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熟人怎么开麻将馆馆老板被杀血案是哪一集

2005年冬天的一个早晨,一阵急促尖锐的警笛声,打破了古城洮南原本的宁静。洮南西郊五公里一家粮食收购部内,一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2005年11月30日早8时许,洮南市公安局接到报案,在洮南市五公里处马祥(化名)的粮食收购部内,有一男子被杀。报案人是一对王姓父子,原本一大早高高兴兴地到收粮点卖粮,没想到推开门是这么惨烈的一幕,粮食收购点老板马祥倒在血泊之中。接案后,洮南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第一时间赶赴现场,现场勘查发现,案发屋内地面、墙面、家具均有血迹,死者系被人用钝器重击头部导致死亡,被害人已死亡多时,屋内有大量翻动痕迹。民警立即兵分两路,一组迅速围绕马祥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另外一组继续对现场进行细致勘查。

民警了解到,马祥长期经营粮食收购生意,平时为人和善,无债务纠纷,也未发现与他人存在情感纠葛和恩怨过节。据马祥邻居顾某提供线索:29日下午17时许,曾看见一名身穿军大衣的男子在马祥收粮点外徘徊,该男子看到顾某后曾假装小解躲躲闪闪,因该男子其形迹可疑,顾某特意提醒马祥要小心点。民警在案发现场提取到了嫌疑人的脚印,经辨别为黄胶鞋印。同时,在距屋外北侧约50米处发现了马某的手机和一把带血的铁锤,民警提取保存了相关物证。据死者家属提供信息,现场还有1000余元现金被盗。鉴于案情重大,洮南市公安局立即组织警力开展地毯式排查。

但受当时工作条件和侦查手段等因素的限制,警方始终没有收集到其他有价值的案件线索,导致案件悬而未决,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16年来,洮南市公安局始终未曾放弃对案件的追踪调查。

近年来,科技兴警让刑事技术突飞猛进。先进科技手段为民警破获陈年旧案提供了有力支撑。2021年4月,洮南市公安局接到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当年现场物证与曾出现在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武川县的汪某信息相符。得此消息后,侦查人员如获至宝,立即围绕汪某展开调查。

民警首先对洮南籍人口进行梳理,发现果有此人,但身份信息仅停留在了2006年。经查,汪某于2006年办理过护照,拍摄过免冠照片,但并无出境信息。侦查人员在洮南本地围绕其亲属展开摸排。发现汪某在洮南有一前妻和儿子(当时孩子12岁),兄弟姐妹共9人。从其前妻处了解到,2006年年初,汪某以去北京打工为名离开了洮南,谁知汪某这一去之后便像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讯,兄弟姐妹也都不知他的下落,无奈之下,其前妻通过法律程序起诉离婚。

同时,民警还了解到,汪某在洮南居住期间以打零工为生,因洮南市“5公里”处收粮点较为集中,部分打工人员,经常性的在某一收粮点聚集等活儿,汪某曾是其中一员。通过大量走访当年与汪某一同打工的人员得知,汪某曾经常在马祥的收粮点打工,后期突然消失。比对的信息、工作的经历、突然的消失,多个疑点都指向了汪某。

经过前期大量侦查和线索积累,专案组决定前往武川县进行调查。民警首先来到了武川县公安局,了解到2019年武川警方在抓捕当地吸毒人员“愣子”时,汪某与其同住,遂将其一同带回局里了解情况。起初汪某拒不交代自己的真实姓名,经警方多次询问才交代其叫汪某。因其形迹可疑,武川警方在核实了其并无违法犯罪信息后,采集了其个人相关信息便将其放走。

在武川警方的配合下,专案组找到了“愣子”。“愣子”并不知道汪某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大家都叫他“东北老李”。两人因打工结识,此前,老李会经常性买一些酒菜跟他一起吃喝,也会偶尔在其家中短住。在“愣子”的印象中,东北老李是一个十分古怪的人。生活中从不使用任何通讯设备,走路从来不走大路,爱打麻将,经常出入麻将馆。当时坊间就有传言,说老李是在东北杀了人跑出来躲事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愣子”曾经多次跟踪过老李,但因为其活动区域是武川县水泵厂附近一片面积较大且错综复杂的平房区,多次跟踪都以失败告终,未能得知老李的真实住处。为了不打草惊蛇,民警化装成农民工,逐一走访了当地大大小小的麻将馆和务工人员集散地,很多人都表示2019年以前曾见过老李,但近期均未见过此人。

专案组的侦查工作因此一度陷入僵局。汪某是否还在武川?继续侦查是否能有收获?正当侦查员们一筹莫展时,武川警方又为专案组提供了一条线索:2019年,一麻将馆内一男子意外死亡,汪某当时在场,麻将馆老板曾与汪某一同到县司法局接受询问,后又要求老李帮忙作证,但老李从此消失了。武川县公安局又多次查找汪某,但一直未果,只能通过司法局监控记录截取了汪某的人像截图留存记录。经与护照照片比对,虽然时隔15年,但两张照片相似度极高。

