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重生之巨星是个受全文免费阅读到另一个人身上,受是影帝,节目中攻喝醉给受打电话说 因为你屁股贼特么翘 是什么名字?

我给初恋的分手理由是:我喜欢老头,有钱不黏人死得快,遗产很丰厚,你行吗?后来在一个综艺上,我被要求当众给初恋打电话。我打给他:「我们复合吧。」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今年二十七,没那么早死。」1再一次见到靳燃,是分手后的第四年七个月零三天。那天晚上,我拍了五个月的戏终于杀青,从片场回到市区。闺蜜田思思的第十五个电话打来:「大明星,你怎么还没到?」「在门口了。」我下车往 ktv 里面走。「我下来接你。」不到两分钟,田思思从电梯出来。我看着她绿得发光的头发,忍俊不禁:「林远舟那小子真把你绿了?」「那还能有假吗?他都承认了。」田思思咬牙切齿,「我约了他今晚决斗,允许他带一个兄弟。」「这么严重?」「就这么严重。」她挽着我的手进了电梯。我问她:「你带了多少姐妹?」「不多,除了你之外,还有九个。」「哦,那挺公平的。」包间里已经坐了几个女生,我大多都认识,很快闲聊了起来。没多久,我听见田思思怒冲冲地喊道:「林远舟,我还以为你丫不敢来了呢,你带的兄弟呢?」「在这呢。」林远舟的气势也不弱。我抬头,见林远舟进来,他身后的男人让我的视线瞬间凝滞。伫立在包间昏暗灯光下的男人,身形挺拔修直如青松,寸头,眉峰如刀,紧绷的下颌线条又冷又硬。我心想,原来四年后的靳燃,是这个样子的。他敏锐察觉到我打量的目光,往我这边看了过来。目光碰撞,我从他的黑眸里,看到了陌生的冷漠。我勾了勾唇角,垂下眼睑。「靳燃。」本来气势汹汹的田思思惊呆了,她瞪着林远舟小声问:「你怎么带他来啊。」「不行吗?」田思思毫不留情踹了他一脚,指了指我这边。林远舟这时才发现坐在角落里的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再看向靳燃。后者面无表情,挑了一个距离我最远的位置坐下。林远舟走到我跟前,尴尬地打招呼:「眠姐,你也来了。」「嗯。」我淡然喝了口酒,「林远舟,我问你一个问题就走。」「您问。」我单刀直入:「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思思的事?」「眠姐,我是真冤枉。」林远舟大声喊冤。我没说话,等着他解释。「前阵子公司分给我一个女实习生,我就带着她出差了两天,什么事都没有,田思思非说我和人家睡了,还跑到公司跟人吵了一架。」我的眉心突突跳,这的确是田思思能干出来的事。田思思用力推林远舟,「狡辩,你明明亲口承认和她睡了。」「那还不是你胡搅蛮缠把我逼急了我才说的。」两个人旁若无人斗嘴,其他女生都已经见惯不怪,没人理他们。我余光瞥过,一个女生端着酒挪到靳燃身边。两个人说着话,女生笑得一脸娇羞。我顿时心烦气躁。「我走了。」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我站起身。林远舟和田思思总算停下来了。「眠姐,多坐一会吧。」林远舟挽留我,目光却偷偷在看靳燃。我摇头拒绝:「我刚从片场回来就被你女朋友拽到这里来,现在是又累又困。」「那我送你。」「不用了。」我转身捏了捏田思思圆嘟嘟的脸蛋,「别怄气了,你不就是想要他哄你吗?我来说。」不用我说什么,林远舟已经懂事地表示:「眠姐,我明白,麻烦你跑一趟,回去我说她。」田思思难得没有顶嘴,「眠眠,真不让我们送吗?」我刚要拒绝,一道冷沉的声音忽然传来:「我送她。」2我的心跳漏了半拍。靳燃已经起身出门,林远舟和田思思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暧昧了起来。「走了。」我摆摆手离开。ktv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吉普,男人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目视前方,似在欣赏街景。他在等我,却没有开口让我上车的意思。