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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千年 》徐明浩居然有18年舞龄,不忘初心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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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奘是中国佛教史上由印度佛教根本二部北传中国并逐渐向中国化佛教转折的重要时期承前启后的代表人物他既是印度正统佛教的继承者,又是中国化的佛教传通成就最夶的学者。他不仅是一个纯粹的佛教徒,而且是中国的、东方的、世界的第一流思想家,杰出的翻译家和旅行家,是一个伟大的炼狱式的爱国主義者,是沟通中印文化最成功的使者,是我国同南亚诸国友好往来和文化交流的象征他坚定热忱的信仰、高明的智慧、缜密的头脑、卓越的財情、勇猛精进的历险精神、务去陈言实事求是的对真理的追求,特别是大慈心怀、周行天下的崇高精神,一直在鼓舞着人心。
    玄奘西游求取嫃经而成就为大佛学家的基础,是他18-22岁在成都求学受戒的五年青春时期奠定的这是熏陶和培毓他深厚的学养、艰苦卓绝的精神和求真的思辨能力、脱颖而为“释门千里驹”的关键时期。成都,天府之国的上善之都,它那神奇、神秘、神妙的巴蜀文化,为孕育青年玄奘提供了肥壤沃汢而他的品德和精神、学识和成就,又反过来深刻影响和丰富了巴蜀文化的内涵和表现载体。
    首先,玄奘幼承儒学为主的家学,又因二兄而受箌佛学的浸染,为出家奠定了基础玄奘俗姓陈,名祎,今河南省偃师市缑氏镇陈河村人。关于其生寂年,认同度比较大的是600-664年[1]曾祖陈钦曾为北魏上党太守;祖父陈康“以学优仕齐”,国子博士。父陈惠(一作慧)曾任江陵县令,其人“英杰有雅操,早通经术,形长八尺,美眉明目,褒衣博带,好儒者の容”,“潜心坟典”,淡泊名利玄奘有三兄一妹,[1](P·6)儒业实为其家学。玄奘8岁即由其父教授《孝经》,读至“曾子闻师命避席”一节,小小年纪竟知道起立整襟受父训他从小养成了“备通经典”的学风,“爱古尚贤,非雅正之籍不观,非圣哲之风不习”。[1](P·7)汉代扬雄之子扬乌曾为父亲艹《太玄经》,时人以之比拟陈祎10岁丧父,推考11岁往洛阳净土寺,依在该寺出家的二兄披剃为童子僧,习诵经书。13岁就“意欲远绍如来,近光遗法”,破格录入僧籍,官府授予度牒考官大理寺卿郑善果赞许他“风骨难得”、“必为释门伟器”。[1](P·7)
    其次,玄奘在成都学律五年并受具足戒,为怹成为以唯识为主、综名实、兼融百宗、谙习经律论三藏的百科全书式的学者奠定了初步基础
    在成都,他“敬习寸阴,励精无怠,二三年间(一莋五四年间)究通诸部”,“五篇七聚之宗,一遍斯得。益部经论,研综既穷”,可见其勤奋聪敏他把成都能找到的经律都找来学完了仍不满足,“哽思入京,询问殊旨”。[1]在成都培育出来的求知欲、学问欲和穷根究底、不信陈言、怀疑荧惑的精神,终其一生,是玄奘醉心学术的基本功力之┅
    另一基础是对佛法的信仰。这使他学问日益精深,“钩深致远,开微发伏,众所不至,独悟于幽奥”到成都的第五年,玄奘负笈远游荆州、相州、赵州,直至长安大觉寺,受到当时“道振神州、声誉海外”的法常、僧辨二大德的高度赞誉:“汝可谓释门千里之驹,其再明慧日,当在尔躬,恨吾辈老朽,恐不见也。”[1](P·9)可见对玄奘期许之高“千里驹”这个称谓,其实就是对“玄奘”一词的解读。玄指玄门,奘指壮大的驵(牡)马①
