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耽美文,男主是胎穿,然后被父皇独宠,不是亲生的。皇子从小就喜欢父皇。

  陆绎将陆泽带回了自己府上,陆泽在后面跑着求饶着:“三哥,我错了三哥,你就别打我了!”

  陆绎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大步向前走。他带着陆泽径直走进了书房。

  霎时,一人影就从门外窜进来:“是。”应了一声便朝着陆泽打去。

  “啊!!!岑福!你下手轻点啊!哥,哥,我错了!我再不调戏别人了!别打了别打了,啊!疼啊!”

  岑福只听令于陆绎,下手一点也不留情。陆绎听着陆泽的叫声实在是心烦,便让岑福停了下来。而后起身朝着陆泽走去。

  “你再如此,本王便告知父皇。”他沉声警告。

  陆泽听见他这么说,噤了声。不一会儿便狗腿般的说:“好三哥,我再也不干了,你饶了我吧,别告诉父皇,他知道了肯定会罚我的。”

  陆绎冷哼一声,不理会他,转而问岑福:“让你查的人,查到了么?”

  他上前答道:“王爷,那女子是袁释铭袁丞相的千金,名叫袁今夏,今已及笈。”

  陆绎点了点头,让他下去。

  陆泽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问:“三哥莫不是看上那女子了?她可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能跟我抢。”

  陆绎眸子一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把陆泽吓的一激灵,连忙退开五步,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赶紧说道:“不是不是,三哥没看上!嘿嘿嘿…没看上。”

  他没有回答,似是陷入了沉思。陆泽识趣儿的走开了。

  天宇帝最疼爱他的三皇子,故而现在就为他扫平道路,几个儿子肚子里想的什么,他其实都知道。

  现在陆绎已经回京,且打了胜仗,赢得了民心,在朝堂上也有不少支持他的臣子,但,远远不够。

  “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了!”明月跑着到袁今夏的闺房,喊她出来。

  “什么事儿啊?”她疑惑的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

  袁府的人皆到齐,只听那公公拿起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袁释铭之女袁今夏,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特赐与靖王陆绎择日成婚,不得有误。钦此——”

  袁释铭搞不清楚状况,拉住那公公问道:“李公公,皇上这意思是……”

  李全德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丞相不必猜疑,您大可直接去问皇上。咱家就先走了。”

  袁释铭愣了一会儿,又突然反应了过来,转身见袁今夏还在那里傻站着,他走过去,“夏儿,这你不想成亲也不行了。”说完便走了。

  袁今夏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乱乱的。

  我不就昨天跟他过了招么?难道他就看上我了?不应该啊!难道……他是为了报复我???把我禁锢在他身边,然后好报仇???呵,老娘的脸被他伤了都没说什么,他还想禁锢我!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明月见她家小姐这个样子,连忙安慰道:“小姐别生气了,这是皇上的旨意,不能抗旨的。”

  袁今夏没搭理她,她越想越生气,回了房间就躺床上,气呼呼的瞪着天花板。

  这边陆绎也接到了圣旨,他倒是不意外。自幼便得父皇宠爱,上月回京后,便被封了靖王。知晓父皇的用意,是想让他做储君,将来能够接替他,成为一个明君。

  所以,才会赐婚,以拉拢丞相,让其成为他的靠山。

  袁释铭,呵,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老皇帝这么做也不错。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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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文隽和顾云欢两个人的婚礼并没有立刻举行,他们商量后,一致决定,等继承者培养好,他们卸任后再说。

  不过婚礼虽然没有举行,但他们两个除了没有住到一起,平时有空的时候,他们之间相处起来,与普通夫妻也没什么不同。

  因为他们职责的问题,所以他们从来不在单独相处的时候谈论公务,因为他们不能辜负陛下对他们的信任。

  自从苏宸泽五岁后,他轻松惬意,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便离他而去。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练两个小时的基本功,也就是扎马步。然后用半个小时吃早饭,随后就要去太傅那里上课,直到中午有两个小时吃饭休息,接着下午两个小时的继续上课,然后就是回到自己寝宫,在庄文隽这个武功方面的师傅的教导下习武。

  等到晚膳时分,和他父皇父君两个吃过饭后,回到寝宫还要修炼内力,直到晚上十点。然后第二天早上四五点起床继续痛苦而又悲惨的一天。

  对此,苏宸泽小皇子就算是撒娇卖萌,别说是他父皇苏子君视而不见,就连一直对他疼爱非常的父君颜辰瑜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钰安,这一堆奏折你拿回去,明天朕会检查。”苏子君一点也不心疼苏宸泽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反正这几年来,他和辰瑜都已经习惯了。

  “是,父皇。”苏宸泽抱着半人高的奏折,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只要苏子君和颜辰瑜两个说一个字,他就能立马转过身来,将奏折放回去。

  直到他走出房间,苏宸泽也没有听到他亲亲父皇和父君的声音。

  “这孩子,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习惯?”颜辰瑜好笑的放下手里的奏折,将桌子上的核桃盘子拿了过来,熟练的给苏子君剥着核桃。

