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超越友情，不满亲情，你的话只能是爱情。

刘耀文毫不意外地听到自己家门铃在零点过后响起，也毫不意外地看着宋亚轩抱着一袋啤酒和花生米站在他的面前。

宋亚轩听着熟悉这的问话，熟悉地回复道，“我分手了。”

刘耀文笑了一下，耸肩，依旧毫不意外，侧过身在让人进了屋子，宋亚轩熟门熟路地在刘耀文家里翻着着开瓶器和酒杯，拉着刘耀文坐回沙发上正准备边喝酒边诉苦，连带着酒瓶和花生米全让刘耀文推到离宋亚轩二十公分外的桌子上。

宋亚轩不满地哀嚎了一句，刘耀文没理他，转身进了厨房。

这个场景在两人之间发生过无数次，宋亚轩瘪瘪嘴跟在他身后，百般无聊地拿着筷子在手里玩，懒懒地看着刘耀文宽阔的背影正给他煮着面。

“那我要加多一个蛋。”宋亚轩朝人喊了一句。

刘耀文转头看了他一眼，走过来挪开了宋亚轩的身子，在他身后的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和一根香肠出来，见宋亚轩还是盯着自己，于是用香肠在他脑袋上敲了敲。

“这么晚了还这么能吃，到时候别跟我哭长胖。”

宋亚轩吐吐舌，笑得一脸幼稚，“不是你说的嘛，喝酒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这是多吃一点，一会儿准备把你喝倒呢。”

就宋亚轩这酒量，刘耀文好笑他敢于吹牛。

“我做给你吃，要听你倒苦水，还要被你灌倒，宋亚轩，你是有多恨我啊？”

“哪有？”宋亚轩跟着他到了灶台旁，十分狗腿，“文哥是我的维他命，文哥是我的活力素，文哥是我的精神粮食……”

“行啦，你出去等着，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明明就挺喜欢听他叫哥的，还要装。

宋亚轩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下藏不住的卧蚕和要勾不勾的嘴角，就知道这个人每次都爱装凶，得亏自己是看着这张脸看了二十多年了，换个人站在他面前被他这么吓一下，哪有人还敢靠近他。

今晚依旧是简单的清汤挂面，多了两个蛋和一个肠，宋亚轩很好心地把舀起来的第一口吹了吹，然后伸到刘耀文的面前，软磨硬磨着让刘耀文吃下这一口，然后自己再低头，吃了两三口后又抬头重复着刚刚的动作，直到一碗面见底。

吃饱后心情都跟着回温，宋亚轩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等刘耀文收拾完厨房回来，都快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来找刘耀文的。

还是看到刘耀文给他倒了杯酒拿到他眼前晃了晃，宋亚轩才记忆回现。

他分手了，他又分手了。

刘耀文问他，“这次是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宋亚轩说到这个就觉得有点来气，“他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听得烦了，就说能处就处，不能处就滚，结果他还真的滚了，也不知道哄哄人的。”

“所以是和你说了什么话？说来听听。”

宋亚轩本来有一些纠结该不该把人给他说的原话告诉刘耀文的，毕竟那人说的话里还带上了刘耀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明明宋亚轩只带他和刘耀文见过两面，吵架却三句里两句提刘耀文，就真的很莫名其妙。

可看刘耀文那好像有点好奇的样子，再加上宋亚轩下意识的信赖刘耀文，他还是说了。

“他说我是不是在耍他的，这恋爱谈得还不如我跟你……”

“嗯，说不如我跟你熟。”

宋亚轩到了嘴边换了说法，他没好意思说人家说的是恋爱谈得还没宋亚轩和刘耀文像情侣。

刘耀文笑他这个恋爱谈得确实有点失败，想了想宋亚轩毕竟刚刚失恋，害怕刺激到了他，又补充道，要是还不如咱俩这样的话确实谈着没什么意思，分了也好，谈了也是浪费时间。

可宋亚轩还是没被安慰到，他这个人酒量有限但又爱喝，半瓶啤酒喝下去了之后一些情绪都陆陆续续被带了上来，深深地叹了一口又一口气，从沙发上滑下，坐在了他和刘耀文一起选的地毯上，整个人像只蔫吧的小狗趴在茶几上。

“怎么了嘛亚亚，这么不开心啊？”

刘耀文像小时候那样叫着他的乳名，跟着他坐到地毯上，凑近了几分，大掌几乎可以包住他的整个头顶，安慰性地揉了揉。

“分手就分手呗，你也不是一定就要他的，是不是？”

“不是因为和他分手伤心的……”宋亚轩扔了几颗花生米嚼，越嚼越觉得郁闷，“我是对自己比较伤心。”

“你对自己伤心什么，你这么好。”

“我哪里好啊，你说我这二十七年来，谈的恋爱大大小小的，没有十次也有个六七次了吧？可是我总感觉每一个都没给我留下什么珍贵的体验，有出轨的，有妈宝的，有堕落的，有表里不一的，哦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你说文哥，怎么我跟集邮似的遇到都是些烂人，我是不适合谈恋爱还是不配谈恋爱啊？”

宋亚轩把酒瓶里剩下的半瓶一次性干完，又接着拿开瓶器，顺便把刘耀文的那杯也满上了。

“别喝那么凶，喝慢点。”

“好，不凶。”刘耀文不跟他计较。

宋亚轩几斤几两的酒量这世界上刘耀文最清楚，闹酒疯是一回事，第二天醒来又要头疼胃疼的，不仅折磨了刘耀文还要折磨宋亚轩自己。

刘耀文侧着身子拿了个抱枕让宋亚轩垫在他的屁股下，又拿起一张纸擦着宋亚轩喝到了下巴和脖子上的酒。

“怎么了？”刘耀文照顾好了宋亚轩，自己也跟着喝了半杯。

“我突然就是觉得徐扬说的还挺对的。”

