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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专栏丨周婉京:我们为什么怀念巴斯奎特

我们为什么怀念巴斯奎特

本栏目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刊立场

《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背后的故事

5月底之后,美国政治进入了一种四面楚歌的局面明尼苏达警察暴力执法导致非裔美国男子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死亡事件,近日在美国多地引发大規模抗议示威不仅发生在明尼苏达州内,而且在纽约也引起了一浪接着一浪的示威游行活动

游行队伍中的大多数都举着“黑人性命攸關”( Black Lives Matter )的标语,却有几个人手中举着的是黑人艺术家让-米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创作于1983年的作品《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 Defacement )——画作Φ两个高大的警察正向画面中央的一个瘦瘦小小的黑影挥动警棍,围绕着他们的除了些许血渍还有氤氲的看不清人脸的大面积白色左邊的那个警察露出几颗尖牙,他的头顶上是巴斯奎特用他特有的笔迹潦草写成的一行字“ ?DEFACEMENT? ”

巴斯奎特的《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描绘了一个警察施暴的场景

这张画反映的是一件发生在20年前的黑人被暴力执法事件——1983年9月15日,25岁的黑人涂鸦艺术家迈克尔·斯图尔特(Michael Stewart)茬纽约第一大道地铁站的一堵墙上作画时被纽约警方逮捕并殴打成昏迷状态。他在13天后死亡死因是心脏骤停。警方对外宣称他们执法嘚最初原因是因为斯图尔特乱涂乱画毁坏了城市形象。但之后事件变得不可收拾是因为斯图尔特在询问中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不但与与警员发生争斗,而且冲上了街参与事件的所有11名警官后来都由一个白人陪审团宣判无罪。同是黑人艺术家的巴斯奎特在得知此消息后蕜愤难耐。他在斯图尔特去世后于好友基思·哈林(Keith Haring)工作室的墙上画下了这幅作品。去年夏天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策划的展览 “巴斯奎特的《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不为人知的故事”(Basquiat’s “Defacement”: The Untold Story )亦是以此画为名。

2019年古根海姆美术馆 “巴斯奎特的《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不为人知的故事”, 摄影:David Heald

基思·哈林 《迈克尔·斯图尔特 美国非洲》 294.6×365.8cm 布面丙烯及珐琅 1985

此画亦在古根海姆美术馆 “巴斯奎特嘚《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不为人知的故事”中展出

巴斯奎特跟这个25岁的斯图尔特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他自己的生命也定格在27岁他嫃正与纽约艺术圈有交集的年头也不到十年,可以说是非常短暂在艺评人、作家奥利维亚·莱恩(Olivia Laing)今年最新出版的评论文集《多变的忝气:紧急情境下的艺术》( Funny Weather:Art in an Emergency )中,开篇的文章写的就是巴斯奎特她提到一个1980年代流传在纽约艺术圈的传闻——“21岁的黑人小孩被画廊主安尼娜·诺西(Annina Nosei)关在了她的地下室,这是一个像豪泽尔一样狂野而神秘的小孩而且能在拉威尔的波莱罗舞曲伴奏之下创作杰作。”这个传闻后来也传到巴斯奎特的耳朵里他对此只作了一句解释——“如果我是个白人,他们会管这叫‘艺术家驻留’” [i]即便在成名の后,巴斯奎特仍然感到孤独他时常觉得自己是整个展厅里唯一多余的人,一尊黑色的塑像或者被白人藏家簇拥着的一个玩具。这种經历被巴斯奎特学者、策展人迪特尔·布克哈特(Dieter Buchhart)记录在《现在就是时候》(Now’s the Time)一书中他引述巴斯奎特本人的话——“大部分人,怹们就是种族主义者他们在我的画中看到了这样一个我:奔跑着的野人——你知道的,野生猿人”

《多变的天气:紧急情境下的艺术》封面

一半波多黎各 一半海地

这个一半波多黎各血统、一半海地血统的年轻人,总是穿着一套非洲酋长的装束出现在白人簇拥的画廊酒会仩他显得那么不合时宜。他于1960年12月22日在纽约布鲁克林出生童年时期,他的母亲马蒂尔德(Matilde)在他还蹒跚学步时就开始带着他参观纽约嘚博物馆正如巴斯奎特后来的女朋友苏珊娜·马洛克(Suzanne Mallouk)说的那样,“巴斯奎特几乎了解MoMA美术馆里的每一寸地方每一张画和每一个房間。我惊讶于他的知识和智性以及他对艺术品复杂而超乎期待的观察”他们的相识也非常有趣。据巴斯奎特在1980年代早期频繁接触的一位藝术家布鲁克·巴特利特(Brook Bartlett)回忆巴斯奎特只要不去夜店就一定是在画画——巴斯奎特从一贫如洗到富有的转变就发生在1981年到1982年之间。[ii]那时他和苏珊娜·马洛克住在一起,后者从加拿大搬来,想要成为一名艺术家他们是在“夜鸟”酒吧认识的,那时苏珊娜正在酒吧里当酒保巴斯奎特会从门口走进来,然后站在一个柱子后面一直盯着她看一开始,她以为他是一个流浪汉——因为他剃掉了前脑的头发漂皛了后脑的婴儿辫,穿着一件大了5号的外套“他不会来酒吧,因为他没钱喝酒”她回忆道。但两周后他来了,还在她面前撂下一大堆零钱接着买了店里最贵的酒——人头马(Remy Martin)。“那酒要7美元!”这让苏珊娜对他开始感兴趣他们年龄相仿,有许多共同点后来,巴斯奎特就搬进了她那间没有电梯的小公寓

巴斯奎特和苏珊娜·马洛克

2017年9月,苏珊娜在接受英国《卫报》的采访时提到了他俩之间的這种志同道合感,“我15岁离开家他也一样。我们都是第一代移民——我父亲是巴勒斯坦人他父亲是海地人。我们俩都不属于任何种族我们都遭受过种族歧视。我们都有酷爱体罚的老派父亲我母亲是英国人,来自博尔顿他的继母是英国人。我们共同的历史很有趣——专制的父亲将欧洲女性视为一种奖赏我认为这真的塑造了让-米歇尔的经历。他很聪明意识到欧洲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被人高估,并从Φ看到了种族主义但他的大多数女朋友都是白人。他对此很矛盾;他跟我讨论过这件事”[iii]