  “他今年也有十二了,我看再过两年也差不多了。”苏子君吃着自家帝后剥的核桃仁,喝了一口茶,淡定的说道。

  “这也太急了吧?过两年他也才十四,不如等他十五再说?”颜辰瑜想了想,还是把时间往后挪了一年。

  “呵~,依你。”苏子君轻笑一声,在颜辰瑜被他看的有些尴尬的时候,点头同意了。

  而此时已经在回去的路上的苏宸泽太子殿下,并不知道,就在刚刚,他的两个父亲,已经准备撂挑子不干了。

  颜辰瑜去处理朝政了,而苏子君这个帝王却又闲了下来,谁让他的帝后太能干,又愿意宠着他,所以本该日理万机的帝王,如今却是宫里最闲的人,就算是小太子苏宸泽,也忙的昏天黑地。

  “宿主,任务帝后和鸣已经完成,优秀帝王这个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去下一个世界,做任务啊?”系统无聊的趴在窗台上晒着太阳,长长的白色大尾巴,无意识的动来动去。

  自从五年前苏子君的任务全都已经完成后,系统就有了实体,宫里其他人都知道陛下养了一只很漂亮的白狐。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系统就一直催促着苏子君离开,不过苏子君一直不理他罢了。

  系统虽然变成了狐狸,但他说话也只有身为他宿主的苏子君才能听到,其他人只能听到小小的狐狸叫声。

  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说的话被人听到。

  “等我这具身体百年之后。”苏子君被烦怕了,听到他再一次问这话,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哦~。”系统无聊的用爪子够飞过来的漂亮蝴蝶,不过一个没注意,就直接从窗台摔了出去,滚了好一段路才趴在那里不动了,整个狐狸都摔懵了。

  因为想要传位,所以苏子君和颜辰瑜两个对他们唯一的儿子的要求更加的变.态起来,不过就算是苏宸泽再哭天抢地,但他们布置的任务,他都完成的非常好。

  在一段时间后,苏宸泽显然也察觉到了他两个父亲的意图,不过他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不管是手段还是势力,乃至是武力,都还挺稚嫩的,所以他根本就无法违逆他们的行动,他所有的反抗都被他们无情的镇压了。

  “父皇!父君!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我觉得我肯定是你们从路边捡来的,你们一点都不心疼我!我还这么小,都还没成年及冠!你们就知道压榨我!自己好早点儿解脱,去宫外逍遥快活!”苏宸泽看着自己手中新鲜出炉的传位圣旨,哀怨万分的诉控道。

  “钰安,你放心,你绝对是父君的亲生儿子,父君亲自生的,父君能不知道嘛。再说了,你要不信就去问问你庄伯伯,和云隐暗卫们,他们也都知道。”颜辰瑜笑着安慰道,虽然对苏宸泽来说,这样的安慰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就不能在等几年嘛?我才十五岁!”苏宸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满是哀求的说道。

  “不能!”苏子君冷酷无情的拒绝了。

  “好吧!但我有个要求,你们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也撂挑子不干了。”苏宸泽心知无法改变他们的决定,就决定为自己争取一些福利。

  “什么要求?”苏子君看着自己足够优秀的儿子,心里有些淡淡的自豪。

  “每年过年要回来陪我一起过!而且帮我处理一个月朝政,我也要出去玩!”

  “可以。”颜辰瑜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总不能太欺负了。

  看着自己父皇和父君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苏宸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早点找一个喜欢的女人,然后娶妻生子,等十几年后,他也能够像他父皇父君两个这样,直接带着他的伴侣撂挑子,去满世界的游山玩水。不过现在,他还是赶紧回宫处理登基的事情吧。

  他父皇可真是的,也不说等他登基再走,也不怕别人说他弑父篡位,毕竟他这个太上皇可是留下圣旨,突然就“失踪”了。

  苏宸泽刚刚回宫,就接到属下来报,说庄文隽携同日子顾云欢在将手中最后的一点权利移交后,也离开了。

  “滚蛋!一群滚蛋!就会欺负我!”苏宸泽咬牙切齿的瞪着宫外苏子君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

  “夫君,你说我们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顾云欢还是有一点儿良心的,所以她有些淡淡的心虚的对身边的庄文隽说道。

  “陛下和帝后这两个为人父母的,都走的干脆利落,头也不回,我们这两个早该退休的属下有什么好心虚的,再说了,我们是陛下的人,又不是小太子的人,跟着陛下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庄文隽一点儿也不在意的,冷酷无情的说道。

  虽然他和顾云欢两个离开的路线和苏子君他们完全是南辕北辙,但被他这么一说,顾云欢还真觉得有点儿道理。

  苏子君和颜辰瑜两个人在离开的时候,除了银子,并没有带太多其他东西。至于人,除了一部分不愿意离开的云隐暗卫,他们也没带其他侍卫。

  就连云隐暗卫,他们也只是让他们远远的跟着,而不让他们就近保护。

  毕竟他们两个离宫,主要就是为了过二人世界,而且他们两个的武功,比所有暗卫都强,完全可以保护自己。他们之所以没有将云隐暗卫赶走,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一但云隐暗卫没了守护目标,十有八九会因为长年累月的忠诚思想而自裁。

