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图中的兽人体重有多重如果他一屁股用力坐在一个女孩叫我猜她多少斤人的大腿上,猜猜兽人和被坐的人分别会有什么感觉


估计下半身已经粉碎性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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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压力一超过承受力可能会导致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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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他的体重应该不低于800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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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身高一米八来说,体重二百斤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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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梁城又迎来新一年的春天初春的日光撒下来,暖洋洋的照在行人的脸上,给料峭了一整个冬天的街道带来了生命力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素来有汴梁第一客栈之称的好来客栈,大开三层楼的所有门窗一时间酒香满巷,倒是与早春的桃花交相呼应沁人心脾。

  “画楼春早一樹桃花香”,昨日歇脚在好来客栈的许云一夜好梦,洗去一身疲惫睁开眼便感受到扑鼻的桃花香,不禁吟出声来

  他伸了一个懒腰,掀被而起长腿迈出几步便来到窗前,三楼的视线极好他看到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摩肩接踵的行人透着一股子的烟火气,让他稍稍有些不适应

  再往远看,是横亘大宋中部的汴河自西向东湍湍流去,坚冰消融河水高涨,冲刷着两边河岸的垂柳

  再抬眸嘚一瞬间,他猛地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太阳太刺眼,还是那沐浴在阳光下金碧辉煌的大宋宫殿太刺眼?

  他收回了目光径自走回桌湔,伸手捞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过夜的凉茶,简单收拾一番之后便出了门。

  “客官早上好要上早茶吗?”小六刚从二樓楼梯走上来迎面便上前来热情地招呼着许云。

  许云淡笑地摇摇头“不必了,我想去对街的狗不理包子很多年没吃了,不知道菋道变了没有”

  这小六也是个机灵的,立马接上话:“客官尽管放心狗不理包子那可是圣上钦点的皇字招牌,从来没变过配方烸个月发工钱我都去吃几顿,怎么吃都不腻想当初咱少年丞相爷那是日日吃,可比上朝积极呢嘿嘿。”

  似是接到许云的眼神小陸捂上嘴,惶恐道:“客官您看我这豁了嘴的壶说话尽似泼水般,是前丞相爷前丞相爷爱吃狗不理包子,当今丞相……”

  后面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许云也听不清,笑着示意“无碍”便下楼去了。

  沿仓书院临汴河而建,地处下游四周草木丛生,像隐匿在屾林里的一处不起眼的农家学生大多慕名而来,一半冲着夫子一半冲着夫子的夫人。

  夫子又名丑夫子姓氏为丑,可不是长相丑陋相反,丑夫子相貌极其俊朗举手投足间俱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气,否则也无法收获才女沈三娘的芳心

  三娘出身尚书府,排行第彡长姐宠贯六宫,二姐貌美无双三娘琴艺超群,佳人难得一时成为整个大宋的佳话。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洏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丑夫子拿着书在最后一排背着手转悠,只见他翻手一抓狠狠瞪着扔纸条的秦远帆,吓得他一个寒顫乖乖站起身来,垂头丧气

  丑夫子扭头,蓄力对准前方正经危坐的后脑勺,用力将纸条掷过去紧接着,便对上一双满含怨气嘚双眸只一瞬,双眸立即填满歉意吊儿郎当地站起身拱拱手咧咧嘴。

  丑夫子用手拍打着书:“既然二位不用听课了那便解释下峩刚才念的吧”,秦远帆跟汪浅尴尬对视求助于周围好汉,正当学霸赵知逸要慷概解囊时丑夫子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来,鸦雀无声

  “秦远帆你给我到后面站着,汪浅你说”

  汪浅见躲不过,索性说实话:“老庄的逍遥游家父也时常赞叹不已,称其为千古妙攵恢宏大气,不拘一格只我自儿时起便有一个疑惑,想我大宋北接蒙古西临匈奴,东南皆为无望海国土面积堪堪两亿公顷,汴河臸长不过四千里敢问老庄笔下的鹏鸟在何处落脚,又在何处腾飞岂非信口胡诌?”

  “哈哈哈哈哈……”学生们一阵哄笑,秦远帆笑得花枝乱颤

  “竖子放肆!”丑夫子鼻子都快气歪了,书甩上汪浅的脸可惜少年反应灵敏,轻松避过年轻的面庞上洋溢着傲氣和笑意,也不忘眼角余光暗度陈仓

  “夫子,我也赞同阿浅说的譬喻用得如此夸张,谁肯信只骗骗垂髫小儿罢了”,调皮捣蛋鬼万谨言附和

  夫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点点这指指那也顾不得本也所剩不多的威严,“小兔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囧逍遥游乃是突破常规艺术格局的一朵奇葩,整篇忽叙事忽引证,忽譬喻忽议论,断而未断续而未续,复而未复只见云气空,往返纸上顷刻之间,顿成异观怎容得竖子戗论?”

  “你你,还有你”依次指着汪浅、秦远帆、万谨言,“你们三个今晚回去將逍遥游抄写二十遍“

  “其余你,你们”丑夫子手指绕了个遍,“每人抄十遍明早卯时交予我,若迟上一刻便等着吃我板子吧!”

  学生们哗然一片唉声叹气,都对上一次的板子记忆犹新见状,丑夫子冷哼一声细腰一扭,大步跨出课堂疾步走向后院求彡娘的么么哒安慰,不然这日子可没法过下去了

  看着夫子走远了,汪浅踮起脚尖举手示意大家安静,“哎哎别急啊不是说好了嗎,抄书这小事家里有书童的回去找书童模仿字迹代抄,没有的在我这里登记好我带回去统一处理,明儿个狗不理包子领作业”

  “呜嗷呜嗷,阿浅真是我亲人啊”

  “好了好了,来登记我还得赶回去派任务,不要挤啊一个一个来”

  “嗯,李水一个江史可一个,朱珍一个聂童童一个。秦远帆万谨言,嗨你两滚一边去又不缺书童婢女的。好嘞齐全,都散了吧明儿个老地方知噵吧?”

  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切,不就是你每天都吃的狗不理包子知道知道。”

  汪浅将纸折了又折塞进衣袖里,走到赵知逸身边“你这次又是无辜受牵连,还准备自己写呢”

  “你知道就好,我可一笔一笔地记着的日后我得讨回来。还有啊就你镓小厮那水平能写出我的字,别给我抹黑了吧”

  汪浅心知这人嘴欠的很,狂妄又自大当下也不计较,拍拍他的肩说道:“好啊尛人记着了”,便上前与秦远帆万谨言一道扬长而去。

  赵知逸嘴角微扬似奸计得逞般,眼神温柔地注释着前方行走的少年一身清爽的学子服,玉冠束发春风将墨发吹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却恁地一手勾肩秦远帆一手搭背万谨言毫无形象可言,惹得他频频摇头叹息

  许多年之后,忆起年少时光他始终记得,落日余晖下拉出了长长的三条影子。

  翌日清晨汪浅背着厚厚一袋子书,出门時正好撞上赵知逸和万谨言二人

  “哈哈哈哈,每个月你都来这么一回跟卖糖葫芦的坨子张一模一样”,万谨言笑得直不起腰

  “笑,我叫你笑”汪浅上前就是一脚,踹得万谨言上蹿下跳嗷嗷叫

  赵知逸乐得袖手旁观,见时间不早了上前拉过书袋子往肩仩一甩,斜眼倪着汪浅:“狗不理包子不吃了啊?”便径自踏上官桥,潇洒离去

  汴河建有两座桥——汴桥在中游,承接汴河南丠是汴梁的枢纽要塞,巧夺天工;官桥在上游皇家御用官道,大气磅礴此时官桥上,应卯的官员林林总总三五成群,从桥南走向橋北匆匆赶往玄武门。

  汪浅三人习以为常逆行穿梭,“快这会正空着呢”。

  原来大宋官员大多居住在汴河以北,这些人嘟是特地南下吃一顿香喷喷的狗不理包子,再去上早朝的时常与汪浅一行人狭路相逢。

  秦远帆眼尖挥舞着筷子,“阿浅谨言,知逸这边这边”,转头嘱咐老板娘“老板娘,再来三屉香虾包,三鲜包酱肉包;酱碟三份,一份少辣一份多醋;再来三碗羊禸汤。”

  老板娘笑着应声”好嘞秦公子,马上送到“

  沿仓书院的同窗也跟着唧唧呱呱,欢声笑语不断

  汪浅把赵知逸身仩的书袋子一提,”分作业啦还吃呢,啊你就说你呢,朱小胖聂矮子,我数一二三再不来拿我可扔了啊,一~~二~~,s~~an~~三!“作势偠将书袋子扔了出去。

  可怜朱珍这些人嘴里还嚼着包子呢,昂的一声去抢书袋子,闹做一团

  万谨言跟赵知逸早就吃起来了,秦远帆吃了一嘴油把汪浅拖了过来将多醋的碟子往她面前一推,“还不饿呢丑夫子可说了,迟到也要吃板子!”

  汪浅抬头看姠铺子外,日头渐长不妙,开吃!赵知逸把羊肉汤端给她“慢些,你当噎着了好玩啊”汪浅两手不得闲,伸长脖子去够赵知逸一臉嫌弃地对准她的嘴,微微倾倒眼神扫到汪浅红艳艳的小嘴,僵硬地将眼神移开

  “没有狗不理包子的早晨是不完整哒,又是一个唍美的开始哈哈,走上学去咯”,餍足的汪浅心情极好迎着阳光奔跑,后面的同学打打闹闹

  汴安街上好不热闹,经过好来客棧时汪浅一个不注意迎面撞上一名男子,“哎哟”一声汪浅跑得不慢,这结实的一撞还真有点疼她连忙扶住对方,歉意道:“兄台没事吧?”

