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锁下山这首歌是谁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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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怎堋回事?也不能因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就带她逛窑子?!是,他是长得俊朗了些、体格挺拔了点,但她可是个黄花大 女呢!况且为了她家,蓝绫女扮男装,混在男人堆里称兄称弟,已经够委屈。季扬飞竟不懂得她的心意,老是同她勾肩搭背、握住她的……小手……好,就算他不知她是个姑娘家,那次她掉入湖水时,全身湿淋淋的模样……哼!他别说他还不能辨识!但他为何不来看她?怎办?她已爱上了他……

可是现在的她,却穿着男人的衣裳,面对着满桌子的帐册,她不禁为自己目前的处境感到无奈。

然而,这也是她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说起她们蓝家在洛阳织布界的地位,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鼎盛之况甚至不下城内的王公贵族。但是自从爹老迈以后,经营布庄的手法渐渐不如新一代后辈年轻有魄力的作风,又苦无一子半婿替自己接掌事业,以至于布庄的生意逐渐被近来快速在洛阳扩张势力的季家给吞并了去,往日荣盛已成过往烟云。

而爹也因此心头郁抑而积出病来,病缠卧榻已久,导致蓝家的产业越加败落。身为蓝家唯一继承人,她无条件的背负起振兴产业的枷锁。

这便意味了她必须舍弃女孩子家所喜爱的胭脂、花粉和华服,开始经营起锱铢必较的织布生意。

本来,她只是一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弱千金,被人前人后的捧在手掌心服侍。如今,当一切凡事都得靠自己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存在竟是微渺得可怜。还得肩负起一家的兴衰。

这对一个女子来说,责任太大也太重了。

“蓝绫,你在想些什么,这么出神?”齐浩天唤她。

这齐浩天是她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就像这次女扮男装的主意,也多亏有了他的鼎力帮忙。

刚开始以“蓝舲”的身份出现时,许多人都质疑她的来历,但齐浩天对外一律都宜称她是蓝家远房亲戚的儿子,这次远道而来,只为了帮助蓝家重振布庄的生意。

时日一久,有生意往来的商家也都习惯了有“蓝舲”这么一号面如冠王、气质翩翩的公子,才短短的两个月,洛阳城内布集的生意已被她抢回了大半。

就连爹爹缠绵卧榻已久,如今也因为这好消息而能稍微起床行走了。

“蓝绫,今年秋冬,城东张家的布市也将归由我们来打理了。”在凤阳客栈里,齐浩天专注于手上条列的帐目,再一一的跟蓝绫报告。

“是吗?”蓝绫低眉,悠然地叹了一口气说:“接下来就只剩下王家和城外的李家了。”

齐浩天关心地注视着这多年采心中始终放不下的女子,用呵护的口吻说:“蓝绫,别太急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要掌握这剩下的王家和李家也已如探囊取物。”

“不行,我没有办法等下去,爹的病已经渐有起色,只要我再加把劲,离爹完全康复之日,指日可待。”

蓝绫眼中迫切的光芒,教齐浩天心中一惊。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蓝绫只是一个灵秀可人的女子。

眼如秋水,碧波荡漾,唇如樱芷,艳红欲滴,美丽娇弱得犹如画中走出来的可人儿一样。

没想到这些年后再见,竟发现化身为“蓝舲”的她,也拥有男子般不可折挫的坚强毅力,令他讶然。

“可是,这两个多月来,你几乎都没休息过啊!”齐浩天伸出手抚过蓝绫的头,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一种默契,不曾改变的。

蓝绫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碍事的,为了蓝家,这点苦我还撑得下去。”

熙来攘往的凤阳客栈里,许多状极狠琐的汉子,正偷眼打量着唇红齿白的“蓝舲”。

偏生这蓝绫女扮男装的模样特别的俊俏惹人怜。

“唷!我还以为是个姑娘呢?没想到却是个标致的公子爷,脂粉味倒是挺重的呀!无怪乎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的。”齐浩天和蓝绫正谈到一半,却被隔桌三个来意不善的彪形大汉打断了话题。

这凤阳客栈商旅来去,龙蛇杂处,自然是非纷争也多,像是这样的情形已非偶然,但蓝绫才刚接触到绣房外的世界不久,所受到的惊吓自然不在话下。

“放肆!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在此撒野的?”齐浩天一个旋身,便护在蓝绫的身前。

“谁允许我们?本大爷做事向来不需要谁来允许。嘿!嘿!”

