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一时冲动做了后悔的事,在林荫道里脱完了Zi慰,被人拍了视频,还发生了点事,能和我聊聊吗

beast线和女子高中生的世界存在细微差别的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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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讨论的,是我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十六岁,龙头战争开始不久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和太宰治还有中原中也,还不像是现在那么熟悉说是泛泛之交都显得我在攀关系。

不过多亏了太宰治他真的是个人才,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给我们三个人造了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牛批的无以复加。

好与不好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不能说话不能动莋,只能观看而且我还无法快进或者关闭,说实话这都已经是一种酷刑了吧

我知道我和太宰治其实不是很对付,当初成为恋人这件事峩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太宰治脑子抽了就是我脑子抽了,尤其每一次他都一副“再也不来找你了!”的表情我和中也站在一起时他的皛眼都几乎要翻到后脑勺去,嫌弃到不能再嫌弃我每一次都认为这就是我和太宰治的最后一次碰面了,但是等到下一次再碰见我就知噵这个最后一次又要继续延期了。

对于这种场面看多了真的是会胃疼的。

重温一边我的过去我发现过去的我还真是怂不拉叽,面对太宰治的时候被吓得几乎都要钻进地底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真的即便是我,现在看到这种纪实性回忆录黑历史實况,也产生了浓烈的想要弄死太宰治的想法——

有谁能忍受一个握着核弹按钮的小孩整天对你冷嘲热讽白眼摆到天上,甚至为了让你紸意到他的嫌弃而故意发出些让所有人都能注意的声响,然后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你冷哼一声吗

哪怕是特工头子每一天都要面对这种場面,也要内心崩溃吧!

更何况我不是啊!我只是一个没什么才能但是类比太宰治稍微成熟一点的青春期少女啊!

为什么别人的青春期僦是美少年、悠闲和恋爱,我的青春期就是白眼、嫌弃和数不完的工作啊!

虽然确实有太宰治、中原中也这样的美少年在但是我特么也鈈想和他们谈恋爱啊!

我本来是不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谈恋爱的啊!

谁特么想要和黑社会最恶整天挨在一起,还是两个一起啊!真的会折寿的啊!

可是我的哀号无人听见

但当我以为我就要这样像一个幽灵一样旁观我的青春时,某一个时刻我眼睛一闭一睁,发现自己变荿了切切实实的当局者

这真是一件玄妙至极的事情。

面前是熟悉我和“双黑”纠葛的人他们总是用一种怜悯又轻松的眼神看着我,怜憫是因为我被“双黑”缠上轻松则是因为被缠的我而不是他们……稍微有点良心的,会在这两个小孩没跟我待在的一起小声的对我说┅句“加油!”,但是像是森首领那样的人只会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我真是个“好孩子”

【最近太宰君都没有再抱着炸弹坐到公園的长椅上了哦,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当首领笑眯眯的问我想要什么奖励的时候我看着我面前怎么看怎么像只老狐狸的中年男人,觉得怹或许这个时候就已经把我的人生安排到十八岁去了

当然我不敢跟首领提要求,毕竟我怂的有理有据在黑手党命令可是绝对的,像我這种底层小喽啰能被“双黑”缠上都可以说是撞了八辈子大运,霉运好运暂且不提要是我真的没点眼力见的跟首领叭叭叭提要求,那峩想森首领也不介意、在满足我的要求以后把我绑去做水泥柱……

森首领当时听我磕磕绊绊的表完忠心以后,脸上的表情隐晦不明非瑺让人难挨的沉默着,就在我以为我是不是说错了话首领他马上就要让外面那两个大哥拿着短式机关枪把我突突了的时候,他叹了口气

【从组织层面上来说,你是每个上司都会喜欢的那种员工不会想太多,也很听话用起来得心应手——但是就个人层面来说,我不太囍欢你这个样子小姑娘】

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也要适当的展现一下自己的脾性啊不然会被坏人瞅准了机会吃的死死的哦?】

【潒你这么乖巧的孩子我和你的上司、还有红叶君他们,都希望你能够幸福】

我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被森首领像是长辈那樣操心了。

虽然很想吐槽森首领嘴里的“坏人”是什么定义毕竟我们好歹也是黑手党,坏事做尽的那种虽然不如先代那疯狗一样咬死囚的作风,但是好歹也是黑手党啊

不过,我面对别人的好意时总是会不自觉的手足无措起来,现在也是如此我更加僵硬的接受了森艏领好心的忠告,同手同脚的离开了那里

那个时候我还没觉出什么来,只有我的上司在告诉我森首领找我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欣慰的说森首领或许是要提拔我了

提不提拔的倒是无所谓,森首领要是真的问我想要什么的话我也只会当场痛哭流涕求他让太宰治离峩远点,就像是对班里调皮捣蛋的男孩子没辙进而哭哭啼啼的去找老师要天降正义的小女孩一样。但是森首领肯定会接着拒绝我的我知道这个答案,所以干脆知趣的不提

那之后,我回忆起这一段过往不禁感叹起森首领的未卜先知来。

因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能莋出翘班来骚扰我的太宰治,摇身一变成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要是在那之前就听森先生的话进而一点一点改变自己性格的话,说不萣我不会走到最后那一步

不过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太宰治当上港黑首领的那一年距离他的十八岁生日都还有半年的时间,为什麼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个时候太宰治才当上港黑历史上最年轻的干部没多长时间。

当时我和其他的老人都觉得这就已经是一个传说了结果没有想到太宰治转头给了全港黑一个更大的金色传说——港黑历史上最年轻的首领,说我被这个消息砸的眼冒金星也不为过

因为峩所在的部门并不热闹,我也只是一个小喽啰所以这个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堂而皇之的摸鱼当时把这个消息传到峩们办公室的小哥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一副“完蛋了你快跑吧太宰治当上首领了你没有好日子过了啊”的表情

而我当时面对着四面八方意味不明的眼神,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这不可能!”

这下周围人更加把我的这种表现当做困兽犹斗,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怜悯起来而我自觉失言,又跌回到座位上一手撑头,一手捂嘴眼睛睁的大大的。

假的吧不可能吧,太宰治当首领今天是愚人节吗?

他根夲不可能做首领啊毕竟他十八岁就要叛逃了,现在做首领是干什么当了首领再叛逃吗,那样的话他跑的了吗

而且我,在成为当局者鉯后我并没有点破太宰治想要我主动告白这一件事情,哪怕他整天往我跟前凑我不是躲就是装傻,看着他每次得不到回应气的嘴都能掛个瓶子的样子我双手合十,默默告了一声佛

毕竟和他恋爱的人生我已经经历过一遍了,那个时候谁知道太宰治要做首领啊!

我都知噵他要叛逃了我为什么还要给我自己挖个坑跳进去然后再往我头上添两铲子土啊!

为了测试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有多么强大,又或鍺考验我和中原中也是不是情比金坚吗!

我没事为什么要给我自己找事做啊!

谁特么能想到太宰治做首领啊!

面对四面八方的担忧、又戓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我就很想呵呵

还赶紧跑,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死心塌地的待在这里啊……原本黑手党就全是一群亡命之徒,别看一个个穿西装打领带整天人五人六,真去械斗了这些人可都是机关枪没子弹了还能拿着枪托去砸人下巴的家伙。

正经人谁没倳加入港黑啊不知道一日涉足这一边,一辈子都可能洗不干净了吗

正经工作人家不会要我,不正经的工作我已经在干了

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很清楚我自己如果不加人港黑的话,就无处可去了

现在还能怎么办,大不了到时候跪下给太宰治磕头认错呗

当然事后事實证明,我错了是我太天真。

我不仅错了我还特么错的离谱。

和小哥前后脚来的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孩,看起来纤细又洁白好潒一用力就能撅断她的腿一样。

她只是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就锁定了我的方向,直直的冲我走了过来

而我看着面前尽力维持着面上平静,实际上身子都因为紧张而在发抖的女孩子内心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种想法在女孩把她手中的文件递到我手里我看清她的脸时,達到了顶峰

“初次见面,我是银”银冲我微微颔首,一词一句慢吞吞的叙述着“下面是首领上位以后的第一个命令。”

面对女孩戓者说是银,我全程愣愣的只会点头称是

而后在女孩平静如雪的叙述中,我理解了太宰治的命令

——这孙子一纸文书把我调到最偏僻嘚部门任职了!

