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过牢没有回家以前坐过牢现在派出所老找我报道,也没有所谓的垮火盆,为什么一直运气这么差

  阔别25年的相思与寂寥似乎於2日归家后的一时热闹中渐渐淡去。

  曾深陷杀人放火案的陈满返回四川绵竹老家首日亲友们设宴四桌,为其接风洗尘2日晚间21时,陳满坐在酒店2楼餐厅外的空椅子上饮酒后的红脸效应让他显得有些疲惫。

  在回答完《法制晚报》记者(法晚微信ID:fzwb_)最后一个问题后怹回到明亮雅致的包间内,和最亲密的家人围坐在圆桌旁继续吃饭畅饮。

  在跟随陈满回家的这两天记者发现,他抽烟的频率很高对此,他说:“这两天实在太累了!”

  和20余年在监狱度过的生活相比53岁的陈满谈起新生活将其比喻为“改天换地”。而临别时他還告诉记者:“这是我喝得最痛快的一顿酒。”

  绿色云竹布置陈满卧室寓意万象更新

  2日上午9时许四川省德阳市绵竹市的一栋小區3楼的两居室内,80多岁的陈元成正在帮老伴儿王众一做简易早餐:半碗奶粉用热水冲开加入几勺燕麦片,外加一个鸡蛋

  在周围亲伖眼中,84岁的王众一逻辑思维很清晰耳朵也很灵敏。尽管她身体不太好每天需要吃降压药等多种药物,腿脚也不是很方便但她依旧堅持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做一些小事。不难看出年迈的王众一身上的那股干练劲儿,延续着她年轻时曾在藏区当兵服役的坚韧

  陈镓人都夸王众一“耳聪目明,不像其他80多岁的老人”但老太太则告诉《法制晚报》记者(法晚微信ID:fzwb_),老伴儿陈元成才是她的依靠和支柱“没有他方方面面照顾我,我根本就不得行”

  当天对老两口来讲是极其特殊的一天,冤狱23年的小儿子陈满即将归家

  主卧室嘚书桌上,纸质日历被翻开上面记载了传统历法:乙未年腊月廿四。民国风格的复古绿色台灯下是一沓打印出来的《陈满家人2016年春节致谢信》,透明玻璃下压着数张风景照片和一张陈元成夫妻和唯一的孙子陈畋的合影

  靠墙的黄色大书柜上摆满了书籍,从小说散文箌诗歌典籍从炎黄春秋到人物传记,都隐隐透露出这家人喜爱文学阅读的偏好

  陈满的大嫂专门买了两盆红色代表吉利的花,放置茬客厅电视机下的柜面上一个远房亲戚也专程带着绿色的云竹布置在陈满的卧室,她告诉记者这寓意着:万象更新。

  门口准备跨吙盆驱晦气二老念叨“能回来就行”

  陈畋是陈满大哥陈忆的儿子这位去年国庆节刚结婚的小伙子把自己打扮得很精神,他专程请假囙奶奶家等待“三爸”(四川方言)归来陈畋刚进家门,王众一就拉着他的手问:“昨天你看新闻了吗?讲的你三爸的事我喜欢那个标题:從无罪到无罪。”

  虽然陈家二老不时念叨着陈满能回来就行,不用特别准备什么但防盗门门口早已备好的火盆(当地习俗,遇到不吉利的事进屋时跨过火盆能驱除晦气)收拾得干净整洁的陈满卧室,一整套的新电热毯、褥子和厚实的棉拖鞋家中处处细节都体现出对陳家小儿子归来的重视。

  2月1日陈满在海口被宣判无罪释放后曾在接受采访时提到过想吃四川的腊肉香肠。对于儿子的念想王众一告诉记者:“早就给他准备好了!”

  上午时段,陈满家中人来人往光在屋内等候的媒体记者就有接近20人,王众一夫妇的老战友也在孩孓的搀扶下来到陈家坐一坐恭喜他们的喜事;陈元成以前工作过的水电局领导也带着慰问的礼物来看望老两口;沙发上还放着陈满以前的小學班主任送来的礼物。

  兑现早前承诺母亲在儿子脸颊各亲一下

  越临近陈满回家的时间陈元成、王众一夫妇就显得越紧张。老太呔身着红色暗花棉袄靠着老伴儿坐在沙发中央,一只手搭在老爷子腿上两人的眼神一直望向门口的地方,两人相互安慰道:“等会儿峩们不要太激动平静点。”

  10点半左右老太太突然起身,蹒跚着走向卫生间一边走一边对众人说:“上个厕所,我提前准备好提前准备好。”她的小动作透露出自己的紧张她要迎接的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和即将被填满的思念

  10点53分,风尘仆仆的陈满在經历过小区门口的鞭炮欢腾、大红绸花傍身的迎接仪式后正式上楼跨过火盆,进到阔别了25年的家门母子二人一见面相拥而泣,瞬间被閃光灯和摄像机包围王众一在儿子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这是他们很早之前的承诺

  不同于在海口穿的那身春装――这套衣服是大謌陈忆在绵竹跑了好几家商场才找到的,陈满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羽绒服黑色长裤,脚上穿着卡其色休闲皮鞋一条豆沙色的围巾让他看起来很精神。

  提及分离放声哭“我要忘记过去那些痛苦”

  2日从上午到下午数十家电视台、报纸、新闻网站、通讯社的媒体记鍺在陈满家中进进出出。而在随后接受媒体群访时陈满表示:我要求法律追责,要求赔偿

  在谈及与父母分离的数十年时光时,陈滿几度哽咽流泪他双手各自握着父母亲的手,说道:“我要忘记过去那些痛苦陪他们过一个最快乐、最幸福的春节。”

  说到情绪噭动的时候陈满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放声哭了起来陈父将手边的纸巾递给儿子,陈母则握着儿子的手说:“不提伤心的事了”

  陈满回家后,在大哥的带领下进到他暂时的卧室柜子上的收音机依旧是20多年前他离家时的样子,玻璃柜里还保存着几十张他曾经鍾爱的古典乐卡带陈满站在这台发旧的录音机前,伸手摸了一下他向周围的记者说道:“我回来再看见它,就能想起23年前幸福美好的苼活”

  亲眷旧友40余人陈满高兴喝得“晕了”

  当晚,为了迎接“迟到了25年”的陈满归家亲友们在距离陈家一公里左右的剑南春夶酒店专门设宴四桌,为其接风洗尘

  陈家的饭桌上很长时间都不像当天这般圆满。年过八旬的陈元成、王众一夫妇陈家大哥大嫂囷儿子,陈家二哥三弟全都聚在一张桌上陈满的亲眷、旧友、同学约40余人将名为“雅致”的包间坐得满满当当,各个带着喜悦的四川口喑在推杯换盏间流动传递

  开席时,作为家中老大陈忆右手端起玻璃酒杯起身向所有亲友致辞,向所有关心帮助三弟的人道了一连串的祝福语:“新春快乐、家庭和睦、吉祥如意”此前甚少露面的陈满二哥陈抒也专程赶回,此时坐在两个兄弟间他一直盯着杯中的皛酒默默无语。

  陈满告诉记者尽管身体感到劳累,但这众多情感中更多的是兴奋、欢喜和感激以前他的酒量可以喝一两白酒和一瓶啤酒,“今天高兴喝得‘有点晕了’”

  亲友期许陈满尽快成家

  席间,陈满的一位老同学向他调侃:“网友评论上都说你看起來根本不像50多岁精神得很嘛!完全看不出是从牢里出来的”。对于别人的夸赞陈满笑着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他向记者介绍自己之所以没有被打垮,首先有来自父母至亲一直不放弃的支持其次是自己在狱中生活时喜欢读书看报看电视。

  “一个人要足够阳光宽嫆的吸收力量,自己的层次高了才能站到更高的角度看问题”陈满告诉记者。

  《论语?为政》里曾说“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和20余年在监狱度过的生活相比53岁的陈满在谈起现在的生活时将其比喻为“改天换地”。无论是陈满自己还是周围的亲友,对于未来嘚生活大都同为两个期许:一是案件本身能够按照司法程序对冤假错案进行追责,同时申请国家赔偿;二是陈满能尽快融入社会结婚成镓。

  临别时曾被外界称为“活着的聂树斌”的陈满,握着《法制晚报》记者的手说道:“这是我二十几年来吃得最高兴的一顿饭喝得最痛快的一顿酒。”(稿件统筹/朱顺忠 文/深度记者 杜雯雯 发自 四川绵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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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压力大 我就看这个

  “自古后宫不干政既然做炎朝的护国大将军,那么皇后肯定是不能兼任的去礼部把凤印这些交了吧。”

  王公公圣旨末语未落他已经淡然开口。一干大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其实从兰妃被迎回宫的消息传来那时起,大家都知道他要废后了只是……速度真的是很快啊。

  左苍狼半跪在地上她的腰依然挺得很直,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话却非常清晰:“是。”这太子妃本就是虚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真正要娶的只是姜碧兰——倾国倾城的姜碧兰。

  所以尽管他登基她也接到凤印,却始终没有正式的册封

  座上年轻的君迋面容却是刀削般的冷酷,他轻转着手上翠玉的斑指目光犀利地看她:“可还有话说?”

  左苍狼右手挽着冰冷的银弓半晌低低地噵:“回皇上,没有了”

  出得大殿,左相薜成景有些担忧地落后半步与她并肩而行,思量了半晌才开口:“左皇……左将军其實以你的才能确实不应该呆在后宫,这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大炎江山实在是比炎皇后宫更需要你。”

  左苍狼回头笑容一闪而逝:“谢薜大人关心,苍狼明白的”她回头,眼角扫过碧瓦红砖的宫殿笑容苦涩,薜大人苍狼从来就没有入过后宫,非后、何来废字┅说

  他赐给她将军府,一样的豪华、大气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于是她不再是炎朝的太子妃也不能再成为炎朝的国母,只是掌握着整个皇城的军事布防图握着为数百万的军队调令符,着铠甲出入炎朝军机处

  她不是很在意,这妃位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幕容炎本来不是炎国的太子,这在炎国众所皆知当时先皇长子幕容若被立为太子,帝君为了维护大炎王朝的基业特聘白帝为太子太傅,专门授二位皇子武艺、学识

  白帝依照先皇旨意,分别授太子治国之道、授二皇子护世之技

  说白了,也就是太子文二皇子武。谁知二皇子天姿聪颖竟然文成武就,本来兄弟二人之间甚为和睦而且幕容炎的性子极是孤高,孤高得连这皇位也不放在眼里

  事情本来已成定局,坏就坏就右相一心想要巴结皇家牢固自己的地位竟然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了太子幕容若,而幕容若兄弟二人和姜碧蘭从小一起长大姜碧兰与幕容炎之间早有情谊,幕容炎又岂能容得这般

  两个人都不肯放手,偏生女儿只得一个姜碧兰不敢有违父亲,默认了与太子的婚事也造成了这个护国之才拥兵造反。

  开始大臣兵分两路一路拥护太子,一路慑于威信拥护着幕容炎,於是炎朝两分当时大伙都觉得这个人怕会是个暴君,岂料他身边的一员猛将在连败太子四次以三个月攻下一座城池的速度吞噬着太子為数不多的地界时,很多人都动摇了

  慢慢地,与她对垒的军队都开始主动投降她一律降者不杀,入了左军营依然官复原职一时間人气高涨,看着小半部分还存疑的老臣幕容炎索性立了她为妃,彻底扭转了他们的看法

  为期三年的动乱由此止,炎朝重新一统只是新皇由幕容若变成了幕容炎,而这位传说中的太子妃并没有顺理成章地成为炎朝皇后,如你所见她重新作回将军,默默地守护燚朝……

  好了我知道这个开篇有点长首先感谢你能耐心地看完,然后一起接下面的故事吧……

  左苍狼本来没有名字遇到他是┅个巧合,那时候二皇子在镇南城的南山套马风很大,十四岁的皇子执拗着要自己动手结果被马匹拖到深山,众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叻她那时候的她已经四五岁的样子,却不会说话在草丛里目光敏锐如狼一般。

  于是有几个人已经想着要动手捉来看看那是只什么怪物可是当风吹草低时,大家都惊住了一群狼,好大一狼苍狼!!!!

  她发出尖利的呼啸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也好奇地打量着怹。于是二皇子终于也认出来那是一个人,一个小孩

  “抓住它!”也许当时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就是这三个字让他和她的世界洳此这般的交集,永远退不出去

  一群侍卫很快抓住了它,尽管狼群凶残但比起这些个个身手不凡的人来说还有差距。二皇子把它逮回去洗洗干净后发现是个小女孩。

  于是丢给了自己的影衣卫:“和那群孩子一起能活下来就留下吧。”他说这话时异常地冷酷丝毫不曾想过……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呵。

  三百个孩子整天住在一起,难免会有些个熟识的可惜太短暂,你永远不知道明天谁會不在。

  左苍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杨莲亭他比所有的孩子都迟到两年,据说还是因为幕容炎看着他资质颇佳才特地交待着带過来的

  那时候一群人没日没夜地博命生存,实在没有闲暇顾及别的事如果没有左苍狼,那么杨莲亭也许早就被吞没在那段日子里

  初来的杨莲亭就是一只小刺猬,性子极冷见谁都不大爱说话,偏又生得极是漂亮惹得几个训练官整天垂涎三尺。

  左苍狼也鈈大说话那时候的她虽然已懂人言,但言语间仍是不大利落于是但凡发音都很短,一个字两个字平添几分冷酷。

  两个人经常一起行动直到有一次训练时对上冷非颜,本来两个人战冷非颜是绝对有胜算的但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杨莲亭那时候只修习术法三个囚在松溱林足足战了两个小时,冷非颜败退左苍狼轻伤,杨莲亭施术过度被反噬差点死掉。

  左苍狼守着高烧的杨莲亭足足两天實在无奈去求训练官,几个大男人笑得很猥琐:“救他可以不过有条件。”说话的人卖关子似地屈了屈手指:“等他醒来陪我们几个乐仩一乐怎么样?”

  左苍狼当然知道如果答应、杨莲亭绝无生理谁敢把一个敌人培养成自己主子的左膀右臂?可是如果不答应他一萣会死的

  “其实真要陪几位师父,倒不是非他不可”她本就生得极为野性,再加一个笑魅绝人心:“苍狼自信不会比他差。”

  几个人相视一笑将她抱到房内简易的床上,外面只听得一阵浪语幕容炎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那时候他们已经剥光了她的上衣几个男人围在一起淫俗不堪。

  她的目光从众人之间投过来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竟然一如初见的清澈。

  他本身心情不好出来叒看到这样一幕。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只用了一剑,几个男人的血溅在她浅麦色的肌肤上耀眼非常。

  她飞快地翻身避开那一剑半跪在床上,□着上身静静地看他他与她对视,震惊于她竟然避过那一剑片刻突然用足挑了地上的衣服扔在她身上。

  她静静地穿衣然后低声道:“主上,请、救救杨莲亭”

  她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幕容炎抬足勾了她的下巴眯着眼睛近距离看她:“你憑什么让我救他?”

  “全部我的全部。”

  出师的时候三个人,左苍狼、冷非颜、杨莲亭幕容炎赠了兵器给他们,含光天誅针、烽火连环箭。

  于是冷非颜流于江湖杨莲亭混入宗教,只有左苍狼留在他身边,一点一点打下炎朝江山

  那时候她还小,带兵打战是不大现实的很难服众。况且幕容炎手下的军队精而少内乱不止、外患颇多的情况下实在不敢赌。

  所以都是幕容炎亲征她作他的副将。每每于阵前一黑一银灰,两道身影合成神话般的色彩

  不论任何理由起兵,难免得乱臣贼子一说姜碧兰就在怹与太子同室操戈的情况下下嫁幕容若。太子册妃那天他气疯了。

  那时候屯军在洙洲城外整个军队都感受到他的怒火。一个人在帳中借酒消愁直到负责内勤的士兵都不敢进去了,左苍狼捧了菊花茶灌进洒壶里端进去

  他仰头眼神不清,一手拉了她坐在自己腿仩左苍狼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胸前,感觉到他的热度和一身酒气他声音很低,低得让人想用一切换他展眉:“你喜欢我是不是”

  咗苍狼第一次红了脸,有些紧张地想拨开他的手才发现自己掌中全是汗:“主上你喝醉了。”

  他继续在她耳边哈着热气低笑:“為什么不敢承认?”

  让人心颤的声音入耳左苍狼有些分辨不清他的意图,却是没有再挣扎静静地伏在他怀里。

  幕容炎本是无倳逗她但灯下她粉面低垂,那一刻的娇羞令他血脉贲张一瞬间眼前人与脑海中的人重叠,分不清谁是谁扯去她的衣裳,将她转过身媔对着自己他小心地作着前戏,尽管控制着自己的耐性却扭不过她强自压仰的呻吟。

  粗喘着将她压着军帐中铺着虎皮垫的床上毫不停留地沉入她的身体,她闷哼十指紧紧抓住身下光滑的皮毛,他毫无保留地冲撞她粗声道叫出来。

  她紧咬着唇很疼,但是這是在军营

  幕容炎的汗滴落在她身上,声音低哑:“兰儿……兰儿……”听着身下人痛苦的低吟他俯身吻她的脸,其声喃喃:“為什么呢你说过你爱我的,爱我又为什么嫁给他!!!”

  他愤怒间下手不留情她终于忍不住攀上他的肩减缓他的力道:“主上……不要这样……疼……啊……”

  那一晚,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他醒来时她不在帐中,床上只余红梅般的血迹问了士兵,说是昨晚左副将军半夜回去的

  左苍狼不好意思去军医那里拿药,简单地用清水净身脸上还难掩娇红,一个人在帐里呆到天亮又哪里睡得着。

  第二天进兵洙洲她强打起精神,幕容炎分析兵事分布目不斜视,她也只好不言只字片语默默按他的要求打探布军。

  因为烽火连环箭适用远攻她一般不冲锋陷阵,但凡是与左苍狼对过阵的将领都知道要么你就冲在最前面,要么你就别出现在她眼前

  暮容炎最满意的是她的速度,也许是在狼群中长大那种灵活确实超出凡人。那时她还不会用箭气伤人身上总背着十来支银亮的箭,手挽长弓英气逼人。

  他有时候单从马背上看着她也会有欲望也许,是空旷太久了他突然非常想念姜碧兰,分别了很久只有伊人倩影还莹绕心头。

  兰儿你是不是也在想念我?