我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大大方方地开口:「靖远路 50 号,劳驾。」街景逐渐远去,车子驶上公路,嘈杂声远去。车内气氛安静得诡异。靳燃没有开口的趋势,我心中叹气。这男人,记仇。我坦然出声:「听思思说,你后来转岗了。」靳燃没搭腔,显然不想理我。「地方上就是好,咱们的靳燃大爷都能脱胎换骨。」我认识的靳燃,是个不折不扣的高门三世祖。靳家显赫,靳燃又是一脉单传,家中长辈宠他上天,他自小脾气就爆,张扬耀眼不可一世。现在的他,内敛了许多,人沉稳了,浑身上下张扬着强烈的男子气息。他不理我,更加激发了我的斗志。我眯着眼盯着他握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悠悠勾起红唇:「你看起来,很硬。」「嘶」一声急刹车。我被惯性带着往前俯冲,唇边笑意更大。成,火了。「下去!」靳燃的声音硬绷绷的。我看了看窗外,还没到。叹了声,没说话,推门下去了。靳燃一向说到做到,重重踩下油门,离开得果断。一如四年前,走得干脆利落。我迎着寒风呆站了会,才慢吞吞往家的方向走。其实已经很近了,本来十分钟就能到家,我硬是在路上磨磨蹭蹭走了四十多分钟。刚进玄关,就听见客厅里的座机响个不停。我赤着脚去接,田思思着急地问:「你怎么才到家?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怎么了?」田思思性子急,和我是两个极端。「靳燃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手机落他车上了。」我伸手去翻包,才发现手机没在,「哦。」田思思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挑了挑眉笑开:「为什么这么觉得?」「你这么坦然恣意的人,这么多年却一次没提起过靳燃,有欲盖弥彰的嫌疑。」田思思鲜少这么认真,「眠眠,其实你都记得,从未释怀。」我垂眸盯着新做的红色指甲,「是有那么一些不甘心吧。」分手是我提的,为什么不甘心呢?我也说不上来。田思思叹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快睡吧,靳燃让我明天找他拿手机,我再给你送过去。」挂断电话,我竟然有点失落。门铃响起时,我刚洗完澡出来,披着半干的头发去开门。走廊里灯光幽幽,靳燃垂着眸站在那里,手中把玩着我的手机。「你怎么来了?」靳燃抬眼,墨黑的眸子里蕴含着冷色,「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哦,他也觉得我是故意的。我没有辩解,笑道:「那进来坐坐?」靳燃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着,意味不明地勾唇:「这就是你的邀请?」3我很快反应过来,好笑地问他:「怎么?不够隆重吗?」靳燃的目光嘲讽地从我身上移开,意思不言而喻。我倚着门框,眸光含笑绞在他的身上:「那你,想我如何?」应该是我的问题太露骨,靳燃微微皱眉。「虞眠。」他忽然唤我的名字,尾音微挑。隔了这么长的岁月,再一次听见他唤我的名字,我的心有点痒,紧盯着他滚动的喉结。下一秒,他说:「我对你,没兴趣了。」从他身后吹来的寒风,把他的声音裹得生冷。我的心也凉了半截,却并不怎么难过。意料之中。我无限遗憾:「哎,真是个不念旧情的男人。」「少跟我提旧情。」他的眉间,有不耐烦,有隐忍。把手机丢给我后,大步离开。我向来睡眠就浅,这一个晚上更是直接失眠了。这些年我很少想起靳燃,像是心里憋着一股劲,明明知道他不会再回来,我还是暗暗和自己较劲。总觉得我们之间,不该就这样断了。半夜,我爬起来找手机,号码已经换了一回,通信录里没有靳燃的存在。几乎不用怎么回忆,我轻易就输入了他的号码。这些年我没给他打过电话,这会儿拨过去,完全是抱着侥幸心理,或许他早就换号码了。很神奇,电话通了。几秒后,那头传来靳燃冷淡的声音:「哪位?」我坐在黑暗里,竭力掩饰着激动:「是我。」原本以为他怎么也得讥讽一句「谁知道你是谁」,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说。