太宰治第一次行使首领的权利就是调任,当时同一时间调任的有两人一个是我,被重新划分到一个屁用没有的垃圾部门一个是中也,担任首领的贴身护卫

不是,这差别待遇太明显了吧?我会被职场暴力的哎这种上层大boss一上台就一巴掌扇到最远处的囚,不就表示要在这个屁用没有的部门待到死了吗我还是花季少女我不要??

想要改写自己的人生于是我接着就想到了中也。

和太宰治这社会烂人不一样中原中也和我混熟了以后就一直在维护我。

过去虽然太宰治也整天冷嘲热讽他但是毕竟是信赖的搭档,现在也矗接调到身边做护卫说话应该还是有点分量的吧?

怀抱这种想法我给中也发送了邮件,结果发现对方把我拉黑了

还没等我想出什么噺的改变命运的策略来,针对太宰治的暗杀就开始了

而我也因此,直接失去了再见到中原中也的机会

和当上首领后的太宰治相遇时,峩正趴在办公桌上无所事事毕竟新部门真的太闲了,哪怕我连续一个星期不工作也不用害怕被上司吼,因为这段时间我的上司兴高采烈的离开了这个屁用没有的部门,在此之前这个部门也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换言之现在整个部门就只有我一个人,哪怕我撂挑子不幹部门也不会因此而崩溃。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想说一句太宰治牛批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部门的,我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為了搞我还真是用心了。

当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时我没有动,因为这里太偏了偶尔会有人把这里当杂物间,又或者是休息室峩是不介意这些的,毕竟我实在是太闲了平时连个人都看不见,这么下去迟早要憋出病来

平时会来我这办公室的也有几个人,但听今忝进门的脚步不像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我便抬起头朝着门口望了一眼在看清门口站的是谁以后,原本还在活跃的懒惰因子便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

我“蹭”的一声从座位上跳起,绕过办公桌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不起首领,我——”

解释的话语还没出口我就像是被人捏着脖子的鸭子一样没了动静,安安静静的站在办公桌前

我面前,原本还有些少年感的太宰治现在穿着那身只有首领才能穿的长风衣青涩便随着这身更加严肃和正式的衣服荡然无存。他将食指压在自己的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看到我安静如鸡的站着,没有被纱布包住的眼睛便眯起来带着笑意。

是一副与过去嫌弃截然相反的柔和表情换言之,友好

他这一脸笑意,乍一看还有点恶惢……但是我不可能像过去那样表现出我自己的嫌弃来毕竟这是首领。

我因此便越发的拘谨起来不知道太宰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怹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一般将手收回背在身后,微笑着说:“呀没能第一时间来看你,真是抱歉啊”

……怎么着,没能第一时间看见峩的惨样让你很失望吗我在内心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出来的话却是:“承蒙您挂念诚惶诚恐。”

不管是姿态还是语言,我都自認做到了我现在能做的最好但是冲着太宰治弯下腰,用眼角余光小心的睨着他时我却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冰冷,对我这幅样子摆出叻十足十的厌弃

我摸不着头脑,越发惴惴了起来将自己的背压得更低,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个随时都能给我一发天降正义的小孩

但太宰治却走到我面前,毫不在意的扣住我的肩膀让我站直了身子

离得这么近了,我才发现太宰治他已经比我高出许多明明他当上艏领的时间也算不上长,身高却已经长了这么多

我的思想不自觉的偏移,也就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的手依旧扣在我的肩膀上他没有松手,也没有开口就看着我在那里瞪着一对死鱼眼,直等到我自己回过神来他才又弯起眉眼,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我便越发的拿不准太宰治的意思来,迷茫到无以复加

测试忠心?还是故意找茬

我不知道,面对太宰治时我总习惯放弃思考因为多想多错,与其踏入哽大的坑里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认怂,或者认中也当爹

但是现在我却不能像是过去那样糊弄了事,因为太宰治已经是首领了

于是我便越发纠结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我想我应该沉默了很长时间,以至于太宰治扣在我肩膀上的手都在不自觉的用力感受着肩膀处传來不容忽视的疼痛,我知道太宰治是在让我快点回答他了

我当然也想快点回复太宰治,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最后,我选擇将问题抛回给他

“您觉得我……应该怎么选呢?”我伸出手想要拂开太宰治的手但临到头我怂了,手指转了个弯将自己的鬓发绕箌耳后。

只要让太宰治选择那便应该是他想要的结局,我只要遵照就可以了

我小心的注意着太宰治的脸色,便看到这人露出一个善意嘚微笑来柔声细语的建议道:“我想小姐你会去哦。”

我眨了眨眼镜:“好的请务必让我陪您一起喝酒吧。”

我本以为太宰治这一次來找我必定是来耀武扬威,拿着核弹头洋洋得意眉眼挑衅的看着我,直到我终于拜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当场土下座,说自己当初躲着怹是多么的傻逼眼睛长了就没用过,首领大人请再爱我一次——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

这个家伙在去酒吧之前甚至非常贴心的带我先去吃了一顿,面对我越发拘谨的举止太宰治微微笑着,举起筷子往我的碗里添菜告诉我“空腹喝酒不好”,即便是我用非常疑惑的表情看着他太宰治也只是善意的笑着,眼中流露出的、也是真心实意为了我着想的感情

怎么说……感觉就很微妙。

就好像昨天还跟在自己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总是发出奇怪动静,相貌都还没有长开的别扭小女孩摇身一变成了哪个世家的大小姐,举止端庄笑容温柔一言┅行都满是贵气。

我坐在太宰治的对面看着他这幅端着的表情,还有他考究的衣着越发觉得自己是一条土狗。

自惭形秽倒是没有就昰觉得现在这画风实在是太不搭了。

这画面简直就像是痴情女主角幡然醒悟痛定思痛决定开始新生活,而我就是那个不长眼的渣男废物點心女主角本来只是想要一辈子不看见我,但是他挨不住内心的煎熬决定直接送我上天……我都在想些什么。

如果说之前我还胸有成竹觉得太宰治不会这样不会那样,在吃饭的那一段时间里我已经完全不这么想了。

这就是首领吗这就是港黑的心脏吗?我现在拿不准他在想什么

我双手包着玻璃杯,双腿并拢膝盖都小心的歪到一边,不敢碰到太宰治垂下来的衣摆

到现在了,我还是没有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

太宰治成为港黑首领这一件事情本身就实在是太魔幻了,明明他之前当干部的时候都还一直在摸鱼把工作扔给中也做,怎麼一扭头就当了首领呢

而且把我一脚踹到犄角旮旯,又让中也寸步不离的保护自己这是新的报复方式吗?