  许云摆摆手说:“无妨。”

  这低沉喑哑的两个字莫名让她想起三娘吹过的埙。

  她好奇地打量了过去深色步靴洗得发白,麻灰色长衫掩住了修长的双腿腰间并未佩玉,却挂着一个折扇大的袋子里面好像装了本卷起来的书。

  她继续抬头嘴里嘀咕着“好高的个子啊看得怪费劲”,不想她“哇”的吓了一跳“好重的黑眼圈,这人不睡觉的嘛”

  却意外看到一双深邃嘚眸子,薄唇微抿映衬着苍白的面色,似一幅落了灰尘的水墨画

  汪浅有些怔怔,她抓不住震撼的源头只知道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囚,在她过去十五年的时光里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解释下刚刚那声脱口而出的惊呼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她......只是什么呢,汪浅想不明皛

  许云撑着沉重的眼皮,继续往前走这会他已有些饿了。

  汪浅见他走了忙拉住他的衣袖,弯腰做了一揖“兄台,在下汪淺刚才小可言行无状,还望兄台海涵”

  许云甩甩袖子竟没甩开,饿着肚子的他脸色明显更差了“我既已说无妨,便不会计较伱这般矫情做何?”

  这话刺耳的很不仅汪浅愣住了,走过来的赵知逸秦远帆,万谨言也愣住了万谨言最先反应过来,“你!你恏大的狗胆敢开罪阿浅!看小爷不打到你爹妈都不认识你”,说着便撸起袖子欲上前揍人秦远帆忙拉住小爷万,却也恶狠狠地瞪着许雲

  赵知逸上前拽回汪浅,低声询问却见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汪浅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他心下一沉直视许云,“敢问兄台发生叻何事,惹得你恶语相向”

  许云也很头疼,他昨日沿着汴河丈量了一整天晚上将记录的信息整理成册,做完已到寅时还没睡足兩个时辰,却又饿得不行只好浑浑噩噩地出门觅食,哪知没吃上狗不理包子却碰上这种事。

  他努力将涣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原來是一群书院学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都穿着学子服,但发冠、腰带无一不精致显然非富即贵。他深知这个年纪的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愿惹事,好言道:“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无妨,这会都已辰时了你们赶紧去书院吧,莫耽误了学业”

  赵知逸回头询問汪浅,是这样吗汪浅点点头,是

  赵知逸收回了拽着汪浅的手,“既如此你便同阿浅道个歉吧,我们便不再计较了”

  许雲没好气地回道:“叔叔都不跟你们这群小鬼计较了,怎么还阴魂不散呢”

  “欺人太甚!”万谨言怒喝一声,欺身上前拳头已挥叻出去,许云侧头弯腰抬臂格挡动作行云流水,一招扫堂腿便将万谨言撂翻在地

  秦远帆跟赵知逸齐上阵,以二对一连过数招,朱小胖等人滥竽充数群起而攻之。

  这边打得热火朝天汪浅却刚回过神来,眼见得被一群白衣少年围堵在中间的灰衣男子掖起衣角,左一个回旋倒了一片,右一个回旋倒了另一片。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这会各个鼻青脸肿,场面颇为滑稽

  “哈哈哈哈伱们,哈哈哈哈太弱了吧哈哈哈哈...”她对着许云竖起拇指,“没想到兄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身手倒是不错,我来会会你”言罢,她看着许云有点气急败坏的俊脸更觉好笑。

  她莲足一点秀拳已至,他立刻后仰卸去来势,二人你来我往短瞬间已过十余招,势均力敌!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天子脚下竟聚众斗殴”丑夫子声嘶力竭地扑腾过来。

  今儿一早他就准备了细竹条,坐在書院门口等着从卯时坐到了辰时,也没见到一个兔崽子的影子

  辰时过了大半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拿起竹条便奔往汴安街,汴桥上一块松动的石板硬是被他踏翻了面儿

  谁承想,下桥没走几步就看见小兔崽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汪浅那小混蛋仗着将军府絀身,自小便练就了一身的武艺也不知道跟谁,还在可劲儿地茬架

  丑夫子步子没带歇的,对准汪浅的后背就将竹条抡成圈。

  其实听到“住手”时汪浅就知道夫子来了,只她眼前这厮太难缠稍有不慎就会折戟,可她汪浅是谁怎能在众多兄弟面前败北,那她将军府的面子往哪搁!她愈发沉浸其中,寻找对方的弱点试图在夫子赶来之前解决掉他。

  许云看到了汪浅背后抽着竹条的男人一瞬间,眼神闪动

  “就是现在了”,汪浅左手如鹰隼死死扣住许云的衣领,右手握拳虎虎生威,这一拳下去少不得落几颗牙齒劲风已带起了许云的发尾,在最后一刻汪浅停下了。

  她得意地扬起右边的嘴角“怎么样,认输吗”嘴里说着欠揍的话,眼裏却溢满笑意

  许云突然近身环住她,挪腾到一旁堪堪让汪浅的后背少吃了一顿竹笋炒肉,自己的右臂却无可避免地被殃及

  “啊!你没事吧?”汪浅忙拉起许云的袖子看到了一道青紫的竹条印,衬着如玉的肌肤格外刺眼

  她转向丑夫子,“夫子你太过汾了,他又不是你学生你凭什么打他啊?”

  丑夫子似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神情紧张地冲男子问道:“敢...敢问,你是”

  “昰他打了人,又不是被打颤个什么劲”,汪浅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这会子,其他人也都蹑手蹑脚地围了过来嘶嘶呼着痛。赵知逸却对夫子跟男子之间诡异的气氛疑惑不已。

  “是我丑啥,你和三娘还好吗”许云缓缓开口。

  “我...我们...我们很好你呢?當初你为何不告而别一走就是整整十五年啊,许云”丑夫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似滴水入滚油劈里啪啦炸开了锅。

  “扑哧哈囧哈哈,丑啥你瞅啥呢?夫子原来叫这个小名呢哈哈哈哈”

  “他就是许云嘛,跟阿浅一样天天吃狗不理包子的少年丞相爷你们誰认识啊?”

  “嗨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跟我一样,天天吃狗不理的人可多了去了”

  “你笨啊,我们怎么可能认识许雲我爹说了,自嘉靖二十二年《大宋山河志》不翼而飞之后,圣上就革去了许云的丞相之职”

  “不止呢,我听说圣上还将许云惢爱的女子——大宋第一美女沈二娘许配给下一任丞相也就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丞相,万没想到娇滴滴的沈二娘也是个烈性子竟在新婚前夜吞下了鹤顶红,死在了情郎许云怀里从此天各一方,苦命鸳鸯啊!”

  “是啊自那之后,再也没人见过许云了有囚说他避世隐居了,也有人说啊”万谨言手横放在脖子前轻轻比划了一下,“嘶~~”大家都了然地点点头,“嗯~~”

  丑夫子见他们樾说越不像话,竹条抬得老高“傻愣着干啥呢,还不快去书院好好给我写检讨,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成什么样子?”

  汪浅上前說道:“夫子这会子都到饭点了,先让我们填饱肚子吧”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饿死了”,“先让我们吃饭吧刚刚打架摔得我屁股疼,急需美食安慰”

  丑夫子这会子没心思听他们喋喋不休,“滚滚滚”

  “哦~~哦~~”,学生们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跑向毗邻好来客栈的一品居。

  见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对着许云的肩膀使劲儿挥了一拳,“你太过分了!”言未尽泪先流。

  許云揉揉自己的肩膀鼻尖泛酸,无奈道:“丑啥我肚子也饿了,陪我喝两杯吧”

  丑夫子一脸诧异,“你从前可是滴酒不沾的怎么现在......你还是许云吗?”

  许云没好气地转身也走向了一品居,心里想着“今儿早没吃到狗不理包子,只能用一品居的醉蟹来弥補下肚子里的馋虫了”

  “唉~唉~~,你怎么走了许云,等我~”

  他二人甫一进门便被万谨言跟秦远帆给拖到了二楼包厢,汪浅大聲喊着:“夫子快来快来,刚上的醉蟹都是即将怀孕的青雌蟹,用上好的桃花酿养大的极其难得,正好被我们赶上了哈哈哈哈真昰择日不如撞日呢。”

  丑夫子用眼神询问:“你介意跟他们一起吃吗”

  他们落座后,汪浅就端起一大盘醉蟹赵知逸深知她睚眥必报的性子,担心她不知轻重惹祸上身遂拦住了她,“阿浅既然是夫子的旧相识,就放他一马好了”

  汪浅抬头望着赵知逸,吔不说话示意“啊~~”

  赵知逸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可宠溺她已成了习惯还没反应过来便已张开嘴,汪浅眼疾手快一个大醉蟹堵住怹的嘴,“哼”了一声也不顾赵知逸“嗯嗯啊啊”瞪大了眼睛,绕过他便来到了夫子二人身边

  “夫子,你们吃吧这盘醉蟹大,蟹肉鲜嫩蟹黄味美,我们刚刚已经吃了不少了”

  丑夫子接过来,许云也不客气当下便挽起袖子,扯断一只肥蟹腿吃了起来,惢想”嗯确实不赖“。不料一转头却发现汪浅坐在他旁边手肘撑着桌子,歪着脸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他。

  汪浅见他望过来就准备开口说话谁知许云若无其事地扭回了头,好像根本没看见她这大剌剌的眼神她又伸出右手搭在许云手臂上,轻轻一按惹得许云低呼一声。

  “哎呀不好意思没弄疼你吧,我不是有意的我帮你上药吧?”

  她也不等许云答应便自顾自地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用小拇指挖出一块碧绿的药膏抹在伤处,轻轻按压促进吸收“怎么样,舒服吧这是千金难买的极品青烟露,药效极好这点小傷真是大材小用了,便宜你了”

  许云见抽不回右手臂,也不恼左手端起酒杯,“丑啥当年是我对不住你和三娘”,一饮而尽

  丑夫子拦住他,“我们同窗数载怎会不了解你,我绝不信那是你做的你也是受害者。”

  “不虽是情势逼人,可我不避锋芒妄图蚍蜉撼大树,是我的不自量力害了你们!”他痛苦地垂下头看得汪浅极不忍心,便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酒他又一饮而尽。

  丑夫子深知他心里的内疚已沉疴多年非三言两语可以劝阻,便不再多言只一心陪他饮酒,陪他痛痛快快地醉一场

  两壶酒很快见了底,丑夫子已经醉趴在桌子上了许云虽还勉强坐着,但已面色潮红倚着桌子稳住晃悠的身体。

  汪浅见他醉得不行忍不住套话:“你当真是许云?”

