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露去狐臭那个谁用过 好使不?

木桶中的人若隐若现,温水包裹住了那具粗陋不堪的身体。
“求求你,别看我……”
那大块大块的癞蛤蟆皮,强烈地冲击着他的眼眸,他终于忍不住,扶着门边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千岫离开金樽谷时,人间恰是盛夏时分,她一时贪凉,也不知钻进了哪家后院,往那井底一歇,舒舒服服地就睡了过去。

这一打盹,时光如水淌过,竟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三年。

千岫睡了个饱觉,迷迷糊糊醒来时,耳边只听到一阵清朗的读书声:“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她心下一动,绿光闪过井壁,活动了番身子,好奇地探出了脑袋。

斜阳照在了井边,暮色四合,一袭白衣站在风中,衣袂飞扬,眉目染着夕阳的金边,俊逸如画。

那是千岫第一次见到顾衡深,霞光渐晚渐浓,她在风中一时间竟看痴了。

顾府是城中有名的玉石世家,小公子玲珑剔透,聪慧过人,三岁通诗赋,五岁便才名远播了。

那一年的顾衡深,不过还只是个总角孩童,白衣如雪,一张脸却已生得那样好看,声音也那般动听,字字句句就像顾府雕琢的玉石一般,清脆空灵。

千岫不知不觉就听入迷了,她本是来人间游玩,此后却不再离开顾府,只待在那沁凉的井底,每日黄昏时,都会在风中听顾衡深念诗。

那顾小公子彼时尚年幼,亦是小孩心性,见井边一抹碧绿日日相伴,如同有了默契般,也心生亲切,有一日,竟如挚友般对千岫打趣道:“小青蛙,你又来陪我念书了呀?”

那声“小青蛙”叫得温柔又动听,倘若千岫那时能幻作人形,恐怕一张脸早就绯红了。

奈何她修为尚浅,还不能够幻化出人形,只能扬起头,在风中轻轻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顾衡深一般。

顾衡深双眸一亮,竟拿着书本凑到井边,一点点伸出手,在她头顶轻柔地摸了摸,唇含笑意:“小青蛙,你真乖,以后每天都陪我念书好不好?”

千岫只觉头顶一暖,愣了愣后,心中暖意流淌,如饮蜜糖,她一双眼眸望着他,又轻轻唤了两声,似允一诺。

从此像有了约定般,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共沐黄昏,朝夕为伴,有清风明月,有琅琅书声,有脉脉温情随流光飞舞。

千岫开始加紧修炼,每当顾衡深熟睡的时候,她便在井底望月吐纳,周身散发着碧绿的幽光,借助着月华的力量,潜心静修。

日久天长的孤独岁月中,她从没有一刻这么想要化身为人。

花开花落,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在又一年的盛夏时分,她最重要的时刻来临了——

三道天雷加诸于身,只要捱过去了,她便可以摆脱原形,修炼成人了。

这虽是一个飞升蜕变的机遇,却亦是一场不可预测的天劫。

以往在金樽谷,也有小妖修炼到了一定程度,需历经天雷渡劫的,但或多或少都会有谷主庇护,助以一臂之力。

但这次,千岫却是以一人之力,面对浩荡天劫。

她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她早已义无反顾,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蜕变为人。

只因,她想同那道白衣站在一起,用动听的声音唤出他的名字,用灵巧的十指替他研墨润笔,用最柔软的一颗心陪他跨过春秋冬夏。

她想与他靠得更近,想和他,变得一样。

踽踽独行的生命中,因为有了这一抹暖意,冰冷的井底似乎也布满清辉。

大雨倾盆,雷电交加,天地间黑压压的一片,剧烈的疼痛劈头袭来,千岫一度以为自己渡不过这场天劫。

就在她遍体鳞伤,在大雨中苦力支撑之际,一道身影掠风而来,不顾漫天的电闪雷鸣,将她一把搂在了怀中,“小青蛙,你别怕,我来带你走……”

顾衡深埋着身子,替她挡住轰鸣的雷电,他想要带她躲到长廊下时,却惊觉那雷电诡异万分,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如何也避不过去。

千岫在顾衡深怀里,周身碧光闪烁,心内慌乱急切,她想对顾衡深说,快走啊,小公子,这不是普通的雷电,这是我的天劫,我躲不过的……

可是她发不出声音,顾衡深抱着她在雷雨中躲闪着,始终不松开一双手,他护着她最终退到了井边。

“小青蛙,别怕,我把你放回井底,你不会有事的……”