嗯,就很干脆,直接撂了电话。我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无声勾了唇。不好哄啊……挺好,在撩靳燃这件事上,我向来都是充满斗志的。我用他的手机号去查找微信,发送了一条好友申请。消息石沉大海,我等到睡着了。一大早,田思思就来了。她趿拉着拖鞋,风风火火在我家各个角落转了一圈,甚至掀开我卧室床上的被子查看。「你在找什么?」我喝着开水看着她走来走去。田思思没理我,跑到我的衣帽间逐个打开衣柜,一无所获后跑到客厅,问我:「靳燃呢?」我差点被白开水呛到:「你跑到我家找靳燃?」田思思附身凑到我跟前:「说实话,昨晚靳燃来你家,你们是不是睡了?」我被她逗笑,撑着吧台侧身看她:「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觉得?」田思思叉着腰弯身紧盯着我的眼睛:「我还不了解你吗?昨晚你一见到他,眼里就放光!」我哑然失笑:「这么明显?」「就这么明显。」「没睡到。」我瘪了瘪嘴,「脾气大的男人,有点难搞。」「行,那姐姐就帮帮你。」田思思搂着我的肩膀,笑得春光灿烂,「林远舟说,他们一伙人今天有个聚会,我带你去。」能见到靳燃,这倒是个好机会。我颇费心机打扮,挑了一件酒红色的小礼服,踩着细高跟,自认为已经美得不可方物。可一到聚会地点,我人就傻了。4这特么是个烤肉派对!天气不太好,灰蒙蒙下着细雨,郊外庄园的青草坪上,一水儿的糙汉子,几台烧烤架上烟雾缭绕,肉香四溢。我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很难不尬住。「哎哟,别太在意。」田思思搂着我的胳臂拉着我往里走,「女明星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管他什么场合。」「哦。」我竟无言以对。林远舟小跑着迎上来,大声和我打招呼:「眠姐。」他这一声叫唤,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几个胆子大点的小伙子也靠了过来。这样的情景,我应付过无数次,得心应手扬起假笑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一个小伙子腼腆地红了脸,「你好,你比电视上还漂亮。」我说了谢谢,目光却看向他的身后。不远处的烧烤架旁,靳燃背对着我摆弄着手里的肉串,风吹紧他黑色的冲锋衣,勾出劲瘦有力的腰线。我眯了眯眼,想从身后抱他。林远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思思说你会来,他们知道了都很高兴,闹着要你的签名。」「哦,好。」我收回目光,逐个给他们签名。人群欢喜散去,田思思抱着林远舟的胳臂和我说:「眠眠,你去坐会,我去给你拿吃的。」我看着他们腻歪在一起的身影,不自觉弯唇。昨天才吵得鸡飞狗跳,今天就恨不得蜜里调油腻死人。可能,这就是爱情吧。刚才那个和我说话的腼腆小伙子去而复返,小声问我:「虞眠姐,你是不是和我们老大认识啊?」我趣味地挑眉:「为什么这么问?」「我看见老大的钱包里有你的照片。」他悄悄看了眼靳燃的方向,又十分可爱地拢着嘴和我说:「好多次我都看见他拿着你的照片出神,照片都被他摸出毛边了。」我的心头一热,悄无声息渐至滚烫。小伙子被人叫走了,我撑着透明的雨伞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靳燃完全把我当透明人,一个眼神都不给的那种。绝情的男人,怎么就那么让人心痒呢。我若无其事地挪到他身边,还没张口说话,就被升腾起来的烟雾给呛得连连咳嗽。估摸是瞧不上我这娇气劲,靳燃终于瞥了我一眼,很冷,很嫌弃。生硬地蹦出一句:「一边去。」我哪会这么听话,往他更近了点,身体有意无意碰着他的手臂,「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靳燃头也没抬,不理我。「你有现金吗?」我没头没尾地问。他眉间忍耐,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把里头的一沓现金全抽了出来递给我,「拿去,不用还。」