2019年,汪某的两个兄弟曾到武川寻找过他,但一直未能与汪某取得联系,据“愣子”讲述,他曾告知其洮南来人找他,但并未告诉他是其家人,汪某自此便鲜有音信。专案组判断,当时的汪某可能以为东窗事发后警方找上门来,才更加小心的隐匿了行踪。专案组分析,汪某已在武川生活多年,且没有身份证件,外出不便,应该还躲藏在武川县。

民警再次深入武川县的民工集散地,以寻找东北老乡的名义开展走访调查。期间排除了相似人员近百余名,功夫不负有心人,曾经和汪某一同打工的一名老同志一眼便认出了照片中的“东北老李”,并称近期见过此人。这一线索的获取,给专案组成员吃了一颗定心丸。专案组根据老同志的描述,圈定了汪某活动的大致范围,经过近半个月的秘密蹲守、细致摸排,发现了汪某的藏身之地。5月9日,在确认汪某在家后,办案民警破门而入将其抓获,试图反抗的汪某见大势已去,束手就擒。

汪某到案后,侦查人员便对其开展突审,但汪某对其真实身份及犯罪事实始终避而不谈。民警只要提及案情,汪某便极其紧张。5月10日8时许,嫌疑人被押解回洮南市公安局办案区,审讯工作如期进行,具有多年刑侦工作经验的局领导亲自参与审讯,最终攻破了汪某的心理防线,侦查人员立刻抓住时机开展审讯,最终,汪某如实供述了自己于2005年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

汪某交代,他从2003年开始,就在马祥的收粮点打零工。在一次装卸绿豆的过程中,由于活儿没干好,被马祥斥责了几句,便一直怀恨在心。2005年的11月29日17时,大量饮酒后,汪某便想到老板马祥处借点钱,考虑到马祥未必能够借给自己,便顺手拿了一把锤子藏在身上,自己思忖:如果不借,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到了马祥的收粮点后,大门已关,汪某翻墙进入了收粮点。果不其然,马祥在问明其来意后非但不借,还当面斥责了他:“借谁也不借给你这样的人”,马祥的这句话极大的刺激了他。借着酒劲,汪某掏出锤子狠狠的砸向了马祥的头部,突如其来的一击让马祥措手不及,他忍着剧痛高声大呼“杀人啦,快来人啊!”担心马祥喊来外人,汪某上前又是重重一锤,马祥直接瘫倒在地,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

此时的汪某已经近乎麻木,他快速的翻找抽屉、衣柜以及有可能存放财物的角落。最终,翻找到1000余元现金和马祥的手机,便仓皇逃离了现场。走到距离现场北侧不远处,汪某感觉手机的用处不大,也不值钱就随手将手机丢弃,走了一会儿,又将锤子丢弃。回到家后,酒精的刺激已经慢慢减退,汪某开始慢慢感觉到害怕,警察虽然暂时没有找到他,但他感到事情终归是要败露,在惊恐中度过了一段时间后,便离开了洮南。

说到这16年来的生活,汪某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不敢使用手机,不敢透露真实姓名,不敢到处乱走,为了更少的与人接触,每年只在夏天务工。尤其是2019年后,警方的多番查找让他极度恐慌,半夜11点后才敢出门,租住在一所破旧的房屋内,常年用窗帘遮挡,长期生活在阴暗潮湿、异味弥漫的环境中,只靠一部半导体收音机获取外界信息,过着与世隔绝的非人生活。

在交代了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后,汪某卸下了16年的沉重包袱,体会到了久违的释然与轻松。但,他人的生命不容践踏,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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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亲生之谜:亲子鉴定师揭露的 10 个婚姻真相》,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羊水穿刺做到一半,于医生出来对我说,病人抖得实在厉害,如果刺针位置受到影响,胎儿就太危险了,她现在不敢做,希望我去安慰一下病人。

我戴上口罩走进了手术室,刘云正躺在手术台上,她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摊在胸前,高高隆起的肚皮上盖着白色的无菌巾,整个人仍在剧烈发抖。

我走过去握住刘云的手,才发现手上都是眼泪。她看我来了便不再用手遮挡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汩汩流出,因为哽咽的太用力,整个脸都显得更加苍白。泪水淋湿了她的鬓角,我掏出纸巾帮她擦拭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次羊水穿刺取样失败了。

尽管在我看来刘云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女人,但毕竟是初为人母,当遇到跟腹中孩子有关的事情时,她表现出了所有女性一样的软弱,尤其是在没有一个亲人陪伴的时候。

她的父母、婆婆、甚至单位领导都以身世不明为由激烈的反对这个孩子降世,而唯一可能支持她的丈夫则在两万公里以外的非洲。

我第一次见到刘云,是她自己挺着肚子找上门来。

她穿着浅蓝色的孕妇连衣裙,套着件碎花白衬衫,走路的时候步伐飞快,满脸焦急的神色,见我的意愿非常强烈。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对我喊道:「邓医生,你上过电视,我们家那里的人也信你,你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很爱他。」

