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o的时候除了听歌 还能干嘛?

徐波在京都,我拨通他的微信语音——

我:“你声音听起来好困。”

我:“那你要不要睡觉啊?”

他:“我每天都两三点睡。”

他:“我就是……摇滚呐。”

徐波是武汉乐队 Chinese Football 的主唱,我们通话那天是2016年光棍节,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他在日本,正在京都游学。

我认识这位艺名叫“黑猫警长”的 rocker 已经两年多了,期间找他做过各种形式的采访,名字也被放在 Chinese Football 首版实体专辑的感谢名单上。所以,当这次持续四小时的访问结束,我发现自己仍然获得不少新信息时,还蛮诧异。

作为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徐波讲起心目中三种不同类型的“武汉朋克”。在我看来,他就是那第四种。

“我逆流而上到丛林冒险,也许有宝藏躲在里面?”

1986年,徐波刚出生没多久,就断奶了。

这是因为他母亲还在坐月子的时候,看见报纸上“长江漂流队员全部遇难”的消息,以为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父亲,受到过度惊吓。

徐波的父亲,作为国家体委代表队员之一,1985年前往美国培训,次年参与被称为“生死漂流”的长江漂流。由于遇难人数多、付出代价大,这次漂流成了80年代被遗忘得最快的一次爱国主义运动。

“可能我爸在年轻的时候,就把男人一生应该冒的险都冒完了。”徐波小时候常听父亲讲起“弃船逃生”的探险经历,印象深刻。

日子回归平稳后,徐波的父亲成为武汉体育学院的皮划艇教练。随着带领的队伍在亚运会、奥运会获奖,他家的房子也从使用公厕的单间,变成了三室一厅、四室两厅。 

除了相对优渥的生活环境,徐波第一次接触到西方音乐,也是沾了父亲的光。从美国带回的两张 Michael Jackson 和奥斯卡金曲合辑 CD,成为他小学时在任贤齐之外的音乐启蒙。 

花儿乐队、新裤子、五月天、脱拉库、L’Arc~en~Ciel、Hanson、Backstreet Boys……初中开始自己找东西听,徐波莫名对乐队形式着迷,“买 CD 就看封面有很多人的、比较怪的、或者写了某某乐队的,只要是乐队都会买来听一下,属于在探索的状态,好奇乐队形式。”


听了“中国第一支未成年乐队”花儿那张《幸福的旁边》,徐波觉得,写歌好像也不怎么难。在家里拿着爸妈给买的木吉他乱玩,一年左右能弹唱了,操着学会的几个和弦,就写起歌。不仅如此,还拿个在商场里买的拾音器,插上功放麦克风的孔,拉上学几天吉他贝斯鼓就敢“瞎搞”的小伙伴,就在初中学校的主席台,演了一首新裤子的《嘿!你》、一首花儿和一首原创。

 一盘 Green Day  的打口磁带,带给徐波另一种新鲜感,“当时不知道这是朋克,但很喜欢这种形式,也听得出来花儿在模仿他们。人都是这样,你能找到他们的模仿对象,就会去听原版。”于是,从第一次走入打口店“双龙音像”开始,徐波迷上了这种获取新乐队的方式,甚至形容打口为“比较救我命的一个东西”。

2001年左右,正是武汉打口市场的黄金时期,武汉大学正门附近,每晚五六点后,就会摆出很多棚子卖打口,跟大排档似的。互联网尚未普及的年代,“饥渴”的乐迷们自己带个小板凳,埋头在大堆打口碟中翻找自己的菜。当时一位被称为“广东人”的摊主,就是后来在武汉坚持经营实体唱片店时间最长的“小宋CD”店主小宋。从武大到劝业场店、华师文化街店,16年苦心经营,在2016年七月,“小宋CD”因为华师文化街拆迁,关闭实体店面,只剩下淘宝店。

当时卖打口的老板都蛮懂行,可以当音乐网站的搜索引擎使用。中学时徐波热衷于流行朋克,跟老板说“我要听朋克的”,就能得到一堆推荐。而其中包括的不只是流行朋克,音乐分类也没现在那么细,很多在类似范畴里的东西都囫囵听下去。像是后来对 Chinese Football 的创作有所影响的美国 EMO 乐队 Jimmy Eat World,就是当年入的 CD。

