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子日山的三部十大公认最好看的长篇小说说哪部最好?

“叮铃铃……叮铃铃……”凌晨两点,一阵急促的铃声在110接警平台响起,接警员接通后,一个小女孩惊慌失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喂~喂!……是警察吗?呜呜呜……我妈妈死了!呜呜呜……”小女孩时断时续的哭泣声让接警员听得不太清楚,她放缓声音问道:“小妹妹,别着急,慢慢说,你妈妈怎么了?”“死了,我妈妈死了!呜呜呜……”“你妈妈死了!你在哪里?你现在安全吗?旁边还有谁?”接警中心的组长听到了,忙拿过旁边的电话一起听了起来。“我在家里,我没事,家里还有一个叔叔,他也死了。”组长一惊,忙稳了稳心神,放柔了声音问道:“小妹妹,你别怕,慢慢跟警察姐姐说,你家住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保护你。”“丁香~丁香街道~~永康路~永康路~~海宁花园~67~67栋506。”组长打通了刑侦科值班室的电话:“丁香街道永康路海宁花园67栋506有2人死亡,死因不明,现场还有一个小女孩。”接警员一边轻声安抚小姑娘,一边继续问她,但无论接警员怎么说,小姑娘只是害怕的大哭,再也没说一句话。大约刚才说那些话,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勇气。15分钟后,电话里传来了警笛声,也听到了有警察说话的声音,接警员轻叹一声,挂断了电话。1.当刑警队长丁一山带着队员到达现场时,看到房门关着,屋里有灯,敲门后没人应,随即破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一幕,饶是丁一山见惯了各种死亡场面,当看到那个小姑娘时,也心里一紧:客厅开着灯,卧室的门开着,屋里灯亮着,卫生间的灯也亮着,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趴在她妈妈身上呜咽着,嘴里还不时喊“妈妈”,嗓子都哭哑了,听见人来才抬起头,满脸惊恐。看着她的小脸,很自然让人想起受伤的小兔子和浑身警惕的小刺猬,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她妈妈靠在侧卧的门边,门框上有血迹,头上渗出一片血,头发几乎都泡在了血里。再往前走,才看到屋里的床边,还仰躺着一个男人,后背处泡在血泊里。法医先去查看两个人的鼻息,之后朝丁一山摇摇头,丁一山知道,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他朝女警佟月使眼色,佟月见状,忙去小姑娘身边,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帮她捋了捋头发,小姑娘似是害怕极了,一开始总躲闪着,佟月蹲下来,抚着她的肩头,温柔的说:“小妹妹别怕啊,别怕,警察姐姐来了,没事了,没事了……”小姑娘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嘶哑,靠在了佟月的怀里。佟月由着她哭,一边轻抚她后背,一边低低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啊,不怕,不怕。”小姑娘终于慢慢止了哭声,抽噎着,由佟月拉着,去了主卧。警察们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着,丁一山在现场来回观察,根据经验,对二人的死因已有了初步的判断:男的是被刀从后面刺入心肺,女的是头撞到门框上的,至于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那要根据法医的鉴定报告和证据来还原了。天亮了,法医和警察们的现场取证工作基本结束,丁一山让人联系殡仪馆将尸体拉走,扭头问法医的鉴定情况,法医谨慎,未确实之前不肯说,只说今天回去就对尸体进行解剖,鉴定报告2-3天就能出来了。丁一山知道法医的脾气,也就不再追问了。这时,佟月从主卧出来,朝丁一山摇摇头,指指屋里:“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哭,我给她检查时,发现她身上有一些旧伤痕,问她怎么来的也不说,问她疼吗就摇头,后来大约是累了,蜷缩在床上,睡着了。”丁一山说:“没事儿,给她点时间,她昨天一个人经历了这些,肯定吓坏了,慢慢来吧。”佟月点头:“那,头儿,你们完了就先撤,我等她醒来,带她回警局,后面再安顿她。对了,她爸爸联系到了吗?”这时林桥接话了:“我从昨天晚上3点钟就开始联系这家的男主人了,电话一直没人接,等会我再试试。”又扭头对丁一山说:“头儿,女死者叫谭玲,32岁,父母双亡,无业,8年前与陶景行结婚,陶景行是这边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板,小有名气,婚后生一女陶小莉,8岁,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另外一名死者,叫张诚,24岁,是滨利大酒店的服务生。”这时另一名警员包展鹏插嘴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丁一山瞥他一眼:“活儿都干完了?”包展鹏一听,麻溜的滚远了。佟月忍住笑,继续听着。林桥接着说:“张诚是外地人,家在山西太原,本地没有亲戚,他工作单位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一会会有人去警局,他的父母我正准备联系呢。”“嗯,继续联系张诚的父母,说的时候悠着点,别吓着老人家。”张一山叮咛。“放心吧头儿。”林桥打包票,又去继续打电话了。佟月回主卧照顾陶小莉去了。丁一山留两名警员封锁现场,带着其余的警员,也回警局了。2.刑警队的清晨,似乎永远都是紧张而忙碌的。8点钟一上班,丁一山就被分管刑侦的廖局长叫到了办公室,简单听了汇报后,就要求丁一山通知8:30开碰头会。8:30,廖局长坐到了会议室,除了佟月仍在现场外,其他参与侦查的警员和法医都来了。廖局长先开头:“案件情况我大概知道了,现在丁一山把案情再跟大家汇报下,其他人也通报下自己的进展。”丁一山说:“2012年5月20日,也就是今天凌晨2:03分,110接警中心接到一个小女孩报警,称其母亲与一男子在家死亡。