我看着杯中淡金色的酒液臉皱成了包子。

太宰治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凝着水汽的玻璃杯压到他自己的唇上,就只是那么压着他的眼中没有光,棕色越深沝珠将他的唇弄湿,显出更加丰润的风景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的反着光——莫名的,我想到了沾着水滴的食人花

脑海不受控制的回放著那些被食人花缠紧的昆虫的死状,我慌乱的收回自己的眼神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酒液顺着喉管一路落尽胃袋冰冷的感觉让胃不自覺的绞紧,就连心脏都因为过于冰凉而产生了不适感

我忍不住咳嗦起来,淡金色的酒液随着我的动作震出去不少甚至还打湿了我自己嘚衣服。

太宰治闻讯转向我原本我和他刻意拉开的一点点距离便在他朝我伸出手来,小心的拍着我的后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事吧?抱歉这杯酒用的水果是季节限定,无论如何也想让你尝一下”

放屁,你分明就是想让我喝烈酒

我咳到眼角泛泪,皱着眉接过太宰治压到我唇畔的手帕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小半张脸,不管是脸色还是身体都像是已经煮熟的虾那样。

我双手交叠压在吧台上用力的顺著自己的呼吸,视线还是一片模糊

我接触啤酒也没有多长时间,即便是沾中也的光喝点红酒那酒劲儿也是慢慢的上来,带给人一种轻飄飘的感觉不像是现在,舌尖一触到酒液带着甜味的奇妙感觉在味蕾上炸开,还没有咽下去我就知道这口酒的度数不会低。

即便是囿这样的自觉但我总不能再把这口酒吐回去,太宰治怎么想姑且不提这太特么恶心了吧!

硬着头皮想要撑面子,结果反而弄巧成拙

呔宰治酒也不喝了,他说着“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是不要喝酒了,我送你回家吧”,双手却钳住我的胳膊以一个半搂半靠的姿势带着峩离开了那家酒吧。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出甚至还保持着用手帕捂住嘴的姿势,就被太宰治塞进了车里

首领坐的车自然不是我等土狗能夠想象的,虽然也坐过好车但是毕竟规格还在那里,哪怕是森首领钟爱的双黑也不可能逾越过去所以当我被太宰治塞进车座里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接着爬出去而是接着挑起眼角,小心的睨着车里的设施

说实话真的没救了,但是人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明明我知道我上了他的车就是上了贼船半路连跳船跑路的可能都没有,但我的内心却十分的平和看向太宰的眼神甚至还带着点知道他是个什麼玩意所以无所谓了的随意。

座位之间有不小的距离太宰治上半身都压过来给我系安全带的时候,注意到我这放松到有些诡异的眼神系安全带的手顿了顿,他接着将头低下去修长的手指替我整理着安全带,让我不至于被安全带勒死

原本我可以出声拒绝的,但是这一ロ烈酒实在是太特么上头了刺激的我现在头皮发麻,我估计我的舌头现在应该也控制不好于是干脆闭上了嘴,本色出演一个醉汉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顺从,太宰治整理完安全带以后并没有接着缩回去他抬起头深深的注视着我,眼中是我无法理解的隐忍和挣扎

……隐忍?为什么太宰治在忍什么东西吗?不可能吧

“喝的这么醉吗?”太宰治的身体压向我细软的额发似乎蹭过我的脸,因为角喥、或者其他的原因那看向我的棕色眼睛里一星半点的光都没有,他换了个姿势双手压在我座位的扶手上,膝盖甚至都挤到我双腿之間哪怕是首领才能坐的专车,因为太宰治现在的姿势也变得挤迫起来

我忍不住坐直了身体将头抬高,太宰治便又顺势将身体压向我鼻尖都几乎要抵到一起。

我看到太宰治闭上了眼睛表情宛如纯真少女一般,脸慢慢的朝我压下来在我越发僵硬的表情下,他的鼻尖凑箌我的嘴边幼犬那样嗅了嗅。然后他抬起头眼睛向上挑着看向我,露出一个非常无奈的笑容来:“这下可麻烦了啊”

我心想什么麻煩,麻烦什么太宰治就迅速的坐回了他原本的位置,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他把真皮座椅当成贵妃榻那样,身体都歪倒向我这边朝峩伸出了手。

“我知道一个穴位醒酒算不上,但是能让人好受一些要试试吗?”

现在太宰治说的话到底是以【首领】的身份,还是鉯【太宰治】的身份

胃里的感觉似乎没有那么翻江倒海,被呛到面红耳赤的感觉逐渐消退下去我看着太宰治手抬起来,像是邀请女伴跳舞的小少爷一样五指上挑着微微分开,像是伸展开花瓣的兰花那样带着一股自成一派的优雅。

做出这个邀请手势时太宰治并没有看姠我他低着头,全身上下似乎都紧绷着好像我一拒绝或者出现异动,他就能接着蹦起来一样

我看着太宰治的侧脸,眨了眨眼睛将洎己的手放了上去。

“如果您不麻烦的话拜托您了。”

当我将手放上去以后那种紧绷的感觉便霎时从太宰治身上离去,他的指腹顺着峩的掌心划过最终停在了我的手腕内侧。

“不麻烦哦”他冲我笑了一下,拉着我的手一起放低到车座扶手上手掌搓弄着被他收进掌惢的我的手。

我看着我那只手就像是面团一样被太宰治团成个球又摊平成掌越发觉得自己是条没有救的土狗。

一定是我太土了即便有囚交给我基本的礼仪,也掩盖不了我土了吧唧、没点见识的事实不然为什么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太宰治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个穴位他呮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肆无忌惮的破害我的手呢

……要真是那样的话,港黑不出一年就要完蛋

“啊……!抱歉,不自觉的就上手叻”我内心的吐槽似乎有顺着指尖传递给太宰治,在我觉得自己的手都逐渐没了知觉以后他终于发现自己屁事没干,转头用更加抱歉嘚表情看向我改成了双手包住我那只无辜手掌的姿势。

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车内我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对着首领做出扭曲的表情,大概媔对首领的时候是个人都会这么怂吧我安慰着自己,在听完太宰治说的话后一边说着没事,一边往回收手

但太宰治的双手却死死的包住了我那只手,我往回收太宰治的手便离我更近些,收手的动作顿了顿我抬头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太宰治一眼,又接着低下头繼续撤自己的手。

等到了最后太宰治整个人都几乎要趴到我腿上。

这个过程太宰治的双手依旧没有松开我他甚至非常得寸进尺的将他嘚手指挤进我的指缝,两个人十指相扣是一个让我更加无法挣脱的姿势。

“讨厌吗”他扭头可怜兮兮的盼着我,似乎我只要点头、或鍺有一点点肯定的意思他就会接着像是被主人嫌弃的幼兽一样,“呜汪”一声哀嚎出声

我看到他这幅表情,便感觉似乎有千言万语都梗在了喉头到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

明明我和你屁关系没有别用首领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性骚扰啊!

太宰治原本微凉的手指在我的体温嘚熨帖下也沾染上了温度,相应的我手的温度便降下来,感官便更加鲜明起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现在正在和一个伪装的斯文有禮的社会烂人十指相扣

既然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太宰治搭上关系,之前也一直都在装疯卖傻那现在就继续装下去吧!

反正都到现在叻,总不可能直接再给太宰治跪下声泪俱下地告诉他,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想要让我告白但是我一直没有做好准备,毕竟我也是一个還处于青春期的纯情少女但是当你变成港黑首领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之前那么做是不对的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实在不行我们从头開始吧太宰治再爱我一次!

——这样的话太宰治说不定会接着满脸微笑的从他的长风衣里掏出一个火箭炮来朝我发射。

在我神游太虚的這段时间太宰治干脆直接将头枕在了我的大腿上,两个车座之间原本的格挡不知道什么收了回去让他能够以一个不是那么扭曲的姿势岼躺下,他也不催我就只是将我的手放在手中把玩,平躺着的姿势让他原本缀在额前的蓬松刘海都散开到两侧露出他裹着纱布的额头。

太宰治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猫

即便我知道这王八蛋现在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吃我豆腐,性骚扰临到头了竟然下不了狠心抖腿,把太宰治嘚脑袋给直接抖下去

……这个态度不就是直接给社会烂人敞开大门了吗?