不用还也就意味着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我舔了舔唇,伸出手去拿钱的时候,突然拐了一个方向,抽走了他的钱夹。「虞眠!」靳燃厉声,急了。我莞尔,眼疾手快地从夹层里抽出一张照片。十九岁的我,正值青春,立在树影下,阳光碎片摇曳了一身,干净恬淡。「靳燃。」我的嗓子有点发热,眸光殷切地看向他:「你没忘,对吗?」5阴雨蒙蒙,靳燃的眉目陇上一圈阴寒,被我点到死穴一般,眸色凛然得吓人。他直着身觑着我,像看一个笑话。半晌,薄唇勾起无比讥诮的冷笑:「你当你是谁呢?」我被晃了心神,手中的照片被他抽走,然后,精准无比地丢进炭炉里。他的声音淬着冰:「我是没忘,忘了把它清理掉。」嗞嗞冒起的火花很快便把泛黄的照片化为灰烬,我觉得那是我的心放在火上炙烤,眼眶酸得厉害。心里突然就空了。我承认我是一个优秀的演员,眼泪明明都快出来了,瞬息之间我就能收住。安静地把他的钱夹搁在身侧的桌面上,微笑着和他说再见:「走了。」想潇洒地走的,奈何天公不作美。下着雨,草地绵软,一边高跟鞋的细跟插进土地,我一时失去平衡差点跌倒。为了掩饰尴尬,我只能蹲下,佯装无事偷偷去扒拉鞋子。右肩突然一紧,我被人一把拎了起来。「来这鬼地方穿什么高跟鞋。」靳燃很烦躁。我心中也有气,挣开他的手,哼道:「美女的事你别管。」靳燃双手叉腰,极力忍耐着脾气,瞪我。我没理他,掏出钥匙往车的方向走。刚打开驾驶座的门,钥匙就被从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拿走。靳燃没了和我撕扯的耐心,直接把我塞进后座,自己坐到驾驶座。「砰」一声甩上车门,暗暗发泄火气。「山路不好开,我送你。」他的语气不善,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侧头看着窗外,闷着声不理他。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车停进小区地下车库,我径直下车上楼。靳燃是在五分钟后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我没有关门。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我的车钥匙,眉目间又是那股子玩味的讥讽。我走过去时,很敏感地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看来他在楼下用一根烟的时间思考要不要来我家!!!「钥匙。」我朝他摊开手,存了心要折腾他。靳燃抬着眸悠悠看我,转着钥匙就不给我,神色意味不明。刚准备说话,身后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我家里怎么会有人?顿时汗毛竖立。我赤着脚往客厅跑,一个穿着超级火辣的姑娘扑到我的怀里。「小眠眠,我失恋了,呜呜呜呜……」谢娆脸上的烟熏妆都哭花了,黑色的眼影把两个眼眶涂成了熊猫眼。是她,我松了一口气,「你不是刚谈恋爱吗?」谢娆和她的新男友在娱乐圈都颇有名气,也算很登对。「他不诚实。」谢娆趴在我怀里哭唧唧。「怎么不诚实了?」「今晚我们去酒店了,你知道有多惨吗?他他他他……他说他疫情不小心中招了,得了后遗症!」笑吧,好像不那么礼貌。我按着眉心拼命忍着:「我看新闻,好像的确有这样的后遗症。」「骗人,全都是骗人的。」谢娆不相信,哭喊着道,「他太不诚实了,所以我和他分手了。」「你那是因为他说谎才分手的吗?」我真的快忍不住笑了。6「你根本就不理解我的痛苦。」谢娆很抓狂,她的手在半空比画着:「你能想象得出来吗?」这问题,着实是把我问住了。我想了想,摇头笑道:「想象不到。」能够感觉到有一道直勾勾的目光打在我的后脑勺上,我想到站在玄关的靳燃,嘴角弧度舒展开来。我补了一句:「毕竟我只见过一个男人的,没办法比较。」「不是吧,你在娱乐圈混的,这么保守?」谢娆也忘了哭了,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还是说,那个男人特别离谱,才让你念念不忘?」