小杨有些尴尬的一边帮刘云倒水,一边问她:「你丈夫呢?」

这句话刚刚出口,刘云就表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她最后长叹说道:「他软弱的很,靠不住的。」

在此之后,她对我们说了一切事故的根本原因——「我丈夫陈金是公公活着时领回来的养子,婆婆从小就不喜欢他」。

按照刘云的说法,陈金在娶她之前已经受了婆婆吴珍十八年的虐待。

在领养陈金五年后,养父母又生了一个女儿陈红。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后,吴珍便对陈金换了态度,动辄打骂罚跪。

后来养父因肺癌去世,陈金陈红兄妹随母亲改嫁,中间有过一段时间跟母亲姓吴。

但是吴珍改嫁没几年,新一任丈夫也在春运跑车的时候坠桥身亡。

从那时起,吴珍便在村里有了「克夫」的名声,辗转几年只能凑合跟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绝户过日子,几年后对方年龄太大,吴珍便将他赶去了村小学改建的敬老院。

婆婆吴珍对枕边人都如此凉薄,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陈金只有更坏。

不过幸好陈金自己争气,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成绩很好,虽然就读的是生产队时期留下来的村头初中,但每次考试都接近满分。

当时县优质高中流行自主招生考试,陈金初二时参加便以总分 423 分拿到了全县第一,而且远超第二名 20 多分。

谈到此处,刘云满脸骄傲的告诉我:「那次考试我也参加了,我是 310 分排在三百多名,那时候我去县里看光荣榜,第一眼就看到了陈金的名字,那时候就觉得他非常厉害。

在他之后的第二名到一百多名最大『分数差』不超过两分,只有他一个人高高孤悬在四百多分。」

陈金是免学费入读的县一中,而且连学习资料都是县里最大书店赠送的,这些事迹刘云听自己的高中班主任在班里一再提起过,那时候陈金就是县一中学生里的传说。

刘云后来与陈金相识才知道,尽管陈金不用交学费,但是整个高中期间最大的压力仍然是钱,几次缺钱逼得他差点放弃读书。

那时候吴珍每周只给他 20 元生活费,而且每次给生活费都会搞一个具有羞辱性的仪式,他每次拿生活费都必须写好收据,并且签字按手印。

吴珍给他钱的时候,往往会伴随着连哭带骂,她把自己对第一个男人的怨恨都倾泻在少年陈金身上。

陈金还必须微笑着承接所有怨气,如果脸上敢有一丝厌烦的表情,立刻会被吴珍劈头盖脸一顿耳光暴扇,然后就是质问「我累死累活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瞧不起我的是么?」

高考结束之后,别的男孩子都会蜂拥进网吧通宵上网,或者去小饭店聚餐烧烤彻夜喝酒,陈金则是愁的都不敢回家。

他第一志愿填的中国科技大学学费多年未变,一直是 4800 元,这也几乎是中国所有大学中最亲民的价格之一,但对陈金来说仍然是贵到了天上。

那年夏天,陈金决定自己挣学费,在养母吴珍的介绍下他去了镇子边上四川人开的窑厂搬砖。多年之后,陈金还跟刘云开玩笑说自己真的是搬砖出身的。

窑厂位于他们镇子的最西边。四川的包工头带着工人从西边深坑挖取黏土,然后用机器筛出细土制成砖坯,之后阴干送入砖窑。

陈金当时只有十九岁,他主要的工作是两项,一是用手推车将砖头运入砖窑码匀,另一个是将烧好的红砖运到空地上堆好。一块标准红砖 5 斤重,陈金多年苦读身体瘦弱,开始时每车只能运 40 块。


他第一天累得筋疲力尽,手脚都被砸伤只挣了十几块钱,但是他实在太渴望上大学了,尤其是不久就收到了中科大的录取通知书,他更是拼命干活。

谈到这里,刘云长叹一声告诉我:「说聪明也聪明,说笨也真笨,他明明可以给别人当家教挣钱,那时候却只知道一味拼命的干力气活……」

叹气之后,刘云又对我解释道:「其实也算不上笨,我先生那时候接触的人太少了,他这一生心眼太实,吃了太多的亏。」

尽管是个非常辛苦的笨方法,但陈金那年夏天结束的时候确实挣到了 5000 多元,刚好够他的学费和开头三个月的生活费。

刘云给我算了一笔账:「按照运一块砖头只能挣 5 厘钱来看,我老公为了挣那 5000 元钱,那年盛夏,才 19 岁的他在烈日里流血流汗至少搬了 10 多万块砖头。」

她突然激动了起来,看着我说道:「你知道吗,邓医生,这些钱他一分都没有拿到。」

眼看着快到开学了,陈金决定拿着自己的工资,提前存入学校寄来的银行卡。

当他找到工头的时候,工头告诉他,他的母亲吴珍已经将 5000 多元工资全部结走。陈金那时候还抱着希望,他在村头棋牌室找到吴珍的时候,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请自己的母亲把学费还给自己。

