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五彩霞衣是哪几

《西游记》写仙写佛写妖,离不开对法宝的描绘。所谓法宝,即具有某种神奇功能的物件。

先说道家的法宝。道家的法宝在《西游记》中很多,而声名最为显赫的法宝拥有者当推道教教祖太上老君。炼丹的八卦炉、盛丹的葫芦、盛水的净瓶、炼魔的宝剑、煽火的芭蕉扇、炼丹时束腰的绳子、拴牛的金钢琢等都是法宝。八卦炉不仅能给玉帝炼制仙丹妙药,还能够打造兵器,八戒的九齿钉钯就是太上老君在这里炼就的;他的两个看炉的童子带着盛丹的葫芦、盛水的净瓶到下界为恶,喊你的名字,只要你一答应,就会被吸到里边,过上一时半刻便化作脓水;金钢琢的威力更是非同小可,有一次被他的青牛偷了来下界为妖,把悟空的金箍棒、哪吒的六件神兵等一古脑儿套了过去。

镇元大仙乃地仙之祖,《西游记》中他没有显露什么宝贝,但他的那袭袍袖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那行者没高没低的,棍子乱打。大仙把玉麈左遮右挡,奈了他两三回合,使一个‘袖里乾坤’的手段,在云端里,把袍袖迎风轻轻地一展,刷地前来,把四僧连马一袖子笼住”。八戒用钯乱筑一阵,不料那袍袖“手捻着虽然是个软的,筑起来就比铁还硬”(第二十五回)。悟空等人两次被笼在衣袖里,领教了镇元大仙的厉害。

紫阳真人在《西游记》中只出现一次,没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但他的一件宝贝却着实了不得,那就是五彩霞衣。观音菩萨的金毛犼到下界为妖,把朱紫国的金圣娘娘抢去,做押寨夫人。正巧紫阳真人经过这里,就把一件旧棕衣变作五彩霞衣披在了娘娘身上,从此,那娘娘生了一身毒刺,妖怪不能接触她的身体,从而保住了她的贞操。直到悟空降伏那妖怪,救出了金圣娘娘,紫阳真人才收回宝衣,那娘娘“遍体如旧”。看来,这件五彩霞衣具有贞操内衣的功用。

《西游记》中佛家的妖怪多,佛家的宝贝也多。观音菩萨的净瓶就是一件宝物,它里边装的不是凡水,而是“甘露水”,善治仙树灵苗。据说,太上老君当初与观音菩萨打赌,老君把观音的杨柳枝拔了去,放在炼丹炉里,炙得焦干,送给观音。观音把它插在净瓶里,一昼夜的工夫,那杨柳枝又青枝绿叶,郁郁葱葱,与原来一般无二。悟空把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树连根拔起,多亏了观音的这个净瓶,又让那树恢复如初。此外,那净瓶还能装下一海的水,当初,浇灭红孩儿的三昧真火,靠的就是它。

弥勒佛的宝贝也很了得。为弥勒佛司磬的黄眉童儿趁他赴元始会之机,带着他的人种袋以及敲磬的锤儿和金铙来到下界,私设小雷音寺欺骗唐僧师徒。那金铙非同小可,“只听得半空中叮当一声,撇下一副金铙,把行者连头带足,合在金铙之内”,“急得他(孙悟空)使铁棒乱打,莫想得动分毫”。那人种袋更是神奇,“往上一抛,滑的一声响亮,把孙大圣、二十八宿与五方揭谛,一搭包儿通装将去”(第六十五回)。直到弥勒佛亲自出马,方才降伏那怪。

灵吉菩萨的飞龙杖与定风丹也神力非凡。黄风岭的黄风怪使弄妖风,悟空敌他不过,到须弥山请来了灵吉菩萨。只见“灵吉菩萨将飞龙杖丢将下来,不知念了些甚么咒语,却是一条八爪金龙,拨喇的轮开两爪,一把抓住妖怪,提着头,两三摔,捽在山石崖边,现了本相,却是一个黄毛貂鼠”(第二十一回)。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威力无比,一扇子能把人扇到八万四千里开外,灵吉菩萨将定风丹缝在悟空衣服里,铁扇公主“望行者搧了一扇,行者巍然不动"。

毗蓝菩萨的“绣花针”大有来头,据她介绍:“我这宝贝,非钢,非金,乃我小儿日眼里炼成的。”她的小儿就是二十八宿之一的昴日星君,没想到他眼里也能炼成宝贝!多目怪的金光曾打败悟空,但在毗蓝菩萨面前却威力尽失,“毗蓝随于衣领里取出一个绣花针,似眉毛粗细,有五六分长短,拈在手,望空抛去。少时间,响一声,破了金光”(第七十三回)。