天昏地暗,最后一道天雷紧追不舍,如恶龙嘶吼,狂击而来,顾衡深身子一震,咬牙闷哼了一声,唇边有鲜血渐渐漫出。

千岫心头一悸,周身碧光疯狂闪烁起来,风愈急,雨愈狂,她虽被顾衡深牢牢护在怀中,却仍是受到三分重创,眼前一点点模糊起来。

一只温暖的手裹住她全身,颤巍巍地将她送回井中,狂风骤雨间,一滴鲜血落在她头上,温热灼灼。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只听见他在她耳边轻轻道:“小青蛙,别怕,别怕,有我在……”

似铜镜应声而落,所有画面支离破碎,她瞬间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那张染血的面容映在她瞳孔中,越来越远……

远处似乎有人奔来,惊慌失措:“小少爷,小少爷!”

她沉入水中,黑暗袭来,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一切戛然而止。

春烟柳绿,一道俊挺身影穿廊而过,身后的小奴亦步亦趋地跟着,欲言又止:“少爷,您真要去赌这一把吗?夫人让您再多多三思啊,这可是府上最后一点家当了,若是……”

“不用再说了。”少年转过身,眉目俊秀清逸,却带着一丝冷冽,阳光照在他的唇角,他冷冷道:“我没有退路了,顾府也没有退路了,与其摇摇欲坠,等着轰然坍塌的一天,还不如放手一搏,绝处逢生。”

那小奴犹豫了番,却还是下意识地拦上前:“要不,等老爷回来再说?”

少年冷声一喝,那小奴吓得退开两步,少年白衣一拂,大步流星地踏入了风中,毅然决然,头也未回。

长廊上,一袭碧色倩影站在暗处,淡绿的双眸望着这一幕,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玉器行里早就人头攒动,聚满了烟城的各大世家,以及从四面八方赶来看热闹的人。

毕竟这场“赌玉”的噱头实在太大了。

顾衡深到来时,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匾额,阳光映着那四个烫金的大字,烟记玉行。

他长睫微颤,神情恍惚了下,旁边却有人已经认出了他,压低声道:“快看,那就是顾府的少当家,他居然还真来了,也不怕赌得倾家荡产吗?”

“怕什么,他们顾家还有什么底子能输吗?他就指着这回徐老板的货翻身呢,要是赌中那块凤凰红玉,他们顾家可就有救了!”

“啧啧,我看悬,这几年顾家一直倒霉,这少当家眼光也不怎么样,从来就没经手过什么好玉,他怎么可能挑对那块玉中之王呢?”

“说来也奇怪,这小公子幼时还才名远播,一双慧眼尤其厉害,听说七岁时就会辨认上千种玉石了,无人能及,怎么越长大本事反而还越差劲了?”

“谁知道呢,兴许老天就是见不得顾家好呢,快别说了,里头的买卖要开始了……”

一片窃窃私语中,顾衡深俊脸冷凝,只当没听见,握紧了双手,深吸口气,踏入了玉器行的大门。

人群中,一道碧色倩影步履款款,跟在顾衡深身后,也一并进了玉器行。

她长发飞扬,脸上蒙着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浅碧色的眼眸,方才那些人的话,她显然也听到了,眉心微蹙,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匾额,若有所思。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烟城中的人谁也未料到,短短五年里,顾家竟会衰败得如此之快。

自从五年前,顾家的小公子顾衡深大病了一场后,顾家就仿佛交上了霉运一般,生意越做越差,甚至到了一蹶不振的地步。

顾老爷为此不惜远赴海上,想同那里的人做笔大订单,救回奄奄一息的顾家,然而他久去未归,生意也不知谈得如何,顾家实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恰逢徐老板带着货回到烟城,顾衡深只能孤注一掷,以全部家当去赌一块凤凰血玉了。

凤凰血玉,就是这场春日赌玉中,最大的噱头。

徐老板是烟城当地的一个传奇人物,常年在外游历,每年春天时,都会带上大批原石回来交易,卖给能出得起价钱的人。

这些原石中,不乏价值连城的宝玉,一刀下去,有些人直接一夜暴富,也有些人看走了眼,血本无归,甚至输得倾家荡产。

总之,赌玉是件看天吃饭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花重金买下的那块原石里,究竟藏着宝玉,还是一文不值的废石。

大厅内熙熙攘攘,已经接连开了几块原石,有翡翠现世,但成色一般,不算什么稀罕物。

先交易的也只是几块小件的原石,真正大块的还堆在正中央,没人出得起价钱。

见到顾衡深来了,人群自发分开了道,首座上的徐老板拄着金玉拐杖站起,面露笑意:“顾少爷,你果然没有失约,我这回运来的货全在这了,几个大件也摆在厅里了,你随便挑,祝你一刀便得好玉,赢下今年春日的最大彩头!”