警方立即组织警力,2:20分到达案发现场,经法医现场鉴定,2人均已死亡。其中,女死者名叫谭玲,32岁,无业;男死者叫张诚,24岁,是滨利大酒店的服务生;现场发现一名女孩,陶小莉,8岁,是谭玲的女儿。”法医接着说:“昨天到达现场后,两人均已死亡,尚有余温,初步估计死后3小时左右,也就是昨天夜里10:30-12:00,具体要等解剖后确定。另外,女死者,除头部受伤外,未发现其他致命伤,初步判断系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导致死亡;男死者,背后有一把刀,这应该就是致命的原因。具体也要等到尸检后才能最终确定。”林桥接上:“我刚已联系上死者谭玲的丈夫,他说他在火车站,七点左右能到警局。张诚的父母我也联系到了,今天的火车,晚上7点左右到。”丁一山说:“女孩是目前在现场的唯一目击者,她看到了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佟月陪着她,看今天能不能从她嘴里知道点什么。”廖局长道:“同志们,人命关天,这一下子两条人命,大家都要加把劲,尽快把案子给破喽。”大家齐声答:“是!”说完纷纷起身离开,各自忙活去了。3.陶小莉睡得极不安稳,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睡梦中仍然不时战栗,嘴里叨叨着什么,佟月仔细听,也没听清是啥,后来终于听到了一句:“爸爸”,佟月怜惜,这孩子真可怜,妈妈没了,可不只能依靠爸爸了嘛。8:15,陶小莉迷迷糊糊的醒了,仍是全身紧绷的样子,待看清了佟月后,才慢慢放松了一些。佟月陪着她起来,带她出去。她偷眼看了一下昨天妈妈倒下的地方,那里有一滩血迹,妈妈已经被抬走了。她想问,又忍住了。佟月说:“你妈妈现在在殡仪馆,你爸爸等会就能回来。我们先去警察局,等爸爸来,好不好?”陶小莉点点头,跟着佟月上了警车。到了警局,佟月帮她买了早点,她不肯吃,被佟月哄着,才勉强喝了半碗粥。之后佟月陪着她来到了审讯室。林桥也来了。佟月对陶小莉说:“小莉,现在叔叔和姐姐问你一些问题,你不要害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好不好?”陶小莉点点头。林桥赶紧坐下来记录。“你昨天都看到了什么?”佟月问。“我半夜醒来,想去厕所,睁开眼睛就看到妈妈躺在门口,还有一个叔叔。”“那你做了什么?”“我在床上喊妈妈,她不理我。我叫了她很久,她都不回答我。我害怕,起来摇她,她还是不醒。”“那然后呢?”“妈妈教过我打110,我去找到妈妈的手机,打电话给110.”监控室里,丁一山在盯着审讯画面,然后跟佟月说:“问她之前有没有听到声音,醒来后为什么不打120?”佟月收到指示后,顿了下,问陶小莉:“小莉,你之前睡觉,没听到什么声音吗?看到什么人没有?”“没有。晚上天刚黑,妈妈就让我睡觉了。我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你睡觉的时候大概是几点?”“8点多。我平时9:30睡觉的,昨天吃完饭妈妈就让我睡觉了,我说我睡不着,她给我喝了一杯牛奶,说能让我快点睡着。”“那你睡觉的时候,家里都有谁?”“爸爸出差了,只有我和妈妈。”“叔叔来家里你知道吗?”“不知道。”“你之前见过这个叔叔吗?”佟月拿着张诚生前的照片给小莉看。“没有。”陶小莉摇头。“你醒来之后,为什么没打120呢?你知道120是什么电话吗?”“知道。120是医院的电话,但妈妈不动,她死了。我在电视上看过,人不动了,就是死了。”监控室里,丁一山正在跟包展鹏交代:“你查一下现场,找到一个冲奶的杯子,带回来化验。”“得嘞。”包展鹏一溜烟走了。这时,廖局长进来了。“怎么样?”“佟月正问着呢。这小姑娘啥都不知道,现场有打斗痕迹,肯定会发出声音,而且还不小,这小姑娘说没听见,要么她在说谎,要么她真的睡得很沉。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廖局长留下来听了一会,见没什么实质的进展,也就走了。一个小时后,佟月问不出什么问题了,丁一山也没再给指示,询问也就结束了。从审讯室出来,佟月被丁一山叫住:“现场发生在陶小莉的房间,再加上之前你说陶小莉身上有伤痕,等会你带她去一趟法医处,做一下活体取证。”佟月应下,正要走,又被叫住:“让法医检查一下,看她是否被侵犯。”佟月讶然,又郑重应下,去找陶小莉了。4.另一边,陶景行,也就是谭玲的丈夫,终于到了。他也被带到了审讯室,丁一山到的时候,审讯已经快结束了,他看了一下讯问笔录,心内了然。陶景行称,他昨天去外地出差,原计划今天回来的。昨天跟客户应酬到很晚,酒喝多了,所以没有接到电话,今早接到电话就匆忙赶来了。他不认识张诚,滨利大酒店倒是常去,但服务生太多了,也认不清谁是谁。他太太谭玲如何认识张诚的不知道,她太太也常去滨利大酒店,大约是那会在酒店认识的。他太太和服务生的关系,他也不清楚。陶景行提供了一张昨天去隔壁省会的动车票,回程票没有,说是着急赶时间,就打车回来了。问完后,警察觉得没什么疑问,就让他签字确认了。“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太太?”陶景行问。“目前还不行,要等案件调查结束。等通知吧。”“我女儿呢?”“她在警局,有我们同事陪着,放心吧。”“好,谢谢警官。我想尽快见到我女儿。”“你这边结束了,去外面等着吧,她应该很快能出来了。”陶景行在外面等了一会,终于看到了陶小莉。陶小莉看见他,身子躲了一下,才叫道:“爸爸。”佟月以为小莉还在害怕,轻轻拉着小莉的手,对她说:“爸爸来了,去吧。”这时,林桥过来,对陶景行说:“陶先生,你家里作为案发现场,目前已被封锁,你们这段时间准备住哪儿?”“我父母在我们小区隔壁的春华苑,我工作忙,常不在家,这几天我住酒店,小莉先住到我父母家。”这时佟月张口道:“陶先生,小莉身上有伤,后背有一处伤口已溃烂,请您尽快带她去医院看看。”陶景行愣了一下:“哦,好的,谢谢。平时都是她妈妈带她,我还真不知道。”林桥接口:“那陶先生,请您留一下您父母家具体的地址,也请您保持手机畅通,如果案件需要,还得请您协助调查。”“一定一定,我也希望尽快找到凶手,为我太太报仇。”5.下午四点,廖局长带着下午茶来慰问大家。大家一哄而上,狼吞虎咽。林桥问早上讯问陶景行的陈松和江帆:“喂,你们觉得,他怎么样?”陈松道:“很淡定,很平静,死了老婆也没哭天抢地的,总觉得他对她老婆就算有感情,也不多,做生意的人都这样吗?没心没肺,还是喜怒不行于色?”佟月说:“他这样的人,就不配当爸爸。女儿都伤成那样了,居然轻描淡写一句不知道就完了。”