相当地自信啊,跟爷爷手札里描述得完全一样,他便道:“以前群生大哥在南江工作的时候,我记得他那里就挂了一幅乔老的字,铁骨铮铮、力透纸背,后来博物馆重建的时候,那副字被大家一致推为镇馆之宝,现在就挂在了博物馆大厅最显眼的位置。”乔文德一听,果然很高兴,嘴上却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涂鸦之作了,入不得眼,入不得眼!”秦一舟没办法了,只得把那副字捧了过去,上面乔老还特意落了款,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就成大笑话了!说曾毅是第三扁鹊,那谁又是第二扁鹊呢,难道乔老以前还给谁封了个“第二扁鹊”的称号?那现在送“第三扁鹊”给曾毅,岂不明显是个贬义,说曾毅的医术还是不如别人高明!曾毅看到那副字,眼神里却有些惊讶,连连道:“乔老的这个褒赞太高了,这幅字我绝对不能收!”一旁顾益生看到那副字,也是连连颔首,字好,意更好啊。秦一舟看到曾毅和顾益生的反应,心里很吃惊,难道这第三扁鹊,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乔文德写这四个字,也是费了一番苦心的,看曾毅推辞,就道:“你先别忙着推辞,且先说说这四个字的来历,说得对,我送你,说得不对,我就只好留下来自赏了!”曾毅想了想,答道:“扁鹊,姓秦,名越人,《史记正义》中云:‘秦越人与轩辕时扁鹊相类,仍号之扁鹊,’,由此可见,秦越人已经是第二扁鹊了;扁鹊见魏文公时,自称不如自己的两位兄长,乃是医术第三。不管从哪个方面解释,第三扁鹊这个称呼,都已经是对一名医者的最高赞赏了。”乔文德大为高兴,如果自己题了这幅字,受赠的一方却不理解其中含义,那岂不是明珠蒙尘。非但是自己送的不爽,收的人也会不高兴,现在看曾毅完全能懂得自己这幅字的含义,乔文德就觉得自己这一番心思没白费,这比写多少个好字都还要开心。当下乔文德站起来,把字往曾毅跟前一送,笑道:“看来这幅字不送你都不行了!”乔文德亲自相赠,曾毅就不好拒绝了,他把字接过来,道:“乔老高誉,让我很惶恐,看来今后我就要以这幅字为目标来激励自己了!”乔文德笑了笑,道:“原本就名副其实嘛!”秦一舟才知道自己白担心了,原来第三扁鹊是这么个说法,看乔文德也把字送给了曾毅,他便小声道:“刚才中办送来一份紧急的文件,还要乔老过目。”乔文德“唔”了一声,道:“群生呢,让他过来好好招待两位大夫!”说着,乔文德就迈步上楼去了。曾毅和顾益生自然不好再逗留,两人相视一笑,就往外走,曾毅顺手帮顾益生提着公文包,道:“顾老,我来吧!今天让您见笑了。”顾益生岁数很大了,也不可能跟曾毅这么一个年轻的后辈争什么“第三扁鹊”的名号,何况医术上超过顾益生的人,在京城有一大把,他笑道:“这是乔老的勉励,今后你可要更加努力才是啊!”曾毅点头应着,“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顾老多多教导才是!”顾益生对曾毅的印象还不错,当下就道:“你的医术是很不错的,就是今后在下药的时候,还是要再稳一稳!”“是,晚辈谨记在心!”曾毅应着,他明白顾益生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以后能区分治疗对象,对于乔老这种人,尽量少下有争议的药。孟群生此时从外面走进来,道:“辛苦两位大夫了,我送送你们!”上了孟群生的车,曾毅就把自己的药箱放在身边,刚好隔在了自己和顾益生之间。顾益生盯着曾毅的药箱看了一小会,道:“曾大夫,你的这只行医箱,怕是有些来历吧!”“顾老您叫我小曾就好了!”曾毅就把自己的行医箱拿起来,递到了顾益生面前,道:“家传的箱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来历,顾老您见多识广,给看看?”“我看看!”顾益生笑呵呵接了过去,他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历,只是觉得这只箱子不凡,想细细观赏一下罢了。打开箱子,顾益生看了看曾毅里面放的那些药瓶,以及上面的标签,道:“看来这箱子是你随身携带之物,常用的药品和设备,可都在呢!”呵呵笑了两声,顾益生就把箱子反转,准备看看后面,结果就看到了背面的图案,当时眉心一凝,“这个图案很眼熟,我有印象!”“可能是因为天底下的花瓣都差不多吧!”曾毅笑了笑。顾益生摇了摇头,“这是梅花的形状,梅花只有五片,你这个却是六片,我一定是见过的,你让我想想是在哪里见过。”曾毅当时就有些惊讶,自己爷爷的手札中记载有乔文德,可乔文德却丝毫不认识这个箱子,怎么反倒是提都没提过的顾益生,却认识这个图案呢。顾益生坐在那里,仔细想了片刻,最后道:“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在某位国手那里见过吧,但记不太清楚了!”曾毅有些失望,不过好在也算得到一点线索,只是不够确定罢了。顾益生想了想,就又道:“如果你有机会再遇到李钊雄主任的话,可以问问他,他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因为工作关系,对我们所有的保健大夫都熟悉,如果他见过的话,就一定会记得!”拔毛常俊龙从泳池里钻出来,拽着扶手要上去。结果一抬头。脚下就猛地滑了一跤,差点重新跌进泳池去。龙美心此时正蹲在泳池边,似笑而非地盯着常俊龙。“是美心啊,你这冷不丁地站在这里,差点吓我一跳!”常俊龙心里一阵发毛,硬着头皮笑了笑,道:“最近都好吧!”“如果没做亏心事,你害怕我干什么!”龙美心笑吟吟问到。常俊龙从泳池里出来,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浴袍披好,道:“看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奉公守法的商人,能做什么亏心事!好久不见了,这一见面,你就拿话糟践我,可不带这样的啊,哈哈!”龙美心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到泳池边的一张椅子里坐下,道:“听人说,常总在白阳做了笔大生意!”“我的那点盘口,怎么能跟美心你比呢!”常俊龙笑着摆了摆手,“也就是小打小闹,赚点零花罢了。”“几十亿的投资,在常总眼里,也只是小打小闹,常总可真是财大气粗!”龙美心笑吟吟盯着常俊龙,“难怪这偌大的四九城,都已经装不下常总了,这回到了下面,可就由着常总来大展拳脚了。”常俊龙听出龙美心是话里有话,这个大展拳脚,怕不是指商海里的“大展拳脚”,而是舞刀弄枪的大展拳脚吧!“这可就冤枉我了!”常俊龙呵呵一笑,抱怨道:“谁愿意背井离乡,是不是?我倒是想在京城混口饭吃,奈何水太深,我自己身单力薄,也争不过大家,只好去下面找找机会了。