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我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得到靳燃现在是什么表情。我故意吊着嗓子讥笑:「不至于。」谢娆还想追问,我下逐客令:「赶紧回你家,我这有客人。」她这会儿才看到站在玄关的靳燃,眼睛一亮。然后转过头来和我说悄悄话:「这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男人?」我扬眉,不吱声。「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一看就很离谱!」她抱起自己的外套包包,「祝你今晚玩得愉快。」「滚!」我绕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看见谢娆冲出门时,还回头朝靳燃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我被入口的酒呛到,捂着嘴疯狂咳嗽。吧台上丢下来一把车钥匙,我一抬头,就对上了靳燃黝黑冷淡的眸子。「抱歉。」我喝了口红酒,不太真诚地道歉:「见笑了。」谢娆那姑娘就是个不正经的,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凑在一起,聊天向来就没什么尺度。那些话我又是故意说给靳燃听的,就更没边了。靳燃单手进兜,沉着一双眸,薄唇冷讽:「怎么,那老头不行?」这话,瞬间就把我带回了我们分手那会。彼时我的黑料一夜之间疯长出来,各种各样,其中就有一条是:我被业内某个大导演老头子包养了。我正好那时和靳燃提出分手,赌气之下,就和他说了这么一段话。「我就喜欢老头子,有钱不黏人死得快,遗产还很丰厚,你行吗?」他真就记恨到了现在!红酒的余味绕在唇舌,我烦闷地摸出一根烟点着。白烟笼着眼睛,我哑了声:「靳燃,我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男人。」靳燃抬着下颌,眉峰凛冽,「你觉得我会信?」他当然不信。我隔着吧台倾过上半身,唇凑近他的唇,吐出薄烟:「爱信不信。」7靳燃垂着眼睑看着我,眸子冷得像淬着刀子。「挺会啊……」他幽幽勾唇,极致讽刺,「这些年没少下功夫。」他憋着劲羞辱我,把我心头的火,瞬间浇灭。我收回前倾的姿势坐在吧台上,背对着他冷了声音:「都能得到你的肯定了,看来这些年我的进步的确不小。」前头拍戏,导演总嫌弃我的感情戏不到位。卡的次数多了,他手舞足蹈和我说:「虞眠,你这一副心如死水的样子,是没谈过恋爱吗?」「面对心爱的人,应该是眼里有光,心里是有火的。」我无言以对。导演引导我:「想想某个让你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男人,找找感觉。」然后,我就想起靳燃来。瞬间感觉就来了,一路顺畅导演再也不喊卡。每每结束了,我还是没能收住爆发的情感,通常被夸:「虞老师入戏太深,太敬业了。」我很想说:「鬼扯。」哪有什么敬业,就是想起那个人,情感无法自抑罢了。靳燃静立半晌,忽然低低笑了声。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到是多么讽刺。他甩上门离开,我的手颤了颤,指间积攒的烟灰落了一身。心里头,怪难受的。失眠到凌晨,我睡得不太好,早上开门声响起时,我就醒了。女人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冲到我的床边,边扯被子边咆哮:「虞眠,都几点了,你还睡……」被子从我的身上离开的瞬间,赵女士的声音戛然而止。「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她丢回被子,盖住我的身体,然后转过身去,「不堪入目。」我侧身撑着下巴,轻笑道:「你明知道我喜欢裸睡,还跑来掀我的被子,故意的?」赵女士虎躯一震。「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嘛。」