  自从苏子君和颜辰瑜两个退位后,他们的儿子苏宸泽将云天帝国治理的很好,因为每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他们两个人一路游山玩水,几乎走遍了整个云天的山山水水,就连云天外的其他国家,也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啊,又快要到腊月了,真不想回宫,你说那臭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年迈的父亲,每年都让他们赶回去陪他过年,真是不孝子!”苏子君边收拾行李,边向旁边同样在收拾东西的颜辰瑜抱怨道。

  “你也就口头上说说,对钰安你宠的可不比我少。你说说,哪次他有困难了,在暗地里指点他,帮他的人不是你?”颜辰瑜笑着打趣道。

  “这臭小子如今也快要成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苏子君将整理好的东西往桌子上一丢,感慨的说道。

  “是挺快的,据说那个姑娘还是个武林中人,钰安居然能够让文武百官点头同意,真是长大了。”颜辰瑜也颇为感慨。

  “还不是因为当初被我们两个给锻炼出来了,钰安不过是要娶一个江湖女子为妻,总好过学我们俩,不说嫁给一个男人,就让娶一个男人回去他们也有心理准备。钰安的选择,说不定那群老东西还松了一口气。”苏子君饶有兴致的猜测道。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听苏子君这么一说,颜辰瑜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的,毕竟当初他们俩那一造,虽然打的是先皇的招牌,但要不是他俩连手足以掌控整个朝堂,让他们不敢反对,他们的婚礼也不可能如此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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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前朝的娇柔郡主,他是舞象之年便能献计夺城的少年将军。

大家都好奇,娇柔郡主到底用了什么计谋竟能让战神节节败退,落荒而逃。

难道是空城计?反间计?连环计?

嘿嘿,其实都不是,只是简单一招美人计!

“谢小将军回来了!”街头一声呐喊,人群瞬间跟着涌动过去。

“哎,是不是那个和无常爷同名的……”有人低声询问道。

“嘘!”他的嘴被人捂住,随后才有人偷偷告诉他,“谢小将军最不喜有人拿他的名说事,当心你的脑袋!况且,此谢毕安非彼谢必安,你也不怕得罪了无常爷。”

他连忙答是,人群又继续恢复了看热闹的骚动。

“谢毕安?”茶楼上,二楼包厢一扇面对大街的窗子被推开,女子头戴素白皂纱制成的帷帽端坐在窗边,一双隐匿在白纱下的美眸悠悠流转。

“小姐,不就是昱朝的一个将军回京嘛,为何今日非要出府来看他?”站在她身旁的婢女阿大看着下面为车队让出道路的人群,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可不止是一个将军。”林姝语气平淡,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绣有金纹的香囊,往里面又添进一小把碎银子。

“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不过要说他不是个普通的将军,奴婢就知道了。”阿大细数着这几天自己听到的八卦传言,也不免期待了起来,“听说这谢小将军生得俊美非凡,号称是他们昱朝骁武军一枝花呢!”

“他确实生得不错。”林姝回想起数年前的惊鸿一瞥,点头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人群的欢呼声越来越大,他们在庆祝这位“小战神”回京。

林姝将香囊封紧,放在手心掂了掂重量后,注视着窗外缓缓开口继续道:“阿大,我说的不止可不是这样。你还记得前朝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固若金汤的祁州城,是怎么破的吗?”

“记得,是昱朝一位舞象之年的少年献计……难道!”阿大惊呼,下面车队已经缓缓行进街道。

“文武双全,俊逸无俦,真不错。”林姝起身,待那个坐在棕褐骏马马背上的玄衣一入目,便精准地将香囊丢了下去。

“前朝男儿若能如此,大概也不会如此快覆灭吧。”

谢毕安反应极快地接住了香囊,略带杀意地目光瞬间扫至茶楼,却只见离去的一片软白衣袂。

“谢将军,这还在路上呢,就有佳人送情物来啦?”同行的军师陈子岱是他的好友,吹了声口哨后便迫不及待地想凑过来看。

“当心你的舌头。”谢毕安给了他一个冷眼,他只得又讪讪退回去。

手里的香囊制得粗糙,连上面的金纹图案也绣得歪歪扭扭、针脚不齐。

谢毕安将它收入怀中,陈子岱睁大了眼惊道:“铁树开花啊,你居然会收姑娘的香囊了?谢毕安,你是不是背着兄弟偷偷和人私定终身了!”

“要是姜姑娘知道你在西南时偷偷勾搭未出阁的少女,不知会作何感想……”谢毕安叹息地摇了摇头,拉紧缰绳加快了速度。

“哎!”陈子岱险些从马背上跌下来,连忙也跟了上去,“你别去给我胡说八道啊,她那母老虎听了非扒掉我的皮不可!”