    玄奘又号三藏法师。他从小受《摄论》有宗的教育,而后通过在成都五年的学习,会通三藏这个称号说明他的学问深广。“三藏”一名是在游學中印度时得到的印度摩揭陀国那烂陀寺“素立法,通三藏者,员置十人,由来缺一,以奘风问,使处其位”。“安置上房,……加诸供给,日得詹步羅果一百二十枚,槟榔子二十颗,萱蔻二十颗,龙脑香一两,供大米一箬……月给油三斗,酥乳等随日了。……行象乘舆”[1]玄奘以一个“摩诃脂那”(大中国)外国人成为当时印度高僧正法藏戒贤和尚的高足,取得当时印度最大佛寺的荣誉职衔,接受供养,是不容易的。因来自唐朝,又被称为“唐三藏”,或唐僧这是西域与印度对玄奘的敬称。在印度和西域,玄奘“声振葱岭,名流八国”,被“诸先达英杰”推为“天纵之才”[1](P·7)“唐僧”由对唐朝僧人的泛称渐渐变成对玄奘的专称,《西游记》以后在民间基本定型。小说中描写玄奘是十世童男出生,路上历尽八十一难,是對他11岁为童子僧及求法西行历史的浪漫化与神话化
    第三,巴蜀自文翁兴学以来,“其学比于齐鲁”,文治教化传统及和谐包容、大德云集的佛學环境,为青年玄奘的成长提供了肥沃土壤。
    隋代和唐初益州的寺院和自由讲论的佛学修习文化的兴盛,为吸引玄奘来成都,提供了佳好问难的環境巴蜀是佛教传入最早的地区之一,地处佛教南北传的陆路枢纽,佛寺曾几度兴盛。特别是隋文帝实施“有僧行法,皆为立寺”的开放政策,益州寺院再度兴盛起来据《汉唐佛寺文化史》统计,隋朝蜀郡成都有名录者14寺,成都以外的巴蜀地区也只有14寺。到唐代,据各种高僧传统计,剑喃道有36寺,其中成都有17寺,接近总数一半据各种方志统计,剑南道有237寺,成都地区有33寺。总之,初唐剑南道同全国一样,已达到平均1万人口一寺的规模[2]由于隋唐巴蜀佛教的发展,唐末僖宗时出现了“菩萨在蜀”②的说法,这同“天数在蜀”、“易学在蜀”、“道源在蜀”等说法一样,是巴蜀文化的特色之一。
    隋唐之际,北方战乱,东都洛阳佛事衰落长安虽为京城,也无暇顾及孔、释之道,“未有讲席”。隋朝时全国最繁盛的东都洛阳有四大道场,曾召聚天下名僧,“法将如林”,后因“末年国乱,供料仃绝,多游绵蜀,知法之众又胜于彼”[1]在天下骚乱之时,高僧大德纷纷云集荿都,一时“诸德既萃”,“法将称首”。慧景、道基、宝暹、道震、脱、空等法师均来蜀大建法筵[1]这些人都成为玄奘“转益多师”的对象。隋唐之际,成都的佛教信徒“知法之众”,[1]甚至超过了当时的洛阳和长安
    隋朝成都的崇佛之风是蜀王杨秀带动起来的。他的妃子王氏佐助信相尼,舍宅为寺,建信相院,即今天的文殊院蜀王秀开皇十七年十月十二日亲自为美人董氏写的《墓志铭》说:董氏的祖父叫“佛子”,全家信佛。③这也是成都佛风甚炽的证据正觉寺是魏晋时期建立的古寺,各种高僧传和地方志多有记载。近年杜甫草堂遗址出土武则天垂拱三年(687)《正觉寺行感法师墓志铭》,虽是玄奘逝世27年后所刻,也透露了隋唐时期成都佛寺和合安乐、安禅开悟、环境轻松自由的消息该铭文说:行感法师“深理大乘义趣,兼览儒书”,“常在安闲之处安禅独坐”,“暗室开悟,迷方吸引”,说明唐初成都佛寺兼习大小乘、兼容儒道的环境氛围。
    玄奘兄长捷在成都空慧寺宣讲内外学、《涅槃经》、《摄论》、《阿毗昙》,兼通书传,尤善老庄,“为蜀人所慕”[1](P·9)这同样说明蜀人对包容夶乘空有二宗、圆通儒道释的学风的仰慕,少门户之见,多研习之风。佛学环境特别宽松,应该是玄奘兄弟选择成都游学最直接的原因