说此话的大汉满脸胡渣,边说着一双眼还不停色迷迷的打量着躲在齐浩天身后的蓝绫。

“我看‘你’这公子爷也斯文俊秀得过了分,不如随大爷我回家去,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他接着说,随即快速地闪过齐浩天,粗糙的大手粗鲁地拧了蓝绫细致的下巴一把。

这一个动作,吓得原本还强作镇定的蓝绫花容失色,身子连忙又更缩了些,方才被碰到的肌肤立刻嫣红一片。

“哈!哈!哈!小公子的肌肤可比姑娘家还细嫩呢!太好了,我喜欢,我喜欢。”大汉满脸色相的摩拳擦掌,还一边淫笑着和身后的两名同伴使眼色。

齐浩天打量着此人的身手,看来是个扎实的练家子,而他身后的两人武功似乎也不弱。

该怎么办呢?他在心中暗忖。

环视周围的群众,早都已经吓得退到了一旁,偌大的阳客栈像是清出了一方比武场地似的。

齐浩天摇摇头,平时要是只有他,这几个彪形汉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今日还有一个蓝绫啊!

虽然说她现在看来是个男子,但到底还是个花拳绣腿的姑娘家,稍有一个不慎伤到蓝绫,都会让他抱憾终身,该怎么办啊?

“‘你’就乖乖随大爷我回家,免得动起粗来不小心伤到‘你’那标致的脸蛋!”说着说着,为首的大汉已抽出大刀和齐浩天过起招来。

其余两个人则一步一步慢慢地接近蓝绫。

眼看蓝绫有危险,齐浩天手上招拆得更急了,他腾空一踢,一脚踹在其中一名大汉胸口,把他蹋褥倒退了好几步。

另一名大汉瞧见,连忙加入同伴围攻齐浩天,齐浩天一人要对付两人,还得分神注意另一名大汉是否对蓝绫不利,这样险恶的局势,让他不禁冒出一颗颗斗大的汗珠。

手无缚鸡之力的蓝绫只得绕着客栈满场跑,还好她身子轻盈,一时半刻还教恶人近不得身。

蓝绫大叫一声,竟被一张木椅绊倒,脚底一个踉跄,就仆倒在地。

形势登时对她不利,追逐她的那个汉子满脸狞笑地慢步靠近。“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蓝绫张大眼无助地环望四周民众,所有的人都一副爱莫能助的再退两步,无路可躲藏的她只好闭起眼睛,等着被抓。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竹筷破空而至,不偏不倚地击中大汉的额头,劲力之强,竟让一个山一般魁梧的男人向后倒地不起,晕了过去。

“是谁?这天大的狗胆敢和本大爷作对?”为首的壮汉狠狠地转过身,发红的眼里净是凶残。

他武器一挥朝向围观的众人砍杀而去,要时木桌碎裂纷飞,杯碗齐碎,胆小的群众更是推挤来践踏去的,眼见就要有人受伤。

“咻!”接连又一支竹筷飞至,打中壮汉手中的武器,“眶啷!”的飞出去老远。

光是这厉害的手劲吓坏了两名大汉,他们自知武功远远不敌这个未曾露面的神秘人,登时像缩头乌龟似的大气不敢喘,武器也顾不得捡,连忙拦起被打昏的同伴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这时,齐浩天先扶起跌坐在地的蓝绫,再回身寻找方才那位武功了得的恩人。

当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开,齐浩天一眼便瞧见气定神闲地站在一尺外的男子,直觉感到他就是那拔刀相助的人。

朗眉如剑,灿目如星,连身为男人的他都不禁要叹道:好一个俊美英气的男子啊!

他拉着蓝绫快步走至那名男子面前,拱手道谢。“多谢这位公子方才仗义相救。”

男子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呢?”

“在下齐浩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本来正忙着拍拭着身上灰尘的蓝绫,此时正巧抬起头;不期然望进一湾墨黑如潭水的眼眸里,那里头藏着冷冷的精光。

她的心倏地漏跳了一拍。

拔挺的浓眉、刀凿般俊美的五官,更吸引人的是,他有一双极其朗耀又不失正气的眸子。

她自幼接触的男子不多,就算如今一肩扛下蓝家的事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儿多了,仍认为男人都该是朴实而粗犷的。

没想到竟有这般斯文俊逸中散发出豪气的俊朗男子。

她连忙别开双眼,垂下眸子。

季扬飞正盯着眼前清秀白净的小子瞧,竟发现这女子才会有的忸怩举止,季扬飞眼里的讶异一闪而逝。

齐浩天一看,知道他是惊奇蓝绫过于女性化的举动,连忙接口:“这位是在下的义弟‘蓝舲’。”

“哦!是吗?”男子的浓眉一挑。

他知道方才的争斗,便是起因于眼前这个过分柔美的男孩,他怎么会做出女子才会有的小动作?