这次能在白阳站住脚,也是承蒙港岛的蔡先生提携我,不过是搭了个顺风船罢了。”“常总好运气!”龙美心今天来这里,可不是来听常俊龙辩解和诉苦的,曾毅差点送命,这是不争的事实,也绝不允许再发生,她道:“是好项目那就好好地做,我还等着常总发了大财请客呢!”“看你这话说的,我就是不发财,也会请客的啊!”常俊龙当然明白龙美心这是在警告自己,他道:“其实这次项目能够顺利启动,也受了曾主任不少的照顾。曾主任的能力真是让人佩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让白阳高新园区起死回生,如今已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我个人很看好白阳高新园区的前景。”“你们能够处得来,那我就放心了,等接触久了你就知道,曾毅这人的便宜,一点都不好占!”龙美心扔下这句话,就站了起来,“看见你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我跟人约好了,先走了。”“改天有空了,一起出来坐坐!”常俊龙站在那里,看着龙美心洒脱离去,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他以前对龙美心有一丝非分之想,可现在家里老爷子一死,他的这个心思就慢慢收敛了起来。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龙家联姻呢,自己现在但凡敢有这个心思,就是一种罪过。乔文德的病好了之后,曾毅原本想返回南云,却又给耽搁了下来,因为杜若要来京城。听杜若在电话里的意思,他的新任命已经基本确定了下来,很可能要出任公安部经侦局的局长。杜若马上要到京城来工作,可是人生地不熟,周围的朋友找遍了,也只有曾毅在京城有点门道,他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让曾毅帮他引见几位京城人物,没想到曾毅此时就在京城,杜若立即表示马上到京城来一趟。曾毅也就耽搁了下来,那天顾益生讲李创雄可能知道自己手上那个行医箱的来历,曾毅就记在心上了,不过李钊雄那种人物,并不是曾毅想见就能见到的,只能是碰运气,有机会才能见到,所以他也想多待几天,看能不能再找个机会去亲自请教李创雄。杜若这次过来,轻车简从,一个人坐飞机过来的。走到出口,他就看到了曾毅,笑道:“还让你亲自来接,太隆重了!”“应该的!”曾毅接过杜若手里的行李箱,道:“我都安排好了,回去说!”杜若知道曾毅说的是什么,可不单指住处安排好了,他道:“辛苦了,辛苦了。”出了航站楼,就看到曾毅向翟浩辉借来的那辆军车,杜若看到了,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他已经习惯了曾毅的每每出人意料。上了车,杜若道:“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我一直以为你在南云养伤呢,你也真是好,一分钟都闲不住。”“到了有几天!”曾毅笑了笑,发动车子。杜若想了想,道:“你的案子,最近有了点进展,我们在这次的全市大排查中,意外抓住了几个街头痞子,都是惯犯,据他们交代,他们曾经受人指使,前去中医研讨会现场捣乱,而胡三家的父亲也说胡三家在释放出来后,接到过几个来历不明的电话。鉴于这个相似点,目前我们已经把这两个案子并案进行侦查,重点调查这个背后指使的人。”曾毅道:“谢谢杜局了,这个案子还老让记挂着。”“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案子!”杜若说到,“至今也没有抓到胡三家,让我很惭愧啊!”曾毅笑了笑,道:“胡三家的落网,只是个时间的问题!”“我现在就担心时间一久,这案子被搁置下来。”杜若说到。他马上就要履新,至于后来的接班人是谁,并不是他能做主决定的,一任领导一个调子,后面的人能不能尽心尽力去……办这个案子,杜若可不敢保证。不过他没有太过于担心。只要方南国一日在南江,谁也不敢不重视这起案件。“胡三家是个活人,他就是躲得再深,也有露面的时候!”对于能不能抓到胡三家,曾毅倒不是很在意,他只要确定这件事是有人指使的就行了,甚至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的,曾毅都不用刻意去调查。那天白家树讲完那番话,曾毅就已经很明白了,这个幕后指使的人,就躲在这次星星湖开发的那一大堆投资商里面。星星湖的开发就在曾毅眼皮子底下进行,想收拾这个幕后的暗鬼,曾毅总能找到机会的。曾毅把杜若安排在了百花酒店,这是武警总部后勤机关的产业,曾毅这次要给杜若引见的,主要就是罗刚永了。在公安部,武警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公安部下属的多个司局级单位,比如警卫局、边防局、消防局、森林局、反恐局,都属于是武警序列,接受武警总部和公安部的双重领导,这些司局的一把手,多有进入部领导班子之中。杜若对于曾毅的这个安排,可以说是非常满意,这已经远远高于了他的预期。他这次能够履新,是受到了上面某位大佬的赏识。如果有上级领导的信任,再加上罗刚永这边的关照,那杜若今后在公安部里想再进一步,还是大有希望的。晚上的饭局很简单,罗刚永只走过来在饭桌上露了一下脸,喝了一杯酒,就借口有事,匆匆告辞了。第一次见面,罗刚永不可能表什么态的,他也需要观察一下对方是不是值得自己结交看重。但这已经让杜若很高兴了,曾毅只是个引荐人,能不能打开一片天地,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的。曾毅跟杜若是老相识了,在荣城就是铁关系,现在到了京城,曾毅算是半个主人,自然要好好招待,罗刚永走后,两人又搬来一箱酒,开怀畅饮。“曾老弟,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二马路派出所。当时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这个人,今后一定是前途远大!”杜若喝多了,也是因为高兴,话就多了,道:“今天这个事情,我记在心里!”“杜局咋见外起来了?”曾毅笑了笑,“不说这些,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喝酒!”杜若笑呵呵举起杯子,“和你喝酒就是痛快,喝得放心,喝得舒服!”两人喝完,刚放下杯子,曾毅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张杰雄打来的,曾毅就道:“我接个电话!”杜若摆了摆手,示意曾毅随意。曾毅就拿起电话,往远处稍微走了走,张杰雄的身份特殊,电话内容不方便让人知道的。杜若喝多了,但还没醉,看到曾毅这个样子,就知道来电话的人身份非比寻常。