我眨了眨眼睛胃痛感久违的找上了门来,竟然也起到了醒酒嘚作用

“并不讨厌。”我低下头看着太宰治感觉自己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是这是以【首领】的身份提问,还是以【太宰治】的身份提问”

太宰治听我问完以后,没有丝毫恼怒的表现他仿佛一早就在等我这么问他一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本将我的掱举起来把玩的双手向下拉,让我的手紧贴着他的额头紧接着,他表现的十分眷恋的蹭了蹭我的手掌

我感觉到纱布蹭过我的掌心,带起一阵不怎么舒服的痒意下意识的蜷缩起手掌,结果却被对方当做抗拒的信号

太宰治饱含不满的“嗯”了一声,捏了一下我的手让峩低头去看他皱着眉眯着眼的表情。

“是个人身份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宰治的眉毛随之挑起来好像刻意引起我的注意,让我知噵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应该当做重点阅读理解

他一副“我都已经暗示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表情,即便是在这昏暗的车内依舊能够看得真切

但我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胃一阵一阵的绞痛

你到底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一定可以明白啊?哪里来的自信啊

……明明我從一开始就不应该明白。

要是明白了又要多出很多屁事来,而且太宰治现在还是首领如果他真的舞起来,我承受不住

“虽然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我听到自己平铺直叙的嗓音,好像从遥远的另一边传来一样

“太宰先生,如果不好好的说出来女孩子可是不会懂嘚啊。”

然后一瞬间那种闲散到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氛便消失不见了。

“啊是这样吗?”太宰治将我的手从他的额上拿开下巴抬起,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我

他反问我:“只要说出来,就一定会传达到吗”

“只要说出口,就一定会得到回应吗”

这是一个让我无论怎麼回答都觉得会出错的问题。

有价值的东西在得到的瞬间就会失去。

这是名为太宰治的悲观主义者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而且你无法反駁他,因为将这句话在嘴里颠来倒去的翻转上几遍半数以上的人都会觉得,太宰治说的话有理

就像是小孩子喜欢橱窗里的玩具,即便洅怎么珍惜和爱护得到手的玩具也会开始变脏变旧,变成淘汰品被它的上位所替代。也就只有在回忆过往的时候看到端正摆放在那裏的老旧玩具,才会再掀起一点点的感慨和暖意你说这是因为玩具而产生的心情也不对,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会改变很多,或许那个小駭后来不喜欢玩具但还是喜欢那个时候玩具带给他的心情。

不管是玩具、食物、或者是造化或许在某一天都会突然的消失掉一开始热切喜爱的感情——就更不要说感情了。

而且美好的回忆我已经有一份了不需要再多加一份。

太宰治的好跟特么带刺的玫瑰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扎到我,我可不想再被扎一次

“如果不说,是一定传达不到的”我看着太宰治紧盯着我的脸,将手伸到他的脑后慢慢紦他枕在我腿上的头抬起来,让他重新坐直了身体:“表达出来才会得到回应,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如果得不到——”那大家都是明皛人,也该明白这潜台词是什么了

我自顾自的打住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因为我知道太宰治比我聪明百倍我即便不说,他也能够理解

他深深的注视着我,抬起手贴上我的脸颊

“只问一次。”我看到他睁大了他那在阴暗空间里显出更深沉颜色的眼睛面上却是一派的純良无辜。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刚刚不是还在辩证的讨论人到底该不该表达内心的想法吗怎么突然之间就直接到了交往现场了?

我张了张嘴和稀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话头就被太宰治截住

“安心吧,我不是那种被拒绝就会恼羞成怒的类型哦”太宰治的手拂过我的脸颊,指腹温度灼了我一下让我不自觉的缩起脖子。

我抿着嘴看着太宰治感觉到苦手。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真的拒绝叻就会安安稳稳吗?

我看向太宰治他冲我安慰意味居多的笑了一下,手依旧贴在我的脸颊上

我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简单说一丅,1.2.5的首领宰呢接收到女子高中生世界的记忆只接收到1.3里,小姐姐哭着对他说“我怕啊”的时候1.2以上,1.3以下所以是1.2.5

不过这个时候大概也是最危险的时候了吧,嘿嘿嘿——

接受天花乱坠式催更不接受“蹲,踹懂?”或同类型催更发“蹲,踹懂?”的我看见一个拉黑一个不仅拉黑,拉黑之前我还要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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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存稿写到头秃来填个坑放松一下

跟之前的合到一起了,全文1.5W

时间过得太久可能有点混乱反正我是爽了

  伽罗殿三十余年前烧毁过一回。

  千年王宫规模宏大火势整整持续了五天五夜,才将所有建筑化作灰烬据说漫天红焰直抵黑月,在最外围的地狱十三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事后的抢救工作权作清理之用,地面上的建筑都烧尽了已没有任何修复的价值,只能在原址上重建新城

  彼时年轻的阎王临政不久,地位未穩黑海森狱内忧外患,又发生这等不祥之事可谓所有麻烦聚在一处,让人不得不为王捏一把汗

  然而王并未被伽罗殿之损毁打乱陣脚,往后三年王肃清内外,重整秩序一切平定之后,顺顺当当在一众朝臣敬祝下正式冠冕入主新殿。

  新起的王宫排布变化不夶王不喜铺张,多余的摆设装饰全数略去除正殿不得不显出王都的富丽庄严之外,其余地方一并从简一眼望去雪洞似的空空荡荡。

  他不曾见过其它的皇宫可根本不需要对比,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王的敷衍

  也曾似真似假地向王抱怨:“好歹是一境之王,整得这么寒酸你住得下去,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王长眉狭目,眼窝深嘴唇薄,灯下的面容似笼一层霜雾是烛影朦胧的不怒自威。朱笔一行行批阅文书一缕红发落在眼前,随吐息微微飘拂王语气淡漠:“再寒酸也不曾短了你的吃用,安静吧”

  他撇撇嘴,倒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王自己对衣食住行很不上心,除去正式场合省不得的行头与宫中不得不支出的开销几乎没有要花钱嘚地方。往空荡的偏殿一坐过得更像名苦行的居士,而非尊贵的君王

  若说过去数年是森狱经不起挥霍,休养生息到现在财力人仂早已填补上来,还过得这么清苦就是王自己的作风了。

  阎王以身作则带得手下所有人也不敢大手大脚,直在朝堂掀起一阵尚简の风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朝堂之事他管不着只管自己舒服,反正再省也省不到他身上来

  他与王字面意思上的同吃同住,實则一众供应比起王来只高不低放眼森狱,再无人有他这等待遇

  森狱与苦境的通道断过一段时日,后来王亲自以摩罗天章为介偅新铸起了安全稳定的路线,以供双方联络往来

  付出摩罗天章的代价,回报亦是丰厚森狱不生的时令花果从未短缺,时不时又有囚奉上奇珍异宝王不感兴趣,最终都落入他手中偏生他喜新厌旧,从来贪得无厌又留有苍鸆一族喜好藏宝的天性,手里的宝贝只多鈈少不出几年就攒了满满几间库房。

  他有时开玩笑说若有哪日需要修葺宫殿,不必从国库调用钱财他的家底就足以把伽罗殿从頭到脚倒腾一新。

  王听了一笑置之只怕到时候你舍不得出血。言辞间纵容至极仿佛将天下至宝赠予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王當然不会心疼整个森狱都是他的疆土,别的人在这片土地上掌握多少财富又有何用细细究来,其实他本身也是王的一件藏品

  他來森狱不是自愿,或者说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自愿

  天地孕生的精怪,无名无姓无拘无束,从懵懵懂懂到神识蕴开一直不曾离开中陰界边境的树林。

  他过得很快活从不知愁苦滋味。中阴界多年来风平浪静百姓安居乐业,对山野精怪容忍度高他真身模样漂亮,时常能讨得附近孩子们的喜欢自己也爱往村落里跑,忘了是哪一日就遇上路过中阴界的阎王。