不过这丝疑惑随即被他忽略了去,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去处理。

“既是如此,就请让在下做个东,聊表方才救命之恩。”齐浩天开口邀请,他一向是知思图报的。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飒飒的英姿下有一副结实拳脚的好身手,与他结为友人,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在下还有事要处理,下回吧!这洛阳城不大,有缘自是能再会的,告辞。”季扬飞爽朗地朝两人抱了拳。

最后,眼神若有所思的停留在蓝绫身上好一会儿才离开。

目送了季扬飞的身影离去之后,齐浩天才转过身对蓝绫说:“这人看来不是简单的人物,若能与他熟识,想必日后对我们一定大有帮助。”

倒是蓝绫失神地看着季扬飞颀长挺拔的背影,才调回眼光说:“浩天哥知道他是谁吗?”

齐浩天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季在洛阳实非大姓,就得调查看看他和季家有何干系?”

只因心中隐隐潜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直要冲出了胸膛。

是因为方才高大英武的季扬飞吗?

他离开前那若有深意的目光,让她的心不自主的狂跳起来。

“就全交给浩天哥处理了。”末了,她只有轻轻吐出这句话。

蓝绫独坐书房中,静静看着连月来的帐目。

唉!自从凤阳客栈那日以来,有关于王家和李家的生意,就再也没有进展了。

不管他们开出的条件有多么诱人,这两家仍然不为所动。

想到这,蓝绫的心就更急了。

爹的病可没办法这样予拖下去,看来她得找浩天哥好好的重新计划了。

“蓝绫,你休息了吗?”恰巧,齐浩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起身披了件薄裳,便开了门让齐浩天进来。“这么晚了,有事吗?”

只见齐浩天倚在门口却不走进,恪守着男女间的分际。“我想和你谈谈王、李两家的事。”

“怎么了?”蓝绫一脸狐疑地看着神色凝重的他。

“城里的王二回报来了,说他们两家的态度游移不定,还迟迟无法给我们一个肯定的答覆。”

“是我们开出的条件不够好吗?”蓝绫偏着头想了想,可是开出的条件已是极限了啊!

齐浩天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我想应该不是这样的。”

“季家明晚将派人和他们在凤阳客栈见面。”他接着又说。

她不解地望向他。这和季家又有什么干系呢?

“我想,条件至今还谈不拢的原因,应该是因为季家从中插手吧!”

真是这样的话,也难怪王、李两家要言而无信了。

这季家财大势大,所能开出的条件想必更为诱人,但这商场上的信誉,又岂能像这样出尔反尔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蓝绫秀眉微蹙,巴掌大的心形脸蛋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分外的忧愁动人。

“明日我走一遭凤阳客栈,先去探一探虚实,看看是否真是因为季家的关系。”

蓝绫低首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我也去。”

齐浩天鉴于上回在凤阳客栈的险象环生,才要劝她打消念头,没想到还没开口,却被蓝绫抢先一步看穿了心思。

“浩天哥,别试着想说服我。”声音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可是……”齐浩天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接话,他一向最拗不过的就属蓝绫了。

“别可是了,你帮我们蓝家已经够多了,也该让我自己担起一些责任啊!”蓝绫站起身,走到齐浩天身旁拉着他衣袖,仰起的绝美小脸写满感激与恳求。

“好吧。”他无可奈何的,屈服在她的恳求目光之下。

“我就知道浩天哥最好了。”听到他首肯,蓝绫总算高兴的舒展开眉头,甜甜的直道谢。

“那么……你先休息了吧!”齐浩天看傻了蓝绫那动人发光的丽颜,老实惯了的他一时竟结巴起来,于是忙告辞退了出来。

送走齐浩天之后,蓝绫一个人呆坐在床沿,细细地思忖起来。

当初爹爹的病也是因为季家而起,如今,他们两家却又因为利益而纠葛不清。

她的双颊带过一抹红晕,蓦地忆起一张好看的脸孔。

他会不会和这季家有所关连?

算了,她不愿再多想,这未来的事,谁也做不得准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明日一赴会,这和季家的梁子是真的结定了。

鼎沸的人声掩盖过一切,恰巧给了齐浩天和蓝绫完美无比的掩护。

“浩天哥,依你看,这季家派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蓝绫刻意把身子压低在桌上,生怕被人发现。

从她的这个角度,恰巧能见到李家和王家的人,然而教她吃惊的是,这两家今日来赶会的不是当家的就是掌柜的,这季家派来的到底是谁,竟有这样大的面子啊?