除了老板推荐,出现在电影《美国派》原声带里的乐队、高中玩滑板时滑板视频里朋克和硬核配乐、电视频道 Channel V 排行榜上的歌……都成为徐波购买打口的辅助资料库。

“第一个阶段听得比较深,比如喜欢朋克,除了流朋,也会追溯到 Ramones 那种老朋克听。但当你听到一定程度,对单一风格有点审美疲劳,想要新鲜的东西,就慢慢听得广一些。”这样一张一张碟,一支一支乐队“顺藤摸瓜”式地听,从初听 Radiohead 觉得“这是什么垃圾”,到几年之后听出门道,徐波也逐渐积累起自己独特的音乐品味。

当网络普及开来,Myspace,Last.fm 等互联网音乐平台吸引众多乐迷,想听的音乐可以很方便地找到。徐波还是把买碟作为一个习惯保留下来,一直到现在。“很多乐队第一次了解也不是别人推荐,就是淘碟发现封面好看,听了觉得很对路子,这种偶然的发现还是蛮好。”

徐波的极小一部分唱片收藏

徐波吃个泡面的各种装备

“这是一个朋克城市 —— 武汉!”

“第一次见林文华,觉得他像个混混,纹身什么的。”

虽然高中是学霸,徐波也没怠慢音乐创作,在一个叫“吉他扒手”的网站,上传自己命名为“武汉高中生原创”的作品。吸引到当时念大学的林文华注意,还没见面,就找他要了一首歌排练,并在酒吧演出。

即使网友见面有点冲击感,徐波还是在2004年刚从华师一附中毕业,就加入了林文华的“红蜘蛛”乐队。

“红蜘蛛”第一次演 livehouse,是在卓刀泉的群猫咖啡。一起演的还有生命之饼,那也是徐波第一次接触这拨武汉前辈乐手。当时他没有现在这么丰富的吉他收藏,连固定的琴都没有,常找朋友借。调音时发现琴的声音有问题,直接借到了吴维头上。吴维把当时武汉少有的一把 Gibson 递给他时,用武汉话说了四个字—— “下不为例”。也许是吴老大气势惊人,徐波从那时起就端正乐手基本态度,时刻准备好自己的乐器。 

除了武汉老牌朋克精神象征吴维,硬核乐队“四百击”的成员麦巅,是徐波心中的另一种朋克:他读书多,英语好,听很潮的音乐,能听出“红蜘蛛”的贝斯像国外一支极小众的乐队,“觉得他是有文化的朋克,在学术上比较无政府主义,对他一直挺崇拜”。还有一种“不知道他在干嘛”的传奇朋克,徐波提到的人叫张海,跟 VOXLIVEHOUSE 创始人朱宁一起组“愤怒的狗眼”乐队。有时听说他到一个学校里卖热干面,有时又卖起了披萨,像是武汉的摇滚无业游民。

2005年,因为音乐风格从滑板朋克变成 EMO,贝斯手更换,“红蜘蛛”改名为 Flip Side。他们第一次宣布这个消息,是在 VOX 给 SUBS 乐队暖场的时候。那两年武汉乐队不多,Flip Side 是当之无愧的“暖场王”,大概跟后来的 Chinese Football 差不多。徐波非常喜欢暖场,尤其当碰到比较欣赏的乐队,他始终觉得:“摇滚乐这个东西,让完全在两种语言文化里生长的人,通过看对方演出,感受各自音乐上的相似和差别,本身就是很好的交流,语言反而比较多余。有时演完寒暄两句,感觉也挺好。”

徐波可以说是见证 VOX 发展起来的。2005年 VOX 落户光谷鲁磨路,他第一次跟着老板朱宁去看场子的时候,还帮着做了清洁。之后,在这个地方为来自世界各地的乐队暖场,看各种演出,直到自己的乐队也办起专场,也难怪徐波谈起 VOX 充满感情:“VOX 就像一个客厅。过去没有家的时候,来个乐队就到外面找个招待所招待别人,在大堂里见面,现在就是自己有一套房子,请别人到家里玩一下,再聊一聊,有种主人翁的感觉。你需要一个基地,才能去迎接八面来客。VOX 也是培养乐队的好地方,放眼全球都是这样,所有乐队都是从暖场拼场开始的,一个城市只有一个少了点,但毕竟武汉受众群就这么广。”