江帆说:“得了吧,现在人家也是受害者,少埋汰两句。他昨天在外省,时间对不上,这个案子,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做的。你们说,这个案子有没有可能是自产自销的案子,女的插了男的一刀,男的推了女的撞到门框,自己也跌倒,把命给丢了。”“不是!”郑法医这时候过来了,“根据尸检报告,现场至少,还有一个人。”鉴定科科长宋之问也来了:“我这里也有新的发现。”丁一山拍拍手说:“大家先停了,收拾下,5分钟后,会议室集合,我们碰一下最新进展。”廖局长点头。5分钟后,大家都到了会议室。廖局长说:“那,郑法医先来吧。”郑法医开口道:“先说结论,女死者谭玲,身体背部、前胸、腿部、胳膊,都有伤。这么说吧,衣服能遮住的地方,都有伤,这是照片,大家看一下,新伤旧伤都有。应该是长期被虐待导致的。致命伤是脑部撞击,被撞后很快休克、死亡。男死者张诚,背后一刀捅入心肺,心肺处有二次创伤,估计是被人从后面袭击,之后与人正面推搡,倒地后刀子又向内插入,导致死亡。我们从谭玲的手指甲里提取到了一些衣物纤维,已送到鉴定科,结果应该明天一早能出来,对找到现场第四个人应该会有一些帮助。我之所以说现场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最关键的,是这把刀的刺向,是从上往下的,大家都知道,张诚很高,183CM,谭玲个子只有158CM,她要从上往下刺张诚,即使张诚跪在床上而谭玲站到后面,依然很难做到。而且,谭玲是个小女生,刺入的力道很大,推测至少应该是身高180以上的成年男性才能做到,而且还要身体强壮的。”鉴定科宋科长接着说:“今天送来检验的玻璃杯,有一个杯子,里面有牛奶和安眠药的成分。杯壁上,有谭玲和陶小莉的指纹,应该是谭玲给陶小莉冲牛奶喝的。”佟月忍不住接口:“所以,陶景行出差,谭玲为了和张诚约会,用安眠药让陶小莉睡觉。这是什么当妈的呀!”丁一山撇过来,佟月虽仍不忿,但也住了嘴。郑法医这时候又说了:“今天给陶小莉做活检,发现陶小莉身上也多是伤痕,颜色不一,这是因为形成时间不同,看形状,估计是用手拧的。陶小莉皮肤比较敏感,容易留下印记,而且消散的很慢。还有,陶小莉处女膜完好~”佟月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但是外阴红肿,应该是被人猥亵。”佟月又坐不住了,好在林桥拉住了她,她才没再贸然开口。佟月才刚到警队不满一年,对于碰到的不平事,还做不到像老刑警那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林桥悄悄对她说:“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冷静,才能找到线索,尽快破案。”但佟月实在忍不住,低低的骂道:“畜生!混蛋!”包展鹏也汇报到:“我们今天排查了小区的监控,没发现可疑的人员。听物业的人说,他们小区除了几个大门,还有一个通往健身会所游泳池的小道,在小区的中心位置,周边都是树木,有路灯也是矮桩的那种,光线很暗,而且因为那边的泳池很久都没用了,也几乎没人去,一开始那边有监控的,后来坏了,一直也没去修。”陈松说:“酒店负责人今天也来做了笔录。他说谭玲经常去他们酒店,跟服务生都认识,据说张诚曾跟其他人炫耀过,说有一个富婆看上他了,只要他哄两句,那个富婆就对他服服帖帖,言听计从。——”丁一山打断他:“说重点!”陈松马上道:“哦,那个富婆,就是谭玲。谭玲跟张诚在酒店鬼混,那里的人都知道。案发当天,谭玲去了酒店,走时落了一条丝巾。因为那个丝巾是名牌,特别贵,他们打电话给谭玲,谭林没空取,刚好张诚下班,表示要给谭玲送过去。之后的事情他也是到了警局才听说的。”丁一山说:“一会下班,每个人把自己手头上东西整理下,其他人先回家,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了,林桥和包展鹏,一会跟我再去一趟现场;佟月江帆,接待张诚父母。”廖局长说:“大家要注意休息啊,破案重要,身体也要保护好。”佟月小声咕哝了一句:“案子不破,怎么休息啊!”6.入夜,丁一山带着林桥和包展鹏,再一次来到了海宁花园。林桥问:“头儿,怎么查?”丁一山道:“林桥跟我上楼,我们去现场再看一次,展鹏去一下物业说的那条小道,仔细走一遍,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包展鹏说了一声得嘞,扭头就走,丁一山和林桥也上楼了。林桥正要上电梯,丁一山说:“你去楼梯间,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夜里12点左右,三人终于碰头,从各自的脸上,都没看到兴奋的痕迹。看来,白忙活了。回到警局,佟月他们也安顿好了张诚父母。江帆说:“头儿,张诚父母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话都说不利索,只一个劲让我们找出凶手,给他儿子报仇。没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丁一山挥挥手:“歇会吧。”7.第二天一上班,法医郑天明和鉴定科长宋之问一起来了,丁一山一见,忙站起来问:“怎么样,有进展吗?”郑法医说:“我这边暂时没有,我是来听鉴定结果的。”宋科长说:“从陶小莉的内裤上提取到了DNA,经比对,是张诚的。从谭玲指甲里提取到的衣物纤维,化验结果也出来了。是一种化学纤维,经常被用作衣服的材料,这种材料比较贵,我们市里应该只有几个大的商场有卖,这几个牌子,你们可以去看看。而且,我们还检测到了一种荧光剂,有点像有一些运动服的那个发光条,所以你们可以重点关注下运动服。”丁一山昨晚白忙活,一听到有线索,立马提起了精神:“好,辛苦宋科长,我这就去安排。”丁一山刚安排好警员去找衣服的线索,包展鹏一脸邀功的凑过来:“头儿,我查了一下,三年前,谭玲曾报过案,家暴,派出所当时出警了,但因为是家务事,也没上升到治安处罚的高度,所以当时警察教育一顿就算了。”“当时报警,受害人是谭玲一人,还是也包括陶小莉?”“这我倒没注意,我查一下,马上来。”“受害人只有谭玲一人,整个出警记录中,没有提及陶小莉。”“找到当时出警的警员,问问他当时的情况。”“得嘞!”包展鹏又一溜烟走了。快下班的时候,包展鹏回来了,跟丁一山汇报:“接警的人一开始没印象,我给他看接警记录和照片,他回忆半天才说,有点印象,当时小姑娘也在的,但是谭玲报警只说自己被家暴,当时是夏天,小姑娘穿着短裤,警察当时看到小姑娘腿上也有淤青的,还问了谭玲,谭玲说是小姑娘走路不小心磕的,警察还嘀咕说怎么磕了那么多,但孩子家长都这么说,也没多想。”