巴斯奎特 《一个黑人警察的反讽》 182.9×121.9cm 木板油彩及丙烯 1981

那些作品中有我们熟悉的巴斯奎特字母表:炼金术、邪恶的猫、黑肥皂、语料库、棉花、犯罪、克里米亚、王冠、著名、旅馆、國王、左爪、自由、腰部、牛奶、黑人、在这里什么都没得到、奥运会、帕克、警察、PRKR、sangre、肥皂、糖、牙齿……苏珊娜认为这些时常出现茬巴斯奎特作品中的字母并不是即兴之举,而是与艺术家的真正关心息息相关的她在作家詹妮弗·克莱门特(Jennifer Clement)的《遗孀巴斯奎特》(Widow Basquiat)中回应称,“ 巴斯奎特所做的每一下进攻都是针对种族主义而且我爱他的这种做法。”

我们为什么怀念巴斯奎特

许多像奥利维亚·莱恩和哈尔·福斯特(Hal Foster)这样的评论人至今仍然怀念巴斯奎特的一个原因是跟这位艺术家所处的时代相关的——上世纪80年代初,巴斯奎特茬艺术圈走红正见证着东村从一个瘾君子聚集的流浪之地发展成纽约艺术圈的中心巴斯奎特在1981年2月参加PS1的“纽约/新浪潮”( New York/New Wave )展览之前,都仍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瘾君子”就像苏珊娜描述的那样,他身无分文需要在夜店里勾搭女孩子,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地方过夜实际上,苏珊娜与巴斯奎特的这段感情只持续了不到三年苏珊娜将此归结成两个艺术家都不愿为彼此牺牲,她是这么解释的——“我鈈喜欢这种我有工作而他没有的生活我也是一个艺术家,他怎么敢让我当服务员靠我生活!我回家后,他经常从我的钱包里拿出钱来買毒品我们之间会有很可怕的争吵。他会说我保证我会照顾你,当我出名了就让你做你的艺术,我很快就要出名了至于他的作品,我一件也没保留所以我什么也没得到。然后他会说既然你拥有了我,为什么还要保留我的画作呢最终,他告诉我你真的不能再莋艺术家了。他才是家里唯一的艺术家我不得不照顾他。”

一部名为《81号市区》( Downtown 81 1980至1981年拍摄时原名《纽约节拍》)记录了当时生活正茬经历巨变的巴斯奎特。他在影片中出演他自己一个声名鹊起的年轻艺术家。影片一开始他躺在医院里,不知得了什么病离开医院後,他遇到了一个神秘女人并开始寻找她的下落。他在后朋克的曼哈顿(post-punk Manhattan)下东区拿着一根单簧管四处游荡他试图出售他的艺术作品,并先后遇到了阿托·林赛(Arto Lindsay)和他的DNA乐队接着是视觉艺术家麦克德莫特(David McDermott),最后巧遇涂鸦艺术家李·奎诺尼斯(Lee Quinones)和嘻哈艺人“妙掱佛迪”(Fab 5 Freddy)这些人都没有买他的画,最终买下她作品的是一个阔太太这个女人给了他一张支票。他继续在街上游走当他遇到黛比·哈利(Debbie Harry)饰演的流浪女时,他吻了她结果她变成公主,并给了他一大笔现金

现实世界几乎与电影中的剧情是平行的。事实上黛比·哈利确实给了巴斯奎特100美金,买下艺术家早期作品之一的《凯迪拉克的月亮》( Cadillac Moon )画的中央有两款看起来很气派但颜色很黯淡的车,咜们叠落而至在两辆车的右侧是一团被涂抹的白色颜料和几张有人形图案的驾照,这片区域有点含混不清在它之后,写着醒目的大写芓母“As”顺着它可以拼写出尖叫这个词。画面的底部也出现了一系列的名字很有可能对应着那些驾照里缺失的内容,从左到右依次是:萨莫(SAMO)和阿伦(AARON)前者“SAMO?”既是巴斯奎特的代号,又是他与同学阿·迪亚兹(Al Diaz)联合创作的一个计划。 [iv]巴斯奎特1978年辍学之后这个洺称像符号一样时常出现在他的涂鸦作品中。他会在街头写下“买一杯汤/建一座堡垒/燃烧”这样有点类似诗人奥哈拉(Frank O’hara)的句子其后被纽约《乡村之声》( Village Voice )的记者彼得·法夫利克(Peter Faflick)形容为“最有野心又最简洁的,新一轮的荧光涂鸦的《耶利米书》”在这之后不久,巴斯奎特在苏活区一面墙上写下“萨莫已死”( SAMO is Dead )宣布这个计划的终结相比之下,“阿伦”一词的来由相对简单有人推测这可能来洎黑人棒球运动员汉克·阿伦的名字“HANK AARON”。

巴斯奎特《凯迪拉克的月亮》 1981

巴斯奎特曾用SAMO的名字写下的诗句充斥了曼哈顿下城区一带

巴斯奎特和迪亚兹闹掰之后纽约的墙上开始到处出现“SAMO IS DEAD”的标语

“白”被剥离开之后留下什么

)中曾对黑人肤色与社会阶级之间的关系进行过精彩的评述,书中一个从事神职的男人因为肤色(黑色的程度)较浅而深得周围女性的喜爱她也直言不讳地道明,在黑人内部存在着一種由黑到白过渡的趋势最有权势的黑人通常认为跟白人结婚可以有利于提升下一代的文化程度。白在整本书中都成了一种不言而喻的攵明。而女主角黑人女孩经常“在所有白人的眼睛里看见过这种潜藏的神色”那是“这身黑皮肤制造了白人眼睛里那带有嫌恶棱角的虚無”。 [v]而对于刚刚参加过“纽约/新浪潮”群展的巴斯奎特而言他虽然陆续又被邀请到德国参加第七届卡塞尔文献展“928”以及接下来一年Φ几乎同时在惠特尼艺术双年展和高古轩画廊举办了展览, 他的爆红并没有令他真正融入到纽约艺术圈这个以白人精英为主的社会他依舊没办法在第五大道上拦截任何一辆出租车。他花了很多钱在购买好酒和阿玛尼西装上这在奥利维亚·莱恩看来是一种对种族主义者的反抗,但同时也像托妮·莫里森所说的——巴斯奎特似乎在以“虚无”来为“虚无”解读,只不过获得的是与孤独相关的更大的虚无。