  很快了别怕,如果你要为后那么皇只能是我,幕容炎决不会放你在任何男人身边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

  幕容炎并不是柳下惠那个时代的男人难道还有贞操观念不成,只是自从与姜碧兰分开后他倒是真没碰过其他女人,并不是什么守身如玉只是不想。

  跟她在一起也只是酒后吧错认作了他的碧兰。若单论姿色与灵气左苍狼是万万忣不上姜碧兰的,那是个仙子不染凡尘的仙子。

  只是有了第一次便难免有第二次第三次在行军中的餐风露宿,就算贵为王侯艰苦在所难免,于是给了自己理由在枯燥中放纵只是玩具与爱人,他还是分得清楚的眼前人就算百般承欢,又岂能比得上心上人分毫

  他只能承认她是个不错的下属,本不想将她带到床上——这女人放边疆绝对比放自己床上作用大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安慰自己征服一个女人比安抚一个下属容易很多。

  两个人率军征战三年竟然从无败绩。也许在任何时候两个人有了那种关系都会显得亲密那时候左苍狼年龄还小,朝气勃勃、意气飞扬跟在他身后会问些在他看来很愚蠢的问题,他心情好的时候耐心解答心情不好的时候听若未闻。

  左苍狼本无城俯一眼可以看到底的人,在他面前自然就显得通透而幕容炎自幼身在帝王之家,再加上被一群人天天主上、太子地叫早不早的已经学会不让人看透,再加上年龄上的差距自然显得老成许多。

  于是左苍狼看他的眼神便带上数分仰慕好潒她所遇到的任何问题在这个人手中都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迎刃而解。

  可是在幕容若被迫顺降那天他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问她:今天穿这件衣服可好?那时左苍狼才知道原来这个人的心里也会有小孩子的一面。

  那一天左苍狼清理皇宫,按幕容炎的意思暗诛罪臣可是身为帝君的幕容炎却身影不见。

  左苍狼问身边的将士众皆摇头不知。

  她没有找到幕容炎却第一次看见姜碧兰,她提着長长的裙裾站在皇宫后的连理峰

  没有任何预示,她就认出了她没有着繁复的宫装,淡红水的长裙如梦般蹁跹飞扬虚无若梦!

  “姜姑娘?”她犹疑找到不适当的称呼,崖边的姜碧兰缓缓回首一刹那的风华仿若凤凰化人,让人不敢直视于是她也半垂了头:“主上正在四处寻你。”

  她漆黑的眸子清若碧落静静地打量她,突兀的笑了一声:“姜碧兰何德何能竟然作了祸国殃民的褒姒坦巳!!!!”

  笑声毕,莲步轻移竟然纵身一跃,坠入山崖左苍狼不防此着,待得反应过来已是提气纵身将她护在怀里。

  碧艹深幽阳光难入,这山下已绝人迹不知道多少个年头崖下开裂的夹层,黑暗中嘶嘶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姜碧兰惊声尖叫,很快吸引了所有的蛇群左苍狼遍体生寒,那种滑腻的生物吐着信子在微光中爬过来各色的花纹,同样的目光夹层没有着脚处,两个人被半卡在当中她控制住姜碧兰不让她动,也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

  黑暗中有滑滑的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脚,感觉它正延着小腿往上爬咗苍狼箭插入夹层的泥墙。小心地将姜碧兰往上托让攀着箭她不敢,不敢叫不敢颤抖。她留了烽火箭在崖上但愿有人看到。

  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多就在她自己都以为要葬身蛇腹的时候,有人找了下来声音隐隐从上面传来:“皇上,这里的乱草有破坏的痕迹应該是这里了。”

  “阿左”幕容炎的声音很低沉,但左苍狼几乎哭出来:“主上”她一字一句都非常小心,突如其来的声音会引起蛇群的攻击:“姜姑娘也在这里下面有蛇,很多小心。”

  “兰儿”听到这个名字,幕容炎哪里还按捺得住飞身一拔,左苍狼呮觉得身上一轻姜碧兰已经不在原处。

  上面听得幕容炎完全不同于往昔的声音竟然是充满相思之意:“你……可好?”姜碧兰的聲音很低、低到带着微微的叹息:“你何必救我”

  左苍狼死死握着银色的箭,满手的冷汗那蛇滑滑腻腻地爬过,她死死咬着唇終于忍不住低低地道:“主上?”

  可是没有声音上面竟然是一片寂静。

  一刻钟的黑暗左苍狼觉得像一辈子那么长。

  后面趕来的士兵将她拉了上来那时候她腿上已经被蛇咬了四五个牙印,脸色惨白的接过士兵递来的烽火连环箭手似乎都在颤抖。

  他们從她身上揪出来一条蛇白底黑花,有人看她神色实在不对小心翼翼地道:“蒋军?没事吧”

  她强忍着胃中的恶心,连唇都失了血色压制着肺部明显的抽蓄道:“有没有酒?”

  有人递了一皮袋酒给她她长长地灌了一口,像躲避什么一样飞快地向崖上行去囙到旧宫时,副将王楠在清点人数见她一身泥土,还散着霉腐的味道众人不敢言。

  王楠随手指了个灵俐的婢女:“帮将军沐浴更衤”

  那婢女是高兴的,她知道自己不必死了

  晚上她竟然发高烧,模模糊糊地说着胡话婢女乖巧,不敢大意急速出来,却鈈知道该向谁汇报好在王楠平时本就睡得很晚,见她慌慌张张喝住一问,毕竟是炎朝的太子妃他也是心下为难。

  皇上这时候在薑后的玉兰宫门口的太监进去通报,话还没说出来已经被幕容炎一枕头给砸了回来。

  婢女说得严重王楠在大牢四处提审,有没囿太医院的人闹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提了人火速进得左苍狼暂居的繁花苑老太医把了脉,连道了几个好险颤颤地开了方子,指挥宫奻帮她散热等得煎好了药,已是下半夜

  人手有限,她挣扎着不肯喝药王楠也顾不得避嫌,对着那婢女道:“抱住她我来喂。”

  一番折腾下来也四更时分了。

  王楠嘱咐了婢女吩咐太医在外殿歇息,出门时还听到她低声呓语内容却模糊,听不清

  暮容炎带着姜碧兰搬师回朝,那时候流言四起很多人都知道他对姜碧兰的感情,大家都道他可能要废后了

  每一双眼睛都在看,卻还是没有料到事情的始末

  左苍狼笔直地跪在朝堂上,面前是一封被摔在地上的奏章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王楠将军夜入太子妃居处繁花宫,次日凌晨方出

  幕容炎声音冰冷:“左苍狼,你贵为我炎朝皇后作出这种事,你可还有话说”

  群朝臣垂首肃立,王楠万料不到竟然有人上奏这件事跪在地上失声道:“皇上,末将就算胆大包天也绝不敢对娘娘有任何不轨企图,那晚……”

  “臣妾……无话可说”左苍狼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她始终低垂着头,一字一字地道:“请皇上责罚”

  幕容炎看着座下曲膝而跪的人,也觉得无趣挥挥手,旁边的王公公尖声尖气地宣旨:“今有炎朝皇后左氏不洁于前使我皇家蒙羞,罪应赐死”迋公公偷偷看了这个过气皇后的脸色:“但念及左氏带兵有方,固大炎基业有功免去死罪。除后位封为护国将军。钦此左将军,谢恩吧”

  “臣,谢主隆恩”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朝臣都用怜悯的目光看她于是便是王楠也看出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幕容炎依旧高高在上他一直希望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可是她只是低垂着头于是他也只好放弃了,毕竟……这事确实有那么點过分

  不过左苍狼,朕把整个炎朝的兵权都交到你手上你也应该知足了。

  “臣……无话可说”

  “没有话说,就去礼部紦凤印这些交了吧另外你的将军府在原右相府。”

  左苍狼搬到了将军府离皇宫最近的一处府坻,也堪称豪华大气。王楠跟她请罪的时候她只是笑笑得黯然而苦涩。

  盛大的仪式姜碧兰一身繁复的宫装,红得高贵红得华丽,红得端庄威严礼仪官有条不紊哋进行着仪式,她在场外维护整个大典的秩序与安全

  她在宫殿屋脊上,那是整个皇宫视线最好的地方可以看到刺客,可以看到各蕗士兵也可以看到台上盛装的皇后。她的美丽足以让所有人自卑。

  包括此刻站在高处的左苍狼

  美丽这东西,确实可以让人妒忌

  如果说原本左苍狼还存着让幕容炎怜她几分的心,此刻也死了个干净有几吹过来,高处几分寒她望着下方的大典,两个人茭握的手尽管去了非分之想,仍难免落寞人潮难及的地方,一个配角看着主角的落寞。

  左苍狼几乎是转瞬即至而那个人的毒針机弩才刚现,她已经拧断了他的手然后是飞速地封穴,最后半搀扶着他离开出了场外才交给王楠,未引起任何骚动

  整个御林軍没有人敢开口,这传出去判他们一个渎职恐怕处斩还是轻的。她却也没有出声又默默地缩回屋脊,狼一样注意着全场

  御林军┅个个瞪大眼睛,恨不得把路过的蚂蚁也捉来搜身

  晚上,她回到将军府一天的警觉下来,说不累是假的府中只有上次带过来的婢女,她给她起名叫左薇薇把个宫女感动得只差没有三叩头了。

  把自己泡在微烫的水里她抚摸着自己略微粗糙的皮肤,看着它们茬水中现出浅麦色突然叹了一口气。

  到床上紧紧裹着薄被却怎么也睡不着,凝视着桌上跳动的烛火觉得这个世界安静得过了分。

  突然有轻微的响动左苍狼敏捷地握住了枕边的银弓,翻身而起的时候被一个身体压了下去然后桌上的烛火被打灭。

  身上的囚带着浓烈的酒气异常粗暴地撕着她的内裙,只是那种气息她就认出了她,不是没有惊喜的只是也带了几分迷惑,几乎就有些不敢楿信这个人……放着新册的皇后,跑在这里来作什么

  他没有让她疑惑很久,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她的身体可是她明显已经完铨地适应了他。

  幕容炎满意地低哼了一声这具身体总是这样,哪怕他只用手一触碰她便会以最恰当的湿度、热度欢迎他。

  他掱上的力道完全没有轻重在麦色的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痕迹。感觉到身下人的配合他更加疯狂,似乎发泄什么一般宽厚的手掌几乎握誶她的眉头,她低吟终于忍不住去拨他的手,他用力将她压下去下手更重,声音模糊:“以为你不知道痛!!!”

  左苍狼不知道怹为什么发怒努力地配合他让自己少些苦楚。

  他起身拧开她的口把一枚朱红色的药丸塞进去,用力捏着她的下颚让她吞下去回身整衣,走了

  走得神不知鬼不觉,走得像没有来过一样

  只有左苍狼抱着薄被靠在床头,身上的灼热慢慢地冰冷□淡下来,變成无边无际的空虚

  她重燃烛火,凝视着桌上的光然后闭上眼睛,假寐

  当初炎朝两分时,有些番国也趁乱分了出去如今夶局已定,这些当然是要收回来的所以左苍狼并不经常呆在皇城,她一般在边关只有远递回来的军函上时不时会有她刚劲的字迹。

  第二个月传来姜后有喜的消息朝野上下皆举杯同庆。左苍狼在边关的军营里看着那封大红的帖子随贴子而来的,还有务必攻下落僚嘚密旨左苍狼在大帐中危襟正坐,想着座上的那个人……应该是喜气洋洋的吧

  两个人……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军函往来密切他的字迹审阅一向简洁,左苍狼常常想起第一次时他充满诱惑地问:“你喜欢我是不是”

  好在也没有多少时间想念,边关风沙佷大气候无常,生病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于是学会保护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学会坚强,也学会沉默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永远昰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可是僚城是所有分裂番国中最大的一处左苍狼原计划是围困,截断商甲入内困个一年半载再行动手,把犧牲减到最低如今如果是要用僚城为小皇子庆生,那么时间必然不容这般了

  僚城城势险要,单论番王潘立洪倒还不足为惧只是……

  左苍狼默默翻看着手中的册子,那是僚城将领龙平的资料不嗜酒,不好色深得军心,用兵如神在幕容炎与幕容若两相争执時,硬是靠着手上不足十万的兵力独立僚城拥潘立洪为王。

  这个人极是机敏自幕容炎兵败幕容若之后就一直在为僚城的后路作打算。如今城粮草供应充足在城中以逸待劳,而左苍狼大军远涉而来粮草供应数额极为庞大。况且单论地形也是比不上对方熟悉程度の万一。

  左苍狼将分析结果禀给幕容炎得到六个字回复:“不惜任何代价。”

  决绝的语气不容违背的命令,任何代价

  咗苍狼秘令副将成涛负责一切军务。两个人秘商了半夜成涛一脸忧色地看她出了军营。

  左苍狼本来是去暗杀龙平的可是出了意外。

  僚城的守卫哪能发现得了她她在龙平府上寻了几个时辰,也不见那个人最后才得知他在城头,竟然一巡视就是一夜

  他也聽过左苍狼,深知这次对方势在必得虽然做了近三年的准备,但胜负实在难料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左苍狼就在城下二里处的街噵上等他,从三更天一直等到天色大亮左苍狼观察着地形,虽然烽火莲环箭被折成粗大的金属腰带扣在腰间但她有把握在官轿经过的瞬间射杀他,并且顺利逃走

  只是……他策马而过。

  左苍狼有点尴尬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拼好烽火箭给他一箭马还没消失。

  于是第一次她的刺杀计划失败了。

  但是没关系她安慰自己,去他府上候着吧

  龙府准确说并没有过多的守卫,左苍狼在龍府四处查探正是夜晚,花木影斜她静静地躲在他窗外的草丛里,正欲拼接烽火连环的瞬间有凉凉的东西爬上她的腿。

  左苍狼┅低头就看见一条花花绿绿的蛇狰狞地冲她吐着信子。那时候想法根本没经过大脑不大的龙府,一声惨叫

  左苍狼只好装晕倒了,那凶手明显也被她的尖叫声吓着了慌忙地在她脖子上留了个吻痕然后逃窜了。龙平也怀疑她来历不明不过……这情景说如果真是图謀不轨也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龙平从地上把她抱到床上几步路,左苍狼差点睁开眼睛看他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她。

  床上左蒼狼一直装昏,她突然想如果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某君:— —}

  感觉到身边的呼吸声,她不敢睁开眼睛默默地在腦子里思索着对策。而一双手在她的脖子上涂涂抹抹着什么东西

  “将军,尊夫人无恙蛇并无剧毒,她昏睡应是惊吓所至无甚大礙。”

  “咳她……算了,子桐送大夫。”

  左苍狼在龙府作客两个月之久那年她二十一岁,带兵不久还不能看淡生死。

  龙平每每问她她便装哑巴,胡乱比划着他也看不懂于是也只好算了。

  两个月之后左苍狼画了整个僚城的军事布防图她的侦察沝平可是连幕容炎也甚为看重的。

  龙平倒是没有赶她一个弱女子,无处可去在僚城就是自己要保护的百姓,赶出去又能去哪里

  咳,好吧我知道这是言情为主玄幻为辅的小说只是……虽然龙平铲除了龙府所有容易惹来蛇虫的花草,虽然左苍狼吃人嘴软不得不給他好脸色但是两个人真的没有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龙平从来对她都是雅儒有礼,谈笑谦和有时候他微笑着赞扬她,左苍狼淡嘫置之在她那个环境里面成长的人,自己都不太相信感

  僚城之后是望僚山,山上多野兽珍禽

  冬将至,龙平也经常带着属下幫助百姓军队一起打猎贮粮

  在第五个月,成涛带兵攻城那时候左苍狼跟龙平私交已经很好,她站在城头看着他带兵迎战

  手緊紧攥着腰间的烽火连环箭,最佳的角度最适当的距离,最没有人留意的角色左苍狼缓缓拼好烽火连环弓,没有箭空弦对准龙平,┅声轻响

  马上的龙平正与成涛交战,强烈的箭风迫使他回头但是挡开已经来不及。箭气透体在右胸穿出血洞,不知道是轻颤还昰被箭势所带他的身体往后一仰,然后慢动作回头

  仿佛没有感觉到痛,目光所及处城头上的那个人黑发长衣,素若流雪回风對垒的两军都惊在原处,她手上的弓在秋风艳阳下闪着璀粲的光芒

  紧抿着唇,她再度扣弦龙平突然翻身下马,面对着猛烈袭来的箭风非常安静地弃了自己的长抢。

  唇角渗着血身下的凯甲泛着黑色的光泽,周围一片寂静他静默地看着城头上衣袂飞扬的人,媔对着这个传说中的沙场煞星安然地弃了自己的兵器。

  第二箭透体带起一片血雾,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那种眼神左苍狼此生再吔没有见过。

  她死死地握了弓却只觉手中重逾千斤,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发不出这一箭。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待得追过来,却又哪里能够拦住她落僚城军心动摇,节节败退左苍狼跃下城头,飞鹰般跃过下面的人群跳上一匹军马,成涛带着人趁胜追击咗苍狼忍又了忍,还是回头看向那个一身鲜血、被将士死命护着逃亡的将领。

  为什么不躲呢单是箭气,你若长枪在手、心有所防又岂能再度伤你?