VOX目前的颜值担当 (摄影/李乐)

再次跟徐波聊起武汉独立音乐场景时,他觉得“武汉的乐队还是少”,这个现状带来的优缺点也很明显:抛开一些满足于翻唱的校园乐队不谈,正儿八经搞创作的乐队数量少,就缺乏竞争和淘汰机制。比如在武汉组个后摇乐队,也许就成了全武汉唯一一支,不管多大牌的后摇来演出,都可以作为嘉宾一起演,这很容易让人膨胀。 

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没有竞争的环境也带来悠闲的创作状态。当一个地方乐队数量大,大家都卯足劲儿想出人头地的时候,很可能都奔着一种短期内较火的风格去,带来同质化。反而乐队不很繁荣的地方,玩音乐的人没那么多杂念,可能会出现更有意思的乐队,比如大连才能孕育出惘闻。武汉也是这样,虽然乐队不多,但过去走出的生命之饼、达达、跳房子、AV大久保、花伦等,身上都带着独特的气质。

“我们触动别人的情感是从 Chinese Football 这个名字开始的,很多人连歌都没听就对我们产生了印象。有时音乐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你触动别人到底是靠你自己的作品,还是靠别人的经验呢?”他感觉这个问题有点深奥。

当一个中国人看到 Chinese Football,大多会下意识把自己对“中国国家足球队”的喜爱或反感,嫁接到这支乐队身上,即使乐队什么都没说。在听歌之前,大家先用自身经验,为他们下了一个定义。 

标签,也难以避免乐迷将他们跟“美足”进行比较。而中国在国际上“山寨大国”的形象,使“chinese”这个词有些敏感,徐波觉得,也许不少国外乐迷正是出于这样的“猎奇”心理,才开始听

无论国外乐迷是否如徐波猜测,通过这种联系开始听 Chinese Football,让乐队成员们开心的是,从 Facebook,Twitter 等社交媒体收到的反馈来看,乐迷都非常喜欢他们的音乐。自去年九月,数字专辑在全球性互联网音乐平台 Bandcamp 上线以来,销售额已近4000美元。更有乐迷留言支持:“This album is one of the reasons I'm still learning Chinese.(这张专辑是我学习中文的理由之一)”徐波也调侃:“这张专辑已经成为了一张 EMO 名盘。”

由广州独立漫画家史悲绘制的醒目封面

而把时间拨回2011年的武汉,四个小伙子成立 Chinese Football,并在乐队简介中将这个名字形容为“一个无比真诚的玩笑”。没有向当时已经解散的 American Football 致敬,只是觉得换词好玩,至多不过想在伍佰&China Blue 之外,再增添一个以“中国”命名的乐队罢了。

2015年,Chinese Football 把四年多以来集体创作的十来首歌,带进录音棚。这个录音棚就是“VOX 音乐教室”,位于武汉光谷西班牙风情街一个隐蔽角落,就在这里,也出品了四张《武汉之声》合辑。整个录音过程挺顺利,就是环境有点特别。VOX 员工在两扇门之隔的房间上班,厕所被贝斯音箱占去一半,乱糟糟不那么整齐的空间内,空气中还不时有舞蹈教室的高分贝配乐、搞装修的轰鸣电钻声传来,Chinese Football 差不多算是在“夹缝”中完成录音。

在这过程里,朋克还能搞创作。专辑中颇受欢迎的《四百米》,就经历了一次“再创作”。跟现在听到的版本不同,《四百米》的前身是纯器乐,进棚录完,乐队成员都觉得蛮普通。结果徐波在录器乐时,临时想到唱的旋律,回家就把人声部分编了,包括最后的和声。这下,听到最终版本,大家都惊艳到,没想到刚成立时写的老歌,也能翻新得那么好听。不过,《四百米》的歌词被乐迷指出“比较幼稚”,因为这是徐波趴在录音棚地上修改出来的版本,“你害怕,不害怕?”(摘自《四百米》)