“张大哥,有事?”曾毅问到。“对门常部长派人过来了,常俊龙突然得了怪病,常部长知道你在京城,想让你过去走一趟,我无法做主,就是告诉你一声!”张杰雄道。张杰雄如果要拒绝,就直接拒绝了,他给曾毅打电话,就是不好拒绝,曾毅虽然很不想跟常俊龙打什么照面,但还是道:“人在哪里,我去看看,不一定有办法!”“在协和医院!”张杰雄就把地址说了一遍。“我知道了,这就过去看看!”曾毅挂了电话,走到酒桌前,道:“杜局,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去吧去吧!”杜若笑着摆手,“让我缓口气,等你回来,咱们再接着喝。”“是科技部常部长的公子病了!”曾毅也不隐瞒,告了个罪,就拿起外套出了酒店。常俊龙今天跟龙美心分别之后,同另外几位京城的公子哥游了会泳、打了几圈牌,交流了交流生意经,然后就准备一起去吃饭。出了会所,被外面的寒风一吹,常俊龙突然感觉腿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然一痛,常俊龙伸手挠了几下,结果就变得有些不可收拾了,胳膊和身子也开始有了这种感觉,痛觉很快扩散变大,然后就让常俊龙有些无法承受,疼得他在车里大喊大叫。身旁其他几位公子哥,也不知道常俊龙这犯的是什么病,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查来查去,都查不到原因,不是过敏,不是神经性皮炎,也不是感染了病毒,更不是中风。常俊龙疼得眼珠子都红了,在身上狂抓,似乎抓出了血道子,他才能感觉舒服一些。这种情景,把医院的大夫吓坏了,只好从精神科借来捆绑病人的特制衣服,把常俊龙的双手兜了起来,然后商量看怎么办。常俊龙疼得在病床上声嘶力竭地嚎叫,但还好在脑子很清楚,他突然就想起了曾毅,于是赶紧让人去翟家找曾毅。曾毅到的时候,送常俊龙到医院的那几位公子哥还没走呢,都坐在病房里,等着医院的结论,一边骂着医生无能。常胜意的秘书匆匆领着曾毅进来,向几位大夫简单一介绍,就请曾毅去给常俊龙诊治。“这就是俊龙喊的那位大夫?”几位公子哥都很吃惊,怎么会这么年轻呢,站近了一闻,还一身的酒气,这酒鬼大夫,到底靠不靠谱啊!医院的大夫虽然很吃惊,但也没拦着,他们早就受够了这几位公子哥在旁边的冷嘲热讽,早就不想伺候了,巴不得换大夫呢。里面的病床上,常俊龙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此时已经折腾得筋疲力尽,满头都是冷汗,嘴里兀自惨呼,看到曾毅进来,常俊龙像是看到了救星“曾……曾主任,啊,疼死了,啊,救我……”曾毅看到常俊龙的惨样,也是吃了一惊,一边往前,一边就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患者突然之间,皮肤刺痛难耐,还没找到病因!”医院的大夫就介绍了两句,曾毅一听皮肤刺痛几个字,就快步上前,掀开常俊龙的腿上的裤管只是看了一眼,当时酒就醒了,这个龙美心,胆子也太大了!这是什么病,曾毅最清楚了,不用猜,一定是龙美心捣的鬼!他心道常俊龙也够倒霉的,早不回,晚不回,非得这时候回京城,正好栽在了龙美心的手里,曾毅倒是很想收拾常俊龙,只是不会像龙美心这样做。“曾大夫,你看这到底是什么病?”常胜意的秘书问到。身后站了一堆人,都想知道常俊龙这到底是什么病。曾毅那药瓶子装的非云非雾的东西,其实是山上一种虫子身上的毛,虫子周身为半透明的绿色,喜欢躲在树叶下面,在虫子身躯的四周,长了一圈比纤毛还要细的倒刺毛,是带有毒性的,平时人要是不小心碰到它,如果不及时清理治疗,会肿疼一个多月。曾毅小时候山上采药的时候,没少中招,为此他还特意收集了一些这种刺毛,因为刺毛的这种毒性,可以治疗一些很极端的皮肤瘙痒症,甚至有时候还可以用来“以痛止痛”只是这种方法太过于奇怪,曾毅在药瓶里放了很多年,至今也没用派上用场。碰到这种情况,就是赶紧用胶带或者饭团,把散落在皮肤上的毛刺全部沾出,就能缓解疼痛,如果时间久了,就得吃点药了。只是眼下曾毅就不能用这个办法了,如果真要用胶带粘,那岂不是就把龙美心给出卖了吗。曾毅凑在常俊龙的皮肤上,仔细观察了半响,又伸手按了按,才慢慢站起来,打了个酒嗝,道:“不要紧,能治!”身后的大夫就有点不高兴,我们一帮人会诊了大半天,也没找出病因,你一个酒鬼,醉眼惺忪的,竟然能看出这是什么病,这怎么可能呢,“这位……这位先生,麻烦你解释一下,患者这究竟是什么病?”曾毅道:“病人的全身的汗毛,由于某种原因倒着生长,往肉里长,自然刺痛难耐!”大夫们全傻眼了,还有这种病,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虽然毛发也有倒着生长的可能,但一般都是因为外力所致,比如刮胡子的方法不正确,导致胡子的断茬卡在了肉里,于是就在肉里生长了,但眼前患者是因为什么原因鼻致呢?曾毅已经说了是某种原因,自然就是不肯解释了,他一招手,把常胜意的秘书叫过来,“去买几瓶脱毛膏来!”秘书有些纳闷,脱毛膏,这也能治病吗,他狐疑问道:,“那要用什么牌子的?”“这个你来定,多买几瓶!”曾毅说完,还不忘安慰常俊龙,“常总,你放心,很快就能好!”常俊龙一边点头,一边闷哼,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身后的几位公子哥,此时脸上的表情就很有意思,他们都等着看一会的治病场面呢,脱毛膏这种女人才用的东西,一会要是抹在常大公子的身上,想必很好看吧。曾毅坐在一边,想了想,又拿出纸笔写了个方子,让医院拿去煎,是很寻常的清热解毒的药剂,适用的范围很大,谁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脱毛膏的成分,可以溶解掉那些刺毛,但看常俊龙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不用药肯定不行。医院的大夫不忘声明一句,“患者用药之后,要是有任何的后果,都跟我们医院无关!”曾毅点了头,医院的大夫才让人拿着方子去煎药。秘书很快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返回,满头细汗地到曾毅面前,把袋子打开,问道:“曾大夫,我买了有五六个牌子的脱毛膏,你看用哪种合适?”“我又没用过,怎么知道呢,想来都差不多吧,你让常总自己挑!”曾毅淡淡说了一句。那边几个公子哥就再也憋不住,齐齐笑出声来,这话问的,太没有水平的,大老爷们谁会有这个经验啊!常俊龙听到笑声,也有些回过神来了,心里顿时羞愤无比,但架不住形势比人强,眼下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让自己不疼,用什么都无所谓。秘书本想去问常俊龙的意见,但扭头看到常俊龙的眼神,他就打消这个念头,从袋子里翻出一瓶包装很高档的脱毛膏,道:“这瓶最贵,效果可能会好一些!”