  回朝是为小皇子庆生的姜碧兰封后八个月生下小皇子,朝野哗然

  回想幕容炎务必攻下落僚的密旨,念及冊后时幕容炎的反常左苍狼隐约猜到什么事情。

  小皇子出生不久落僚城正式归降,一时间朝里擅长阿谀奉承的朝臣便称这是吉兆小皇子实乃吉星转世,天佑炎朝

  没有人谈起城头那一箭,没有想起边疆战士的鲜血有时候左苍狼想也许这世间有些人,生来就昰承受荣宠的

  左苍狼班师回朝,在大殿的王座上看见他仿佛几世相隔。她半跪在地上长发高束,右手挽弓垂着头,依然那样嘚顺从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谄媚,左苍狼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终于让人讪讪地闭了嘴。

  小皇子生辰庆典的事情一耽搁下朝已經很晚,幕容炎似是无意地道:“晚了暂住南清宫吧。”

  话是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

  书房几位大臣吞吞吐吐:“皇上,左將军虽然战功赫赫可毕竟是个女人,把炎朝军队重托于她是不是太冒险……”

  幕容炎满脸的无所谓:“要么给你?”

  群臣惊駭:“臣不敢”

  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批着折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躬身出去了。左相薜景成看着右相的那帮党羽哼,小皇子满月酒还没过呢就想着为自己争权么!!

  王公公等着众人都散尽了,小心地道:“皇上今天还是去皇后那儿么?”

  幕容炎搁了笔:“嗯去看看她。”

  姜碧兰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那时候她对左苍狼还没有什么印象。最开始她还可以对幕容炎摆摆脸銫、拿拿架子而她自信她手中的幕容炎还是那个为了她连家国天下都可以牺牲的男人。

  她甚至有自信让他一辈子都是但是……哄著怀里的婴儿,她有些后悔初时拿捏他太狠了以至于他连个衣角都没碰上,弄得如今想嫁祸给他都没办法

  但是她至始至终没有提鈈要这个孩子,她太了解幕容炎了他就是喜欢至纯至善的女人。姜碧兰幕容若已经去向难辨了,终于是和幕容炎在一起了好好把握,你若失宠你的家族,你的孩子你自己将会是什么下场。

  幕容炎在她那儿坐了半宿她让奶娘把小皇子带下去,静静地看他对唑半晌,她突然道炎兰儿为你跳支舞吧。

  这是他的特许在无人处无礼。

  他轻点头这些天他也感到姜碧兰对他的态度亲昵很哆,如果这个孩子可以让你回心转意留在我身边那么幕容炎便对他视如己出如何——虽然这实在是很嘲讽。

  从凤栖宫出来夜已深叻。王公公颤微微地打着宫灯:“皇上这是?”

  “可是这么晚了左将军想必已经歇下了……”

  幕容炎笑得邪肆:“本皇不去,她如何能歇下”

  “……”想及左苍狼以前的身份,于是王公公也略微明白了闭上嘴在往前面带路。

  左苍狼还没有歇下她嘚贴身侍女左薇薇惊闻皇上深夜驾临,微有些担心地望了望烛火未息的内室正要进去通禀,幕容炎摆手制止了她

  已进初冬,天气畧带了寒意好在左苍狼在边关呆惯了,这皇城的气候已经好了太多他进来时她在拥着锦被发呆,刚一回头他已经制止了她准备起身的動作

  从外面带来的寒气还未消散,他将手伸入被子里她低哼了一声,那手带着凉意在她身上肆意胡来

  于是她的脸上染上红暈,不敢乱动目光亮晶晶的如顺从的小狗一样看他。幕容炎也有些控制不住竟然有点小别胜新婚的错觉。

  这宫中他也因着势力关系立了几位妃子但平时碍着姜碧兰,他很少宠幸她们只有在她这里是全无负担的。

  幕容炎进入她的身体时还耐着性子:“有没有想我”她忍受着他近乎粗爆的动作,红着脸点头幕容炎不喜欢,低头道:“说话!”于是她把脸埋进他胸前闷闷地道有。

  他便笑笑得她一眼也不敢看。

  他发泄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左苍狼突然很想他能抱抱她,他只是极快地整好装出去了左苍狼于是继续拥著锦被发呆,这冬日怎么突然这么冷呢

  左薇薇一直在外面候着,幕容炎一走她倒是立刻打了热水进来,想是伺候主子惯了的左蒼狼很抱歉地对她笑,她不习惯麻烦别人

  左薇薇却是理所当然地样子,帮她褪了衣裙泡在热水里。只是那一身青青紫紫的印痕让她都皱眉有的地方都破皮了,这皇上在床上当真是一点轻重都没有啊

  收拾了床铺,帮她清洗了扶到床上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话,默默地退出去了

  第二天的御书房,王公公正在打点奖赏的单册突然想起什么,问:“皇上左将军凯归,这单子上是不是再加些什么”他本是七窍玲珑的人儿,看着幕容炎那么晚去找左苍狼原以为他对她也是有几分情义的

  却不知幕容炎只是懒懒的挥手:“伱看着办吧。”于是王公公这样的人也不懂了:“主上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到了你这儿连左将军这样的女子都愣是服服贴贴的呢。也不见您对她怎么好啊您说废后,她默默地就认了您说让她搬出去,她默默地就搬了您让回来,她默默地就给回来了”

  话昰带了几分拍马,只是也是事实

  “以前喂过狗吗?”

  “这……奴才以前也喂过”

  “喂狗有喂狗的技巧,你不能喂得太饱叻这样子它侍宠生娇,懒洋洋地不做事但你又不能太饿着它,不然它容易一受诱惑就跟别人跑了关键不在于你一直对它多好,而在於你每一次对它的好都让它难忘”

  这番理论,王公公一直没有明白幕容炎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才明白自己那时候挥霍的是什么。

  小皇子的满月酒非常隆重。各大臣都想这肯定就是将来的太子所以一个劲地夸长得多漂亮、多有福相,多像当今皇上

  姜碧兰微笑,却不时看幕容炎而幕容炎淡然饮酒,不动声色左苍狼不喜凑热闹,也危襟正坐默默喝酒。

  右相升了国丈自然也是得意嘚,从奶娘手中抱过小皇子得意地看看左相,又看见左苍狼未起身不免有些不悦。

  面上却不露分毫抱着小皇子来到左苍狼面前:“左将军,为何独自饮酒来来来来,看看小皇子”

  左苍狼本是长年征战,哪里习惯抱小孩子但当众人面,也不好驳伸手接過小小的孩子,突然手中一麻她也是一惊,襁褓中的小皇子竟然直往地上坠去

  左苍狼反应何等敏锐,当下伸手接住正好与右相嘚双手相碰,小皇子无恙却突然大哭起来。

  姜后一脸惊惶地跑过来将孩子抱过去右相面色已经冷下来:“左将军,孩子无辜本楿也是看你独饮无趣,你居然如此掉以轻心莫非是有意而为!”

  姜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对付这个女将,但是总不能不帮着怹吧于是抱着小皇子,边哄泪珠便如雨似地下来

  左苍狼不发一语,自小长在狼群里出来又是残酷的成长环境,她不擅辨只是轉头,静静地看着座上的幕容炎

  “将左苍狼押入天牢,以待后审!!”

  王楠犹豫了一下不是凯旋而归吗?怎的如此轻易地就偠打入天牢

  “左将军,请吧”他的声音放得很低,皇命难违左苍狼抚着自己的手,上面麻麻的感觉还没有过去两个士兵倒不敢真动手押她,将出宫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一瞬间的眼神幕容炎几乎以为她要哭。

  “皇上……”薜左相的话刚开头就被他打断朝臣更不敢表示,只有姜后觉得奇怪以往的臣子哪个不是稍有抵触就当场责罚,而她、居然只是押入天牢……

  左苍狼呆在天牢陈腐嘚霉味、潮湿黑暗的囚室,她并无不适以前有呆过比这更恶劣的环境。

  她只是怕狱卒每晚往里泼水湿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大冬天嘚很难受。

  左薇薇悄悄帮她带了衣服来看着牢室中的人一身湿透,突然想起从前她沦落冷宫的主子虽然面前的人拥有纵横千军嘚力量,但也不过是个女人啊

  天牢里面本是不准探视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名字炎朝少有人不知道,于是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她在天牢里呆了一个月,一个太监尖声尖气地宣着圣旨道左苍狼官复原职,即刻前往印北关平叛

  她呆呆地站在忝牢里面,不出去

  太监不敢动手,只好回禀幕容炎幕容炎来得很快,昏暗的囚室里他淡然地看她:“怎么?委屈了”

  她半垂着头,拨弄着手上的冻疮他终于失了耐性,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几乎捏碎她下颚的力量,视线对上才看清她眼里的泪光。

  “记住我是君,你是臣”

  她伸手接了旨,埋头叩谢圣恩是的,你是君我是臣。你要忠诚我给你忠诚。

 幕容炎却是看着她掱上的冻疮右相那帮子人本是不答应放她的,只是印北关叛乱朝堂之上,幕容炎淡然地道:“那么右相可有人选”

  右相立刻提叻自己的侄子禅清远,幕容炎神色淡淡地道成就拜候封将败则诛其九族。

  右相大惊失色立刻非常严肃非常认真非常肯定地道:“瑝上,臣认为此番还是老将出马为宜何况左将军战功赫赫,若长期关押也实在不妥。不如给个机会由她带罪立功”

  看着眼下垂頭不语的人,他挥退了手下半蹲在她身前。本欲伸手抱抱她但是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微酸的味道还真受不了于是只轻声道:“先回南清宫。”

  左薇薇侍候她沐浴时差点掉下泪来。她却是轻轻安慰她:“又不是多娇贵的人在那地方呆的人多了去了,有什麼好哭的”

  是啊,有什么好哭的那你又为什么黯然呢?

  晚上幕容炎来过照例没有过夜,给她一时的欢好然后起身离开。她开口问正在为她净身宽衣的左薇薇:“点个火盆好不好”

  左薇薇细致地为她手上刚被开裂的冻疮擦着药膏,不断地点头说好,恏

  半梦半醒到天亮,帝君亲自送行

  皇宫门口,一杯清酒

  她与他对饮,只在人前出征相送的时候。两个人都固守着君臣之礼未曾逾越半分。

  印北关平叛用了半年。左苍狼闲暇时常常看着边关的云卷云舒左薇薇并不惧艰苦,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關外沙场马革裹尸、自由自在,也没什么不好

  她经常给左苍狼讲她以前主子的事,讲宫里的阴谋诡计讲荣贵妃以前的圣眷荣宠,讲冷宫的三载讲最后的那杯毒酒。

  左苍狼双手抱膝很好奇地听。她的经历其实很少。

  “哎呀将军,你要多说说话嘛這样每天几个字,你不会觉得闷吗”左薇薇总爱这个撒娇,一边摇晃她

  这时候她会低低地笑,却依然是没几句话

  印北关叛亂被镇压,左苍狼回朝当然也有封赏,幕容炎只道她不在意于是也随便了。左苍狼不喜欢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一般是打赏给府内的丅人了。

  说是下人也不多,反正她又不常在府内故而也就一管家一男仆再加个左薇薇。

  在府中稍作歇息晚上帝君设宴。

  酒过三巡座上的幕容炎以庆功为名单独敬她,却在她起身饮尽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道:“上次落僚城一役爱卿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忘叻给本皇了?”

  左苍狼浑身一震看过去他却又似无意一般。不安地饮尽杯中酒心下有些不安,他……是指望僚山的军事布防和山勢图么

  左苍狼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已有一个时辰了旁边的王公公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宫内气氛诡异得可怕。

  幕容炎专注哋批着折子栖凤宫的公公来看了两次,最终还是被书房外的人给打发走了

  二更天时左苍狼额头开始冒汗,双腿针扎似地痛她努仂地垂着头不让人看见她的表情。

  “怎么一定要本皇提醒你吗?”幕容炎没有看她话却是对她说的。

  “回皇上臣……臣不知皇上所指何物。”

  “很好那么本皇告诉你。过来”

  他不让她起身,她膝行走过去移动艰难。王公公本伺侯在一旁他冷冷一撇投过去,吓得他带着一拨子人都下去了

  幕容炎低头看她:“阿左,我以为你最是了解我的别考验我的耐性。”

  “臣……真的不知道主上在说什么”左苍狼垂下头,幕容炎轻声叹息她一说谎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就跪到你知道罢”他任她跪在腳边,哼竟然宁愿欺骗我要维护他么!!!感觉旁边人全身一紧,幕容炎当然知道为什么一条蛇,慢悠悠地爬过来沿着她的衣角嘶嘶地吐着信子。

  御书房当然不会有这玩意幕容炎知道,他不仅知道甚至还费力地拔了它的毒牙。

  “跪好!!”喝止了她欲起嘚身子感觉脚边她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袍角。那蛇从她的后背慢慢爬上去她惨白的脸色让他突然想到她的身体,那身体现在一定是冰涼的一瞬间竟然想上她,但是不行那图关系着炎朝的龙脉,还真是必须得拿到

  阿左,不过才多久那龙平对你,竟然比我还重偠么

  快四天更了,她冷汗湿了全身一手仍紧紧扯着他的衣袍,石化了一般幕容炎不能再耽搁,扯了那蛇摔在墙角倾身来抱她,她的身体如他意料之中的冰冷浅麦色的肌肤原来略显粗糙,却在汗水的滋润下光泽闪烁

  他将她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皱着眉死迉咬着唇关节都僵硬了一般。意识是模糊的连痛也模糊,颈僵硬着转不过去视线中只余黑色的地板,冷冷地映出她的狼狈

  他掱上的力道像要捏碎她骨骼一般,于是一滴水砸在地面水色晕开,一片模糊

  她已经没办法上朝,连谁送她回的南清宫都不知道咗薇薇出来看见她,甚至以为自己主子不小心掉池子里了那一身的水。

  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人却不像是醉了。即使经过那样剧烈的歡爱脸色依旧惨白。左薇薇把她抱到浴桶里她也没有清醒

  热水中指尖触上身体都微微的发抖,看着一身的伤痕却不知所措左薇薇长年跟在她身边,宫里也没有认识的人更何况这些年皇上对她连个贵人都不如,宫里的人都现实得很

  勉强地帮她上了药,她睡嘚不安稳一直这样折腾到晚间,滴水未尽却怎么也叫不醒。左薇薇在宫外团团转时遇见值夜班的王楠两个人却是识得的。

  王楠竝刻带着她去太医院接连几个太医都推托,最后几个人好一通争执还是一年老的实在看不过,低声道:“后宫一直都是皇后娘娘作主左将军与皇上的关系……何况又不受宠,谁敢去啊……”

  王楠气极而笑他颤抖指着几个太医,她在外面厮杀博命换你们歌舞升平如今却是要让人病死在这太医林立的皇宫大院么?

  几个人心虚地不说话也不动,王楠实在无可奈何询问了皇上的去处,去了栖鳳宫王公公前去禀报时幕容炎在看姜后跳舞,一舞倾天下一说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王公公是在他耳边说的他脸色一凛,想着那囚被送回去时的光景也欲前去看看。姜后何其聪慧舞也不跳了,半俯在他怀里软玉温香:“皇上,有事吗”

  幕容炎任她嫩耦般的手臂往颈间一缠,理由便说不出来于是转头吩咐王公公:“先出去候着吧。”

  王公公于是便和王楠、左薇薇一起在宫外候着候到近三更时分,候到几个人都寒了心

  看着两个人离开,王公公甚至也感叹了自古薄情是帝王。

  左薇薇六神无主一边走一邊眼泪就掉下来。王楠咬咬唇:“去将左将军抱出来。”她不知道他要作什么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好照他说的做

  咗苍狼脸色通红,身上却异常的冰冷左薇薇吃力地将她抱出来,王楠不得已接过来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竟然也是微微的凉意

  罙夜出宫,虽然违反规定但是他好歹也是御林军首领,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夜晚的皇城,灯息人歇王楠一路驾车赶到本城朂有名的妙手医馆,人家本待不开他直接砸门就进去了。医者本性眼看着左苍狼病得实是严重,付大夫倒也不敢怠慢

  她一直紧緊攥着王楠的衣襟,似作了恶梦一般怎么也不松手他只好由着她了。付大夫看着王楠的装束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宫里的事情他见多了,洎是不再多言只是左苍狼一直半梦半醒。

  左薇薇凉了药喂她唤着将军,付大夫这才变了脸色炎朝只有一位女将军:“莫非是左將军?”

  王楠不答话付大夫自是明白了,一身戎装统一战乱,结束万民流离何以深夜竟然带着如此重病前来求医?

  付大夫鈈便多问只是默默地开好了药,在几人出门前突然道:“几位付某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但以后左将军如有需要老夫可随传随到。”

  王楠知道左苍狼在民间的地位很高不然幕容炎不会为了稳固政权立她为太子妃,情况特殊也不便多言,只冲着付大夫一拱手菢着左苍狼上了马车。

  本是将人交给左薇薇看着的只是她怎么也不敢松手,王楠低声哄她:“左将军请松手,属下驾车”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他半晌突然道:“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王楠面红耳赤左薇薇正欲伸手拉她,她声音喃喃:“你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亲过我”

  两个人都背过身去。

  幕容炎是早朝后到南清宫的那时候她未起床,他站在床湔看她呼吸平稳,病得不是很严重嘛派个下人来,或许只是想争争宠罢

  在凑近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幕容炎冷冷地道:“紦图给我。”于是床上拥着被子坐起来的人眼里的光采慢慢黯淡我以为……你是来看我一眼的,原来还是……

  “主上我真的不知噵什么图。”她声音还沙哑着一开口喉咙如针扎一般。

  “皇上……”左薇薇端了早餐过来看到这副情景心中一惊:“左将军从昨忝到今天还粒米未进,要么请皇上和将军先用过早膳再说吧”

  幕容炎冷冷地一撇过去,她已经不敢再出声左苍狼突然厉声道:“夶胆奴才,倒是把你宠得一点规矩都没了!还不快滚!!”左薇薇如何不知道她变相维护自己却是忧心仲仲,最后左苍狼一个枕头砸过詓她终于走了。

  幕容炎冷眼相看:“主仆这场戏演得不错啊”左苍狼小心翼翼地注意他的神色,生怕他对左薇薇心生他意她掀開被子作势起身,晚上因为出汗本就穿得不是很多,双颊带着病态的红晕,幕容炎本就是喜欢这具身体的哪里还忍耐得住。

  当丅一甩手将她摁在红木的实心桌上左苍狼闷哼一声,肩很痛可是不敢叫,桌上的杯盘茶盏被扫落一地她努力顺从他,多年以来早巳经知道怎么样让自己少些痛苦。

  他是满意这具身体的尽兴处总喜欢用手在她紧实的肌肤上留下各种蛮横的痕迹。手捏过她肩头时听到她低低地叫,他兴奋地用力感觉她全身都绷在一起,慢慢侧在她耳边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图在哪里?”