包展鹏继续分析:“头儿,你说如果孩子身上的伤也是陶景行弄得,谭玲报案的时候干嘛要隐瞒?还是说,这些伤是谭玲自己弄得?”丁一山说:“不排除这种可能。你跟佟月说,让她问问陶小莉这几天在哪家医院,让她这几天常去看看,看还能问出什么来。”包展鹏说:“佟月一早就去医院了,你没发现今天她不在?”“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她去了就行,这几天就让她在医院吧。”8.医院里。陶小莉因为伤口感染,在打点滴消炎。陶小莉的奶奶在,佟月在一旁陪着。佟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太太聊着天,不时关心下陶小莉。陶小莉现在对这个警察姐姐很是信赖。从陶小莉奶奶的口中,佟月知道了,陶小莉一直是谭玲带着的,跟爷爷奶奶并不亲,爷爷奶奶有些重男轻女,谭玲拦着不让看,他们也就没多管。直到昨天才知道孙女受伤的事情,对孙女的照顾也很尽心。佟月觉得,老人家虽说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人不坏,以后陶小莉不会被虐待了。这时,陶小莉对佟月说:“姐姐,你看我画的画。”佟月凑过去看,陶小莉并未专门学过画画,画的很抽象,只能认出是个人。佟月指着问:“小莉,你画的是谁呀?”“爸爸呀。姐姐看我画的好不好。”“好。”佟月违心的应着,又说:“你来跟姐姐介绍下这个画好不好?”“这是爸爸的眼睛、鼻子、嘴巴、头发,手里拿的是毛绒兔子……”小莉一点一点跟佟月介绍她的画。佟月认真听着,一边回忆昨天看到他爸爸的样子,画实在太抽象了,实在对不上。但想起陶景行是很短的头发,于是问:“小莉,爸爸是短头发呀,你怎么画成长头发了?”小莉道:“姐姐,这是我梦里的爸爸,我喜欢爸爸长头发的样子。”佟月笑了,觉得小孩子的想象真是天马行空。小莉又说:“这幅画送给姐姐好不好?”佟月忙道:“好呀好呀,我把它收藏好。”说完顺手折好放到口袋里。接下来的几天,佟月都在医院里陪着小莉,跟她说说话。小莉很开朗,但当佟月提及她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她就沉默。佟月问:“是爸爸吗?”陶小莉不语。佟月第三次问的时候,她才轻轻摇了摇头。佟月又问:“是妈妈?”陶小莉这次没有任何表示。佟月忍不住心疼,轻轻抱了抱小莉。小莉没动静,一会,佟月觉得自己的衣服湿了,心里叹气一声,轻抚小莉后背,慢慢安抚她。过了好一会,小莉才轻声说:“已经不疼了。”佟月道:“好孩子,以后都会好的。爷爷奶奶不会打你的。”小莉慢慢点头。佟月已经知道了陶小莉被猥亵的事情,电话里听林桥说起作案的人是张诚的时候,她还在医院陪着小莉,当着小莉的面,她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后来挂断电话,她找借口到卫生间,诅咒发誓的骂了张诚好一阵子不得好死,恶有恶报,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整整十几分钟,等她发泄完了,才又回去陪着小莉。她也曾小心翼翼的试探小莉,看她是否知道自己被侵犯的事情,后来证明她想多了,小姑娘确实不知道。不知道就好,不知道最好,她也放下心来。9.警局里,这几天在外走访的同事陆续回来了,正在跟丁一山汇报衣物纤维的寻找情况:“我们找到了一家店,在这家店的会员名单中,看到了谭丽的名字,问了店员,说是谭丽常到他们店给先生买衣服,所以有印象,调了监控看了,确实是谭丽没错。我们又查了这两年谭丽购买的衣物清单,还真有一套运动装,是带有荧光条的,颜色也对得上。我们已经拿回来一套,交给鉴定科了,看是否与张诚身上提取的那个衣物纤维一致。”“辛苦了,鉴定结果什么时候能出?”丁一山问。“明天。”丁一山点点头,叫过林桥:“去查一下陶景行案发当日的出行。”林桥领命,没一会功夫,过来说:“头儿,陶景行当天没上火车。”丁一山点头:“展鹏,带几个警员,去把陶景行带回来。”包展鹏走后,丁一山和林桥继续分析:“陶景行说谎,当天的不在场证明有问题,他如果在本市,那他就有可能作案,作案动机也有了,妻子在家中外遇,他一时冲动杀人。衣物纤维目前也能对得上,明天鉴证科如果鉴定出来衣物纤维一致,那陶景行就跑不掉了。”林桥说:“对。这家伙居然家暴,我一看他就不像好人。这种人刚愎自用,肯定忍受不了老婆在自己戴绿帽子,一冲动,什么事儿干不出来。”丁一山说:“林桥,你继续查陶景行当天的行踪。”然后又给佟月打电话:“目前看来,陶景行嫌疑很大,你想办法跟陶小莉多聊一聊她爸爸。”佟月应下。10.陶景行被带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回来包展鹏就去跟林桥说:“这家伙手机关机,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问他父母也不知道。后来还是通过他的秘书,用他另外一部私人电话才找到的,你猜他在哪?他在一家休闲会所喝茶。这种人,老婆死了,女儿在医院,他还有兴致喝茶,真不知心是怎么长得——”丁一山打断他:“少废话,去审讯室。”包展鹏立马闭嘴,乖乖跟着去了。审讯很不顺利,丁一山已经抽完一包烟了,包展鹏也没能从陶景行嘴里问出什么来。他对于自己没有出差,而是留在本市,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了,可是问他在哪儿,跟谁在一起,他就沉默,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总之就是不正面回答。包展鹏甚至直接问他,是不是回家杀人了,他也只是说不是他,但对于自己的去向,却支支吾吾会打不清楚。包展鹏也上火了,最后,审讯不得不暂停,人被带了下去。丁一山跟林桥和包展鹏说:“陶景行不配合,我们拿不到有效的口供,这个案子就定不了。林桥,你那边查陶景行的行踪,怎么样了?”林桥说:“他在案发当天,下午大约2点左右开车去火车站,车子就停在火车站停车场,人却不知道在哪。明天我带人去火车站附近问问。”丁一山道:“嗯,多带几个人,他如果到了火车站却没走,车子停在那里,人应该不会太远。旁边的酒店重点去看看。”林桥和包展鹏一起应下了。11.第二天,鉴定科长宋之问来找丁一山:“衣物纤维鉴定结果出来了,你们拿回来的衣服,与谭玲手上的衣物纤维化学成分完全一致。”丁一山马上找来陈松,让他带人去陶景行家里,找找看有没有那件衣服。