我懒洋洋翻了一个身,「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赵女士忍无可忍,操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到我的身上。「你再不起来,骨灰我都给你扬了。」我无奈地叹了声:「女人,不要太暴躁。」「去你大爷的。」赵女士撸起衣袖准备打人,急眼了。「好好好,我马上起。」我下床,顶着赵女士如刀的目光去洗了个澡。「张导好不容易答应给你一次试镜的机会,你给我好好表现。」车上,赵女士不断叮嘱:「给我搞砸了,我得弄死你。」我低头看手机,随口敷衍:「好的。」微信页面,田思思说:「眠眠,我听林远舟说,靳燃这次特意休假回来,是为了相亲。」我看着,心里泛起了苦味。田思思等了一会,见我没回,又继续说:「他家里这几年催得紧,这一次更直接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等他这回见过面后就会订婚。」8我嫌打字麻烦,直接给田思思把电话打过去。「他见了?」我看着窗外,佯装漫不经心地问。田思思也没点破我,说道:「今天吧,林远舟昨晚顺口提了一嘴。」「在哪?」「我哪知道。」田思思顿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我:「你想干吗?」我莞尔一笑:「去搞破坏啊。」田思思默了默,语气肯定:「你不会的。」她没再多说,挂了电话去找林远舟了。下午,我试镜结束,拿起手机时,就看见了田思思发来的信息。也不知道她怎么和林远舟说的,反正林远舟从靳燃那儿套来了他相亲的地址。我挑了挑眉,还挺巧。就在我试镜地点的附近。回去的路上,我若无其事和赵女士说:「在前面停一下,我去买杯咖啡。」车停下,赵女士哪可能让我亲自去买,「坐着,我去买。」「这怎么好意思。」我假意笑了笑,没有动。赵女士哼笑,解开安全带下车了。我抬头往前面的咖啡馆看,幸运的是,靳燃和那个女生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坐在车里就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女生是小家碧玉那一挂,长相干净端正,很爱笑,甜美温柔。他们面对面坐着,靳燃很随意,却难得的眉目舒展。看起来对彼此都很满意,女生的神情越发小女人态,娇羞动人。我侧着身体撑着头看着,嘴角忍不住上扬。男人挺拔冷硬,女人柔情似水,这才该是爱情的姿态。田思思的电话打进来时,我顺手抽出一根细烟,就着火光点燃。「怎么样?」田思思问。「挺好的。」田思思有几秒迟疑,开口劝我:「眠眠,要不咱不要他了。」我被烟呛了一下,伸手去开窗。一侧头,我就看见了站在车窗外眉目冷沉地靳燃。烟雾从车窗飘出,扑到他的脸上。他拧起眉,隐忍着嫌弃。我看了看靳燃,又转头去看咖啡馆里的女孩,她也在看这边。我扬唇调侃他:「丢下她来找我,这不好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来欣赏你的爱情。」我很坦然,往女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这些年,你的口味变化不小。」靳燃双手插进裤兜里,看我的眼神极其不耐烦。「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想干吗?」我圈起唇缓缓吐出一团薄烟,在缭绕的烟雾里眯着眼睛看他,没说话。靳燃等得不耐烦了,忽然伸手抢走我指尖的细烟,对折捻灭。声音有种失控的沙哑:「说话!」他越恼火,我越气定神闲。「抱歉。」我不再看他,目光落在空空落在前方,「原先是有些蠢蠢欲动,很多话想和你说,有很多事想和你做。」我垂了垂眸,自嘲地笑了笑:「现在都不重要了。」正好赵女士提着咖啡回来,看见旁边站着的靳燃,有些警惕地问我:「粉丝?」「一个老朋友。」我接过咖啡,淡淡解释:「正好碰上,就说了会话。」余光里,靳燃沉着脸,气儿上不来也下不去。赵女士没再问,启动车子准备离开。「姑娘还在等你。」我看了眼靳燃,挑了挑下颌,「没什么能送你,那就,祝你幸福。」