刘耀文觉得耳熟，但他不记得，他对宋亚轩之外的事没什么有心去留意。

“我男朋友啊，哦不是，我前男友。”

宋亚轩猫着脑袋靠近刘耀文，像是要讲什么秘密。

“我其实有时候也会觉得，你对我都比我那些男朋友对我还要称职，你虽然有时候确实唠叨一点，但我难过的时候，你还是会哄一下我的，仔细一想，那些人居然比不过跟我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那我还要他们做男朋友干什么？”

刘耀文接不上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脸颊已经有一点点粉的宋亚轩，看着他微醺着夸自己。

他小巧的下巴就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抬着眼那么看自己，只是凝视了一会儿刘耀文就转过头了，干脆学宋亚轩一口闷完了酒，又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上，动作有些急，掩盖着漏了几拍的心脏。

可表达欲正爆棚的宋亚轩也没发现刘耀文的异样，自顾自地诉说着。

“哎文哥，你觉得呢，到底是我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可是我看网络上的，还有我那些同学同事们谈恋爱很顺利，到我这个年纪的，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刘耀文闻言皱了眉，“你很急着成家吗？”

“不着急，但总不能不结吧。”宋亚轩真的很犯愁，“我这样倒霉下去，也不是办法。”

酒精一杯接着一杯入肚，宋亚轩酒劲一上来就越发多话，把刘耀文都听了不下十遍的那些前男友们的分手故事又重头屡了一遍，屡完了还自己生气了起来，嘴里幼稚地诅咒他们再找男朋友都找不到自己这么好看的。

说完又良心发现，他转过头问刘耀文这么说会不会不太好，可他都忘了刘耀文永远都是站自己这一边，哪会说他不好，刘耀文摇头，和他碰杯，说那是肯定的，没人比宋亚轩好看。

宋亚轩也很快就被哄好，他欢快地扑腾着脚丫，说这么多年能和刘耀文一起玩的重要原因就是刘耀文这人说话他爱听，怎么哄都能哄到他的心坎里去。

话题顺着两人这么多年的交往又回忆起了两人之间的事，刘耀文也才多搭上了几句话，他们从幼儿园时候怎么一起欺负哭了大班的小朋友，聊到了高中的时候两人一个星期总共能收到多少封情书，再到那些情书怎么处理的，还有那些曾经和他们吿过白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宋亚轩说有的和自己谈恋爱，结局是不欢而散。

刘耀文的呢？一个都没成功过。

宋亚轩嘟囔着刘耀文是八卦绝缘体，身上没什么瓜吃，已经抛弃了酒杯，对着一玻璃瓶酒就这么直接喝，彼时他的酒量也已经差不多到顶了，晕乎乎的有点犯糊涂，但脑子里却在这个时候闪现了一个画面。

刘耀文没有情史，但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们喝酒，宋亚轩隐隐记得刘耀文难得有些醉，抱住自己的手臂，躺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了那么一件事，他是有暗恋着的人的。

当时宋亚轩意识也没多么清醒，听过后就忘了，以至于他现在想起来，都还不太确定。

“刘耀文，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宋亚轩直白地问道。

“我……我就是……好像记得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

宋亚轩说话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一句话废了半天的劲，越坐越往刘耀文身上靠，把所有的重量都依赖在他的身上，一半模糊又一半清醒。

他在这个瞬间突然想，要是刘耀文也有对象了，自己就不能够这样靠着他的。

“刘耀文你有喜欢的人吗？”

宋亚轩确定了，以前他就说过的，刘耀文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会是谁啊，他和刘耀文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分开过，自己身边有谁，刘耀文身边有谁，早就互相知道了个遍，不仅仅是在以前简单的校园，出了社会也是，对方哪个同事烦人哪个同事不错，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有宋亚轩真的很好奇，心里还觉得有一点别扭，他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好像什么东西要被抢走的不快感。

宋亚轩没有追问，刚被刘耀文安慰好的心情，参杂着一些他根本摸不透的情绪，堵在胸口很不爽快，比刚刚进门前分手时还要难受，酒剩下最后一瓶，宋亚轩喝完了，不给刘耀文留一滴，然后意识消散。

刘耀文看着他又一次醉过去，不知该哭该笑。

这次好像乖一点，醉了就睡过去，也没闹得上蹿下跳的。

刚在心里夸完他，把人抱回房间里时宋亚轩就开始了，像小章鱼一样把手脚都缠在刘耀文身上，拿也拿不来，眼睛睁着一条缝看刘耀文，嘴里说的都是无赖话。

“扒拉我干什么？陪我睡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刘耀文妥协，在他身边躺下，没一会儿就听到怀里的人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之后的宋亚轩显得更乖，他觉得自己也有些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轻轻吻在他的脸侧。

“别谈恋爱了，好不好。”

分手这件事对宋亚轩的影响仅限于分手的那一天，睡醒之后全被抛到了脑后。

他在刘耀文的床上醒来，对自己双手双脚挂在人身上这件事毫不意外，小时候也这样，皱巴着脸疏张了一会儿五官，发出一点哼唧声舒展身体，手刚从刘耀文身上拿开，就看到刘耀文睁开了眼。

眼睛里都是不满，手上的动作是下意识的，拉着宋亚轩又抱在怀里，再一次闭眼。

“刘耀文，我要起床了。”

宋亚轩撇撇嘴，懒得反抗，手指无聊地在他的脸上扣扣弄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刘耀文其实比他还小一年半，但大概是从上了初中那会儿，刘耀文一下比自己成熟很多，唯一能够看出他弟弟的影子估计就是在起床这件事上了。

刘耀文很爱赖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他可以一个人睡上一整天，而且起床气也很大，特别是睁开眼的那半个小时里，周围散发的气场就好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万。