常俊龙骂人的心思都有了,你他妈的随便选一瓶就行了,还非得要讲出来吗!“一点点涂,注意不要涂到伤口上!”曾毅自然才不可能去给常俊龙涂什么脱毛膏,一句话就把差事派给了秘书。几位公子哥都站近了一些,看着秘书给常俊龙涂抹脱毛膏,也不知道常大公子一会脱了毛,将是如何一幅光洁滑溜的模样啊。不管他们觉得可笑不可笑,但躺在床上的常俊龙,却觉得在脱毛膏抹上去之后,身上的疼痛顿时大减。烦请脱毛膏涂满全身之后,常俊激就停止了嘶吼,病房里里的人齐齐惊讶,邪了门,还是头一次见脱毛膏可以治疗全身肿痛呢。常俊龙此时躺在床上,有些筋疲力尽,刚才身上的那种痛觉,令他想起来就不禁浑身发紧、直流冷汗。那感觉,就像是被人用烧红了铁块在肌肤上来回炮烙,让他恨不得都自己扒了自己的这身皮,疼得整人都崩溃了。可在脱毛膏涂上之后,全身立刻像是被置于冰水之中,虽然还有点沉闷的疼痛,但跟之前比,现在完全可以称的上是舒坦和惬意了。“神医啊!”几位公子哥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效果简直是立竿见影啊!常俊龙也不得不服气,曾毅在医术上,确实是有些道行的。此时他心里不禁一阵抽疼,要是自己当时不去找曾毅的麻烦,或许老爷子就不会那么快离开了……“曾主任,谢谢你!”常俊龙挤出个虚弱的笑容,现在他后悔这些也是晚了,何况他之前一直都认为老爷子的去世,是因为曾毅故意不肯施以援手所致。他所后悔的,只是老爷子去世之后,常家的境况的大不如以前,现如今常家最荣耀的一件事,就是还能住在玉泉山上,住在老爷子生前的那套房子里,这也是常家最后一丝的体面了。“谢就不必了!”曾毅摆子摆手,道:“一会脱毛膏刮掉之后,常总就好好休息,这病估计得养几天才能全好。”常俊龙笑了笑,问道:“曾主任,我怎么会得这种奇怪的病呢,以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曾毅知道常俊龙这是对今天的突然发病有所怀疑,就一堆二五六,把责任全赖在了常俊龙的身上道:“这个跟常总你的肌肤品质有很大的关系,就像有的人皮肤比较敏感,换一张新床单,都会立刻全身过敏。当然,这只是内因,也可能是外因诱发的比如游泳、洗澡、桑拿、阳光浴,以及外界环境的剧烈变化都有可能导致!”常俊龙全身都粘上了毛刺,总不能是龙美心扒开他衣服灌进去吧,曾毅一连说了好几种可能,至于常俊龙信不信也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常俊龙确实怀疑自己今天的这个惨状,是跟龙美心有关,只是他想不通龙美心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现在听了曾毅的解释,他心里仍有怀疑,但就不那么肯定了,好像自己发病,就是从会所出来,让冷风一吹,然后开始疼的,难道是因为会所内外气温的剧烈变化吗?曾毅也懒得在这里待了,道:“这个病不是大毛病,常总尽管放心休息,再有什么问题就随时联系我。”“辛苦曾主任了,我现在身有不便,就不送你了,等过几天身体好了我一定设宴致谢!”常俊龙客气着,想从床上起来却没有真的起来。“躺着吧!”曾毅道了一声,就迈步朝外走。常胜意的秘书赶紧跟上,不断说着客气的话,一直把曾毅送到了医院外面。刚上车,曾毅就接到了龙美心的电话,“你去协和医院了?”曾毅点点头,道:“已经出来了!”“常俊龙好了?”龙美心就问到。“好了!”曾毅答到。“你气死我算了!”龙美心电话里一幅恨恨的语气,敢情自己今天是白忙活了,“打闷棍的事,明显就是常俊龙指使的,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滥好人,你为什么要给他治!”“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曾毅笑了笑,“既然治了,那就一定要治好,如果我出手了,反而没治好,我丢不起那个人!”“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龙美心那边就挂了电话。曾毅收起电话,无奈摇头苦笑,很多事情难以由自己抉择,比如去给常俊龙治病。但也有些事情是可以由自己抉择的,如果自己今天去了医院,却没有治好常俊龙,后果可能会更麻烦,没人会相信这是自己治不好,而更愿意相信自己是不愿意给常俊龙治罢了。而自己一旦被贴了这个标签,那就相当危险了,作为一个医生,你把私人恩怨摆在首位,那今后就没人敢再相信你,敢把自己的性命放心地交给你处置,说不定连上次常洪赢没抢救过来的事,都有人会翻出旧账来。曾毅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四处游历的小郎中了!还没回到百花酒店,龙美心的电话又打回来了,“你现在在哪?”曾毅笑着道:“百花酒店!”“你等着,我过去找你!”龙美心的语气又变得很开心了,转眼之间,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才讲过,自己不想跟曾毅说话,她道:“我很快就到的!”曾毅哈哈大笑,龙大姑娘的忘性就是大,不过这也是她的一个优点,不记仇,曾毅道:“从南江来了个朋友,约好了今晚不醉不休呢!”曾毅先把这个情况讲明,看龙美心愿不愿意出面。龙美心就道:“来朋友了怎么不告诉我!我马上到!”龙美心有点小生气,似乎曾毅很少把他的朋友介绍给自己认识,就是那个孟群生,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碰上的,她生气对自己见外。“那我们等你!”曾毅笑了笑,然后挂了电话。楼上的包间里,杜若还在呢,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盘算着自己今后在京城的发展前途。现在看起来走进了一步,但京城的情况,可远比荣城要复杂多了,机关林立、权贵如云,想做到面面俱到,混出一番成就,却不是那么容易的。看到曾毅回来,杜若就把烟一掐,笑道:“事情忙完了?来,接着刚才的喝!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两个人喝酒,也可以喝得很尽兴!”“酒怕是要先搁一搁了”曾毅摆了摆手,坐到杜若旁边的位子上,道:“还有位朋友要过来,咱们等她一会。”杜若就知道曾毅这朋友身份不一般,道:“菜有些凉了,招待朋友不合适,撤了重点吧!”“不是外人,换几个热菜就可以!”曾毅说着,“等她来了之后看她的意见吧!”杜若也就不再说什么,陪着曾毅坐在那里喝茶怎么招待才合适,这还得看曾毅的安排,毕竟是曾毅的朋友,曾毅心里有掂量,自己连是谁要来都不知道呢,自作主张反而不美。龙美心很快就来了,进门带着一阵风,拿手指着曾毅,脸上是那副标准的坏笑,道:“你狠,你狠,本姑娘算是见识了!”