陈松中午回来了,说:“头儿,我们找遍了陶景行家里,发现了这个品牌的很多衣服,但没有我们要找的衣服。”丁一山点头:“这就说得通了,他作案的时候如果穿的是这件衣服,那这件衣服上肯定有血迹,他一定把它处理了。”林桥和包展鹏也回来了,他们找到了陶景行入住的酒店。林桥说:“酒店记录显示他下午四点入住,傍晚七点出来了,然后整晚都没回酒店。”佟月也打来电话:“头儿,这几天我又问陶小莉那天有没有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她说:’是爸爸’,再细问她,她又说不清楚了,我猜那天陶景行回来过。”包展鹏对林桥说:“走,再去审他,看他怎么说。”丁一山也去了监控室。然而,这次的审讯依然不顺利。陶景行承认自己有一套这样的运动装,可是最近都没穿了,他的衣服都是谭玲打理,他衣服也多,也记不清楚这些衣服都在哪里。对于自己当天的行踪,陶景行依然不肯交代。从案发到现在,已经7天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陶景行,他却拒绝承认,也不配合。丁一山他们都有些火大。案子似乎僵在这了。12.之后的几天,案件都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很多人都很疲惫了。这天夜里,丁一山让暂时没事做的同事先回家了,还留下来的,也七扭八歪的各自睡着了,凌晨三点钟,丁一山眯了一小会之后突然醒了,也不困,就一个人站在白板前,盯着这个案子的线索图,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这个案子的信息:谭玲与陶景行结婚后有一女,陶景行对谭玲家暴,对女儿冷漠,谭玲不离婚,却选择婚内出轨,并且把情人约到了家里。谭玲为了约会,用安眠药让女儿熟睡,却不料情人对女儿下手,她气愤不过,与之争执,被推到门框后身亡,情人也死了。陶小莉因为安眠药的作用,即使现场有那么大的动静,也没当场醒来,却在夜里2点左右醒来,目睹了惨状,之后报警。那么,还有谁会在现场呢?现场没有被抢的痕迹,显然不是入室抢劫,陶景行目前嫌疑最大,也能解释为什么陶小莉还活着,但如果不是陶景行,还有谁呢?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他又为什么会在谭玲的家里?既然在谭玲家里,这个人会不会跟谭玲有关系,他杀了人,又放过了在现场睡觉的陶小莉,是确定陶小莉不会认出他,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丁一山反反复复的思考着案子,强忍着立刻叫醒林桥再去查谭玲背景的冲动,哎,他们都太累了,等会再说吧,不急在这一时。天大亮了,警员们陆陆续续上班了,窝在办公室睡觉的人也陆续醒了,丁一山叫来了林桥,跟他说:“陶景行一直不招认,我们也没别的证据,不能认定是他。我总觉得这第四个人,一定是跟谭玲有某种关系的,陶景行目前依然嫌疑最大,但我们不能全盯着他一个,你再去查一下谭玲的经历和接触的人,仔细查,有一些档案信息不在电脑里,你去一趟她的老家,查查她的初中到大专的学校档案,也问问学校的老师,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线索。”林桥点头,带上江帆走了。这时,包展鹏进来了,跟他说:“头儿,有人找你。”又低声说:“是大领导庞局长的老婆,人很漂亮哦。”说完赶紧溜了。这时,人已经到了门口,丁一山赶紧迎上去。“让其他人都出去吧,我要跟你一个人谈谈。”“好的,没问题。展鹏,把门带上。”包展鹏把门关上,丁一山还没开口,来人就说:“我叫翁倩,是庞振华的老婆。我来找你,是为了陶景行。”丁一山没开口,一副洗耳恭听的墨阳,翁倩继续:“我知道你们在调查5.20号陶景行的行踪,他没有杀人,那天,他跟我在一起。”丁一山不太确定,他犹豫着问:“你说你们在一起,意思是?”“意思是,那天晚上,一整晚,他都和我在一起。所以,他不可能分身去杀人。”“有什么证据吗?”“喜多雅大酒店,1203室,你可以去查,酒店有监控,应该能查到。”丁一山正色:“好的,如果查清陶景行是无辜的,我们会尽快放了他。”翁倩不再多说,转身走了。一开门,几个趴在门口偷听的耳朵一阵尴尬,各自找东西走开了。翁倩也不停留,直接离开了。门口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偷听到了大领导的八卦,还是重大八卦,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丁一山叫来包展鹏和陈松:“你们去一趟喜多雅酒店,查一下。”两人飞快走了。丁一山也知道事情严重,赶紧去找廖局长,把刚才的事情汇报了一边。至于廖局长怎么处理,那就不归他管了。丁一山下令不许手下人随意议论,不过,警局向来是八卦的地方,每个人的侦查能力都一流,没过两天,整个警局的人都知道了。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但谁也不敢明着议论。丁一山也知道,对于这事儿,他也无能为力。廖局长有没有跟庞局长汇报,怎么汇报的,不得而知。大家只见到庞局长依然每天准时上下班,神情自若,工作依然雷厉风行,让那些妄想看一看大领导笑话的人,都收了心思。13.再说那天,包展鹏和陈松回来后,就去跟丁一山汇报:“5月20日下午5点左右,翁倩入住了该酒店,夜里8点左右,陶景行来了,进了翁倩的房间后,一直没出来,直到第二天5点才离开。”丁一山说:“那陶景行就不可能有作案时间了。林桥,放人吧。”包展鹏和陈松对望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但证据面前,也不得不放人了。包展鹏嘴欠,忍不住酸了一句:“你小子够能耐的呀,我们庞局长的老婆,你也敢碰?”陶景行还没说话,陈松碰了碰包展鹏,冲他摇摇头,包展鹏又摆摆手:“算啦算啦,赶紧走吧。”陶景行最终什么也没说,签完字走了。案子又走入了死胡同,第四个人,到底是谁呢?14.5天后,林桥和江帆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谭玲在大专时,和一个叫沈江城的人谈过恋爱,两人是同乡,毕业后一同来了江北市。谭玲做了护士,沈江城去了一家律所,但不是律师,他的律师证去年才拿到的。两个人毕业后没多久就分手了,谭玲很快嫁给了陶景行,沈江城一直单身,这几年一直在江北市,但前几天,跟律所说要出差,但没说去哪儿,谁都说不清楚他的去向。丁一山下令:“林桥,申请搜查令,去查沈江城的公寓,看能不能找到线索。”