可宋亚轩偏偏相反，一直觉得他闹起床气的时候特别可爱，特别是面无表情的时候嘴巴圆圆的，半截皱起的眉毛望着别的地方发呆，想不明白哪里生人勿近，明明就是个等着人去哄的大型狗狗。

刘耀文闹觉，宋亚轩比他还能闹。

因此读书的时候刘妈妈都怕了自己儿子那臭脾气，好多时候让宋亚轩来叫刘耀文起床，看着宋亚轩把刘耀文闹得连起床气都发不出来，再开开心心地给他们准备早餐。

“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

“别吵。”刘耀文闭着眼睛，准确地捂住宋亚轩的嘴巴，“我再睡一会儿，你再吵我把你从阳台扔下去。”

宋亚轩被捂住了还要含糊说话，却好不安生，“那你快扔嘛，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刘耀文……”

刘耀文也来了脾气，睁开眼凶巴巴地瞪着他，结果没吓着宋亚轩，还把他瞪笑了。

整个人幼稚地在他身旁手舞足蹈，就像小学那会要和刘耀文决一死战，手掌一会儿推他的肩膀，手指一会儿戳他的胸膛，一会儿又挠他又打他，把挑衅两个字贯彻得淋漓尽致。

本是慵懒的早晨让他生生擦出一点小火花，若是平时刘耀文可能还陪着他闹，或者干脆不理他这么幼稚的行为，可昨晚宋亚轩跟个小树袋熊似的黏在自己身上，他不老实的睡姿撩得自己一身难过，憋屈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去，结果这臭小子一大早又在闹。

他真是气人的时候能把人轻而易举搞疯。

刘耀文气急，直接占着自己手大和宋亚轩手腕细，一只手就把人的两个手擒在一起，再把长腿一横，压制住宋亚轩整个人，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的痒痒肉上挠着。

宋亚轩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七扭八歪地要反抗，却架不住实在怕痒，反抗不成倒是自己整个人笑倒在床上，刚开始还倔着性子不肯求饶，到后来实在是痒得难受，整个人笑得快要缺氧了，生理泪水汪汪滴从眼角流下，可怜巴巴喊着知道错了。

“文哥！文哥！我错了我错了啊！”

“不闹了不闹了！你睡你睡！我不说话了！”

宋亚轩真是怕了他，等刘耀文终于停下挠痒的动作，才觉得缓过了一口气，宋亚轩深呼吸，胸膛起起伏伏，看着就在自己身前的刘耀文眨了眨眼，好像感觉到了眼角又在掉眼泪。

他把人欺负了一顿，此刻因为刚刚笑得太大力，整张脸红扑扑的，连带着眼眶也是粉红，眸子水水润润的，正委屈地看着自己，眨一下眼睛还掉了一滴眼泪。

这幅模样也太让人心惜了，也太让人容易误会，好像根本不是因为挠痒似的。

加上姿势算不上和谐，刘耀文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些不该有的画面，他是一个正常的青年，在清晨这个充满生机的时刻会有些不可避免的情况，再看着宋亚轩这张脸，共享着鼻间那点稀薄的空气，越发明显。

谁都不是傻子，宋亚轩也慢慢察觉到气氛的涟漪，被压制住了行动，腰侧间传来热感让他整个人僵住，他看着刘耀文的眼神变得有些尴尬。

“刘……刘耀文？要不我们起床了？”

刘耀文没答应他，但也没有发起床气了，只是松开了宋亚轩的双手，抱住他的肩膀和腰又躺进被子里。他想把头埋到宋亚轩的脖子里，但是被宋亚轩躲开了，刘耀文没强追着过去，面朝下地趴在宋亚轩的枕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宋亚轩也不敢再造次，一动不动地任由刘耀文抱着，不去催促趴在枕头上的他，大家都是男人，该懂的都懂。

“刘耀文？”良久后宋亚轩清了请嗓子叫他，“要不你去洗个澡？”

这么一直趴着也不是办法，大半天过去了也没反应，宋亚轩居然开始担心刘耀文要是一直这么忍着身体也不知道会不会坏掉，本是想贴心地给他建议，结果话刚落下，刘耀文倒是真的抬起头，翻过身子起身，瞪了一眼宋亚轩，一脸不太愉快地走进了浴室。

宋亚轩被瞪得委屈，那他能怎么办嘛。

空间里只剩下宋亚轩一个人，暧昧的空气虽然一点点在消散，可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却一直在提醒这宋亚轩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从小到大，他们和别的兄弟有点不太一样的地方，他们会分享感情却不会分享这些，更不会像一些男生一样堆在一起看一些视频，就连这个话题也不会去触碰。

但二十多年的竹马要说撞不到某个瞬间也不太可能，有时候宋亚轩早晨去找刘耀文，推开门时看到他脸色窘迫地用被子盖住自己，一秒就能够理解，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说出去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谁也不回去提起刚刚怎么了。

像今天这种直观的清晰感受，是第一次，宋亚轩除了不知所措，却好像被打通了思维，提醒着什么。

诚实地说，他和刘耀文很亲密，是那种知根知底的熟悉，也是那种把对方划入自己人生重要行列的程度，他们说是兄弟，却在某种意义上早就成为了家人。

可家人的头衔是从出生到现在相处那么久才赋予的，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小时候过分亲密点是小孩子玩闹，那长大呢，像他们这样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还会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没有距离的扭抱在一起，是像话的吗？

跳出自身的圈子看，宋亚轩突然觉得以前糊里糊涂的，一层关系在他们之间朦胧，他会春心萌动去谈恋爱，同为男人的刘耀文当然也会有需求。

而且刘耀文自己说了他有喜欢的人。

想到这宋亚轩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有些怀疑，但也只是怀疑。

宋亚轩昨晚虽说喝得睡了过去但还没断片，他清晰地记得昨晚睡前他还问了刘耀文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刘耀文给的答案是有，却没告诉他那个人是谁。