“帮我个忙。”谢毕安立马提出条件。

陈子岱无语相对,他就知道会这样。

“去查查,陛下是不是没把前朝的人赶尽杀绝。”

“这个不用查,确实有个什么淳安郡主,她母亲原是皇室一位公主。”陈子岱压低了声音说道。

前朝覆灭后,谢毕安因出众的能力被皇帝看中,年纪轻轻就被派遣率军至西南平乱。

因此后来前朝的一些后事如何处理,他没兴趣也懒得打听,也就不知道这个淳安郡主的存在。

谢家是将门,谢毕安的爷爷被称作“谢老将军”,父亲是“谢大将军”,他自然而然就是“谢小将军”了。

如今上头两位将军虽都没回京,皇帝却也十分给谢毕安面子。不仅赏赐丰厚,赞美之余还特许谢毕安若边境无乱可以长留在京。

“他封你个‘清夷’的称号,削了你的兵权还特许你留京,还真是……”陈子岱叹了口气,只觉身上的朝服沉重。

清夷,意味着太平,清闲。

谢毕安已经在马车里换掉了朝服,面色如常:“一门三将,他自是要防的。西南现在还算安定,我就顺他的意在京中享乐也未尝不可。”

“苦了我,接下去要和你一起当个闲人了。”陈子岱哀声载道。他是骁武军的军师,现在谢毕安这个将军都闲下来,意味着他也要无所事事了。

谢毕安没搭理他一路的抱怨,一路过姜府就把人踹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照着陈子岱给的地址寻了过去,那郡主府门前早已候着人,好似早就料到自己会来似的。

这府上似乎没什么人,除小厮带他穿过的地方,其余处皆是有些萧条。可能因着主人不爱吵闹,连打扫的下人动作都极轻。

谢毕安被小厮带到后院花丛处,这里种满了各色花草。应季的花朵争相绽放,谢毕安顺着小径走了进去。

林姝一身月白素净襦裙跪坐在花间,木簪挽青丝,腰肢纤软,体态柔盈。青葱般细长的素手执一瓶玉壶,正慢悠悠地往花瓣上洒水。

谢毕安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微垂的羽睫和精致流畅的下颔线条。

美则美矣,就是太瘦了些。

“这里没有什么郡主,谢将军若不嫌弃,唤我林姝便可。”林姝声音清冷温和,收起玉壶后撑着地站了起来。

“陛下留了姑娘的身份,姑娘自然还是郡主。”谢毕安微微后退了一步,目光回避了下。

他在西南这几年,都是和一群大老爷们混一起,骤然被一个花软玉柔的女子注视,有些不习惯。

林姝微微弯唇,眼眸却黯淡下来:“淳安郡主是前朝的,如今前朝不复存在了。”

谢毕安挑眉,拿出了那个香囊丢过去:“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

林姝没接住香囊,转悠了一圈发现落在自己脚边,捡起来拍了拍后收入袖中。

香囊上用金丝绣的图样是前朝特有的,所以谢毕安才能一下锁定找过来。

“将军果然聪慧过人,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林姝将一缕松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祁州城是家父把守,谢将军当年是用了什么法子,家父……”

“家父为何会不知所踪?”

“姑娘想问的是哪一个?”谢毕安听到她说家父,目光微眯,这才认真打量起林姝来。

祁州城是在父亲走后被破的,父亲无故消失,又派人将自己和母亲暗中接出城……

“第二个。”林姝瞧这谢毕安这样,觉得他必然知道父亲在哪,藏在袖中的手攥紧,“谢小将军,我明白你们战场上的事复杂,但我只想知道家父是否还在世?”

天色暗了下来,晚间的风狂迅,迎面朝林姝吹来,她说得急切激动,掩面咳了几声。

看着她这清瘦的模样,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谢毕安微微皱眉,不免有些担心起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会不会被折断。

“抱歉,这件事还不方便透露。”谢毕安收回目光,淡淡道,“林姑娘有这心,不如在府上将养身子,多练练女红。”

“天色不早,谢某便先告辞了。”他说完,抱了一下拳便离开了。

林姝抚了抚胸口缓气,心中一动,连忙唤道:“阿大,送送小将军。”

“小将军”步履匆匆,险些跌了一下,他看了眼跟上来的婢女:“你叫阿大?她给起的?”

阿大点了点头:“府上还有阿二、阿三……一共六个呢,郡主说这样叫方便。”

谢毕安不太高兴的模样:“你们郡主岁数应该比我小,叫什么小将军的像是在占我便宜,让她以后别这样叫了。”

谢毕安暗自纳闷了一会,直到出了府才猛然反应过来。

糟糕,方才见她那心急得咳嗽的柔弱模样,一时没防备透露给她了……只希望她没反应过来吧。

一想到林姝,谢毕安的脑中又浮现那纤细楚腰,耳朵一下发烫了起来,连忙甩了甩头逃似的远离这里。

而林姝哪能没反应过来,她一下将谢毕安那句“不方便透露”来回剖析几遍,心中如捶鼓般欣喜紧张。

这位谢小将军不但是知道内情的,而且父亲也很可能还活着!