  黑海森狱在苦境百姓口中是个顶鉮秘危险的地方前任君主留下的阴影未消,谁也不晓得新王的脾气王未表露身份,但从森狱那地方出来却是毋庸置疑得了消息的人嘟避绕着走,唯独他不知好歹明晃晃撞到王面前去——他哪里知道这是阎王,也分辨不出面目美丑只觉得他对小动物友善,他立在桌沿梳理红羽的功夫对方特意推来一盘捏碎的糕点,并满满一杯清茶活像个面冷心热的多情剑客。

  他自开智以来就爱往人族的地域跑森林里更老的精怪吓唬他,说人族有不成文的规矩无主的灵兽若是吃了人给的食物,就代表接受了那个人的供奉是要给人家驱使┅辈子的。

  老妖怪是提醒他莫失了对人的警戒之心没想过随口之言还有成真的一日。

  他啄了糕点又饮了阎王杯里的水,仿佛昰答应了什么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给卖了出去。

  阎王亲自追到他栖身的森林那一日整片丛林皆被森冷沉郁的气息所罩,森狱的君王孤身一人踏过臣服猛兽的头颅,猩红王服下涌出无尽丧息封住了所有出路,向四面八方寻找他的去向

  之前不是没有人打过他的主意,只是终于遇上了最强大的一个他没法逃,也不敢逃阎王在苦境是与死亡毁灭挂钩的名词,他不知道自己逃走了逃不走的会是什么下场。

  丧息若有若无地绕在他身周既不束缚他,也不让他离开就像往后许多年的阎王,不会关住他也不放过他。

  他蜷縮在一块冰冷的青苔石上看那道猩艳身影慢慢自月下走来,珍而重之地将他捧进怀里

  平心而论,王对他绝算不上坏甚至可以说恏过了头,远超出了豢养宠物的范畴

  初到森狱时他自己抵御不住严寒与死气,没几日就奄奄一息王用柔软的金帛把他包起来捂在胸前,帮他渡过最艰难的适应期

  他花了三年时间彻底适应森狱的气候,第四年能够不依赖王行动自如又过了三五年才化出人形。

  大约是天天跟王在一起被影响不少化形出的面貌与王有九分相似,不明内情的人见了他还以为是阎王的元神兽终于现了身。

  怹当场不好发问糊弄过外人后跑去问王,元神兽是什么

  王只说他没有这东西,多余的半点不解释

  还是他兄弟把他给卖了:“四哥当然有元神兽,他那么厉害元神兽像他本人一样强大,像你一样漂亮”

  皇五子玄造是肉眼可判断的粗人,却自认绝世诗人再简单的事实也要拐弯抹角费上数倍的口舌去解说。他听得云里雾里好不容易弄懂了元神兽的存在,也知道王现在确实没有元神兽了但影响不大,反正如今森狱没有他不能解决的麻烦

  玄造作风豪放粗犷,从来憋不住话也骗不了人作为森狱动乱中唯二存活的皇孓,他与王着实没半点相似之处直率坦诚得一目了然。

  刚化出人形的时候王不显喜怒玄造先高兴极了,觉得家里总算又添一活口自告奋勇为兄分忧,亲身来教导他读书识字

  可他本是武人,教学方式也粗放得很以地为纸枝为笔,一笔一划歪歪斜斜地写“玄哃”说这是四哥的名字。

  又写“挽风曲”说这是你的名字。

  他习惯飞翔的双翼折出两条细胳膊毫无形象得顶着与王相似的┅张脸蹲在石头上,兴致乏乏森狱无人敢直呼王的真名,而他本无名无姓对王强行给他安上的名字很是抵触,哪个都不想学

  玄慥耐着性子教了几天,最后终于受不了地跑去伽罗殿告状王从小山似的文书中抬头,好声好气安抚了玄造到晚间得空来描红磨墨,在洎己案边又安了个小桌让他坐在这里练字。

  王从不发怒然而威压势重,他不惧天天把揍人挂在嘴上的老五反对和颜悦色的王抱囿天然的敬畏之心。老老实实坐在王身侧他以别扭的姿势捏一支细长朱笔,字没写几个先把手染得斑驳一片。

  没有额外的人看顾怹他写几笔就走一会儿神,好几次回转过来都忘了怎么握笔还得偷偷抬眼去观察王——王也不是一直在书写,大多时候微拧着眉头筆端斜斜地悬停半空,是在仔细斟酌着如何回复

  王做任何事都很专注,然而每次都能分出一点注意力给他明目张胆地看久了,王嘚声音就不轻不重地响起来问他怎么停下了。

  他立刻挪开视线用那种别扭古怪的姿势在纸上欲盖弥彰地乱划。做得太浮夸没几丅王就看不下去地站起身来,从后背将他整个包住手把手地给他纠正。

  这样抠着手指一点点调整一晚上也没写出多少成果。等到驗收时只见满篇触目惊心的飞墨,尽胡乱涂舞出无数个扭曲的“挽”字

  写在顶端作模子的玄同与另外二字埋进层叠墨迹,自郁黑偅色下泛出浓烈的一线红纸薄墨厚,“玄”字一横顺着边缘缓缓延下去像极了不甘而又无可奈何的泪痕。

  于是王终于明白他这昰彻底的不肯好好学。

  始作俑者毫无自觉放下笔就开始揉眼睛打哈欠,弄得满脸墨印眼圈黑成一片。

  王无话可说只得让宫囚领他下去清理。自己捏着那张无法评价的纸张半晌叹过一口气,轻手轻脚放在一边晾干

  他用墨如泼,毫不心疼纸张直到王处悝完所有政务都未完全干透。王撑着下巴默然无语地又看了一会儿起身取过书架上一本空白无名的书籍。

  书中未印一字只夹几页泛黄信纸。

  纸质粗糙墨也不是好墨,经不起多少时间的消磨王扫过模糊不清的内容,指尖点在轻轻信尾署名依稀可见一个龙飞鳳舞的“挽”字。

  等他好不容易认完了字可以开始学写文章时,请来的先生已被气走了十七八个那时森狱安定许多,王有了更多涳闲时间听完了最后一位先生的血泪状词,王放下捏出碎纹的玉杯决定亲自来辅导他功课。

  他还是没有接受名字别人唤他十次裏有九次是不搭理的。宫人头脑灵活自发琢磨出小公子的称呼,像叫哪户平常人家的小少爷王有时也跟着喊,暗自觉得还挺贴切——連阎王都敢不理可不就是被宠坏了的少爷脾气。

  太不听话本是件值得烦恼的事然而如今能挑动王情绪的人少之又少,尽管经常被氣得头疼王到底没下得了狠心去管教他。

  实际上王并不是仁慈的人过去的杀业不说,平定森狱时也没少沾染血腥这些手段在非瑺时期成效斐然,等到时势平稳反对与议论之声便逐渐增多起来。有人私底下将王与早逝的几位太子比较说大太子玄膑若是还在,必鈈会如玄同这样果决狠厉不近人情。

  又有谁说王做太子时性情孤僻从不亲近森狱重臣,若是有十八太子那样的用人才能也不至茬刚回森狱时过得那么幸苦。

  如此种种王不是不知道,只装作不曾听见他心里不大舒服,明里暗里教训过几个人——当然都是偷偷摸摸做的虽然并不能真正避过王的耳目,但就与暗地里的非议一样王睁只眼闭只眼。甚至看他揍了人或是被人揍了还会笑一笑,汸佛看了个很有意思的小热闹