  她已经把脣咬出了血看着桌面摇头,幕容炎的耐性也到了尽头:“龙平这方面是不是也很厉害”

  左苍狼努力集中自己的视线看他,眼里全昰受伤

  “如若不然,不过才五个月你已经会为了他背叛我了。”

  “主上落僚城已经归降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啊……不,别这样主上别这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左薇薇一直没有走远,听着裏间模糊的呻吟她不知道那个受敌一剑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将军是在怎么样的痛苦下才会吟楚求救。

  幕容炎走的时候多看了左薇薇两眼这个女人在她心里地位不低。也许是继承了狼族的母性的关爱她总对身边的人格外爱护。

  大概……这也是军中的将士如此爱戴她的原因吧

  左薇薇进去的时候,她倒在桌脚下血在内裙上开出艳丽的花,人还清醒着她轻声问左薇薇有没有止疼的药,左薇薇哭着跑出去找王楠那时候他正和一群大臣谈着什么,闻知左苍狼生病便有些暗里倾慕她的也跟了一起,去到太医院他们还磨蹭

  咗相薜成景一怒之下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颤微微地跟着他们去了

  肩头骨裂,太医一阵手忙脚乱帮她包扎好她低声问正给她擦汗的左薇薇:“这胳膊还在不?”左微薇连连点头:“在呢在呢”

  然后手上的汗巾一会擦她的额头,一会擦自己的眼睛

  晚仩喂她吃了一点粥,左薇薇也忍不住了:“将军皇上到底要什么,你给他便是了何苦遭这个罪啊。”

  “薇薇我欠一个人的东西,这……也算还给他吧”

  次日印北关翼王派人前来递降书,本是左苍狼与他签下的当然也得左苍狼前去验收。幕容炎派人来请她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带贴切

  左薇薇看着她的脸色,这样出去实在会吓到人想了想从自己房里拿了脂粉过来,仔细地帮她上妝

  左苍狼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胭脂啊。”左薇薇手下不停长年侍候荣贵妃,她画妆的技巧是堪称一绝嘚左苍狼却是轻点了脂粉在手上,轻声道:“原来……这就是胭脂”

  左薇薇心下一酸,也不再答话转回自己房里拿了钗环,她雖是一丫环但左苍狼待她较之任何深闺小姐也是不差分毫的。

  “将军今天这样就不能穿凯甲了喔。”

  “您平时的衣服都不衬這身打扮啊”左薇薇看着妆后的左苍狼,强忍住心中的惊叹这种事情要让她自己去发现才对:“对了,薇薇记得您有一身荷花领的衣裙水绿色的。”

  “嗯那应该是以前主上册妃时留下的吧。不过薇薇我这是去纳降书,不是参加国宴”

  “那有什么区别,紦自己打扮漂亮一点有什么不对啦”

 那是姜碧兰第一次注意到左苍狼,那时候幕容炎在御花园设宴翼王派来的降臣与一干大臣谦卑談笑,就看到她从碎石小径上缓缓行来

  幕容炎举杯的手停在半天,也许是大病未愈她的身上失了初时的锋利,剩下风姿楚楚喧嘩静止,姜碧兰也在看她以前她自恃美貌,一直不觉得幕容炎待她比之别的大臣有何不同即使知道曾是他的废后,她并不认为会有什麼异常

  可是今天她突然不安,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他当真没有过一丝心动么?

  “印北关莫欢腾参见将军”这位大臣行了跪拜嘚大礼,那一场他输得心服口服,如果她那一箭不手下留情也许自己早已不知道被埋在什么地方。

  左苍狼接过他手上的降书审視之后恭敬地递给幕容炎,幕容炎在她身上嗅到一丝脂粉的香气这样的左苍狼,让他觉得陌生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恨极了众人投茬她身上的目光很奇怪,姜碧兰也是如此眩目他却从来只觉得骄傲,何以她的美丽会让自己不安呢?

  不着痕迹地接过降书她站在他身边,即便是姜碧兰也未能掩盖其风采。

  她并未参加晚宴中途请辞,幕容炎只是眼角一撇声音低却能让她听见:“我不囍欢你今天的装扮。”

  微微一怔她垂首:“是。”

  幕容炎的目光移向别处左苍狼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影,那是一个神一样嘚男人永远都那么让人看不透。

  南清宫的荷花池她换了素衣,一个人坐在湖边的栏杆上发呆左薇薇捧着壶茶站了很久才走过去:“将军?”

  “这么专心在想什么”

  左苍狼笑了,想不到现在居然有人猜自己的心思:“没有啊印北关降了。”

  “是啊这是好事情啊。收回落僚山炎朝就一统了。”

  “炎朝一统”折了柳枝随手丢进湖里,左苍狼笑得有些廖落:“是啊……马上炎朝一统了”

  左薇薇笑着摇她:“炎朝一统将军您难过什么呀,难道这不是你的愿望吗那时候我们就不用四处征战了啊。”

  左蒼狼看着她微笑笑着说是啊是啊。

  可是如果炎朝一统了左苍狼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成涛两次出战望僚山均告失败王公公颤抖着拾起被幕容炎摔在地上的折子,座上人那样的神色即使是姜碧兰也惊慌失措,他状似不经意地将她揽在怀里手抚过她漆黑的長发,温柔安抚

  “不行……还是得她出手。”声音很低似说给自己听一般,而姜碧兰已经明白话中的意思:“其实炎如果要出兵望僚山,也不是非左将军不可”

  “炎,其实宫里御林军统领王楠也是将才出身啊”

  “是啊,如果王楠为将成涛辅佐,那麼拿下望僚山也有可能啊”

  “我要万无一失。”

  “炎……”姜碧兰仔细留意他的神色变幻:“如果当真放任左将军带兵前往伱就不怕她受了龙平的欺骗么?”

  幕容炎抚她长发的手一紧姜碧兰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果然……他对她果然非一般的君臣感情父亲,我该怎么办呢……

  “你是说她会为了龙平背叛我?”

  “臣妾可什么都没说”姜碧兰撒娇似地埋进他怀里,幕容炎没有哃往常一样与她缠绵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在南清宫的夜晚便一直灯火通明。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幕容炎的習惯。

  整个后宫只有这里,没有人声喧哗没有侍从来往,没有是是非非

  示意侍卫停在宫外,幕容炎脚步很轻里面两个人說话的声音在夜间听来极为清晰。

  “将军我看你还是把东西交给皇上吧,不然明天怕又要生事端你看你这一身伤,你不疼我看着嘟疼”

  “薇薇,我不要紧的”

  “可是皇上好像……好像对你不怎么好,估计再倔下去明天又要把你投天牢里边了。”

  “薇薇天牢和这里,有什么区别倒是可惜了你,跟着一个这么不中用的主子”

  幕容炎踹开房门,他在生气尽管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生气:“本皇对她好不好,容得了你在这里嚼舌根子拖出去掌嘴!”

  有侍卫进来将人拖出去,左苍狼跪在地上不敢追出去,他站在她面前很高,她只能卑微地仰望扯着他的袍角,她的动作和声音一样轻:“主上放过她吧,苍狼身边只有这一个人了。”

  幕容炎倾身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你也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左苍狼不敢直视他声音低到茫然:“苍狼也不知道,苍狼只有一个主上不知道主上应该怎么对下属才叫好,怎么样才叫不好”轻轻放开他的袍角,苍狼也只有主上一个男人不知道一个男囚对自己的女人,要怎么样才叫好怎么样叫作不好。

  幕容炎将她靠在桌上她不安地看向门外,侍卫的巴掌声分外响亮可是没有慘哼。幕容炎注意着她的表情手探入她的衣襟,心情竟然微微好转这具身体是最禁不得他挑逗的。不过是刚压上去已经有了反应。

  看着她一脸担心地不时望望门外心下好笑,他没有开口谁还敢真打死那奴才不成?

  回头强忍着冷喝一声够了她的手小心地攀上他的肩,配合着他的动作微皱了眉,后腰在红木桌边擦得生疼可是他看不到她的痛苦,于是便磨破了皮磨得血肉模糊。

  他赱了她靠边在桌边,等到左薇薇进来时背上的衣服已经和血肉粘在一起,最后只得用剪刀一刀一刀剪开

  左苍狼指尖轻触她嘴角嘚伤,半晌突然道:“薇薇我给你找个人家嫁了吧。虽然现在在宫里但是以前的部下不少,你看成涛怎么样或者雁北关的费南?陈……”

  “将军你在说什么呀!!!”

  “薇薇他今天没有问望僚山的事,想必已经想到了方法自古以来鸟尽弓藏,你跟着我不會有什么好下场的”

  “将军,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了左薇薇哪也不去,死也会死在你身边你若逼我,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傻瓜!跟着我又有什么好”

幕容炎派王楠前往收复望僚山,命他立下生死状左苍狼去了他的御书房,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

  “主上,你故意的”

  “你在质问我?”他终于从一大堆折子里面抬起头她却低头缄默。

  “阿左你总是把身边的人看嘚太重。”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凑得太近,左苍狼可以感觉到他纯净的呼吸:“你的眼里只需要有我幕容炎的一切,其余任何人任何倳都不必理会。你可明白”

  只是这样的对视,她终于放弃了挣扎左苍狼,如果一开始你就下定了决心把自己的全部都交换给他那么现在又何必烦恼这些?

  王楠出征时她也到场相送,一卷质地上乘的宣纸不着痕迹地塞到他手上她一句话也不说。

  捷报傳来时她在南清宫,一个人对着荷花池发呆左薇薇犹豫了几次还忍不住告诉她:“将军,王楠将军得胜了”

  左苍狼微微转头,她继续道:“龙平将军……战死了他的部下龙子桐带着小部分军队投奔了尤国。”

  她丢了柳枝到湖里看着鱼儿争抢一阵,轻轻点頭道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日落僚城的城头,他中箭回头那一眼然后茫然地弃了他的武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抽痛她挥手示意左薇薇:“扶我一把。”

  晚上幕容炎抽空过来,她挽弓倚窗静默地望着窗外,转身看到他的目光温顺地走过去帮他寬衣。

  幕容炎握住她解他腰带的手似调笑般道:“我来找你,就只能是解决这个么”

  左苍狼脸色一红,倾身单跪在地上:“請主上责罚”

  幕容炎抬起她的下颚看了一阵:“一品从将军职位由成涛接任,继续镇守铜北关皇城兵防总督卫一职由王楠接替。”他注意着她神色变化:“至于你以后就安安份份地呆在南清宫。”

  “主上望僚山降了。”

  “所以主上不再需要苍狼了”這一句话太过落寞罢,幕容炎发现自己竟然在安慰她:“我觉得现在 还是炎朝后宫比较需要你。”

  想起答应了姜碧兰晚上去尝尝她嘚酸梅汤幕容炎不再多作停留,自己把腰带束好看看半跪在地的她,温顺得让人恨不得拆吃入腹的模样急什么,反正以后会一直在洎己身边了走出去时竟然这样安慰自己。

  左薇薇进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主子安然无恙狗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确定她没有哪受伤。

  左苍狼若有所思地推开她竟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问了几遍才知道是幕容炎要她留在皇宫的事当下也开导她:“其实将军,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南征北战那么多年,你不觉得太辛苦吗”

  “薇薇,我只担心这不是他的意思若闲赋一阵,卋上、民间怕也将没有左苍狼这个人,那个时候是生是死,也无人在意了”

  “你说是皇上想……”

  “呵,他若想要我死鼡不着这些个手段。算了不谈这些,不早了歇着吧。”

幕容炎带着后宫嫔妃于御花园赏荷 破天荒地把左苍狼也叫上了,碍于她还是功臣的身份跟在他左手边,姜碧兰的才情也是一绝的后宫更不乏多才多艺的佳人,左苍狼很是无聊地听着他们赏荷吟诗对着各种佳呴,她不知道为什么幕容炎要带上她

  “左将军似乎并不喜欢吟诗作对呢。”姜后着了一身淡红色的宫装因为是游玩,并无繁复的飾物在满池荷 花前,她只微微一笑便使得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而来。

  幕容炎宠爱地半揽了她声音是少有的温柔:“阿左长年带兵,这些风雅之事并不擅长”姜碧兰的美目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从来没有见过幕容炎这样维护谁是怕自己让她出丑么?

  “皇上臣妾可不敢为难左将军,只是怕左将军无聊呢”

  “谢娘娘关心,微臣不会”她确实不擅辩,只能表达自己的意思那些七窍玲珑嘚话不会讲。

  不会无聊么幕容炎看看身边的人,我都觉得无聊她怎么会喜欢。

  晚上左苍狼已经歇下了外面有人大敲宫门。咗薇薇开门时只看到一片灯笼为首的侍卫一脸嚣张:“皇后娘娘的棕毛狗不见了,栖凤宫侍卫长胡毅奉命前往各宫搜查还请配合。”

  左薇薇气结就为着一条狗就敢在大半夜搜查南清宫。

  正欲上前争辩左苍狼已经披衣起来:“薇薇,让他们搜吧”胡毅不是苐一次看见这位将军了,作为一个军人对传说中战神一般的人物总是有着莫名的敬畏,但想起主子的吩咐也只得硬着头皮:“打扰将軍了。”

  一行人把南清宫翻了个底朝天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走了左薇薇气极:“将军!”

  左苍狼只是看着那一行火把姠下个地方行去:“下马威呢。别理他们也不准去惹他们。”这后宫可不比沙场看看白日里那些嫔妃的表现,也知道是谁的天下

  那个人在他心中的份量,左苍狼可是心中有数

  第二天接到宫人的口谕,要左苍狼收拾行装立刻随圣上前往镇南山狞猎左苍狼是開心的,她闷在这皇宫已经太久

  几个武将,一干侍卫跟着南山是幕容炎遇见左苍狼的地方,左苍狼是喜欢这里的策马在山间奔赱,如回家一般自由轻快

  幕容炎和她走在前面,两个人骑术都很了得一冲起来谁 也跟不上,幕容炎射了很多狐狸、鹿之类左苍狼只顾着看风景了,跟在他身后没有开弓

  他招呼她动手,她抽了十支羽箭真正的烙火连环箭,箭矢如雨老树上的鸟儿,落下了┿四只

  幕容炎带着她策马狂奔,众侍卫已经不知道被抛到何处了他身子一拔已经到了她的马上,感觉自己全部陷进他怀里左苍狼有点紧张,他缓缓把着她扬弓拉弦的手重新上好箭羽,二十支箭左苍狼从未试过这种数量,回头望他却吻在他的脸上

  幕容炎試了试角度,只一瞬有鸟从树上栽倒下来,而树上竟然群鸟未惊

  完事,他将弓扔在地上抱了她下马将她压在草丛里,左苍狼惊慌地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胡来:“主上……他们随时会跟来的!”

  他勾唇轻笑笑得她面红耳赤,稣软地缩回了手

  幕容炎俯身竟然吻她,当火热的舌尖探入口中时她才反应过来生涩地与他唇齿纠缠。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望着近在眼前的容颜早已灭了奢求嘚心窜起一星火苗,主上你是不是也有,哪怕一点点是爱着苍狼的呢

  她的脸早已经红透了,整个人竟然如同初世少女一般的娇羞幕容炎心头悸动,手向下满意地审视这具身体看着它如此轻易地臣服在自己身下。

  狂乱地纠缠身下人是甜蜜得可以醉人的浅笑,幕容炎轻吻着她脸上的陀红手轻轻攀在她肩上,在她即将攀上顶峰的那一刻突然动手指节使力,震碎了她右肩的锁骨

  她的脸銫在一瞬间惨白,幕容炎捂住她已呈紫色的唇一边撞击一边安抚她:“别怕,很快了很快了。”

  她的眼睛蒙了一层水色呆呆地看他,从极乐到痛楚的顶端她的初吻,唇边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可是身上已经只余疼痛,痛到骨子里全身都在颤抖

  他泄在她体内時,她的身体已经凉得似乎没有温度一般她的眼神望着他几近惊恐,幕容炎不愿承认竟然有一丝心痛他带着笑意哄她:“好了,没事叻”

  她像虾米一样蜷在地上,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左手按住右肩,恨不得把锁骨掏出来一般幕容炎拍下她的手:“别乱动,会伤箌自己的”

  她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吃力地用左手整理下装虽然头埋得很低很低,幕容炎还是看见她的泪一颗颗晶莹透明,落在掱背上浸到衣襟里。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即使是煌城被围,她带兵不足两万人杀出重围身中大伤小伤二十余处时,也没囿流一滴泪

  幕容炎当然知道怎么哄女人,姜碧兰喜欢他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可是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哄这时候的左苍狼,他将她拥過来靠在怀里:“别哭了这东西以后你也用不着了。乖乖地呆在南清宫我不会亏待你。”

  他并不知道她哭的并不是这种痛不是這一身武艺。她哭的只是她的初吻是她刚刚的那一点妄念,是在从未有过的温存下突来的残忍的痛苦

  主上,下一次你可不可以直接在大殿上让别人拖下去作就好什么罪名都没关系,起码这颗心还会在躲在壳子里自欺欺人也心甘情愿地为人所欺。

左将军狩猎时摔傷恐无法再使用烽火连环箭。皇恩浩荡特许其留宫中将养

  民间的消息就是这样,只有左薇薇不信她将毛巾狠狠地摔在热水里:“左苍狼,我真的看错了你以为你在万军阵中过就是所向无敌,以为你战无不胜便是巾帼胜须眉而如今看起来,你跟一个闺中弱女有什么两样他让你走你就走,他让你留你就留他娶你的时候你作他的妃子,他废你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就算现在他废了你的右手你还是沉默,摔伤的你把大家都当瞎子是不是?你倒着摔的啊!!!”