这时郑法医来了,说:“我这几天又重新检查了张诚的尸体,从张诚的指甲里,提取到了一个人的DNA,经过比对,不属于谭玲,也不属于陶景行、陶小莉,是另一个人的。DNA库里没有,需要你们去找了。”丁一山精神一振:“有了DNA就好了,放心,交给我,我还不信找不出来这个人。”又给林桥打电话:“搜查的时候,注意收集一些沈江城的毛发,我们需要验证一下他的DNA。”下午,林桥就把收集到的毛发给到了鉴证科,等着明天出结果。佟月也从医院回来了,他跟丁一山说:“这几天我跟陶小莉聊天,一直聊她爸爸。她说,陶景行白天从来不理他,但是等她睡着了就特别温柔。很多次,她迷迷糊糊睡着了,还能听见爸爸的声音,却因为实在太困了醒不来。我问她听到了什么,她说她曾听到爸爸叫她‘小丫头’,还说‘小丫头别怕,爸爸永远都会保护你’。醒来后有时也能看到床头有毛绒娃娃或其他女孩子的玩具,她问她妈妈,她妈妈说是陶景行送给她的。我觉得这话非常可疑,一个爸爸,在孩子醒着的时候对孩子不闻不问,在孩子睡着了之后却变成了一个慈父,你信吗?”丁一山看着她说:“你是怀疑,陶景行不是陶小莉的亲生父亲?”佟月点头。丁一山说:“你去拿陶小莉、陶景行、沈江城的样本,给他们分别做亲子鉴定。”佟月电话里听林桥说了沈江城的事情,也没犹豫,立马去了。临走前,把陶小莉的那幅画给丁一山:“陶小莉说,这是他梦里的爸爸。”林桥从鉴证科回来,把收集到的证据一一给丁一山看:沈江城的照片,是七分头,头发明显比陶景行要长。最重要的是,在沈江城的家里,找到了一个相册,里面有很多陶小莉小时候的照片。丁一山几乎确定,沈江城就是陶小莉的爸爸。但仅有照片还不够,亲子鉴定,才是最客观的证据。包展鹏被派去寻找沈江城,也有了回音,在沈江城的老家,他原来上学的大专学校附近的一家宾馆里,找到了沈江城。人被连夜带回来了。15.审讯市里,沈江城倒没有犯罪被抓的恐惧,反而一脸释然。“我在那里等了你们好几天,你们终于来了。”林巧和包含鹏看着他,给他递了一杯水:“说说吧。”沈江城没喝水,自嘲的笑笑,又低下头:“说说吧,从哪说起呢,故事很长,就从我认识谭玲说起吧。”“我和谭玲是在大一认识的,那时候她很漂亮,又跟我是老乡,我们很快就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大专里很多人都出去同居,我们也不例外。”“毕业后她要来江北市,我就跟她一起来了。可是没多久,她要跟我分手,她说她怀孕了,我一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买不起房,没法给她和孩子一个稳定幸福的生活,她能跟着我吃苦,却不忍心孩子也跟着一起吃苦。我怎么劝,她都不听,还说如果我分手,她和孩子都能过上好日子,如果如果我不同意,她就打掉孩子。我看她意志坚决,想着孩子总归能跟她过上好日子,就同意了。”“没多久,她就结婚了,是一个本地的老板,叫陶景行。婚后她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我也没去打扰她。可是过了没一年,她就找我,说陶景行虐待她,也虐待孩子。我劝她离婚,可她不同意,说自己不舍得孩子,自己一个人也没法养活孩子。她给我看孩子的照片,孩子身上青一片紫一片,我看了真是心疼。”“我想去看孩子,她不同意,她说孩子虽然还小,但会慢慢懂事,她不想孩子知道有我的存在。我坚持,说如果她不让我看孩子,我就去跟陶景行说孩子的事情,她才勉强同意,说等陶景行出差的时候,孩子睡着了,让我去看看,时间都是由她定的,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半个小时,最长的一次,也就一个小时。”“小孩子需要人照顾,我老家有个亲戚在江北市做育儿嫂的,口碑还不错,我把她推荐给了谭玲,谭玲适用后很满意,就同意了,那个阿姨一直到小莉上小学,才离开的。”“我每次去看小莉,都给阿姨带东西,阿姨也不多问,我去了就走开,让我和小莉单独待一会。后来我听阿姨说,陶景行经常会打骂谭玲,她也劝过谭玲,可谭玲因为陶景行从不限制她花钱,总是不愿意离开,阿姨跟我说也直摇头。我问阿姨陶景行是不是也打小孩子,阿姨说没有,陶景行不喜欢小孩子,对女孩子更是没耐心,小时候还偶尔陪几分钟,后来就越来越少了。倒是谭玲,每次被陶景行家暴后,无处发泄,经常会把小莉掐哭。阿姨自此就常抱着小莉。可是她也不能拦着谭玲不让她抱小孩,所以小莉身上总是有淤青,从来没断过。”“我内心愤恨,却无计可施。我只是个小小的律师,那时候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这两年拿了律师证,独立接了案子,才收入稍微宽裕一些。我也想过去亲子鉴定,可是我也知道,就算亲子鉴定我是小莉的父亲,可是我要争取小莉的抚养权,也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就算我能争取到,我怎么养活她呢?”“于是我一边忍耐着,一边时常抽空去看小莉。我每次去小莉都睡着了,小莉醒着谭玲是不会让我去的。阿姨也会帮我看着小莉,我心里多少放心些。每次去,我就陪小莉说说话,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额头,拉拉她的小手,我总是叫她,小丫头。”“我一遍一遍跟她说,小丫头,别怕啊,爸爸永远都会保护你的。有时候她动一动,快要醒了,我就拍拍她,阿姨教过我的,然后小莉就又睡了。我去的时候,总会带一两个小玩意给她,我想,我不能陪着她,让这些玩具陪着她也好。”“阿姨从谭玲家走的时候,谭玲送了她一堆家里的旧衣服,阿姨托我给她寄回老家,说都是好衣服,拿回家还能穿的。我去阿姨家取包裹时,不小心把阿姨给我倒得茶弄撒了,衣服全湿了,因为阿姨家没有我能穿的衣服,她就从那一堆旧衣服里拿了一套,让我对付着先穿着。”林桥忍不住打断:“是不是一套深灰色的运动装?那套衣服现在在哪儿?”沈江城没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讲着:“阿姨走后,谭玲同意我见小莉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说小莉慢慢大了,她不愿意横生枝节。我后来跟她说我不白见,没见一次,我给她付1000块钱。她知道我一直没钱,1000块钱对于她也不值什么,但却是我勉强才能承担的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最终还是同意了,我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能见小莉一次,每次也最多十几分钟的时间。”