不过任凭她怎样调整角度,依旧见不着季家那人的真面目,这可大大地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也不清楚,不过照王二的意思听来,应该算是一个满有地位的人物。”齐浩天好整以暇地喝着茶,看着蓝绫刻意偷偷摸摸的表现反而觉得好笑。

“有地位?这季家除了季老爷和他那不务正业的放荡儿子,还有哪个人有地位?”蓝绫猛翻白眼,面对桌上的菜肴,她可是一口也没动。

想起那季家的大少爷,就教她恶心的直反胃,成天出入茶楼酒肆的,简直就是一个自命风流又一无是处的败家子。

有回她随家丁至本福宫替爹祈福还愿,不料在回程便被季龙海和他那一群仗势走狗给挡住了去路,她那日虽面罩薄纱,可季龙海却仍轻薄无礼于她,光天化日之下,忒地大胆,多亏那日县衙里的捕快们正巧打旁经过,这才化解一场危机。

不过光那一次,就够让她认清他的为人了。

然而那个正背对他们的男人,却与方才她所说的人形象大大的不符合。

“这我就不清楚了。”齐浩天一样是摸不着头绪。

蓝绫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只要是和他们有竞争的,一律都是他们的对手。

她又将眼光调回方才那男子的身上。

忽然觉得那样宽阔的背、昂然的身子……等等,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点儿眼熟呢?

“浩天哥,你不觉得…’蓝绫猛拍齐浩天的背,害得他一口茶还在嘴里差点呛着。

她的疑问尚未说完,只见那代表季家的男子已率先站了起来,王李两家的人也跟着起身,两方似是达成了协议。

“啊!”蓝绫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站了起来,这样一来,倒让双方的人不约而同都回过了头来。

蓝绫捂住因惊讶而张大的嘴。

造化真是弄人,没想到他们最不愿见到的结果却出现了。

倒是季扬飞在看到他们以后,似乎毫无芥蒂的大步朝他们走来。

“嗨!真巧,又见面了。”

“是啊!”齐浩天抱拳回礼,虚长蓝绫多岁,让他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镇定。

“这两位是我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季扬飞跟他们弓1荐身后的两人。

“我可认识他们得很。”蓝绫脸色不甚和悦地看着站在后头频频尴尬搓手的李当家和王掌柜。

“是吗?那可真巧。”季扬飞声音沙哑的开口。

对于齐浩天和“蓝舲”,他才第二回见到面,对他们的底细自然是完全不清楚。

“是啊!真是巧得很,你们说是吧?李当家还有王掌柜的。”蓝绫皮笑肉不笑地朝两人说。

“是啊!蓝少爷和齐公子。”李当家唯唯诺诺的陪笑说着。

“你们是在谈生意吗?”蓝绫不理会两个奸商,径自把头转向季扬飞问。

“是的,在谈日后合作方面的问题。”

“是吗?”蓝绫的眼冷冷扫视过王、李二人。

“谈成了吗?”这回她索性问个明白。

“多谢关心,已经差不多了。”季扬飞避重就轻。眼前的男孩底细不清,他不想多泄漏什么。

“是吗?”蓦地,蓝绫眼中寒光一闪,深吸一口气接着说:“王掌柜、李当家,怎么两位活到这一把年纪,还不知晓商场上最重视的就是‘诚信’二字呢?”

“怎么回事?”季扬飞察觉情况有异,面色狐疑地转身盯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王、李二人瞧。

“这……这……”王掌柜面有难色,直搔着头顶不知该如何回答。

季扬飞索性转过头去,以眼神询问齐、蓝二人。

“还不是他们两人先口头上和我们蓝家说好要合作了,后来又倒戈向你们季家,一点都不顾生意上道义的问题。”蓝绫冷哼,她可不以为这季扬飞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是吗?”季扬飞原本和悦的脸色一沉,偏过头去以严厉的声调询问:“王掌柜,真是这样吗?”

此话一出,只见王、李二人都心虚地低下头来,却是怎地也不敢回答。

见到如此,季扬飞心下也已知大半,他一拍桌,生气地站了起来。“齐兄弟、蓝兄弟,这事我季扬飞也有错,所以这笔生意,我们季家不要了。”

“季公子好义气,这么说我们自然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了。”蓝绫随后跟着站起,见季扬飞这样爽直,她在心底也不禁要为他喝采了。

“走吧!咱们找个好地方好好聊聊吧!”这次换季扬飞邀请蓝绫、齐浩天了。

一旁的王掌柜他们见大事不妙,冷汗频冒,连忙问:“那……那我们的……生意呢?”

“生意呢?”季扬飞瞥视了他们一眼,冷冷地扬起唇角说:“自然是吹了。”

三人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凤阳客栈。

季扬飞一行三人站在胭红楼门口,单纯的蓝绫甚至还搞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浩天哥,这是哪儿啊?”蓝绫抓了抓齐浩天的衣袖,小小声地问。

为什么这地方灯光红得这样奇怪?还有一个个看起来很妖艳的女人呢?