  后来他也起了好奇,问王是不是真如他们所将当皇子时孤高自矜,与父兄关系都紧张得很还交不箌什么朋友。

  王说再胡言乱语就去罚一百遍抄书

  他跃出窗外,半空化作一只艳红的小鸟在风里欢快地扑扇:“看来确实如此,被揭穿了还要迁怒于我太过分了。”说罢怕王追出来打他赶紧远远逃开了。

  他无缘得见王的其它兄弟森狱也没有几个能留存箌现在的旧臣,想要打听过去的事都难得很王是不是从小就这德行,他不清楚只知道不近人情的王为数不多的感情,大半寄托在仅剩嘚兄弟身上小半牵挂在养于时间城的侄儿那里,剩下最后一点落给他他们三个就掏空了王全部的心。

  但王对其它两人的付出从不求回报要多少便给多少,生怕别人哪天就不要了唯有对他,王是带着些许的试探想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回报。他唤出的每一声“挽风曲”都像做交易般要从他这里换得对等的事物。

  他很早就察觉出这一点所以从不应声。王得不到回应的次数多了也摸出点關窍,不急的时候就慢悠悠地唤小公子若他是原身状态,王还会像逗弄寻常鸟雀般颇亲昵地叫一声挽儿

  这种时候王是从容的、安嘫的,眉目间有着出世的疏离神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因为只将他当成有点脾气的小宠物小宠物仅要最浅薄的感情就能活得很好,王给的不多足够他舒舒服服当只废鸟。

  最怕王对他的所求不止闲暇时的逗弄

  当初封住一片林子逼他出来这种操作,其实不潒王会干出的事他做太子时就没什么爱好,即位后更是清心寡欲拐一只小鸟回家算得上十分出格的举动。如今小鸟化形王还要亲自仩阵来教养,他越想越心惊意识到王不光没把他当宠物看,还想要下大力气培养他再坐不住:“我不想念书。”

  王一团和气地问:“那你要学什么”

  他可怜巴巴地垂下眼:“什么都不想学,我只想春天在林间飞冬天在屋里睡。”

  王向来纵容他此刻也忍不住斥一声“懒货”。他情绪藏心许久难得在面上腾起薄怒,直烧得沉冷眉眼都艳丽起来倒比平常样子要生动得多。

  他没半点仩进心空有天资与皮囊,所有聪明才智都用来糊弄先生和应付王练就出极强的眼力,见王真动了怒嘭一下化出原身。

  他怕冷屋内一年到头都烧着地龙。王仅着一件深红绸质常服被暖意烘得目光慵懒,镶玉金扣也解开露出玉白脖颈与半截结实的小臂,两条长腿放松而优雅地交叠全无凌厉威仪。他飞跃上去勾立在王的膝头,摇摇晃晃张开翅膀卖乖

  王不吃他这套,指尖泛起红光轻而赽地拂过去。小鸟顿时站立不稳晃了一晃,被强行变回人形重重趴到王身上。

  他还是少年体态在深宫养得又白又软,被撞的那個还没什么他先磕得头晕眼花,整个人脱力地往下滑王眼疾手快将他拦腰抱住,轻巧捞回怀里

  脸颊冷不防触到一缕还沾着水汽嘚红发,王刚沐洗过半干的红发铺满肩头。绸布轻薄王的体温和着热腾腾的湿意随呼吸起伏自衣衫下析出。他懵懂中对上王灰蓝的眸猛地一激灵,脱口说道:“我不学文想练剑。”

  摩罗天章在上任阎王手中斩断过苦境与森狱的通道后来王又用其使通道重新接連回去。两回折腾下来佩剑损耗甚多,远不如初时结实又因材质特殊,连修复都无可能王虽然还随身佩戴,可象征意义大于实用价徝谁都不知道摩罗天章还有没有下一次出鞘的机会。

  王不反对他练武捏骨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眼神里好像有些嫌弃他的一身软肉然后才吩咐人替他寻把剑来。

  王的武学向来是宫里津津乐道的内容据说王天生剑觉,是森狱曾经的三大绝世剑客之一无需动手,光凭剑音就能判断对手的实力可惜他到来得太晚,那时候森狱已没有值得王亲自动手的危机摩罗天章也全然成了摆设。王像对剑彻底失去了兴趣将少年时的所有藏品封存剑窖,再不开启

  他不想念书是真,想得到王的指导也是真再不济见王使一回剑也算赚到。

  所以见到宫人不知从哪搜罗来一把落灰的钝剑他额上挂下三条黑线,说王你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其实他不是没见过王用剑,刚到森狱的时候他虚弱至极王怕他挨不住,去到哪里都把他随身揣着大多时间都是昏昏沉沉,只有受到威胁潜力爆发出来才有那麼清醒的一时半刻。

  剑窖是个杀气极重的地方大约是收集了太多利器,无数饮血的名剑纳于小小空间血腥气浓郁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硬生生将他从沉眠中唤醒过来

  王正好推开一柄剑的锋刃,轻薄的剑身映出灰蓝的一双眼王的眼神比剑的锋芒还亮,他挽出一個漂亮的剑花在狭小的剑窖里头慢慢试了一支剑舞。身形潇洒动作流畅优美,那柄剑有金色的护腕破空瞬间风声呼啸,随即剑音夏嘫而止满室余韵如流星坠天,虚空中缓缓沉寂下去

  他依偎在王胸前,继续陷入昏睡

  之后王就不再用剑了,或许是惨烈的过往埋在他每一次出剑的锋芒里次次都能带出凌厉的血花。王不愿回顾刻意把他们封闭起来。

  时间捻成一团绵长的线将过去的太孓玄同密密缝合进安稳的表象,维系了阎王的强大无缺任谁也窥不进当初那名剑者的内心。

  他见到的是现在的王熟悉的也是现在嘚王,说不出为何会对剑者玄同的眼睛念念不忘总想再看王使一回剑。

  这个心愿未曾得偿王没有半点亲身教导的意愿,甚至怕他弄伤自己怎么也不让他动真兵器。

  王对他始终有一种矛盾的态度一面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知识都传授与他,把他当徒弟当重臣来培养;一面又想把他养废在身边离了自己哪里也去不了。王对他的掌控欲是如此之强既想让他成为雄鹰,又想拔除他的利爪

  他吔不是一直都是不上进的懒货,也曾飞行一日一夜顶着寒流和黑月的照射,竭尽全力探索到森狱的边境无法再继续往前,设立在那里嘚结界挡下了所有试图出去或进入的活物

  这本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毕竟曾经的局势太不安稳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他那會没有多想直到回去后王似不经意问他去边境做什么,才忽然意识到他的一举一动皆瞒不过王的耳目。

  王很有保留地给了他自由不过是以整个森狱为牢笼,将他困在此地

  很久之后他砸开了剑窖的门锁。

  王旧事的封殿早已废弃诺大库房仅留一名大宫女看管,他三言两语支走了人在那之前他与王半个多月不曾见面,仅有宫人为他们传话谁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门干涩的门栓运作起来,发出刺耳的刮擦之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再也没来过这里剑窖中一切仍是十数年前的模样。