“有一次,我到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她让我去小莉房间,就回屋接着打电话了,可是因为门没关死,我能隐约听到她的声音。她说着一些情人间调戏的情话,偶尔还有放浪的笑声,对,就是放浪。她打完电话,我从小莉房间出来,问她,她倒直接承认了,只说关我屁事。我说我不管她的事情,但她是小莉的妈妈,不能让小莉知道,小孩子理解不了这些,也承受不起。她说她每次都在酒店的,不会让小莉发现的,我也就不管了。”“5月20号那天,我本来是跟谭玲约好去看小莉的,但因为临时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来,晚上也要应酬,我就跟谭玲说我不去了。那天晚上人很多,我喝了很多酒,西装被吐脏了,之前那套运动装我洗好了一直放在车上,本来打算还给阿姨的,后来阿姨回老家了,我也就一直放在后备箱没去管。吃饭的酒店离谭玲家很近,吃完饭已经夜里11点多了,客户还没尽兴,要去第二场,我实在撑不住了,让同事们陪着先去,我想去车里冷静冷静,晚一些再去。”“在车里,我看到谭玲家的灯还亮着,我估计谭玲还没睡,他老公那天出差我知道的,于是我还是想去看看小莉。身上的衣服脏了,我想起之前的那套运动装,在车上换上,才去的,虽然小莉睡着了,我也不愿意在她面前狼狈不堪。”“因为太晚了,我没从正门走,走的是之前走过的一条小路,那里人少,5楼也不高,我不愿意被人看见,就从楼梯上去了。我虽然喝了很多酒,但人还是很清醒,我酒量很好。”“我到的时候,大门关着,但没关死。他家的门很难关好,每次都要很用力才行,阿姨之前跟我说过,谭玲懒得换,这些年就一直这么将就。我推门进去,想直接去小莉的屋子,却看到小莉的床上有个男人,在对小莉动手动脚。”“我心里一急,再加上酒劲,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冲进屋里,直接从后背扎了进去。那男的一惊,扭头看我,要扑过来,他刚抓住我的手腕,脚却被绊住了,向后倒去,我听到刀子又扎进去的声音。他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谭玲听到动静,冲过来看,吓了一跳,又朝我动手,又嚷着要报警,她拉扯我的衣服,我推她,可能力气太大了,她一下子撞到了门框上,当时就晕过去了。”“我也吓坏了,这时小莉动了下,我怕她醒来,忙轻声安慰她:‘小丫头别怕,爸爸永远保护你。’小莉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翻了个身,又睡着了。”“这时我也不敢再停留,又沿着原来的路回去了。在车上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回老家。你们迟早能找到我的,这段时间,我想回到大专,回到我和谭玲刚开始的地方,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我是这么想的。”林桥又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为什么在现场,找不到你的一枚指纹?”“我天生就没有指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律所要做考勤,录指纹,我10个指头都试过了,都没能采集到。”林桥接着问:“那套衣服呢?”沈江城抬眼看他:“到了老家,我就把那套衣服随手扔了,这么久了,估计早都找不到了吧。”沈江城签完字,又说:“陶景行脾气暴躁,但人不坏,没打过小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谭玲挨打,那是因为她赌博,且屡次不改,活该。”接着又说:“他不离婚,也是因为小莉。他确实对孩子不太关心,也是因为谭玲是亲妈,谁也没想到小莉被虐待。”林桥冷冷的说:“你倒是知道的多,还肯替他说话。”沈江城道:“他毕竟是我女儿名义上的父亲,我关注他,不也理所当然嘛。”丁一山在监控室里,平静的看着沈江城签字,画押,他心里在想什么,大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佟月看着沈江城,对他,生出无限的怜悯。16.第二天,沈江城的DNA鉴定报告和陶小莉与两个爸爸的亲子鉴定报告都出来了,毫无疑问,沈江城的DNA与张诚手指上找到的DNA吻合,亲子鉴定报告却显示,陶小莉的亲生父亲,是陶景行。当丁一山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江城的时候,这个从被捕到现在一直很坦然的男人,在愣了足足十几分钟后,突然崩溃大哭,后来,他又狂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这算什么,这算什么,玩笑嘛!”当时在场的人看到他的样子,都忍不住唏嘘。等他终于平静下来,佟月看到他嘴里在小声念叨着什么,她悄悄凑近了细听,他说的是:“也好,也好,我要去监狱了,小丫头也有人看了。”17.佟月在医院陪小莉的时候,常常看到她拿着画笔,一遍一遍的画着她梦里的爸爸。佟月问她,她说:“爸爸平时总不理我,我怕他,我喜欢梦里的爸爸。”她疼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总是跟佟月说:“姐姐,你哄我睡觉吧,睡着了,我就能见到梦里的爸爸了。”她一直以为梦里的爸爸就是陶景行,只是要等她睡着后,陶景行才会成为温柔的爸爸。所以她特别爱睡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佟月请示过了丁一山,亲自找到陶景行,把这几年的事情告诉他。陶景行千年不变的冰山脸,在听完后,也变了又变。终于,他说:“庭审的时候,你带小莉去看看吧,这些事情可以跟小莉说,她长大了,可以知道,就算这些年有我的冷落,和她妈妈的虐待,但始终有人真心疼爱她。我父母就不用说了,他们不用知道这些。等沈江城出狱,如果他同意,我就让小莉认他当干爸。”小莉在听佟月讲完沈江城这些年对她做的是有事情后,认真的问:“姐姐,你是说,我真的有个梦里的爸爸,他一直在保护我吗?”佟月努力的点了点头:“对。”“不是我现在的爸爸?”小莉接着问。“不是。是另外一个,很爱很爱你的爸爸。虽然这些年你没见过他,但他是真的,这些年他一直陪着你,只是他见你的时候,你都睡着了,你醒来床头的那些礼物,都是他送给你的,还有,他对你的陪伴和爱,都是真的。”