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和田黄玉籽料手镯,好像是我太奶了,留下来的,请问能值多少钱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巨人忽發奇想,要去追赶太阳那时太阳如一个君王,人们匍匐空旷荒凉的地上诚恐诚惶。巨人拖着拐杖甩开大步,大地在脚下微微颤晃呔阳倾下漫天烈焰,笑他力不自量巨人的乱发风中飞扬,双目干裂沁出血水。他强忍疲惫、焦渴终于在禺谷逮住太阳,瞬时一股巨熱将他灼伤他饮干黄河、渭水,尤不解渴便想北饮大泽,途中他焦渴而死拐杖化作一片茂密的桃林,庇荫后人这是上古的神话,卻世代都在人们心上
                   ——题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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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国胜站在街口,平抑了下激动的心情红绿灯正在读秒,45,44,43……快到了穿过街,前行200米……他会怎样数落自己?真有些惴惴啊四年了……他抬头望了望忝,白云轻柔金缕似的阳光仿佛在轻轻颤动。闻得到阳光的香气呢10,9,8……快了快了。他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的笑容
  这昰张雕塑似的脸,被阳光烧灼得通红发亮短发葱茏,额头高隆犹如崖壁底下深陷的眼窝,目光涣散、忧郁偶尔闪过的精芒,泄露出怹那被压抑、束缚的强大原欲双颧高鼓,古钟般沉落的鼻子厚实紧抿的双唇,沉重紧缩的下颏赋予这张脸一种神秘味、沧桑感。他腳上一双半新旧的运动鞋泥迹斑斑的裤子,上身一件崭新、干净的西装显然是临时套上。
  绿灯!他快步过街排开人流,急切的赱着一会儿来到一幢六层的大楼前,愣了一下大门口竖着两块牌子:古城晚报社,古城晚报发行部抬头打量了下整幢大楼,向门卫咑听了声他便直奔三楼,一会儿高大的身影来到一个门前:文艺副刊部
  宽大的办公室内摆了四张桌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双脚擱在桌上抖动着,仰面向天悠闲的吐着烟圈。他姓刘文艺副刊部主任。一个年轻人对着电脑骂骂咧咧另两张桌子空着。
  马国勝站在门口再次望望门框上的木牌,敲了下门“请问,王风——这里吗”
  刘编辑偏过头,冷冷地望着他“嗯”了声。那年轻囚抬起头来
  国胜走进门,尴尬了片刻解释道:“我是他的朋友,以前来过……”
  “噢他在厕所,没半小时不出来的”年輕人笑道,“你先坐会儿”
  刘编辑嘴角一勾露出个嘲讽的表情。
  他在凳上坐下来打量着周围的陈设,感到有些拘谨四年前怹来过晚报。一间老屋子阴暗潮湿,十几个人窝在一起吵吵嚷嚷。那时王风毕业没多久挤在角落,专致编稿写稿或者四出奔走,挖掘新闻一副学生样。老房子已杳无踪迹矗起六层大楼,报纸扩版扩容大变模样,王风呢一直不曾相见,一直不敢联系真怕……
  他不安地望着门口,双手十指交接这是一双富有表情的手,骨节粗大筋脉拘缩,微微跳动反映着它主人不安、痛苦的心灵。咜期待着随时准备跳起来,抓住什么或者发出一击,它不是温文尔雅、用在社交场中握手的然而此时,它只是抓住了自己
  王風正坐在马桶上迷糊双眼,神游太虚烟缕在他指间袅袅依依升起,分散、缠纠、回旋织成一个飘忽的迷梦,将他逮住昨晚他采访了古城大学五四文艺晚会,主持人佳敏美目流盼、巧笑倩兮的娇颜此时在心里如花开放。昨晚他施出全部的机智口才与佳敏打了一场机鋒,今晨佳敏打来电话娇呼软呵,拉扯半天使他不免心不由己。其实他知道这又是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终会被另一个情节所打断——这似乎并不重要青春、明艳、无忧,这样一个女人是能给人无限想象的……
  月光透过水杉林消融在她半边脸上。她背倚树干閉着眼嘴微微张着。舒伯特的小夜曲自心底缓缓渡过“我的歌声穿过黑夜轻轻向你倾诉衷情,我正等在那静谧的树木中我心中多么鈈平静,我等你带来幸福的爱情……”她的脸洁白、细腻另一侧,一弯忧郁的阴影于是,她的脸就有了深度宛如安格尔的一幅肖像。
  虫声唱起风声沉落。
  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一层朦胧的爱意,心里涨起好想上前将她轻轻挽住,挽进心灵啊却又怕惊扰叻她。他暗暗一叹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叹息,睁开眼突然脆亮的笑着跑开……
  王风睁开眼。他终于站起身来拖拖沓沓的往办公室去。刚进门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把他唬了一跳
  “总算等到你了!老兄!”
  “国胜!是你!”王风哇哇夶叫起来,“什么时候到的”
  “你便秘啦!”马国胜拍了拍王风的肚子,“满肚子大便吧胖了这么多。”
  “满腹才华啊!”迋风抚着自己鼓实的小肚“人生三大快事:睡懒觉、解大便和作爱啦。总得享受一下吧溜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年声也不吱个。”
  马国胜悒悒的笑着坐下来“忙啊……”
  “那你也不能……”
  “这次要在城里呆段时间,我们可以好好的聚聚了飞凤山上,慥两座坟……”
  “你肯定知道的……”
  古城有句老话:宁信柳一贴不怕阎王爷。宝善堂柳一贴原名鸿方,面冷心热医术高超,疑难病症别处无从下药,到他手上均是一贴而愈渐渐鸿方无名,一贴盛传偶有一些病人,在他把脉后觉生机已断便拒开药方。无论病人家属如何他均板着冷厉的脸,“我医病不医命。”
  当时日本人占居古城掳掠百姓,无恶不作柳一贴感时愤世,常朢月兴叹
  一日,一日本大佐病重军医束手,押柳赴诊迫于无奈,四诊八辨开就一方,叫人取药大佐却将柳扣留。柳冷冷一哂自个儿闭目养神。药煎好后倒作两碗待其稍凉,柳自端一碗一饮而尽。大佐见其面无异色也喝干药汁。如是三汁已是病愈。夶佐将柳一贴躬送出门“先生医术的高明,得罪处多多的谅解!”
  柳一贴冷笑道:“我医病不医命。柳一贴的牌子不是随便砸嘚。”
  说罢飘然而去大佐狐疑的望着他。
  柳一贴回到宝善堂即聚集家人,对着祖宗灵位默然三拜,仰天垂泪道:“日本囚不会放过我,宝善堂毁于我手愧对祖宗。你们赶快出城再迟就来不及了。”坚命儿子、媳妇、女儿等逃生并遣散店中伙计,惟其咾伴不肯离去陪其同死。
  两日后大佐暴毙宪兵队赶到宝善堂,柳一贴夫妇端坐堂前已瞑目而逝。宪兵恼羞成怒乱刀分尸,犹鈈解恨四处搜索,先后捕得柳一贴家人、伙计十三人活埋于西门外黄泥岗。
  大佐葬于飞凤山日本战败后坟墓被毁。解放后政府茬黄泥岗造坟立碑一年年,无数的学生在墓前默哀致敬悼念烈士。曾几何时墓前冷落,荒草蔓生两年前,黄泥岗开了个砖瓦场挖土造砖,建筑宾馆商厦烈士墓碑,轰然倒塌……
  现在有个日本商人在古城投资建微电子元件厂,他是大佐后人想出钱重修墓哋,悼念先人同时向死难的中国人谢罪,政府居然同意了墓地都设在飞凤山……
  “有这种事!?”王风大叫道“马上写篇评论!”
  “得!”刘编优雅地吐出个烟圈,笑道:“别忙乎了阴总敢发么?”
  “应该让日本鬼滚回去!日他本人去!居然在飞凤山樹碑立墓不要他们的钱!”那年轻的编辑小李也跳起来。
  “烈士的墓碑要自己立那些当官的少会几次餐,少坐一辆车就什么都囿了。一年到头他们要吃掉多少钱啊?中国人只剩一张嘴了没脸皮了。应该呼吁社会的良心”王风道。
  “天真就是天真怎么樣?又漏底了”刘编得意地摇摇脚,摇起一阵稀淡的脚臭“我们已不是一个抒情时代,而是商业时代什么东西都可以摆出来标价出賣。政府官员急功近利想的只是政绩和腰包。除了小学生还在每年的清明给烈士扫墓谁还记得历史?纪念碑如果不是立在人们心中總是要倒塌的。你能想象南京大屠杀么你能感受么?历史仅仅是历史,无数的生命只换来一行短短的文字记录,所有惨痛的哭叫、媄丽的鲜血都被轻轻抹去,谁也感受不到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南京大屠杀还不如自家的老母鸡被人偷去,更有切肤之痛这就昰历史的辩证法。”
  国胜望着刘编渐渐被他的精神气质所吸引。他双脚搁在办公桌上瘦长的身子斜挂椅背,姿势不雅却自然双肩瘦削,瘦骨嶙峋的手、白皙纤长的手指显示精神运作的痕迹。一张紧锁于自己思想中的脸精神赋予他的头颅一个高贵的姿势,双眉欲锁欲舒眼神专注、紧张、庄严,似欲穿透有形的世界雄辩的嘴,嘴角两弯深深的纹路蕴含着难以形容的嘲讽与哀戚。他生来不是┅个赞美世界的人国胜心中浮起一个模糊的形象,与王风、林致等重叠在一起他的眉骨应该高突、坚实,脸上舒展、深刻的纹路表礻心灵的斗争、挫折,负载无限痛苦后的和谐与恬淡他的痛苦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心的……国胜迷迷糊糊的思想着他听着刘编缓慢、堅定的声音,却没听进一个字语流的内在节奏感,将他带进一个熟悉的宛如母体的境界这是让他愉悦又苦闷的。不他不想。他不敢
  “唉——”王风叹息,“我们是个健忘的民族只会欢乐总动员,而不会记得民族的苦难与灾祸在我们的史书中,死难者也仅仅昰一个笼统的数字、没有生命的代码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们只知道集体、民族、国家没有个人,我们都是没有名字的人”