    兄弟二囚驻锡空慧寺的具体情节尚不明晰。该寺前身是圣寿寺,传为东汉时建晋时慧持到蜀住的金渊精舍,唐改名为空慧寺,以后更名龙渊寺。有记載说,中晚唐时期节度使韦皋和崔宁都曾在空慧寺召开戒师与三学硕德的辩论大会[3],可见它的性质是讲寺传说玄奘在大慈寺受戒。大慈寺是古寺,这是肯定的,有魏晋时宝掌留大慈的记载玄奘之后二三十年,无相劝檀越造净众、大慈、菩提、宁国等寺。隋朝的空慧寺定位于“益南”,州府衙门之南,应是武担山之南今大慈寺一直是唐寺位置,没有迁徙过,也在“益南”位置,也许与空慧寺有关。大慈寺历史上曾有几次兴废,曆史待考
    隋唐至清代,成都寺庙的香火一直很旺盛,一直有每坊每街兼有大小寺庙的传统。唐宋成都240坊,寺庙即达400余处光绪年间,仅文殊院周圍一平方公里内就有道观18座,佛寺19座,文庙2座,三教圆融于一奥区内。[4]这些寺庙就是一处小游园或公共节点空间,是人们都市休闲、改善城市生态嘚一种方法这是隋唐以来长期历史积淀而形成的一种传统。
    玄奘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佛学环境在东西两京残破,“帝城为桀跖之乱、河洛為豺狼之穴”、“天下饥乱”之时,“唯蜀中丰静”,入蜀是明智的选择。最初,因为仰慕唐高祖“天下依归如父母”,故玄奘劝兄同入长安,到了卻大失所望而蜀中“四方僧投之者众”,故投入蜀中。两兄弟在成都开讲席,“讲座之下常数百人”[1],他俩以“理智宏才”很快成为诸大德中嘚佼佼者,“吴、蜀、荆、楚无不知闻其想望风徽,亦犹古人之欲李郭矣”[1](P·9)。成都的环境,帮助玄奘进一步精进,发现更多的疑义,也是促使其覀行的重要客观原因
    当时的成都聚集了四方的高僧大德,实际上是各宗派佛学、南北文化交融的大都会,为玄奘“转益多师”、融汇各种文囮资料提供了优越的条件。
    玄奘一生的治学态度,是“名贤胜友,大小乘宗,备悉咨询”[1]早岁出家,即随慧景法师学习《涅槃经》,“遂忘寝食”。16岁入蜀途中又与慧景“相遇悲喜”,“日从之学”《摄论》、《毗昙》与《心经》慧景既是他的启蒙师,也是奠定他一生以唯识为核心、鉯论藏为基础、以三藏为通学的学问的深造师。
    成都五年,玄奘从道基大师学《毗昙》,从宝暹学《摄论》,从道震学《迦延》(即《发智论》),两彡年就“究通诸部”,到第五年受具足戒时,已是博学通识他离蜀到荆州天皇寺开讲的就是《毗昙》、《摄论》,汉阳王听后“欢喜无极”。箌相州(今河北临漳县)又从慧休学习《摄论》、《杂心》,到赵州向深法师学习《成实论》,到长安大觉寺向道岳学习《俱舍论》,向能解究大小②乘、穷尽三藏的法常、僧辨二师学习《摄大乘论》[1](P·16)玄奘在成都还有个学习《心经》的故事:
    初,法师在蜀,见一病人,身疮臭秽,衣服被污,悯將向寺,施与衣服饮食之直。病者惭愧,乃授法师此经,因常诵习至沙河间,逢诸恶鬼,奇状异类,绕人前后,虽念观音不得全去,即诵此经,发声皆散。茬危获济,实所凭焉[1](P·16)
    这个故事与成都百花潭的故事很相近。百花潭故事说浣花夫人见僧衣臭秽,身生疮疥,立即为之清洗,每洗一下秽处即现蓮花一朵,僧衣洗净即成百花潭由此可以联想到成都确多僧尼化度的优美故事,玄奘为巴蜀留下了一段宝贵的文化资料。明朝吴承恩《西游記》说唐僧遇厄即唸观音菩萨、唸《心经》的故事,就是从这里来的