“你要见见他吗?”小莉很用力,很用力的点点头。眼里有泪水,嘴角却是笑着的。沈江城听说陶景行的话后,沉默了好久。在听到小莉要来庭审现场看他,又直摆手,头也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是个杀人犯,不能见她。”佟月认真的说:“沈先生,小莉一直说她有个梦里的爸爸,她一开始以为是她睡着后,陶景行才对她温柔,我跟她说了你,她听说梦里的爸爸是真的,很高兴。”沈江城低声念叨:“梦里的爸爸,梦里的爸爸……”佟月又说:“沈先生,这些年小莉虽然没有见过你,但她的妈妈对她确实不算好,爸爸又很冷漠,她其实很缺爱。小时候你推荐的阿姨给她的呵护,这些年你不间断的陪伴,包括那些不起眼的小礼物,都让小莉知道,她是值得被爱的小孩。所以,即使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即使她处境实在不算好,但她也终于健康的长大了。你曾经做过的这些,对她而言,实在是很珍贵的。”最终,沈江城同意小莉去看他的庭审。庭审的时候,沈江城终于看到了陶小莉,醒着时候的陶小莉。陶小莉也第一次看到了,她梦里的爸爸。开庭前,佟月曾反复跟小莉讲:“梦里的爸爸虽然做了错事,但那是因为爱你,知道吗?”庭审结束后,法警正要把沈江城押走,旁听席上的小莉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爸爸,爸爸!”喊着喊着哭了起来。沈江城看着小莉,也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不知道他的心里,是遗憾多一点,还是欣慰多一点。18.沈江城最终被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和过失致人死亡罪定罪,数罪并罚,法官经过综合考量,判处了沈江城5年有期徒刑。陶小莉被送到了爷爷奶奶身边,陶景行依然很忙,但偶尔回来的时候,也能和小莉说上几句话,有时候还会顺便带一些小礼物。这样的生活,陶小莉很能适应。三年后,沈江城因为在牢里表现良好,被提前假释出狱。出狱的时候,陶景行带着陶小莉去接了他。沈江城不愿意回老家,也不想去适应一个新的城市,最后决定还是留在江北市。他的律师执照被吊销了,不能做律师,一时也没想好要做什么。陶景行甚至建议沈江城去他的公司,也被拒绝了,他想自食其力。思来想去,他竟去了陶小莉所在的学校,应聘保安。因为他特殊的经历,在面试时被狠狠刁难了一番,但最后也被录取了。上班之后,他常常觉得无聊,就在脑子里想着这几年碰到的人和事,他入狱后,狱友们听说了他的遭遇,都对他无比同情,也没人难为他。他肯帮助人,很多人也愿意跟他聊天。在狱中,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他有法律背景,又有一大堆的故事素材,于是开始尝试写小说。一开始纯粹因为无聊,想找点事做,后来写的多了,也有了一些读者。稿费收入虽不算特别丰厚,但对于他而言,已经很知足。虽然他和陶小莉在一个学校,但从没主动找过她,只是在她上学放学路过校门口的时候,看看她。陶小莉跟她也并不多说话,但每次经过学校门口,都会冲他笑。后来不知怎的,他的事情被老师们知道了,再到后来连很多学生都知道了,顺带的,也知道了他是因为保护陶小莉才进去的。之前本来陶小莉在学校很普通,人缘也一般,有几个男生还总是欺负她,在听说他的事情后,老师们对陶小莉多了一些关注和耐心,很多女生主动和陶小莉交好,那些淘气的男生,再也没人敢惹陶小莉了。那些淘气的男孩子,居然不怕他,相反倒很崇拜他,觉得他特别英雄。当他从其他保安那里听到这些,哭笑不得。沈江城对于自己的未来,没有规划。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对现在的生活,他很满足。19.那些等着看庞局长离婚的人,终究是落了空。三年了,庞局长非但没离婚,局里居然传出了庞夫人老蚌怀珠,又有了身孕的事情。这一消息,让大家大跌眼镜。包展鹏尤其八卦:“庞局长可以啊,虎威犹存,猛!”大家都特别想知道庞局长和翁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庞局长年轻的时候,可以整个警察界的一只猛虎,脾气猛、身手猛、破案猛,他刚来这里的前两年,就把之前积攒的案子都破了,那两年连街上打架斗殴的都少了,谁都知道警队的庞警官特别厉害。所以庞警官升的特别快,很快就从庞警官成了庞队长,之后是庞副局长,现在又是庞局长了,而且传言近期他还要升的。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忍受得了老婆的绿帽子?终于又一次在一个庆功宴上,廖局长喝多了,对丁一山说:“庞局长是真男人!翁倩出轨,他去问,翁倩倒是直言,说庞局长总是加班,对老婆对家里不闻不问,她是女人,需要陪伴和浪漫。庞局长居然反省自己,认为自己确实对老婆关心不够,此后很少加班,更是推掉了几乎所有的应酬,下班就往家跑,有一次从路边顺手买了一只玫瑰,翁倩高兴坏了,他才感慨说自己以前对翁倩做的真是太少了。于是经常给翁倩买些小礼物。慢慢的,他们的感情竟然比刚结婚还要好。”丁一山故意气廖局长:“人家庞局长事,你怎么知道的,庞局长还能跟你说?”廖局长不经一激,酒劲上头,就冲丁一山嚷嚷:“怎么不是真的。你以为庞局长一直那么淡定,刚开始知道他比谁都难受,他是大领导,又不能到处找人去说,只有我们这些老伙计,才能让他吐露心声。这还是我找借口把他灌醉了他才说的。”丁一山点头表示信服,廖局长得意的笑了。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自以为很小声,但酒后的小声,其实谁都听得见。包展鹏就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第二天,他就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大家都被庞局长的胸襟折服,佟月直言:“庞局长是真英雄,豪气又不乏柔情,简直是她的偶像。”庞局长自此在警局的人气又提升了一大截,升迁顺理成章,很快就被组织部找去做提拔前的例行谈话,大家万万没想到,庞局长竟然拒绝了,理由是这里挺好,离家近,他不想离家太远。从此,庞局长在警局的威信,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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