1939年,日本本田庄太郎绘的《西游记》绘本

照妖镜的所有权存在争议。《西游记》说它是托塔天王李靖的宝物。李靖曾用它对付孙悟空和牛魔王,后来文殊菩萨降伏青毛狮怪也用上了照妖镜。但《封神演义》却说它是云中子的宝贝。撇开所有权问题不谈,照妖镜的作用主要有两点:一是凭借它能够看清妖怪的本来面目;二是它能够罩住妖怪的本相,让妖怪腾挪不动,无计逃生,牛魔王和青毛狮怪就是这样被降伏的。

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也是一件难得的宝贝,据灵吉菩萨介绍,“那芭蕉扇本是昆仑山后,自混沌开辟以来,天地产成的一个灵宝,乃太阴之精叶,故能灭火气。假若搧着人,要飘八万四千里,方息阴风”(第五十九回)。且这把宝扇能大能小,不用的时候可以含在口里,不占地方,用的时候,念一下口诀,能够变作“一丈二尺长短”,一扇子就把火焰山“平平息焰,寂寂除光”,两扇子就“习习潇潇,清风微动”,三扇子就“满天云漠漠,细雨落霏霏"(第六十一回),四十九扇后,火焰山彻底断了火根。

像五行相克一样,任何法宝都不会厉害到没有极限的地步,它自身必然存在着一个命门,也就是说至少有一种法宝能够降伏它。比如太上老君的金钢琢固然厉害,悟空、哪吒、天王、龙王、火德星君等人的兵器、法宝都奈何不了它,甚至连如来的十八粒金刚砂也爱莫能助,被它套去。但在老君的芭蕉扇前,它就威风不起来了,搧了两下,金钢琢便失灵了。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也是如此,威力极大,但一粒定风丹就让它无能为力。这种“一物降一物”的设计是很有道理的,任何事物的威力都不能超过一定的限度,不能达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必须存在一种对它进行有效制约的“宝贝”或方法,否则,以动态平衡为特征的秩序就会遭到破坏,甚至毁灭。所以,先人们在给神、佛配置法宝的同时,也在这个宝贝身上埋下了一个“盲点”,安排另外一个法宝对它进行“牵制”。《西游记》如此,其他传奇小说和武侠小说也常常如此。

《西游记》写法宝有两个规律:其一,法宝的威力大小往往与它们主人的地位和厉害程度成正比。比如,如来、观音、弥勒佛、太上老君、镇元大仙等人的地位高、法力大,他们的法宝自然就非他辈的法宝能比。寿星、太阴星君、李天王等人的地位稍低,法力也不是很大,他们法宝的威力也就小些。其二,法宝多为日常生活中的用品。孙悟空使棒,猪八戒使钯,这是读者十分熟悉的。其他如葫芦、净瓶、芭蕉扇、布袋、敲磬锤、金铙等,亦均为常见之物。惟其常见而又奇异,方能引起读者的好奇心和亲切感。

《西游记》中千奇百怪的法宝,让读者的好奇心获得极大的满足。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中文系)

——本文刊于《文史知识》 2007年第10期“小说丛谈”栏目

审核:李 静 统筹:赵晨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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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里,有一个抢人老婆的故事。朱紫国的王后金圣宫娘娘三年前被妖怪赛太岁掳走,国王因而卧病。取经队伍途经朱紫国,孙悟空为国王治病,又降服妖怪,帮他抢回老婆。

这个故事非常精彩,其中悬丝诊脉、马尿和药、变化潜入、智盗紫金铃等桥段,有声有色,引人入胜。

而在明代冯梦龙编纂的小说集《喻世明言》里,也有一个抢老婆的故事——《陈从善梅岭失浑家》(后文简称《陈》),说陈从善科考得中,授了南雄巡检,上任途经梅岭,被妖怪掳走老婆,三年任满后,终得紫阳真人搭救,夫妻团圆。

这两个故事高度相似,大体情节、主要人物都有相互呼应之处,只是《陈》简单粗糙了一点,它很可能是《西游记》朱紫国故事的原型。

其中脉络源流,稍为梳理,也是饶有趣味的。

(一)《陈》里的齐天大圣:好色、凶横,好参禅

《陈》里的齐天大圣,不是降妖伏魔的英雄,而是害人的妖怪,他在故事里的角色,相当于《西游记》里的赛太岁——没错,就是他,抢人老婆。

这个齐天大圣,和《西游记》里那个,都是猢狲成精,都神通广大,这是相同之处。

不同的地方呢,一是《陈》里的齐天大圣,不是孤儿,而是姊妹四人,老大通天大圣,老二弥天大圣,老三齐天大圣,小妹泗州圣母。不过这个设定在故事里没起到什么作用,因为那三个就完全没出场。