林姝想着,连忙唤来了府中几个小厮和在扫地的婢女,让他们乔装出去打探谢毕安的行踪。

谢毕安整整五年都在西南边陲,与军营中一帮大老爷们相处,骁武军中可能最不糙的就是他自己。

纵使他再年轻,也是武将,肯定招架不住那种柔弱不能自理的美人纠缠。就算不能知道全部,也能敲到一星半点。

只要能得知父亲还在不在世,身处何方,自己和母亲也会好过些,不必日日煎熬。

想到母亲,林姝的神色有些颓然。

等找到了父亲,她便将母亲接回来,她们一家人就隐于山林,远离这是非之地。

林姝将头上的木簪取了下来,拢了拢自己的一头青丝。

看来她这两天是该好好养一养了。

谢毕安原就是京城公子圈里的中心人物,如今回来了,便隔三差五地被那些昔日好友拉去酒楼吃饭看舞听曲。

林姝考量了一阵,觉得自己虽平日露面得少,但对贸然插入其他公子哥的宴席还是没把握的,索性写了封信托自己在京中的好友帮忙。

而她这个好友,就是陈子岱的未婚妻,富商大贾姜家的大小姐姜立容。

姜立容立马就找到了陈子岱去请谢毕安,然后宴就安排在自己家开的酒楼,安排的一应人手也全是打点过的。

“立容,多谢了。”林姝面戴轻纱,在姜立容进去前轻声对她说道。

“你我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好好表现啊!”姜立容朝她眨了眨眼,“我得先去哄那小子,他不知在吃哪门子歪醋。”

林姝轻笑一声,她虽不曾和陈子岱打过照面,但看姜立容每次提起的模样都难掩幸福和温柔,想必定是个良人。

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遇见良人……

她微微出神,没一会就被拉走去换装了。

谢毕安这几天连连酒肉歌舞,府中还不断被塞人进来,他都有些厌倦看见女人了。要不是看在陈子岱的面上,今晚他也不会来。

“我府上这几天老莫名其妙跑女人进来,回头查查,别是哪儿派来的暗探。”谢毕安趁着杯酒交换间,悄悄对陈子岱说了句。

陈子岱已经被哄好了,此时心情尚佳,调侃地回应了一句:“不是暗探,是那些大人们送给你的美妾,估计想看看你好哪一口。”

谢毕安皱眉,克制住自己一脚把他踢开的念头,脑中却又不免浮现出了那一张素净清丽的脸来。

他连忙灌了几口酒想要清醒,果酒甜腻得让人兴致索然,他又想找个理由遁了。

歌舞声骤然响起,一行舞姬身轻如燕地绕了进来。

“谢将军,这可是我们酒楼的招牌,您可要好好欣赏。”姜立容怕谢毕安这厮不解风情,连忙提高声调点他的名。

谢毕安抬眼看去,神色漠然。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不淡定了。

中间那位女子面覆薄纱,露出的一双美目盼兮间柔情绰约,舞姿形态翩若惊鸿,酥腰束素,玉颈凝脂,直让人看得目光灼热。

这哪是什么舞姬,这分明是前几日见到的那淳安郡主。

席间的公子哥们也停下了交谈,目光全部汇聚到她身上。

谢毕安坐不住了,看着其他人赤裸的目光,他心里隐隐有些莫名害怕起来。

还没等他抬手招呼林姝过来,林姝便像察觉到谢毕安认出自己似的,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给他斟酒。

“哎,过来我这吧,咱们谢将军可不吃美人投怀送抱这一套。”旁边有人吹口哨起哄道。

林姝面露难色,谢毕安一阵混乱,竟不过脑地就把人拉进自己怀里,说话时险些咬到舌头:“这个不行。”

“行了,他难得看到个喜欢的。”陈子岱连忙帮忙转移注意。

“上次见姑娘还是未施粉黛,上妆后让我方才险些没认出来。”

两人被姜立容带到提前安排好的包厢里,谢毕安从一进来就是背对着林姝说话,让她有些不解。

林姝想要绕到他跟前同他说话,谢毕安却像避灾似的连连后退:“林姑娘,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还请自重。”

林姝有些无语,心道方才你不也看得挺入神,还把我一把抱走,那会你怎么不想男未婚女未嫁?

谢毕安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又道:“方才形势所迫,一时情急多有得罪……姑娘,先把那斗篷披上!”

谢毕安不敢转过去,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脸还是红的。只要一静下来看到林姝,他就忍不住地燥乱。

“林姑娘如此大费周章见我,还是因为令尊的事吗?”谢毕安深吸一口气道。

“将军果然聪明。”林姝将姜立容准备的黑色斗篷披上,无奈地又补道,“我披好了,很严实,你可以转过来了。”

谢毕安又深吸一口气,这才有些僵硬的转身看她,顿了顿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道:“那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我还是无可奉告。”

林姝似乎早猜到会得到这个回答,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明显有些低落:“将军的家人想必都很疼将军您,才让您长成这般出色的模样。”

她纤瘦的身躯被斗篷包裹着,更显得整个人无辜又无助。美眸垂垂欲泣,朱唇微启轻声叹息。

“如今将军是昱朝最年轻的将军,是国家和亲朋好友的骄傲。而我不同,我已经没有国了,不想再没有家,我也只是想知道家父是否还活着……仅此而已。”

“林姑娘,谢某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也只能说抱歉了。”谢毕安觉得自己不能再看林姝了,他完全在被牵着鼻子走。