《Chinese Football》这张专辑2015年9月发行后,目前保持着虾米9.4,豆瓣8.4的高评分,也登上去年多家国内外音乐媒体的年终盘点。时间过去一年多,徐波回想关于专辑的遗憾,觉得无非是“人总是在变,一开始写的歌,过去四五年录,你可能审美都变了,过去的东西可能不再让你那么激动”。比如常被用作纪录片配乐的《再见米卢》,是很早的创作,现在 Chinese Football 现场几乎都不演,因为觉得演起来没劲。 

而弥补遗憾的方式,徐波赞同录音师秦洋的建议—— “要保证一个很大的量,比如每年发一张。你希望一张专辑里所有歌都完美,这不切实际。得有一定量的积累,一张专辑有几首很满意,这才正常。”第一张专辑已经尽可能做到真实,让歌保持被创作出来的状态,也就没必要再去纠结。这不,Chinese Football 计划在2016年底发行新 EP《Here Comes A New Challenger!》。化用街机游戏中“新的挑战者”概念,特指这张 EP 找来不同的朋友合作,光鼓手就有三位,还加入了萨克斯。

“国足”在混凝草音乐节(摄影/李半仙)

Together!》的合辑,其中收录他们翻唱披头士同名歌曲的录音室版本,还有参与他们新专辑全国巡演每站嘉宾乐队的一首单曲。“巡演完就有这个想法,觉得这些嘉宾乐队都蛮有意思,但没什么人知道。我们自己玩乐队,都搞不清楚国内有些这么好的乐队,乐迷不就更不了解。孤掌难鸣嘛,就做了合辑。”现在讲起筹划合辑的初衷,比起当时略显文艺的合辑文案,徐波讲得更加直白。令人开心的是,回头看看参与合辑的乐队们,当时对乐迷来讲十分陌生的名字,现在已经开始活跃在各地独立音乐场景中,像是签约兵马司的谷水车间、刚完成新专辑巡演的

就已经参与了一张叫《情绪中国》的合辑,由当时中国 EMO 领军乐队 TOOKOO 发起。

“那个封面有点丑,但事情做得很好,记录了一个时候,虽然可能不是最好的时候。其实跟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乐队发合辑,在国外一直是非常普遍的。现在大家觉得这种‘落伍’的东西有意思,是因为做的人少了,现在的乐队比较喜欢各自为政。”虽然十年前参与合辑的乐队大都解散,包括 TOOKOO,好在徐波还在坚持。

采访过程中,徐波强调很多次“团结就是力量”,小众音乐人、乐迷之间的互相“扶持”是扩大影响力的有效途径。不仅是参与合辑,Chinese Football 的专辑及周边设计,跟国内其它音乐人及小厂牌的互动,甚至各站巡演后的宵夜,处处渗透着音乐品味相似的朋友间“抱团取暖”的情谊。还有乐迷称他们为“国足是我见过的唯一真正对歌迷亲近友好的音乐人”。

就像1998年,武汉四支朋克乐队“妈妈”“死逗乐”“愤怒的狗”和“生命之饼”,一行几十人上路巡演。从此,武汉有了“朋克之城”的称号。

“如果当时武汉只有一个生命之饼,就他们巡演,也不会被称为朋克之城。只有那么多朋克乐队一起出去巡演,以集体的形象亮相,给人印象就很深。后来2005年 No Bejing 四支乐队,抱团也抱很好,形成一种现象。”徐波说。

“找到了意义,找不到谜底,继续?”

上午九点开始上课,下午三点下课,骑上自行车回家,大概半个小时车程。中途看到打折超市或者有意思的地方,就停下来逛一下。

“也没觉得一天时间很多,可能因为买菜比较费时间吧,还要弄东西吃。而且家里装修是和式的,都是榻榻米,容易堕落,经常一吃完就躺下了。”这是徐波的京都日常。

徐波跟tubaida最近的出游照

今年徐波30岁,他辞掉建筑设计师的工作,到日本京都游学,目前在一所类似“新东方”的学校学日语。在而立之年,给生活状态来个大改变,徐波并没经历特别纠结的选择过程,“就是想做的事情,差不多时机成熟了就去。然后老婆也来了,只能来了”,他给出了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