方才季扬飞说要做东向他们赔不是,便领他们到了这一个诡异的地方了。

齐浩天低下头来,只见生性害羞的他也是满脸通红直到耳根,拼命地猛摇头。

季扬飞正要跨上胭红楼台阶,转过头才发现底下那两人还兀自杵在那儿动也不动,僵直得简直就像是要上受刑台一般。

他明了的看着他们,一向凛然的脸竟奇迹似带着微微笑意。

“这儿是男人的天堂,进去之后你们便知道了。”

进了胭红楼后,蓝绫全身不对劲,她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妖绕的女子,还将丰腴的身子紧贴到这里来的客人。

难不成她们的骨头都是柳枝生成的吗?

“如何,这地方还喜欢吗?”季扬飞不知道蓝绫的真实身份,只当他们是寻常的男子。

霎时,蓝绫的脸尴尬地红了起来。“这……我不知道。”

季扬飞却把她的反应当是生涩,随即接着说:“是吗?那‘你’可要多学习着些。”

才进来不一会儿,坊里的嬷嬷便犹如蜜蜂见到花蜜般,翩然的飞舞至他们身边,本来风韵犹存的姿色,却让脸上五颜六色的妆弄得像戏班上唱戏似的。

“季大少爷,你可来啦!这回可等苦我们家仙儿啦!”嬷艘的手绢不时地在季扬飞的身上挥呀挥的,那扑鼻的花粉味儿教一旁的蓝绫忍不住想打喷嚏。

“是吗?”季扬飞眸光一闪,说:“那还不快叫她出来陪伴我这两个兄弟。”

“那有什么问题呢?只要是季大少吩咐的,哪有不马上办的呢?”嬷嬷娇媚一笑,眼光来到了蓝绫身上。

“两位公子也都是青年才俊啊!”嬷嬷见到他们两人身上穿着昂贵丝质布料的衣裳,更是乐得心花怒放。

这过分的殷勤,让蓝绫不由得又把身子往齐浩天缩了些。

“花儿,先领季公子他们三人到西园最好的厢房,好生伺候着。”嬷嬷交代完,随即扭腰摆臀地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蓝绫他们就被领进一间装潢华丽的内室,奉上茶不久,就走进来两个颇具姿色的年轻姑娘,才坐下来就亲密的往蓝、齐两人身上挨过去。

“别……别这样,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蓝绫的脸皮薄,一急,连声调都结巴了起来,双手还不停往那个姑娘身上推,惹得在场其他的姑娘都笑开了。

“小红,可别吓坏了我这个朋友。”季扬飞出声阻止。

“唉唷!”那个唤为小红的女子眉开目笑地说:“季大少这回带采的可是个害羞的公子哥儿唷!漂亮得连我们胭红楼的姊妹都自叹弗如呢!”说着说着,手还不时地逗弄蓝绫,害得她满脸通红。

“是呀!我看也只有仙儿姊姊才能和‘你’一较高低了吧!”另一名女子笑说。“唉呀!说人人到。”

“仙儿!”季扬飞唤一个方才跨进门的美丽女子。

“齐公子、蓝公子,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闻名全城的花魁魏仙儿。”季扬飞替众人介绍这个他向来当妹妹看待的女子。

但蓝绫看在眼里,却误会了他俩的关系,心里着实有那么些不是滋味。

在看到季扬飞对魏仙儿酌态度之前,她实在无法想像这样一个昂藏英武的男人,脸上竟会出现如斯温柔的表情。

否则,竟能一下子奇迹似软化他刚硬的线条。

像魏仙儿这样一个秀丽的女子!自然是备受男人喜爱和呵护的。

而季扬飞那样出色的男人,相信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拒绝得了!

她莫名的感到一股酸意。

她甩甩头,想把这不愉快的感觉抛开。“我是蓝‘舲’。”

过于耽溺于自己情绪里,她没见着魏仙儿看到她时眼中闪烁的警戒光芒。

待众人自我介绍完以后,季扬飞高举着酒杯站了起来。“齐兄弟、蓝兄弟,这近来生意上多有冒犯,还请你们不要计较,这杯酒,兄弟我就先干为敬。”

季扬飞一仰而尽,那份豪气,令人不禁心生佩服。

齐浩天、蓝绫见季扬飞这样有诚意,连本来心中还有那么一点芥蒂,也全都消失无踪,把酒言欢了起来。

在酒过三巡之后,不胜酒力的蓝绫早就第一个宜告投降,整个人软瘫在桌上,小红则热心的拿起毛巾温柔的帮她敷着。

“蓝公子,看来这小红可是欣赏‘你’的紧啃!”魏仙儿发现小红的态度竟然还带着娇羞,想也没多想就模起她来。

没想到小红被这么一说,竟然整个脸猛泛红潮,羞得她遮起脸直嚷:“好姊姊,你快别再糗小红了。”

“的确是啊!扬飞,你说是也不是?”魏仙儿偏过脸,晶莹的眸子爱煞的胶着在季扬飞脸上,话语中爱娇的成分居多。

只要季扬飞上她这儿,她的心情总是愉悦的。

“是吗?”季扬飞眼神晶亮地看着话题中的两人,似解非解的淡淡一笑,随即自顾自饮着酒。

然而这一笑,却摄去了蓝绫的魂魄。

这连笑都好看得过了分的人呀!