他丢了这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姜立容一直等在外边,一见谢毕安出来,立马就闪身进了包厢。

“不肯说。”林姝摇头,抬手拭了拭湿润的眼眶,淡淡道,“他倒不好攻破,看来我还要再多制造点机会。”

“这可是我们昱朝引以为傲的战神呢!”姜立容一把环住林姝的腰,还暗戳戳的掐了一把,惹得林姝轻呼了一声,佯怒道,“都要嫁人了还这样……”

“不过我也佩服那谢毕安,你都这样送上门了他居然还能坐怀不乱。”姜立容也跟她嬉笑着,顺带踩一下谢毕安,“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林姝推了推她,小声说了一句:“你别瞎说。”

姜立容见她这扭捏模样,立马意味深长地继续调侃下去。

刚逃出去不远的谢小将军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受凉了?”陈子岱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谢毕安否认,又停顿了一会后,突然严肃认真地看向陈子岱,“不过我最近是有些不对劲,老是容易静不下心来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闻言,陈子岱也沉默了下来。

两人各怀心事走了许久许久,陈子岱才拍着他的肩,用同样认真严肃的语气道:“我就知道,你只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月色沁凉,谢毕安阖眼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也让人查了林姝,是一位和亲公主和前朝林大将军的独女。林氏父女倒没什么,但那位和亲公主的身份就比较特殊了。

她是当今皇帝的庶妹,在昱朝还是小国时,送到前朝的一个质子,后来嫁给林将军便加封了个和亲公主的头衔。现如今是又被接到皇宫去,晋了长公主,她的女儿林姝也是因此还保留着郡主的身份。

林将军当时负责把守祁州城,前朝皇室怕他归降,想要暗中挟持他留在京中的妻女。不过那时谢毕安已经想到了这点,先一步将人偷偷接出城藏匿起来。

林将军是位好将军,可惜前朝皇帝是个昏庸无道的狗皇帝。所以在得知皇帝想用那种手段时,林将军也知前朝气数已尽。

他与谢毕安做了交易,要昱朝大军入城后不得烧杀抢掠,战火不波及百姓,他便自行离去。

谢毕安原想要保住林将军的性命,可惜将军不愿归降也无颜面对百姓,没多久便甩开昱朝的护卫在郊外江边自刎了。

没了林大将军这样的将领守城,祁州和皇城轻而易举就被拿下了。

这件事告诉林姝倒也什么,只是谢毕安心里存了点自私的想法。

从见林姝的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林姝对自己所表现出的那种柔弱是假的,这女人只想套他的话,可自己偏偏就……

谢毕安皱眉,暗自懊恼起来。

就是因为知道林姝只要得到想要的,就不会再来缠着他了,所以他才会一次次地说抱歉,期待着和林姝下一次的遇见。

脑海中是陈子岱的话和反复出现的林姝,谢小将军还是失眠了。

“……山上有个静昙寺,我们去拜一拜。”

“你真的不舒服啊?”陈子岱回想起他昨天很认真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不该乱开玩笑,连忙劝道,“要不还是去看大夫吧,你这一身杀戮的血腥气这么重,别冲到佛祖了。”

他是常年提刀替百姓换安宁的人,佛祖那都有杀戒,自己去不是闹笑话吗?

左右正为难,忽听下方一声清浅的“谢小将军”,他便顺势侧目看去。

林姝一袭湖色洋绉霓裳清冷出尘,提着裙摆缓缓踏石阶而上。

谢毕安想起,陈子岱总在他耳边念叨形容姜立容宛若一壶烈酒,灿烂而芬芳。

那现在朝他走来的林姝便似一弯皎月,虽看着不可亵渎,但泻下的清辉却叫人直直陷入那温柔乡,心甘情愿。

“林姑娘。”谢毕安叹息,避无可避。

陈子岱似乎看出来什么端倪,皱眉正要分析,被谢毕安找了个理由赶下去了。

“原是准备要对将军说声好巧的,但又想到将军是个聪明人,定然能看出我此行是特意来找你。”林姝微微笑着,站在台阶下仰头看他。

“前面有处凉亭,到那里说话吧。”谢毕安下了几步到她身边,抬起手示意。

林姝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方处,颔首道谢。

“我有些好奇,将军如此少年英才,应该有不少女子倾慕,家中未曾给您指婚吗?”林姝问出了一个自己的疑惑。

“哪个少年二十五六了?”谢毕安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模样,“他们与我一样常年都在战场,其实没多少时间管我。要说指婚,当今圣上更有这闲工夫。”

林姝“噗嗤”笑出声,惊奇他竟会这么调侃君王。

不过再想想,此人在弱冠之年便能率军出征平定西南。要是换作她的话,估计早该和皇帝称兄道弟了。

林姝此时模样俏皮可爱,谢毕安一不小心瞄见,悄悄红了耳廓。

“那林姑娘呢?”谢毕安又忍不住好奇地也问了相同的问题。

“将军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才是那个需要等圣上指婚的。”林姝无奈地弯了下唇。这个知道,指的就是她母亲的身份。

林姝忽而又来了兴致,打趣道,“我今年也二十有一了,还是待嫁的老姑娘。我叫您谢小将军,您却得喊我一声林老姑娘!”