曾毅呵呵笑了笑,他明白龙美心说的是什么,没想到京城的消息会传播得如此之快,想必常大公子现在都快郁闷死,这病是治好了但在圈内白得一个“光毛猪”的美誉,今后走到哪,这帽子就得顶到哪,着实够他闹心的。“我介绍一下!”曾毅指着杜若“这位是荣城市公安局的杜大局长,我的老大哥,平时没少关照我,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到公安部来工作了。”“那就是杜部长了!”龙美心一伸手,笑道:“失敬失敬,今后还请杜部长你多多关照!”这称呼把杜若吓得够呛,急忙摆手道:“这可不能乱喊的!”曾毅笑了笑,道:“杜局,这位是龙美心龙大姑娘,京城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她这个人喜欢开玩笑,你不理她就走了!”“原来是龙大姑娘啊!”杜若对京城的情况,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尤其是龙姓这个姓氏非常少,在京城这个圈里,除了那个龙家,也没有别家了,又敢开这种玩笑,杜若要是猜不住龙美心的来头,就实在是不合格,他笑道:“幸会,幸会!”“常听曾毅提起杜局的!”龙美心笑着,“这次都怪曾毅,你来京城,他也没有通知我,不然我一定就去机场迎接了!”“怪我,怪我!”曾毅笑着,“大家坐吧,坐下说话!”只是短短两句话,杜若就对龙美心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正如曾毅所说,龙美心喜欢开玩笑,不过这也说明龙美心这个人没有那么难打交道,而且她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可别以为人家对谁都会开玩笑,这得看你值不值得人家开这句玩笑了。龙美心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杜若心知肚明,全是曾毅介绍里的那句“杜大哥”起了作用,人家愿意结交自己,是因为看重曾毅,要是今天曾毅只是程式化到一句介绍:“这位是荣城市公安局的杜若杜局长”,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在体制内,有很多东西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这些介绍听起来似乎都差不多,但里面所包括的亲疏远近,却是大大地不同。“你想吃点什么,再帮你点几个菜吧?”曾毅问龙美心。龙美心就摆手道:“不用了,就这些吧!我已经吃过饭了,是特意过来陪杜局喝几杯的。”这话让杜若觉得很舒服,心道龙美心可比那些眼里装不下任何人的衙内公主要好了很多,果然是人以群分,曾毅的身边的人,就是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杜若也就看出龙美心和曾毅之间关系很是不一般,要是关系一般,龙美心肯坐到这进行了一半的酒面上吗。不过,曾毅还是又点了几个菜,都是按照平时龙美心的口味点的,点好吩咐厨房赶紧去做。杜若不禁暗暗点头,关系好是一回事,但礼数周不周全,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是关系再好,该走的礼数还是必须要走到的,有时候朋友生隙,就是因为疏忽了这些细节。曾毅能够处处考虑得周全,也难怪他在京城如此吃得开。他不撤席,这就是没有把龙美心当成外人,同时也没有把自己跟龙美心区别对待,不至于让自己觉得被冷遇了,而现在加菜,则是对龙美心的重视了。“龙大姑娘能够赏脸,我荣幸之至!这里我的岁数最大,就容许我卖一把老,把今天晚上喝酒的规矩先立下来,一会我得用大碗,不用大碗不进行,龙大姑娘喝一口,我喝一碗!”杜若哈哈大笑,龙美心说今晚过来是特意陪他喝酒的,这叫人敬我一尺,杜若就得回敬一丈。“这不好!”龙美心摆摆手,“平时你们在南江是什么规矩,今天就还是什么规矩,要是因为我而变规矩,这不大好吧!”杜若一听,就立刻掉转话头,道:“是是是,我这人有个臭毛病,心里一高兴,嘴上就喜欢胡咧咧,那咱们就老规矩,谁也不吃亏!”他看出来了,龙美心对曾毅岂止是非一般啊,刚才那句话,分明就是暗指自己区分对待,把她排斥在了曾毅的朋友圈外,这杜若哪敢啊,何况他也没有任何资格替曾毅做决定啊,好在杜若反应快,意识自己今天的这个托大,实在是有点过于托大了,他马上就改口了。曾毅笑道:“别怪我没提醒,杜局那可是海量,就是咱俩加在一块,也不是杜局的对手,一会别叫苦!”杜若马上接口道:“曾毅的这个提议不错嘛,这样好,这样好,你俩一拨,我一拨,这样喝起来也有个彩头不是嘛!就这样定了吧!”龙美心淡淡一笑,杜若是个聪明人啊,她又不经意地瞥了曾毅一眼,眼神里并不是全无怨念。虽然京城冷得出奇,但南江省依旧是那副四季如春的暴象。灵觉寺内,明空大法师站在厢房到台阶上,一脸慈祥地看着蔡致中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兴致勃勃地蹬着一辆脚踏车。“善哉,善哉!”明空和蔼笑着,“蔡小施主已然好了,可喜可贺,贫僧向蔡施主道喜了!”蔡成礼夫妇赶紧还了一礼,道:“这全有赖法师指点,我们夫妇今天过来,就是要向法师道谢的!”蔡夫人道:“是啊,法师字字珠玑、佛法高深。”“这都是蔡小施主的福报,贫僧不敢贪功!”明空淡淡笑着,说完一抬手,请蔡成礼夫妇进屋坐着。“今天来,还有一事要烦请法师!”蔡成礼坐下之后,就看着明空,“我在白阳市投资搞了一个项目,三天之后就是奠基启动仪式,特请明空法师前去主持一场法会。”明空微微一滞,道:“这件事,怕是贫僧难以应承。”舍得蔡成礼以为明空只是在谦让,便道:“此次的项目虽然投资额不大,但我本人非常重视,真心希望能把这个项目做好,要是在开工奠基仪式上,少了大师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前来……”明空就抬起一只手压了压,打断了蔡成礼的话,歉然道:“请蔡施主见谅,不是贫僧故意推脱,而是我曾经在佛祖面前许过愿,今生若非是弘法、布施、慈善、祈福四类法会,贫僧都是不会去参加的。”蔡夫人道:“在开工典礼上,我们特意举办了一场祈福法会,现在就是要请大师能稍移法步,前去主持祈福法会。”明空微微摇头,然后垂下眼睑,道:“阿弥陀佛,佛渡众生,佛渡众生!”蔡夫人还要再请,蔡成礼就低声咳嗽一声,阻止了自己夫人的这个举动,这明空和尚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佛渡众生,而不是专渡有钱人,项目的开工典礼毕竟是一种商业行为,明空和尚不愿意去参加这样的法会,可能是怕被人指责为是借弘法之名,专为某人祈愿发财,这跟佛法有违。“大师既是许过这样的愿,那我们也不便强求!”