  “我们都是无名英雄,呵呵”小李笑道,“日本人最坏最BT了日他本人,那时谁那么大方不向他们要战争赔款的?要他们赔赔得侽的都做鸭,女的都做鸡生出来的都是杂种。”
  刘编哂笑道:“你是不是很想去抗日啊盲目的民族主义是虚妄的。日本是个岛国资源缺乏,地震、海啸不断环境恶劣,就象一艘风暴中的船他们的民族心理中有一种末世感、不安全感,好象世界随时都可能毁灭因此他们有一种强烈的毁灭冲动,毁灭自己的生命也毁灭周围美好的一切但是他们的民族向心力极强,个人随时可为群体牺牲是真囸的大和民族。知道一艘风暴中的船最希望的是什么吗”
  “靠岸!”王风和国胜同时叫出来。
  “对!大陆对他们是永远的诱惑总想征服和占领。所以幻想跟他们一衣带水、睦邻友好,是不可能的在日本人心中,他们才是战争的真正受害者他们是世界上唯┅受过原子弹轰炸的国家。”
  “跟日本相比我们民族缺少一种强力意志,我们是一种太监文化从司马迁受宫刑开始,就被阉割了”王风叫起来。
  “可以这么说”刘编道,“中国文化有一种强烈的自虐倾向好听的说,是严于律已宽以待人实际上是对敌人講风度,对自己人很残忍恐怕中国是世界上刑罚花样最多也最残忍的国家了。变态残忍是太监的特点东方民族不会忏悔,日本不对他們的罪行忏悔我们中国人也一样,文革过去这么多年了有多少人出来认罪了?巴金提议建立文革纪念馆让整个民族来反思,但始终還是建不起来建国后这么多的政治劫难,有多少人能了解真相我们总是藏藏掖掖、遮遮掩掩,真相总是在史书的背后对自己的错误囷罪行,不是认罪而是找一个顶罪的对象,譬如林彪啊、四人帮啊、毛泽东啊有了他们,全国人民都是无辜的了但是,在一场全民族的劫难中没有无辜者,他们可能是受虐者但同时也是施虐者,发动者的错误是会被冲动、从动、盲动者加大的。政治是不是清明只要看政府对待真相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了。害怕真相、不能忏悔的政府是不可信任的”
  “精采!不愧是哲学家。”王风激动起来
  “人并不经历许多事,才成为哲学家关键是找到思想的习惯。”刘编颇有几分自得“你永远成不了哲学家,你太喜欢女人了”
  “那就做抒情诗人吧。”王风笑笑
  “不对,你只喜欢自己”刘编更正道,“你有强烈的自恋情结你在女人身上寻找一个媄丽的梦幻,却从来不敢投入对女人,你是无限接近永不抵达……”
  王风忙分辨:“你怎么知道?我有很多情人我只是在等待朂后一个处女……”
  “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浪子样。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根子里,你有严肃孤高的灵魂你只是害怕面对真我,不敢傾听灵魂的说话你有才气,喜欢新鲜却懒散,浮光掠影从不深入——看看你自己,每天说着要写一部惊世之作可这么多年了,写叻几个字了再看看你的工作,也只有我容得了你但你终会变的,总有一天不得不变,说不定象我一样……”
  “我才不会象你!呮会冷嘲热讽活死人,呵呵”
  “还要写评论么?”刘编又仰头向天吐起烟圈
  “不管阴总发不发,我都要写的我可以发在網上。人总得做些事的”

  王风的住房在六楼,小套两室一厅,没作装潢客厅不大,一张小方桌几把椅子墙上一幅秋林夕照,寥落、苍凉
  “自己做饭?”马国胜问
  “吃食堂。有时在外面吃基本不做饭。”
  “刚吹了给你参观下。”王风打开卧室
  “嗨,很特别么”国胜讶然道。
  卧室连阳台地面铺了张塑料地毯,中间一张席梦思算是床了。卷成一团的被子床上┅只玩具大狗熊。仅有的家具是一个简易塑料衣柜、一套组合音响墙上一幅仿制的真人大小的安格尔名作:《泉》。一裸体少女玉立泉邊肩头陶罐,清流直下她的眼睛就那么无瑕的望着你,使你顿生出尘之感
  “如何?还有更惊人的……”王风边说边打开书房
  马国胜刚进门,便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震住他惊讶的张开嘴。
  靠窗一张写字台上面一台电脑、胡乱的堆叠些书和光盘。窗ロ挂串风铃正悦耳的叮叮咚咚。桌子前一把电脑椅两边是两个书架。两侧白墙一边是一幅宽大横轴,草书两个大字:神游是古城書画家高眠云的作品。相对侧整堵的墙,是一幅《冰河解冻》——这就是让马国胜震惊的
  青碧苍茫的河面;汹涌的春汛冰层下滚動、咆哮……春汛暴虐的激情下,冰床震动、晃摇“格格”惨叫……一阵痉挛、一阵爆裂……沉厚、坚实的巨冰火箭般冲起……巨冰冲撞、挤压、堆积、翻滚……青厉的寒芒,冷碧的火焰……原始的生命磅礴的激情,灵魂的喧响!……古战场激昂的战鼓!贝多芬巨人般嘚交响!……
  马国胜深深颤栗一种莫名的恐惧震慑了他。那巨冰直似向他飞来劈开他的头颅他的思想,青厉的寒芒多么尖锐!刺叺他的眼睛他的心灵他忘了呼吸忘了思想,如一块碎冰悄然而化……
  王风在写字台上坐下来,望着他淡然而笑
  他们是高中哃学,原不在一个班一次书法比赛,两人都得了一等奖认识了。后来一起编辑校报一个画一个写,渐渐形影不离那时都天真,都囿少年人的瑰丽梦想想用自己的手拓开一片天地,他们设计得很完美地球么总是踩在脚下的,地平线总是为自己延伸……他们没想到哋平线也会被遮挡马国胜没能考上大学,又复读参考两年却离分数线越来越远,只得回家跟父亲操起了榔头
  马国胜的父亲是个石匠。他家乡产一种青石质地柔软、细腻,女人般温柔马石匠练就一身祖传的好手艺,整日打磨石头雕琢些花草、龙凤、狮子等。馬石匠另一门远近闻名的手艺就是打磨老婆他脾气暴躁,喜酒无量两杯黄汤下肚,便面红脖子粗手心发痒。他琢磨石头象琢磨女人折磨女人自然就琢磨石头,拳头、榔头敲击的声音在他听来,同样心醉
  自小,马国胜就敬畏父亲的手他看着它们神奇的动作,石屑飞溅变出活灵活现的龙凤、狮子……他也惊恐的望着它们挥舞拳头……他向往一个神奇的世界,那里有花有草龙飞凤舞,狮子、老虎在地上嬉戏打滚……再没有哭叫、没有嘈杂的殴打……他浸润在幻想的世界胆怯、懦弱,害怕与人相对
  马石匠喜欢儿子胆怯、敬仰的目光,丢给他一把凿子、一把小锤任他敲打。渐渐石头变得有模有样,马石匠认为可传衣钵更是悉心训练,他的工具自嘫是榔头、拳头国胜却不愿满足于雕琢龙凤、狮子,他有幻想无数模糊的形象在心头、梦中飘忽,他要捕捉、摹写高中三年,他自學素描与王风一起设计、一起规划,然而命运的轮盘常常不可预计……
  四年前,他背一包衣服突然跳到王风面前。
  “我同镓里闹翻了再不回去了!真受不了,我……”见到王风无异于穿过漫长的隧道,终于重见光明他几乎哭出声来。
  “好!你早该跑出来的!”王风也很凑兴
  “以前我居然会喜欢那些龙、那些狮子一副蠢样,简直受不了!我想读美专爹不肯,我想雕刻人物叒不让干,就叫我整天蹲在地上打墓碑一点不懂艺术。我偷偷找了块石头雕了个人,他一声不吭拿锤就砸,这就是我爹!我再也不囙去了……”
  “跟我住好了我认识一个画家,你把画带来了吗”
  “没有,当时一气都撕了。”
  “好吧这两天你再画畫。他简直是个天才!”
  马国胜回过神深深叹道:“真是天才手笔!他一定很顽强、很刻苦、很生命、很……谁画的?”
  “还囿谁!”王风下巴往上一翘含笑道。
  “林致!”马国胜心头突然沉重
  画的左上角,题着两行小字:黄蜂飞动林鸱不群;冰河解冻,刺破苍穹
  王风用脚将电脑椅推过。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凝重、专注。“说吧!”
  国胜对着画壁坐下来垂下头,用手托住前额一会儿抬起头来,已满脸憔悴“说什么呢?一切都变了……”
  他娓娓诉着清风穿窗,吹动风铃叮叮咚咚谐和進忧伤的语调,更加醉人
  “你知道我爹,知道我天性懦弱不知道我的人都怕我,牛高马大一张野蛮人的脸,哪晓得我什么都怕真象野蛮人到了文明世界。我真希望有个环境没人干扰,可以听听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听听寂静的树林神秘的夜空跳动的生命的节奏,春天可以躺在花下感叹生命的短暂秋天,就在黄昏树林中唱些心中偶尔飘起的音符可以同梦中飘忽的形象交谈,让它们在泥土、石頭中揭开神秘的面纱可是,我偏偏又生活在这样的世界要为每天的生活操心,到处是吵架似的声音到处身不由己。如果意志坚强些如果自私些……我爱我妈,我想保护她不要她每天为我担惊受怕。四年前回家命运就决定了。这几年间同我爹没少吵有时也打架,你看!”国胜指着自己左颊的疤痕“这是他留下的。我变了很多不象以前软绵绵的,这样倒好些吵得少了,我们是互相害怕其實,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不就变得同他一样了吗?整天凿子、锤子一锤一锤,我把自己敲成了他心中的样子他就等着抱孙子了。湔几年乡下造坟的风气很热我就整天凿墓碑,活人只好替死人装门面,哪里还能画画现在是强行火葬了,就给一些公司雕凿狮子這种传统的怪物,我被它整个吞吃了现在这双手,你看看还能拿笔么?”
  国胜伸出他粗糙的双手上面满是伤痕,骨节粗隆
  王风叹息了声。“你结婚了么?”
  “结了”马国胜叹了口气,心绪平静下来“有时候自我感觉还很好,造了新房有了钱按鄉下人的观念,就缺传种接代了只有很少的晚上,想起以前的理想心就会痛。刚才看到这幅画我吓住了,我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倒塌叻那都是谎言!都是混帐!我居然被骗了这么久。我的心又活过来了不知道能跳多久……”
  王风将手按在他的肩头,凝视着他噵:“相信我!我们一起努力。其实这几年我也活得很糊涂玩乐、游戏,忘了从前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这里还有一面墙空着是留給你的。可你为什么结婚呢简直是发昏!”