“二十一不老,刚刚好的年纪。”谢毕安说得颇为认真,而后又小心翼翼道,“听闻令堂如今住在宫中,你可与她还有见面?”

“当今陛下是个好皇帝。”林姝颔首,淡淡说道,“他有给我随意出入皇宫的许可,毕竟拉进点说,他还是我舅舅呢。”

谢毕安点头,估摸着林姝也该进入正题了。忽听她惊呼一声“将军小心”,手一伸就要把自己推开。

谢毕安皱眉,眼前一支箭掠过林姝细白的皓腕,顿时擦了一道鲜艳的红出来。

林姝正想开口说话,就突然被眼前的人拽入怀中。谢毕安身形飞快,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抽出佩剑,边躲闪边挡下另一边扫来的一大波飞箭。

“这里不安全,你别动,我先带你出去。”谢毕安低声对她嘱咐道,随后足尖轻点,带她一路下了山。

林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错愕,她下意识伸手抱紧了谢毕安,却感觉对方僵了一瞬。

山下,陈子岱早就候在马车旁了,等林姝被谢毕安放进车中,他才沉声询问。

“紧张什么,我仇家多着呢。”谢毕安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不自然地摸了摸后颈。

“那你脸红什么?”陈子岱反问,有些莫名其妙,“林姑娘有这么重吗,抱她下山累成这样?”

经历了两次美人在怀,谢毕安感觉自己鼻尖都萦绕着林姝身上的清香,他脸又热了热。

“等会解一匹马下来,让我们陈公子享受一下敞篷马,吹吹他脑子里的水。”谢毕安面无表情地吩咐车夫,然后就抛下陈子岱上了马车。

他无辜地被抛下,谢将军走时还特意撩开帘子警告他:“别跟过来。”

马车驶出去一段路后,谢毕安才拿了一小瓶药膏出来,替林姝涂抹擦伤的地方。

“疼吗?”谢毕安心疼得紧张过了头,以至于他这话问出口,反应过来后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小姑娘真是太细皮嫩肉了,这擦一下就红,掐一下就青的,以后可怎么经得起折腾。

“方才那些是……”谢毕安的手因常年握着兵器,连指腹都长了一层薄薄的茧。药膏涂到擦伤较为严重的地方时,林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瑟缩了一下。

“弄疼你了?”谢毕安慌得一下收了手,连忙地看向林姝,“抱歉,要不还是你自己来吧。”

林姝忍不住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谢小将军难怪能孤寡到二十五岁,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么大好的博美人心的机会,他居然要放掉?

林姝怒其不争,大为失望。

见她明显拒绝的意思,谢毕安失笑一声,又继续低头给她涂抹,这次动作放得更加轻柔缓慢了。

“如姑娘先前所说,我二十岁就接手了骁武军,嫉妒我想要将我除掉的人自然也不少。”谢毕安说得风轻云淡,就好像这是饭后散步一样。

“都侥幸活到这个年纪了,要是为几个杀手刺客就慌了神的话,骁武军几十万将士大概也不会听从我。”

“原来是其他人吗……”林姝松了口气。

谢毕安没抬头,继续慢慢给她涂药,又道:“那第一支箭,是你安排的吧?”

林姝愕然,下意识抽回了手。

“别急,还有一小块。”谢毕安笑了下,轻轻牵着她的手拉了回来,按着继续抹药:“其实你不用这样,就算没有这一出美救英雄,今日我也是打算告诉你的。”

林姝抿了抿唇,垂眸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那箭射得偏,就算我站那不动,最多也只能射中我的手臂,更别说你将我推开了。而且还只有那一支箭,后来的都是从另一侧来的。”

“涂好了。”谢毕安收起药膏,抬眸目光含笑,“比起这样的方式,我还是更喜欢林姑娘制造巧合,主动搭讪。”

林姝听出了谢毕安的话里有话,脸一下烫了起来:“谢毕安,你……你少说这种话!”

“好,少说。”谢毕安笑意更甚,看着林姝无措脸红的模样,忍不住重复了一句逗弄她,“谢毕安会少说的。”

“他们还说你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活无常,我看分明是个……是个……”林姝意识到自己被他带了进去,“是”了半天说不出什么下流话,只得作罢。

谢毕安这个名字取时想的含义是“毕生守护安宁”,可百姓却总拿他和白无常谢必安作比,因此他很不喜。

但如今从林姝口中听到,他心情却莫名愉悦。

至少是谢毕安,不再是那个生疏的“谢将军”了。

“你说要告诉我,快说吧。”林姝用手背贴了贴脸,赶忙回归正题,迫不及待地看向谢毕安。

谢毕安也收敛了笑容,将她父亲的事一五一十地慢慢陈述了出来。

“我早该想到,您不是会苟活的人。”林姝跪在墓前磕头,五年十五下,每一下都蕴含着沉重的心情。

谢毕安看着她磕了的额头,却没有阻拦她,只是在一旁静静陪伴。

他很庆幸自己当年发现林大将军自刎的尸体后,不是将他随便丢弃,而是带回来厚重下葬,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虽然没能让林姝见到心心念念活着的父亲,但起码也知道父亲的归处在哪里了。