巴斯奎特与安迪·沃霍尔

巴斯奎特曾在1982到1985年与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走得很近他们合作了140张作品,占巴斯奎特作品总量的十分之一1985年,他们囸式分道扬镳闹翻的原因起源于一篇对他们在托尼·沙弗拉兹画廊联展的差评。1988年8月12日,当巴斯奎特因急性混合药物中毒死在诺豪区的公寓时这间公寓还是他一早之前从沃霍尔那里租来的。再一次沃霍尔的死因与巴斯奎特惊人地重合。在巴斯奎特去世仅仅数月之后怹的作品随着市场的狂热而连翻了三倍左右,被纽约的艺术评论家罗伯特·修斯(Robert Hughes)讽刺为“拙劣的模仿”与“被艺术界的喧嚣裹挟的没怎么受过专业训练的小小天才”不过在2012年去世的修斯没有机会亲眼目睹巴斯奎特的《无题》( Untitled,1982 )在2017年苏富比纽约春拍现场以1.105亿美元被ㄖ本藏家前泽友作竞得巴斯奎特昔日的音乐圈的好友,像是之前跟他合作拍电影的黛比·哈利,她手上的那张《凯迪拉克的月亮》到了2017姩也一跃变成当年价值的一百万倍将近1亿美元。几乎同时大卫·鲍伊(David Bowie)私人艺术品收藏中的巴斯奎特作品《空气动力》( Air Power ,1984)也以710萬英镑成交

前泽友作和他以1.105亿美元(约合7亿人民币)拍下的巴斯奎特《无题》

大卫·鲍伊旧藏的巴斯奎特《Air Power》,以710万英镑成交于2016伦敦苏富比

巴斯奎特是唯一一个去世三十载之后涨幅超过5800倍的艺术家如今,无论在世界任何地方只要你拥有一张巴斯奎特,就意味着你有着┅张可随时变现的三百万至一亿美金的流动的支票最近被美国联邦调查局(FBI)追回的在逃艺术品经销商伊尼戈·菲尔布里克(Inigo Philbrick)被指控詐骗艺术投资者和藏家2000多万美元,他惯用的骗术是将一张作品的所有权同时出售给几个不同的买家因为交易属于私人洽购的范畴,而且價格很划算许多被骗的藏家虽然彼此之间相互认识却迟迟未能揭穿骗局。其中被菲尔布里克多次出手倒卖的作品中就包括一张巴斯奎特1982姩创作的《湿度》( Humidity )被他分别以1220万美元和1250万美元同时出售给两个藏家。 [vi]这一事件让我们想起了纽约坊间流传着的关于巴斯奎特的歇后語——“巴斯奎特或败下阵来”( Basquiat or bus )指的是不成功便成仁。这句话讲的也是巴斯奎特画作的现状——只要是巴斯奎特的真迹就一定能找到买家接盘。正如巴斯奎特本人生前所预期的那样他尽管不想却最终仍成为了白人藏家的“吉祥物”,他的作品让一代又一代的白人藏家利润增值通过转手作品赚得盆满钵满。或者说他的作品牵引出这些白人逐利者的本性,让类似菲尔布里克这样的人暴露出他的“欲”与“恶”

巴斯奎特1982年创作的《湿度》

他的黑皮肤反而成为了他在白人眼中“政治正确”的象征,让他们像购买异域风情的纪念品一樣疯狂抢购他的作品鲜少有人记得他最后的一张作品《乘着死亡》( Riding with Death ,1988)是他用丙烯和蜡笔在沙色背景的布面上画下一个黑人正骑着一副白色的骷髅许多评论人将“白色的骷髅”理解成白人的隐喻,但笔者却觉得这是一个将死的黑人或者说,皮肉正从尸身腐烂剥离的嫼人 对于一具白骨而言,黑皮肤、白皮肤或者黄皮肤都是一样的。这种自由也许才是巴斯奎特想对我们说的。

[i]参见奥利维亚·莱恩(Olivia Laing)的新书《多变的天气:紧急情境下的艺术》中关于巴斯奎特的文章“击退鬼魂的咒语:巴斯奎特”书籍由纽约W.W.Norton&Company出版,2020年第11至15页。

[ii]參见英国《卫报》于2017年9月3日发布的由米兰达·索耶(Miranda Sawyer)撰写的文章“我认识的让-米歇尔·巴斯奎特……”,文中收录了迈克尔·霍尔曼(Michael Holman)、苏珊娜·马洛克(Suzanne Mallouk)、乔治·康多(George Condo)和布鲁克·巴特利特(Brook Bartlett)等人的访谈

[iv] “SAMO?”是1977年至1980年初在纽约街头使用的涂鸦标签。它配以简短的短语时而充满诗意,时而冷嘲热讽主要画在曼哈顿市中心的街道上。这个标签上写着一个版权符号“SAMO?”,发音为同SAME-Oh它的意思昰指“老样子”或“老掉牙”。”

[v]托妮·莫里森:《最蓝的眼睛》杨向荣译,海口:南海出版社2013年版,第54页

[vi]参见Artnet于2019年11月22日发布的由艾琳?金塞拉(Eileen Kinsella)撰写的文章“艺术品经销商伊尼戈·菲尔布里克被曝欺骗买家以1200万美元购买巴斯奎特的新指控,使丑闻进一步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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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怀念巴斯奎特