蔡成礼笑了笑,只好作罢,明空不愿意去,到时候再请别的和尚去就是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阿弥陀佛!”明空唱了个佛号,身子微微一欠答谢,然后突然站起来,手里捏着的佛珠快速转动,嘴里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等念完了,明空莫名其妙转过身,慢慢踱到了摆在屋内的一张长条桌前,提起毛笔,刷刷几笔写就。不等墨迹变干,明空就将写好的纸叠了几叠,捏在手中折返回来,道:“蔡施主在南江投资,旨在为一方百姓造福,也是善事一桩,贫僧不能亲身前去开工大典,便赠蔡施主一句真言吧。”蔡成礼急忙起身,恭谨地从明空手里接过那个四方块,道:“有劳大师了,蔡某拜谢!”明空一摆手,重新坐到椅子上,闭口不提自己在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蔡成礼也不好当着明空的面拆开来看,人家既然是叠好了交给自己,那就是希望自己事后再看,他只好陪着明空,聊了一些佛法上的事,另外就是邀请明空能够前去港岛弘法。这次蔡致中怪病得愈,蔡成礼夫妇都认为明空居功甚伟,所以没少在港岛那边帮明空宣传,现在明空在港岛的富豪圈里,名声非常大,是很多富豪都愿意结交的一位奇人。聊了有半个小时,小沙弥就过来通报,说是有什么知名人士前来灵觉寺,指明了要拜访明空。蔡成礼夫妇只好起身告辞,明空将他们送到了禅房的门口。蔡致中此时还在院子中间,兴奋地骑着那辆曾毅送给他的儿童自行车,看到自己父母从里面出来,蔡致中就撇下自行车,问道:“这辆车子,我能不能带回家里?”在蔡致中的山顶豪宅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行车,蔡致入有豪车接送,身后还有全职的保姆团队跟着,怎么可能有机会用到脚踏车呢。蔡成礼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蔡致中就很高兴,道:“韦阿姨说我骑得比汽车还要快,一会你们坐车,我骑给你们看!”“蔡施主,贫僧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明空突然问到。“大师请讲?”蔡成礼就道。“此次蔡小施主得以痊愈,说明他与南江是极有缘分的,蔡施主何不在南江投资做一些慈善的项目,多结善缘呢?”蔡成礼有些诧异,他不明白明空这句话是从何而来,自己分明已经在灵觉寺捐了一笔很巨额的香火钱,这明空所指的慈善,又是什么呢,他道:“大师说的是,这事其实我已经在考虑了。”“蔡施主宅心仁厚,他日必有福报!”明空说完这句,也就不再多说,目视蔡成礼夫妇离开。出了灵觉寺,一上车,蔡成礼就打开明空送给自己那副字,只见上面写了两个字:舍得!蔡夫人有些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捐的香火钱有些少了吗?”蔡成礼摇了摇头,道:“不要瞎说,你以为大师也和你一般庸俗吗!”“那这是什么意思!”蔡夫人再次问到。蔡成礼也有些不明白,但不敢不重视,上次明空就是莫名其妙一句话,说是致中的病要着落在韦向南身上,要知道当时自己是头一次见到韦向南这个人,而致中更是生平第一回来到南江,但事后竟然完全应验了明空的话,韦向南这个不懂医的人,竟然一语道破致中的病因,而且致中也是跟着韦向南的孩子,才得以快速痊愈。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蔡成礼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难道明空是对自己这次在白阳的投资项目的前景很不看好,所以不肯出席奠基仪式。甚至在临走的时候,明空更是毫不讳言,直接建议自己去做慈善项目这么一想,蔡成礼就觉得有些摸到点头绪了。只是他不明白,白阳的这个项目究竟有什么问题,以至于明空如此反应呢!项目的规划,蔡成礼仔细看过,而且还让人专门去论证过了,白阳高新园区的前景可以说是一片大好,又位于荣城经济圈辐射范围之内,“天时地利”占尽,此时入手的时机非常合适,再晚怕是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而且这个项目的合作者,也是来历不俗,有常俊龙开道,还有南江省省长孙文杰的公子参与,白阳市政府那边更是鼎力支持,如此“人和”也俱备了,蔡成礼实在想不出,这个项目到底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蔡成礼琢磨了片刻,最后决定派一个得力的人手前来南江盯着这个项目的进展,他不可能因为明空的这一句禅语,就白白放弃这么一个明摆着可以赚钱的机会,何况这也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揣测罢了,或许明空就是想劝自己多做慈善!乔文德吃过早饭,到玉泉山去拜访了翟老。虽然这次曾毅是被孟群生请到京城来的,但这毕竟也算是翟家的人,乔文德身体痊愈之后,理应来向翟老道一声谢,何况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可以拉近和翟家的关系。翟老拿出曾毅带来的顶级将军茶,道:“来来来,尝尝我老家的茶叶,这可是从我祖居的那座山头上摘下来的,绝对地道,还绿色!”“将军茶我最近听很多人都提起过,只是不知道竟是翟老家乡的特产。”乔文德呵呵一笑,拿起杯子品了一品,果然是清香异常,直入心脾,他道:“下面的人,可是有心了啊!”翟老摆摆手,道:“是曾毅带来的,将军茶是他扶贫的成果!”乔文德既然过来了,自然不可能不把曾毅的底细摸清楚,当下道:“原先我只以为曾毅是医术高超,没想到他还是位多面手呢,呵呵。”“喝茶,喝茶!”翟老客气了几句,道:“将军茶最能醒脾舒胃,听曾毅讲,这次你身体不适,就是因为肠胃不好引起的,我准备了一些茶叶,回头让人给你送到西苑去,平时你要多喝,对身体绝对有好处!”“看翟老现在的气色,我就知道这茶不错!”乔文德赞了一句,随即又道:“要是也有一位懂行的人,平时在多给我讲一些养生的学问,我看我也就不会得伤食这个病了!说句不夸张的话,差点就去见了马克思啊!”“算起来,我还大你几岁呢,就是要见马克思,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嘛!”翟老哈哈笑着,他是上过沙场的人,出生入死无数次,对于生死早已看得很淡了,道:“你要是信得过,回头让曾毅多往你那里跑!”乔文德摇了摇手,道:“我打算到南江去住,以后肯定少不了要辛苦小曾啊!”翟老有些诧异,乔文德这搞的是哪一出嘛,怎么病了一场,就成这个样子了。乔文德解释道:“南江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他们多次邀请我过去安享晚年,我已经答应了。”