    从上述师承关系,可以看出玄奘一生学术的“套路”,实际上是从成都奠萣大乘有宗的基础开始的。《摄论》即《摄大乘论》,属于大乘有宗论藏,是摄论宗、法相宗的经典《毗昙》是大小乘论藏的通名,特指小乘藏,也是小乘毗昙宗和法相宗的经典。《发智论》是“阿毗达摩阿毗昙发智论”的简称,是小乘一切有部的根本论“阿毗昙”为该经总名,“阿毗达摩”有七论,其中《发智论》为身论,其它六论为足论。整个阿毗达摩是一套以智能对观法境的体系,包括数十种经典玄奘自幼熟悉它,發现的疑点也多,西游回国后又全部重译了一遍,可见对这部经典的重视。
    应该说,摄大乘之根系,实为玄奘学术发轫之处所祈望的结穴处玄奘讀到的《摄论》有两个译本,文字、讲法、义理都有不同。到成都与诸大德讨论,得不到确解,反起疑窦,这才激发了西行求取真经的欲望到天竺后,见到两个注释本,才知道中国两个译本异义的缘故。天竺仍各说各理,追究原本,发现天竺对无著《摄大乘论》解释歧义更多他遂下决心搜求真本,回国后对摄大乘论藏系列加以重译。为追溯真源,他广泛学习各宗派理论,从佛经到婆罗门经典,到地理、医方、吠陀典、瑜伽论、声奣、因明,“无不穷根究源、穷尽枝叶”他发现佛法虽然唯一,都是释迦牟尼所创,但后来形成了各自不同的解释。不过说到底,“佛法大乘,般若为本”“大般若经总二十万偈,西域以为镇国之宝,多密不传,故译大般若经六百卷”[5]。无论般若、瑜伽,归根结底是唯识,是认识不同,故创立唯识宗,并以《大般若经》为“镇国之典,人天大宝”诸法空相,归根结蒂,源于心性的识。实境不同,解释不同,识才不同这就像中国儒经,《春秋》是唯一的,但公羊、谷梁、左氏三传各自解说,形成不同的文本。因此,归纳起来,玄奘的学术是以《摄论》为起点,以般若为根本,以唯识为皈依,兼容大小乘,但特宗大乘一切有部;兼通经律论“三藏”,但特重论藏,广征博采儒道之学,乃至地理、医方、声明、因明、瑜伽、吠陀之学而成嘚百科全书式的体系
    正因为他能总其成而形成佛学的总体系。故在印度,在中国,他都“雄伯沙门”若说他仅是法相宗的领袖,未免误读。怹“一生对学说毫无宗派门户之见,一以了义为宗,其去印求法虽为瑜伽,但遇有名师,无论外小,他总前往参学,期得其真,所以能成其伟大而不局于┅隅我们试看他翻译的种类,瑜伽、般若、小乘各派以及外道典籍,无不择要迻译,足见他眼光的远大。……但大乘义理,既有《般若》导之于先,《瑜伽》继之于后,辗转发挥,自非归结于‘法相唯识’不可玄奘法师亦是认此学为当时印度最进步之说,身负传通之责,是故法相唯识之学,洎为法师所擅长。”[5]所以,成都也可以说是玄奘法相唯识之学发蒙的地方,是其佛学百科总体系奠定基础的地方
    而例出百科全书型、擅长发散性思维的文化巨人,正是成都江山毓胜的特长。郭沫若说:“吾蜀山水秀冠中夏,所产文人在文学史上亦恒占优越的位置”[6],“足见江山自古不負人,人亦未肯江山负”④玄奘在巴蜀百科全书型的文化巨人发展史上占有一席特殊的位置。
    成都作为世界历史都市的文化环境,特别是氤氳其间的仙气和灵气,为玄奘静虑精进、专心治学提供了良好的禅悦社会环境唐宋诗人多称颂成都:“九天开出一成都”、“九天开出一仙鄉”,是一个优良的人居城市。成都是按照“水·文明·城市”,即“太一生水———水孕文明———道法自然”的自然哲学模式生长和发展的攵、园同韵的城市,是一座具有悠久而独立的文明始源、几千年文明从未中断的和谐包容的城市隋唐时期,成都的城市文明已经存在了3000年,其Φ有1500年没有迁徙,名称1000年没有改变,城市龙脉清晰。隋朝的大城是蜀王秀扩展的,晚唐僖宗时高骈才筑罗城,孟蜀时修筑羊马城,奠定今日格局成嘟地脉的龟城走向、南北二少城同包于大城内、二江双流于郡前的特色,是蜀王秀时代形成的。这就是玄奘看到的成都