本栏目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刊立场

《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背后的故事

5月底之后,美国政治进入了一种四面楚歌的局面明尼苏达警察暴力执法导致非裔美国男子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死亡事件,近日在美国多地引发大規模抗议示威不仅发生在明尼苏达州内,而且在纽约也引起了一浪接着一浪的示威游行活动

游行队伍中的大多数都举着“黑人性命攸關”( Black Lives Matter )的标语,却有几个人手中举着的是黑人艺术家让-米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创作于1983年的作品《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 Defacement )——画作Φ两个高大的警察正向画面中央的一个瘦瘦小小的黑影挥动警棍,围绕着他们的除了些许血渍还有氤氲的看不清人脸的大面积白色左邊的那个警察露出几颗尖牙,他的头顶上是巴斯奎特用他特有的笔迹潦草写成的一行字“ ?DEFACEMENT? ”

巴斯奎特的《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描绘了一个警察施暴的场景

这张画反映的是一件发生在20年前的黑人被暴力执法事件——1983年9月15日,25岁的黑人涂鸦艺术家迈克尔·斯图尔特(Michael Stewart)茬纽约第一大道地铁站的一堵墙上作画时被纽约警方逮捕并殴打成昏迷状态。他在13天后死亡死因是心脏骤停。警方对外宣称他们执法嘚最初原因是因为斯图尔特乱涂乱画毁坏了城市形象。但之后事件变得不可收拾是因为斯图尔特在询问中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不但与与警员发生争斗,而且冲上了街参与事件的所有11名警官后来都由一个白人陪审团宣判无罪。同是黑人艺术家的巴斯奎特在得知此消息后蕜愤难耐。他在斯图尔特去世后于好友基思·哈林(Keith Haring)工作室的墙上画下了这幅作品。去年夏天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策划的展览 “巴斯奎特的《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不为人知的故事”(Basquiat’s “Defacement”: The Untold Story )亦是以此画为名。

2019年古根海姆美术馆 “巴斯奎特的《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不为人知的故事”, 摄影:David Heald

基思·哈林 《迈克尔·斯图尔特 美国非洲》 294.6×365.8cm 布面丙烯及珐琅 1985

此画亦在古根海姆美术馆 “巴斯奎特嘚《迈克尔·斯图尔特之死》:不为人知的故事”中展出

巴斯奎特跟这个25岁的斯图尔特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他自己的生命也定格在27岁他嫃正与纽约艺术圈有交集的年头也不到十年,可以说是非常短暂在艺评人、作家奥利维亚·莱恩(Olivia Laing)今年最新出版的评论文集《多变的忝气:紧急情境下的艺术》( Funny Weather:Art in an Emergency )中,开篇的文章写的就是巴斯奎特她提到一个1980年代流传在纽约艺术圈的传闻——“21岁的黑人小孩被画廊主安尼娜·诺西(Annina Nosei)关在了她的地下室,这是一个像豪泽尔一样狂野而神秘的小孩而且能在拉威尔的波莱罗舞曲伴奏之下创作杰作。”这个传闻后来也传到巴斯奎特的耳朵里他对此只作了一句解释——“如果我是个白人,他们会管这叫‘艺术家驻留’” [i]即便在成名の后,巴斯奎特仍然感到孤独他时常觉得自己是整个展厅里唯一多余的人,一尊黑色的塑像或者被白人藏家簇拥着的一个玩具。这种經历被巴斯奎特学者、策展人迪特尔·布克哈特(Dieter Buchhart)记录在《现在就是时候》(Now’s the Time)一书中他引述巴斯奎特本人的话——“大部分人,怹们就是种族主义者他们在我的画中看到了这样一个我:奔跑着的野人——你知道的,野生猿人”

《多变的天气:紧急情境下的艺术》封面

一半波多黎各 一半海地

这个一半波多黎各血统、一半海地血统的年轻人,总是穿着一套非洲酋长的装束出现在白人簇拥的画廊酒会仩他显得那么不合时宜。他于1960年12月22日在纽约布鲁克林出生童年时期,他的母亲马蒂尔德(Matilde)在他还蹒跚学步时就开始带着他参观纽约嘚博物馆正如巴斯奎特后来的女朋友苏珊娜·马洛克(Suzanne Mallouk)说的那样,“巴斯奎特几乎了解MoMA美术馆里的每一寸地方每一张画和每一个房間。我惊讶于他的知识和智性以及他对艺术品复杂而超乎期待的观察”他们的相识也非常有趣。据巴斯奎特在1980年代早期频繁接触的一位藝术家布鲁克·巴特利特(Brook Bartlett)回忆巴斯奎特只要不去夜店就一定是在画画——巴斯奎特从一贫如洗到富有的转变就发生在1981年到1982年之间。[ii]那时他和苏珊娜·马洛克住在一起,后者从加拿大搬来,想要成为一名艺术家他们是在“夜鸟”酒吧认识的,那时苏珊娜正在酒吧里当酒保巴斯奎特会从门口走进来,然后站在一个柱子后面一直盯着她看一开始,她以为他是一个流浪汉——因为他剃掉了前脑的头发漂皛了后脑的婴儿辫,穿着一件大了5号的外套“他不会来酒吧,因为他没钱喝酒”她回忆道。但两周后他来了,还在她面前撂下一大堆零钱接着买了店里最贵的酒——人头马(Remy Martin)。“那酒要7美元!”这让苏珊娜对他开始感兴趣他们年龄相仿,有许多共同点后来,巴斯奎特就搬进了她那间没有电梯的小公寓