但是,正在打麻将的吴珍却坚称自己从来没有拿过一分钱,并且责骂他道:「谁拿了钱谁天打雷劈,人家赖了你的钱,你就来窝里哄,对家里人就称王称霸,对外人就是狗屎一坨,我供你读书这么多年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吴珍以「谁扯谎谁全家死光光」作为赌咒,再三声称自己没有拿钱。

陈金只好又去找工头,这次工头也不耐烦,用四川话大骂陈金是「王八盖子」,拿出收据给陈金看过之后,几乎要让工人们揍陈金。

幸好工人中有陈金的同村长者,他们向工头说明了吴珍为人,并且一致建议工头去找吴珍对质。

工头怕得罪当地工人,于是只好带着陈金去找吴珍,这次吴珍实在无法抵赖,只好交待实情,她在之前几天的麻将中打了几把大的,已经把 5000 多元钱全部输光。

她甚至还假模假式的安慰陈金:「儿子,这次是妈不好,不过咱这次考的也不是很好,也不是清华北大,咱明年努努力考个好成绩,老妈到时候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读书。你就不要那么小气,跟你娘计较这些。」

陈金听了她的话,气的发抖,但是嘴里却不敢说出一句反对的字。

那年夏天,陈金最后还是上了大学,他在村书记的帮助下申领了助学贷款,这笔钱没有利息,他在毕业工作后还就可以。

事实上,刘云也就是个普通姑娘,读的是二本普通院校,工作是普通初中的英语老师。

我之所以说她强大,是她真的非常有主见,有执行力,敢做敢当,而且还有一种「老师的幽默」——明明很枯燥的琐事,但经她一说就变得细节满满,生动有趣。

她在鉴定所学给我们听,她和婆婆吵架的场景,真的是惟妙惟肖。

刘云告诉我,以她的条件本来是不可能嫁给陈金的。

「我嫁给我老公之前,我爸我妈所有人都劝我们别去,他们说陈家就是一个火坑,陈金没钱没车没房个子矮,上面有个得罪不起的婆婆,下面有个拖油瓶小姑,他们觉得我应该找个男老师嫁了,夫妻俩一起教书最好。

但我觉得他们都错了,只有我知道我老公有多厉害。」

陈金毕业后本来已经收到了北京公司的 offer,奈何吴珍担心陈金离家太远以后不给自己养老,于是在家中寻死腻活,甚至披麻戴孝在陈金当年就读的高中门口给自己哭丧,引得所有高中老师都给陈金打电话。

他们劝陈金的统一话术是:「你养母虽然对你不是很好,但也是辛辛苦苦把你带大,生恩不如养恩重,你先回来陪她几年,以后再出去挣钱也来得及。」

陈金心灰意冷,最后只好回到县里做了一个查超载的行政人员。

谈到此处,我们都非常诧异。小杨问道:「中科大毕业的高材生会去查超载?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刘云解释了其中的原因,陈金刚刚回到家乡本来是要考公务员的,但是那时候心态失衡,而且得了腿关节疾病,考了一整年也考不过去,刘云嫁给他的时候,他的工作就是交管单位的临时工。

那时候,陈金每个月挣 3500 元左右,其中只有 1500 元自己留下来日常生活使用,另外 2000 元则交给吴珍,美其名曰替他存钱娶媳妇,但实际上都被吴珍贡献给了麻将馆。

那两年,陈金每天熬夜查超载,过得身心俱疲,吴珍上午棋牌室下午带女儿逛商场,过得潇潇洒洒。

刘云嫁给陈金的时候,陈金连置办酒席的钱都拿不出来,最后还是刘云拿出积蓄请了亲戚同事们庆祝一番了事。

从结婚后第二天起,吴珍作为婆婆就一直试图给新媳妇刘云立规矩,但这回她明显是遇到了对手。

陈金家住的是养父留下来的三室一厅。

吴珍早晨六点天刚亮就跑来敲小俩口卧室门,当时陈金上夜班还没回,只有刘云一个人在家。

她听到门响于是穿着睡衣,揉着睡眼去开门,迎面正好看见吴珍,于是问道:「妈,起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吴珍铁青着脸对刘云说:「你过来,我给你讲讲我们陈家的规矩。」

刘云心中暗暗好笑,但面上却故作紧张,于是答应了一声「好」跟着吴珍来到客厅。

吴珍坐在沙发上,挺直了腰背,向刘云点点头示意她也坐下,然后伸出两只手握住她的手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陈家的儿媳妇了,那跟我的女儿是一样的,免不了要守些规矩。

第一,我们陈家的女儿都很勤快,一天三顿饭是要做的,没有睡到日上三竿等长辈做饭的;

第二,做人媳妇就不是做姑娘了,不要一天到晚涂脂抹粉,买东买西乱花钱,我们家孩子挣的钱都是长辈收着;