9回去的路上,赵女士几次欲言又止。我心知肚明,坦然道:「就是他。」赵女士当即就把车停在路边,问我:「你想和他旧情复燃?」「想。」我抬起脖子喝了口咖啡,「他不想。」默了默,赵女士语重心长地说:「眠眠,我说句不好听的,虽然你在娱乐圈已经有些名气了,但以他的家世,你还是融不进去。」她隐晦地提醒我:「想想以前他家人是怎么对你的,想想那时候有多痛苦。」我心烦气躁,放下咖啡去拿烟。赵女士鲜少的没有阻止,任由我点上。「我其实也没真想和他有个结果。」我闷闷地吐出一口烟雾。「那你想干啥?」「他啊……」我咬着烟曼笑。赵女士黑着脸瞪我,「死德行。」「不知道听谁说过,分手后还想着复合的人,不是没睡到,就是没睡够。」我半眯着眼,没个正经,「很明显,我对靳燃,是后者。」赵女士看惯我的不着调,懒得骂我,反而苦口婆心劝我:「眠眠,你要记住,当初能要了你半条命的人,现在就能把你剩下的半条命要了。」我看着氤氲着汽车尾气的路面,笑不出来了。似乎身边的人,都在劝我对靳燃死心呢。我和靳燃,都是彼此的初恋。过去很多年了,我仍然记得那天,高考后的午后,盛夏阳光炙热,蝉鸣勾得人心躁动。少年靳燃眉目飞扬,把我堵在无人的教室。「看到我给你的情书了吧?给个回应。」有点痞,有点坏的少年,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心。只是那时的我,青涩稚嫩,性格娇娇软软,脸皮也不够厚,甚至十分自卑。我张口想拒绝,话在唇中半天说不出来。「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少年俯下身和我对视,眼角眉梢挂着坏笑,唤我:「女朋友。」我心跳如雷,红了脸。幸运的是,大学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两个学校的车程,地铁公交来回转,要两个多小时。我们像所有的小情侣一样,用尽所有能挤出来的时间,腻在一起,从不疲倦。十九岁,我意外走红,扎根娱乐圈。我开始忙碌起来,更加时候是靳燃迁就我的时间,仍然热烈。二十岁,我凭借第一部戏拿了最佳新人奖,被无数人关注,和靳燃的恋情,逐渐转到地下。情意在暗处滋长,热烈疯狂。靳燃总坏坏地和我说:「我们像不像是在『偷情』?很刺激。」二十一岁,我提出分手,态度坚决,靳燃三天两头来找我,疲惫不堪,我仍然没有松口。最后那一夜,我们闹得不可开交。我故意激他:「真不想分?那你跪下求我。」我没想到,他真的会跪。从来骄傲飞扬的男子,双膝跪地,依然不弯脊梁。他红着眼睛问我:「虞眠,满意了吗?」我知道,在他跪下的这一刻,我们之间,彻底完了。我嘲讽他:「靳燃,你真他妈没骨气,我不要你了。」自此,我们再也没见过。这些年,我一直都没后悔,只是偶尔想起,有些不甘。分手是言不由衷,爱意从未曾停止。10这天之后,我提前结束假期,一头扎进剧组。赵女士还笑我:「你这么勤快上进,让我有些害怕。」我没心情和她开玩笑,默不作声拍戏,一天比一天忙碌,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让自己闲下来。估计是真的累了,倒也没怎么想靳燃。林远舟打来电话的时候,同在一个剧组的谢娆,正拿着手机给我看小哥哥的照片怂恿我:「小眠眠,这些可都是我珍藏的优质资源,你随便挑一个。」我被她缠得不耐烦,随便指了指一张照片:「就他了。」「好嘞!」谢娆一副『你终于开窍了』的样子,在我接听起林远舟的电话时,她兴奋地说:「我这就安排。」电话里,林远舟好一阵沉默。「有事?」还是我先开了口。林远舟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一声:「眠姐,是有个事请你帮忙。」「你说。」「我打算在年前给她求婚,想请你来见证。」他态度很诚恳,「当初我和思思能在一起,也多亏了你,而且你是思思最好的朋友,你能来,她一定很高兴。」我握着手机陷入沉默。当初我和靳燃在一起时,田思思开玩笑说让靳燃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这事我没太在意,靳燃这人,不是能干这种闲事的人。没想到,在下一次见面时,他真就把林远舟带了出来,田思思和林远舟还真看对眼了。