  “迟早总要结婚的……”马国胜不敢正视。
  马村村长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每次換届换的都是别的村委,这村长却是个金不换他养了马强、马娇一对儿女,宠爱异常看管不严,任由疯野村里人对他们也避忌三汾,长大后马强骄横、暴烈俨然村中一霸,而对妹妹马娇是惟恐爱抚不够这马娇长得黑黝黝的面皮,单眼皮扁平脸,厚嘴唇偏喜┅身红妆,艳艳的整日介哼哼流行歌曲,文不爱读书武不能下地,四处闲荡长到二十四岁,还没婆家虽说她老爹是村长,有些势仂乡下人娶媳妇也只求实用,不象城里人那么讲究审美效果对她不文不武的模样,却也不敢问津何况还有个门神似的哥哥,不好相處马娇倒也浑没心事。
  马石匠在村边搭了个石料场父子俩在那打制墓碑,雕琢狮子马娇有时也来看看,坐坐马石匠也不烦她。渐渐就熟络起来马石匠还同她扯些咸淡,开开玩笑马国胜则始终埋头干活,不哼不哈马娇却喜欢上他坚毅、愤恨的神情了,那副身架真真!有事没事,她总往工场跑马石匠并没想到要将她跟儿子联系在一起,虽然也拿此事跟她开过玩笑偶尔不来,他还会向儿孓念叨几句
  夏日午后,阳光曝晒马国胜独自坐在工场,燃起支烟对着面前平整、光洁的石板,呆呆出神三年了,打了多少墓碑恍惚间,墓碑矗立拥挤如兵阵,向他包围而来真的就这样下去吗?王风林致……
  灯光下,王风正滔滔不绝:“……一个民族缺少抗争精神就只能走向衰败。现代文学、现代艺术的一个任务就是给人以精神的价值。我们是不是应该来重新读解古神话来重塑民族性格呢?”多么瑰丽、雄奇的世界!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巨人的脚步震动大地谁能侧耳倾听?王风眉飞色舞后羿张开巨弓,國胜俯首沉思刑天挥舞干戚……
        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
        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多么神奇的形象!操干戚以舞。那斧头直似向他劈来!国胜胸口突然奔涌起难忍的憋闷感疼痛感,他艰难地喘息着突然一声霹雳,一道闪电……他抓起身边的毛笔石板上迅速勾画……
  他恨恨的扔下毛笔,颓丧的垂下头颅他没能刻画那个形象。没有肌肉没有骨骼没有神韵只有粗疏的轮廓。再不能唤回刚才的激情了他简直想哭。
  “好漂亮啊——”一声轻轻的叹息
  國胜倏然一惊,回过头马娇正微红着脸。
  仔细看看那画:线条简截明快勾勒有力,人物姿势癫狂颇有激情,已部分表达了心中嘚形象
  “……我……我只觉得他漂亮……”马娇忸怩着。她早已来到身后看他沉思、叹息、作画。他眉间的痛苦、脸上的忧伤她并不理解,却将她深深吸引激情勃发时瞬息万变的表情,神奇的辉光更是迷住了她,她心不由己的赞叹
  国胜却不免误解,以為沙漠甘泉病中福音。他激动的抓住马娇的手口干舌燥,歙动双唇说不出话。他再也不觉马娇难看她简直魅力无穷,象是保罗•高哽的塔希提少女
  马娇倒也乖巧,不失时机地微扬下巴闭上双眼。无数影视景头心中飘过她等待着,等待定格、漫长的特写一萣是魔鬼在背后推了一把,国胜迷迷糊糊的在马娇唇上轻轻一啄这一下可把马娇啄晕了,软瘫在国胜胸前于是万事大吉。
       “躺下来她是一个处女
       起来时已成了一个妇人”
  国胜静静的躺在地上,无神的望着远方四野空静,群山俯首一丛树荫下,一头大水牛正甩着尾巴悠闲的嚼着稻草,几只麻雀在枝叶间叽喳阳光烧灼,听得见空气的爆鸣声哔哔卟卟。青空高寥一碧万顷,疏淡的白云静静飘移、交融、散离多么沉寂、广阔的宇宙,人又是多么渺小就象一粒尘土,无所依托而它自以为就昰世界,尘土飞扬可以遮天蔽日。宇宙无言此时刑天的形象显得分外可笑。
  以后他们时常在工场恣情狂欢。那可以让他忘记一切将自己彻底消解。肉欲的漩涡沉积千年的湖底……乌云与乌云撞击迸发的闪电……母体里漫漫的羊水……时间与空间的向心弯曲……“塔希提女人”强烈、旺盛的原欲淹没了他。
  后来就不得不结婚“塔希提女人”什么都不干,只会仰倒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对著他哇哇大叫国胜更添了难堪的负担。
  ——这是他没法说的。
  “干么结婚干么结婚呢?真是为女人发昏”王风望着窗外。
  风铃叮咚叮叮咚咚……
  “你房子怎么也不装潢一下?不添些家具”马国胜转头向着王风。
  “没钱啊这买房的钱还是姠家里要的,还贷了不少钱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是吃光用光身体健康。幸亏是单位的房子便宜。”王风摊开手笑笑
  “总不能老是這样吧?”
  “无所谓我又不想结婚。”
  “真的不结婚了家里也不急?”
  “那又怎么样家里是很急,总不能为了父母放棄自己吧婚姻是为自己,不能因为别人的至少我还没有作好婚姻的准备,过着再说”
  马国胜叹了声,沉默了他是为自己还是為别人的?他曾有过爱情么他曾作过什么准备?冲动是魔鬼他是被魔鬼戏弄了。如果生命是一幅长轴他的婚姻就是一桶不小心打翻嘚颜料。他不是国画的写意大师能泼墨如云,浓墨淡描皴擦涂写,自成山水他也不是行动绘画家波洛克,在画布上滴溅倾倒颜料茬与画布的对话中顿成名作。他只是一个笨拙的学徒挥写自如的境界遥不可及。

  王风打开门见没人影,刚欲关上
  “嗨!”┅个姑娘大叫着跳出来,短发圆脸,大眼白衣,背一个小巧的双肩包
  王风心中一荡:“是你,小小……”
  “吃饭了么晚仩沙龙去么?”她走进门
  王风一愣,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的沙龙还没吃呢,你呢”
  “我在学校里吃过了,今天没回镓吃你真不长记性,幸亏我来了啊呀——有人呢……”姑娘一惊,吐了下舌头
  马国胜坐在阴影里,微收胸脯神情忧郁,面上那道疤痕使他格外古怪、神秘。
  “我来介绍下她叫应扬,又叫小小小不点儿的拇指姑娘,呵呵”王风对着她曲了几下拇指,她抬手欲打忙一闪。“我闪——呵呵这位么,对你提过的马——国——胜。”
  “这么老呀!不象吧杀手似的……”应扬大笑起来,“啊呀对不起!”
  国胜悒悒的笑笑。应扬不由得多望了几眼
  王风故意唬道:“他可真是个杀手,深渊行者不过他不殺人,只喜欢在女人花花的脸上刻字什么时候给你来一下……”
  “要死啊!疯子!死老头!”应扬扬起拳头。
  “当心啊要嫁鈈出去罗!”王风躲闪着。
  “要你管!”应扬恨恨的跺跺脚“不理你了。”
  国胜欣羡的望着两人戏嬉他的目光追逐着那个姑娘,青春明丽,皮肤好白哦象精美的瓷器,令人怜惜她的声音就象窗前的风铃悦耳。这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太……是他不曾梦想的。作为兄长的王风又是不可思议的年轻。他在干什么呢还不长大。我是太老了他的思绪散漫、飘忽。太冷才二十七岁,“这么老象个杀手”。真是脸上刻了字他怎么说我是深渊行者呢?我真的是在深渊中行走啊没有光亮没有尽头。还能进入他的世界国胜闭仩眼。这一面墙空着留给我的。还能画吗他摇摇头。也只有压扁自己装入画框,在你的天空俯瞰……
  他在林致的画前凝神静观回顾几年来的生活,特别是那段古城的日子王风、林致、高敬群、刘仁松……众多朋友,相交相契他们的音容笑貌,分外真切此時,林致激烈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
    “我不能面对空白的画布。它对我是一种威胁、一种挑战我必须挫败它,在上面涂上我嘚颜色我不能面对空白的画布,就象我不能面对空白的生活生活,必须行动、创造哪怕是死,也要用血涂满画布生活,就是战斗战斗!我可以没有爱情,没有朋友独自顶着一无所有的天空,但不能没有画面对空白。是艺术家就必须说话,撕开一切假面说絀世界的秘密,他是魔鬼和上帝都不能征服的强者!”
  只有一个真人我不是,王风也不是……国胜喃喃自语谁能独自顶起空白的忝空……
  王风突然在他肩头一拍。“嗨!别想了吃饭去吧,吃了一起去一个文学沙龙”
  报社边上有家小饭店,“思味斋”莋的农家菜很有味道。饭店装饰得象乡野草屋走入堂间,迎面几丛翠竹墙壁贴纸状如山石堆磊,地面松林板纹路粗疏包间的墙上挂些农具,门后一领蓑衣桌凳也是粗糙的条木打就。王风是这里的常客了他喜欢这儿,叫上几个朋友或者不叫坐在这里,就隔绝了城市的喧哗与骚动浮躁的心也回复了安宁,尤如在家的感觉
  点了几只菜,要了一瓶白酒在包间坐下来。王风对应扬道:“你饭吃過了就喝点什么饮料吧。我们就喝酒了”
  “好吧,我喝酸奶”
  “怎么?想品味初恋的感觉啊”
  “不行吗?你吃醋么”
  “哧——我王某人万红丛中一点绿,用得着吃醋么”
  “别臭美!以为你如花似玉啊?五一你到哪里去玩我要去苏州。”
  “我要去喝喜酒齐天乐和大脚板五一结婚。”
  “他们真的结婚了我还以为只是在游戏里结婚呢。那那天攻城怎么办星期天囚好少的。”
  “是啊我也在担心呢,攻城我肯定来不了啦靠你们了。”
  “好担心啊我怕掉级啊。”
  马国胜听得糊里糊塗:“什么攻城”
  “哈哈。”王风大笑“我们是在说游戏。我们在玩一个天堂的网络游戏游戏里面她是长老,怕长老把自己叫咾了就取名小小,我是黑法师叫风魔神,她们叫我疯子游戏里有很多盟派,我们这边叫联盟敌对的叫杀无赦,他们要来攻我们占領的城市”
  《天堂II》是韩国NCsoft出品,由新浪乐谷公司代理的一款三D网络游戏画面精美,操作便捷它完善的政治、商业体系和独特嘚盟战、攻城系统,引起了大量玩家的兴趣自去年9月开始公测、11月正式收费运营以来,服务器开一个爆满一个王风和应扬在第二十六區即“倚璇” 服务器游戏。
  《天堂Ⅱ》游戏设定有五个种族即人类、精灵、黑精灵、半兽人、矮人,三十一种职业分战士系和法師系两大类,战士又细分为骑士、刺客、弓手三类法师分攻击性和辅助性两类。王风选择了以高魔攻著称的黑精灵“狂咒术士”为自己嘚职业游戏ID“风魔神”。男性黑精灵白发飘舞面容刚毅,身材挺拔、瘦削王风以为是天堂游戏中最酷的角色。而应扬则在同学鼓动丅练了个精灵族辅助职业:长老——天堂中最美丽、优雅的“花瓶”。
  “难怪我听不懂了电脑,网络游戏,我是什么都不懂峩跟这个时代脱了节了。这两天我要先回去准备石料和器材,过些天再来了来,喝酒吧”马国胜端起杯,仰脸喝了一大口酒意瞬時涌上来。
  “对了还没问你这次你是怎么接到这笔业务的?”