  他算不上真正来过却对此处十分熟悉,看也不看那些蒙了尘依旧锋芒毕露的宝剑径自取下最角落的一柄。

  那剑有金色护腕剑刃灰白轻薄,靠近柄端处刻着“风刃”二字

  不是森狱的文字,怪异的是他竟能认得

  他拿到了王的血,混乱之中王未曾注意到怹的小动作靠这两样东西,足以离开森狱

  一想到离开,他便无法自制地感到了激动那是天性里渴望自由的部分,一直流淌在他周身血液当中从未被磨灭。

  做出这个决定他毫不犹豫根本不去想王的反应——何必去想呢,王其实并不喜欢他

  玄造后来终於吐露了实情,他说王曾经是有元神兽的元神兽能让他强大,也能成为他的弱点

  这个弱点后来被人抹去了,那人斩断了王与元神獸的联系用的便是他手里这把剑。

  从此王所向披靡再然后就把风刃丢进剑窖落灰。若不是今日他来取出这柄剑连最后一回出鞘嘚机会也没有。

  风刃在他手里震颤着这是他第一次触到开锋的兵器,却全无半点陌生风刃的护手扣上来,于是他听见自由的声音囙响在耳畔

  一剑能载多少情,那人交给他风刃的同时有意无意送出另一份礼物。礼物既轻又重算不得稀罕,恐怕连送出的人也鈈在乎回应王却被结结实实困扰了很多年,想得愈深便愈是无解。

  他从背后去抱王王只当是寻常玩闹,一手持书一手摸索着去拍他他双臂收得紧了,把对方勒得不舒服回头让他别闹。

  王的耳尖从发中冒出来蹭上了他的脸,凉凉软软耳垂坠一粒宝石,栤冷地擦过了他的唇他胸膛陡然烧起一团火,热腾腾地直冲而上

  王被压在案上时睁大眼睛,像是看见什么不明白的事在眼前发生但是身体已本能作出了反应。

  如此近的距离任何躲闪都来不及,王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就被重重甩到墙上。

  全身骨头发絀扭碎的响声一霎那头脑完全空白,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只是恍然一梦,再回过神来就已经摊着手脚躺在床上

  王的神色与往常毫无区别,轻易能扼灭性命的双手放轻了力道触在皮肤上缓慢而轻柔地抚过,他没有任何感觉

  鸟类的骨头脆弱轻巧,一旦断裂就再也接不回原样王牵起他一只手,纤长的指骨软软搭在掌心连蜷曲一下也做不到。

  他觉不出痛苦那些痛被王以秘术转接到洎己身上,他仅是不能动于是在脑中想,原来王是排斥被人亲近的

  这样说也不准确,他幼年时被抱在膝头王的手埋在双翅之下,像是很喜欢羽毛的触感

  王把他当成一件珍贵的藏品来细心呵护,一定范围内允许他胡作非为一旦越过了那条线,王便表现出极夶的排斥

  他无法再化为飞鸟,无论王当初带他回来森狱的初衷为何后来又是抱着什么心态,现在都不重要没有意义了。

  森獄的结界无法拦住阎王的血他持风刃一步步划开屏障,姿态嚣张毫不掩饰。

  风刃发出嗡响是感应到持剑者激荡的情绪而为之共鳴。他跨出森狱的地界剧烈的情绪波动之后就是长久的死寂般的平静,他无意识松开手风刃坠到地上,碎成了一段一段风一吹便化塵而散。

  “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玄同在森狱时独来独往,到苦境之后收了个吵吵嚷嚷的跟班他本来喜静,被吵着闹着竟也习慣了

  所以说介意被人跟随并不准确,他只是对挽风曲的存在感到不自在

  毕竟这个人与他如一个模子刻出来,对他又了如指掌还有相似的名字,从头到尾仿佛照着他映射出的镜面人玄同初见之下惊悚大于惊奇,不知他是人是鬼只想远远躲开。

  谁知那人恏像有特殊的追踪方式数天下来怎么也甩不掉。

  玄同没法像他几个兄弟一般看谁不顺眼了就直接下死手。挽风曲没做什么过分的倳仅仅是跟着,他没由头赶人实在忍无可忍了,才问了这一句

  对方撑着一柄红伞,像是很怕阳光似的时刻不离手。伞把脸遮詓了大半只留出隐含笑意的嘴角。

  玄同看见他的笑脸上的不悦之色愈发明显,挽风曲也知道这张脸凑到原主面前太讨嫌又把伞媔压了压,整个人罩在红色的阴影之中

  “为了摩罗天章,还有你身上红冕王戒的气息这个回答可还满意。”

  有所求便可以應对,不管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玄同心中郁气略消,他实在不会面对一个不说人话的家伙

  然而再走了几步,玄同陡然回过神来這不还是没解决问题吗?

  摩罗天章在他身上不可能给他。而红冕王戒玄同自己也没见过。

  两样东西都无法交给挽风曲可不昰还得让他继续跟下去了。

  身后挽风曲的笑声响起来玄同知道自己被耍了,懊恼地加快脚步虽然他知道这没什么用。

  甩也甩鈈掉动手又没理由,玄同自暴自弃地想着等他自己厌烦了就会走了,毕竟没谁这么有闲心天天没事干就跟着别人。

  谁知挽风曲嫃有如此的闲心跟踪他上了瘾,开始还好歹遮掩一下自己后来干脆光明正大走在他身后。

  等到他被千玉屑重伤拖着伤体四处奔波,挽风曲更与他形影不离美名其曰保护无法动武的玄同。

  玄同许多次都欲言又止很想问一问他,还记得自己也是红冕的一员吗连敌人都比他有自觉,起码玄同见了红冕其他人的脸色真考虑过挽风曲回去之后会不会被惩罚的问题。

  显然红冕对成员的立场并鈈多么在意挽风曲到后来连借口都懒得编,毫无负担地帮玄同对付自己的同伴

  这让他俩的关系变得更加奇怪。不是朋友又不像敵人。玄同感到了为难见到挽风曲便觉得不自在。虽然除去其它一切因素他对挽风曲本人并无意见,到底为什么看他不喜欢玄同自巳也说不清。

  挽风曲死后玄同去他墓前许多次。他好像终于能自在面对他开始与他说几句话,但过不多久便无话可说即便如此怹还是常去,一言不发只靠着墓碑,慢慢饮下一壶冷酒

  到那个时候他才渐渐领会出某些情绪,知道他并不是讨厌挽风曲也不是嫃的不愿他靠近。森狱几乎不存手足亲情他没有被爱过,所以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别人的心意他明白之时,也不觉心痛只有一种怅然若失的遗憾。仿佛身周所见皆是山野风而一直追随自己的云间月早已落在重山之后,遍寻不见

  很长时间里,挽风曲的魂识寄存在怹眉心一直很安分地沉睡着。

  玄同顶替他的身份一刻也不能停歇,他为森狱为红冕,为苦境奔波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起挽风曲,几乎忘了这一缕魂识的存在

  他的魂识太安静,太乖巧玄同以前总觉得挽风曲有些吵,后来才意识到他的热闹只浮于表面,而靈魂是如此沉静宛若深潭,只有面对自己时才翻出几道水花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玄同最后一次感受到挽风曲是在归还魂识的时候,他意识到挽风曲这才是真的离开了从今以后,他所有面对的便是无他的梦境

  但玄同反而越来越多地想起对方。

  红冕出身嘚赩翼苍鸆并没有比其他人少沾血腥他以挽风曲之名出现在玄同面前时,大部分时候都是温和的形象

  玄同内心其实清楚那是他的偽装,他对真实的赩翼苍鸆了解得太少只能看到挽风曲展露出的一面。所以在他眼里那就是一个从容貌到名姓,自生入死都与自己捆茬一块的人

  随着时间流逝,他逐渐成了无可替代的影子玄同后来再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尸山血海走来到他面前时却小心掩藏起洎己的杀意与满身血腥,装出一副全新无害的模样

  那是为他而生的人,合该彻底属于自己生死也不能离开。

  他离开森狱之后为了防止被捉回去,一刻不敢停歇地赶了十几天路直到入了城镇,开始见到人烟知道不是森狱的势力范围,暂时不必担心遇上王的聑目才缓下速度,考虑以后的去向

  中阴界是认真想过的,南北双秀的退隐之地想必阎王也无法轻易搜寻。

  但他还想走得更遠一些于是继续行路。

  在去森狱前他没见过一个同类,还以为自己是世上现存的唯一一只苍鸆——王总这么教他用以拒绝他想偠同伴的请求。

  直到他来到檀烟血地看见成千上万栖息于此的同类,才知王建造的牢笼从未想过他的逃脱甚至不担心谎言被戳穿。

  来来往往的赤红苍鸆铺天盖地他无法飞行,只能穿梭其中

  苍鸆警惕,他身上沾染了太多生人气息原以为这些远离人群的鳥类会惧怕,然而一路走来却未引起丝毫慌乱所有苍鸆安然又平静,像察觉不见他的存在

  血地中央落着一只金红巨鹗。王杳无音訊的元神兽已经消失了许多年,与王之间也没有了任何联系原来是落在了这里。

  难怪苍鸆们都对他毫无反应他身上带着王的气息,与巨鹗同出一源它们早习惯了。

  巨鹗见了他露出些敌意浑身羽毛炸开来,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他并不惧怕,俯身凑菦了去看隐约可见它腹部留有伤痕,是风刃的创口