徐扬和他吵架分手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也还在耳边飘过，除了那句恋爱谈得还不如他和刘耀文像情侣，徐扬还说了，刘耀文对他那么好，早就超过了一个兄弟该对兄弟的好了，哪个兄弟出来吃饭，当着人情侣的面嘱咐服务员少辣不加葱，就连去买的奶茶回来也是精准地点了兄弟最爱的口味。

宋亚轩当时不服气地说徐扬要是没见过就不要酸，可是现在想想，徐扬说的那些事只是因为徐扬只看到了那些事，刘耀文对他的好甚至比徐扬说的更加多，更加过分，这些真不是一个兄弟该对兄弟的好吗？

那刘耀文说的喜欢的那个人会不会是……

“宋亚轩！帮我把浴巾拿进来。”

宋亚轩还没确定那胡思乱想的结果，刘耀文便在浴室里喊他送东西，若是以前的话宋亚轩会毫不犹豫，不带一丝杂念给他送，但是现在他听到刘耀文的声音愣了一下，拿着浴巾迈不动腿。

直到刘耀文催促了几声，他才机械式地站在浴室门口，拉开一条小小的缝把手臂伸进去。

刘耀文在里面抱怨了一句，意外没听到宋亚轩那小钢炮顶嘴，觉得有些奇怪，但想了想，也许是因为刚刚那尴尬的一幕，刘耀文有些头疼，暗恨自己有些没耐力，又有点害怕宋亚轩发现什么。

等他出了浴室的时候宋亚轩已经不在房间里，刘耀文顿时慌神，他没来得及擦干头发就走出了房间，看到客厅里宋亚轩在收拾着昨晚的残局才放下了心。

“洗完了？”宋亚轩看上去若无其事，“洗完一会儿下楼吃早餐，别我俩都上班迟到了。”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吃瘪的脸色，一条裂缝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面具上一点点蔓延，直至面具挂不住了，宋亚轩把手里的垃圾袋大力地系了结扔在地上，往沙发上一倒，装死。

刘耀文走过去，一手捡起垃圾袋，一手去拉宋亚轩的手臂。

可宋亚轩却像被烫到一样缩了手，脑海里又想起刚刚腰腹上的一抹滚烫，还有那就差一个结论的胡思乱想。

“吃就吃，我自己走。”

宋亚轩率先要走出去，弯腰穿鞋却不知怎么连蝴蝶结都打不利索，他悄悄抬头去看刘耀文，阳台在他身后，没开灯的房子有些暗，又背着光，宋亚轩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他好像不太好。

一动不动地杵着，宋亚轩喊了他一句才走过来，蹲下身子帮宋亚轩系了另一只脚的鞋带。

“我又不是不会系……”

刘耀文接茬，但宋亚轩总感觉这句喜欢带了点指向。

宋亚轩觉得和刘耀文之间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两人照常过着自己的生活，上班工作，偶尔有空了刘耀文会顺路接他下班，一起吃个晚饭，如果最近有什么新上映的电影，也会一起去看。

以前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如果宋亚轩有男朋友的话，这些活动还会带上他的男朋友，总之就是，他们这么多年好像达成一种默契，三四天不见一面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最近宋亚轩老觉得和刘耀文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自在，以前接受他对自己好很心安理得，现在刘耀文一个替他夹菜的举动都会让宋亚轩低下头掩盖一些莫需的害羞。

从那天认真思考刘耀文有喜欢的人，而这个喜欢的人，或许大概可能是自己时，宋亚轩就觉得刘耀文对自己做些什么都好像蒙上了一层滤镜。

宋亚轩以为自己已经克制了这些小想法，看上去都是自然而然，却不知这些年自己在刘耀文面前和一个透明人无区别，一个微小的表情对于刘耀文来说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看得出宋亚轩的别扭，也知道是从那天早晨自己对着他起了反应后才让他变成这样的，只是刘耀文懒得戳破。

相反的，刘耀文还挺高兴的，这也说明了宋亚轩开始在意到他们间的关系。

但这样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看似有进展又其实一步都没有迈出，刘耀文看着和宋亚轩的聊天框出了神，有点懊恼最近怎么没有什么新电影上映，他连约宋亚轩的理由都少了许多。

就在他想着今晚用什么方法约宋亚轩吃饭的时候，宋亚轩的妈妈倒是把电话打了进来。

简而明了地说过宋亚轩不知道鬼混去哪了电话打不通，过几天中秋他们两家报名了个什么中秋限定优惠的旅游团，今年中秋就委屈一下刘耀文和宋亚轩两人自己过，但家里已经放好了月饼和速冻在冰箱里的饺子，让他们一定要记得回去吃。

刘耀文连口答应着，告诉宋妈妈旅游多买点喜欢的吃的玩的，回来记他的帐上，把宋妈妈哄得开心后才挂了电话，拾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准备下班，也不需要给宋亚轩打电话，驾车直往他的公司楼下。

宋亚轩在一家造型公司当创意总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办公室里审着看不完的策划案和造型图，一般刘耀文来找他，要么直接在楼下等人，要么就要带着一堆咖啡上去，借着探班的名号把一杯乳酸菌送到宋总的手里。

以前宋亚轩多多少少有点嫌弃刘耀文这种花钱大手大脚的行为，但现在不同，在刘耀文走进他们公司那一刻开始，他隔着玻璃窗看到来人就没办法再集中精神在电脑上，腿脚也不听使唤，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斜靠着，幽幽地听着刘耀文和他的员工闲聊。

“辛苦啦，喝杯咖啡吧，提提精神。”

“喝完要加把劲替你们宋总工作啊。”

“你们宋总是严格了点，但不是为了更多利润嘛。”