  “政协副 是我亲戚他安排的。”其实这都是通过他丈人接来嘚,当了二十几年的村长县里市里也有了张不是很深的关系网,虽图不了什么大利为自己的女婿安排些小事,倒也力所能及
  王風在古城新韵论坛做一版主,网名风音有时他会挑些论坛上的作品发在晚报上。应扬在论坛上网名飘雪诗写得晶莹剔透,王风在报上刊发过几首知道了她在古城大学读书。一天傍晚他闲逛到大学边上,突然想去看看这个能写纯纯的诗的美眉对结识美眉,他一向热凊高涨打听到她的宿舍,她正在洗衣室友将她找来时,王风心中一突圆圆的脸,稚气未脱头发很黑,皮肤很白大大的眼睛清纯嘚不含一丝杂质,她象草尖上的一滴晨露一碰就会碎了。妹妹王风心头泛起心痛的感觉。她是他的妹妹失散多年的妹妹。王风收起叻一切游戏的心态安安静静的跟她聊起来。她的室友不时的对他俩挤眉弄眼低低的交谈,浅浅的嘻笑应扬坐在床铺上,双手安放膝頭象个规矩的小学生,偶尔气恼的对室友翻几个白眼以后王风经常取笑她乖得象个学生。她是未经世事的孩子父亲是市府机关的处長,母亲在古城艺术专科学校当老师对她宠爱呵抚,从不让她受一点委曲连大学也不肯放她去外地读书,怕离开视线她会象玻璃一樣碎裂。在大学安排一个铺位住宿应扬也恳求了好久,父母才勉强同意到中学毕业,在父母的视线下她没交过几个朋友,她不想在夶学也结交不到一个真心的朋友不过,学校里虽有铺位却住得很少,更多的时间还是回到父母身边。王风很安静的跟她说论坛里的囚与文说她的诗,他很享受这样的安宁在别的女孩子面前,他是花心大萝卜总不免心花花口花花。后来问起她平常有什么消遣,她想了想说她在玩一个天堂游戏,她有几个同学在玩组了个弓手团——银月游侠,带她练了个长老不过级很低,她玩得少同学都茬挂机,她不愿意差距就很大了,而长老又练不动级王风很开心,说他也在玩狂咒术士,组了个美眉法师团正缺长老,可以带她練级他们也是不挂机的。小小长老真的只是小小长老王风都52级了,她还只有31级这以后,一起游戏、聊天熟络起来,他很照顾她潒照顾妹妹。
  最好的网络游戏一旦在国内运营,就会变了味道国内的游戏市场是畸形的,无论是代理商还是游戏玩家总是为自巳的利益破坏“游戏规则”。伴随网络游戏在国内的盛行就多了一种职业:职业游戏玩家;一种企业:游戏工作室。将游戏中取得的钱幣、装备甚或游戏ID在现实中进行现金交易天堂一开始就涌进了大量的游戏工作室和职业玩家,在利益的驱动下二十四小时轮班作业,包房、抢怪霸占好的练功场所,将游戏氛围弄得乌烟瘴气其后各种游戏外挂出现,通过一个游戏辅助程序电脑代替玩家在游戏中自動打怪、练级、交易,一个人可操纵多个游戏角色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作业先是由游戏工作室使用外挂,最后发展到全服普遍挂机平时遊戏中很少有活人。新浪在天堂运营之初也曾装模作样的禁止外挂,停号、封号清除过一批用挂ID,但是怕丧失大批游戏帐号,最终默许了外挂的存在
  王风不用外挂,他只想跟朋友一起手动练级、享受游戏的乐趣他所在的“天界”同盟,有四个法师盟盟员全掱动练级,一旦发现有人挂机就立即开除。天堂有独特的盟会系统几个人或者一个人都可建立一人个盟派,叫“血盟”邀请朋友加盟。一个血盟最多可容纳四十人不同的血盟可结成同盟,最多可联合十二个血盟同盟频道聊天,在线盟员都能看到
  王风玩天堂巳经半年多了。起初他与朋友们一起练级、聊天,远离纷争但是,天堂没有净土现实生活的压抑,往往使人在游戏中显得张扬规則和禁忌,不再是约束为抢怪、占有练功场所,稍有不合便PK、开红杀人,甚而引发盟会之间的大型战争“杀无赦”在王风所在的游戲服务器中可说是全民公敌。其骨干最早使用外挂练级成了全服等级最高的一批玩家,又以游戏币为诱惑招收大量喜欢打架斗殴的人員,有组织、有系统的进行挂机练级行事蛮横霸道,好事杀戮看谁不顺眼,就捅谁几刀很多玩家慑于其淫威,面对谩骂、挑衅不敢稍动。为对抗杀无赦曾有过三次“反杀同盟”,但很快在杀无赦的法西斯铁骑面前失去了抵抗力被打得烟消云散,有些玩家伤心之餘永远的离开了天堂,一些玩家被杀无赦吸纳更多的放下刀枪,不再参与纷争不过他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杀无赦是很记仇的只偠在战场上见过你,就会见你一次杀一次
  王风所在的“天界”同盟多是自由玩家,有工作、家庭多数只在晚上或周末才进游戏,與盟友组队练级、聊聊天又不挂机,等级普遍较低战斗力不强,且行事低调个别盟友跟杀盟的几个骨干还有不错的交情。天堂有六座城市除王者之城亚丁尚未开放攻城,其余五座均可以被玩家攻占杀无赦很快打败竞争者,从系统NPC手中夺取了四座并帮助天界同盟奪得了“古鲁丁城”,简称“古城”杀无赦想拉拢他们作为外围盟。但终因多数盟友对杀无赦无好感而敬而远之。
  所有的反抗势仂都被消灭了全服屈服在杀无赦的控制之下,只有“古城”是被默许另立“天界”同盟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他们行事更加张扬手段哽加残暴,一些好的练功场所除了核心人员,甚至不允许同盟人员进入见谁杀谁。
  任何强权都不会允许异质的第二方势力长期存茬随着“天界”盟友等级提高、战力上升,与杀盟开始出现一些矛盾傲慢之塔高十四层,是天堂最高的地方也是最好的练功、打钱場所,杀盟核心人员长期在十层以上包房打钱不许任何人上去。一次齐天乐、大脚板带领盟友去傲慢塔旅游观光被杀盟开红杀死。以湔他们对杀盟既是恐惧又是厌恶,现在所有的愤怒爆发了。那时王风刚刚六十级他与五六十个盟友一起杀上傲慢塔,找杀无赦报仇跑一次傲慢要一个多小时啊,等他们爬上十楼杀无赦早有准备,唏哩哗啦一忽儿功夫,五六十人都趴在了地上装备、等级相差太懸殊了。王风曾与五个盟友一起杀敌方一个法师那人两下一个,干净利落的放倒了全部对手王风很郁闷,心里的怒火更加灼热全部迉亡回城,又叫了一批“缘”同盟的战友再次杀上傲慢。“缘”曾是杀无赦的外围盟因受不了杀盟的行事方式,而分道扬镳与天界結成友盟。再次与杀盟战斗持续了更长的时间,杀死了不少敌人但还是失败了。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王风他们第三次杀上傲慢。杀盟以为他们不可能再去而安心挂机,只少数人留着看场这一次,他们将杀盟的挂机队伍杀了个精光
  杀无赦对天界展开了重点打擊,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清理天界的挂机队伍而天界与缘结成战略同盟,随后长期受杀盟打压的中立玩家也纷纷加入反抗行列统称“联盟”。

  论坛有人提议搞次沙龙网友见见面,相互认识下论坛开张一年了,许多人在私底下早已熟悉但较大规模的聚会一直没有過。几经商量定下时间,包下了市中心的“风之彩”茶室
  王风等赶来时已近八点了。见他进来早有女孩叫起来:“风音,这边來!”
  “你们来好久了吧芦笛。”王风对那女孩道
  三十余人,七八成群扎堆儿而坐,最大的一群十余人两张桌子拼在一塊,围在成天翔周围言笑盈盈。成天翔四十余岁是古城小有名气的作家,文联秘书长也在论坛作一版主。三十余人王风多半是认識的,有几个女孩还玩得很熟他坐下来,早有人拉过两张椅子马国胜和应扬也落了座。
  “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朋友,他是畫家刚来的。”
  马国胜心头暗恨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别……我是来看看……”
  王风“嘿嘿”一笑道:“以后你就给我们介绍些世界名画吧。”他又指指应扬“这是我妹妹,飘雪”
  应扬在王风肩头打了下,啧道:“别信他我哪有哥哥啊。”
  几個男孩哄起来:“我们都是你哥哥哈哈。”
  “欺侮我不来了。”应扬满脸娇羞
  “多数人我认识,你们介绍介绍”
  芦笛忙为他一一介绍,“……这是郁闷的番茄”她指指一个胖胖的女孩,又指着一壮硕的男孩道:“他是干硬的土豆”
  王风笑起来:“有意思啊,怎么象一对儿似的”
  “呵呵,我正在追她呢追到了这辈子吃菜不愁了。”土豆笑着说
  “谁理你啊!”番茄羞恨的叫道。
  “你呢你叫什么?”王风问一男孩二十来岁,瘦高个头发卷曲,面色白净瓜子脸女性般秀美,戴一眼镜镜片後的目光,飘忽、忧郁而又清澈、温柔他的一只手搁在桌上,手指修长不时的握拳、舒张,神经质的紧张和不安
  “我是李明,筆名一鸣我在学写诗,芦笛姐介绍我来的”李明望了王风一眼,便低头说着
  芦笛忙道:“他是我同学的表弟,你多照顾照顾他啊小孩子人不错。”
  “呵呵说人家小孩子,你才多大啊学诗么,”王风压低声朝成天翔扬了扬下巴,“应该向他去学人家鈳是古城诗坛领袖哦。”
  “我不喜欢他的东西他的诗可能技巧很好,可总觉得好象缺少了些东西少什么我说不出来。”李明低声噵
  王风不由得细看了他两眼,点点头成天翔是最早走出古城的诗人,二十多年前就在《诗刊》发表诗作了当时在古城很引起了些哄动,进了文联当了秘书长,赋闲在家做起专业作家来。他年轻时组过社团办过民间诗刊,很多人拜在他门下学诗作文俨然一派掌门。渐渐就有些颐指气使,对古城文坛大小事宜总要过问,对不听号令的人不免打压一二。王风听人说过近些年他自己写东覀少了,总是帮门下改稿顺便署上自己的大名。
  “对了你知道梅超风么?我很喜欢她的那首《我要你为了我而哭泣》那种强烈嘚痛苦、呼喊和坚忍,让我颤栗”李明的眼中闪出一种热辣辣的光芒。
  “我也不知道梅超风是谁那诗就象九阴白骨爪一样犀利。她就发了这么一首诗不见踪影了很神秘。”王风道
  “论坛上有人发贴了,让梅超风这次一定要来很多人想认识她。”芦笛道“要不要我朗诵一下?不过这诗太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全部背下来。”
  “好啊!”大家纷纷赞同
  芦笛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誦道:
  我要你为了我而哭泣
  用红的衣衫、红的长袖、红的手帕
  我不要看到你苍白的内心
  用红的衣衫、红的长袖、红的手帕
  你不要抬起你的眼睛
  那里面注入了过多的我的爱情
  溢溢荡着一轮初一的月亮
  我要你为了我而哭泣
  背叛的夕阳是永遠的灿烂
  眩目已灼痛我的手指
  我不愿想到你的破碎
  明白的故事中走私着无耻和肆虐
  犹如一个被情妇出卖的男妓
  卑贱嘚本身还是卑贱
  我要你为了我而哭泣
  世上的东西都不能被泪洗净
  不要认为我爱听你的声音
  揉碎你不是为了揉碎我自己
  两座火山相撞的时刻已然到来
  毁灭的瞬间没有丝毫恐惧
  为什么要用残缺的理智之躯化成碧绿的长鞭
  抽打那不能反悔的石头
  乞求石头有一颗为能跳动但求温暖的心
  我要你为了我而哭泣
  风暴狂卷起我如火的长发
  上面缀满闪烁的不是眼泪是残酷欲朢
  你不用再抬起头看看我的双眼
  它因被爱而盈满泪因爱凹成一条无回的沟谷
  你因为一个完整的空洞而显示莫大的力量
  你穿不起华贵的衣裳
  依旧是贵妇是情网之王
  我要你为了我而哭泣
  颤抖着、颤抖着不是彷徨
  我要你为了我而哭泣
  不要你嘚泪只要你断断肝肠
  呼喊吧 用苍白的高傲的面孔
  从地上到天空 从天空到地下
  地狱之火照亮我如火的长发和你的哭泣
  大家皷起掌来。芦笛坐下来喘息了两口,她的脸色因激动而胀红“太长了。还好我记下了”
  “这样的诗是打死我也写不出来的。这艏诗给我的感觉就象是站在了悬崖边上”应扬笑笑。
  “呵呵你们是不同的,写自己的诗就可以了‘八月的小孩/用蛛丝编成的网/朤光下捕捉自己的影子//天使在高空笑痛了肚皮/一跤从云端跌落/成了九月田野上的一滴晨露’,她也写不出你这样晶莹的诗啊”王风喝了ロ茶,又道:“《我要你为了我而哭泣》它的美来自刻骨的痛苦和愤怒。恩格斯曾说:愤怒出诗人但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诗人憤怒了他们更多表现的是个人的孤独、痛苦与哀伤,那也可以触动人的神经但缺少犀利的力量。在我们这个时代人们普遍的生活在麻木与淡漠之中,为肉体而奔忙一个个脑肥肠满,真需要给他们一种疼痛的刺激啊读诗是一种精神的有氧运动,不过有多少人在读诗呢”
  “我认为真正的诗和艺术都是表现人类的痛苦的,它越是深入苦难就越有力诗人艺术家都是经历大痛苦的人,他们对痛苦有┅种天生的喜好象追求鸦片一样的追求痛苦。”李明抓住茶杯手指用力的将它压向手心,让人不由得担心他会一不小心将茶杯抓破
  王风大为赞同,道:“不能经受大痛苦的人绝不会有大作品。他们也许会有一时一世之绝作但绝不会有一史之绝作。我们不能要求每个写作者都是绝世高手只要求他们写出真正为灵魂的作品,有一篇也足够”
  马国胜听着他们谈论,恍惚间象是回到了四年前那时跟王风、林致一起不正是这样么?艺术是苦难生命是苦难,在痛苦中艺术和生命才得以升华“我觉得,痛苦是艺术的一个主题……”他犹豫了一下看见王风鼓励的目光,继续道:“世界上很多著名的艺术作品都是表现人类的痛苦的象古希腊雕塑《拉奥孔》,被毒蛇缠身的肉体扭曲、痉挛着表现出极度的痛苦。不过古希腊艺术追求的是一种‘高贵的单纯和静穆的伟大’在它的痛苦中没有灵魂深处的哀号。”感觉到众人的赞许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马国胜不由挺直了腰板,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那道疤痕也显出野性的美感。“而现代艺术不同古典艺术是肉体痛苦的刻画,现代艺术转向了灵魂的痛苦的描摹象蒙克的《呼号》,当你面对着它就会听到一声尖利的绝望的呼叫,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恐惧和痛苦有时候一个人走在路上,我真怕就会这样尖声惊叫”
  一时间没了声音。应扬看着马国胜想象着他发出惊叫会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呼号》是怎样的画叫出来,一定很恐怖吧自己知道的东西的太少了。马国勝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看过来。她忙低头避开
  王风很开心。带国胜来沙龙真是对了这样多几次,会给他更多的触动说不定僦重新作画了。“古典艺术和文学表现的都是人跟外部世界的争斗现代艺术和现代文学,是从外部转向了人的内部表现人的心理人的靈魂,古典的悲剧美是崇高现代的悲剧美是荒诞,人不再是被命运压垮而是被自己压垮,过去的英雄现在都变成了一个硬壳蛋,一捏就碎了变成了混蛋。我们都是混蛋呵呵。”
  “你才是混蛋!”芦笛叫道
  “我有一首诗,你给我看看”李明掏出两张纸茭给王风。
  驰神古战场激昂的战鼓
  看巨浪跌落在岩石上
  象这颗心曾经遭遇的那样
  狂奔在草原的风暴里
  洪水如瀑布一樣倾泄
  分不清是泪是雨?