顾衡深唇角微扬,一拱手,举止从容有礼,不卑不亢:“多谢徐爷,徐爷是个爽快人,那衡深也便不客气了,容我斟酌一二,挑准了便能下刀。”

说着他双手奉上一只红封,里面除却几张银票外,还有顾府几处宅子的房契。

这轻飘飘的红封里,承载的却是顾府的全部家当,捧在手中无比沉重,如同顾衡深紧紧绷住的一颗心。

他此番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豁出一切来赌玉,不能输,也输不起。

长眉微挑,他目光落在了徐老板身后的一人身上,那是徐老板的大徒儿,他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余光一瞥,望见了堂中央最大的那块原石。

是了,就是这一块,这份收买的钱没有白花,凤凰血玉,他势在必得。

一颗心稍稍放下些许,顾衡深装模作样地直起身,在那几块大件的原石间转了转,敲敲打打间,似乎要下决定了:“我看中的便是这块……”

却在此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记急切的女声:“不,不要选那块!”

顾衡深一回头,正对上一双浅碧色的双眸,他心下一动,不知怎么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少女排众而出,一袭碧色长裙,身姿婀娜纤细,眉目清丽,脸上却蒙着一层面纱,看不清芳容。

但单从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已不难看出,这姑娘定是个绝色美人。

她走到顾衡深面前,似乎很是心急,连声道:“这块是废石,里面什么也没有,顾少爷,你若是挑中这块,一定会输得倾家荡产!”

顾衡深脸色一变,双手紧了紧,定定道:“你是何人?”

少女一愣,仿佛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我,我是……”

她犹疑间,索性道:“反正这块里面什么也没有,真正有宝玉的是这一块!”

话一出,四座皆惊,少女毫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径直走到最冷清的角落里,蹲下身,摸出了一块还沾着污泥的圆石。

“这块,这块里面有稀世美玉,顾少爷,你挑这一块吧,你相信我!”

清脆的声音在堂中响起,落在众人耳中却是说不出的荒谬,一时间,笑声四起,顾衡深脸色复杂,走上前,也蹲了下去。

他没有跟着众人一起讥笑,只是紧盯着少女浅碧色的眼眸,沉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一块里面有?我如何相信你?”

“我,我……”少女隔着面纱,像是又答不出话了,顾衡深眉心一皱,正要起身时,少女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他衣袖。

他们四目相对,有过堂风穿过,她浅碧色的眼眸蕴着春秋冬夏般,直直望入他心底,他身子倏然就定住了。

她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我不是寻常人,我的眼睛可以透过原石表面,看见里头的东西,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但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的。”

顿了顿,她语气愈发动情:“世上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害你的,你信我。”

微风扬起少女柔软的长发,顾衡深心尖一颤,一股奇妙不可言的感受包裹住他整个人。

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他却莫名受到牵引般,深陷在了那双浅碧色的眼眸中,如受蛊惑。

顾衡深站起身,当着所有人的面,吐出了这四个字。

周遭一片哗然,首座上的徐老板更是目光一紧。

一生之中能有几次不问缘由的信任?能有几场豁出一切的豪赌?能有几段毫无保留的倾命以付?

顾衡深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他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

那是种要命的直觉感,冥冥之中,心底像有一道光在指引着他,他无论如何都要赌这一次!

这突如其来的结果实在令人惊愕万分,周围像炸开了锅般,议论纷纷。

“这少当家昏了头,果真要把顾府败个干净了!”

“是啊,竟然随意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真是美色误人,委实糊涂啊!”

各种声音传入顾衡深的耳朵里,他却不闻不顾,徐老板拄着金玉拐杖站了起来,也似笑非笑地问向他:“顾少爷,你想清楚了吗?当真要开这一块吗?”

徐老板笑意更深了:“这一刀下去,可就再无转圜了,你当真不后悔?”