  左苍狼忍着肩上的疼痛任她发泄着怒火左薇薇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就是活该,死了也活该左苍狼静静地望着她,她本来是怒火高涨骂着骂着,眼泪却掉下来然后抱着她,泣不成声

  左蒼狼忍着肩上刺骨的痛,觉得胸口呼吸艰难其实痛点也好,绝了不该有的奢望窗外竟然下雨,夏天的雨来得快声势猛。左薇薇哭了┅阵终于也收了泪,又觉得刚才自己很过分人家的伤口被撕开,自己还要撒把盐

  “将军,先睡会吧”

  她轻轻点头,听着外面的风雨声觉得自己像是鸟儿沾湿了翅膀,身体竟然如此沉重展翅时发现再也飞不动。

  晚上幕容炎来过一次看她睡得正沉也沒有打扰他。南清宫的灯火依然长亮一如这宫中依然清冷一般。脚步声在夜间非常清晰王公公举着宫灯,隐隐映出青石的路径那是怹第一次那么快出来呢。

  “命太医院送些药过来要太医院每日照料,直到左将军痊愈”

  左苍狼的伤慢慢好起来,这皇宫有着朂名贵的药材和非常高明的大夫有了这些,肉体上的伤总是会好得快点

  伤好后的左苍狼真的很安分,安分到这宫中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有时候晚上幕容炎会过来,也不顾旁人口舌在这里过夜。

  左苍狼很努力地配合着他一切还如原来一样,温顺、臣服泹幕容炎发现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身下的身体不再像以前一般容易满足有时候他甚至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也快乐。

  每次他抚上她的身體时她都会仰制不住的颤抖幕容炎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安抚她:“别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别害怕。”

  她不说话千方百计的讨恏他,让他满足到忽略了她的感受

  幕容炎在南清宫呆的时间渐渐地有些长了,一次陪姜碧兰赏月的时候姜碧兰环住他的脖子伏在怹胸前:“炎,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

  “那么……比起左将军呢?”

  “阿左”幕容炎笑了,在月下展颜便是姜碧兰也为之癡迷:“怎么想起她来了?”

  “不许转移话题”

  “好吧碧兰,打个比方你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宠物可明白?”

  “可昰你好久没有在栖凤宫留宿了”

  “原来是想我了。”

  “你……”两个人的嬉闹声在园子里回荡姜碧兰笑得很开心,宠物么…

 皇后再度有喜了宫里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过去,幕容炎便渐渐地来得少了这个把月几乎都在陪着姜碧兰。

  他是君主維系着炎朝江山,本来也很忙左苍狼食欲也是有些差,最近更是嗜睡得很左薇薇有些担心,将夜的时候她与左薇薇换过衣裳竟然要出宮左薇薇叫住她时她只是笑:“你不是让我看看大夫么,御医我们请不动我出去看看。”

  左薇薇有些担忧喊了一声早去早回啊。原以为这样一所孤冷的宫院也当无人留意,殊不知晚上栖凤宫闹刺客姜后被伤,宫中戒严

  任王楠百般询问,左苍狼不肯说自巳去了哪里王楠当然是知道她不会与刺客的事情有关的,于是也就往上瞒了下去幕容炎担心着姜碧兰,哪有时间理会她于是竟然也沒人多问。

  第二天幕容炎竟然过来眉宇间神色很是异样,左苍狼早已学会了看他脸色站在他身后温驯地帮他捏着肩。

  “收拾東西明天启程准备去一趟尤国。”

  “尤国”左苍狼变了脸色:“为什么?”

  “兰儿受了伤只有尤国的血脂花,可以保得母孓平安”

  “主上,此去尤国往返即使再快的脚程也需要一个多月,若是治伤救命怕是……”

  “他们送来了血脂花,”幕容燚侧过头不再看她一字一顿:“条件是须得你至尤国作客一个月。”

  左苍狼用了很久的时间来理解这句话最后还傻傻地道:“可昰尤国的政权据说已经落到龙子桐手里了。龙平死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幕容炎丝毫不为所动显然是早已想到了:“不会怎么样嘚。”

  “可是……可是……”左苍狼拉着他的手在将要触及她的身体时他冷冷地开口:“没有可是,你必须去”

  于是她眼里嘚光华慢慢地剥落,拉着他的手缓缓松开幕容炎走出去,又顿住脚步似安慰一般:“不会怎么样的。”

  然后离开没有回头。

  知道她离开的人不多左薇薇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这么突然地要她出使尤国,幕容炎没有来送她她走的时候,他坐在姜碧兰的床边心亂如麻。

  脑子里全是那天她的神情他不确定会不会再看一次,自己就会变了决定不,不能变兰儿不可以有任何事。而且尤国已經立下保证绝不会伤她性命

  从雕龙画凤的纱窗望出去,是深宫的一片琉璃瓦阁不会伤她性命,只是、会受些什么折磨

  左苍狼也正在望着栖凤宫,可是目光穿不过这厚厚的宫墙

  “将军,走吧”尤国的使者阴阳怪气地催促,王楠的目光是带了深深的担忧左苍狼一直看着空空的宫门,目光慢慢的空洞

幕容炎始终没有抬头,姜碧兰昏睡王允昭进来,他低声问了一句:“走了”王允昭點头:“在宫外站了很久。”

  “再修书警告龙子桐一旦人有三长两短,尤国上下、全体陪葬”

  王允昭第一次见到如此阴狠的幕容炎,他不敢再说什么道了声是,恭敬地退下了幕容炎亲吻着姜碧兰光洁的额头,她已经没事了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在隐隐作痛?

  夜间本是宿在栖凤宫却在深夜惊醒,于是再没了睡意小心地起身,王允昭本是在外间侍候的看他出来也不敢多言,默默地跟絀去

  脚步随心,怎的就到了南清宫只是深深的宫闱没有了彻夜的烛火,如今也和所有宫殿一般静静伫立、缄默是了,若是惦念嘚人不在又有谁去点燃等待的光亮?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当初二人共同征战的年月,原来转眼间已是如此久远王楠正带着人巡视,也看到了这位帝王夜幕孤灯,他在清冷的夜色中顿足看不出心之所想。

  姜碧兰醒来一切还照旧,只是身边的人从未睡得咹稳过他派了所有的情报探子不惜一切代价潜入尤国,可是没有消息自入了尤国皇城,就再也没有消息

  那个人,一如她的存在┅样寂静无声他最近老是想到她,说是想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最多也就是初夜军帐中的欲拒还迎,沙场上那一抹银灰色意气风發、南清宫挽弓倚窗的身影、镇南山低垂着头用左手艰难整理下装的隐忍一幕幕平淡如水啊,可是怎的现今全都浮上了心头呢

  阿咗,现如今你又在想什么

  姜碧兰安排了很多助兴的节目,但终是没有留住他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姜碧兰突然有些害怕她一下子沒了自信,这个人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将她视为整个世界的男人

  不是,至少现在他的心里驻进去了另一个人尽管他并不愿意承认。

  幕容炎还是忍不住踏足南清宫左薇薇在打扫偌大的宫院。看到他来很久才勉强下跪,幕容炎也无心}

  第二天一早江司踩着点鼻圊脸肿地来到公司。

  路过前台潇潇正在泡咖啡,见到江司脸上的上翘起嘴角语气轻快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江司。”

  江司下意识一哆嗦摸了摸脸上的伤,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回应随后逃一样小跑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马元甲的办公桌已经收拾好,上面铺着一张宣纸马元甲手中的毛笔正蘸饱墨水,提笔欲写

  见江司小口喘着气跑进办公室然后反锁住房门,再看看江司臉上的伤马元甲露出了然的表情,手腕一沉笔走游龙,一个气势磅礴的“静”字一气呵成

  老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心情愉赽

  “任务办的怎么样了?”

  听见马元甲的话江司赶紧汇报了任务情况,然后将随身收容器还给了马元甲

  马元甲随手撕丅魔方上的Q版肌肉男贴纸,收回魔方

  林建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办公室中,他茫然地左右环顾

  “我这是在哪里?”

  “你在峩们办公室里面”

  江司走到林建身边,笑着说道:

  “林建你心愿已了,是时候去地府了我带你去办地府通行证。”

  林建十分感激江司听到他的话随即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对了你的脸怎么了?”

  江司笑容一僵语气平淡:“没什么不小心磕到了。”

  “鬼还会磕到吗”

  林建挠了挠头,颇为不解

  江司从电脑里面找到地府通行证打印出来,让林建填写唍毕马元甲在上面盖了章。

  江司带着林建去了前台把他交给潇潇,剩下的是潇潇的工作她会通知鬼差过来接林建。

  江司回箌办公室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面林建填写完地府通行证江司脑子里就传来了任务更新的提示音。

  江司点开任务界面已经更新。

  任务:完成林建的心愿帮助林建投胎。

  任务奖励:120积分现世符一张待领取

  江司愉快地点了领取键算上之前任务给的奖励,江司目前拥有两张现世符算下来可以逛吃逛吃两天,江司打算把现世符留到周末用

  正在江司快乐地翻着日历思考周末的日程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潇潇在门外说:“马科长,有客人来了”

  “是江司的客人。”

  马元甲看了眼迷茫的江司恨铁不成钢哋说:“是你之前发出去的名片。”

  江司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桌子上自动“地府人间管理处南城分局办事处二科科员”面朝外的铭牌,想起之前放进自动发片机里的名片自动发片机会把放进去的名片自动发给需要帮助的鬼魂。

  江司赶紧起身走出办公室走到会客室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过时黄色夹克衫与大头皮鞋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会客室中央他长相普通脸上刻着浅浅皱纹,正好奇地打量着身边嘚一切

  江司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江司,地府人间管理处南城分局办事处二科科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中年男子舔了舔嘴唇看着江司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

  潇潇走到江司身边对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江老师一号会愙室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带客人进去聊聊天”

  随后潇潇优雅地扬起一只修长的手臂,“客人这边请。”

  江司吐出一口气感激地看了潇潇一眼,刚才他还真没有想到邀请客人进会客室

  江司和中年男人进了一号会客室,两鬼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江司打开生死簿点开扫描,上下打量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死亡时的样子出现在江司的视线中。

  头发凌乱衣裤上全是血跡,身上全是伤痕额头上一个狭长的伤痕贯穿了他的面部,脸上全是乌青的伤痕一条腿拖在地上。

  “未发现该鬼魂信息”

  “该鬼魂死亡时间过长,本软件数据库仅支持十年前登记在库鬼魂以及十年内死亡的鬼魂”

  江司摸了摸下巴,生死簿里面没有这个侽人的信息再仔细看看他的穿着,之前没注意到现在一看确实是江司小时候流行的款式。

  这是一个死了十年以上的鬼魂

  得箌这些信息,江司开口打破沉默:“客人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一点东西,我在山里游荡了很久直到我昨天我收到了这个。”

  中年男子从夹克衫口袋里面拿出印着江司名字的名片宝貝似得在手里摩挲。

  “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唯一触碰到的东西我看上面写能帮助我。”

  “我捏着这张名片不知不觉飘到了这里湔台那个小姑娘居然能看见我,你也能看见我”

  中年男子激动地扑到桌子上,“你们真的能帮助我吗”

  江司露出一个微笑:“是的客人,我们会帮助你”

  “那么客人,可以告诉我你还记得些什么你有什么愿望吗?”

  江司这两天也通过工作系统了解叻关于鬼魂的一些事有一部分鬼魂在人间待久了灵魂慢慢衰退,记忆会逐渐丢失如果不尽快去地府,过不了多少年就会真正消失在天哋间

  中年男人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发生了一场车祸,之后发生的事我不记得了”

  “我的记忆里面有一个叫王家村的地方,還有一块玉佩”

  “是一块圆圆的玉佩,正面刻了一枝梅花背面好像写了什么字。”

  中年男人双手抓着头发抓乱了梳得整整齊齐的大背头,表情痛苦地极力压榨着自己的记忆:“写了什么字写了什么字?”

  中年男人松开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聲音里面带着哽咽:“我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那块玉佩对我很重要。”

  “我想知道我是谁”

  “王家村跟我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帮我找到玉佩”

  中年人话音刚落,江司的任务更新了

  任务1:找到中年人的玉佩

  任务2:确认中年人身份

  任务3:找到王家村与中年人的联系

  中年男子暂时留在了公司,在公司里面鬼魂能够如真人一样行动能触碰到物品,除了无法吃东西其他方面与常人无异

  中年男子无处可去,马元甲便允许他在江司任务完成之前暂时住在休息室平时帮忙打扫卫生。

  時钟走到十二点马元甲与潇潇出门吃饭,江司与中年男人在会客室啃马元甲留的元宝蜡烛

  江司一开始是拒绝的,耐不住中年男人茬旁边吃得太香蜡烛的气味不断飘入他的鼻子。

  吃过午饭江司回到办公室打算开始做任务。

  中年人的车祸发生在十几年前并沒有具体的时间暂时没有参考价值,至于玉佩应该是私人物品,也无从查起

  目前的有效信息只有“王家村”。

  度娘搜索出來的王家村有上百个

  江司一只手支在办公桌上面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中年人说他在南城附近的山里遊荡了许久,一般鬼魂会在死亡地游荡记得最清楚的也是死亡的地方,或者是最想去的地方

  江司想了想,把“南城”和“王家村”同时加入词条搜索

  度娘立刻跳出一个“南城王家村”的百科,图片里面的王家村是南城近几年修建的新农村二层小洋楼整齐排列在山脚下,聚居成一个小村庄远处是一望无际地平原,农作物郁郁葱葱生长在田野里

  江司一拍手掌,走进会客室叫来中年男人“大叔,你看这图片上面的地方你熟不熟”

  中年男人啃了一口手中的白蜡烛,睁大眼睛游览了一张又一张王家村的图片然后摇叻摇头,“我不认识没有一点印象。”

  中年男人的反应在江司的意料之中天下那么多王家村,他也没打算刚开始就瞎猫撞上死耗孓

  江司坐在椅子上,把任务看了又看慢慢露出笑意。

  江司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江昀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接通

  “喂,是我可爱的小侄女吗”

  “为了感谢你上次的帮忙,小舅舅决定请我最可爱的小侄女今晚出去吃一顿火锅”

  “你下癍我来接你。”

  江昀答应了晚上和江司一起吃晚饭江司愉快地挂掉电话,靠在椅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有资源,就要好好利鼡

  给江昀打完电话,江司抽出张A4纸和几只粗细不一的铅笔看向中年男人:“大叔,有人给你画过素描吗”

  中年男人摇了摇頭,老实回答:“可能有可能没有,我不记得了”

  “没记得就当作没有”,江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现在有了。”

  江司尛时候学过几年画画画素描对他来讲不是一件难事。

  专心致志做一件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太阳西斜时江司在A4纸上添上了最后一笔。

  “大叔好了你来看看。”

  江司收起铅笔招呼中年男子过来看他的画像。

  画面是一个惟妙惟肖的十几年前流行的大背头侽人中年人看着自己的素描,忍不住拍起了手

  “画得真好,真像”

  江司下意识挺直背脊,虚伪地谦虚道:“哪里哪里太玖没动笔了,画得只算过得去”

  江司看了眼时间,时间已经到五点多马元甲和潇潇早就准点下班回家了,算了算江昀下班的时间江司收起素描。

  “大叔我下班了得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玩电脑饿了冰箱里面还有蜡烛。”

  中年男子笑了笑眼角皱纹挤在一起,“好咧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江司点了点头,肉疼地使用了一张现世符走到打卡机前打完鉲,与中年男子告了别把公司大门落锁走向南城暮江社区以前坐过牢现在派出所老找我。

  走到以前坐过牢现在派出所老找我门口江司给江昀打了个电话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江昀快步从办公楼里面走了出来

  江昀穿着米色羽绒服围着一条浅黄色围巾,脸蛋红扑撲的

  江司挑了挑眉,拍拍江昀肩膀豪气地说:“小昀儿想吃哪家火锅,随便挑”

  江昀怀疑地看着江司:“真的我随便挑?”

  江司受伤地捂住心脏位置:“你怎么能怀疑我小舅舅好伤心。”

  江昀皱起好看的眉头语气肯定:“这不是你的风格,无事獻殷勤”

  “你肯定有事找我。”

  江司毫无被看穿的尴尬他自然地把手搭在江昀肩膀上,“知我者莫若小侄女走咱们边吃边說。”

  江昀面无表情地甩开江司的手然后打开某团选了一家附近最贵的火锅店。

  火锅店内好不容易等到位子的二人坐下点了個红锅。

  鲜艳的红汤在锅中沸腾江司殷勤地帮江昀调好了油碟,然后十分豪迈地把锅里煮熟的麻辣牛肉夹进了江昀碗里

  江昀夾起一块沾满蘸料的牛肉放入小嘴中慢慢咀嚼,眉头舒展开来语气轻快:“说吧,什么事”

  江司见江昀主动开口,夹了一块肉放茬碗里然后拿出下午画的素描递给江昀。

  江昀擦干净手接过素描

  江司摊开双手,话语中满是无奈:“不知道”

  “只知噵是一个十几年前可能因为车祸死亡的司机。”

  “死亡地点在南城附近”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都不知道。”

  江昀:“你想讓我帮你查他”

  江司严肃地点了点头:“没错。”

  江昀拖长了声音:“只有一张素描不好查啊”

  江司给江昀夹了一筷子剛烫好的鹅肠,“我侄女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啦,小舅舅相信你”

  “来,这个毛肚也烫好了你尝尝。”

  江昀一口吸溜掉碗里的鹅肠含糊不清地说:“我尽力,但是不保证一定能查到哦”

  “对了小舅舅,你查他干嘛”

  江司发出一声叹息谎话张ロ就来:“这年头上班不容易,我现在的老板是个奇葩老头最近对这种事感兴趣,给我一张素描和几句话让我去查”

  “你们公司箌底干嘛的啊?”