什么时候起，刘耀文和自己的员工这么熟了？

宋亚轩根本想不起来每一次刘耀文来他的办公室找他的时候自己都是在忙什么，总之都是着急着处理手头上的文件，没管刘耀文在门外说什么，等他进了办公室也是让人把乳酸菌放在桌上就让人在沙发上等他，等到他忙完了才想起办公室坐着一尊大佛，然后摇着狗尾巴上前讨好地说自己是在赚钱请文哥吃大餐，绝不是故意无视。

可是宋亚轩现在觉得，自己就是无视了刘耀文，而且无视了太久，久到得有二十年。

其实很多时候只要他稍微回个头，早该发现了异样。

宋亚轩喊了刘耀文一句，员工们都识相地拿着自己的咖啡回到各自的工位上，留下刘耀文笑得温柔，看着宋亚轩，他朝他走过去，把手里那瓶乳酸菌递给他。

“怎么又是乳酸菌？”宋亚轩接过，拿在手里摇了摇，“我都快要喝腻了。”

“又装？从小到大说了多少次腻，下次再给你买别的你又生气喝不到乳酸菌。”

宋亚轩装模作样问了一嘴，转身走进办公室，听到身后跟上的脚步声，示意人把办公室门关了，悠哉悠哉地坐到办公室地沙发上，对着乳酸菌咕噜了一大口。

刘耀文看着他吃饱喝足就差晒太阳的小猫姿态，好笑地坐到他的沙发旁，忍住想揉他脑袋的手，“宋总今天这么闲？文件看完了？”

“刘总都来给我送乳酸菌了，我总不能比刘总还忙吧？”

“受不起啊宋总，说得你好像多认真招待我似的。”

宋亚轩皱眉，“胡说，你哪次来等我下班不是我请你吃大餐的？”

“那哪次吃大餐不是你请客，最后我出钱的？”

宋亚轩啧了一声，把乳酸菌往桌子上一放，一副要和刘耀文掰扯道理的样子。

和刘耀文出去吃饭根本就没有花钱的机会，不是趁着他上厕所把单买了就是先一步扫了二维码，宋亚轩强硬过要买单，被刘耀文夹着脖子制裁在腋下的次数也数不胜数，怎么到头来被他说出来跟自己爱坑人一顿饭似的。

“赶紧，我现在就下班，今晚这顿要是还让你请了我叫你爸爸。”

宋亚轩气结，话也不想和他多说，拉着刘耀文就出了办公室。

许是第一次刘耀文刚进办公室就出来，或是宋亚轩居然这么早就下班，两人一出门就在员工们充满探究的眼神里出了公司，嘀嘀咕咕地讨论着宋总是不是终于被刘先生给泡到了，传入了刘耀文的耳朵里，让人心情变得很好。

他听过宋亚轩员工很多次说他们的八卦，每次听到主角是他而不是宋亚轩任何一任男朋友时都很高兴。

但也苦恼着，这些话怎么就传不到宋亚轩的耳朵里。

宋亚轩被刺激到了，整个人裹上了一种暴发户的气质。

平日里两人出去吃饭都很随意，有时候就连大排档也吃得不亦乐乎，但今天宋亚轩让刘耀文找人把他的车开回去，自己跑到公司的车库去开自己那辆半年都动过的宝马，豪气地停在刘耀文的身边让人上车，导航直奔市里五星级的饭店。

“小小金库，请你吃顿好的就是洒洒水的事。”

拿着菜单也是不看菜式，专门挑着数额大的点，好几次刘耀文想劝阻，一句“算了”说出口就被宋亚轩狠狠一瞪，再多说话就是上升到刘耀文看不起宋亚轩的地步。

以前有什么资格说自己送咖啡是大手大脚。

刘耀文在心里吐槽，为了不让宋亚轩人来疯又加菜，把今天下午宋妈妈给他打电话的事告诉了宋亚轩，转移着话题，但宋亚轩一副他早就知道的样子敷衍着点头，目光又在菜单上流连。

“我说宋亚轩，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刘耀文把菜单从他手上抽走，“我说今年中秋只有我们俩，我们俩二人世界的意思你懂不懂？”

“哎呀，知道，我妈后脚给我发微信了。”

宋亚轩不耐烦要抢回来，刘耀文也不惯着他，朝着宋亚轩另外的方向举着菜单，另一只手稳稳地接过宋亚轩扑过来的身体，扶在他的腰上避免这个幼稚鬼扭到撞到。

两人在五星级酒店打闹倒成了一件稀奇的事，周围的人不免多看几眼，宋亚轩抢了一会儿抢不到吼也后知后觉这样子有些丢人，憋着一鼓气离刘耀文远了一点，小小声地和他斗嘴。

可就在他们俩常规的吵闹没分出胜负时，第三个声音打扰了两人的结界。

宋亚轩转过头，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名字。

“徐扬？”宋亚轩尴尬地笑着，“哈哈，你也来这吃饭啊？很巧……”

“嗯，所以你和刘耀文在一起了？”

“啊？”宋亚轩没反应过来。

只见徐扬的笑是苦涩的，一脸受伤和一脸了然。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徐扬说完也不等人解释，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前男友这号人物出现得突然又消失得突然，匆匆得让他觉得这个人就好像没出现过似的，等那个背影彻底消失在了眼前，宋亚轩突然觉得有点无语。

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干净地离开对方的生活，他这样冷不伶仃冒出来说一句话扭头就跑是什么意思，生怕他对和刘耀文的关系还不够乱似的。

宋亚轩忍不住吐槽，“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没毛病。”刘耀文倒是觉得他说得没毛病，“我刚刚确实说了我们俩中秋要二人世界了，他要误会也正常。”

“都怪你，就知道乱说。”

“怎么了？你对他余情未了怕他误会吗？”

宋亚轩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他看到刘耀文一下变脸的样子，心里某件最近一直在确定的事好像越来越清晰了。