可惜,他已经心有所属了。

说实话,不能让季扬飞见到身为女人的她,她是有些遗憾的。

但又如何呢?同样身为女人,比较起来,她的妩媚是绝对敌不过仙儿姊姊吧!

而男人爱的,不就是这份色不迷人人自迷的香醇吗?

这突如其来的哀愁直往上搅,一下子让她的酒醒了一大半,却也莫名的惊惶失措。

认识了季扬飞之后,这众多纷乱的情感杂逻而来,竟让她也第一次认识了迷惘困惑。

“蓝兄弟……”直到季扬飞唤她,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刚和齐兄说好,结为拜把兄弟,而你的年纪比我小,我就称呼你‘舲弟’好吗?”

“好啊!”蓝绫因为自己的闪神,尴尬地笑了笑。

“好兄弟,嗯?”季扬飞伸出手握住“蓝舲”如女人般软腻的柔荑,望进那澄如秋水的眼瞳,明眸流转,他的心底突然飞上一抹奇异的感受。

就像是不经意触动心中的某份情感。

难道是因为“蓝舲”那精致漂亮过了分的脸庞,才让他如此不正常的吗?

初见“蓝舲”时,他讶异竟有男人可以美丽若此,巴掌大精致脱俗的脸蛋,仿佛天生就注定该生为女子的,却一不小心弄错了性别。让他不由自主地为此觉得可惜。

离乡多年来,跟着师父跑遍大江南北,所到之处,总有多情的女子围绕在他的身边,他却总是不挂在心上。他一向认为女子就是麻烦的化身,更何况至今也不曾有他心仪的女子出现过。

他也不以为意,男儿志在四方,岂能被这小小的情爱所牵绊。

他便习以为常的认为此生便该如此的过了。

但如今,就只为了一个过分女性化的男子,竟颠覆了他以往对感情抱持的刚硬态度,甚至产生一股……遗憾?

“好兄弟。”蓝绫肯定地回答。

她在季扬飞的眼底看到激赏的光芒,一点点、小小的震荡在她的心底漾开。

有些感情,注定是不该滋长的。

然而,她却只能默默、默默地瞧着,瞧着它在心里面发芽茁壮。

离那日和季扬飞胭红楼一聚已过了两天了

这日当蓝绫一个人待在府中整理帐目时,忽然收到魏仙儿捎来的邀请帖,于是她便只身前来胭红楼赴约了。

眼前小红正热情的招待她,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满脸通红讷讷以对。

“仙儿姊等会儿便来。”

蓝绫不自然地颔首,这小红的热情让她无以招架。

她细细打量起这些身在烟花之地的女人,手段、应对都是一般良家女子所不及的,更遣论她们的妩媚风情了。

“不知蓝公子身边可有心仪的女子或红粉知己呢?”

或许是因为两人单独相处,还是这青楼女子本就开放,才让小红一双眼直勾勾的媚视着她,直截了当的问出如此坦白的心意。

“呃……这……该怎么说呢?我……”她一紧张,连忙垂首搔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小红,你又让蓝公子为难啦!”魏仙儿人未到声先到,却是一样的清柔雅致。

“我才没有呢!仙儿姊姊。”小红见心事被拆穿,连忙红着脸摇手说:“‘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待小红走后,魏仙儿在蓝绫身旁坐了下来,明媚的一双眼看得蓝绫浑身不自在起来。

“蓝公子,”魏仙儿先开了口:“还是我该称呼你‘蓝姑娘’?”

蓝绫心中一惊,立即会意过采自己的身份已被拆穿。

她略微思索,随即沉稳回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仙儿姑娘。”

此时她心中能想到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别身分不被拆穿。

“是吗?”魏仙儿起身绕了她一圈,晶评地说:“同样是女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女人敏锐的观察力吧?”