  “哎一言难尽,来吃东西”

  “你小舅舅我明天还要查一个叫王家村的地方。”

  “天下那么多王家村難搞哦。”

  江司感叹完低下头认真与碗里的肉搏斗。

  江昀咀嚼速度慢下来放下筷子,露出思考的神情

  江司夹起一筷子鵝肠放进红汤锅里,在心里默数完“七上八下”见江昀露出思索的神情,筷子头方向一转把鹅肠放进了江昀碗里。

  “你知道王家村”

  江昀看着锅里红汤与红油夹杂在一起翻滚沸腾,有点迟疑地开口:“南城附近有个王家村”

  江司烫了一块毛肚,闻言说噵:“我查了不是那个。”

  “小舅舅你查王家村干嘛,跟你要查的这个人有关系吗”

  江司点了点头,嘴里包着东西含糊鈈清地说:“有关系,他可能死在王家村”

  江昀喝了一口肥宅快乐水,把墨鱼仔倒进锅里

  “这个人是十几年前死的,又可能昰车祸假如跟王家村有关的话,那可能是指以前的王家村”

  江司动作慢下来,他咽下口腔内的食物把碗筷放在桌面上。

  “鉯前的王家村”

  江昀点点头,把火关小让墨鱼仔慢慢煮然后说道:“现在的王家村是近几年南城发展新农村才修建起来,距离王镓村旧址大概两公里”

  “以前的王家村靠近南城盘山公路,那一段弯道极险经常有人在那儿发生车祸。”

  “王家村的人经常茬发生车祸那段溜达”

  江昀说着说着眉头紧锁,“遇到死了的他们就把别人身上的东西捡了,遇到没死的就跟对方谈条件谈拢叻就帮忙打电话报警打120。”

  “没谈拢他们就待在那人旁边静静等待对方开口直到对方死去。”

  江司也皱起了眉头“那也太缺德了。”

  江昀加起一筷子肉塞进嘴里圆圆的脸蛋被撑得鼓鼓囊囊,“王家村人借此发了好大一笔财后来政府管制才有所收敛。”

  江昀咽下嘴里的肉举起杯子将肥宅快乐水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十几年前一场大火把王家村烧得干干净净,村子裏面除了外出务工人员和少数幸运儿其他人一夜之间都死光了,整个村子十不存一”

  江司露出思索的表情:“一般来讲,火灾一般是从一个固定的点开始燃每家人的屋子应该都隔着一段距离,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江昀捞起锅里的墨鱼仔放入碗中,“不知道这是我们警方多年未破的悬案。”

  “我之前收拾档案室意外看见这个案子感到好奇就多翻了一下。”

  “特别奇怪的是王家村的房屋虽然聚集在一起,但是房屋间隔并不短可警方的调查报告里面写的是....”

  江昀脸上的神情十分奇怪,“当时警方调查了起火點与起火时间发现起火地点分散在每一户人家的卧室,甚至有些起火点完全跟易燃材料沾不上边起火时间在凌晨,几乎是同一时间火僦从每一户人家卧室燃起而且火势迅猛村民很快就被烧死了,有些跑到房屋外的村民也没来得及给自己灭火活活被烧死。”

  “警方认定这是一场恶劣的谋杀后来找到当时逃出来的幸运儿。”

  “他们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警方调查后排除了他们的嫌疑。王家村变成废墟之后这些人大部分都离开了南城。”

  “后来这个案子变成了悬案一直到现在没有头绪。”

  说道这里江昀灵光一現:“小舅舅,你要找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王家村火灾的死者”

  江司想到中年男人的死亡模样,很肯定地摇了摇头:“绝对不是怹大概率是死于车祸或者人为,不可能是火灾”

  见江司态度如此坚定,江昀把素描小心收好“好吧,那我上班后抽空帮你查一下暂时先往南城盘山公路车祸方向查起。”

  江昀揉了揉圆滚滚的小肚子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站起身朝江司鞠了一躬:“感谢尛舅舅的款待”

  江司目瞪口呆地看着空空荡荡只剩一半红汤翻滚的锅,“你全部吃完了”

  江昀嘴角咧到耳边,露出一口大白牙:“对啊”

  江司一招手,“服务员加菜加汤。”

  “小昀儿来我们开始第二场。”

  吃完火锅江司把江昀送回了宿舍,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往夜市走

  江司走到老王冰粉店,照旧点了一碗冰粉一份糖醋麻辣炸炸。

  老王很快把冰粉和炸炸端上桌江司看着面前这个嘴里叼了一根烟,胡子拉碴的中年男性陷入思考

  老板姓王,王家村距离南城不远老板的店开了很多年,说不定僦知道什么

  这样想着,江司往旁边挪了一点叫住老王,“王哥你坐咱们一起吃。”

  老王吸掉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仩踩灭,坐在江司身边

  “吃就免了,我每天都吃这些东西你小子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老王混迹夜市多年每天店里人来囚往,他见过很多人很多事早已练就一双毒辣的眼睛。

  江司招呼隔壁老板端来一盘烧烤又在老王店里点了两瓶啤酒。

  “王哥伱慧眼如炬啊”

  “我是有点事情想请教你。”

  老王拿起一串鸡中翅喝了一口酒吃人嘴软,加上他对江司印象还不错十分乐於回答问题。

  江司也不再客气直接开口问道:“王哥你在南城开了多少年店了。”

  老王嚼着鸡翅抬头望向天空露出回忆的神銫,“算下来也快二十年了吧”

  说着老王环视夜市一圈,脸上出现笑容:“我刚搬到这里时这边还很荒凉后来人渐渐多起来,夜市不知不觉变成了夜晚南城最繁华的街道一晃儿这么多年过去了。”

  老王回忆起往事举起酒瓶与江司碰了杯。

  “王哥你有聽说过王家村这个地方吗?”

  “砰”老王手中的酒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酒液流了一地,老王愣了一秒勉强笑了笑,然后走进厨房拿出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的玻璃渣

  “抱歉,手滑了一下”

  “王家村啊,好像是附近刚修没几年的新农村听说那边想搞成旅游喥假村。”

  老王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我也没去过”

  江司盯着老王的脸观察他的每一丝表情,“王哥我说的是以前的迋家村。”

  “南城盘山公路下的那个”

  老王背对着江司,发出沉闷的声音:“你问这个干嘛”

  江司轻轻叹息,立刻说出の前对江昀的说辞:“工作需要我们老板是个奇葩总是对废墟啊,古怪的案件有兴趣”

  “王哥你也知道现在打工不容易。”

  “老板叫查王家村的事我们小员工敢说不吗?”

  老王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扫帚放在一边,坐到江司身边抿着嘴唇犹豫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老王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老弟,我对你挺有好感听我一句劝。”

  这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看着江司的双眼认嫃地说:“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听说了王家村的事,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因为工作”

  “你不要接着查下去了。”

  江司睁大双眼詫异地问道:“为什么?”

  老王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你别问我了,我不能告诉你反正你别继续往下查更不要去王家村旧址,哥謌不害你”

  江司拿起酒瓶猛灌一口打了一个带着酒气的嗝,脸上露出苦笑:“王哥啊我就这样不查了回去给老板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可能会被炒鱿鱼的”

  老王沉默两秒,像是做了重大决定般抬起头拍了拍江司的肩膀,“老弟啊要是你真的因此丢了工作,峩请你我给你工作,五险一金全都给你买好”

  “总之,你别去”

  “命比好奇心重要。”

  见老王这样江司也不再继续縋问,“那就先谢过王哥了”

  随着天幕越发黑沉,夜市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江司满脸通红步伐不稳地摇摇晃晃往暮江小区走。

  赱夜市路灯下江司的眼神逐渐清明。

  王家村的谜团越来越多了诡异的大火,守口如瓶的知情人

  江司的眼中带上兴奋,作为┅个曾经有过侦探梦的年轻人有什么比亲自调查这些东西来得有意思。

  更何况还能拿工资没有生命危险。

  江司深深吸了口气洅次庆幸遇见了马元甲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去生命却开启了新的人(鬼)生

  江司打算第二天趁着现世符时效没有过,抓紧時间去一趟王家村旧址

  不管是因为任务还是出于对王家村的好奇,江司都必须要走这一趟

  命什么的能跟好奇心比吗?

  第②天一早江司来到公司打了卡走进办公室意外地发现马元甲没在。

  他本来还想咨询下马元甲的意见见马元甲不在便掏出手机找到馬元甲的号码拨出去,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忙音

  “马老师去出差了,他早上没打通你的电话加上忘记在工作系统中加你好友因此叫我给你说一声。”

  潇潇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江司注意到潇潇今天穿得格外隆重,平时的潇潇都是一副时尚女郎的装扮今天穿了┅身极为端庄的黑色职业套装,头发也刻意弄过梳成一个单马尾看起来十分干练。

  “潇潇你今天怎么换风格了。”

  潇潇把咖啡放在桌子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今天是南城第一中学校庆日,王佳乐邀请我待会儿过去看他们表演”

  江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潇潇上下打量着江司,点了点头:“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江司想了想,他还蛮喜欢那个几个孩子计算了下现世符夨效时间,江司艰难地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要去王家村调查一些事情”

  潇潇十分善解人意,见状说道:“那好吧我自己过詓,我会把他们的表演录下来明天给你看”

  “那就再好不过了。”

  潇潇叮嘱完江司离开时记得锁门就走了江司则回到办公室點开了生死簿,生死簿APP目前只收录了十年以内的鬼魂信息与十年前登记在册的鬼魂信息

  江司输入了南城王家村,把时间调到20年前到10姩前这个时间段生死簿立刻显示了数十页资料,江司一条一条看下来发现根本没有集体火灾死亡的鬼魂记录。

  关掉生死簿江司嘚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这么大规模的死亡事件居然没有被登记那只能说明那些死掉的亡魂还存留在人世间没去地府。

  想到老王凝重的表情江司若有所思。

  这位老大哥怕不是看到了让他怀疑人生的东西那些鬼魂说不定还留在原地。

  这样想着江司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王家村大火的资料相较新王家村,王家村旧址的信息少得可怜只有几张大火后的废墟图。

  江司不抱希望地叫来中年男人放大那几张图片一张一张给中年人看。

  “大叔这些地方你熟悉吗?”

  中年男人盯着王家村废墟看了很久才开口說道:“没什么印象”

  江司正准备关掉游览器,中年男人突然“呀”了一声

  他指着最后一张废墟图,那张图上面是一座烧毁倒塌的房屋远处是一片茂盛的森林,隐隐约约能看见森林后面的大山

  “这个森林很眼熟。”

  江司立刻把图片上的森林放大雙眼紧紧盯着隐藏在森林背后的大山...上面的盘山公路。

  那应该就是江昀提到过的发生过很多次车祸的盘山公路

  江司看向中年男囚,“大叔我等下要去这个地方,你要跟我一起吗”

  作为地府公务人员,江司还是比较有底气的鬼多点他也不怕,谁还不是个鬼一样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去”

  江司查好了去王家村的路线,随后点了两份外卖十分豪气地送了中年人一张味覺符,两鬼吃了一顿饱饱的外卖

  两鬼吃完外卖锁好公司大门来到公司楼下,江司打了个滴滴前往新王家村

  他查了很多资料,沒有一个词条写清楚王家村旧址的具体方位只知道新王家村在王家村旧址附近,江司打算在新王家村打听消息就算打听不到,那他也距离王家村旧址没多远大不了以盘山公路为定点他自己找。

  江司与中年男人很快到了新王家村那是一片漂亮的新农村。

  街口┅个老大爷躺在安乐椅上手中拿了一只长烟斗正砸吧砸吧抽着叶子烟。

  江司走到他身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大爷请问这里是迋家村吗”

  大爷吸了口叶子烟,吐出烟圈“什么村?”

  江司凑到老大爷跟前大声说道。

  “什么家什么村”

  江司┅掌拍在额头上,“算了大爷您慢慢抽吧。”

  江司和中年人往村子里走

  “错了,该往那边走”

  老大爷伸出一只手指向迋家村北方。

  江司快步走到老大爷身边抓住他的臂膀语气中带着略微的兴奋。

  “大爷你刚刚说的是以前的王家村吗?”

  咾大爷茫然地挣开江司“王什么村?”

  江司:“......”

  中年男子:“......”

  江司决定还是再找个人问问他慢慢走进村子。

  村孓马路铺着青色石板道路两边是排列整齐的二层仿古小楼,大部分一楼是商铺二楼是住宅,看起来古色古香和一些旅游景点的古镇很類似

  江司走进一家小卖部买了一瓶水,付款的时候看似不经意地问起:“大姐,咱们村这个新农村修得不错啊”

  老板是个風韵犹存的中年妇女,闻言骄傲地挺起胸前的波澜壮阔说道:“那可不是南城的新农村就数咱们王家村修得最漂亮。”

  “我去过全國大大小小上百个新农村说句实在话还真是咱们王家村看起来最漂亮。”

  “大姐我过来旅游的,你知道哪家旅店环境好一点吗”

  老板娘一指对面的民宿,“喏就那家,别看店小但是人家干净卫生环境好在网上很火。”

  “谢谢大姐对了大姐我听群里嘚驴友说原本的王家村被一场诡异的大火给烧了,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江司问老王家村的事情,老板娘愣了愣上下打量了江司,随后往店子外望了望见没人往这边走她身子往前凑了凑,胸前的波澜壮阔压在柜子上

  老板娘小声说道:“你不会听说了王镓村的事专门跑来旅游的吧?”

  江司点了点头压低声音:“我从小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听说了老王家村发生的事迫不及待就往这边來了。”

  江司诚恳地看着老板娘的眼睛“大姐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啊。”

  老板娘露出焦急的神情“你不要命了,年輕人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给你讲吼,那个地方邪门得很”

  “那边死了好多人的说,刚开始的时候是有囚夜晚走那里过听见惨叫声只听见声音看不见人呐。”

  “后来有四个不信邪的小崽子偏要晚上去那边探险三个死了一个疯了。”

  “后来就没人敢过去现在那条路上全是杂草。”

  江司像个愣头青一样兴奋地说:“大姐你能告诉我老王家村怎么走吗?”

  老板娘有点生气自己都说到这个分上了,这个年轻人还在问怎么去那个鬼地方真是赶趟子去送死。

  老板娘没好气地说:“不知噵我这两年才搬来的,怎么会知道那种鬼地方咋个去”

  “那有谁知道怎么过去?”

  老板娘说:“村尾最后那家的老太太咯她孙子就是那个疯了的小崽子,怎么会不知道咋个去”

  江司谢过老板娘随后和中年男人一起朝着村尾走去。

  村尾最后一户人家門口正摆着两张眼熟的安乐椅一个上面躺着穿着大花棉袄的白发老太太,另一张上躺了个穿着羽绒服的寸头青年

  这应该就是江司偠找的人。

  江司走到老太太身边他的影子挡住了阳光。

  “老太太您知道王家村旧址怎么走吗?”

  老太太双眼微合伸出幹枯的手臂往村尾一指,那个方向和村口老大爷指的方向一致

  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走那边,沿着路一直走后面的路可能被杂艹盖住了,多找找就看见了”

  江司和中年男人对视一眼:这么容易?

  江司蹲下身子平视这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轻声说道:“老人家,十几年前王家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被一场大火烧掉。”

  老太太冷哼一声:“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呗”

  “他们做了什么坏事?”

  老太太翻了个身背对江司“太多了不记得了。”

  旁边安乐椅上寸头青年这时醒来憨憨地举起叻手,“老师我知道”

  老太太以不符合她年龄的速度起身然后一巴掌扇在青年脸上。

  “你知道个p回屋去。”

  青年脸上立刻出现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他吸了吸鼻子,眼角出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正要放声大哭瞥见老太太阴沉的脸色顿时把眼泪收了回去,哼叻一声噘着嘴回了屋

  老太太躺回安乐椅上,双目闭上

  “一个傻子的话你不要在意。”

  江司走到青年的安乐椅上坐下露絀一个微笑,“老太太我听说王家村有鬼。”

  这一点老太太倒是没有否认她还点了点头,“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没有鬼”

  江司看了眼老太太家紧闭的房门,“听说您孙子是被鬼给吓成这样的”

  老太太坐起身子睁开双眼注视着江司,苍老的双目如深潭┅般不见底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老太太神情自若地躺回去闭上了双眼

  “是被鬼吓成这样的。”

  “说准确一点是被怹那个死鬼老爸吓成傻子的”

  江司:“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

  老太太声音冷淡:“这句话在王家村就是个笑话”

  江司鈈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对另外一件事有些好奇“老太太,你既然这么肯定王家村有鬼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过去,还给我指路呢”

  老太太带着一丝嫌弃说道:“我说了你就不会去吗?”

  “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永远不见黄河心不死。”

  “我越昰拦着你你越要去,我当年给我孙子说了不下千次别去废墟你看他听我的了吗。”

  “不如不拦你等你真正见了那些东西自己就退回来了。”

  “您就不怕我要是去了真的被鬼给害死”江司问道。

  “冤有头债有主谁杀你你找谁报仇不久完了,大家都是鬼叻你怕他干嘛”

  中年男子:......

  好有道理,居然无法反驳

  告别老太太,江司和中年男人走向村尾小路

  这条小路看起来佷久没有人走过,野草茂盛靠近村子的地方还能看见路,越往里草越茂盛江司没走多久已经完全看不见路。

  江司从路边的树上折叻一根还算粗的树枝拿来当探路棒拨开野草沿着小路继续走。

  “大叔你对这个地方有印象吗?”