看着刘耀文不太愉快的脸色，宋亚轩故意含糊道。

是有点余情未了，还是有点怕人误会，总之话说出来刘耀文今天一天的心情都让他破坏了。

刘耀文声音有点冷漠，也把菜单放到桌子上随便宋亚轩再无理取闹地点多了几个菜，他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偶尔对视上宋亚轩偷偷抬头瞥他的小眼神，也是不苟言笑的。

以前宋亚轩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和刘耀文哭一顿或者醉一次就把他的那些前男友都埋死了在记忆力，再也没提过，宋亚轩也是第一次在刘耀文面前遇上前男友，并且说这种还有余温的话，他知道或许刘耀文会骂他，会瞧不起他，但没想过刘耀文会不理他。

玩笑开得好像有点大了，可宋亚轩本意只是想试探刘耀文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受不了和刘耀文在一起时候这样过于安静和尴尬的气氛，宋亚轩刚准备给自己铺好台阶，道歉的话就到嘴边了，却又被一个女声打断。

只是这次叫的是刘耀文的名字。

“师兄你也在这吃饭啊？怎么这么巧啊！”

“嗯是啊。”刘耀文不咸不淡地应。

宋亚轩很想翻白眼，这个餐厅到底怎么回事啊，十分钟来两个熟人，他们还要不要二人世界了，这是有够打扰的。

像是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宋亚轩忙低下头，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那女人倒是自来熟，就在刘耀文和宋亚轩的对面坐下了，热情地自我介绍着。

宋亚轩听着听着才隐隐约约记起这么个人，是刘耀文大学期间同系的一个学妹，当时追刘耀文追到整个学院都知道，传言满天飞，直到宋亚轩有一次去他们学校找刘耀文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好竹马被传得窘迫很生气，故意跟着刘耀文上了一整天课，又是靠肩又是牵手，拿着男朋友的身份才堵住了别人的嘴巴。

怎么这个人都毕业都久了还是没有放弃吗？他在刘耀文大学的圈子里应该还是男朋友的身份，打扰别人谈恋爱也太不道德了吧。

宋亚轩正不爽这个女人对着刘耀文嬉笑回忆往事，下一秒这女人话题就往他的身上转。

“对了亚轩哥，你现在也还和大学那会一样可爱。”女人撑着下巴，回忆像倒带播放着，“我还记得你当时装耀文师兄的男朋友，腻着在学校里晃了一天……”

宋亚轩突然音量抬高了一点，有种被人识破了谎言的恼羞成怒，也有种被一个爱慕刘耀文的人挑衅到的感觉，宋亚轩突然觉得胸前就冒着火，莫名很生气。

于是语气和表情都不太好，小小声的，“我说你还是以前一样烦人……”

“宋亚轩。”刘耀文的手在桌子下用力牵了他一下，也皱着眉，“不许这么说话。”

宋亚轩什么时候听过刘耀文在外人面前这样指责自己，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刘耀文，即便他牵着自己的手力度放缓，指腹摩挲着手腕在哄，宋亚轩还是觉得很生气，也很难受，也许是从来都是拿着刘耀文给他的偏心，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可是刘耀文转过头道歉了，“不好意思啊，亚轩他今天心情不好。”

敢情是他无理取闹似的，宋亚轩干脆摆烂地不再说话，也不再做出任何反应。

成年人的体面让他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一不开心就走人，听着女人说要一起吃饭然后刘耀文答应，听着女人说他们大学多么美好然后刘耀文附和，宋亚轩一直是沉默地低着头吃自己的，可是昂贵的菜品却吃不到一点鲜甜，反而越吃越酸涩。

他觉得自己好委屈，他以为刘耀文对自己不一样的，就在他慢慢清晰他们俩的关系的时候，来这么一出。

会让宋亚轩觉得，刘耀文并不会是只对他这么贴心，遇到只身一人的曾经追求者也会绅士地让她一起吃饭，刘耀文也并不会所有事情都依着他，当自己实在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当着别人的面教育自己。

那刘耀文干嘛要让自己误会呢？

宋亚轩抬头看到刘耀文对着对面的女孩笑得温和，心里不是滋味，不仅仅觉得自己误会后的难堪，还有嫉妒。

他不喜欢刘耀文对着除了他以外的人这样笑，会让他觉得刘耀文，是不是下一秒会是别人的。

可是刘耀文不能是别人的，刘耀文怎么能是别人的呢，刘耀文应该是他宋亚轩的，可是宋亚轩是以什么身份拥有刘耀文，是兄弟还是家人？

宋亚轩心底的憋屈和占有欲摩擦着，脑袋都变得很大，偏偏刘耀文不论说什么，对面的女孩都笑得很欢快，男人的交谈和女人的笑声交融得很和谐，让他成为了这桌上的外人，一个闹脾气不懂事的外人。

直到这顿饭终于熬完了，三人起身，宋亚轩慢吞吞地迈着步伐让刘耀文不得不跟着放慢脚步跟在他身边走。

“怎么比人家女生穿高跟鞋走得还慢呀？”

“那你跟人家走呗，我又没要你等。”

刘耀文好像没听懂他的话里话似的，偏过头离宋亚轩的耳朵很近，“那我不是怕你跑单吗？是你说的这顿饭要请客的。”

原来是这样吗，宋亚轩觉得这个理由来得合理又冰凉，本就被刺球扎过的心一下更加难过，他就是憋屈着，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钱去请刘耀文和一个他的追求者吃饭，他们吃得开开心心，自己在隔壁跟一个怨妇似的想那么多。