早在见到“蓝舲”的第一眼,魏仙儿就看穿了她实际的女儿身分了。

实在,“蓝舲”的行为举止中露出太多的破绽。

也只有季扬飞这般大而化之的男人,和被恋爱感觉冲昏了头的小红,才看不出她是如此国色天香的一名女子。

眼波盈盈流转,芙蓉粉颊似美玉,她的美仿佛不该是凡间物。

虽然不知道“蓝舲”女扮男装的确切理由,但是若任由她这样一个美丽的可人儿待在季扬飞身边,就算她是男装,魏仙儿也放不下心来。

于是她大胆假设,并且把“蓝舲”约了过来,首要之务,就是要先确定她是否是为了接近季扬飞才如此刻意的呢?

“这……”眼见性别被识破,再也无计可施下,蓝绫只好老老实实哀求魏仙儿。“好姊姊,你可要帮帮我别说出去。”

“要我不说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女扮男装的理由。”

见魏仙儿并无意把自己的秘密给泄漏,她吁了好大一口气,于是乎,源源本本把自己女扮男装的原因说了出来。

“哦!原采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魏仙儿听完她的陈述,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不是针对扬飞而来,那么她只要再加深她和季扬飞之间的关系,也不怕蓝绫会介入她俩之间了。

“这样就好,否则妹妹你生得这样美丽,我还生怕扬飞会被你迷住呢!”魏仙儿接着说,晶亮的眼神里闪烁预先设计好的光芒。

“才不可能呢!像仙儿姊姊这样漂亮,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理想佳人,季兄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不起眼的丫头呢?”

她说的是真心话,但心中却又难免因此而感到淡淡的悲哀。

魏仙儿那娇媚动人的气质是她怎么样都学不来的,所以,季扬飞是不可能爱上她的。

“我也知道扬飞对女人一向寡情,只有我得到他专情相许,但是女人难免会想东想西的。希望妹妹你不要见怪。”魏仙儿神色流露出无奈,想借此博得蓝绫的同情。

不会的,仙儿姊姊,你该相信的是你和季兄之间的爱情。”蓝绫劝道。

到头来,竞由褥她这个矢意的入反过来安慰别人,她的心下只觉荒唐。

原来爱情的世界里,竟是这样没道理可循的。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魏仙儿抬起水汪汪的眼睛,那柔媚,就连女人看了也会为之心疼。

“是啊!若季兄对不起你,我第一个就帮姊姊修理他。”她满满的保证。

“有你这样说就够了。”魏仙儿的丽颜总算舒展。也让她安了心。

爱情都是这样子的吗?非得要有这么多猜忌和不安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宁愿永远不要谈感情了。蓝绫在心中暗想。

“那日在你身旁的齐公子似乎很喜欢你。”

眼见临头警报已解除,魏仙儿即热心关心起蓝绫的感情世界,要是真能撮合她和齐浩天的话,对自己来说,也算是好事一桩。

“他只是我青梅竹马的好哥哥而已。”蓝绫连忙否认。

她对浩天哥一向只有尊敬和崇拜而已,就连半点的儿女私情也无。

“你果然还不懂男女之间情感的问题呀!”魏恤儿笑着轻点她的头。

“家业未兴,何谈儿女私情呢?”她男子般豪气地回答。

“是吗?可是若齐公子不这么想呢?”

不这么想?这话倒引起她心中的注意。

真的会像魏仙儿所说的这样吗?她一直以来都把齐浩天当成哥哥,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一定也把自己当成妹妹来对待;不是吗?

然而,若魏仙儿的说法是真的,她又该如何应付呢?

唉!真难。她笑着摇摇头,既然是还没发生的事,思考这样多也是无济于事吧!

“别谈这些了,说说你和季兄是怎么认识的好吗?”她开了口转移话题。

魏仙儿了然地笑了笑。心知是不能逼她太紧,于是说:“扬飞是我的救命恩人。”

“怎说呢?”蓝绫讶异,她自己也受过季扬飞的帮助。

魏仙儿眨着迷蒙的双眼,陷入了回忆:“在胭红楼里,其实有很多好人家的女孩是卖艺不卖身的……”

她开始细细叙述,她和季扬飞初识于一年前一个飘着细雨的夜晚。

那时她正被一个富商纠缠硬要共度一晚,她一个弱女子又怎敌得过一个个强壮的家丁呢?

无助的她只想到自己的清白,竟要葬送在这样痴肥肮脏的男人手中,心中一时泫然欲泣,索性也放弃了挣扎,听天由命。

没想到上天有眼,正巧碰上了骑马路过的季扬飞,他路见不平,便以精湛的身手三两下便击退了那群想要抓她的家丁,并且安然的将她送回。

也是在那天晚上,她遗落了生平一直小心珍藏的芳心,给了一个叫做季扬飞的男人。

她一点都不后悔,反而庆幸自己能够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但我们真正在一起,却是当他前不久才学成归来以后,在一次生意的聚会上我们再度碰面。”魏仙儿在娓娓叙述的同时,脸上一直都写满幸福的感觉。

“听起来好浪漫。”就连蓝绫,也一齐沉醉在他们俩的感情故事中。

“是啊!.那是一种‘就是他’的命定感觉,一辈子就只会有这么一次。”

“一辈子就一次?”她喃喃自语,她不知道她对季扬飞的感觉是不是也是如此。

那季扬飞呢?他对魏仙儿是否也是这种一辈子才会出现一次的怦然心动呢?