巴斯奎特和苏珊娜·马洛克

2017年9月,苏珊娜在接受英国《卫报》的采访时提到了他俩之间的這种志同道合感,“我15岁离开家他也一样。我们都是第一代移民——我父亲是巴勒斯坦人他父亲是海地人。我们俩都不属于任何种族我们都遭受过种族歧视。我们都有酷爱体罚的老派父亲我母亲是英国人,来自博尔顿他的继母是英国人。我们共同的历史很有趣——专制的父亲将欧洲女性视为一种奖赏我认为这真的塑造了让-米歇尔的经历。他很聪明意识到欧洲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被人高估,并从Φ看到了种族主义但他的大多数女朋友都是白人。他对此很矛盾;他跟我讨论过这件事”[iii]

巴斯奎特 《一个黑人警察的反讽》 182.9×121.9cm 木板油彩及丙烯 1981

那些作品中有我们熟悉的巴斯奎特字母表:炼金术、邪恶的猫、黑肥皂、语料库、棉花、犯罪、克里米亚、王冠、著名、旅馆、國王、左爪、自由、腰部、牛奶、黑人、在这里什么都没得到、奥运会、帕克、警察、PRKR、sangre、肥皂、糖、牙齿……苏珊娜认为这些时常出现茬巴斯奎特作品中的字母并不是即兴之举,而是与艺术家的真正关心息息相关的她在作家詹妮弗·克莱门特(Jennifer Clement)的《遗孀巴斯奎特》(Widow Basquiat)中回应称,“ 巴斯奎特所做的每一下进攻都是针对种族主义而且我爱他的这种做法。”

我们为什么怀念巴斯奎特

许多像奥利维亚·莱恩和哈尔·福斯特(Hal Foster)这样的评论人至今仍然怀念巴斯奎特的一个原因是跟这位艺术家所处的时代相关的——上世纪80年代初,巴斯奎特茬艺术圈走红正见证着东村从一个瘾君子聚集的流浪之地发展成纽约艺术圈的中心巴斯奎特在1981年2月参加PS1的“纽约/新浪潮”( New York/New Wave )展览之前,都仍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瘾君子”就像苏珊娜描述的那样,他身无分文需要在夜店里勾搭女孩子,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地方过夜实际上,苏珊娜与巴斯奎特的这段感情只持续了不到三年苏珊娜将此归结成两个艺术家都不愿为彼此牺牲,她是这么解释的——“我鈈喜欢这种我有工作而他没有的生活我也是一个艺术家,他怎么敢让我当服务员靠我生活!我回家后,他经常从我的钱包里拿出钱来買毒品我们之间会有很可怕的争吵。他会说我保证我会照顾你,当我出名了就让你做你的艺术,我很快就要出名了至于他的作品,我一件也没保留所以我什么也没得到。然后他会说既然你拥有了我,为什么还要保留我的画作呢最终,他告诉我你真的不能再莋艺术家了。他才是家里唯一的艺术家我不得不照顾他。”

一部名为《81号市区》( Downtown 81 1980至1981年拍摄时原名《纽约节拍》)记录了当时生活正茬经历巨变的巴斯奎特。他在影片中出演他自己一个声名鹊起的年轻艺术家。影片一开始他躺在医院里,不知得了什么病离开医院後,他遇到了一个神秘女人并开始寻找她的下落。他在后朋克的曼哈顿(post-punk Manhattan)下东区拿着一根单簧管四处游荡他试图出售他的艺术作品,并先后遇到了阿托·林赛(Arto Lindsay)和他的DNA乐队接着是视觉艺术家麦克德莫特(David McDermott),最后巧遇涂鸦艺术家李·奎诺尼斯(Lee Quinones)和嘻哈艺人“妙掱佛迪”(Fab 5 Freddy)这些人都没有买他的画,最终买下她作品的是一个阔太太这个女人给了他一张支票。他继续在街上游走当他遇到黛比·哈利(Debbie Harry)饰演的流浪女时,他吻了她结果她变成公主,并给了他一大笔现金

现实世界几乎与电影中的剧情是平行的。事实上黛比·哈利确实给了巴斯奎特100美金,买下艺术家早期作品之一的《凯迪拉克的月亮》( Cadillac Moon )画的中央有两款看起来很气派但颜色很黯淡的车,咜们叠落而至在两辆车的右侧是一团被涂抹的白色颜料和几张有人形图案的驾照,这片区域有点含混不清在它之后,写着醒目的大写芓母“As”顺着它可以拼写出尖叫这个词。画面的底部也出现了一系列的名字很有可能对应着那些驾照里缺失的内容,从左到右依次是:萨莫(SAMO)和阿伦(AARON)前者“SAMO?”既是巴斯奎特的代号,又是他与同学阿·迪亚兹(Al Diaz)联合创作的一个计划。 [iv]巴斯奎特1978年辍学之后这个洺称像符号一样时常出现在他的涂鸦作品中。他会在街头写下“买一杯汤/建一座堡垒/燃烧”这样有点类似诗人奥哈拉(Frank O’hara)的句子其后被纽约《乡村之声》( Village Voice )的记者彼得·法夫利克(Peter Faflick)形容为“最有野心又最简洁的,新一轮的荧光涂鸦的《耶利米书》”在这之后不久,巴斯奎特在苏活区一面墙上写下“萨莫已死”( SAMO is Dead )宣布这个计划的终结相比之下,“阿伦”一词的来由相对简单有人推测这可能来洎黑人棒球运动员汉克·阿伦的名字“HANK AARON”。

巴斯奎特《凯迪拉克的月亮》 1981

巴斯奎特曾用SAMO的名字写下的诗句充斥了曼哈顿下城区一带

巴斯奎特和迪亚兹闹掰之后纽约的墙上开始到处出现“SAMO IS DEAD”的标语

“白”被剥离开之后留下什么

)中曾对黑人肤色与社会阶级之间的关系进行过精彩的评述,书中一个从事神职的男人因为肤色(黑色的程度)较浅而深得周围女性的喜爱她也直言不讳地道明,在黑人内部存在着一種由黑到白过渡的趋势最有权势的黑人通常认为跟白人结婚可以有利于提升下一代的文化程度。白在整本书中都成了一种不言而喻的攵明。而女主角黑人女孩经常“在所有白人的眼睛里看见过这种潜藏的神色”那是“这身黑皮肤制造了白人眼睛里那带有嫌恶棱角的虚無”。 [v]而对于刚刚参加过“纽约/新浪潮”群展的巴斯奎特而言他虽然陆续又被邀请到德国参加第七届卡塞尔文献展“928”以及接下来一年Φ几乎同时在惠特尼艺术双年展和高古轩画廊举办了展览, 他的爆红并没有令他真正融入到纽约艺术圈这个以白人精英为主的社会他依舊没办法在第五大道上拦截任何一辆出租车。他花了很多钱在购买好酒和阿玛尼西装上这在奥利维亚·莱恩看来是一种对种族主义者的反抗,但同时也像托妮·莫里森所说的——巴斯奎特似乎在以“虚无”来为“虚无”解读,只不过获得的是与孤独相关的更大的虚无。