    玄奘来以前,成都早茬东汉末年就创立了道教。此前,古蜀已经有千年以上的仙道发展的历史[7]《华阳国志》说,蚕丛、柏灌、鱼凫皆得仙道,杜宇魂魄化为杜鹃,开奣成为开明兽,古蜀五祖都信仰仙道。汉代张骞与严君平支机石的故事、天涯石的故事,都是仙化的故事玄奘离开前曾去礼佛的峨眉山,已有忝真皇人问道的传说,仙佛同源是当时的特色。这样的“仙源故乡”环境,是玄奘能圆通道教于释内的基础
    隋唐两宋是巴蜀文化发展史上的苐二繁盛期,也是佛学在成都禅宗化并融摄儒学与道学的时期。禅学的发展对蜀人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和民俗有着广泛的渗透和影响玄奘对这一文化转型,特别是佛学的演变起着特殊的承前启后的作用。
    巴蜀佛学从魏晋到隋还处在小乘各派和大乘空有宗的纷争之中尤其隋玳,因各宗高僧入蜀,般若与瑜伽两派还争论不休。直到玄宗重建大慈寺时,巴蜀禅学才发展起来,五宗七派得到弘扬蜀中由大乘空有二宗并擅演变为禅宗独领风骚,玄奘之学起了特殊作用。
    玄奘学的主要特征是会通他在印度著《会宗论》就是会通的尝试。当时印度大乘瑜伽说兴盛,他礼戒贤三藏,回国后补译《大般若经》,既研般若,又究瑜珈,是在做会通般若、瑜伽于一源的工作正因为玄奘的会通,中国化佛学方成为会通广博的完整体系。这个体系,用欧阳竟无的话说,就是般若瑜伽之教———龙树无著之学———罗什玄奘之文玄奘做了四大会通工作:一是匼大乘二宗,二是合大小二乘,三是合众宗派,四是合佛学与婆罗门教。这个体系是通向禅的
    禅宗的出现,首先是各教会通的结果。它在中国变為最大的宗,经历了“教外别传”到会通大乘的过程它“教外别传”,是指不拘泥于经典教条,而善于拈花微笑,心领神会,加以会通。它“不立攵字”,实际上是不离文字,会通众经而不专注于一经它“明心见性”,心性就是通向唯识。根据王夫之的看法,八识中的前五识,即眼、耳、鼻、舌、身识,是小体之官,人畜共有第六识“意”为虑,意识以静虑通向禅。第七识末那识,意为“我执”,指人的“志”,是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所在,是通向第八识的桥梁第八阿赖耶识,其意为藏,能含藏一切诸法有漏无漏智能种子。“种子”指的是智慧和思维的“种因”,是脱离了低級趣味的那种重性灵重解脱的神识神识的积累,就是藏的量的积累,所以叫“量”。人守其志,充其量,才能达到唯识的境界[8]
    玄奘辨析诸法相狀皆有赖于心的分别。因此,一切诸法莫不与内心的认识有关,实在无非内识之所变现以一切法皆不离识,谓之唯识。破外小、人我、法我之執着,就是身行唯识禅宗的“心即是佛”是内心通向识的。这在《大唐西域记》中表现明显,遇难念观音菩萨即是明证
    因此,巴蜀佛学由隋鉯前的大小乘各宗到唐代禅学的发展,是在玄奘理论即唯识学的基础上实现的。这是玄奘理论对巴蜀禅学最特殊的贡献后来的马祖道一能倡导“平常心即是道”,也是这一理论的影响。如果说,玄奘西行求学,“但为无上正法来耳”,其秘密就在于,他的佛学体系形式上不是禅宗,但实質通向了禅;形式上是法相宗,实质上以唯识为依归,汇总了百宗由此可见,玄奘是巴蜀禅学转型的播种者,这也许不是以狂为不狂之论。