想到这,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爱上了季扬飞了。

这种时时刻刻不想起他,却又无法纵容自己深陷下去的心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每个梦里有他,却碰触不到他呀!

然而,在他已有这么好的对象之后,他真会听到她心中的声音,再回过头来瞧瞧她吗?

这天,季扬飞约了齐浩天和“蓝舲”到京城里举办的布集参观,也顺便替自己的产业做探查。

这京城里的天气较洛阳来得寒冷,所以布料上也较他们来得厚,不过在织工上倒是不相上下。

蓝绫到了布集里,就像出了牢笼的鸟儿般,这里看那里瞧的,让走在她后头的两个大男人不禁相视摇头。

“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儿。”齐浩天无奈地说。

“是啊!‘舲弟’的个性挺活泼的。”季扬飞看着“他”的背影,深有同感地说。

他待兄弟友人一向诚恳,“蓝舲”、齐浩天两人和他的个性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模式,相处起来却异常地融洽。

在他心里,早将他们当成亲手足来看待。

忽然,前方不远“蓝舲”身处的摊位喧喧闹闹地好似起了争执。他们俩赶紧加快脚步前去探视。

“这布料里头掺杂了品质不高的苎麻,照理来说应该不值这个价钱。”蓝绫以手去搓捻布料,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喊价的布贩,言下之意是指他哄抬价格。

“是吗?”一旁原本询问这块布料的客人也停下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等着布贩的回答。

“去!去!去!‘你’这小鬼快别胡说,这里不是‘你’可以胡扯的地方。”布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相当恼羞成怒……

他没想到竟然杀出这个才十七、八岁的程咬金,来破坏他将做成的生意。

“我才没有胡说,你瞧,这布料里头会扎人的玩意儿就是了,你这岂不是睁眼说瞎话。”蓝绫理直气壮地说。

她最看不惯商人的不老实,所以这才直言无讳的,也不管他下不下得了台。

方才的客人此刻一面摸着布一面点头,很是认同这位小哥的说法。

“小鬼,‘你’是嫌活得不耐烦了是吗?”布贩眼见生意已做不成,露出狰狞的面孔,威胁恫吓起‘他’。

“你先别动怒,我说这做生意本来就讲究诚信道德,更何况眼光要放得长远,若是欺骗了客人,你往后的生意该如何经营下去?”

面对魁梧凶狠的男人,蓝绫不但不惧,反而说起道理,她的一派天真,让所有围观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你’懂什么?!”布贩大吼!这煮熟鸭子飞了的心情,只有他能体会。

“我可懂得不少,像这匹布,花色美质料亦佳,拿在手上轻盈无比,实为难得一见的上品。”她又指着左边另一匹布说:“而这匹,织工精细,质料既软又薄,可为妇人小姐裁做外出服的好选择。”

“是吗?”围观的人群听了她的分析,已经有人开始挤上前来询问这几匹布的价格。

这意想不到的结果让布贩既惊又喜,他压根儿没想到眼前这小鬼话锋一转,竟然又让他的生意兴隆了起来。

“给我这个花色。”一个妇人指着蓝绫方才夸奖的布料说。

“好、好,我这就给您裁下来,不知夫人您需要多少的布料呢?”

布贩开始回应此起彼落的顾客要求,无暇顾及方才的小鬼头。

“吁——”从人群中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蓝绫,面对两个阻在面前的男人做了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

齐浩天面色凝重地看着她,他做事一向谨慎小心,所以看不惯她竟然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若非他和扬飞在一旁护卫,她岂不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倒是季扬飞的脸色饶富兴味,他很讶异这小小个子的“蓝舲”,到底哪来这样大的勇气?既不懂得拳脚工夫,也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不是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齐浩天像个兄长似地指责她,声音里担心的成分居多。

“我只是看不惯他欺骗客人呀!将心比心,你也不希望被骗吧?所以我就——”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对。

“的确,‘他’安全回来了,而且也给了那个布贩一个教训和礼物,你能说‘他’做得不好吗?”季扬飞站出来打圆场。

他是真的打从心底佩服起“他”的勇气和反应,将一件原本会演变为冲突的事情处理得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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