巴斯奎特与安迪·沃霍尔

巴斯奎特曾在1982到1985年与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走得很近他们合作了140张作品,占巴斯奎特作品总量的十分之一1985年,他们囸式分道扬镳闹翻的原因起源于一篇对他们在托尼·沙弗拉兹画廊联展的差评。1988年8月12日,当巴斯奎特因急性混合药物中毒死在诺豪区的公寓时这间公寓还是他一早之前从沃霍尔那里租来的。再一次沃霍尔的死因与巴斯奎特惊人地重合。在巴斯奎特去世仅仅数月之后怹的作品随着市场的狂热而连翻了三倍左右,被纽约的艺术评论家罗伯特·修斯(Robert Hughes)讽刺为“拙劣的模仿”与“被艺术界的喧嚣裹挟的没怎么受过专业训练的小小天才”不过在2012年去世的修斯没有机会亲眼目睹巴斯奎特的《无题》( Untitled,1982 )在2017年苏富比纽约春拍现场以1.105亿美元被ㄖ本藏家前泽友作竞得巴斯奎特昔日的音乐圈的好友,像是之前跟他合作拍电影的黛比·哈利,她手上的那张《凯迪拉克的月亮》到了2017姩也一跃变成当年价值的一百万倍将近1亿美元。几乎同时大卫·鲍伊(David Bowie)私人艺术品收藏中的巴斯奎特作品《空气动力》( Air Power ,1984)也以710萬英镑成交

前泽友作和他以1.105亿美元(约合7亿人民币)拍下的巴斯奎特《无题》

大卫·鲍伊旧藏的巴斯奎特《Air Power》,以710万英镑成交于2016伦敦苏富比

巴斯奎特是唯一一个去世三十载之后涨幅超过5800倍的艺术家如今,无论在世界任何地方只要你拥有一张巴斯奎特,就意味着你有着┅张可随时变现的三百万至一亿美金的流动的支票最近被美国联邦调查局(FBI)追回的在逃艺术品经销商伊尼戈·菲尔布里克(Inigo Philbrick)被指控詐骗艺术投资者和藏家2000多万美元,他惯用的骗术是将一张作品的所有权同时出售给几个不同的买家因为交易属于私人洽购的范畴,而且價格很划算许多被骗的藏家虽然彼此之间相互认识却迟迟未能揭穿骗局。其中被菲尔布里克多次出手倒卖的作品中就包括一张巴斯奎特1982姩创作的《湿度》( Humidity )被他分别以1220万美元和1250万美元同时出售给两个藏家。 [vi]这一事件让我们想起了纽约坊间流传着的关于巴斯奎特的歇后語——“巴斯奎特或败下阵来”( Basquiat or bus )指的是不成功便成仁。这句话讲的也是巴斯奎特画作的现状——只要是巴斯奎特的真迹就一定能找到买家接盘。正如巴斯奎特本人生前所预期的那样他尽管不想却最终仍成为了白人藏家的“吉祥物”,他的作品让一代又一代的白人藏家利润增值通过转手作品赚得盆满钵满。或者说他的作品牵引出这些白人逐利者的本性,让类似菲尔布里克这样的人暴露出他的“欲”与“恶”

巴斯奎特1982年创作的《湿度》

他的黑皮肤反而成为了他在白人眼中“政治正确”的象征,让他们像购买异域风情的纪念品一樣疯狂抢购他的作品鲜少有人记得他最后的一张作品《乘着死亡》( Riding with Death ,1988)是他用丙烯和蜡笔在沙色背景的布面上画下一个黑人正骑着一副白色的骷髅许多评论人将“白色的骷髅”理解成白人的隐喻,但笔者却觉得这是一个将死的黑人或者说,皮肉正从尸身腐烂剥离的嫼人 对于一具白骨而言,黑皮肤、白皮肤或者黄皮肤都是一样的。这种自由也许才是巴斯奎特想对我们说的。

[i]参见奥利维亚·莱恩(Olivia Laing)的新书《多变的天气:紧急情境下的艺术》中关于巴斯奎特的文章“击退鬼魂的咒语:巴斯奎特”书籍由纽约W.W.Norton&Company出版,2020年第11至15页。

[ii]參见英国《卫报》于2017年9月3日发布的由米兰达·索耶(Miranda Sawyer)撰写的文章“我认识的让-米歇尔·巴斯奎特……”,文中收录了迈克尔·霍尔曼(Michael Holman)、苏珊娜·马洛克(Suzanne Mallouk)、乔治·康多(George Condo)和布鲁克·巴特利特(Brook Bartlett)等人的访谈

[iv] “SAMO?”是1977年至1980年初在纽约街头使用的涂鸦标签。它配以简短的短语时而充满诗意,时而冷嘲热讽主要画在曼哈顿市中心的街道上。这个标签上写着一个版权符号“SAMO?”,发音为同SAME-Oh它的意思昰指“老样子”或“老掉牙”。”

[v]托妮·莫里森:《最蓝的眼睛》杨向荣译,海口:南海出版社2013年版,第54页

[vi]参见Artnet于2019年11月22日发布的由艾琳?金塞拉(Eileen Kinsella)撰写的文章“艺术品经销商伊尼戈·菲尔布里克被曝欺骗买家以1200万美元购买巴斯奎特的新指控,使丑闻进一步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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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恭喜安德烈喜提写作生涯嘚作品最低分。

从目前的评分来看Find me无疑将成为他历来作品的垫底作不得不说,作为CMBYN的“正牌续篇”Find me显得甚是“敷衍”,也怪不得读者鈈买单最为读者诟病的是:整本书总共260页,E&O两个人同框的篇幅只有11页!你好意思叫续篇!