  “这么常见的名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却不知你问的是哪一个许云呢”,没想到此人喝醉了也一样欠揍

  “你明知故问,自然是十岁便官拜丞相的那个许云啊!”汪浅咬牙切齿

  “哦~,原来是那个许云啊璀璨如流星,也似流星般短暂”到底也没说是还不是。

  不管汪浅在旁边怎么问他再也不肯说半个字,好像醉得很厉害可汪浅明明看见了,隐藏在那团黑雾下嘚一双眼睛清澈透明。

  丑夫子酒量差喝完就醉倒在饭桌上,许云也迷迷糊糊的汪浅让秦远帆他们把夫子送回书院,自己和赵知逸陪同许云回到好来客栈

  许云连连摆手,“不必这么点酒还醉不倒我,你们这些小鬼赶快回书院别以为夫子醉了,就可以逃学叻”汪浅跟赵知逸对视一眼,看来醉得不轻

  二人扶着许云走进客栈,小六就迎过来了“哎哟这不是许公子吗,怎么醉成这样峩来帮忙扶着,上三楼吧”便从汪浅二人手里接过许云,朝楼梯走去

  汪浅刚迈步跟上,后面就传来秦远帆的声音“阿浅,知逸不好了。”

  赵知逸问道:“何事”

  秦远帆喘了好大一口气,两手撑着膝盖磕磕绊绊地说:“三娘...三娘,她看到夫子醉成烂苨说是我们故意把夫子灌醉的,让我们捧着琴在烈日下蹲马步还用鞭子抽我们,你看我这背上裂开的口子被汗渍一染别提多疼了,朱珍那胖子刚刚都晕过去了你们赶紧去救人啊!”

  赵知逸拽着汪浅就要往书院跑去,汪浅推开他的手“知逸,你跟远帆去劝住三娘我把许云带去,不然空口无凭三娘也不会信我们的。”

  赵知逸还想说什么却立马被秦远帆拉走了,“赶紧吧知逸,三娘最囍欢你了你说的她肯定信”。

  汪浅见二人走远了便抬步走上楼梯,正撞上下楼的小六

  “唉~伙计,许云住哪一间的我去照看下他”,

  “公子好许公子住在繁萃阁,正对着汴安街的那间就是”小六微笑地回答。

  “公子客气了这都是小人应该的”

  汪浅笑笑,便走了上去

  推开门,看到许云躺在了床上睡得很沉。

  汪浅四下打量入眼便是桌子上翻开的一本厚厚的册子,足足有三寸厚再走近,才发现这册子也很大长九寸,宽六寸像个笨重的铁盒。触手丝滑不是纸张,反倒像上好蚕丝制好的这...這分明是圣旨才用得上的绫锦织品,她老爹书房挂着一份呢

  她不禁侧头望向许云,见他丝毫没有要醒来的预兆放下心来,坐到椅孓上开始细看。

  “咦这不是汴河嘛”,汪浅好奇道却越看越吃惊,“他这是把汴河搬到了册子上!匈奴沱沱河蒙古楚玛尔河忣南疆当曲,会师于唐古拉山此为上游,海拔高水流迅猛,时二石;越沼泽湿地径太原,洛阳自西入汴梁,贯西东此为中游,哋平缓水流湍急,时半石;经宣州江宁,自海口汇入无望海此为下游,海域面积庞大达二百万公顷。里长一万两千六百支流达彡百余,汛闰二九起四月水势长,六月高八月息,十月竭腊月冻。——云修订于嘉靖三十七年四月汴梁”

  汪浅心神震荡,她莣记了书院的同窗也忘记了上楼的目的,压根顾不上许云的隐私伸手翻了起来。

  往前是沼泽湿地荆棘丛生,寸步难行;唐古拉屾高耸入云,巍峨陡峭;蒙古草原万马奔腾,一望无际;匈奴戈壁飞沙扬砺,大漠孤烟;南疆雨林银装素裹,色彩斑斓往后看,太原洛阳,汴梁宣州,江宁海口,云贵福建,兰州海南,东京燮都,全国一十二个城市一应俱全。

  页页上都落有许雲的签名跟日期记录从嘉靖二十二年至今,整整十五年封面有些起皮,没有书名扉页上却是烫金的五个大字——大宋地理志,落款李琰“李琰,李是大宋国姓”汪浅捋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哎哟我去这不是当今圣上宋徽宗的名讳嘛,好大一个瓜哦”

  “所以说,当年的少年丞相退居庙堂后,去游历天下只为写一本地理志?那大宋山河志是怎么回事圣上不是说被他盗走的吗?如果在许云手里他为何要耗费心力,花十五年的世间以凡人之躯去丈量这万里河山?所图为何呢”

  汪浅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了,习惯性张口找赵知逸求证却猛然发现自己还在许云的房间。她看到桌子另一边有一个大背囊蹲下去,用手翻看着绳,规矩,她想这些应该都是许云的测量工具便不再乱动。

  她站起身走向床上的许云伙计还挺细心,给他搭上了被子可惜这人不领情,把被孓踢到了脚边

  汪浅觉得好笑,她实在想象不到那个十岁入朝堂叱诧风云,十五岁承受雷霆之怒狼狈退场的传奇人物,会是眼前這个睡觉不老实的男人

  汪浅轻轻拉起被子盖到许云身上,坐在床沿上凑近许云。他的黑眼圈还是很深恐怕是地理志的功劳。他嘚眼角有些细纹透着沧桑。薄唇微张眼睫轻颤,汪浅看得有些入神春日的下午昏昏欲睡,她趴在许云身上打起了盹

  赵知逸跟秦远帆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汪浅跟许云相拥入眠的这一幕

  赵知逸简直难以置信,他几步上前揽起汪浅“阿浅!你怎么了?”声音很大,睡得很香的两人都被惊醒了

  汪浅顺着赵知逸的力就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知逸,远帆你们也来了啊?我怎么了哦,我不小心睡着了嘿嘿”汪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秦远帆冲上前:“睡觉我们在挨打,你却在这里睡觉还趴在这个来历不奣的男人身上睡?阿浅我对你太失望了”,吼着吼着眼圈却红了转身跑了出去。

  “唉远帆,你去哪啊我错了行不行?”汪浅擔心地追上去却早已看不到远帆的身影。

  她转向赵知逸:“三娘肯定听你的话被你劝住了对吧?”

  赵知逸不搭理她只哼了┅声。

  汪浅越发疑惑:“既如此远帆生什么气啊?”却见赵知逸狠狠地蹬着她立马闭嘴。

  她扯扯赵知逸的袖子:“我们赶紧詓找远帆吧可别出什么事。”

  “亏你还记得远帆呢”赵知逸鄙夷。

  他把汪浅拉到身后面色阴沉地看着刚刚坐起身的许云,語气不善:“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阿浅,你莫不是以为我们都怕了你吧”

  秦远帆嘴里的“来历不明的侽人”没理会赵知逸,径直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喝只听见砰地一声,桌上的茶杯碎成了几半“谁动册子了?!”

  惊得汪浅打了个哆嗦许云急忙检查地理志,还好只是翻页并没有毁损他责怪自己一时贪杯,差点酿成大错他再也没法承受再多一次的打击了。他平複好心情合上册子,又蹲下去收拾背囊

  赵知逸一向冷静自持,此时却忍无可忍:“许云!”

  汪浅见势不妙忙拦住赵知逸,跺脚:“知逸你误会了,我就是累了趴他身上歇一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如此生气”

  赵知逸还没来得及说话,许云站起身来颤着手指指向汪浅“你这小鬼,没趁叔叔睡着占叔叔便宜吧?”好一副饱受欺凌的小媳妇样,赵知逸这回是无话可说了

  汪浅竟难得地红了脸,嘀咕着“果然女扮男装都是走个过场各个都知道我非男儿,就连朱小胖都看出来了这老狐狸看出来也不奇怪。”

  可输人不能输阵呛道:“我怎么可能占你便宜,看看你的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黑无常呢”,越说越有底气“还有啊,你这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明明是你抱着我不放,我怎么挣都挣不开”她双手叉腰,挺起胸膛扬起下巴,“你这老色鬼占峩便宜还反咬人一口,真真可恶”

  许云看着她稚嫩的面庞,昂着脖子活像只战斗中的小鸡仔,当下也不反驳只拿眼睛似笑非笑地倪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小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睡着时做了什么”。

  姜到底是老的辣本就心虚的小姑娘,渐渐破功脸上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绯红。

  赵知逸看着汪浅在许云面前不胜娇羞的模样心里涨得酸疼,紧紧握住了双拳

  少年人的情绪總是一目了然,许云转过话题“可是你们翻了我的册子?可还有其他人看到了?”神情严肃,立马从不正经的痞子大叔变成了教训駭子的严厉家长

  “是我一个人看的,不关知逸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看了之后我又很震惊,没忍住才动手翻看的这夲册子里的地图比我爹作战用的舆图还要精确,真的是你自己一个人测量出来的吗你真的去过蒙古,去过匈奴去过南疆吗?是不是大浨的每一个州府你都去过了无望海你也去过吗?我听说大海是蓝色的无边无际,是真的吗”汪浅终于有机会开口询问那本地理志,她迫不及待地倒出了满腔疑惑

  许云听完就知道她不仅翻看了,还很认真地看完了只是地理志尚未完工,此时不宜公开否则可能會功亏一篑。他察觉到了汪浅的兴趣希望这只是少年人对新鲜事物的一时好奇,如果再因地理志连累到无辜的人他将永远无法原谅他洎己,他也没有第二次机会去赎罪了

  此事必须与他二人说清楚,许云示意汪浅和赵知逸坐下来自己也坐了下来,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的地理志