更重要是,两个齐天大圣的脾气性情,大不一样。《陈》里这个,好色,凶暴。他原已掳有牡丹、金莲两个美娇娥在洞府之中,却仍不知足,看到陈从善的老婆张如春“娇嫩如花似玉”,便使个神通,一阵狂风将他掳走。这个手段,我们很眼熟。他好色,却不会怜香惜玉,张如春不肯屈服,他又是要拿铜锤打死,又是要剖腹取心,活脱脱就是《西游记》里吃人的妖魔。

对比之下,《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就非常纯洁了。好色的毛病没有。他自己说过,自入佛门,再也不弄那事。其中虽有变化而与女妖精虚与委蛇的情节,但那是为了工作,生活作风是过硬的。而且在取经的过程里,他不断加强个人修养,也在渐渐克服暴烈凶横的脾气。

从《陈》到《西游记》,齐天大圣由妖魔变身为战士与修者。

很有意思的一点是,《陈》里这个妖怪,偏偏爱好参禅论道,与红莲寺长老常有来往,讲习佛法。深陷爱欲泥潭不能自拔,他请教长老:“小圣无能断除爱欲,只为色心迷恋本性,谁能虎项解金铃?”他把断除爱欲比作虎项解铃,能说出这等话,怕也不是毫无慧根的。这一点与《西游记》里偷袈裟的那个黑熊精倒是很相似。从这里,我们可以略略感知《西游记》与三言之类民间故事的或隐或显的关联。

(二)同一个拯救者,紫阳真人,见证不一样的受害者

两起绑架案的受害者,《陈》里的张如春,《西游记》里的金圣宫娘娘,同样都获得紫阳真人的拯救。

《陈》里,紫阳真人预知张如春有千日之灾,于是安排罗童一路护送,可是罗童装疯扮痴以做考验,陈张夫妻二人不识,打发罗童回去,结果受了这番灾殃。三年灾满,紫阳真人下凡降妖,夫妻得以团圆。

这其间,能够坚持斗争毫不屈服,完全靠张如春自己坚强的意志。陈从善丢了老婆以后,仍然赴任去了,直到三年任满后,才想起来去找老婆;紫阳真人也是坐等灾满,中间没有帮过一点忙。所以始终是张如春一个人在战斗。刚被掳去时,牡丹、金莲百般劝慰,她丝毫不为所动,愤怒驳斥;被“剪发齐眉,蓬头赤脚,罚去山头挑水”,她一挑就是三年。张如春坚贞顽强的品质真是令人肃然起敬。

而《西游记》里,金圣宫娘娘受难,也是因为莫名其妙的什么夙业:因朱紫国国王先前一次打猎,无意间把孔雀大明王所生的雌雄雀雏射的一死一伤,佛母便让他拆凤——夫妻分离三年,以此消灾。

而金圣宫娘娘的斗争性,就远远不及张如春了。她之所以能够保持贞洁不受侵犯,主要依赖紫阳真人的帮助。紫阳真人给她一件五彩霞衣,穿上后,就生一身毒刺,妖怪不能挨近。赖霞衣所庇,娘娘撑过了三年之灾。紫阳真人能够赐衣,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搭救呢,也还是那个操蛋的讲法:灾尚未满。所以只能叫她担惊受怕地遭上这三年罪。

一个咬牙挑水,永不屈服;一个毒刺护身,得以保全。从张如春到金圣宫娘娘,第一,女性呢,往往是受难者,而且往往很无辜;第二,《西游记》的作者似乎对女性的力量不是那么有信心。

(赛太岁,金圣宫娘娘)

(三)梳理原型与成品之间的脉络、流变,亦是精彩故事

同一位神仙,紫阳真人,出现在这两个绑架案里,并且同样承担拯救者的角色,这是《西游记》朱紫国故事脱胎于《喻世明言》陈从善故事的最显性的证据。抓住这个枢纽,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陈从善对应朱紫国国王,张如春对应金圣宫娘娘,齐天大圣对应赛太岁,齐天大圣掳走张如春对应赛太岁掳走金圣宫娘娘,而紫阳真人的角色意义,保留了原貌。

在这个脱胎、演化的过程里,丰富了很多精彩的细节,增添了很多生动的描写,并与取经的语境完美融合,才有最终的艺术呈现。

《西游记》成书是一个较长的过程,很多话本小说、戏剧故事、民间传说——这里面包括西游题材与非西游题材——在作者的天才运筹之下,一步步整合,丰富,而终于锻造成功这一部皇皇巨著。这个过程里原型与成品之间的脉络、流变,值得探究,那本身亦是一种精彩故事。

这两个故事里,一些逻辑,想想还是真有意思:受灾受难,大抵总是该的,你也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说你该有灾,那就没的可说;指望神仙搭救,可是神仙呢,明明能救,他偏有他的操蛋理由,总之你要受够罪先。你品,你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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