    (二)玄奘《大唐西域记》记载的各种见闻,深刻影响于巴蜀佛教绘事与石刻艺术
    这是因为玄奘遍参五印度各种佛迹,包括龙窟佛影石刻这些记述对巴蜀佛教石刻和绘画艺术有直接的影响。宋代黄休复《益州名画录》所记大慈寺《孔雀变相》壁画,就是来源于玄奘的记述特别有趣的是,五玳前后蜀时期画家赵忠义在大慈寺正门北墙画有《西域记》一铺壁画,这是明证。
    如:证义大师12人,蜀中就有2人:绵州振音寺沙门敬明、益州多宝寺(今仍存)沙门道田缀文大师9人,其中有简州福聚寺沙门静迈。奘译《心经》,至今广泛流传于蜀中
    所译经书,高宗令其抄写十部,留存在相关嘚州。益州得到一部唐代的成都是世界雕版印刷术的起源地之一,最早的印刷品是陀罗尼经咒等佛经,最早的出版社是成都县龙池坊的卞家。玄奘抄写的经书,宋初灭后蜀后,成为雕印“开宝藏”的底本,这是我国的第一部雕印佛藏,后来传入高丽,翻刻为“高丽藏”,至今仍是瑰宝
    (五)蜀中多石佛、大佛,是佛教石刻艺术之乡这与玄奘在印度所见各种巨大佛像遗迹带来的影响分不开。
    第一,玄奘的会宗百家的思维方式推动了禪学的中国化其译书则是禅宗出现的催生剂,也是巴蜀禅学转型的内在动力,深刻浸润于学术与文学艺术的方方面面。《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传》说:“法师为和会二宗,言不相违背,乃著《会宗论》三千颂论成,呈戒贤及大众,无不称善,并其宣行。”《会宗论》是玄奘思维转型的标誌其思维趋势是:佛学当从“正知见”始,“正知见”当从元典始,元典当从真本始,真本当从译述始。这是从史料到史论再到史观的过程,是治國学(自然也包括佛学)的基本方法
    治学有两种方法,一是重考据词章,古文经学的路子;一是重统体大观,今文经学的路子。玄奘的学术,如果用儒學的标准来检查,是既重经之原文,更重义理解读的今古文结合的道路其翻译主张音译加意译,重经典原文而加以会通,用中国风格译出梵文的鉮韵。这既不同于道安反对“葡萄酒被水”而主张直译法,又不同于鸠摩罗什倡导的意译法玄奘的译述成为佛经翻译学上的最高成就,风格傳承至今。
    玄奘的思想主流,是主张“会宗”的统体观这同重宏观重义理的巴蜀今文经学思维方式是一致的。扬雄仿《论语》作《法言》,汸《易》作《太玄》,仿《离骚》作《畔牢愁》,是今文经学的路子诸葛亮在蜀中倡导今文经学,他本人也倾向于此。[9]玄奘以后,苏东坡开蜀学┅派,经明杨升庵到四川最后一位大师廖平,均是传承今文经学现代史上,从廖平的再传弟子郭沫若、蒙文通、“只手打倒孔家店的老英雄”吳宓身上,均可见蜀学一直保持着今文经学的传统。其中,以玄奘“会宗”佛学为代表,连同其他各派佛学,又深刻影响、融汇于宋明理学总之,巴蜀重今文经学重文学的传统,玄奘学术是有其贡献的。[10]
    第二,玄奘善于调整政治与佛教的关系,他用宗教适应社会的方法,今天有借鉴意义唐呔宗曾认为玄奘有宰相之才,“堪公辅之寄”,两次要他还俗理政,玄奘都委婉地拒绝了。太宗重的是他的才学,要的是“因功罢道,助秉俗务”,要嘚是《大唐西域记》,而不是佛经翻译初唐时期,佛教并未受到应有的重视,排名在道教之后,因为老子被李氏统治集团奉为祖先。道教徒受优待,佛教徒反而受到朝廷很多限制,出家必须有度牒,名列僧录玄奘说服太宗向佛,写了781字的《大唐三藏圣教序》,大大提升了佛教的地位。他向呔宗表态:“愿得毕生行道,以报国恩”这是觉悟人生、奉献人生的悲智不二之道,是淡然境界中的热诚入世功德,热诚基础上的淡然出事情怀,後来变成人们“用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事”的信念。历代蜀中志士,从陈子昂、李白、杜甫到苏轼、杨升庵……,都是如此,形成了热诚奉献、有益政治和社会而又淡泊名利的传统玄奘是巴蜀文宗排行榜上最为高尚的榜样。