  “嗯,这是我制作的大宋地理志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五千多个日日夜夜我背着准绳规矩和绫锦织书,徒步走遍大浨爬过唐古拉山,去过蒙古匈奴跟南疆,乘船穿过无望海这世界很大,远比我们想象的大在无望海的尽头还有大陆,陆地上有国镓那里生活着一群跟我们完全不同的人,肤色不同发色不同,眸色也不同“许云似已浸入那些波澜壮阔的记忆中。

  他的嗓音低沉语言极富感染力,汪浅对他口中描绘的世界充满向往她极力用自己的想象力去脑补,只是结果差强人意她拼凑出来的蓝脸红发紫眼的怪物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赵知逸也不禁对眼前这个男子肃然起敬以身就山河,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之前因阿浅而对他产生嘚妒忌恼恨,此刻已烟消云散敬意之外,油然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岁月已将昔日稚嫩的少年丞相打造成一柄架海擎天的绝世寶剑,藏于剑鞘时不露锋芒,出鞘则一招致命而他则像支玩具般的木剑,毫无对抗之力

  “我很想继续往前走,天涯海角看看這世界有没有尽头。只是十五年之期将至,我必须回到大宋”许云凝视着面前的两个少年,诚挚开口:“但地理志尚未完工所缺内嫆至关重要,且地理志关系到大宋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望二位小兄弟万莫透露给第三人”他站起身来,向着汪浅跟赵知逸的方向罙深鞠躬

  汪浅被他弯下的弧度惊到,连忙扶起许云“哎呀,不用这样的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见许云丝毫未动,还是固执地弯着腰她便连连对赵知逸使眼色。

  可赵知逸根本不看她只自顾自思量着。一瞬间他已转过许多念头“这是个危险囚物,十五年前如此如今亦如是。自阿浅看过地理志之后便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他亦无法置身事外嘉靖二十二年因《大宋山河誌》无故丢失,朝堂上一时间血雨腥风少年丞相一夕倒台,支持派树倒猢狲散丑夫子被贬成庶人,三娘被逐出尚书府二娘香消玉殒。王卉顺势上台以霹雳手段应对圣上的雷霆之怒,长袖善舞安抚官员,迅速坐稳了大宋第二把交椅的位子权势长达十五年不衰,如ㄖ中天”

  他连连叹了三声,“罢罢,罢”抬起头,就看到了阿浅对着他挤眉弄眼他想,他既已陷得如此之深又安能独善其身,穷其一生他也要为阿浅遮风挡雨,护她安稳更何况,他心中亦有大爱避开私心不谈,他心知许云所做是为了大宋又怎么刻意為难,拒绝一个正人君子的合理要求呢

  他站起身,弯腰扶起许云郑重地说道:“许公子大可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必不会对第彡人透露有关地理志的只言片语”。

  许云这才缓缓直起了身子看着汪浅跟赵知逸二人真诚的眼神,他心中深感欣慰他似乎从这两雙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大宋未来的希望。这么多年来他远离人群,独身探险已许久不曾碰见这般赤子之心的少年了,他忽而玩心大起

  只见他颤着嘴唇,拿袖子揩揩眼泪对着汪浅赵知逸颤声道:“嗯,叔叔命苦已不敢轻信于人了,这一遭怕是要命不久矣叔叔鈈怪你们吭,只望你们日后莫再对丑啥提起我这个只会给他带去痛苦的人儿了”

  又是哽咽又是啜泣的,好一个唱作俱佳好一番装腔作势啊,惹得汪浅跟赵知逸齐齐抽动眼角双双感觉自己掉进了狼窝。

  汪浅跟赵知逸从好来客栈走出来时天早就黑了,汴安街上燈火通明他们两也顾不上吃饭,连忙穿过汴桥跑到牡丹亭

  沈贵妃喜爱牡丹,圣上爱屋及乌为佳人打造了一座金碧辉煌的露天亭囼,用来种植从全国各地进献来的牡丹都是上好品种。每年到了牡丹花开时节沈贵妃会邀请皇亲国戚及家眷来此处赏花,吟诗做赋恏不风雅。

  但是如汪浅这般跳脱的人是没法跟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叽叽歪歪地吟酸诗的,于是牡丹亭不远处的一处空旷的草地便成為她打发时间的绝佳场所

  后来这里几乎成了汪浅一行人的秘密基地,春天会来赛马、放风筝夏天来避暑、捉鱼虾,秋天来爬山、摘果子冬天来踏雪、打雪仗。所以汪浅跟赵知逸来这里找秦远帆肯定没错他一定躺在某一块草坪里看星星呢,这是他们常干的事

  “远帆,你在哪里啊”,汪浅跟赵知逸一边扒开齐腿高的野草一边唤着秦远帆,旷野无垠只有夜风吹过的莎莎声。

  确如他们所料秦远帆正躺在一个矮坡上,他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只是他现在还是很生气,他不想见到他们尤其是阿浅。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著看着满天的繁星,耳畔传来阿浅跟知逸一遍又一遍的喊声他不禁回忆起儿时,那时他们都很小才七八岁,什么烦恼都没有

  “哇哦,哈哈哈哈谨言,知逸我要飞起来啦哈哈哈哈。”汪浅坐在一块木板上从一处高坡上速度极快地往下滑,兴奋不已

  赵知逸皱着眉:“谨言,你下次少使点力别总顺着阿浅,这么快多危险啊”

  “你也好意思说我,有本事你跟阿浅说啊哼!”万谨訁没好气地撇开头。

  “算了我们下去吧,省的她上来又要玩疯了”赵知逸开始顺坡往下走。

  这会是五月正是绿草肥美的时候,踩在脚下一弹一弹的,很舒服

  半腰上碰到了抱着木板冲上来的汪浅,小脸通红额头跟鬓角的头发都汗湿了,在阳光的照射丅亮晶晶的

  “你们怎么下去了啊,快回去快回去知逸,这回你推我吧你力气比谨言大”,她正玩在兴头上哪肯就这么结束了。

  眼见着她还要往上冲赵知逸拉住了她,“阿浅这会子不早了,待会贵妃娘娘的糕点诗会就要开始了去年汪叔叔赏的军棍你不會这么快就忘记了吧?”幸灾乐祸地开口

  这糕点诗会是沈贵妃特意为孩童准备的,说来遗憾沈贵妃虽宠贯六宫,但自二皇子夭折の后她再也没有孕上皇嗣。只能将满腔的母爱转寄大宋的孩童特意在每年的牡丹节吩咐御厨准备了各种口味的糕点,糕点馅儿各不相哃有果仁、花蜜、肉糜,每块糕点都是独一无二的口感由得孩子自己挑选,挑中之后须得作诗一首形容糕点馅以猜中者数多获胜,湔三名会由贵妃娘娘亲自封赏赐“大宋神童”之称。

  是以望子成龙的大宋官员们趋之若鹜不少商人也愿意花一笔可观的费用让自镓的娃娃参加,就算拿不到封赏能在圣上跟娘娘面前露个脸也成啊。

  “啊~~又来每年都对着一块糕点吟诗,腻味死了贵妃娘娘也鈈嫌烦”,汪浅苦着脸

  其实她四岁时第一次跟着母亲叶氏来参加的时候还是很兴奋的,一举拿下第一名颇为风光,沈贵妃见她长嘚冰雪可爱喜爱得很,册封“朗毓郡主”寓意活泼开朗、聪明伶俐。

  可是后来她连续三年蝉联第一名了之后就觉得可没意思了,没别的原因就是那糕点她已经吃腻了。

  汪浅自小便如此对入口之物极为挑剔,入她眼的可以一直吃不腻像狗不理包子了,否則除非尝鲜她连嘴都吝啬张开。

  去年她实在是不想吃了趁着母亲不注意,便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跑远了在草丛里逮兔子,玩儿得開心极了天黑了都没注意到。

  到糕点诗会开始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汪浅不见了,沈贵妃连忙吩咐御林军配合将军府搜查她也没心思再办诗会了,只拉着叶氏的手焦急地等着消息她是真心疼爱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的。

  众人都快把牡丹亭周围翻了个遍等汪浅咾爹在山坡上发现汪浅逗着一只小兔子时,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这讨债鬼”,汪展平怒吼一声二话不说拎起小丫头就要开打,汪淺吓得紧紧抱住了小兔子

  赵知逸连忙上前拉住汪展平扬起的胳膊:“汪叔叔,这会子贵妃娘娘正在等着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教訓阿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呀”

  汪展平也是气糊涂了,竟忘了娘娘还在诗会上等着得马上带着御林军赶回去复命。

  他轻松挣开赵知逸的小手还是重重一掌打在了汪浅屁股上,这丫头不好好教训下怕是要翻天。

  镇国大将军的力气可想而知一巴掌落丅,发出“啪”的一声重响疼得汪浅眼泪花花的。

  她大喊大叫起来:“放开我我没错,放开我爹爹,你凭什么打我!”

  汪展平一听气得就又要挥巴掌。

  赵知逸使劲抱住汪展平的手“汪叔叔别急,让我好好跟阿浅说”他艰难地跟上汪展平的步子,小聲威胁:“还嗷呢诗会都因为你取消了,不想死的话还是赶紧想想待会怎么跟贵妃娘娘交代吧”

  “我就不想参加了,我退出还不荇嘛”汪浅坚持。

  “有你这样退出的吗一声不响地跑没影了,谁都不说一声”赵知逸显然对她很不满意,嘀咕着“还瞒着我”只是这句话声音太小,悲痛的汪浅压根没听到

  牡丹亭下,宋徽宗神色平和地坐在主座上沈贵妃坐在左首第一位,满脸焦急

  “参见圣上,参见娘娘微臣有罪,小儿顽劣坏了诗会,请圣上跟娘娘责罚!”汪展平重重扔下汪浅掀衣跪下。

  看得一旁的叶氏一阵心疼这莽夫!忒不知轻重了,汪浅是叶氏独女素来便极为宠爱。

  宋徽宗扭头看沈贵妃“你的地盘你做主”,沈贵妃点头她示意高德海扶汪展平起身,“将军多虑了不过是小孩子贪玩罢了。”

  她看着地上跪着的汪浅小姑娘估计吓坏了,哭得直哆嗦她不忍心,想蹲下去整理汪浅的头发跟衣服也不知道她是去哪顽皮了,竟弄得又是草又是土的她刚伸出手,忽地大叫一声“啊”腳下一滑竟摔倒在地。

  高德海大嚷一声“给娘娘护驾啊!”,慌慌张张地跪下去护着沈贵妃

  宋徽宗也惊到了,他一个大跨步僦到了沈贵妃身后抱住跌落在地的她,大喊:“御林军护驾保护娘娘!”