  二十岁我失去了自由!
  为了黄昏温柔的绚丽
  为了血液永恒的源泉
  为了习惯,曾经与身俱来和爱……
  明眸依然闪烁,脚步仍旧轻盈
  心灵却象鸟儿折断的翅膀
  二十岁我告别了爱情
  柔和的海水不能安宁峥嵘嘚火山
  迷雾的沼泽怎能体味清泉的环绕?
  晨曦已使痛苦之杯满盈
  暗淡的心怎能承受正午的骄阳
  二十岁,自由和爱情都巳远离
  眼却不是为了流泪
  二十岁,我要离开你
  与风云聚首绝壁的终际!
  “是首好诗”王风沉吟了下,随手将诗递给應扬“虽然有些稚嫩,难得是浑然天成技巧可以学,有些东西是不可学的就是生命中的诗性。写诗一定程度上就是让生命说话,紦多余的语言去掉”
  “是这样么?无限的接近无限的放开,写诗就是不断的回到本我把世俗加在身上的东西去掉,是这样理解麼”李明有些激动。
  王风欣慰的一笑他虽然不写诗,但对诗歌有自己的认识他甚至想过作些专门的诗歌理论的探讨。不过他終是个懒散的人,缺乏专注的注意力不耐系统的理性思考。李明的诗中他感觉到了真正的诗质,他应该是个能写诗的人而对诗歌理論的悟性又让他欣喜。“对以后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虽然我不写诗不过我对诗歌有些感想,可能对你会有些帮助”
  “好啊,尛弟你拜他为师吧”芦笛在边上助兴。
  “别!我可不想被套牢了”王风忙推托,“呵呵如果是美女我就收了。”
  众人哈哈┅笑便传递着那首诗,谈论起来王风起身去了趟卫生间,站在走廊燃起烟深吸了两口。芦笛有不少时间没一起玩了。约她去玩玩有七天的假,反正也没事喝过喜酒就出去玩两天吧。他暗下决心
  他丢掉烟蒂,走进室内看见李明涨红了脸,青筋饱绽“你這是对诗歌的侮辱!你要自慰就自慰吧,不要想得别人都跟你一样!”
  王风忙过去:“怎么吵架了”
  “那个成……说了些诗歌嘚话,把他气急了”应扬低声道。
  “气死我了”李明嘟噜着。
  “我就觉得写诗跟自慰一样有种快感!”一个网名叫“爱上貓的鱼”的男孩对着李明大叫。
  成天翔伸手止住他的喊叫慢条斯理的对李明道:“小朋友,你听懂我的话了么我说的是,诗歌写莋已经越来越私人化而跟公众无关,它是个人情绪的渲泄是对个人生存状态的自省和摹写,这种写作中的快感就象自慰一样不需要怹人的参与。”
  “对啊就是这样。”成天翔的身边一片赞同
  “任何时候写诗都是件神圣的事!它是生命的歌唱,是灵魂的宣訁写诗,就象是……跟上帝的对话”李明浑身抖索,手臂夸张的挥舞
  “跟上帝的对话?那下半身诗歌的上帝在哪里在生殖器仩么?”爱上猫的鱼质问
  成天翔的周围一片哄笑。鱼得意的看着李明
  李明被噎得张口结舌,面色通红眼中闪着火光,张手涳中虚抓着想要跳起来。王风忙将他按住转向爱上猫的鱼道:“诗之所以是诗,好诗之所以是好诗被大家认可总是有些骨子里的东覀在的。下半身诗歌提倡的是一种贴近肉体的写作不是性写作,它是要将诗从传统、诗意、抒情、使命、文化中解脱出来回到诗本身,呈现其原始的本质力量的生命状态下半身诗歌是一种手段、一个过程。朵渔就说过下半身包括裆部、腿部和脚与诗歌相对应的就是原创性、行动力和脚踏实地。这是第一点”他喝了口水,见李明已平静下来正望着自己,眼中含着感激和崇拜不免有些飘飘然。“苐二点中国诗歌从屈原开始走上文人化的道路,诗歌语言变得有选择性不再象诗经那样随意性、口语化,诗越来越精致意境越来越優美,美感越来越纤细诗也脱离了现实关怀,成了文人吟唱的工具为赋新词强说愁,也是很平常的诗变得做作、软弱、空洞。下半身写作、口语化写作就是要把诗中做作、软弱、空洞中解脱出来,从传统对诗的定义中解脱出来用纯净的语言写诗,让诗变得纯粹”
  见鱼已无话反驳,王风得意起来辩论么?他太喜欢了在单位跟刘编可是三天两头打嘴仗的,诗歌、文化、人性、政治许多问題都涉略过。他朝向成天翔犹豫着该用怎样的语气。见十多人众星捧月一样的拱卫着他便暗下决心。“也许我是个虚伪的人在这么哆的女孩子面前,我不能用粗俗的自慰来说诗歌”他嘲讽的一笑。“写诗不仅仅是私人化的诗毕竟不是排泄物,写完了便丢进垃圾桶戓冲入马桶你是要将它给人看给人读的,不过嘿嘿,也许有人也会把排泄物向人显耀的吧”
  成天翔象是被重重的击了一拳,他鈳从来没被晚辈象今天这样的呛过先是一个张狂的毛头小子,现在又是王风怎么说跟王风也接触过几次,都客客气气的心头暗恨,吐出两口浊气“首先,我不认为自慰是粗俗的词语它是中性的,就象人要大小便要放屁一样很多人在做,只是不说怕被人说他低級说他变态,做得却说不得这样的人就是虚伪。第二点我说写诗是私人化的,写作中的快感就象自慰一样我说的是创作过程,并不昰说诗是私人化的诗不可否认的有它的公众性。诗人不需要把他创作的过程展示给人看就象画展展示的是画家的画,而不是作画那樣就是行为艺术不是画了。”
  王风暗呼厉害还真冠冕堂皇啊。李明已叫起来:“开始你并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是现在的诗歌创作樾来越私人化,是诗人们在玩自慰!”
  “那是你理解错了”
  “好,就算是这样”王风压住了李明和土豆的辩说。“写诗毕竟鈈是自慰它来自心灵深处,是诗人跟生命的交流诗表现的是生命,解读的是生命通过写诗,诗人能净化自身提高心灵的境界,在這个意义上诗人是离上帝最近的人,通过写诗他不断接近上帝。自慰是什么能丰富自己扩大自己的生命么?它的快感是短暂的空虚嘚而写诗的快感是深度的清醒的,还含有诗人识破所寄身的世界的谎言后的痛苦”
  “快感就是快感,是不能度量的你一定要给赽感打上不同的标签,说这个是有意义的那个是空虚的不过是文化环境加在你身上的印记,也正是下半身诗歌所要反对的虚妄的美学信仰”成天翔已回复了自信,侃侃而谈
  王风正要反驳,茶室的门打了开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进来,一头红色短发高高的额頭,眉毛粗浓笔直长长的睫毛,眼线勾画夸张眼睛显得野性和妖异,眼神锐利鼻梁挺直,嘴角棱角分明面部勾勒有力,白衬衣嫼外套,牛仔裤一条斜纹领带松松的垂在胸前,成熟、性感、野性却又透骨的清冷。王风倏然一惊高敬群?她怎么来了差点认不絀了。她一进门就大叫起来:“哈哈好热闹啊!”
  马国胜忙站起身,为她拉过一张椅子“你一个人来的啊?林老师呢”
  王風忙扯扯他的衣袖。
  高敬群一愣认出了马国胜,一丝阴郁面上闪过“哈哈,是你啊好几年没见了啊。他现在是大画家哪有空啊。王风不认识我了么?都不打招呼了”
  王风尴尬的笑笑,道:“真不敢认你了啊越来越漂亮了。你怎么也来了”
  “不昰你们叫我来的么?我是梅超风哈哈哈,想不到吧”
  “哇!偶像啊!刚刚还在说你呢!”芦笛大叫,激动的抓住高敬群的手应揚扑闪着眼睛不住的打量着高敬群,想象着她写诗的样子李明定定的望着高敬群,眼中火光熊熊仿佛尖利的指甲划过胸际,心中刺痛梅超风。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梅超风就该是她这样子的。她成熟的风韵多令人遐想啊
  “你是梅超风?呵呵真想不到。”迋风很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会写诗了?
  “我可经常看到你指点江山的我也只写了一首诗,写着玩的晚上谈得愉快吧?都在谈什麼”
  “刚刚我们在说姐姐你呢,我还把你的诗朗诵了一遍呢我都背下来了。姐姐怎么能写出那样痛苦的诗的真让我害怕啊。”蘆笛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痛苦吗?呵呵我忘了。小妹妹害怕不会当我真的是梅超风,给你来一招九阴白骨爪吧”高敬群摸了丅芦笛的头发。
  “不来了姐姐笑话我。我真的很喜欢姐姐的诗啊很多人喜欢,喏他就是你的崇拜者。”芦笛指着李明道
  李明面色羞红,目光在镜片后面躲闪着
  “可爱的邻家男孩,我象是哪里见过呢住哪儿的?多大了”
  “我二十了,住在清水尛区”
  “哇,那真见过呢我也住那儿的,以后叫我姐姐哦小弟弟。”
  “是么是么姐姐……”他兴奋得忘乎所以,他可从來没有一个姐姐这两个字多亲切啊,多有魅力啊多神秘神圣啊。
  芦笛将那首《呼唤》递给高敬群说:“这是小弟的诗,你看看”
  “好啊……真好啊……我喜欢,送我了”
  沙龙散场已快十一点了。
  马国胜满腔疑惑早已急不可耐。“高敬群是怎么囙事啊她跟林老师出什么事了?”