一想到这个不公平宋亚轩连装也不想装了，忍了那么久的委屈染红了眼角，他看着刘耀文，半天憋出了一句“我不要请客了”，快步地越过走在前面的女人，出了饭店。

在宋亚轩的背后，女人转过头，面上不是刚刚吃饭时看着刘耀文那种爱慕的小女生样子，眼神带着层层的戏谑。

刘耀文无奈点头，准备追出去，却被女人“哎”了一声抓住了肩膀，收到刘耀文不满的表情后立马收手。

“把帐结了再追啊师兄。”

“结过了，点菜之前。”

宋亚轩是没想到刘耀文这个人也能发疯。

他不想等刘耀文，正庆幸今天是自己开车，无视了刚走出饭店的刘耀文，挂了档就准备走，可是刘耀文整个人走到了车前，横在路的中间看着自己，笑得一脸无辜。

车子急刹，人猛的往前撞，宋亚轩直接把头伸出去，对着刘耀文大骂。

“你是不是有病啊！不要命是不是！”

可是刘耀文依旧是笑着，看到宋亚轩停车了立马跑过来，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没开车，还得麻烦宋总送我回家。”

“你是不会自己叫车吗？”

“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你人在我面前了还让我自己叫车？”刘耀文转过头瞪得眼睛圆圆的，故意道，“宋亚轩你好没良心啊。”

宋亚轩气笑了，“我没良心？”

“不是吗，说请我吃饭结果还是我买单，还企图这么晚把我丢在外面，而且还朝我发脾气。”

“我发脾气？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发脾气吗？”

刘耀文没说话，可是他笑着的表情让人看了更难受，一切就在不言之中，宋亚轩觉得刘耀文再多说一句话自己一定会在他面前委屈到掉眼泪，不想丢人，干脆转头开车。

宋亚轩其实脾气特别好，他有很多朋友，走到哪都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却唯独在刘耀文面前总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小情绪，爱笑也爱闹，可是刘耀文从来都是包容着，熟练地在每一次宋亚轩心情不好的时候给他顺毛，就算发脾气了也会耐心地听他发泄，然后慢慢地安抚，慢慢地陪他疏解。

但就只是刚刚出现了个学生时代的追求者，刘耀文一下变了态度，责备他不应该这样那样，宋亚轩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才会觉得刘耀文是喜欢自己的，偏心不过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阵营感，和喜欢没有关系，或许刘耀文那天晚上说的喜欢也是别人，是刚刚那个女孩还是另尤其人，不是他宋亚轩。

宋亚轩不说话，刘耀文也不说，车速却在越来越快，一直在超速的边缘徘徊者，两人少有的一路安静，到达刘耀文家的时候宋亚轩也是只停下了车，什么话都没有说，连偏过头看刘耀文一眼都没有。

直到车子停了快有五分钟，依旧没有听到刘耀文要下车的动静，宋亚轩才转过头。

很突然，在宋亚轩转过头的一瞬间，刘耀文朝他倾过来，五官在面前突然放大，拉近的距离也让气氛染上一分奇怪，只是宋亚轩觉得的奇怪，他不明白刘耀文这又是什么意思，他凑过来，自己就往后躲，和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表情不满。

“你到了，赶紧下车。”

“不急。”刘耀文解开安全带，身子往宋亚轩的方向更近地靠，“我觉得你有话要说。”

“你想多了，我没什么要说的。”

宋亚轩撒谎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心虚的时候眼神会飘忽着找不要落点，说话都少了一个气息，干脆转过头看着窗外。

他这些天一直有话想说，问问刘耀文喜欢的人是谁，会不会是自己，如果是的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可是这些都是在他觉得刘耀文百分之八十的机率喜欢自己下才想问的，而他现在不确定了。

“那我有想说的。”刘耀文拉着他的手轻轻扯，让宋亚轩看着自己，“你问过我的问题，喜欢谁，你想听吗？”

说他喜欢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的话，宋亚轩不想听。

可是刘耀文不管他的拒绝，“你想的。”

“我说了我不想你听不懂吗！”

“刘耀文你真的很烦，从刚刚就很烦！”

“你喜欢谁关我什么……”

“喜欢的是你也不关你事吗？”

刘耀文在他一堆话里找到了缝隙插进去。

气氛一下又安静下来，宋亚轩愣愣地看着他，眼睛被窗外的路灯照得雪亮，像小鹿一样清澈，只是带着吃惊和难以置信，傻傻的，但很可爱。

“喜欢你的事，要听吗？”

刘耀文又问了他一遍，炸毛的小狮子被一句喜欢压成了懵懵的小猫，手被一只大手牵着又晃了晃，才僵硬地点点头。

要听的，关于刘耀文喜欢他的这件事。

刘耀文看宋亚轩终于平静下来肯听他说话，也不拒绝他的靠近了，才轻轻地告白。

他想过要怎么样把自己对二十多年的竹马说出这一份喜欢，轰轰烈烈还是花样新颖，他参考着宋亚轩的那些前男友们的套路，他并没有觉得宋亚轩被告白的时候有多么兴奋，何况他一直以一个朋友或是家人的姿态陪在他的旁边，告白如果失败，尴尬这两个字可以伴随着两人之间一辈子。

刘耀文只能等啊等，等哪一天宋亚轩自己发现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自己，如果等到这一天的时候一定要让他有一场最难忘的告白，要比他那些前男友们都让他印象深刻。

可是真正要告白的时候，除了说我喜欢你，还能说什么呢。

刘耀文没告白过，被人告白的也没记在心上，他好像世界里只有宋亚轩。

“宋亚轩，我喜欢你。”

刘耀文又说了一遍，是今晚的第三遍。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宋亚轩的表情，害怕看到一点抗拒的苗头，良久之后他在心里喊了句好险，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宋亚轩耳朵尖尖上的那一抹红色，刘耀文有了“终于”的念头，试探性地把宋亚轩的身体往自己的这一边拉了一下。

他想拥抱宋亚轩，以恋人的身份，可是宋亚轩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挣扎了一下。

很轻，但刘耀文却心颤得厉害。

他细白的手抵在自己的肩膀上。

“刘耀文我现在有话要说了。”