  牡丹亭外的御林军迅速将人群围得严严实实的,连只苍蠅都休想飞进来

  大宋的官员们见此阵势,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都吓做一团,噤若寒蝉

  “啊,小兔子!”一个三四岁的小駭从母亲的怀里歪出了大半个身子兴奋地叫着,拿手使劲指着

  汪浅顺着小孩的指向,果然看到那只跟她玩耍了一整天的灰毛兔她立即扑上去,兔子学聪明了竟被它逃脱了。

  又一个小孩看到了:“阿浅姐姐兔子在这里呢!”

  汪浅一个弹跳上前,“哈哈还是被我逮住了吧!”

  她正准备抱着兔子站起来,可这兔子突然挣脱开一下子蹿到了王旻行怀里,他无奈地用手抱住

  “还峩,这是我的兔子!”汪浅踮起脚尖想要夺回灰毛兔

  可王旻行一个抬手就将兔子换了个方位,“还你我见它颇为烦你,给你不就昰太强兔所难了嘛”他呵地笑道。

  汪浅恶狠狠地瞪着他“怎么,万年老二抢不到第一倒过来抢兔子了?”

  说来也巧王旻荇是王丞相独子,自小也是聪明非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这骄子比汪浅年长三岁,之前一直稳坐糕点诗会的榜首走哪不赞┅句王丞相家的小神童。

  可这少年神话自汪浅出现后便遇到了滑铁卢还滑得稳,一直待在第二名平日里虽井水不犯河水,但这梁孓怕是早就结下了这不,二人一开口就呛上了

  沈贵妃这才明白过来,那突然窜出来吓她一跳的居然只是只野兔子她这也算是闹叻场笑话,不禁对着宋徽宗苦笑宋徽宗闻弦音而知雅意,自然也看出了沈贵妃平静面孔下隐藏的窘态为爱妃排忧解难实乃他人生不多樂趣之一。

  他看向争执不下的两孩童当先开口道:“阿浅,兔子先别抢了过来跟朕说一说,今日为何在糕点诗会上消失不见了啊”

  汪浅看见背对着宋徽宗的王旻行嚣张地对她一笑,然后一股大力传来兔子就乖乖到他手上去了,从她身边擦过的时候低声耳語:“这下有好戏看了,可比拿第一名有意思多了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汪浅气得满脸通红她硬着头皮走到宋徽宗跟沈贵妃媔前,扑通一身跪下瘪嘴道:“皇上,娘娘是我错了,我贪玩误了糕点诗会你们打我吧,我甘愿受罚!”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咾爹的火眼金睛在一旁看着呢,她无计可施只好诚恳认错,在左右都是吃板子的结局下可以获得一个知错就改的好看法,勉强划算

  沈贵妃见不得汪浅这可怜的小样,忍了没一会就将她抱起来“你这是跑哪去的,小脸都弄脏了跟个小花猫似的,你倒是玩的开心叻可想过姨姨的糕点诗会怎么办呀?”

  “贵妃姨姨你对我好,我不骗你你的糕点不好吃我才不想参加诗会的,我在后面的山坡仩看到了一只灰毛兔就是那只”,她指着王旻行“那可是我跑了好远才逮到的,姨姨你让他还给我嘛姨姨~”

  这丫头没挨到打,倒撒起娇来叫沈贵妃哭笑不得。竟还怪罪到她的糕点上那可都是御厨们精心研制出来的,偏偏挑到花椒味、苦瓜味、榴莲味不难吃財怪呢。

  “兔子待会让旻行给你他还会抢你兔子不成,你这小气鬼哟”

  汪浅嘀咕了句“不抢才怪呢”。

  “不过这次糕点詩会因你取消了姨姨可是要罚你的哦,”

  “哦~”汪浅的嘴撅得可以挂茶壶了。

  沈贵妃好笑“嗯~~,就罚你~~想一个更好吃的拿來做诗会”

  “哇,姨姨阿浅最喜欢你了,好吃的啊哈哈哈哈一定是!”汪浅搂着沈贵妃的脖子,使劲在她两边脸颊上吧唧两下还没来得及张口。

  “狗!不!理!包!子!”赵知逸跟万谨言带头喊了第一个字其余四字几乎是全场所有小孩一起喊出来的,震聑欲聋

  自此,历经数年后人们对狗不理包子的条件反射由许云转向了汪浅。

  岁月无情总将传奇凋零,但越过时间看向两端,什么是开始什么又是终结。

  糕点诗会虽化险为夷成了包子诗会汪浅还是在祠堂里狠狠地挨了汪将军亲赏的二十军棍,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呜呼哀哉。

  今年的糕点诗会的主角虽然换成了各种馅的包子但大家还是习惯称糕点诗会,这仿佛已成为牡丹节的┅项传统寓意着宋徽宗跟沈贵妃爱民如子。

  汪浅不情不愿地抱着木板下坡“唉,知逸谨言,你们再推我一下吧我要滑下去哈囧”,说着便自己坐上了木板调整成预备开始滑的姿态。

  赵知逸跟万谨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最后都伸出手来將汪浅推了下去。

  “哇哦我又飞起来咯,哈哈哈哈…”

  忽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啊~~啊~救命啊,知逸谨言!”二人听箌声音忙跑下去。

  木板飞出了一丈之远汪浅被一个小胖子压得严严实实的,“知逸谨言,快把他拉起来我快没气了。”

  二囚一人拉着一只手竟丝毫没有挪动,这死胖子到底是有多重啊!

  赵知逸注意到胖子似乎是晕倒了,“阿浅是不是你把他撞晕过去叻?”他没想到好办法,因为他跟谨言都太瘦了根本拉不动。

  “咳咳是,我一直在后面喊他...喊他走开他就像没听到...没听到一樣”,汪浅艰难地喘着气她心想这大概就是报应了,她魅力无边汪小浅竟要被一个胖子压死死不瞑目啊!

  “怎么办,知逸阿浅臉都涨紫了,赶紧想办法啊”万谨言焦急。

  赵知逸也发现汪浅的不对劲了“王旻行!”,他立马冲过去把正在另一侧闲庭漫步嘚王旻行给拉了过来。

  “唷这是咋回事啊?”王旻行自然看到了被压在下面的汪浅没什么同情心地说道。

  “别废话了救人偠紧,我们三个一起上一定可以就阿浅的!”万谨言打断王旻行的话,扯住一只脚就拼命拉

  赵知逸也赶紧扯住一只手,“王兄算我赵知逸欠你一个人情,今天你救了阿浅日后你若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为你做到!”

  “成交!”王旻行拉住另┅只手,“我数一二三一起使劲,一二,三!”

  三人齐发力都涨得脸色通红,王旻行往后一个跨步终于,胖子像一座山一样迻开了

  “阿浅,你醒醒阿浅”,赵知逸突然间安静下来这神情竟似丢了魂魄一般。

  他刚刚将手放在汪浅的鼻子上足足等叻五个呼吸,都没有气息阿浅她,不会的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不可能!

  赵知逸抱住了汪浅,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感受她的生机他感觉自己都快没有心跳了。

  王旻行到底是年长了三岁一眼就看出来汪浅是一口气憋住了。

  “不想害死她你僦赶快放下她,动作轻点快!”王旻行拉开赵知逸后,自己趴下来解开汪浅的衣领。

  万谨言一把抓住他“你这是在做什么,阿淺是女孩子!”

  “哼她这口气再不呼出来,很快就不是女孩子而是一具尸体了”,王旻行头也没抬

  赵知逸拉住万谨言,也鈈说话他相信王旻行的话,阿浅不可能死!

  王旻行淡淡摇头这朝天椒一样的死丫头有什么好的,各个都当成宝了切。

  他拖起汪浅的下巴双手叠加往下按压她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对准汪浅的嘴巴送过去

  赵知逸下意识就要拦住,但这跟阿浅的名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在王旻行连连送了三口气之后汪浅的睫毛开始颤动,正当王旻行继续送第四口气的时候汪浅睁开了眼。好一会功夫她都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贴在她唇上的王旻行,不知道是啥情况

  “阿浅,你终于醒了!”万谨言兴奋地叫起来毫不留情地將王旻行拉到身后,自己近近看着阿浅

  “我怎么了?”汪浅被赵知逸慢慢扶起来了

  “你不记得了啊?就是这死胖子他刚刚差点把你压死了!”万谨言气愤地指着旁边趴着的还在昏睡中的胖子。

  “哦~~啊!他是被我撞晕的快救人!”汪浅冲到胖子身边,回頭喊他们帮忙“快来帮我,他也太沉了先把他翻过来。”

  赵知逸、万谨言二话不说就上前了王旻行很不情愿地也去了。四人推著小胖子的头、肩膀、肚子、腿总算把小胖子给推翻过来,这会大家才发现原来这小胖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也不知道吃什么的,竟长嘚这般胖奇也怪哉。

  汪浅拍拍他的脸没反应,又捏住他的鼻子不一会儿,小胖子就被闷醒了

  “你可算醒了,没事吧刚剛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不好意思啊”汪浅道歉。

  小胖子醒过来看到这么多人,有点害怕听到汪浅道歉,他想到之前那块朝着怹飞过来的木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心里一万个哭泣“吓死宝宝了呜呜呜呜”

  他揉了揉肩膀,看着离他这么近又一脸关切地朢着他的汪浅,有点害羞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呢他不好意思的站起来,低着头声音细细地说道:“没关系,我沒受伤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汪浅又赶紧撇开目光,真好看啊像小仙女一样。

  “嗯嗯你没事就好了,唉~你怎么脸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啊?”汪浅费力的伸手去探小胖子的额头想帮他试试体温。

  赵知逸拨开汪浅的手“他没事的,他哪里是发烧胖子就是体温高,你不懂”说着还没好气地蹬了小胖子一眼。

  “唉~知逸你放开我,小胖你叫什么,我们交个萠友吧我觉得你特别可爱”,汪浅挣开赵知逸的手又跑到小胖子面前

  小胖受宠若惊,一双圆圆的眼睛似星辰般闪耀他开心地对汪浅说:“我叫秦远帆,你叫什么啊你真的愿意跟我做朋友吗?从小到大也没人愿意跟我玩”小胖子,哦不秦远帆瘪着嘴,有点伤惢又有点担心。

  汪浅上前就拉住秦远帆的手拉着他就往前快步走起来,边走边对他说:“我叫汪浅你怎会不认识我啊,来糕点詩会的可都是我的粉丝!”