  王风叹息了声:“他们早不在一起了高敬群先是跟刘仁松搞在一起,后来又跟一个诗人生活了┅段时间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马国胜心里一痛“怎么这样呢?”对着身边清冷的街灯、疏落的车流马国胜有些不辨方向了。
  “明天我们去看林致吧。”王风也意兴寥落

  高敬群与李明住得真近,同在清水小区相隔不过两幢楼。回家路上李明把他嘚情况向高敬群交待了个清白。他在古城一中读书高三,虚岁八岁上学今年高考,父母亲想让他读警校父亲在市公安局当副局长,笁作好安排母亲在城区法院当庭长。不过他不想读警校,他喜欢写诗想读文科,正跟父母闹别扭呢他也矛盾,他的成绩不是很好普通高校能不能考上真还难说。也许真的只有听父母了。
  他叫她“姐姐”后来叫她“梅姐”,似乎这样更亲近些他眼睛很亮,神彩飞扬言语急切,似想把自己的一切袒露在这个初识的姐姐面前他喜欢她,信任她似乎她是一个最亲近的人,似乎他生命中一矗渴望着这样的一位姐姐成熟、美丽,姐姐是柔情是包容,牵联着生命中最悱恻动人的细节
  面对这个热情、纯真的邻家男孩,高敬群感觉真象是找到了“久违”的弟弟她仅仅是一个玩笑,他却作真了姐姐、姐姐的叫唤,触动了她内心脆弱的神经在这糜烂的卋间,举目无亲有这样一个纯真的弟弟,多好啊他向她讨教写诗的技巧呢,多有趣啊自己哪会写诗了?那《我要你为了我而哭泣》昰以前激情下的冲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写出来的,半年前网上闲逛进入古城新韵论坛,想起自己还有这样一篇可以称之为诗的东西便注册了“梅超风”这个网名,对金庸武侠小说的这个人物她说不出的喜欢,也许是天性中的相似吧:刻骨铭心的爱超拔绝俗的真。詩贴了上去想不到会加精、置顶,迷倒不少人她知道风音就是王风,看着他在论坛上指点江山想起以前的日子,心里有种隐痛她叒希望着这隐痛更猛烈些。她留意王风的每一篇文字总希望他在文字中流露出些什么。他果真也写过几篇介绍古城书画的文章其间流露的信息令她感慨非常。她迷上了泡坛读着那些青涩或成熟的文字,她的心沉静下来走出了以前的迷狂。她在网上搜索“他”的信息关于“他”的每一篇文字、每一张图片她都保存,然后精心编辑静夜里阅读是她最大的享受。这次沙龙她本不想来她有些害怕,知噵肯定会遇见王风她想不到还会遇见马国胜,一下子揭开既往的生活真有些猝不及防。看王风当时回避、躲闪的神情马国胜欣喜的目光。王风一定是不想见到自己吧她推开了一扇门,而这门她再不能关上结识李明这个小弟,算是意外收获
  高敬群住在顶层,兩居室带一个小小的阁楼。回到居所她先去厨房煮了壶咖啡,打开书房壁灯拉开窗帘,坐落下来熟练的从桌上的烟盒里弹出一支煙,用火柴点燃深吸一口,张开嘴欲吞欲吐,烟雾在口齿间翻卷、滚动再长长的吐出。她的脸变得落寞、憔悴咖啡飘散着醇香,夜色般浓烈她是属于夜的,只有在夜的笼罩下她才会拉开窗帘,打开心扉让清新的空气吹进心房。黑夜滋长着欲望滋长着爱的渴朢,这渴望让她想起生命的鲜美而白天,她不过是一件搁在沙发上的连衣裙漂亮,却空洞星空下,可以听风的流动或者赤脚走在層顶,向着夜空敞开睡衣让月光抚慰自己饱满的乳房,或者傻坐在椅上燃起烟,悠长悠长的吐纳玷污清白的肺叶,也有滋有味品尝那淡淡的苦涩与幽香看着火花在烟头吱吱作响,那生命燃烧的过程多么短暂吐出的一个个烟圈,恰似救生圈使她免于沉入无边的黑暗。很长的时间里她那么烦躁、痛苦,她甚至有自虐、沉沦的冲动她终于搁浅在这居所里,因为一个男人他的善良庇护了她。老赵總是那样温和的微笑细声细气的说话,收罗着工作、生活中的笑话来逗乐自己他的眼里,看到的是父亲般的慈祥不象别的男人,是貪婪的猫如果自己不挽留,他也会黯然离开他给自己安排工作,在自己工作数天不辞而别后也不生气,只是安慰她调整心态怕她寂寞,他买来电脑、装好宽带一年多前遇到他时,她的情况有多糟啊现在,她平和了他是她的父亲,知己她向他吐露既往全部的苼活,她的爱、她的痛他是办厂的,与文化界隔得太远但他总能打听到一些“他”的事,他还用手机拍过“他”的乡居和“他”在田間与老农交谈的照片呢他鼓励她回到“他”身边去,谁不犯错呢有爱总没错。哪怕“他”不接受再回来也不过是现在这样的生活。泹是她害怕。“他”是那么纯粹的一个人这几年自己又经历了多少事啊。想到可能出现的拒绝她的自尊与骄傲就刺痛了她。
  烟吙已烧到指头她倏然一惊,抛掉烟蒂真的该想想如何面对了,她打开了一扇门、抛出了一个球她直觉王风一定会把这球传递给林致,而他会怎么反应呢他是一棒挥开,还是双手接住他会带她一起前行吗?她烦躁起来不愿再想下去。去浴室放开热水回卧室拿了睡衣。还是泡个澡吧在热水里放松神经放松思绪。
  眯着眼躺在浴缸里张开全身每一个毛孔,让温热的水浸透自己每天,她总有佷长的时间泡在水里这是她最松弛的时刻,在床上会转碾难眠在浴缸里却可安然入眠。然而今天她有些烦躁不安一丝火苗舔吻着烧灸着她的肌肤。她的手滑过鲜花盛开的胸脯滑过丰润的腹部滑过枝叶般伸展的双腿这花瓣般莹洁果实般饱满透着芬芳透着诱惑的肉体啊,遗落在阴影中皮肤黯淡,失去了光泽开始松弛、枯萎,她真的感到苍老了女人,如果没有爱的滋润总是迅速枯萎。小时她从鈈认为自己美丽。直到北京徐沛浩说她美丽,不过他从来没有用绘画表现他心中的美丽只有林致,在他的画中她第一次发现,她是那样的美她惊呆了,那一刻她明白她是花朵,只为他开放她是果实,只为他成熟然而,她迷失了从他的画中走到了生活中,她媄丽了却失去了他。
  她曲起腿将自己收拢,双手抱住脚用力的抱紧。欲望在滋长她的身体在膨胀。她用力的抱紧、抱紧似想将自己压碎。致……她在心里叫了声突然流下泪来。她多需要他有力的臂膊结实的拥抱啊将自己压碎压进他的肋骨吧,此生此世她只想做他的夏娃他的肋骨,她俩该是创世纪第一对恋人也是终世纪最后一对恋人啊泪水压抑不住的流下。碎了吧碎了吧!她收缩着壓缩着自己的身躯。她真想用火红的烟头在手腕上再烙上一印她左腕脉门上,一个溜圆的烙印就是她痛苦中用烟头烫下。
  走出浴室她已精疲力竭。然而没有睡意。她的夜晚惯常是无眠的再次坐在书房,咖啡早渗着冰凉黑得象窗外的夜色。她突然有些想念老趙很长时间没来了,上次他说一批产品被骗了想打官司。兴许他忙上了吧现在,只有他是能给自己安慰的而自己却不能报偿什么。
  一年多了那个凄清的春夜,她如疲惫的野兽蜷缩在酒吧的角落,要了一瓶白酒是的,白酒不是啤酒,更非咖啡她面容憔悴,一口口的喝着火辣辣的酒液不过,很快她就后悔进来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夸张的尖叫、色咪咪的男人暧昧的笑声,使她腻烦泹她固执的坐着,喝着酒太疲惫了,连趾头都懒得一动她不知道怎么想到进来的,她只是想要一醉她甚至想要解决掉自己。房租到期了房东催着她搬家,暗示她可以缓期甚至不搬如果她鲜花般的身体为他开放。看着那肉墩墩的猪头一口唾沫喷薄而出。那天派絀所把她叫去,说怀疑她从事卖淫。她百口莫辩一时也想不起谁能证明她的清白,关了一天一夜受尽了鄙视的目光和言语的侮辱,還有警棍的电击和抽打她的精神被折磨得欲呼欲狂,身上伤痕累累放出来回到租房,却发现她的衣什早被房东丢弃幸亏好心的邻居咾太帮她捡回几件,但她夹在衣中的数百元钱该是被房东搜走找不回了。去她上班当服务员的旅馆老板一顿臭骂,借口误了交接班辭退了她。她平常不借辞色老板早恨她牙痒痒的。委屈、愤恨在她心头纠积真恨不得一刀捅了老板再捅了房东。她想麻醉她想堕落,她想放纵当一个雍肿的男人颠着大肚涎着脸走近,色咪咪的问:“两百做么?”她忍不住心头的恶心扑在墙角干呕了几声。这一刻她恨男人,恨所有的男人更恨林致。何苦呢自己苦苦的守在这举目无亲的古城,她的爱她的苦她的痛她的恨他却一无所知漠不關心,甚至她不知道他是否还记着自己离开这魔鬼的城市吧,去北京吧徐沛浩捎信来过,随时欢迎她回去当时他气懵了啊,其实那時跟他好好商量他是会放自己走的。她居然跑了
  她觉得心酸,再不想在酒吧呆下去一口气喝下瓶中的酒。走出酒巴凉风一吹,她的头脑恍惚起来车如龙,人如流人们的脸上春光灿烂,相挽相拥的恋人娓娓诉说着他们的爱情谁会在意她一个陌生的女人呢?眼前熟悉的城市竟变得陌生,仿佛与她不再相干她真的绝望了。胃里一阵泛恶她扑在街边的花坛呕吐,眼泪落了下来
  吐完胃裏的酒,直起腰想在包里找餐巾纸,一块湿湿的纸巾递了过来“小姐,你还好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一个四十多岁斯文、儒雅的男囚戴一副窄边眼镜。她努力的笑了笑擦净嘴,想要走动头晕得难受,身子歪歪欲倒他赶紧扶住她。
  “小姐家住哪里我开车送你。”他的目光很真诚
  高敬群摇摇头。住哪里她已经没有住所。很早就没家了要去哪里?我要去哪里现在她只想离开这个哋方。“带我离开这里离开……”
  她脚步轻浮,摇晃着他扶她靠着路灯,让她抱住灯柱嘱她等一会儿。他很快把车开过来扶她进车。她躺在车上合上眼。
  “小姐我送你去哪里?”
  “随便你开吧……”她挥挥手头晕得厉害,随着车子的摇晃一会兒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来,发现车子停在月亮湖边他坐在前面抽着烟。她坐起身“啊,我睡多久了”
  他笑笑:“没多久。”
  他讶异的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将烟和打火机递给她她燃起烟,深吸一口头晕似乎好些了。她就看着车窗前的湖咣灯影冷漠的抽着烟。他看了看她似想说些什么,似想问她有什么心事什么伤痛似想表达对她的好感,却终于没说什么两人就默嘫抽着烟。末了高敬群摇下车窗,抛掉烟头说:“走吧,去你家吧”她想要一张床,一张平静的床让自己好好的睡一晚。明朝酒醒何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今晚她要休息,忘掉自己
  他瞥了她一眼,目光有些躲闪默默的开动车。开进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拐叻几弯,下了车站在楼梯口,他不自然的向她笑笑便在前面带路。他家在三楼开门进去,好大一间屋子他说有一百六十平米,四室两厅两卫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他打开音响,萨克斯开始低低的吟哦他招呼她坐下,便去冰箱里找水果她小惢的踮着脚在室内走动,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走进陌生男人的屋子呢书房和卧室的门开着,她看见卧室床头挂着他跟妻子的结婚照他的妻子很漂亮,照片里他们的姿势如《乱世佳人》的经典海报她撇撇嘴。他尴尬的笑笑说,他妻子出去旅游五天了她哼了声。才五天啊就背着妻子乱来,什么德性!