这么多年了,田思思和林远舟虽然吵吵闹闹,到底是没分开的。我和靳燃就吵了一架,却分开得果断。想想,怎么还是有点难过的。「眠姐?」林远舟等不到我的回应,有点忐忑地叫我。「哦。」我回过神,答应了,「时间地点发我,我抽时间回去。」林远舟喜出望外,挂了电话后当即就把时间地址发了过来,顺带还把求婚细节和我分享。他求婚那天,我和剧组请了半天假。从影视基地回市区,原本只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没想到路上堵了两个多小时,等到赶到现场,已经错过求婚的点。田思思和我抱怨:「他也没提前和我说,要知道他今天求婚,我怎么都得等你。」「哪有求婚还提前和对方说的。」「求婚也就算了,以后我结婚你可别给我迟到了。」我捏着她的脸颊,和她保证:「一定不会。」「眠姐。」林远舟远远叫我。我抬头看过去,林远舟盘腿坐在地上,正和一群大老爷们玩牌,明显是输得有点惨,贴了一脸的纸条。他身边,靳燃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牌,长手长腿的人,盘腿坐着,总觉得有点憋屈。脸上干干净净的,是大赢家。能在这里见到他,我有点意外。以为半个月过去了,他大半是回去了,没想到,还是遇上了。「眠姐,来玩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林远舟给我腾位置。我也没拒绝,庆幸穿的牛仔裤,自然地盘腿坐下。纵是我刻意不去看靳燃,他出牌时伸出来的手,还是无声勾了我的视线。他难得穿了身暖调的高领毛衣,袖子随意挽到臂弯,露出一截精壮赤臂,皮肤是坚朗的小麦色,青筋微凸。一看就很硬汉。11我无声敛眸,心中使劲提醒自己:虞眠,争气点,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这暗示的确有效,到散场,我都没看他一眼。林远舟还不尽兴,吆喝大伙去喝酒。我微笑拒绝了,「我就不去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回剧组。」林远舟有点遗憾,不过到底还是没挽留。反而是田思思嘀咕:「让你吃蛋糕嫌弃热量高,你从下午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总要去吃点东西呀。」「不用了。」我眨了眨眼睛,开玩笑:「女明星都比较扛饿。」我和每个人挥手道别,到靳燃,我顿了顿,收回手直接掠过他,上车离开。半夜,我被饿醒,翻了冰箱一圈什么都没找到。无奈地开了一瓶红酒。酒喝到一半,手机弹出来一条短信。我点开,瞳孔微颤,是靳燃。就两个字:开门。他在门外?这让我有点猝不及防,愣了好一会儿,田思思的电话就进来了。「喂,眠眠,靳燃到了吗?」田思思声音里藏着笑,「他提前走,我让他给你带了点吃的。」「哦。」我了无兴趣地掀了掀唇。田思思笑得挺欠,「把握好机会,别让姐妹我白忙活一场。」啪,电话挂了。我坐在客厅飘窗上不愿意动,捞起遥控给他开门。门开了,外头的人没动。我的意思很明显,他爱进不进。靳燃大抵是也知道,在门外站了几分钟,人还是进来了。「搁桌上就行。」我看着窗外,听见他的脚步,冷淡出声。他脚步顿住,把东西放下,却没有离开的声音。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我侧过头笑问:「怎么,看上我的酒,想留下来喝一杯?」靳燃脸上没什么表情,「少喝点。」我一口气上来,龇着牙硬绷绷地丢出一句:「要你管。」说这话时,我还颇挑衅地端起红酒,一口气干到底。余光里,靳燃冷硬的轮廓染上薄薄的怒气,转瞬又沉了下去。「我疯了才管你。」他动了气,转身就走。我低下头去倒酒,唇中冒着涩味。红酒空瓶了,我摇晃着杯子看向窗外连绵的夜色,唇中涩味蔓延到心底。算了吧。手中的酒杯忽然被抽走,男人强大的气压就在身后。靳燃抵着后槽牙挤出冷冷的声音:「你还跟老子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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