刘耀文点头，扶在宋亚轩腰上的手竟出了一点汗，害怕被推开。

可是宋亚轩没有反抗这个看上去就是情侣的动作，只是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他。

“你喜欢我？是什么时候喜欢的啊，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消化不过来。”

刘耀文松了口气，紧张着的肩膀舒张开了，终于恢复到以前对宋亚轩的那种温柔，指尖缱绻地勾着他衣服的一角，好似怕松开就不见。

“不记得了，喜欢到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这件事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是在你的初恋之前就喜欢你，这么说的话你会觉得很奇怪吗，宋亚轩，我是带着这份喜欢一直看着你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的，追求你的人，你欣赏的人，和你成为过恋人的人。我很嫉妒他们，我也想大大方方追你，可是你好像一直把我当做好朋友，仅此而已，那我能怎么办呢，我要是和你表白的话，会不会把你吓跑，你还会和我好吗？”

“你知道吗，每一次你谈恋爱开始，我就期盼着你什么时候分手，有时候你约会带上我的时候，我还会恶劣地在你那些前任面前表现出和你的关系好，我知道很幼稚可耻，但是忍不住的，好在每一个都分手了，你在我面前因为失恋难过的时候，我又开心又生气，你终于离开他们了，可你怎么能因为他们伤心呢。”

“宋亚轩，告诉你这些会不会觉得吓人？好像一直以来在你面前都是一个好兄弟的角色，说了这么多我这次真的是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和你说了，要是你觉得接受不了我，现在就可以赶我下车。”

刘耀文话刚落，车里却突然啪嗒一声。

宋亚轩的话没有任何犹豫，接受刘耀文这件事是在他猜测刘耀文喜欢自己的时候就一秒决定的，他犹豫地从来都是刘耀文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要不要接受刘耀文。

可是还没等刘耀文高兴地抱住他，宋亚轩又说。

“可我接受不了刚刚你那个学妹。”

“刘耀文你喜欢我，但是刚刚你曾经的追求者出现，你就把我晾在一旁，你对她笑得很开心，你教训我不能和她那么说话，你甚至还说我走路没有一个穿高跟鞋的人快。”

宋亚轩记仇，一件一件地数着。

既然刘耀文自己承认喜欢他，在以前他不知道的那么多的地方藏着这么深的爱意，为什么要在他都开始发现的时候，要让他有这些误会。

宋亚轩摆出一副需要一一对证的严肃姿态，可刚刚告白还告得带着卑微的刘耀文，突然笑了，没有任何顾虑地，强硬地，把宋亚轩一把拉了过去，使劲地抱在了怀里。

“刘耀文，你放开我，回答我，我满意了你再抱！”

刘耀文说，语气里带着愉悦。

“宋亚轩我故意的，我就是看出来你最近对我有点不一样，可是又不像是想拒绝我的样子，所以我就故意对她那样的，想看看你的反应。”

宋亚轩简直要被他的脑回路气死，挣扎不成功，发泄地在他的肩膀上狠狠一咬，“你有毛病啊你这么试探我，有什么你不能直接问我是不是，非要绕一弯子惹我生气？”

“惹我生气你就能确定了？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啊？”

“我脑子里都是你。”刘耀文对着宋亚轩说起情话毫不含糊，听上去还有点委屈，“而且不是为了惹你生气，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吃醋而已。”

“而已？那你觉得我吃醋了才和我表白？”

“嗯，我们亚轩好酸。”

再惹真的刚抱上的人会跑，刘耀文立马松了点力道让宋亚轩挣脱出来，双手捧着他的脸放在手里揉，唇瓣越离越近，在他的鼻尖疼惜一吻。

宋亚轩抱怨，可声音明明软得一塌糊涂，刘耀文听得心里也是软得一塌糊涂。

“我们亚轩是香香的。”

宋亚轩被哄得没话说，刘耀文要抱也给他抱，要亲也给他亲，整个人突然觉得像踩在云上。

以前谈恋爱不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一对比觉得以前那就是在玩，完成任务似的约会，下意识抗拒的亲昵，却不会在刘耀文身上有那样的想法，他的拥抱和吻会让宋亚轩变得柔软，轻飘飘的，想要依附着他，

宋亚轩对他的依赖是从小到大养成的，其实早就朦朦胧胧很久，他只要往前一步，或是他只要多看一眼刘耀文看着他的眼神，那层朦胧的纱就会消失，他也很轻易地就可以把对刘耀文的感情变了质。

只要意识到刘耀文喜欢他，宋亚轩也会很快接受这个永远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人，早就朦胧着喜欢，却要让人推着去戳破薄薄的障碍。

可刘耀文不知道，以为让宋亚轩接受他已经是最乐观的结果。

他不敢太快，只是轻轻又小心地吻着鼻尖和眼睛，至多是在拥抱的时候用了力气。

“我也喜欢你。”宋亚轩觉得自己也应该给他点什么才对的，“可能没有你这样用了这么多力气，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追上你喜欢我的程度，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觉得你不明白，我是说我喜欢你……”

“知道的，我很开心了，你让我先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

也不知道刘耀文到底能不能懂，宋亚轩嘀嘀咕咕的，怎么二人世界就不能说话了，那中秋的二人世界怎么办，以后的二人世界怎么办？

心里话好像被听到，这次刘耀文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我知道，我们是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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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X你】你的世界 （反穿）

袁溪本意是帮亲哥追女神，结果……
孔若愚把怀里的作业和试卷递给她。
孔若愚把手中的花茶和零嘴递给她。
孔若愚转身亲了她一口，“怎么了？”

请从下列选项选出袁溪沉默的原因：
B.她的大脑过负荷烧坏，短路了

袁溪：哥我对不起你T皿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