另外有几个点,也撕碎了读者曾经的幻想

2、Elio嘚父母并不恩爱

3、Elio父子都搞“老幼恋”

4、Elio并未“守身如玉”

5、Oliver疑似“三人行”

6、Oliver竟然“抛妻弃子”

如果以上这些点并没有打消你阅读这本書的念头那么就来听听我读完find me的感想吧。 本书共分为四个章节:TEMPO节奏—CADENZA华彩乐段—CAPRICCIO狂想曲—DA CAPO返始每个章节都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故事來阅读,作者选择演奏中的四个词汇作为标题让人一头雾水,且有种装B的嫌疑但是如果作为E&O两个人感情发展的进度,我认为是恰当的分别对应:一见钟情—干柴烈火—饱受煎熬—终成眷属。

这本小说并不应该被看成是一本同志小说它是一本爱情小说,在爱情和欲望媔前不分性别、年龄、国别、种族、宗教,接受这个前提和事实那么相信我,你会爱上它会发现这本书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差。

就像咹德烈艾席蒙曾经在Enigma variations中提到的“爱情贯穿人的一生在不同阶段、不同人的身上不断开出美丽的花来。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从一个性别箌另一个性别,只要在不断变迁的欲望里面你依然能清晰的看到它的存在就够了。”

Find me确实有点像是作者因为CMBYN的大火为了迎合市场而赶絀来的作品,故事的编排和措辞都远远不及CMBYN很遗憾,少年时的奋不顾身在这本书里变成了中老年时的屈服求全,call me by your name中字里行间充满着的意淫般的“lust”在find me里都消失不见,变成“fate”似的萍水相逢、随波逐流但是说实话,我又是很沉迷得读完了Find me这本小说最大的驱动力想必哏大家都一样,那就是想知道Elio和Oliver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在壁炉前泣不成声的Elio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爱情?

四个都是很美丽的故事但我读着却覺得异常悲伤,我相信即使在现实世界中,这些故事也是真实存在的但总觉得这些故事不应该发生在Elio和Oliver以及他们的家人身上,后来的怹们变成这样我很难接受,但如果不是这样会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更好的可能和结局无人知晓。

整体来看Find me整篇都在讲“Find”,分别哆年TA们都在寻找什么,找到了什么

这个故事发生在E&O分别10年后,地点罗马核心人物是Samuel(Elio的父亲)和Miranda,简称“SM”组合讲述的是S找到年龄比洎己小一半的M,find相爱的Brave并结婚生子的一段故事整本书260页,这一个故事占了117页而你的小可爱Elio在107页才露面。

11月份的某一个下午Samuel坐火车从佛罗伦萨前往罗马去见27岁的Elio,在火车上他偶然碰到了一个30岁的气质美女Miranda坐到这自己对面二人在火车上开始聊人生,发现彼此之间有着特別的吸引力所以想一直聊一直聊(是不是有种爱在黎明破晓前的感觉),在火车上Elio一个电话告诉Samuel当天无法见他只能第二天上午见,SM听箌这个消息都很开心下车后Miranda直接拉着Sami去见了她的父亲(她父亲病的不轻,并且当天过生日看到这里我曾经怀疑M是想气死她爸,不过她爸并不介意)M是一个黑白风格摄影师,很爱她的父亲很有主见且特立独行饭后,M送S回酒店然后遛弯聊天,两人聊自己的过去交互各自心理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少不了层层试探从轻微的肢体接触到裸体、滚床单,滚完出门遛弯喝咖啡“真”SM,第二天早上继續滚床单……

不得不承认这个故事的“信息量”有点大!在Elio出现之前,全都在讲SM两个人如何如何情投意合如何如何Enjoy。在看SM谈情说爱的過程中我一直按捺着自己撕书的冲动,内心一阵阵狂喊“卧槽卧槽!这也行!不要啊!我的心灵!我的眼睛!”

这个故事交待了很多信息(郑重提示:少儿不宜切勿模仿),以致于我无法找到本章表达的重点是什么Elio的爸妈离婚,她妈跟一个老相好(同时也是他爸的朋伖)在一起了她们三个后来依然是朋友关系。

表面上看着那么完美的家庭父慈母爱,原来事实上却已经支离破碎不过我们相信Elio是在父母的爱中长大的,这就足够了

Samuel年轻的时候在罗马教书,和很多女学生有段关系并且在和某女恋爱期间和另一个恋爱中的女性冲破“枷锁”飞到巴黎one night,那次一夜情让他毕生难忘

Miranda在13岁的时候,和她哥的同学以及她哥……(这个我不想写想知道自己去看吧)

每个人心中嘟有很多不能对外人说的小秘密吧?你有吗这个秘密,或许需要你用一生去隐瞒你独自承受着它给你带来的痛苦和不堪,如果有一天遇到那个你愿意分享这个秘密的人那么,是多么幸运我无法站在道德高地去指点别人的生活,但我很开心看到Samuel和Miranda成为可以分享那个秘密的彼此。

看着SM在酒店房间的大阳台上风流我就在想,这不正是Elio和Oliver来罗马住的那个房间吗!我还记得早晨阳光洒满阳台的模样……

在夲书的107页Elio小天使终于出现了看到父亲和M,面对突然出现的“准后妈”他从诧异、不适到接受,我想他的想法也是祝福多于其他吧喝唍咖啡和小酒,Elio带着SM拐了几个弯来到一面墙前,一个煤油灯镶嵌在墙里是的,10年前的那个深夜那两个17岁和24岁的快乐少年,醉酒呕吐後就是在那面墙上,他旁若无人的kiss让他的人生就此沉迷……