“林姑娘,我很抱歉那时候……”谢毕安沉声说道,他确实感到惋惜和懊悔,“要不是我实在抽不出身,也不会让林将军离开我的视线。”

“这也是他的选择。”林姝在谢毕安的搀扶下起身,如释重负般道,“也好,他没有变,还是我心中那个一心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当初若不是你,恐怕我也没这个命站在这儿。”林姝身量娇小,却透露着一股坚毅,谢毕安按住自己想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他将目光放到别处:“林……林姝,你父亲做的选择虽守了大义,但他一定是希望你和你母亲好好活着的。”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脆弱。”林姝莞尔,“既然已经找到了父亲的落处,心事已了,接下来我会好好活的。”

林姝当晚便入宫,将父亲的事告诉了她的母亲,也就是如今的平阳长公主。

皇帝没有一母所出的同胞姊妹,人在得到许多东西后总是更渴望亲情,因此他对长公主还算不错。

平阳长公主听完女儿的复述,母女二人抱着哭了许久,林姝索性留着过夜。

“那个谢家的小将军我让人打听过了,品行端正,才貌出众,又是我们的恩人。”长公主心疼地摸着女儿红肿的额头,“你若也有意,我可以去找陛下求旨赐婚。”

“娘……”林姝的脸微红,不由得乱了起来。

“你这孩子,自小就是个看脸的挑剔人,从来不会多看别人两眼。”长公主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宠溺地说道,“当年他站在城墙上,那般风逸夺目,你能不动心?”

“娘,你别说了……光看脸哪够?”林姝口是心非,早已心虚羞赧地不敢再看长公主。

林姝心里清楚,谢毕安为人正直,品行自是不必多说的,左右肯定是个良人佳配。

只可惜,太过正直反而许多事不懂,他自顾将两人都弄得脸红耳赤,但这种事怎么能是女方来主动?

“总之,你不许去找陛下赐婚!”林姝坚决,说完又低声补了一句,“该找也是他去……”

自己这女儿是个脸薄的,长公主心里明白。她琢磨着,索性明日就写封信给那小将军送去,提点提点他该如何做。

林姝有一段时间不见谢小将军了,原端着架子不去主动寻他的去处,后来还是坐不住了。

“阿大,立容怎么说?”阿大一回来,林姝就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姜小姐……姜小姐说,她不好当着陈公子的面去……打听,郡主您……您想知道的话,不妨自己去将军府问……问。”

被偷偷派出去打探的阿大喘着气,不明白自己作为贴身婢女为什么要干这种跑腿的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近来为何那么关注那个谢小将军。

她喘着气调整了呼吸,不解道:“郡主,谢小将军怎么了吗?”

“没什么。”林姝面上神色淡淡,实则早就攥紧了衣角,“看错他了,看来不过是一个小人。”

“啊?”阿大更稀里糊涂了,“那要奴婢再跑一趟,去将军府问问吗?”

“这才几日不见,谢将军就从谢毕安变成小人了,这么严重吗?”男人慵懒低沉的声音响起,把主仆二人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进来的?”林姝恍惚了一下,见到他后,心中的欣喜竟大大胜过生气。

“林姑娘家的墙实在低,一翻就过来了,也不怕会有采花贼偷偷进来吗?”谢毕安指了指围墙。

分明有正路不走偏要翻墙,看他一副隐隐得意的模样,林姝又气了。

“谢将军您可算来了,郡主这几日念您念得实在紧,你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没解决吗?”阿大问道。

“是有一点私事。”谢毕安朝她笑了笑,看了眼四周,“能给我们一个独处的空间吗?”

“没问题。”阿大爽快地答应了,还十分给力地将周围打扫的仆从全部带走。

“谁跟你有私事……”林姝耳尖微红,目光别开不敢看他,“谢小将军,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还请自重。”

这是当时谢毕安的一句话。

没想到林姝如此记仇,谢毕安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支玉钗来:“当日将香囊还给姑娘,谢某这心里实在后悔,现在想用一物和姑娘换回来,不知可否?”

“想得美,你那时候还嫌我女红不好!”林姝说着,伸手飞快夺走了那支钗子,放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

忽的,她就明白了谢毕安这几日去哪了。

“这支是你自己打的吧?”

谢毕安也是直接承认了:“嗯,打了许多支,这是目前最满意的。”

大将军的手提刀执剑,上阵杀敌,如今为了一支玉钗琢磨多日,林姝忍不住失笑。

“你不给我香囊也没事,反正日后肯定会有的。”谢毕安突然靠近她,环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我已经向皇上求娶他的侄女,赐婚的圣旨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你怎么能不跟我说一声就……”林姝惊讶。

“酒楼那次你也没说一声,穿成那样跳舞……我看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我都快疯了。”谢毕安将人抱在怀里,再一次感慨美人香软纤腰。

“我不想再叫你林姑娘了。”谢毕安的声音在林姝耳边响起,低沉蛊惑,温柔缠绵。

“该跟我回家了,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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