第三,不要太贪玩了,家里里里外外的东西要记得拾掇。」

说完之后,吴珍又握着刘云的手满脸和善的说:「你做到这些就是好孩子了,我做婆婆的也一定像亲娘一样疼你,记得了么。」

刘云看着吴珍脸,微笑着说道:「好呀,让我做到这些,你就要成仙了对吧。」

谈到此处,我和小杨都笑出了声,刘云笑着告诉我们,她在出嫁前是花了大功夫跟陈金打预防针的,并且给陈金灌输过半年「不破不立」的观点。只要有了丈夫的支持,婆婆怎么跟她撕她都不怕。

当时,吴珍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把甩开刘云的手,瞪着眼睛喝问:「你这孩子,家里怎么教的,怎么这么没教养?」

刘云冷笑道:「谁是你孩子,你孩子都快被你逼死了,你不知道么?你还要像亲娘一样疼我,我真的受用不起,你不疼还好,你疼谁谁就能被你压榨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为人父母做到你这份上真真是下九流。」

陈金在家从来没有顶撞过吴珍,吴珍听到自己做的事被戳破,顿时气的喘不过气来,指着刘云污言秽语大骂起来:「你个狗娘养的臭婊子……」

吴珍刚开了头,想要继续骂下去,却被刘云厉声喝断。

刘云指着吴珍的鼻子,破口骂道:「说话就说话,你个老畜生竟然敢骂对我骂娘,我要日你全家。你就是一个老骚猪,猪也好,狗也好,哪怕是个老绝户头,只要有个硬戳戳的你都要坐上去试试。天天光知道赌钱,裤衩子都当了当铺,当街卖逼也还是要赌……你以为你们家是皇帝窝,还要给我立规矩,你自己是个畜生你不知道么……」

那天刘云追着吴珍一直骂,足足骂了三个钟头,各种肮脏难堪的语句都不带重样的。吴珍开始还能骂回去几句,后面根本接不上话,她能用上的词儿都是捡刘云骂剩下的。

到最后,吴珍躲在卧室里还是被刘云扯她年轻时候的脏事来骂,她实在忍不住只好揣着零钱出门去麻将馆了。

那天晚上陈金回家,吴珍偷偷跟他哭诉儿媳妇不孝顺,陈金仍然和往日一样沉默不语,养子的软弱正是她多年培养的结果。

刘云婚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不但帮陈金更换了工资卡,而且鼓动他继续考取大国企的工作。

婆婆吴珍虽然在家中哭闹打砸过几次,但因为陈金始终保持沉默,刘云一直幸灾乐祸,始终没有掀起大的风浪,直到陈金被中建五局外派去了非洲。


陈金走后两个月,刘云才发现自己怀孕,她深知婆婆绝对不会照顾自己,索性搬回了娘家养胎。

当天中午,刘云正和父母家人在堂屋吃饭,吴珍带着女儿陈红突然打上门来。她女儿陈红跟陈金一样性格懦弱,跟在后面一声不吭。

吴珍冲进堂屋,一把将刘云家的饭桌推翻,汤锅盘子瓷碗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刘云的父亲正坐在对面,被泼了一身的银耳土鸡汤。老头儿穿着短裤,整条腿被烫的通红,刘云赶紧拿凉水给父亲冲洗。

刘母本来正在盛饭,看到饭菜全都落在地上,直接把手中的碗砸到吴珍面前,口中骂道:「老骚猪,我们家好好的吃饭又没招惹你,你把全家都克死了,现在来找死是吧。」

说完之后,刘母冲进厨房抓起菜刀就要往吴珍身上砍。

吴珍退到了门外的打谷场上,撕扯着嗓子狠狠大骂,生怕附近邻居听不见。

「你们家是没有惹我,但你们家姑娘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清楚!要给我儿子戴绿帽子,要让我儿子替她养她肚子里的野种,那是痴心妄想。」

刘云当时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听吴珍这么说,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两步冲到门前就要跟吴珍厮打,口中怒道:「你这样胡说八道是要把我逼死,我今天先把你掐死算了。」

刘母怕女儿受伤,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多为自己肚里的孩子想想。

正在此时,在刘云家里做客的大伯刘安突然站了出来,他走到吴珍面前问道:「亲家,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可太伤你儿媳妇的心了。」

「当然有证据!」吴珍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陈金的婚检报告,然后让女儿用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指了内容给刘安看,上面有一栏正好写着「无精子症!」四个字。

吴珍冷笑道:「你们家姑娘早就知道我儿子没有生育能力,她偏偏不跟你们说,她怀的身子不是野种是什么?」

刘安把婚检报告拿到刘云面前,问道:「这你怎么解释?」

刘云一时语塞,答不上话。

附近邻居越聚越多,吴珍索性跪在地上哭骂:「你们家姑娘成日在各位亲戚中扮演贤良淑德,其实在我们家天天打鸡骂狗,无法无天,我老婆子都快被逼得没有活路了。现在她还怀了野种,我们陈家的脸都被丢尽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儿子呀……」