顾衡深看了眼那块沾满污泥的圆石,又对上旁边那一双浅碧色的眼眸,深吸口气,望着徐老板逐字逐句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开吧。”

“好胆色,来人,开玉石!”

顾衡深一战成名,不仅带回了价值连城的凤凰血玉,还带回了一位神秘的鉴玉高手。

在顾家住下的第一夜,千岫对着铜镜,缓缓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镜中人眉如远山,双瞳剪水,一张脸却是坑坑洼洼,像癞蛤蟆的皮一般,骇人至极。

烛火摇曳间,千岫缓缓伸出手,一点点抚过自己粗陋的脸颊,叹声道:“小公子,五年了,我终于能化身为人了,可是,我怎么能用这样的一张脸见你呢?”

那一年盛夏渡劫,她虽被他护在怀中,叫他挡去了第三道天雷,但她仍是受了几分重创,在井底一昏迷就是五年,醒来后,顾家竟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身白衣,烟记玉行里,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顾家时,她几乎按捺不住心跳,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天知道为了这一日,她已等待了多久,她要留在他身边,用毕生去报答他。

“小公子,我终于能够靠近你了,只是……你等等我,再多给我一些时日,我一定会加紧修炼,将这张脸恢复好,到那时,我一定会揭下面纱,告诉你,我就是当年在黄昏里陪你念书,每日与你为伴,最后被你救下的那只小青蛙……”

顾家以一块凤凰血玉起死回生,顾老爷又带了海上的生意回来,千岫的一双碧眼更是神力无尽,顾家的霉运一扫而光,得了老天爷的眷顾般,玉石买卖很快又做得风生水起,家族重新振兴,顾衡深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得到了顾府上下的认可与信服。

坊间开始有流言传出,说顾衡深身边有位“玉娘子”,碧眼通天,神力难测,那才是顾家真正的无价之宝,胜过美玉万千。

烟城的玉石世家都眼红不已,对顾家各番羡慕嫉妒,明里暗里更是接二连三地去找过那位传奇的“”,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动摇她对顾家的忠心——

确切地说,是对顾衡深的忠心。

她死心塌地地跟在顾衡深身旁,为他做了数不胜数的事情,毫不计较,无怨无悔地付出。

顾衡深对这一切都感念于心,却又有过疑窦,非亲非故,她为什么要这样待他?

只是每回委婉地提及时,那身碧衣都会低下头,扯一扯脸上的面纱,轻轻道:“总有一天,少爷你会明白的……”

久而久之,顾衡深也便不去探究了,反而是千岫身上的那份神秘,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想,老天自有安排,或许,她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千岫一边倾尽全力相助顾衡深,一边守着自己的秘密,对月修炼。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越来越光滑的一张脸。

月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她莞尔一笑,纤细的手指抚过唇边,喃喃自语道:“小公子,我马上就可以摘下面纱,与你相认了……”

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却就在这时,意外突发,顾衡深在西郊处遭人暗算了。

许是他近来与顾家的风头太甚,抢去不少人的生意,挡了不少人的财路,早就有同行怀恨在心,趁他这次运货回烟城,在西郊处,劫了他的一批货,还将他打伤了。

千岫赶去时,残阳如血,草木肃杀,风中都飘着血腥的味道,顾衡深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

千岫的泪水瞬时夺眶而出,她一路飞奔而来,脸上的面纱早就被风吹去,她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了,眼中只能望见那身染血的白衣。

她一下扑到他身旁,颤抖着手将他抱入怀中:“公子,公子……”

泪水滑过那张清丽的脸庞,千岫自己都没有发现,她露出的一张脸,一丝粗陋的疤痕都没有了,白皙如雪,光滑无暇,就像一块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美玉般。

顾衡深在半昏半醒间,听见有人唤他,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见一张绝美动人的面容,他嘴唇翕动着,下意识想叫出那个名字:“千岫?”

只是他没能喊出来,身子便再也支撑不住,头一偏,倒在了那个柔软的怀中。

千岫泪眼朦胧,再不迟疑,手心散发出碧绿的幽光,抵住顾衡深的胸口,将暖意源源不断地传入他体内。

日头一点点落下,她灵秀绝美的一张脸,在风中慢慢又浮出了坑坑洼洼的疤痕,像癞蛤蟆的皮一样,手臂与背上也隐隐作疼,现出丑陋的原形,千岫清晰地看见自己可怖的变化,呼吸一窒。

那么多时日的修炼,那么久的期盼,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手心颤动不已,却依旧散发着碧绿的光芒,没有停止过那股暖意的输送,她抱紧着怀中的白衣,贴着他的脸颊,呢喃道:“小公子,只要你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哪怕耗尽她一身功力,她也不在乎,只要能救回她的公子,让她付出一切,她都甘之如饴。

一波波的输送下,顾衡深的身子渐渐暖了过来,气息也平稳均匀起来,千岫手心微颤,碧光慢慢淡去,松了口气,自己眼前却模糊起来……

远处有人影靠近,一个小丫鬟惊声道:“小姐,快看,地上躺了一个人!”