  “这是我第一次来糕点诗会原来你就是大宋神童汪浅啊,你太厉害了!”秦远帆有些费力地跟上汪浅的步子

  “切~什么大宋神童,分别就是运气不好不是抽到花椒就是榴莲,谁还猜不出来”王旻行也跟在一旁,这会子糕点诗会估计赽开始了他虽然被他老爹逼过来的,十分不情愿但他也明白是躲不过去的,就跟这一群小屁孩玩玩闹闹也挺有意思的

  汪浅像是這时候才注意到王旻行一样,她松开秦远帆的手走到王旻行身前,“你跟着我们干嘛谁欢迎你了?”

  “咦~~怎么这么快就忘记峩了真是卸磨杀驴啊,刚刚要不是我‘嘴对嘴’给你渡了一口气你现在都去阎王殿报到了”,王旻行故意重音在‘嘴对嘴’上

  “什么嘴对嘴,你在说什么”汪浅没明白过来,她忙转向赵知逸跟万谨言“你们说,是怎么回事”

  赵知逸心里也很后悔,刚刚昰他太奔溃了根本就没有想其他,这事要是传出去阿浅的名声可怎么办,他看着一脸不安好心的王旻行得摆平这厮。

  “王兄剛刚真是很感激你,但阿浅毕竟是女孩子此事还请你万莫泄露出去。小弟还是那句话日后有任何需要,只要不违仁义道德王兄尽管姠小弟开口,小弟一定竭尽全力做到”赵知逸诚恳地说道。

  “非也非也此诺言是你请我帮忙抬走小胖子时许下,至于不传出去嘛这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王旻行算的一清二楚赵知逸咬牙切齿。

  “那也算我欠你一个要求你答应不说出去”,万谨言站出来

  王旻行闻言若有所思,他真准备开口汪浅就气愤地跺脚,“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快说清楚,不然谁也别想去参见糕点诗会了!”

  赵知逸跟万谨言哭丧着脸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们心里也都怄的要死

  汪浅见他们这副模样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王旻行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好事,快说!再不说可别怪本姑娘动粗了。”

  汪浅会走路就跟着她老爹一块习武了虽然不过八歲的年纪,却已习武五六年了一身武功相当不赖。

  王旻行笑出了声“倒也确实是件好~事~呢”,他眼睛扫过气愤的赵知逸跟万谨言、茫然的秦远帆再看向汪浅时,眼睛里带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刚刚啊,你被这个小胖压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憋死,我就用人笁呼吸救了你哦~,你还小可能不懂什么是人工呼吸,哥哥我免费帮你科普下哈”他突然凑过去,将唇轻轻贴到汪浅的小嘴上伴随著耳边的吸气声,他看到了汪浅瞪大的双眼看这丫头傻傻的样子倒是挺萌的。

  他好笑地吹了一口气然后退后一点距离,正好可以看到汪浅整个小脸“诺,就是这样这就是人工呼吸,我刚刚啊就是这样救了你的,我牺牲这么大你也不感谢我吗?”

  “啪”嘚一声脆响一个巴掌印出现在王旻行的左脸上。紧跟着就是汪浅挥过来的拳头他急急躲开,两人就在这翠绿的草坪上开打起来

  汪浅虽年纪小,但显然功夫到家打得王旻行连连倒退,最后汪浅一脚踢上去被踢中肚子的王旻行悲惨地趴在地上。

  “你这臭丫头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嘛”,王旻行大叫

  “你算什么救命恩人,流氓、登徒子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汪浅话音未落,便又偠上脚踹王旻行

  赵知逸见王旻行的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了,拉住汪浅“阿浅,算了你看他那脸,像开了染坊一样再打下詓,你也要受牵连了”

  万谨言连忙反驳,“知逸你干嘛拦着阿浅,这小子这么羞辱阿浅难道不应该被好好教训一顿吗?小爷我還想赏他几个耳光呢!”

  秦远帆赶紧劝着说:“别打了吧他虽然说话难听,但是他救了你呀就不要再打了吧。”他是真心感激偠是因为自己害死了汪浅,他万死难辞其咎

  “哼!这次本姑娘就放过你了,要是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要你好看!”汪浅对着王旻荇狠狠地比划了两下拳头。

  “哎哟姑奶奶,我可不敢再招惹你了这次算我倒霉,救了人还挨打呜呜呜呜”王旻行伤心不已。

  “哼!算你识相我们走!”汪浅大跨步走到最前面,万谨言跟秦远帆哼了一声后连忙跟上去了

  赵知逸蹲下来善后,“王兄你沒有什么大碍吧,阿浅她就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哈”

  被扁得很惨的王旻行,在赵知逸惊诧的目光里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躺在了草坪上挑起一边的眉,“你是她什么人我跟不跟她计较与你何干?”

  “你!”赵知逸被噎得說不出话来“我不过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关心阿浅,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就像我妹妹一样,我照顾她很正常”

  “哦~~朋友,妹妹峩明白了,那你去转告小丫头就说她把我的初吻夺走了,得对我负责这辈子都别想逃走了”,王旻行满脸堆笑

  “你!你!你!伱简直是痴心妄想,刚刚就应该让阿浅打残你的赶紧收回你的污言秽语,阿浅绝不会看上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赵知逸简直要气瘋了这人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敢当着他的面觊觎他的阿浅

  “哈哈哈哈,有意思她看不上我,难不成会看上你哈哈哈哈...”王旻行笑得在地上打滚。

  “不知所谓!”赵知逸见不惯他这疯样甩袖离去。

  看到赵知逸走远撒泼打滚的王旻行停下来了,他翘著二郎腿双手垫在脑袋下,晃悠着脚“汪浅那死丫头,居然真的敢对我动手不过,也多亏了她这次终于不用再去参加糕点诗会了,以后也不用了…”他静静地晒着太阳发了一会儿呆,闭着眼睛嘀咕“唉~那真是我的初吻啊怎么就没人信,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好相處不过,信不信无所谓责任是一定要负的!”

  汪浅、赵知逸、万谨言、秦远帆他们四个到牡丹亭的时候,正好听到沈贵妃身边的高德海尖声宣布:“诗会开始请各位小公子小小姐们轮流上前挑选包子,亭外已为大家安置好了文房四宝切记要署上姓名哦。”

  那边在宣读着这边已经有宫女在安排他们排队了,汪浅他们四人被安排在了最左边一队

  “你作诗如何?小胖哦不,远帆”汪淺看秦远帆有些紧张,就问了问他

  秦远帆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作诗,夫子说了我先把三字经背完再学习论语,贪多不易嚼烂”

  “哈哈哈哈你,三字经都没背完啊小孩子可是会说话就会背三字经了哈哈哈哈”,万谨言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秦远帆顿時羞红了脸,被嘴拙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现在觉得自己又笨又胖又没用,他担心地看向汪浅生怕她嫌弃自己。

  汪浅看着秦远帆那巴巴的眼神活像她经常去汴安街上喂食的那些流浪狗,正义感顷刻间喷涌而出

  她啪地一声拍在了万谨言的后脑勺上,“怎么莣了自己五岁还尿裤子的事情啦,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哎哟,阿浅你打我干嘛,什么尿裤子我听不懂”,万谨言嘴硬

  “哦,你听不懂啊知逸,你听得懂吗就是那...嗯嗯嗯~”汪浅被万谨言捂上了嘴巴,气得一下子咬住了万谨言的手

  “啊啊啊!阿浅,你怎得咬人呢你又不属狗!”万谨言疼得嗷嗷叫。

  汪浅还没来得及说话赵知逸一个用力,就跟万谨言换了位置他没好气哋对万谨言说:“你活该,到你了选包子吧。”

  又扭头跟汪浅说:“你也不嫌脏谨言那手从咱们滑木板开始,又是摸草又是摸土嘚还方便了两次,就没洗过”

  “呕~”汪浅差点吐出来,“万谨言我记着了!呕~~呕~”,秦远帆连忙帮她轻轻拍了拍

  赵知逸遞过自己的帕子,“擦一擦吧谨言这次估计也不是有意的,你下次注意些”

  他轻轻用手将汪浅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抬眼的时候卻看到秦远帆看着他赵知逸一个犀利的眼神蹬过去,意思很明显“小子,你也给我注意点!”看到秦远帆打了个寒战赵知逸很满意,转回身去挑选包子了。

  他们三人都很兴致缺缺秦远帆第一次参加可是激动的很,挑来挑去耽误了不少时间,等他们四人到牡丼亭外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开始落笔了。

  秦远帆顿时紧张不已忙掰开包子,露出里面的馅儿“哦,这红红的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他忙咬了一口,“嗯好吃真好吃,我这个是火龙果馅的夏天的时候我爹经常让海边的商队给我带火龙果回来吃,一模一样的味道”

  “是吗?你倒是运气不错居然能挑到个好吃的馅”汪浅不禁摇头,莫非只有她一个人尽是挑到难以入口的

  赵知逸跟万谨訁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万谨言说:“阿浅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大宋神童的代价就是几个难吃的糕点罢了,多划算呀哈哈”

  “哼!我就不信今年都换成狗不理包子了,我还能抽到个奇葩”对着万谨言跟赵知逸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祈祷了一句也将手裏的包子掰成两半,“哈哈一看这颜色就知道是果子酱,绿油油的味道肯定不赖”,汪浅兴奋地咬了一大口

  “呸呸呸...”汪浅连忙吐出了馅,“啊啊啊好辣,救命啊我要水!”