刘安当时脸气的通红,他缓步走到刘云面前,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刘云两个耳光,直把刘云打得两眼发昏,面颊热的几乎要渗出血丝。

刘安恨恨道:「你个死丫头,我们刘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刘母看见女儿被打,把手中的菜刀直接甩了过去,将刘安的胳膊砍出一道血印。她一手抄起地上的铁插向刘安刺去,根本没有丝毫留情,刘安没反应过来跑得太慢,后背被戳了两个血窟窿,穿在身上的白背心都被鲜血渗透,附近的邻居吓得根本不敢上前拉架。

刘安走后,刘母又拿着铁插冲向了吴珍,本来还跪在地上的吴珍吓得大叫「杀人啦,杀人啦」落荒而逃。

刘母和刘父将女儿扶进了家门,从头到底没有问过一句关于婚检报告的事。

到了半夜将睡的时候,刘母才摸索到女儿床前,一边用手给女儿揉捏太阳穴,一边叹着气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对不起陈金,只不过陈家实在是个火坑,现在孩子还没生下来,你回家也还来得及。」

刘云当时闭着眼睛,但眼泪仍然溢了出来,她抱着母亲的腿哭诉道:「我丈夫这辈子活的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有个他自己的孩子,我不能呀。」她当天一直哭到睡着。

谈到这里,我告诉刘云,无精子症也分为「真」和「假」两种,而且就算是真型无精子症,只要不是染色体变异引起的,也还是可以治愈。

刘云苦笑道:「但是,我们那里的人并不知道呀。我后来跟我们学校里的人解释过很多次,他们都是表面说理解,背地里仍然用恶心的话骂我。」

被刘母用铁插追过之后,吴珍不敢上刘家的门,索性直接闹到了刘云工作的初中。

吴珍在刘云工作的县三中门口拉了横幅,开头就是一句「丈夫在两万公里外,刘云却要生孩子了。」,下面用一百多个红底黄字细细描述着,刘云怎样欺辱婆母,怎么背夫生子的过程,内容细节丰富如同伦理小黄文。

刘云下午去学校上课的时候,正好看见吴珍拿着高音喇叭一遍一遍的对全校师生播放横幅内容,气的几乎要晕倒过去。

虽然最后在副校长的帮助下,学校保安将吴珍赶离了校区,并且没收了横幅,但是刘云确实在全校师生面前丢尽了颜面。

在此之后的一个多星期里,吴珍在县城里多次上演校门口的场景,副校长压力实在太大,最后只好劝慰刘云:「学校领导绝对相信你的为人。不过你和陈金都还年轻,这孩子现在太不是时候了,你们以后还可以有其他孩子……」

刘云一听就哭,最后学校只好给她放假,让她生完孩子再说,其实这已经相当于半辞退状态了,只不过学校是公办机构不能辞退孕妇。

我带刘云去做第二次羊水取样的时候,刘云已经在启动离婚程序。

她和委托律师拿到了中国驻尼日利亚使领馆出具的授权委托书和离婚意见书,并且和陈金做了电子签离婚协议。

相比于上次见面又过去一个多月,她的肚子高高隆起,脸上满是笑意:「邓医生,自从知道我要离婚,我婆婆已经很久没找我麻烦了,不对,很快就是前婆婆了,哈哈哈。」

她递给我一个碎花手包,不停的摆手道:「不用不用,哪就那么娇弱了,您帮我拿个包就行。」

这次接诊的仍然是我多年熟识的于医生,按照上次检查的结果来看,刘云属于前壁胎盘,也就是说穿刺的时候必须要穿过胎盘,这对医生的操作精细度很有挑战,如果流血很有可能导致胎儿流产,这也是刘云上次太过紧张,取消穿刺的原因。

我陪着刘云做了简单的身体准备,测了体温,术前小便,换了鞋套发套,交代几句就将她送入了手术室,尽量不给她营造紧张气氛。

但是,她刚刚进去五分钟,于医生带的助手就出来找我,说病人仍然发抖厉害,怎么安抚都安抚不下来,我只好也换上无菌服跟进了手术室。


刘云看我进来了脸上有些羞愧:「邓医生,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拉着她的手,轻声说:「没事,没事,咱们别想孩子的事,多想想你跟你老公念高中的事……不要说出来,你就闭上眼睛好好想想。」

刘云握着我的手,闭上了眼睛,身体果然不再抖动。于医生用 B 超再次确定了胎儿的位置,用记号笔标了穿刺点,然后让助理铺上了带着小洞的无菌巾,这才将针头缓缓插入了刘云腹中。

刘云握紧了我的手,呼吸急促起来,皱着眉头,牙齿咬紧,低声对我说:「真的太胀了,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我低声问道:「是胀还是疼?」