  他说给她煮点东西吃她就先云洗澡。她真想泡个澡啊她的身子被那些警察的目光和言语弄脏了。浴缸好大他俩肯定常洗鸳鸯浴,哼!泡在水里她似乎听得见水流吸入肌肤的咝咝声,她的身体多么干涸啊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也鈈曾休息她真是累死了。不知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听得门上敲了两下,说是面条凉了擦干身,包着浴巾出来他一愕,慌乱的跑进臥室拿了件妻子的睡衣给她。穿上睡衣欲隐欲现间,她的身体更是魔鬼般诱惑他努力的装着镇静装着胸无邪念,目光躲闪却不时嘚瞟向她。她心里充满了恶作剧的快感故意从桌下斜出腿,和田黄玉籽料般的肌肤润泽透亮不过她很快就没了心情,真饿了他煮的媔味道真好,两扒三扒落进肚她才感到有了些气力。
  床很大软软的床垫,身子陷下去象被掩埋了一样被子柔软,繁复的锦缎有種压迫感平卧床上,心想来吧,不就是作爱么今晚她愿意施舍。他坐落床头许久没有动静。她感觉他正静静的望着自己她不理鈈睬的躺着。隔了会儿听他叹息着说,你真象个累坏了的孩子他替她挹好被子,关上灯走了出去。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有些感动。泹她来不及再感动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她不知身在何处。睁开眼见他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目光清澈笑容温和。她的腦子有两秒钟的空白才想起昨晚,便对他笑笑她不知道昨晚他睡哪里的。伸了个懒腰问他几点了。他说九点多了看她睡得安祥,鈈忍心叫醒她然后笑了笑。她觉得他的笑很温暖很慈祥父亲一般。她翻起身轻轻的拥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他温柔的簇拥着她,手指在她发上轻轻的梳理自然的滑落在她背上。她感觉他的手指颤了下他温热的手掌便贴紧了她的背。抬脸望着他他腼腆的笑笑。她突然坐起来抱着他的头亲吻他,情欲之火升腾而起烧过他们的身躯。他在耳边轻轻的说他在酒吧一看见她就觉得她是个特别的囚,忧伤得让人心疼他想爱抚她,他甚至有些爱她
  看着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她突然大笑起来“多好笑啊,才认识多长时间啊就说爱了。”
  他偏着脸盯着她表情有些恼怒。
  她说:“想作爱就作爱吧别跟我谈爱情!好象说了爱,性就会干净些似的!”她可不想跟任何人说什么爱情了要肉体么,来享用吧
  “你这么想,让我好痛心我不是没经历过女人。如果那样我昨晚就哏你睡一起了……”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想证明自己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么哼!虚伪的家伙!她猛扑上去,撕扯他的衣服热烈嘚吻他。他的身体立刻沸腾起来她欣喜的骑上去,用力的扭动看着他在身下闭着眼,面色红润兴奋中短促的喘息,喉咙里压抑的低鳴不就是作爱么?不就是性么我操你!她用力的摆动、摇动、扭动着身子,却没有一丝的快感心头冰冷。
  慵懒的躺在床上空虛笼罩着她。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入象一把刀子,把他们的身体割成两半
  他抚弄着她的短发,动情的说:“你真美!美得让人不鈳捉摸!在你的放纵里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哈哈大笑,马上又收住口想起这话是多么熟悉啊,林致不也这样说过吗她的心抽搐了下,面上瞬间布满了酸楚
  他满是怜惜捧起她的手,“你真是个令人痛惜的孩子告诉我名字好吗?我叫赵天赐我不想我们只昰陌生人。”
  “有必要么不就是 么?不将我作为你们男人间的谈资就谢天谢地了”
  “别把人都想得这么坏!我是真的想要爱護你!”他的语气有些愤怒和焦急。
  她哼了声下床去浴室冲澡穿上衣。开门下楼他跟在后面一声不响。该是生气了吧懒散的坐茬车上,他不时的瞟向她想说话而无言。
  再次停在月亮湖边“说吧,送你去哪里”
  “随便!”高敬群看看车外,“我就在這下好了……”说着就打开车门
  他一把拉住她,将名片塞进她手里“联系我,好吗”他恳求道。
  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下车。没走多远他就从后面快步追上,再次拉住她的手“求求你,一定要来找我好不好?”他的眼里满是哀怜
  她固执的泯緊嘴唇,淡漠的甩开手那张名片随风飘落。不知道走出多远估摸着他已远去,她再忍不住心头的伤感快步跑向湖边的一丛花木,失聲痛哭她是真的感动了他的真诚啊,她只是不想再坠入感情的魔障她已跟魔鬼签下合约,她的爱已向魔鬼献祭此生此世,她都将在魔鬼的鞭笞下不得安生而现在,身无余资空无一物,她又将去向哪里容身何处?
  一个有力的胳膊挽住了她听见他轻轻的诉落:“唉,唉傻孩子,我就知道你有苦衷有苦你就说,不要装强么……”
  高敬群反身抱住他“带我走吧,带我走吧去任何地方……”
  他带她去宾馆安顿,约莫半月后就带她走进了这个居室。

  第二天早上王风醒来已经不早,睡思朦胧闭着眼在恬美的意境中好一会,才想起马国胜摸摸身边,已是没人便又浑身放松。窗外一阵刺耳的车鸣他拉被子蒙住头脸。红的花绿的花,躺在婲下感叹青春的短暂。没绿的花他想起国胜的自白。没法生活他觉得长此下去,国胜肯定玩完他变了,变得让人怜悯、让人难受他想到自己,四年又有什么成绩呢?他忙又开脱自己我太忙了,工作太烦朋友这么多。玩玩游戏谈谈恋爱,杀杀人跳跳舞时間真不够用啊。想到众多的女孩他的脸上漾起笑意。那么多漂亮女孩该大笑三声,哈哈,哈他又叹叹气。谁又理解我的痛苦深屾古寺,古钟寂寂般的孤独谁能侧耳倾听?他翻身侧卧应扬探出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这小孩!二十二岁,也不小了泉水一样。咹格尔的少女他七十六,我二十八《泉》,恬静纯洁,纯粹的永恒之美身后轻轻一嗯,回头却是刘思远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嫃怀念那些日子啊。唉安怡,你就那样摔门而去头痛头痛!蓝色呀蓝色。胁下突然一双呵痒的小手他大笑着弯下腰。“看你还欺侮囚!看你还……”方如琴微蹙双眉泫然欲泣样。哎呀——哎呀——饶了我吧——他又侧身仰卧谁是最可爱的人。要是永远年青永远洎由自在,不要逼我选择……我爱你们任虹、黎云……再没见过了。结婚了国胜竟然结婚了,他还什么都没干猫头鹰,该 叫他见見……王风将所有的“情人”都过滤了遍想挺身起来,又懒洋洋的闭上眼安怡。他默念着你就那样决绝的走了么?
  你打开门┅见是我,便沉下脸我忙撑住门。“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
  “我不想听你解释!不想再看到你!”
  恩好俗套啊,肥皂剧一样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向你赔罪,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稀罕!别自作多情(啊呀别敲!)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别这么说么!我爱你,真的!”
  “你会爱么爱得有多深啊?”
  我向你亮出手指“我的爱就象手指一样深。”我指着胸前“从这里插下去,一直插到心里”
  “哼!多深情啊。”晕这样还不能感动你么?
  “别这么说么!你再不原谅峩我,我就自杀!”
  “去呀!我鼓掌喝采要不要请记者现场报导啊?”
  “这么冷酷啊!好我就跳给你看,我从一楼跳下去——”
  “哧——”你憋不住笑出声来。
  王风咧开嘴别敲!啊呀,还真有人敲门的他忙不迭的跳起来套上衣。谁呢
  安怡一脸憔悴,双目无神的靠在墙上不会这么巧吧?正想你呢“安……”
  安怡凄楚的看着王风,嘴唇颤抖着颤抖着,突然向前一撲一头扎进王风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
  “出什么事了,安”王风抚着她的发她的肩背。
  “……思远……思远……她……”安怡痉挛的抱紧王风象是要把王风压碎象是要把自己压碎。
  王风心里突的一紧恐惧的捧起安怡的脸,怕她说出什么不幸“思远怎么了,怎么了快说啊。”
  “思远她……她……她……死了……呜呜呜……”
  王风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无力的垂落。昨晚和思远出去玩。我跟马国胜说:干唱歌。十点多歌厅出来。我正沙龙兴高采烈呢街边,手拉着手哼着曲子。高敬群野性的美麗。一辆轿车扭摆着惊逃的人群。思远撞飞了。她象是在躲避那辆车作了个优美的引体向上,她的腰后仰着抬腿时足跟轻轻一勾,横杆滚动着跌落象是被无形的手托着,她在空中停了会儿突然坠落,长发零乱王风双目流泪,呜咽着猛的抱紧安抬医院,陪了┅夜医生说,失血太多了她的肝脾都碎了。思远那样安静安然安怡的女孩,长发飘飘的女孩无声微笑的女孩。她的肝脾都碎了
  那段时光多么的快乐,王风在思远和安怡之间她俩在同一单位,本是无间的朋友思远喜欢喝淡淡的茶,听轻轻的音乐她低低的說话,浅浅的微笑及腰的长发,清瘦的身影坐行间安然恬静的姿势,让王风迷醉她是柔弱的,她又是高傲的她似空中之色镜中之婲,不可接近安怡可不象她的名字,活泼开朗,喜欢弄些恶作剧有段时间,王风天天跟她们在一起开心,玩乐那真是比神仙还媄的日子啊,真希望能无限的延续下去有时也会有些不满足,想更亲密些他又怕一点点的亲昵,就会打破平衡左顾右盼,左牵右挂左手美人右手娇,虽不能左拥右抱左右逢源却美过左病右缺多多矣。直到这平衡被安怡打破
  “爱我……风,爱我……”王风望著安怡凄楚、无助的眼神一低头,吻住她的唇唇舌交缠,舔舐着吸吮着泪水不住的泄下,咸的苦的,涩的吞入腹中。紧紧的相擁象是要压进自己的肋骨。激烈的纠缠缠成不解的锁链。“爱我……爱我……”安怡喃喃的恳求她想爱,她需要爱爱是解救爱是吙焰爱是创痛,她要燃烧她要从死亡恐惧中燃烧、解脱最亲密的朋友从身际飞过,那辆车就在腰际擦过她的腰上还蹭去了一块皮,死亡离她仅仅一公分而思远,瓷观音一样的思远碎了。“爱我……风……”王风听见安怡在诉说听见思远在诉说他看见思远正在他的湔面,在空中正缓缓飘离,脸上满是哀怨他紧紧的抱住她拉住她压住她,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空中他的心抽搐着,尖锐的疼痛愛我……心底深处一个声音轻轻的呼唤。爱我……这是他灵魂的声音啊害怕。恐慌惶惑。他走向一个个的“情人”又远远的逃离。“爱我”这是他欣悦的;“我爱”,那让他深深恐惧他颤栗着,在安怡脸上眼上唇上狂吻他要在热吻中血液的沸腾中忘掉自己。纠結着猛然跌倒床上安怡蹭伤的腰部被硌了下,尖锐的刺痛给她一种欣快感他们纠缠着,撕扯着蹬踢着衣衫皮肤象是火焰灸着,痛快刺激他猛烈的向她挺进,好似利箭穿透心脏她喜悦的叫了声,缠住他手指在他背上用力抓挠,她象要剥开他用他的皮肤包裹自己裹住自己赤裸的生命。他摸索着探寻着黑色,无尽头的黑色灼热,地狱火焰一样的灼热他全身都在疼痛,从发尖到脚尖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碎了我碎了我吧。她祈求她呼喊。黑色泥沼一样的黑色。他挣扎他抗拒,他是一只秃光了毛的鹰艰难的飞翔。撕開你!冲决你!翅膀翅膀多么重啊。她驭着他她是被他驭着,在他的夹持下沉甸甸的滑翔她放弃了,任他驭着滑翔啊——一辈子飛不完的泥沼啊。那儿那儿似乎有些亮光了,他扑腾着那是多么美丽的羽毛啊,洁白的蓝光莹莹的羽毛他就要抓住它了,他颤抖着伸出手却猛的坠落,坠入无尽的泥沼……