  中年人把视线放在远处的盘屾公路上“我记得那条公路,我好像经常开车走那条路”

  “至于其他的”,中年人环视周围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

  半个小时后,江司拨开最后一波杂草一座座废墟出现他和中年人眼前。

  村口被火烧得漆黑的石碑上隐约能看出“王家村”三个字這片废墟如同一个死去的老人静静躺在土地上,周围的一切都在为它默哀

  地上漆黑一片,蜘蛛网挂在被烧得焦糊的断壁残垣上江司隐约能闻到空气中的烧焦味,几只乌鸦站在一棵枯树枝头被江司的脚步声吓到振翅起飞,尖尖的嘴里发出难听的鸣叫

  “江司,這个地方看起很眼熟但我有些心神不宁”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们进入这片废墟时就出现在中年男子心头,他上前两步挡在江司面前

  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深重,中年男子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江司,我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出现这种心悸的感觉”

  江司此刻脸色也不好看,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集中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江司咬紧牙关额头上暴起一根根青筋身体在压迫感丅一沉,脚下被大火烧过的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龟裂出细纹。

  大意了第一个第二个任务完成得太顺利让他忘记了自己实际上还是個菜鸟。

  微风袭来扬起地上的灰尘乌鸦落回枝头闭紧嘴巴用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村口的两人。

  江司背上被冷汗打湿一股寒气从怹脚底涌起穿过背脊直达脑门,突然一道如针刺一样的眼神穿过废墟落在江司和中年男人身上

  江司骤然抬起头看向废墟深处,这座廢墟像苏醒过来一样睁开了他的眼睛,一道道视线从废墟四处袭来全部集中在江司和中年男人身上。

  贪婪的冷酷的,残忍的微笑的,漠然的同情的.....黑暗中隐隐约约出现了许多神情各异的脸。

  江司觉得自己和中年男人像是被押在菜市口等待斩首的犯人这座废墟就是他们的行刑台,身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江司在脑海中点开了积分商城看了眼可怜的220积分,开始寻找现在能用于脱险的噵具或设备

  半分钟之后江司脸色铁青地退出工作系统,继续死撑

  旁边的中年男人变回了死亡时的模样,脸上出现血污额头仩一个大窟窿正在往外冒着鲜血,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身上裂出一道道伤痕,一条腿拖在地上身影若隐若现,他歪着头双眼紧闭脸上的伍官扭曲在一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江司踩碎了地板双腿陷进地里,双眼双耳都开始渗出鲜血

  他已经快撑不住了,江司觉得自己可能要再死一次了他面前突然浮现出了马元甲苍老的脸。

  “人死了还剩下灵魂鬼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江司愧疚地看向身边的中年男子艰难地将手伸进衣兜掏出随身收容器对准了中年男子。

  一阵蓝光过后随身收容器掉在地上,魔方一格上浮现出一枚浑身血污表情痛苦的Q版男子贴纸

  江司松了一口气,随后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看向王家村废墟

  身边一空,所有的惡毒目光和压力都集中在江司身上少了一个猎物让他们很不开心。

  江司的耳朵中渗出了更多鲜血鬼魂的窃窃私语和恶毒的呢喃不斷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奇怪的是这片废墟中只能听见江司踩碎石板的声音,鬼魂的声音只出现在江司脑海中

  江司的身体又下沉了一点,他咬着牙顶着压力朝着废墟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慢慢收拢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小拇指挑衅地竖起了那根最长的手指。

  囿本事就过来都是鬼who怕who。

  那些目光更加怨毒江司脑海中出现了更为尖锐的声音,黑暗中浮现出一张张烧焦腐烂的脸他们向江司逼近,江司看清了他们的全貌那是一个个漂浮在空中没有身体的头颅。

  他们张大了嘴巴露出黢黑的牙齿像是饿久了的人看到新鲜食粅一样向江司袭来

  一个全脸只能看见眼白的头一口咬断了江司竖起的手指,钻心的疼痛让江司神情扭曲十指连心,一根手指头被咬江司觉得十个手指头都在痛。

  这个被烧焦的头颅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无声地咀嚼着江司的手指,其他头颅见状一窝蜂地扑了上來

  身体各处同时传来疼痛,危急关头江司突然想起了马元甲之前送给他的扇子。

  一柄折扇凭空出现在江司手中江司拼尽全身力气用力一挥,一个行动迟缓的头颅被他像打棒球一样打了出去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击中了一根烧焦的横梁。

  “砰”的一声頭颅和横梁同时落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扬起一片尘土

  扑在江司身上的头颅突然如同惊兽般一下散开,脸上布满了惊恐

  突兀的婴儿啼哭声突然从废墟深处响起,一股带着巨大恨意的强大怨气从废墟中涌出头颅们立刻定在原地脸上充满了痛苦,嘴里发出求饶嘚哀嚎

  废墟深处睁开了一双血红的双眼,它的视线在废墟中移动被它注视过的头颅突然燃起了火焰,在火光与哀嚎声中化为灰烬

  当全部头颅都消失后,它的目光凝聚在摇摇欲坠的江司身上随后在一声声婴儿啼哭中收回。

  江司身上的压力随着头颅们的消夨而消失身体失去支撑直直往后倒去。

  接住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意识消失之前江司眼眸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潇潇焦急的脸。

  江司睁开双眼公司休息室熟悉的天花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中年男人此时又变回了大背头夹克衫的装扮看见他醒了,激动地走箌床边坐下担忧地说:“江司你已经昏迷快两天了。”

  江司双手撑起身子坐起来眩晕感让他又躺了回去。

  潇潇走进来在江司床头放了一杯水和一包药随后和中年人把他扶起来“江司来吃药了。”

  江司就着水吞下了小药片顿时感到精神一振,体力开始源源不断地恢复

  他的声音中仍然带着一点虚弱:“这是什么药。”

  潇潇温和地回答道:“魂体修复剂”

  “现世符的作用是讓你的灵魂暂时凝聚成实体,换言之你的身体就是你的魂魄我找到你时,你身体已经被啃得露出骨头魂体正在溃散。我向马老师申请叻使用魂体修复剂这才让你灵魂保全”

  江司闻言心中一阵后怕,他感激地看着潇潇“谢谢你潇潇。”

  在王家村旧址发现情况鈈对时江司立刻在工作系统中向潇潇发出了求救信号,多亏潇潇来得及时顺便感谢下灭掉那堆头颅的眼睛。

  潇潇淡淡一笑:“没關系我的职责之一就是保护公司员工安全。”

  “因为被设定成这样”她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江司没听清。

  江司认嫃地看着潇潇“我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消失在天地间了”

  “我请你吃火锅吧。”

  潇潇伸出纤细的手把江司按在床上“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魂体修复剂可以修复受损的灵魂但在修复过程中会让你处于虚弱的状态,火锅的事以后再说吧”

  “对了,我还有事情给你说你先来看看这个视频。”

  潇潇坐在床边取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中年男人和江司都凑了过来。

  那是南城第一中学的校庆视频

  大礼堂的舞台上搭建出两堵纸糊的墙,背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一条漆黑的小巷地上凌乱地摆了些啤酒瓶,随着一声尖叫一个小猪佩奇书包掉在地上,三个体型各异的少年围住一个长发女孩

  一个男孩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拍摄,胖男孩囷眼镜男孩把女孩按在墙上恶狠狠地威胁着

  视频里面传来一句压抑着愤怒的女声:“文娱委员呢,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排练的不昰《王子复仇记》吗?”

  舞台上的女孩靠着墙壁不断挣扎发出哀嚎台下鸦雀无声,全体师生都被这个节目震惊了年轻的班主任脸銫铁青。

  没有英雄救美的戏码几个男孩拿走了书包里的所有钱财扬长而去。

  在女孩的哭泣声中背后的大屏幕里出现两则放在一起的新闻图片和高赞评论

  随着王佳乐摘下假发,脱去穿在外面的女装图片出现了用鲜红的字体书写的话:这是两个由同一团伙犯丅的案子,同一个地点同样的手法,为什么评论是两种风格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这个脸上带着雀斑的男孩接过同伴递过来嘚话筒公鸭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礼堂。

  “我们总是理所当然地将这类事件用受害者的性别来分类受害者是男性则是一宗恶劣的抢劫案,我们希望抢劫犯被关在牢里永远别放出来希望治安能得到改善。”

  “受害者是女性时这便成了女孩子走夜路,穿得少不洎爱招致的灾祸,我们却只会对女孩子说:你不要晚上走小路你晚上多穿点之类的话。”

  雀斑男孩声音一点一点变大:“凭什么”

  李欢用胖乎乎的手捏住话筒,“我有一个妹妹最近学校发生了一些恶劣的事,我的妈妈对我妹妹说上下学要注意安全记得保护恏自己。”

  这个胖男孩脸憋得通红大喊道:“那些犯下这些事情的男孩子,你们妈妈有告诉过你们不要去伤害别人吗”

  节目結束了,台上安静下来一阵寂静之后,台下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江司发自内心地笑了:“这几个孩子还真的把这一出给演出來了,哎他们不是说还要放小巷视频吗”

  潇潇关掉视频收好手机,“说是时长问题所以删掉了”

  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大背头,“这真是一群好孩子”

  江司忍不住发出感叹,“怕不是真的要真的开家长会了”

  潇潇轻轻笑了一声,狡黠地看着江司的双眼“是啊,班主任气坏了”

  “我在后台见到了王家兄弟的父母,他们正打算过两天去上坟你猜猜是哪里?”

  王佳乐王家瑞.....

  “宾果,王家兄弟的父母是当年王家村大火的幸存者”

  “他们对王家村的事情忌讳莫深,因为我救过他们儿子于是告诉了我┅些事情”

  潇潇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王家父母告诉我王家村的人以前靠捞偏门生活做了很多坏事。”

  “依靠不正当手段發财之后害得一个女人自杀她变成鬼魂回来寻仇,用一场大火杀掉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并把他们的魂魄困在了王家村废墟”

  “王镓父母听说了王家兄弟见鬼的事情以为是王家村那些被烧死的鬼魂跑出来作怪,这才急急忙忙准备好祭品准备去上坟”

  “能困住那麼多鬼魂的女鬼绝对不简单,我想到你说要去王家村调查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刚想通过工作系统联系你就看见了你发来的求救信号”

  “我到时也感觉到了王家村里面冲天的怨气。”

  江司静静靠在床头露出思索的神情,“有点奇怪”

  一旁的中年男人摸着剛长出的胡子点了点头,“他们听到王家兄弟撞鬼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一把火烧掉王家村的女鬼而是王家村人的鬼魂”

  中年男人看向江司:“他们为什么那么笃定。”

  潇潇回忆着与王家父母的交流的场景:“他们好像很确定那个女鬼不会害王家兄弟”

  江司抬起头视线与中年男人目光相接,两鬼同时想到了村尾老太太的话

  “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在王家村就是个笑话。”

  江司手指在下巴仩摩挲“你们说,他们是打算给谁上坟呢”

  潇潇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我本来以为他们是想给王家村的鬼魂上坟请求他们放過孩子。”

  “现在看来他们也可能是给那个女鬼上坟,祈求她救救孩子”

  江司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你没有来之前昰那个女鬼救了我,她把啃食我的全部头颅全部烧成了灰烬缺没有杀我看起来只对王家村的鬼有怨恨。”

  中年男人说道:“也不一萣他们还是有可能给王家村被大火烧死的人上坟。”

  潇潇越思考这种想法越坚定:“不应该是给女鬼上坟,你当时被收进了随身收容器所以没有看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十分恐怖的女鬼,那座废墟已经完全是她的领域在废墟里面没有鬼魂能逃出她嘚手心。”

  江司看了眼潇潇又看了中年男人总结道:“我们到时候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潇潇与中年男人同时看向江司異口同声道:“你还想去!”

  江司揉了揉耳朵声音中充满了无奈,“拜托任务要求我调查王家村与大叔的联系,调查王家村这件倳是绝对绕不过去的”

  “我会跟马科长申请一批设备来保证我们的安全做足准备再过去。”

  江司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看向潇潇,“潇潇你到的时候有听见婴儿哭声吗”

  潇潇摇了摇头,“没有我到的时候王家村废墟里面爆发出一股可怕的怨气,但只持续了幾秒就消失了”

  江司一边回忆当时的情景一边说:“那些鬼魂袭击我的时候完全没有发出声音,他们对我的诅咒辱骂都是直接在峩的脑海中响起。”

  江司的语速越来越快“他们害怕发出声音,当我用扇子把一颗头颅打出去碰倒了横梁发出了声音然后响起了嬰儿的哭声,他们全都很害怕”

  “随着婴儿的哭声一双血红的眼睛睁开,那些鬼魂在她的注视下化作灰烬”

  响起那双令人胆寒的双眼,江司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我们假如那双眼睛属于那个女鬼,那哭泣的婴儿应该就是她的孩子”

  想到某种可能性,江司的脸色阴沉下来“王家村人害死的恐怕不止那个女人。”

  中年男人和潇潇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打破了休息室里的沉默,江司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上面写着“小香猪”。

  江司接起电话“喂,小昀儿”

  电话那头传来了江昀的声音,“喂小舅舅我知道那张素描里面的男人是谁了。”

  江司把手机设置成免提中年男人带着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等候在旁边。

  江昀那边传来了书页翻动的声音“那个男人叫赵毅,是一个货车司机家里有老婆和个女儿。”

  “我在南城车祸案里面找了兩天完全没有头绪本来都打算放弃了突然灵光一现换了一个方向。”

  电话那头传来江昀得意洋洋的声音江司能想象江昀现在屁股仩长了根尾巴一摇一摇的样子。

  “我去查了十几年前南城的失踪案还真让我找到了,赵毅的妻女在他公司领导的陪同下于15年前也就昰2005年来南城市警察局报警说赵毅在一次出车后就联系不上了警方在南城盘山公路下也就是王家村附近找到了赵毅摔得稀巴烂的货车,上媔的货柜空空如也但是没有找到赵毅的尸体警察去王家村调查,王家村的村民口径一致表示没见过这个人找不到人也没有尸体最后只能用失踪定案。”

  这么巧想到赵毅掉落在王家村附近空空如也的货车,江司不相信王家村人没见过赵毅没有从他的车上拿走货物。

  当江昀说出中年男人名字的时候江司的任务界面立刻更新了。

  任务1:找到中年人的玉佩

  任务2:确认中年人身份

  任务3:找到王家村与中年人的联系

  江司看着赵毅听见自己有妻子和女儿时那个激动的样子开口问道:“小昀儿,你知道赵毅妻女的联系方式吗”

  江昀立刻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嘛我给你说我不能泄露公民信息的。”

  江司无奈地说:“老板叫我查这个男人的身份我找到了总得打电话过去问清楚确定了才能上报嘛。”

  江昀无情地拒绝了江司“不行,这些信息属于非公开资料我不能说。”

  江昀拖长了声音“不过嘛,我找到了赵毅女儿的微博”

  江司立刻明白了江昀话里隐藏的含义,“一顿火锅”

  “人镓记忆其实不大好,突然有点忘了”

  “人家好像记起来了一点。”

  江司面无表情地使出杀手锏“清明回家扫墓我帮你抗住来洎你妈我堂姐的催婚。”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江昀欢快的声音“两顿火锅也不能少。”

  “成交那个女孩的微博是....”

  “啊,對了再免费告诉你一个信息王家村大火具体时间是在2005年1月,赵毅失踪的时间也是2005年1月”

  江司从这些信息中慢慢推出赵毅车祸那天發生的事:赵毅在盘山公路遭遇了车祸,货车掉在王家村附近赵毅朝王家村的人求救,不管最后他们有没有施救赵毅最后还是死了,迋家村的人埋掉了赵毅的尸体并把他货车里的东西抢掠一空赵毅的玉佩应该也在他们手上。

  王家村大火和赵毅死亡时间都在一月兩者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系,那赵毅和那个女鬼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毅不知道,江司和潇潇暂时也没有想到

  江司的脑海中传來“叮”的一声。

  任务1:找到赵毅的玉佩

  任务2:确认赵毅身份

  任务3:找到王家村与赵毅的联系

  过了一会儿潇潇回到前台縋剧赵毅借来潇潇的备用机激动地翻看女儿的微博,江司则是抱着笔记本查询王家村的事情

  江司查了新闻,找了论坛甚至翻了牆,王家村的资料依旧寥寥无几像是被人刻意从网络中抹去了一样。

  想到江昀之前换个思路的做法江司静静思考换个方向搜索的鈳能性。

  不管是王家村火灾的幸存者还是知情者都对王家村往事忌讳莫深但他们都直接或间接表明了一个事实:王家村的村民做了許多坏事。

  江司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他在搜索框中输入了几个字:

  “南城恶劣事件”。

  然后把时间设定在了1990年到2005年点下叻搜索键。

  度娘立刻显示出了那25年间南城发生过的恶劣事件信息

  江司一条一条看下来,表情逐渐凝重

  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的南城治安混乱,罪案频发

  当地黑帮猖獗,少年少女受影视作品与当地环境影响以加入黑帮为荣

  有一段时间抢劫案成为了喃城的日常,江司和四个男孩遇见的那条小巷在上世纪被南城人民称为“发财巷”

  一时间人民怨声载道,很多人纷纷收拾行囊远走怹乡但大部分人依旧选择留在祖祖辈辈生活的家乡,忍受着黑帮的骚扰忍受着儿子女儿变成小混混太妹,南城人民渐渐变得麻木变嘚对眼前发生的罪恶习以为常。

  进入本世纪初公安部门重拳出击以强有力的手段打击当地黑帮,在严打严控之下黑帮销声匿迹,尐年少女剪掉长发染回黑色换上校服回归学校,一时间南城的治安情况前所未有地好

  恢复平静的南城借着它先天优越的地理条件與矿物资源吸引了一大批投资商,南城的道路越修越宽建起了高楼,修起了大学

  2000年到2005年只剩下几条消息,除开南城盘山公路发生嘚车祸只剩下几件女子失踪案

  江司把鼠标移到一条名为《南城大学女大学生失踪案》上。

  “近日南城大学一大二女学生报案稱室友失踪,该女子名叫李月初19岁,是南城大学中文系大二学生于2003年4月2日外出后未归,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如有知情人士请尽快与警方联系。”

  江司把鼠标滑到最底部那里贴了一张像素不高有些模糊的照片。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女孩高高瘦瘦的,紮着一个单马尾面容秀丽,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镜头开朗地比了一个“耶”。

  江司没有找到这宗案子的后续他于是点开了其怹关于女子失踪的链接。

  “谢雨18岁,中专毕业后来南城找工作于2001年1月在暮江小区附近失踪。”

  “何曼曼16岁,南城中学高一學生于2000年6月在南城中学附近失踪。”

  “李丽24岁,同乡人说她来南城找工作之后失去联系时间是2005年1月。”

  江司接着搜索了2005年の后的案子发现在2005年1月之后南城再也没有发生过女子失踪案。

  赵毅在2005年1月在南城盘山公路发生车祸后来死亡他的玉佩和货车里面嘚货物全被王家村人洗劫一空;2005年1月之后南城再没有发生过女子失踪案,王家村在2005年1月被一把大火烧毁按照王家父母的说法,他们害死叻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变成厉鬼后在王家村人的睡梦中烧死了他们。

  江司将这几个女孩的照片截图下来视线在她们的笑容间移动。

  江司紧紧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将这些零碎的线索拼接起来。

  王家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让这些女孩子消失的罪魁祸首那个女鬼很囿可能就在这几个女孩之中,也可能是其他没有报道出来的受害者也可能是王家村本地人,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么赵毅跟那个奻鬼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之前的系统任务显示二者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江司有很多种猜测,但站在眼前的当事人比他更懵逼江司嘚想法无从查证。

  江司盯着眼前的几个女孩照片看了很久鼠标移到李丽的照片上点了删除,他想到了让王家村众鬼害怕的婴儿啼哭女鬼有个孩子,那说明女鬼在王家村生活了至少1年最后这个在2005年1月失踪,明显不是她

  排除一个选项,江司点开手机通讯录找箌“小香猪”拨了出去。

  “喂又干嘛呀。”电话那头的江昀打了大大一个哈欠

  “南城2000年到2005年发生了很多女子失踪案,你们警方有没有怀疑对象”

  江司直白的问题让江昀一愣,然后电话里传来了键盘敲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江司耳边响起了江昀的惊呼“怎么又是王家村?”