刘云刚刚回答完,于医生已经将针头拔了出来,之后拿了一个无菌贴贴在刘云伤口处,口中说道「行了,我们再检查下,你就可以走了」。

这个手术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刘云自己以为的开刀,手术缝合都没有发生,后来我才知道她看了不少美国医疗剧,一直把抽取羊水当成了一项大型手术。

在此之前,我已经收到了陈金从尼日利亚邮寄过来的毛发,我们团队很快从羊水中提取了胎儿的 DNA 与毛发的 DNA 进行比对,证实了双方的亲子关系。

因为羊水取样的经历,刘云很长时间都把我当成值得信任的朋友,后面的事就是数年后她到北京玩,特地来看我时说的。

那年冬天,陈金带着六十万积蓄从非洲回国,吴珍一直接到镇上的汽车站,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刘云也抱着孩子和家人早早来到了汽车站等候。

陈金下车后连看都没看吴珍一眼,直接拿着行李箱,快步走到了刘云面前。那天天气很冷,当地的汽车站地上下满了清霜,每一个脚印都格外明晰。

陈金从刘云手里接过孩子,喜欢的无以言表,想要亲亲自己的儿子又怕胡渣子太硬,只能拿鼻子轻轻的蹭,嘴里不停的感谢刘云,让自己这个孤魂野鬼有了血脉。

吴珍气的鼻子都歪了,张嘴想要问「你们不是离婚了吗?」,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蠢,只好冷笑着问:「好儿子,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的血脉?你都两年没回家了,说不定她偷人……」

说到这里,吴珍看见刘云旁边的大伯正在瞪着自己,吓得没有说完。

陈金将自己的儿子递给媳妇儿,然后一步一步走到吴珍面前,地上的碎冰踩得咯吱咯吱作响,天色太早车站的人还不是很多,声音大的吓人。

陈金突然跪在了吴珍面前,使劲磕头磕了十次,整个前额都被磕成青紫色,被小石子咯到的地方已经渗出血丝。

看到陈金磕头,吴珍本来还微笑着说:「没事的,儿子,都是一家人,做娘的不计较,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后面发现陈金脸色不对,吴珍不由的后退。

陈金低着头道:「娘,爹对我有救助之恩,您对我有养育之恩。爹虽然死的早,但这么多年您改嫁始终都带着我,给我一口饭吃,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一直心里很感激也一直在报答您。

但是,这么多年您从我身上挣了多少钱,对我怎么样,您心里应该知道。我出去两年,见了不少人,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受人恩情应该知恩图报,而不是听人摆布。

像我这样,糊里糊涂的拎不清楚,真的是害人害己。您对我行的善,我已经报答过了,您对我和我妻子孩子作的恶,我也不去报复。

今天,我跪着这一会儿我还是您的儿子,我起来我们就没有母子关系了。」

说完之后,陈金又给吴珍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抱着儿子带着媳妇儿转身就走。

刘云本来看陈金跪下,心里无比失望,暗道终究是没能逃脱该死的宿命。

但听陈金一席话,竟然每一个字都在为自己撑腰,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男人懦弱可欺,没想到竟然会为了自己和养母断绝关系。她一边走,一边偷眼看自己的男人,觉得虽然变黑了,但确实更有男人味儿。

吴珍愣在原地,像是丢了魂魄一样站了很久,然后才开始破口大骂,说自己养了个没良心的儿子,却不敢说刘云一个字。

刘云后来跟我补充过吴珍不敢骂自己的原因。

其实在刘云生孩子前后,吴珍有过一个无比恶毒的计划,并且还在麻将馆跟她桌上老姐妹们描述过。

她打算假装跟刘云和好,把她接回家,然后去冲撞刘云让她难产。

吴珍当时一边搓麻将一边笑着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到时候我就跟医生说保小不保大(她想多了,医院并没有这个选项,永远是努力救孕妇),等她死了,我抱着个孩子,陈金在非洲一辈子挣的钱都是我的。」

说完之后,她高兴的哼唱着小曲,连她一起打麻将的婆子都说她「你这心可真够毒的」。

吴珍笑道:「心不毒能成么,这儿子又不是我亲生的,你不算计着点他能听你的。」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天刘云的大伯刘安也在麻将馆打牌,吴珍嘴里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乎要把他气炸。

刘安当场冲上去将吴珍踢翻,并且连踢带踹,又拿大耳刮子抽的吴珍嘴角冒血,最后又拿她的头往墙上撞,口中一边骂着:「你个心狠手辣的老畜生,上次逼着我侄女儿去抽羊水鉴定,现在还想让我侄女难产死,我今天命不要了,也要把你弄死」。

麻将馆里七八个男人冲上去拉,完全拉不住他,像是疯了一样。

当天,刘安着实下了死手,如果不是麻将馆的老板及时报警,刘安很可能将吴珍活活打死。

那一次,刘安被警局拘留了整整两周。但是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吴珍放话,如果说刘云一个字,自己绝对要她的命。