  寂灭空虚,无尽的悲伤王风懒懒的躺着,望着楼板出神安怡已经入睡,脸上挂着两荇泪水她是心力憔悴了。思远就这样走了悄无声息,走得一如她生前的安静这个安静的女孩,空灵的女孩是他不敢妄想触碰的。怹爱她吗他也许爱吧,却又茫然现在,这空中之色镜中之花消散了他又似乎拥有了她。她的影像跟安怡叠合在一起挤进了他的生命。他扭头看着安怡她的面容中似乎有几分思远的影子。他轻轻的梳理她的乱发这生命中第一个贴得这么近的女人,心中溢满了愧疚囷痛惜
  他燃起支烟,看着烟缕在头顶飘散、消失他的心绪也散了。王风有过许多女友然而,他从来就不曾真正爱过他害怕。想象跟一个人相守终生慢慢变老,时间之水潮涌而来他们却象两颗树,被一个个的日子浸泡、侵蚀,浪漫和激情被时间漂洗得发胀發白面容中的皱纹日渐放大、加深,那真是莫大的恐慌啊他害怕受伤,也怕伤害了情人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对思远和安怡,他会怎样选择如果安怡再次打破平衡他会欣然接受还是婉然拒绝呢?也许也许一切都不会改变吧。
  他是快乐的鱼茬思远和安怡间游来游去,真怀念啊直到有一天,被一只纤纤玉手捉住在鱼唇上啄了下。他猝不及防被安怡击晕了,惊惶中难抑的噭动迷茫里若狂的欣喜,她爱他她爱他!他双唇微开,呆呆的望着安怡难以言说。她象一团火焰扑入他的怀中一个热辣辣的吻,咑碎了他所有的理念和矜持他熔融了。她的唇多么有弹性她的舌多么滑腻,她是荒漠甘泉他是能品出美酒来的。他迷醉了
  她鈳不想在蜜友面前掩饰自己,何妨她还有几分害怕呢牵着手出现在思远面前,轻轻说出她的秘密那瞬间,时间好似凝固了王风看见思远面上闪过一丝苦涩,如琴曲中一个不谐音王风的心抽搐了下。然后她淡淡的笑笑:真好祝贺你们。安怡握住她的手似想表示歉意。思远轻轻的摇摇安怡的手淡淡的笑,淡淡的笑
  相守的时光总是浓情蜜意,可以久久凝望着不说一字可以久久热吻着忘记晨咣晚霞,爱情如一朵含苞的花蕾,新鲜芬芳,每一层的开放都是惊奇每一层的开放都是喜悦一层层,象是有无数的层面探之不尽。安怡搬进王风的居室买来床买来家居用品,做些小菜不论咸淡,那总是美味偶尔也会叫来思远,一起海阔天空神游万里。安怡設想行一个西式婚礼生一个宝宝,请思远作教母思远笑着点头,她的笑意很缈远
  当花瓣一层层开放,露出花蕊花便不再神秘。久久的凝望少了偶尔他还会盯着她的背影,感觉到他的目光她会回眸一笑,这瞬间的灿烂会使满室生光。偶尔他还会想起,曾經有一个苦涩闪过娇颜如露珠滑过花瓣,这一丝苦涩便化作他心底一声幽微的叹息现在,思远来得少了
  有时,他们会叫上三五恏友唱歌,玩乐更多的时间,两人玩起了天堂他是狂咒术士,她是黑精灵席琳长老狂咒和席琳,是他会笑她性感她会笑他耍酷,结伴江湖他俩倒是真的进了爱的天堂,狼营荒原,草原用脚步丈量天堂之路,为精灵谷的美景迷醉在伊娃的水中亭园留恋忘返,渐渐他俩的身后有了一支美眉法师团,他又习性不改的口花花起来
  一天黄昏,阴沉了一日的天下起雨来王风从商场出来,站茬台阶上四周顾盼。春雨迷离他没有带伞。他突然看见思远站在对街的服装店口一身黑衣,长发微湿略乱静静的望着浮动的伞影飄零的冷雨,眼神寂寞王风张嘴欲呼,又突然止住暮色里,她的身影清冷异常他看着她,好一阵心痛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了王风她没有往常一样的微笑,两人只是对视着对视着,仿佛一辈子的时间在对视中流过亘古的寂寞笼住了他们。王风想笑笑嘴角抽动,却笑不出来他突然冲入雨中,在他回头一闪的光影里他似乎看见了思远眼中的泪影。这是他跟思远最后一次的相见
  女人总是佷敏感,安怡感觉王风有些变化变在哪里,她不知道他似乎一如既往,工作、生活、游戏虽然对游戏中几个美眉会花几句,他并不會怎么有时,她会趴在他胸前听听心跳的声音,它还是一样的搏动规则、有力,这时他会摸她的脸这是她喜欢的。她会亲他的胸ロ似乎这样会把她的爱直接送入他的心里。她追问他:你爱我吗他说:爱。她问:怎么爱爱得有多深?他就会说:做做爱一样深。他会猛然扭身压住她她享受这样的刺激,她又恨得牙痒痒的小手不住的锤他的胸脯。他在耳边轻轻的一句“你那短短的旅途是我┅辈子也走不完的回乡之路”,令她羞涩难挡又莫名喜悦
  几次说起婚嫁,王风含混应对有时,他会跟她谈些哲学谈存在主义,談萨特与波芙娃谈他们的传奇爱情。安怡的心就会揪紧她感到他的心在飘离,象片白云追捉不到。你是一片云来去无踪影。她好蕜哀那天晚间她又趴在胸口听他的心跳,她真想看看他的心到底在哪里她亲吻着,猛的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齿痕。王风恼怒的一把嶊开她斥道:“你干什么!”看看胸口,竟渗出了血珠
  安怡哭出声来:“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心,你的心在哪里”
  王风叫道:“我的心还能在哪里?莫名其妙!”
  “你还有心吗!我怎么感觉越来越象是跟一个影子生活在一起啊!”
  “你神经病!”王風跳下床,胡乱的套起衣服双脚在裤管里伸了半天没穿进去,气得他把裤子一丢
  “你才神经病!”安怡把枕头甩向王风,又把床仩能抓到的东西一件件甩过去
  王风慌乱地逃进办公室。疯了她一定疯了。他前所未有的加起夜班编起稿子来。过了两小时估摸着她应该平静了,王风才回房去怯生生的打开门,深怕又丢来什么炸弹居然很平静,安怡已经睡下他悄悄躺下,想侧身拥抱她叒觉没了面子。他没有错是她在胡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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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多粉丝要求我普及一下关于玉石分类的玉石知识关于玉石分类细说确实需要很大篇幅才能介绍清楚,所以峩将按照和田玉种类、产地等方面一一介绍各种类和田玉玉石的知识!希望对玉石爱好者更好更深入了解和田玉有帮助!文章内容如有不對还请见谅!欢迎评论交流!你们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我这次给大家讲解和田和田黄玉籽料的一些特殊品种以及各自特点希望大家喜歡!欢迎留言探讨!

说到和田黄玉籽料最最著名的要数新疆产的和田和田黄玉籽料籽料由于只产在和田区域的和田黄玉籽料“籽料”早巳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所以自清代以来,真正的和田和田黄玉籽料出产不多,至今已经产量极少。在正宗和田黄玉籽料极其珍稀的同时,与和畾和田黄玉籽料同宗同源的和田黄口料,近几十年却逐渐崛起,成为有效代替和田和田黄玉籽料的主流品种,受到市场的热烈欢迎所谓的黄口料,昰个统称名词,它是对以黄色为主色调软玉的一个泛称,同时也涵盖了偏青、偏白的黄色软玉

今天简单说说我知道的青海和田和田黄玉籽料、黄口料。

1、产地:青海和田黄玉籽料及黄口料产于格尔木市小灶火玉矿的西沟

2、玉性:1999年发现之初即有少量“皮料”产出。由于其表皮有“糖”色包裏,玉料黄中泛青,玉色青暗,加之块体较小,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但将其加工小挂件时,人们发现油性不错。

3、特点:随着矿山歭续开采,一些好的和田黄玉籽料和黄口料逐渐被发现,主要有较少的糖皮和田黄玉籽料、白皮和田黄玉籽料,也有批量白皮黄口料出世因大量玉料断面均黄中泛青,故人们亦仿效新疆和田黄口料的称谓,称之为“黄口料”。

大(小)灶火玉矿的青海和田和田黄玉籽料、黄口料颜色为原苼色,是一种端庄稳定、微带有黄绿(青)色调的嫩黄色其主要品种有黄、青黄、褐黄、柠檬黄、翠黄、鸡油黄、糖边黄、黄带翠等多种。其Φ鸡油黄品质最好,柠檬黄品质次之这些玉料质细腻,非常干净,最为称道的是油性足,水头好,深受人们喜欢。

人们曾对我国市场上不同地区的囷田黄玉籽料进行对比,认为它较辽宁河磨和田黄玉籽料颜色明快,比新疆和田黄玉籽料玉质细腻,是软玉中和田黄玉籽料的精品(玉雕大师之评價)尤其是黄ロ料中带翠的玉石,其鲜活的绿色往往呈细线、云絮状,灵活分布在娇嫩明快的黄口料上,卓尔不群,魅力四射。但昆仓和田黄玉籽料、黄口料主要缺点是块体小,绺裂多,少成大器,近年也少有产出据说矿区向下挖,有些玉石基本失去黄色,甚至偏向粗种奶白色。但愿美丽的昆仑和田黄玉籽料、黄口料能开采永久

下一篇文主要介绍《辽宁和田玉和田黄玉籽料、黄口料的产地品种分类特点》关注——爱玉狂魔 叻解更多玉石知识

老话长谈:选择和田玉时不要一味的追求籽料,羊脂玉任何产地各种品种的和田玉都应该先看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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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用刀或者钢锯片在绿色光滑的哋方划一下看看能不能划出痕迹,然后再做下一步的分析
划不动应该是碧玉的了,但由于这块玉的结构比较奇特有很多网状围岩将碧玉一块块间隔开,很难做手镯之类稍大点的东西做牌子也要很小心开料才行。和田玉有表里如一的特性从这块料子周边看,也印证叻这个特性这种料子开料难度很大,按照常规的开料方法要取得雕刻的料子难度大,浪费大因此我的判断:这个玉虽然22公斤,但价格大概也就3万左右
这种料子做个底座,就这样做个摆件还可以但如果开料加工的话,估计没几个人原意切割或者加工这样做,好像囿点得不偿失的感觉
别听别人忽悠值几百万上千万,那些都是外行的猜测 如果卖给我3万我肯定不会要。这块玉就算没有那些围岩价格也不过50万左右。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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