乔文德这并不是在找借口,去年他原本就已经定了要到南江去的,南江省甚至还专门为此要建设一座新的保健基地,可惜后来因为袁文杰的事情,搞得乔文德大发脾气,这事才搁了下来。如今世事境迁,袁公平已经进了监牢,新的红色博物馆也建了起来,再追究以前的事,就毫无意义了,这次的生病,只不过是又给了乔文德一个重回南江的机会,让一切又回到原点了。这件事乔家去年就已经集体讨论过了,让乔文德离开京城,这在政治安排上是有好处的,另外,南江的环境确实非常适合颐养。乔文德今天过来,无非就是把这件事先讲一下,免得翟老再有什么想法。翟老微微颔首,道:“还是你想得开啊!你这么一提,倒是让我也想动一动了!”乔文德很意外,翟老这是什么意外,难道他也打算到南江去吗,那可就太好了。曾毅陪着杜若在京城耽搁了两天,然后准备一起返回南江。两人坐的是同一个航班,杜若要等最终的任命下来,才能离开荣城;而曾毅是要先到荣城,再看具体情况决定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养伤。刚过了安检口,曾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里面传来常俊龙的声音:“曾主任,你还在京城吧?”舍不得“常总身体都好了?”曾毅就问了一句。常俊龙电话里笑道:“好了,都好了,这还得感谢曾主任,要不是你施以回春妙手,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痛苦呢!”“举手之劳而已,常总何必客气!”曾毅客气了一句。“如果曾主任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吃顿便饭,聊表感激之意!”常俊龙笑着,“另外,我在京城的几位朋友,对曾主任的医术也是景仰得很,想跟你见个面,认识认识,还请曾主任务必赏光啊。”“常总,不巧的很,我刚到机场,正要登机返回南江呢,吃饭怕是不行了,要不等回到南江再说?”曾毅先把情况明说,随后道:“其实常总真不用如此客气,你是我们白阳市的大投资商,你的身体健康,决定着项目能否顺利进展,我也不过是稍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常俊龙知道曾毅没说谎,因为他已经从电话里,听到了机场的广播声,他只好作罢,道:“公是公,私是私,哪能混为一谈呢。既然曾主任不方便,那就等回到南江,我再约你吧!”“好,那就这样!”曾毅笑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杜若站在不远处,单手叉腰,道:“还有事没处理完?”曾毅一摆手,道:“都是可有可无的闲事,走吧,飞机好像要到点了!”两人就一起往里走,寻找着登机,徐力一手提着一个小皮箱,跟着两人的后面。到了京城之后,徐力就发现跟曾毅交往的人,身后大多都有保镖在暗中保护,而且实力绝非一般,他就只好主动避让,自己找地方窝了一段时间。找到登机口的时候,已经开始检票了,三人跟在人群的后面,往检票登机口挪动。杜若刚递上自己的登机牌,就听身后曾毅的电话又响了,他就笑道:“看来京城的人们,是舍不得你走啊!”曾毅也有些无奈,拿出电话一看,发现又是个陌生的号码,显示为的京城的座机号,他就接了起来,道:“你好!”电话里传来孟群生的声音,“曾毅,还在京城吧?”曾毅就笑了,怎么谁打电话,都要问这一句啊,他便道:“马上要上飞机了,孟大哥还有什么吩咐吗?”“还好,还好!”孟群生有些庆幸,道:“你先别忙着走,现在立刻到我这里来一趟!”曾毅就从排队检票的队伍里走了出来,摆手示意杜若先等自己一会,然后道:“孟大哥,什么事这么急?”孟群生道:“别问了,咱们见面再说,我等着你!”挂了电话,曾毅苦笑:“杜局,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今天怕是走不成了!”杜若还能说什么,只好笑道:“你看这事弄的,本来是一起回南江的,结果却变成你为我送行了,呵呵。行,你赶紧去忙吧,京城人们真是片刻都离不开你!”“那我就看着杜局登机之后,我再走!”曾毅笑了笑,把杜若的小皮箱递过去,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杜若消失在登机通道,才和徐力转身又出了候机大厅,拦车朝城内赶去。到了发改委的楼前,孟群生的车子就摆在了大门口,他本人站在车外抽着烟,看到曾毅,就抬手招呼道:“曾毅,就等你了,快上车!”曾毅跟上两步,问道:“什么事啊!”“先上车!”孟群生还是没交代明白是什么事情,只是让曾毅赶紧上车。上了车,孟群生报了地方,司机就朝一个方向驶了过去,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车子来到一座朱漆的四合院门前。曾毅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似乎距离方南国的家并不远,他前几天去拜访方家老爷子方云舒,好像就从这里路过,这一片都是四合院,非常好辨认。孟群生下了车,站到四合院的门前,轻轻按了两下门铃,过了一小会,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是我,群生!”孟群生朝里面笑了笑,道:“李主任让我过来的!”门随即开大了许多,里面的人道:“是孟处长啊,请进,李主任已经交代过了!”话非常客气,但听不出半点的热切。孟群生又指着曾毅,“这位就是曾毅曾大夫!”“请进,都请进!”里面的人只跨出一只脚来,抬着手让出通道。曾毅心里就有些猜到这是哪了,应该是李钊雄的家,方云舒以前也是在中办干过的,他就住在附近,想来这一片大概都是中办的地头吧。如果真是李钊雄的家,那就太好了,曾毅在京城多磨蹭了几天,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和李钊雄见一面,结果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谁知这都要打道回府了,却被孟群生一个电话,给带到李钊雄的家里了。走进院子,里面却比方云舒的家大了很多,光是前面这一个院子,就比方云舒整个家的面积还大。但院子里的摆设,却是大同小异,栽了几棵腊梅,搭了个凉亭,里面放着石桌石凳。凉亭的四周,被一个小花园包围着,花园里此时也没有什么花,空荡荡的堆了一堆雪,看样子是堆好的雪人消融了一般,变成个四不像了。“里面请!”工作人员领着曾毅和孟群生进了当前的屋子,里面是一间客厅,空调开得很足,非常暖和,摆了一套古香古色的木质会客家具。“请喝茶!”工作人员倒了两杯茶过来,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之后,自己却不走,而是就站在一旁。孟群生此时低声道:“曾毅,我看咱们就坐在这里等一会吧。”曾毅“唔”了一声,才明白那工作人员站在屋里是什么意思,是监视自己不要乱走乱看的。