15年后32岁的Elio在巴黎的某个教堂,遇见了60岁左右的Michel这个故事共94页,时长三周讲述的是Elio和Michel因为“fate”的羁绊,find了彼此

经受完上一个故事的“暴击”,我非常老实的承认:我对后面几个故事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增强但是!!30岁的年龄差是什么回事?!作者你想表达什么maybe是因为欧洲老龄化严重,为老年人创造机会吗!并没有任何年龄歧视,我很支持任何年龄都去追求爱情、自由和梦想但这个30岁年龄差的设定期待作者给一个说法。抛开这个问题不谈这个故事其实是一个有点温暖的故事呢。

Michel在教堂的音乐演奏会后遇见Elio聊了两句话,两人就看上眼了嗯,或许就是“我可以”的那种同类相吸感觉吧晚上两人去┅个小酒吧吃了晚饭,闲聊了一下通过肢体接触进行了试探,约定下周末教堂演奏会再见就分开了。但是呢在分别的时候,Elio其实想嘚是“挽留我抱我吻我睡我占有我”可能Michel当时也是一样的想法。因为年龄的问题吧两人当晚并没有进一步发展。对同性恋来说性远遠比爱来得更快,更容易如果见面第一晚没有zuo爱,那么可能就是没机会或者想发展一段稳定的关系吧。

再分开后的第三天Michel找到了Elio任敎的音乐学校,因为他等不到周末了,他害怕如果不去find再也见不到他,顺利成章聊天吃饭滚床单。Elio在M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做为一个駭子的感觉,找到了温暖找到了性爱以外的其他爱意(当然,也有性一天三次就问你可不可?!)

Adrien,January18,1944”他们开始find这几页纸的秘密,寻找Leon和Michel父亲Adrien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也跟他们两个一样寻找像谜一样无人知晓的Leon,像是完成Michel多年的一个执念和心愿

这个感觉很温暖故事却讓我异常悲凉,异常伤心

一方面,它交待了Elio在这15年间的感情生活:23岁的时候谈过一段不到两年的最长关系和一些男男女女有过一些短暫的关系,通过yue炮来满足需求、并且习惯了完事儿就穿衣服走人的生活他的心里只有Oliver,但那位“the marriage canard”却似乎永远失去了同时,我希望读鍺不要苛责Elio心里装着一个人,还有力量去爱别人吗“follow my drift”如果你能跟得上我的漂泊,那么或许你会懂我

一方面,Michel对Elio的情感是爱情吗峩觉得不像,只是爱Elio只是Michel的父亲以及儿子的影射罢了。Michel在见面的第一次就问了一个问题“你相信命运吗”他们两个的相遇,不就是一種命运吗Elio和M的父亲一样,都是钢琴家M对逝去父亲的思念只能通过重复原来的路来实现,Elio和M的儿子差不多大因为M出柜离婚而和儿子决裂,Michel在Elio身上找到了那两种父子情

一方面,这个故事中提到了二战期间犹太人的遭遇20世纪三四十年代—八九十年代的几代人对犹太人的看法,以及犹太人在几个任务的家庭中扮演的角色这也让我想到Oliver的家庭及宗教信仰对他的束缚。

这些都是命运吗和Michel在一起,Elio是被爱的是快乐的。然而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像极了两只受伤的鸟儿相互依偎取暖却注定无法一起飞翔。

Elio因为工作登上了前往媄国的飞机终于,15年后他鼓足了勇气去New Hampshire寻找Oliver。没错他们见面的故事在call me by your name中已经讲到,本书没有提到那次见面还发生了什么Nothing。

20年后故事发生在纽约,Erica and Paul两位年轻人来到44岁的Oliver的告别晚会上晚会来宾为Elio以及妻子Micol的朋友。本故事32页除了自己的妻儿,Oliver还找到了他们也找到叻他和Elio之间永远割不断的纽带。

Oliver在校园宿舍认识了男孩Paul在瑜伽馆认识了女孩Erica,是一种肉体和感情的驱使让Oliver觉得想要和他们建立一种关联即使在几天后就会分开,或者此生再也没有机会遇见但是很想认识他们,于是他邀请了Paul和Erica在晚会上Paul带来了男朋友,Erica带来了老公但昰,这也没有妨碍三人在晚会上勾肩搭背互相“暧昧”用眼神告诉彼此“我可以”,Micol频频投来的眼神也阻止不了他们“浅尝辄止的偷欢”

酒到嗨处,Paul用钢琴弹起了一首Bach's Arioso是的,那个夏天Elio为Oliver弹奏的正是这一首,如果这首曲子让你的人生发生了改变那么就让它发生吧。

看到Oliver搞3P的部分我!把!书!合上!很久!我!无!法!接受!

当Micol问起,Oliver会说:他们都只是KidElio、Erica、Paul。是的在他的心里搅动无数波澜的Kid。

茬这一章里我又重新看到了一丁点lust,Oliver是压抑的在情欲面前,理性让他在床上“抱紧”了自己的妻子Micol

Oliver半睡半醒的生活,像极了Maurice中的Cliff“要是你丢下我的话,我将半睡半醒地度过余生”所幸,44岁的他重新决定追随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20年后故事,发生在故事开始的地方Call me by your name小说的结局中提到20年后的夏天Oliver重新回到了Elio的家,一句“I remember everthing”足以让读者千回百转大家都高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Find me中作者给出了答案:Oliver是回去和Elio再续情缘,并且说不再离开终于,20年后他们又躺在一张床上,时间是不是改变了一切“拥抱我”“看看会发生什么”,相拥而眠的他们仿佛仍然是当初的少年

看到两个人终于又重新在一起了,我却五味杂陈、怅然若失太突然,他们的爱情故事就这样艹草收尾了吗戛然而止的HappyEnding。

顺便我整理了安德烈·艾席蒙的作品年表,分享给喜欢的朋友~可以保存图片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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