陈金和刘云后来在天津买了新房,并且把家也搬到了天津。

他们搬家那天雇了大汽车,在家里摆了酒席散红鸡蛋,县城里很多人来送。其实也好理解,陈金有了好的前程,沾亲带故的自然就多了起来。

吴珍也跟着来送,一直站在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大汽车越开越远,才「我的孩子呀」哭出声来。刘云的父母正要来劝慰她,却听她又骂了起来:「六十万呢你挣了六十万,你于心何忍呢……」

刘母后来每次见女儿,都要跟她模仿这句话,说一次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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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口网6月29日消息  樟树市的麻将馆不少,有一些已经沦为利润巨大的赌场。揭开这一秘密的是一出惨剧:一名男子在赌场遭到霰弹枪袭击,身中百弹不治身亡。当地警方称,目前此案已告破,十名歹徒落网,此案疑为社会黑恶势力争夺赌场“地盘”而引发。6月26日,记者来到樟树市探寻血案背后的真相。

  光天化日发生枪击案

  虽然发生在6月1日的枪击事件过去多日,但是想起当天的情形,樟树东门市场居民李女士仍然心有余悸。

  李女士家住在麻将馆楼上,当天10时许,她买菜后回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轰响,持续了二十多下。刚开始,李女士以为是放烟花,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开枪杀人,“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挪不动步子,也不敢回家。”李女士说。

  东门市场位于樟树市小香港街,市场大门右侧有一幢居民楼,楼下是一排挂着“休闲活动中心”招牌的麻将馆。一家挂着“东门老年人活动中心”招牌的麻将馆大门紧闭,这就是枪案的发生地。

  “围观的人说,一群凶徒对他头与脚连续射击。”杨素庭的岳母谢赣连哭着说,6月1日11时左右,她闻讯赶到樟树市人民医院,看到杨头部全是弹孔,浑身是血无法说话,眼睛可怜的望着她。

  随后,杨被连夜送到南昌解放军九四医院,6月3日上午,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通过CT扫描图片,记者看到杨素庭的头颅内有38颗圆型子弹,颈部有6颗,肩部15颗,双腿部位52颗,全身共被射进111颗散弹。

  据樟树当地人介绍,麻将馆出事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们多属无证经营,乌烟瘴气,以年青人及中年人居多。

  “这些麻将馆其实就是赌场,麻将、牌九等等五花八门,玩得大的,每天输赢几十万元是常事。”一名知情人称,这些麻将馆利润高,不是谁都能开的……正因为“麻将馆”有利可图,它就成为黑恶势力争夺的“地盘”。“6.1”枪案发生地,正是麻将馆集聚之所,除“东门老年人活动中心”外,还有“六女活动中心”、“麒祥活动中心”、“三百斤活动中心”等。

  据了解,杨素庭原在家务农,不久前才到“东门老年人活动中心”麻将馆打杂。杨素庭的老板外号叫“冬瓜”,当地另一团伙头目“邓胖”想参股“冬瓜”的麻将馆,但“冬瓜”没有同意,随后“邓胖”带人持枪行凶。5月29日,事发现场就有人闹事,并朝天鸣枪,子弹打到四楼一住户窗户上,将屋内的小孩吓哭了,户主当场报警,但当时警方没有重视,以致后来闹出了人命。

  家住麻将馆上面三楼的一位女子说,楼下麻将馆经常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三天两头打,动不动就拔刀相向,以前也经常听到枪响,住在这里很没有安全感。

  记者在现场采访时发现,麻将馆后面楼道的白墙上,布满黑色字迹的小广告,其中一条卖枪的小广告显得异常醒目,广告只有一个手机号码和两个字“猎枪”。

  期待扫荡藏污纳垢之地

  6月26日,樟树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负责人称,“6.1”枪击案已告破,行凶团伙的头目叫“邓胖”,共抓获十名犯罪嫌疑人。据透露,6月3日,十几名歹徒在阁山镇一酒店吃饭,准备吃完饭后各奔东西,结果被警察一窝端了。一名参与办案的民警说,缴获的砍刀有十几把,刀柄上焊接着一米长的铁棍,霰弹枪有五六支,长约70厘米,用布袋装着。

  凶徒虽然已落网,但被害人却至今未入土为安。

  在阁山镇上阳村港里村,杨素庭的遗体摆放在大厅的一侧,杨母抱着年仅3岁的孙子小钦,小钦啼哭不止。杨素庭被害后,杨母整日以泪洗面,悲痛欲绝。6月5日,法医来到杨家,从杨素庭颅中取出几颗子弹,用作证据。警方告诉杨家,杨素庭的遗体可以安葬。 “我家世代务农,一贫如洗,当时为救治儿子,欠下外债5万多元,现在连儿子的遗体都无钱安葬。”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杨润根无奈地说,他已经无心耕作。

  “麻将馆已成为藏污纳垢之地,对樟树的社会稳定构成威胁。”该市政法界一名不愿具名的人士表示,希望这次血的教训能让大家警醒,政府部门应联合对麻将馆进行一次集中清理。(张绪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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