一道倩影如清风徐来,雪肤墨发,美丽动人,声音更是温柔如水:“快将他扶起,他似乎受了不小的伤……”

主仆二人全身心都放在了昏迷的顾衡深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旁草丛间,还伏着一只虚弱的小青蛙,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碧光。

像是回到五年前的那场渡劫,全身锥心刺骨的疼痛,眼睛都睁不开,只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如困梦魇。

梦里没有光,没有暖意,没有那道白衣,天大地大,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人。

“小公子,小公子……”

寂寂的山野之中,无人听到那弱小生灵心底的呼唤,夜冷月寒,风一吹,草丛中碧光茫茫,孤影伶仃。

世间之事,总是无巧不成书,将顾衡深救回去的那位千金小姐,名唤徐婧瑶,竟然正是城里徐老板的掌上明珠。

她随父亲常年游历在外,恰逢母亲祭日才回到家乡悼念,没想到就这样在西郊处,因缘巧合地救下了顾衡深。

而更巧的地方在于,顾衡深与徐婧瑶都不会想到,她的模样身形竟与千岫有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张白皙如雪,清婉柔美的面容。

顾衡深醒来后,徐婧瑶正坐在床头,端着药碗准备喂他,他望着她,想起昏迷前最后望见的那张脸,不由有些怔忪:“救我的人……是你?”

徐婧瑶抿嘴而笑,声音温柔:“还好顺路,顾公子无碍就好,我已经派人通知了顾府,他们稍晚一些便会来接。”

徐府的小丫鬟正好踏门进来,俏生生打趣道:“还接什么,在我们小姐这把伤养好了再走也不迟呀……”

徐婧瑶脸上一红,忙道:“顾公子别听她瞎说。”

顾衡深望着那张羞赧的清美面容,微微一笑:“多谢小姐相救。”

徐婧瑶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即便极力掩饰,但女儿家的心事却仍是展露无遗。

顾衡深靠在床头,盯着她的模样,那一颦一笑似乎与另一张脸重叠了起来,他一时有些恍惚,脑中隐隐约约有个声音盘桓着:“小公子,小公子……”

那双浅碧色的眼眸渐渐在心头浮现出来,泛着莹莹泪光,挥之不去。

顾衡深握紧了双手,从没有一刻这么迫切地想要见到千岫。

回到顾府后,他却才知道,千岫不见了。

整个人像凭空消失了般,等到他料理完了西郊遭人暗算的事情后,她也没有出现,倒是那几日,徐婧瑶来得勤快,每天黄昏时都会提着自己亲手炖的补汤登门,守在顾衡深旁边,看着他一口口喝下去,对他关心得无微不至。

终于,在又一个暮色四合的黄昏,千岫回来了。

那天顾衡深在玉行处理账本到了深夜,回府时才知道这个消息,他心中激动难言,所有疲倦一扫而光,喜出望外地便朝千岫房中奔去。

他一颗心狂跳不止,也顾不上礼节了,只一把推开了房门:“千岫,千岫你去哪了?担心死我了,那天在西郊是不是你……”

声音戛然而止,屏风后的那道纤秀身影慌乱不已,想要遮掩住身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房里水雾缭绕,木桶中的人若隐若现,幽绿的温水包裹住那具粗陋不堪的身体,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她坑坑洼洼的一张脸完全藏不住,就这样第一次暴露在了那身白衣面前——

顾衡深全身颤抖着,脸色煞白,难以置信,水中的千岫猛地低下头,紧紧抱住身子,带着慌乱的哭腔道:“别,别看我,求求你别看我……”

那大块大块的癞蛤蟆皮,诡异骇人的绿色光芒,强烈地冲击着顾衡深的眼眸,他终于忍不住,几步踉跄奔了出去,扶着门边,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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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哥用芷狐源弄好了,至今都没有在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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