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李钊雄身为中办副主任,职责比较特殊,家里免不了会有一些公文之类的东西,要是自己走了之后,这里发现少了一张纸片,那自己都有嘴说不清了。想到这,曾毅干脆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这杂志原本是用来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的,谁知道在这里照样也派上用场了。一本杂志眼看要翻完,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听到一辆轿车停在了门口,然后脚步一直从门外到了院子,再到了客厅的外面。“咳咳!”先传来两声咳嗽,然后客厅的门被人推开,就看李钊雄迈步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脸上还戴着一副口罩。孟群生和曾毅一起站起来,道:“李主任!”“坐!坐坐!”李钊雄抬手压了压,示意两人不必客气,然后问道:“等久了吧?”“我们也是刚刚才到!”孟群生一边回答,一边上前两步,接过李钊雄脱下的呢子大衣,轻轻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有一份紧急的文件,必须由我亲自送给领导批阅,结果我又是这个样子,怕把感冒传染给领导,这一来二去,就比平时多花了不少的时间。”李钊雄解释两句,走到端前的沙发上坐下,把口罩一摘,又轻声咳了两下。曾毅就知道孟群生带自己来干什么了,原来是给李钊雄治感冒呢,曾毅有些不解,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怎么非得点自己来治呢。“最近下了雪,气温变化有点大,感冒的人特别多!”曾毅说到。“工作一大堆,片刻都离不开人,想休息一下也不行!”李钊雄笑了笑,拿起送来的热茶喝了起来。曾毅就道:“如果李主任信得过的话,我可以试一试!”“这有什么信不过的!”李钊雄摆了摆手,“其实早就请你到家里来坐一坐了,可惜一直都抽不出空来,今天让群生请你过来,没有别的事,就是要感谢一下你治好老爷子的病。”曾毅笑了笑,道:“其实乔老只是略有小恙,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李钊雄也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杯子,伸出一只手,等着曾毅把脉,嘴上还是抑制不住地又咳了两声,看来他这个感冒还比较严重。曾毅看李钊雄这个样子,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这就是伤风感冒引起的咳嗽,属于是很常见的病症了,不过稳妥起见,曾毅还是过去把了把脉,看了看舌苔,最后又测了体温,李钊雄有点发烧。“小问题,不用吃药!”曾毅下了个结论,道:“切点姜片,用开水沏了喝上两三杯,就能见好!”孟群生就道:“我这就去弄!”曾毅又吩咐道:“姜片要切得薄一些,再取一些冰糖来。”孟群生都记在心里,然后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出去准备,过了不大一会,他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两个干净的小碗,一个里面装着切好的姜片,另外一个里面放晶莹剔透的冰糖,都装得满满的。身后的工作人员手里,还拎着一个装开水的保温瓶。“曾毅,你看放多少合适?”孟群生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又拿过来一个干净的杯子。“半杯姜片,四五颗冰糖!”曾毅讲了一下分量。孟群生就拿起一个银制的夹子,夹起姜片往杯子里放,一边看着曾毅的表情,等曾毅点头了,他又夹起五颗冰糖放进去,然后就拿起保温瓶,把烧好的开水倒了进去。“这样就行了吗?”孟群生问到,这跟他平时喝的姜汤,稍有不同啊。曾毅点点头,道:“沏上两分钟就可以喝了,喝完再续水。”那边李钊雄看着孟群生做好这一切,脸上微微笑着,对那杯生姜冰糖汁,他并不是很在意,每年冬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感冒一次,而且必定会咳嗽,感冒好治,但咳嗽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般都是迁延上七八日才能好,有时还会更久,对此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指望能有什么速效的法子。何况他今天找曾毅过来,也并不是为了治感冒,这只是个很好的借口罢了,他是有别的事情要讲。趁着沏姜茶的工夫,李钊雄问道:“你这么好的医术,却走了从政的路子,是在是有些可惜啊!”曾毅笑了笑,“弃医从政的,我可不是第一个啊!”李钊雄就跟着笑了起来,弃医从政的大人物,远的不说,光是近代耳熟能详的,就有国父中山先生、大文豪鲁迅,曾毅拿这个理由回答,让你不服都不行,李钊雄笑道:“看来你的志向不小嘛!”说着,李钊雄却是又咳嗽了起来,这次咳得有些厉害,他从兜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捂在了嘴上。孟群生有些紧张,站在了李钊雄的背后,准备去拍一拍他的背。李钊雄抬手阻止了孟群生,然后止住咳嗽,又问道:“曾大夫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江?”曾毅就道:“就在这一两天。”李钊雄微微颔首,道:“南江是个好地方啊,很养人,我以前也在南江工作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南江是很有感情的,那时候我可没有这个咳嗽的毛病,这个毛病,还是到了京城之后才有的。”曾毅心道李钊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来,难道李钊雄要调到南江去工作吗,这不可能啊,南江也没有地方能放下他这尊大佛。曾毅不明白李钊雄是什么意思,就保守说道:“如果李主任方便的话,欢迎你每年都到南江来,疗养疗养,相信对身体会大有好处的。”“小曾你的说法是没错,但不现实嘛!”李钊雄又开始咳嗽,咳完了,道:“毕竟太远了,我哪里走得开!”曾毅就有点能抓住李钊雄的意思了,李钊雄没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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