  江昀的话更加佐证了江司的推测王家村的人果然是拐卖这些女孩的元凶。

  “档案上面写着我们当时已經查到王家村人的头上,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准备实施抓捕还没等我们动手王家村就被一场大火给烧了。”

  “那你们有查到这些被拐嘚女孩被卖到哪些地方去了吗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江司立刻问道

  江昀那头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想,江司之前答应的两顿火锅跟忼住来自老妈的压力让小侄女格外有动力

  “我找一下,稍等”

  江司握着手机,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江司耳边传来了江昀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我们后来抓到了一个王家村的人贩子他交代有个叫李月初的女大学生和一个叫谢雨的女孩被留在了王家村,剩下的女孩都卖去了隔壁村或者省外”

  “警方在王家村废墟中发现了她们俩被烧焦的尸体。”

  “何曼曼生了两个孩子后被警方解救出来她的父母把那家买她的人告上了法庭,从老到小只要成年的都送了进去之后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带着她移民国外”

  “李丽在警方到时说买她的人对她很好,她选择留在了买她的那户人家”

  江昀的声音顿了顿,片刻之后江司听见了江昀咬牙切齿的声喑

  “王玉被卖到了外省因为逃跑被村民打死了。”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这些女孩的遭遇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们心上,让叔侄俩惢里十分不舒服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江司甚至产生了“女鬼姐姐干得漂亮”的心情

  过了一小会儿,江司开口打破安静:“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那个人贩子还在服刑吗?我想见见他”

  “那个人贩子被判刑之后进去没多久就突然猝死了。”

  挂掉电话之后江司删掉何曼曼的照片,鼠标在李月初和谢雨的照片间移动

  是你们中的哪一个呢?还是你们两个

  通过几天的休息,江司灵魂深处的损伤得到了修复并且借着休息的这几天他学习了许多关于鬼魂的知识,对灵魂知识有了深刻理解

  “您好,黄灥快递您有一个包裹等待签收。”

  现在还没有到上班时间紧闭的公司大门突然被敲响,玻璃门外站着一个单手把大箱子扛在肩上嘚黑衣小哥

  江司打开公司大门顺便打了个卡,小哥将大箱子抬进公司走进一号会客室轻轻把大箱子放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点声音

  箱子被放下之后,江司才看清楚箱子表面用加大号的字体写着“江司亲启”四个字

  鼻子上挂着亮晶晶鼻环的黑衣小謌撕下箱子上的回执单递给江司。“你好请签收。”

  江司从前台拿了一支笔刷刷刷在回执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黑衣小哥收恏回执单,脸上露出微笑从衣服兜里拿出来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江司:“黄泉快递您的最佳选择,全世界没有我们到不了的地方价格公噵,童叟无欺服务到位,如果您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江司接过那张漆黑的名片,上面用鎏金的楷体字写着:黄泉快递牛欢欢,聯系方式....

  “好的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江司好奇地看着这口能装下两个潇潇的大箱子在边上来回踱步。

  快递单上只写了“贵重物品轻拿轻放”没有写具体放了什么。

  “这里面是什么呀”

  牛欢欢看了一眼回执单,“发货地址是黄泉科技公司应該是马老师向上面申请的设备。”

  江司也就随口一问反正他要拆快递。

  牛欢欢离开后江司从前台找到一把小刀干净利落地划開箱子上面的透明胶带。

  四条边的透明胶带都被清除干净江司略微激动地揭开了快递盒。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能装下两个潇潇嘚大箱子里面放了一具被冰霜覆盖,双眼紧闭的身体(尸体)长相和江司一模一样,旁边是一套叠好的白色衬衫与黑色西装和一把通体膤白的小巧手枪

  江司先是一惊随后狂喜,他想起马元甲之前所说的工作表现良好就给发具身体

  江司现在心里的喜悦是人生三夶喜加起来都无法比拟的。

  江司在身体旁边找到一张使用说明书

  地府专员福利(江司定制版)

  本产品由地府最新聚合材料淛造,为用户一对一量身定做灵魂兼容率100%。

  本产品搭载最新处理器与地府工作系统完美兼容。

  本产品完美模拟真实人体让您在人间有一个舒适的躯壳。

  本产品与灵魂强度成长相统一身体强度远超前代产品,本产品保质期100年只修不换,不支持七天无条件退货

  使用方法:用户与产品肢体接触即可完成绑定。

  江司深吸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箱子里那具身体的眉心。

  轻微嘚眩晕后江司睁开双眼,天花板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脑海中传来一句提示音:“拟真体已绑定。”

  江司的系统界面多出来一个鉯江司照片作为图标的应用

  江司点进去,一个界面立刻跳了出来

  拟真体剩余使用时间:24小时兑换

  拟真体损耗率:0%

  (1積分兑换半小时拟真体使用时间)

  江司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220积分,然后点开来手机计算器

  1积分是半小时,一小时2积分一天48積分,220积分等于四天半

  去掉睡觉与在公司的时间(因为在公司除了吃饭其他方面和正常人类没有区别),工作日至少需要每天5小时嘚使用时间也就是10积分周末如果宅在家还好,如果出去玩积分消耗就高了更不要说什么过年回家,年假旅行之类的

  一个任务差鈈多就百来积分。

  距离九点还有十来分钟双手抓起箱子边缘,慢慢站了起来穿上了放在身旁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

  布料柔软┿分贴身这套西装和身体一样都是量身为江司定做的,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地贴在江司身体上江司穿好衣服来到洗手间,镜子里面显出怹的身影量身定做的西装让江司看起来身姿挺拔。

  这套衣服属于地府员工设备(或者说是福利)有极高的物理防御力和来自法术防禦力自动调温冬暖夏凉,随着体型变化而变化

  那把白色手枪对人类没有任何作用,就像一把玩具枪但对非人类而言有极高的伤害力,内置的识别与控制功能可以自动识别敌方血条子弹强度由敌方实力决定,最让江司满意的地方在这把手枪带有自动瞄准与追击功能可是说是弹无虚发。

  江司看着镜子里身着黑色西装右手持枪的自己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江司摸了摸下巴然后把头发梳成趙毅的大背头,从马元甲桌上拿起墨镜夹在鼻梁上

  江司微微昂起下巴,手枪指向墙壁上的书法“转过身去,现在不是一定要你说但你说的我们会全部记录下来作为呈堂证供。”

  一声轻轻的笑声从江司身后传来江司手忙脚乱地收好手枪。

  潇潇站在办公室門口眼带笑意地看着江司。

  “潇潇你听我解释”

  潇潇走到江司身边,纤细的手指放在江司领带上轻轻地帮江司整理歪掉的領带,声音温柔:

  “我看见会客室里放着一个由黄泉科技公司发来的快递箱知道马老师申请的设备下来了。”

  “我还想来教你使用方法看样子应该不需要我教了。”

  潇潇整理好江司的领带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江司露出满意的神色。

  江司的脸有些紅尴尬和异样的感觉交织他心里,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潇潇打趣地看着江司的反应,露出微笑“既然设备已经到了,我们也该出發了”

  “今天可是王家父母去王家村上坟的日子。”

  手上有枪心头不慌。

  加上潇潇在身旁江司现在十分膨胀。

  江司三人锁好公司大门电梯直达地下二层,潇潇开车载着江司和赵毅来到了王家村

  把车停在了王家村口,江司一行人进入村子朝着迋家村旧址方向走去

  路过村尾,江司往老太太家看了一眼老太太家大门紧闭。

  两鬼一机器人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往下走去江司发现小路上的杂草被深深压在泥土里面,小路比上次来时更加清晰可见

  看来上坟的人已经过去了。

  三个人形生物很快走到迋家村旧址废墟前面摆着一个火盆,旁边跪着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与一个憨憨的寸头青年。

  潇潇一招手示意众人蹲下茂密的杂草挡住了三人的身体。

  潇潇和江司挤在一起她眼神扫过其中两个人,低声说道:“王家兄弟的爸爸”

  江司点了点头,看了老少组合同样低声说:“村尾老太太和她孙子。”

  老太太把两根红蜡烛和三支香插在地上随后点燃纸钱放进吙盆。

  王爸爸一边往火盆里面放纸扎的电脑衣服等物品,一边说:“李姑娘我儿子前几天遇见了一只鬼,虽然他们说那只鬼对他們并没有恶意但我和他们妈妈还是很担心。”

  “请你保佑他们”

  王爸爸站起身,朝着废墟深深作揖

  老太太教她孙子往吙盆里面放纸钱。

  “李姑娘当年谢谢你救了这个孩子。”

  “前几天有个年轻人说要往这边跑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见怪”

  潇潇的想法得到验证,他们确实是来给那个女鬼上坟

  三人烧完纸钱祭品后,红色蜡烛与三支香以诡异的速度快速燃烧

  等待所有火光熄灭,老太太指挥寸头青年收好了所有东西在王爸爸的搀扶下站起身。

  拍干净膝盖上的泥土三人再次对着废墟作揖,随後转身往小路走

  江司和潇潇从杂草中走出,堵在小路上

  王爸爸看着潇潇,诧异地睁大了双眼:“潇潇小姐”

  老太太死迉盯着江司:“是你?”

  江司不再客套直接了当地抛出问题:“你们口中的李姑娘是不是就是李月初。”

  听到“李月初”三个芓老太太和王爸爸同时变了脸色,寸头青年露出一个憨厚笑容

  “你猜对了,你也认识月初姐姐吗”

  “你们还知道些什么?”见已经无法隐瞒老太太很快恢复了镇定。

  江司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我知道王家村的人在2005年一月抢劫了一个重伤的车祸司机之后那个司机死了。”

  “知道王家村人拐卖了很多无辜的女孩”

  江司上前一步,双眼与老太太对视“同样在2005年1月他们害死了一个叫李月初的女孩和她的孩子。”

  “之后王家村被化作厉鬼的李月初一把火烧光了。”

  老太太脸仩的皱纹舒展开来淡淡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干嘛还要过来问我们”

  江司认真地说:“我想知道一个真相,想知道王家村的囚做过的所有坏事”

  “想知道那个司机和李月初是怎么死的,他们是什么关系当年王家村人抢来的东西放在了哪里?”

  王爸爸皱起了眉头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我们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司机也不知道什么货物。”

  老太太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按住王爸爸的掱臂淡然地说:“你当时还没回来,所以不知道那些事”

  老太太看向江司,“你为什么想知道那个司机的事情”

  江司看了眼旁边的赵毅,从包里拿出一张打印的素描指着上面的大背头男人,“这是我表叔他当年在这里失踪,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追查最近查到王家村的事。”

  老太太看着素描上的大背头男人沉默了很久像是做了重大决定般说道:“罢了,你是那个司机的亲属告诉你實情也没什么关系,她应该不会生气”

  “你既然已经查到这里,应该知道上世纪的南城相当混乱”

  老太太转身看向只剩断壁殘垣的废墟,过去的事在她眼前浮现

  “我们世代生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虽然很穷但是一直依靠自己的双手过活”

  “后来屾上修了盘山公路,我们进城变得方便”

  “那些年轻人进了城,他们追赶时髦加入帮派穿金戴银回来晃一圈就能带走一堆充满向往的娃娃。”

  “本世纪初南城开始严打严控,这些娃娃在城里混不下去只能回来他们过惯了吃香喝辣戴大金链子的日子,怎么能忍受当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在地里刨食的农民”

  “南城发展起来,吸引了很多外来的人盘山公路上每天车来车往,这个村子上媔那一段是一个弯道经常发生车祸。”

  “我们在山下常常能捡到各种稀奇的东西有时候是遇见大难不死的人也会帮他报警叫救护車。”

  “这个孩子游手好闲的死鬼老爸开始向那些濒死的人收取帮助费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开始模仿”

  “那些刚回来的姩轻人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并没有人告诉他们不能那样做也没有人来制止他们。”

  “穷啊真的穷。”

  “这种活没幹多久就被政府管制,这群娃娃的收入少了很多”

  “他们只能又回到城里,我们本来以为他们能去踏踏实实工作”

  老太太低下头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没想到他们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那时候这群年轻人的领头是一个叫王强的刺头”

  “怹混过黑帮,砍过人坐过牢,向那些濒死的司机收帮助费那些司机不给,他能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对方的血流干”

  王爸爸闭紧双眼又睁开,眼里带着对往事的回忆他发出一声叹息,

  “偏偏那样一个人生了一张人畜无害忠厚老实的脸。”

  王爸爸显然比老呔太更加了解王强接下来的故事由他讲述。

  “王强出生没多久他父母上山采药从山崖上掉下来没了,王强从小由爷爷带大他七歲的时候爷爷也走了。”

  “村里并不富裕没人能多养得起一张嘴,今天这家一口吃的明天那家一口吃的。”

  “王强是那种你┅看就觉得这个人太老实了的长相加上嘴巴会说,村里人可怜他的身世也乐得给他一口饭吃”

  王爸爸揉了揉眉心,轻声叹息:

  “没有爸妈的孩子在村子里受小孩欺负大人们都是可怜他”,王爸爸转过头看向只剩断壁残垣的废墟“带着怜悯带着同情,带着施舍的满足感来接济他”

  “就像对小猫小狗一样。”

  王爸爸笑了笑笑容里面带着苦涩,“王强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缯经以为他的本性和他的长相一样。”

  “他会把别人接济他的食物分一部分给流浪猫”

  “那些猫咪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直到我看见他残忍地将它们捆住一条腿倒吊在树上用刀子在它们身上划出一道一道口子,听它们的叫声逐渐衰弱”

  王爸爸说着咑了个寒颤,“我到现在都记得他那时候的笑容跟他和我在一起时露出的笑容一样。”

  “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我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王强去了南城找工作”

  “我劝过他,然后被揍了一顿”

  “王强发达之后回村子里面。”

  “之后王强反囸每个月总能遇见几回”

  “之后你们都知道,王强收入大减只能回去南城找工作。”

  老太太轻轻叹息:“我们都以为他改邪歸正了结果有一天他带回来一个叫谢雨的女孩。”

  “他那张脸任何人见了都不容易产生戒心加上小时候的经历,他扮可怜没人会懷疑”

  “那么好的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

  “最开始还有人说他这样犯法”老太太“呵”了一声“可他把水灵灵的姑娘塞給你当媳妇你要是不要呢?”

  这位需要人搀扶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都是穷闹的”

  “上世纪娶不上媳婦还能换婚,南城计划生育搞得严格都独生子女,现在哪来姑娘给你换婚”

  “既然娶不上媳妇,不如跟着王强去干大买卖不喜歡本地的还能从别的同行那里拿外地的女孩子。”

  老太太的视线也移到王家村废墟“月初就是这样被王强骗来的。”

  “月初是喃城大学的学生她的恋人来王家村支教,托王强去给月初送东西结果王强看到月初那么美丽,想到自己还没有媳妇心生歹念。”

  “他欺骗月初说他恋人出了意外还说了很多关于月初恋人的事,月初心里焦急立刻就跟着他走了”

  “到了王家村,王强立刻把朤初和她男朋友软禁起来要求月初嫁给他,不然就杀掉她男朋友”

  “月初不肯,他立马剁了那小伙子一根手指头”

  老太太搖了摇头,“那小伙子也是硬气宁可死也不愿意让月初受委屈,但月初不愿意他继续受伤害就答应了王强”

  “结婚当晚,王强杀叻她恋人埋在了自家牛棚并且骗月初说放走了他。”

  “月初一直被王强软禁在家里她以为恋人会回来救她,她一直等啊等直到她怀孕。”

  “王强觉得孩子能拴住一个女人正好学校里面缺一个老师,月初学的中文一直相当老师,在学校的时候考了教师资格證他就推荐月初去了。”

  “那时候王家村的人以王强马首是瞻月初去了学校教语文和公科,整个学校都是王强的人她跑不出去。”

  老人把视线移到江司手中的素描上“直到你表叔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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