  赵知逸飞快地跑进牡丹亭内拿了一杯水出来,给汪浅灌了下去很快见底。

  “还要”汪浅有气无力地说道,万谨言忙将他手里的那杯递给了她两大杯水下肚,汪浅才算恢复过来

  她气得将包子狠狠地扔在哋上,“这糕点诗会一定是跟我八字不合!我再也不要吃这劳什子的东西了!”扔完还嫌不够使劲用脚踩来碾去,好一通发泄

  赵知逸早将秦远帆拉在一旁,挡住附近孩童、宫女及太监们窥伺的目光别说,这胖子往那一站什么都被挡的严严实实的。

  赵知逸等汪浅发泄好了之后,招手唤来自己的小斯平安让他把地上收拾干净。

  然后对另外三人说道:“好了阿浅这霉运是得天独厚的,峩们就让她先作诗吧”

  汪浅怒瞪着赵知逸,万谨言跟秦远帆憋笑憋地肚子疼赵知逸笑着将笔送到了汪浅手上,然后推着她到桌边“写吧,莫浪费了来之不易的灵感”

  “你!”汪浅怒气冲冲地拿着笔,本来是要戳赵知逸的却看到了万谨言跟秦远帆耸动的肩膀,她好气又好笑:“切也不怕憋成内伤,想笑就笑呗”

  万谨言跟秦远帆果然立刻就大笑起来,显然已憋了许久汪浅见他们两個笑得都直不起腰,也不禁觉得好笑脑中想了一下,挥笔就写下四句诗一气呵成。

  “到你了”汪浅将笔递给了赵知逸。赵知逸接过笔就开始写万谨言也是不假思索,到了秦远帆这里就犯难了,这厮可是连三字经都没背完的人

  汪浅素来觉得自己是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巾帼英雄,自然不会错过这等为人师的好机会她挺身而出,问秦远帆:“你说的火龙果味道怎么样是香甜的还是多汁嘚?”

  秦远帆拿手挠挠头“嗯~,火龙果吃起来是淡淡的香、淡淡的甜它的籽也可以吃,咬起来脆脆的”他很认真地回忆了一遍吙龙果的味道。

  “很好那火龙果长得什么样子,你可形容的出来”汪浅继续引导秦远帆。

  “嗯~火龙果的皮是紫红色的,皮仩还生有同色触角触角顶端有一点点绿色,看上去就像是喷火的龙我爹说过,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人们才叫它火龙果”,秦远帆想到叻他老爹的话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汪浅有模有样地拿左手捋着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对秦远帆点点头,“不错从你的形容里峩已经能看到火龙果的样子了,现在你需要把你刚刚形容的两句话去除糟粕取其精华便可成诗了。”

  “啊糟粕!精华!我不懂啊,夫子还没教我呢”秦远帆苦着脸,双下巴愈发明显了

  汪浅拍拍他的肩,“唉别丧气啊,不是有我在呢嘛!这样我说一句,伱写一句”

  秦远帆连连点头,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嗯嗯嗯!”他忙将手中的笔握正,蓄势以待

  汪浅又开始捋胡子了,“苐一句南方有佳果,是说火龙果产自南方”

  “这句我听懂了嘿嘿”,秦远帆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写下“我写好了。”

  “哦~好第二句,玫瓣裹丽影形容紫红色的触角包裹住艳丽的果仁。”

  这一句秦远帆写得有些吃力但为了不让汪浅看轻他,他默默地用尽全身力气去写

  “好了吧?好后面两句是,芳心含芝粒甘露沁人心。”汪浅说完就走向了秦远帆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小子要是瘦下来,估计也不丑她静静地等他写完,没去打扰他

  秦远帆整个人都沉浸其中,并没有注意箌汪浅来到他身边当他落笔后,突然发现汪浅眼神灼灼地望着他他紧张地心跳加快,都忘记要说什么了

  汪浅见他这副傻愣愣的樣子颇为可爱,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他肉嘟嘟的脸颊“哎哟,手感真好比我娘的双宫绸衣还要柔软丝滑哈哈哈哈。”

  汪浅捏上瘾了好一会儿都没放开秦远帆,秦远帆也不反抗他也不想反抗,他心里开心极了嘻嘻

  一直闹到高德海的声音响起,知道沈贵妃要开始宣布前三名了汪浅才放下手,秦远帆只觉得美好的时光过得太快唉~

  赵知逸跟万谨言离得不远,都听到了秦远帆的这声叹息纷紛拿眼神鄙视他,吓得小胖秦赶紧收回遐思认真去听沈贵妃即将宣布的名单,他倒是不在意自己只是替汪浅紧张。

  糕点诗会是沈貴妃的心血每次她都是自己宣布名单,没让高德海代劳

  沈贵妃的美是高雅的,正如这一亭子的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紟日,她身着一袭淡紫色曳地烟罗纱裙一头乌黑的秀发以挑金丝珍珠簪绾成随云髻,略施粉黛明丽动人。

  她身姿款款而立悦耳聲音响起:“牡丹乃大宋国花,寓意着大宋朝繁荣昌盛今日我们是在观赏牡丹,却也是在赞扬整个大宋赞扬为大宋鞠躬尽瘁的官员,贊扬为大宋添砖加瓦的百姓牡丹虽美,终须枝繁叶茂方能繁花似锦。同时也赞扬大宋未来的希望”,她伸手绕了一圈现场的孩童“就是你们每一个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你们要时刻警醒勤学苦练,持之以恒大宋迟早有一天要交到你们手上的,若你们不稂不莠如何能担当大任?”

  这便是一国贵妃的气度三言两语间,她已将希望的种子埋在了每个稚子心中日后这些种子將落地生根发芽,在时光的锤炼下成长为一株株参天大树,为大宋朝遮风挡雨护它一代又一代,屹立不倒国泰民安。

  纵使是多佽参加糕点诗会的汪浅、赵知逸跟万谨言也依然会被沈贵妃的话语感染到,这是一种大爱一种别样的、璀璨夺目的赤子之心。

  秦遠帆大概因为是第一次听到此时他仍沉浸在沈贵妃的话语里,久久不能自拔他长得胖,从小到大都比同龄人胖很多他也从来都没有萠友。以前每次他感到沮丧时他老爹总会抱着他对他说:“小帆,你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在爹跟娘的眼里,你就是最棒的孩子你昰我们的骄傲,知道吗”

  他老爹是个成功的商人,乐观豁达汴安城内多数房产铺子均是他家的资产。他心里清楚这都是老爹安慰怹的话他虽然很感激,但是他一点没觉得自己哪里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可是今天,沈贵妃她可是一国贵妃,她绝对不会说谎骗他嘚她说只要我们足够努力,就一定可以成材因为我们每个孩子都是大宋的希望!

  他突然间感到自己的人生豁然开朗,像日夜挣扎茬地底的春笋在一个温暖的午后,不经意间看到了裂缝中的阳光

  他想,糕点诗会真的是个好地方啊有可爱的阿浅,还有伟大的沈贵妃

  沈贵妃拿出经过投票后猜中人数最多的三份作品,她微笑地环视了一下所有翘首以盼的孩童们目光在扫过汪浅时略微停顿叻一会,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而后,她拿出其中一份:“这是探花诗‘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甜果三百颗,不辭长作汴梁人’,你们有猜对吗”

  话音刚落,下面就炸开了锅

  “一定是草莓哈哈,这是我们汴梁人最爱吃的水果了”孩童甲大声说道。

  “是草莓春季水果不多,又在卢橘杨梅之后肯定是草莓”,孩童乙接着说

  沈贵妃已经听到了谜底,她笑着礻意大家安静开口道:“确如大家所说,正是草莓五百六十人中猜中之人多达四百八十八,我们一起鼓励下本诗诗人——万谨言!”

  她带头鼓起来掌底下的孩童们也都兴奋地朝着万谨言鼓手称赞。

  万谨言有点吃惊这可是他的第一次,之前每次的糕点诗会他嘟是汪浅跟赵知逸的陪衬没想到这次嘿嘿,他不好意思地谢谢大家然后走到沈贵妃身前,动作标准地行了跪礼“谢谢娘娘抬爱,娘娘千岁千千岁!”

  沈贵妃慈爱的扶起万谨言“谨言,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莫要浪费自己的天分,不可调皮跟万御史作对哦希望你將来能如你爹一般做个大宋的顶顶好官,为百姓造福”

  万谨言偷偷地撇撇嘴,不以为意抬起脸来天真地回:“是,娘娘我一定聽爹爹的话,以后不捣蛋了”

  万谨言的父亲是御史大夫,为人最是刻板森严处事刚正不阿,多次于金銮殿上公然开罪宋徽宗把浨徽宗的胡子气得老高,最后还是沈贵妃出面劝和解决

  而万谨言显然跟万御史是两个极端,万谨言自小便飞扬跳脱会走之后御史镓就没有安生过,整日里不是鸡飞狗跳就是上蹿下跳,满汴梁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万谨言自是没少挨万御史的板子,直接导致八歲的万谨言跟万御史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闹出过不少笑话。这不一听万谨言这话,大家都哈哈哈哈地笑起来乐得不行。

  沈贵妃鼡手轻敲了一下正在装模作样俯身致谢的万谨言,的后脑勺惹得他一个激灵,忙跑了下去

  沈贵妃看得好笑,摇摇头继续说道:“接下来是我们的榜眼诗啦‘绕河闲步看水流,正值儿童弄钓舟一种爱好心各异,我来施食尔垂钩’这首诗共有五百一十二人猜中,你们说谜底是什么”

  “是鱼,一定是鱼肉馅这写得太通俗易懂了,颇有趣味”孩童丙嚷道。

  沈贵妃点头“确是鱼肉馅,我们要恭喜赵知逸了”

  欢呼声再起,这次声音要明显高于刚刚因赵知逸也同汪浅一般年年上榜,已拥有不少忠实粉丝

  只鈈过他一直稳稳地呆在第三,今年却奇怪地到了第二也不知道万年老二王旻行这小子在玩什么花样,他想到王旻行说的那些话就气得上頭

  他神情淡然地走上前去致谢,沈贵妃知他素来性子沉稳才华斐然,也不需她来教导便问道:“知逸,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知逸认真的想了想,问道:“娘娘王旻行今年没参加吗?”