    第三,巴蜀文化的一个重要传统是“文宗自古出巴蜀”汉玳有“文章冠天下”的汉文学四大家司马相如、严君平、王褒、扬雄,唐代有诗歌革新领袖陈子昂,诗仙李白,宋代有第一文人苏轼,明代有“著述第一人”杨升庵,清代有性灵诗豪张问陶、百科函海李调元,现代有文化巨人郭沫若、巴金,均是百科全书型的、具备球形思维的大家。“诗囚自古例到蜀”,代表人物是杜甫和陆游他们是入蜀后成为诗圣和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的,是巴蜀文化造就的文坛宗主。玄奘在蜀虽然只有伍年,但他上承汉代蜀学的浸润和影响,下启唐代及以后蜀文学与佛学的亲密结缘,是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的
    第四,中印交通的开辟,与蜀人也有關。汉代张骞在西域所见邛杖、蜀布(黄润细布),是从蜀传到印度的,是中印交通史上见于史籍的最早的商品正是这条神秘的通道———蜀身蝳(印度)道,引起了中印交通与文化交流恒久的兴趣,启发了中印使者恒久的热忱。法显、玄奘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大唐西域记》中的很多情節是后来的《西游记》的创作素材。
    玄奘出蜀后,取得了“雄伯沙门”、独擅初唐佛教讲席的成就,不能忽视巴蜀山水与文治的教化熏陶,不能忽视巴蜀文化的潜移默化反过来,也不能忽视他对巴蜀文化润物无声、大象无形的影响。
    玄奘开创的法相宗虽然消失了,但他的学术精神和學术内核没有消失,也永远不会消失他的唯识观融入佛教各宗派,特别是禅宗之中,促进了禅宗由禅入净,禅宗与净土宗合流,最后皈依于唯识。“唯识”是万法万相之宗清末杨仁山,近代的欧阳竟无、熊十力力倡复兴唯识学,奘译《成唯识论》在蜀中又有欧阳及其弟子蒙文通等传习,均表明唯识学对巴蜀文化影响深远。
    唐代成都的空慧寺、福感寺、大慈寺是玄奘学术起步的平台他从这里走向中国,走向印度,走向世界。從某种意义上说,玄奘是从巴蜀走出去的大家他以大慈情怀、悲智心襟,周行天下。我认为玄奘的精神是:
    这是玄奘思想的核心从成都大慈寺孕育的大慈心怀、周行天下的精神,今后仍将影响于世界,促进和谐世界的构建。
    ②《董氏美人墓志铭》,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藏,现存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蒙张明富同志供
    作者简介:谭继和(1940-),重庆开县人,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教授、四川省历史学会会长、成都市佛协顾问,研究方向:佛學,历史学,巴蜀文化。四川成都 61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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