到日本半年多,虽然徐波说自己“没在混圈子,毕竟日语还是差,没能跟别人怎么聊”,他还是遇到不少有缘且聊得来的同龄好友。“他们称这个为‘golden age’,反正就是30多岁还没混出头这拨人嘛,只能互相扶持。”作为一位中年 EMO,徐波的自嘲技能仍然在线。 

有次徐波看个演出,逛到卖 CD 的摊位,摊主递给他一张免费的碟。收下之后,他感觉“拿别人手软”,就很有觉悟地拿出一张《Come Together!》合辑回赠摊主。没想到摊主竟然知道 Chinese Football,两人一聊,发现这位摊主是日本独立厂牌 HOLIDAY!RECORDS 的老板。后来,除了《Come Together!》通过这间厂牌在日本贩售,徐波也找他进购厂牌旗下乐队 Post Modern Team 的专辑,推荐给中国乐迷。

跟白羊座的徐波很合得来,在彼此还是网友的情况下,就眼疾手快帮 Chinese Football 攒了五站日本巡演。

徐波提前到东京,跟即将带“国足”日本巡演的朋友见面

巡演12月23日开跑,包括东京、京都、名古屋等站,似乎没有精细地规划。即使日本的乐队、演出和 livehouse 数量庞大,有时大牌乐队的场子只有一两百观众,Chinese Football 这次的票房都不一定够付场租,徐波还是认同 Yoshitaka 的处事方式,“做事比较朋克吧,没那么有条理,反正先做再说”。正午12:00开始的拼场、也许办在山里的小型朋克音乐节、京都后摇乐队 nim 成员运营的 livehouse、跟参与《Emotion,No》合辑乐队 falls 共演、十小时的巡演巴士路程……Chinese Football 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国足巡演美食地图#扩展到日本了。

对徐波来说,在日本游学这段时间,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对他造成了心理上最大的冲击。“虽然哪里都是普通人最多,但中国好像特别多。不管你是玩乐队或是有其它什么爱好,只要你审美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周围人都把你当一个‘另类’看待,你也会因此觉得比较孤独。反倒在这边,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执着,普通外表下有丰富内心,跟他们一起相处,虽然语言不怎么通,内心倒不觉得孤独了。”徐波讲起他班上的一位韩国学生,认准自己是到日本来学料理,边学习边在一家有名的日式餐馆打工,目标就是回韩国开一家餐馆,在许多中国人眼中不那么“高贵”的职业,被他作为明确的目标努力,也获得周围人的无差别尊重。感受着周遭的人和事,徐波对于今后生活和音乐的想法,也逐渐在变化,虽然不明确,但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大致的轮廓。

“其实我纠结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以后还要不要搞我的本行,建筑。”徐波说。

建筑”二选一的命题。如果做音乐,徐波心目中的理想状况是:将搁置的个人厂牌“珊瑚唱片”重新运营,在中国开一间实体体验店,乐迷可以消费音乐及周边。厂牌也会延伸到日本,借助他逐步构建的信息网和人脉资源,致力于中日独立音乐的相互交流。不过,就算心中的蓝图全部实现,徐波仍然担忧这种模式的变现能力,可能仍旧需要通过建筑这个老本行予以支持。目前,他也不急于做出任何决定,慢慢接触将建筑和音乐结合的学术领域,期望之后能找到水到渠成的方向,以不同以往的方式,兼顾建筑和音乐。

“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全力以赴,体无完肤。”

这句刚写下时看上去热血中二的乐队简介,Chinese Football已经通过自己的方式在一步步实现。虽然今年有1997年鼓手加入,拉低了乐队平均年龄,也不得不承认乐队另外三人,都不再是莽撞的摇滚少年。所以采访的最后,我问徐波,关于乐队,你的热情和目标都还在吗?

他给了我一个理性的答案:

“我自己反正还是有热情的。因为确实很喜欢音乐,我通过玩乐队,获得的尊重比我工作或做其它事获得的尊重更多,有成就感后就想投入更多精力在里面。”

“我喜欢去不同地方看不一样的人,如果不用上班,靠乐队就能环游世界,这不就成了很原始的摇滚明星?”

如果你要去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流浪,只能带三张唱片、一本书和一件生活用品,你的选择是什么?以下是徐波的答案:

进入的街声主页,试听他们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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