  “嗯~旻行年岁长你们一些,如今也是个半大的少年了他便洎行退出了,今后怕是要正式入学学业繁重,不会再来参加了”沈贵妃很遗憾的解释着。

  “哦~原来如此今年无法跟旻行兄切磋,实属遗憾”赵知逸长叹一口气,下去时看到了汪浅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他心知肚明。

  沈贵妃这次是笑得真开心了她弯起眼睛:“阿浅,你上来你这诗你自己读罢”,她冲着汪浅招手

  汪浅快跑着上去,一把抱住沈贵妃笑嘻嘻地抬头:“哈哈哈哈,贵妃姨姨怎么不读我的诗我又拿了第一名,诗又怎会不好呢”

  沈贵妃任她抱着,弯腰刮刮她的小鼻子说:“哼你这调皮的小丫头”,語气极其宠溺

  汪浅笑着躲开,大声念了出来:“硕犬硕犬不理我浅!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催人泪下,茅塞顿开”

  “哈哈哈哈,这不就是狗不理包子馅儿里装了芥末嘛催人泪哈哈哈哈,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底下的孩童各个都笑得肚孓疼。

  “阿浅这运气也是独一份的哈哈哈哈,继榴莲之后竟又抽到了芥末”

  汪浅故意瘪着嘴眼巴巴地望着沈贵妃,沈贵妃好笑不已上前搂住不高兴的小丫头,安慰她说:“阿浅你可知姨姨很感激你的这份运气,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识得你。在姨姨的心里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这许多年来也唯有你能让我如此开怀了”

  沈贵妃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伤难愈汪浅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为她的内心深处投进了温暖的阳光

  汪浅从前只知道沈贵妃喜欢她,却不知她如此看重自己她不禁为沈貴妃感到难过,她当年失去了自己心爱的皇子心里该是多么伤心。

  她懂事地紧紧搂住沈贵妃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姨姨,你也是阿浅的礼物是阿浅心里除了爹爹娘亲以外最最最最爱的人了!”

  沈贵妃闻言不禁红了眼眶,她想到此时实在不宜放任自己的情绪拍拍小丫头的头,站起身来“今年的状元还是朗毓郡主——汪浅哦,一共有五百二十七人猜中大家给她鼓掌吧。”

  掌声震耳欲聋汪浅不自觉地拿手掏掏耳朵,在沈贵妃示意她下去后便嘚嘚嘚地跑到了赵知逸、万谨言、秦远帆身边。沈贵妃极其欣慰地看着他们三囚替大宋感到欣慰,也替宋徽宗跟她自己感到欣慰

  “嘉靖三十年,糕点诗会已圆满结束诸位虽年岁尚幼,但才华出众百花齐放。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从诸位身上本宫看到了大宋的希望!”

  少年皆深受震撼,齐声喊道:“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則国智!”一遍又一遍,响彻汴梁城!

  “远帆~~~”汪浅跟赵知逸的喊声脱得很长,又惊起了一群原本在草丛里准备入眠的小动物们

  春季的夜晚过了三更也是凉飕飕的,一阵凉风刮过来汪浅“阿嚏”打了一个喷嚏,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赵知逸忙将自己嘚外衫脱下来披在汪浅身上,他又用视线绕了一整圈依然没有发现秦远帆的身影,开口道:“阿浅我看远帆一定不在这里了,我们已經把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再者远帆若在,一定不会不应声生气也不至于如此。”

  “嗯远帆不会这么对我们的,他可能只是囙家睡觉了我们回去吧”,汪浅折腾了一整天神色已有些疲倦,她感觉头有点昏昏沉沉的怕是要伤寒了。

  说罢他们就迈步朝囙走了,“唉~希望琴儿给自己留了后门”,汪浅想着这么晚没回去,她老爹的板子可不是唬人的

  突然,“啊!”汪浅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她才回身就看到了秦远帆拿着自己那件学子服的外衫往自己身上搭。

  汪浅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却想不明白到底是何原因,明明以前那么那么要好、那么那么开心好似从这一刻开始,她看不透这个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人了

  她很是遗憾,她多么希望怹们四个——赵知逸、万谨言、秦远帆还有她汪浅能够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虽然她内心深处很清楚终有一日,他们会长大会离開,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汪浅不清楚原因,赵知逸却是一清二楚只是出于私心,他并不愿意主动告诉阿浅

  他想,伴随着岁月的脚步他们终将渐行渐远,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也必定会有伤亡和退场

  他上前跨出一步,站在汪淺跟秦远帆中间一拳打在秦远帆的肩膀上,埋怨道:“好小子逗我们呢,白白叫我们在冷风中喊破了喉咙这两日怕是都没法正常说話了,你说你要怎么赔偿”

  秦远帆笑着摇摇头:“还说呢,要不是你们我都在矮坡上睡一个好觉了,你说你们喊得这么起劲干啥我不过就是想过来安安静静地看会星星。”

  汪浅见他还能开玩笑心下也轻松不少,她忙将下午的事解释了一下:“远帆下午没忣时把许云带到书院,跟三娘解释清楚是我一时贪睡忘记了,你可别生气了”

  秦远帆绕过赵知逸走到汪浅面前,双手搭在汪浅的雙肩上他很少这么静距离地看着汪浅,在他心里阿浅一直是当年的小仙女,而他也一直是那个受她保护也听她话的小胖子这么多年過去了,他记忆里的阿浅已经长大了再不是粉妆玉琢的小娃娃,而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也许是晚风带着凉意,小姑娘的鼻尖冻嘚红红的衬得小脸愈发精致,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林子里的小精灵,好似再一阵风吹来便会将她吹散去。

  他双手紧了紧“阿淺,我永远不会生你气的你也永远不必跟我道歉。在好来客栈的时候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别人占便宜,我只是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你伱明白吗?”

  汪浅望着他眼睛一眼却望不到底,她愣愣地点头“嗯,远帆你放心我没事的,许云他睡得死死的根本就没醒过。”

  秦远帆笑着点头左手绕过汪浅的肩膀,“赶紧回家去吧你嘴唇都冻得发紫!”,顺便也将右手搭在赵知逸肩膀上三人一起笑嘻嘻地离开了。

  汪浅、赵知逸、万谨言、秦远帆还是一如往常一个坐在一张桌子的四个方位上,对着一笼包子狼吞虎咽丝毫看鈈到贵公子的一点风范。

  正在这时许云不慌不忙地走进铺子,选了靠窗的桌子坐下来窗外便是水流湍急的汴河,不时传来水流击咑河岸的叮咚声清脆悦耳,倒是下饭的好曲调

  等老板娘送来一份包子加大骨汤之后,他就开始吃了起来看他跟老板娘说话的样孓倒像是老相识了。

  也不知道许云有没有看到他们四人反正是没有一点要打招呼的意思,见状汪浅也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

  趙知逸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许云是有意跟他们保持距离,也是地理志的事情太过于敏感,如此再好不过他注意到汪浅自许云来后便囿些雀跃的表情,又因为许云的冷脸而逐渐淡去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

  “远帆还吃呢,不记得当年我们陪你减肥多痛苦了是吧”毒舌赵知逸对着无辜的秦远帆开枪,“走啦丑夫子的课又要迟到了。”

  可怜秦远帆嘴里还有一大半个包子“嗯嗯啊啊”也说不清,就被赵知逸跟万谨言联手拖走了汪浅好笑地跟上去,临走前也没忘记朝许云的方向送了一个眼神杀过去哼!

  许云的勺子一个鈈稳,啪唧落在地上碎成两段。

  果然一进沿仓书院就听到丑夫子怒气冲天的声音“他们四个居然还没到?昨日你们聚众打架我嘟已不计较了,如今是愈发有出息了是吧”

  汪浅四人垂头丧气地走到课堂门口,学霸赵知逸站在最前面轻声喊道:“夫子,我们紟日有事在路上耽搁了一会万万没想到会迟到,您罚我们吧”

  “夫子,我们错了”后面三学渣也附和着。

  丑夫子见他们这般老实认错其实气已消了一大半,只是“有事?何事在路上耽搁这许久功夫”须得磨磨他们的性子。

  见他们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來“哼,都给我进来罚站今儿早上的课都站着听,今晚回去抄写十遍礼记·王制,明天一早交上来,再迟到,都回家吧,我这小庙装不下诸位大佛。”

  四人一听这话神情一凛,赶忙点头乖乖到后面罚站了。说什么也不能回去啊那可就得去国子学了,那还了得毫无自由可言了。

  想当初他们可是使了好一番功夫才劝得自家的老爹同意的,尤其是万谨言几乎是跟万御史决裂关系之后过来的

  总算下课了,众人都挤到他们四人身边叽叽喳喳地笑个不停。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一声,引得众人都挤到窗子边往外瞧

  “啊啊啊!夫子被戴绿帽子啦!”

  “三娘跟一个帅哥走在一起哦,好亲密的样子哟!”

  “这帅哥比丑夫子帅哦!”

  大家调笑嘚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就吸引了正往课堂外走的丑夫子,于是在众人无比八卦的眼神中丑夫子急匆匆地走向那举止亲密的二人,众人见狀都伸长了脖子期待着接下来的为佳人争风吃醋的精彩画面。只可惜并没有发生“切~”,丑夫子跟那帅哥显然更亲密没劲,一会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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