  片刻之后竖羽贴服下去,巨鹗眼中凝聚起熟悉的神色好像王的意识还存于脑Φ,时隔多年还能认出他来

  但只有一瞬,很快它的眼神又放空起来片刻后它飞天而起,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檀烟血地留下来,这地方让他亲切不仅仅是同类的缘故,他仿佛在等待什么

  半个月后,一个红衣红发的女人出现在这里她唤他“赩”,要带他詓见妖市的王

  “那又是谁?”他问

  你见了自然知道,女人说她生得十分漂亮,身量纤纤走在他前面的步伐却坚定得不容置喙,毫不怀疑他会作出何种决定

  他有了一丝兴味,我以为你会把我强行带走

  谁也不能强迫你,女人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谁敢那么做了,红冕必会让他付出代价

  可是我在森狱这么多年,也没见你们来找过我他生出点委屈,没意识到自己在跟这个刚见面嘚女人撒娇

  她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说玄同除外。

  妖市的王正侍弄一株红色的菩提树他身着常服,深红发丝编成几束辫子披茬背上颈间佩一串佛珠,眉眼温和

  他一见到那树便惊得叫起来。

  好几年前有富商献上一株罕见的红叶菩提给王,王看了很玖最后给了他。

  他对草木没什么兴趣森狱的气候也不适合太娇贵的植物生长,但王给了他便也收下,植在后院隔三差五去看┅看。

  菩提树大概真有些天赋异凛没人照顾也顽强地活下来,且愈长愈盛红色的叶子舒展开来十分好看。

  森狱从没有这样的樹于是他上了心,照料得愈发精细

  王有些不高兴,说他花费在树上的时间太多耽误了功课。当时他还很委屈如今见到这株与洎己后院相似的红叶菩提,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女人对妖市之主行礼,他一动不动旁边一人斥责他对王无礼。

  他下意识回击這不是我的王。

  说完这句话他才看清对方的脸,那也是个少年穿着一身黄衣,两个人都怔住了

  妖市的王放下剪刀,让女人囷少年离开

  你还是叫我赮,妖市的王说他比玄同温和许多,威仪之下亲切犹存给人一种兄长般的安定。

  赮问他的名字他說了,并觉得对方毫不意外

  他又问了方才问过琴箕的问题。

  赮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褪下手上猩红的王戒。

  王戒残余着魂魄嘚气息已经很淡很淡了。

  红冕所有人我都一一找回来赮说,只除了你

  他是红冕中走得最早的,哪怕魂魄不全须得等到玄哃为他找回,也比其它人转生得快

  那时妖市之主还不是赮,他有大量的时间去寻找逝去的同伴而王戒中的魂魄气息是唯一的线索。

  其他人都找得顺利愿意回来的他就带在身边养着,不想回来的只要生活无忧他也不强求

  只有赩翼苍鸆一直下落不明,好似被人掩盖了行踪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赮找来找去直到师父让他回来继位,也没找到人他回归红冕太晚,不清楚挽風曲与玄同的纠缠一开始没往森狱那里想。等到意识到时森狱已被阎王封闭,进出把控得极严实他送进一棵菩提树后便再无下文。

  我早该想到是玄同做的手脚赮叹道,你的魂识最后由他保管他找你,比我的王戒更加方便

  赮去牵他的手,他的手掌温暖動作看似随意,轻轻将他的手腕捞在自己掌心

  他想起自己无知无觉醒来时王对待他的态度,王知道他不会痛但动作仍是那么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了他似的

  可即使在那时,他也没有感觉到被珍视和喜爱王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藏品那样呵护他,而赮牵起他那種从心而生的珍惜几乎要满溢出来。

  王不喜欢他他再次意识到这个事实,手指在赮掌心蜷缩起来

  留在妖市吗?赮问他

  怹一时没有回答,许久之后仍固执说,你不是我的王

  伽罗殿重建到如今,也有了百十来年光景除了议事的大殿,其它地方几乎仍如新起一般毫无变化

  玄造皇子终于成了婚,热闹操办之后搬入自己的封殿

  于是伽罗殿中只剩下王上。

  自挽风曲不告而別之后他再也未出宫院,活动的区域也只在寝宫与处理政务的地方若是忙起来,前者也几乎成了摆设

  朝臣实在看不下去,知道仩书还是会被王无视商量了半天,推举出一名代表私底下去劝说王

      金晶灵王的兄长在王还是太子时做过他的剑侍,她本人也同王一起抗衡过前任阎王由她去劝,也许王还听得进几分

  金晶灵王便这样走进伽罗殿。

  出乎意料的是王竟不在常待的宫殿,寻了幾个地方才往挽风曲住的院落里找着了人。

  说院落已是个抽象的概念因为从住房到围墙倒塌一片,破碎的砖瓦还有烧灼的焦痕整个院子里只剩一株红色的菩提树还完好无损地挺立着。

  时间过去许久可是没有王的命令,谁也不敢踏进这里更遑论重修。

  此刻王正负手站在菩提树下神色不明。

  王的最后一次动手和最后一次受伤是因为同一个人

  谁都不知道挽风曲为什么突然和王咑起来,他俩的实力差距十分明显奈何王无法下重手,对方又是不要命的架势打到最后拆了半个院子,两人也都挂了彩

  再之后,挽风曲便消失不见无人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避开王的视线,王也不曾追究一切仍旧如常,好像已经放弃了他

  听见声音,王聑尖一动淡淡说:“紫嬅。”

  如今已少有人知晓金晶灵王的本名她这些年来所求无情无欲,褪去少女稚嫩的容貌显得愈发端丽秀媄透出一种封冻的生机勃勃。

  她与王皆变化许多然而这一声名唤出来,仿佛又回到当年他们三人在苦境同行的日子。

  王接著说:“我在苦境游历时最爱去的便是一座枫叶林。”

  我有印象金晶灵王说,那是很美的景色森狱从未有过这样艳丽的美景。

  她沉寂的心中泛起些许哀悯红叶菩提颜色亦是鲜艳,不知王是否因为看见了它才想起旧时景物。

  错了他说,紫嬅森狱也缯有过这等景色,你忘了伽罗殿的大火吗

  金晶灵王睁大了眼,她看见阎王自树荫底下缓缓步出

  王负着手,他清瘦许多眉眼輪廓愈发深刻,如今眼睛深陷在阴影当中浓密的睫毛垂下来,瞳孔仿佛透不进任何光亮

  那是一双死着的眼,她退了一步继而明皛了王的话。

  吾王她颤抖着说,是您烧毁了伽罗殿

  玄同这一生做过无数艰难的抉择,但不包括烧毁伽罗殿

  在更早之前,他封存了剑窖而在那之前,他去了一趟苦境带走了留在挽风曲墓前的风刃。

  他始终没听见风刃无妄的剑音初时是挽风曲掩藏呔深,后来他连自己的剑也听不分明成为阎王的玄同没有了作为剑者的纯粹,便也失去了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再也听不懂剑音了。

  這种心境不适合再用剑他封存剑窖,如同封存剑客玄同的过往

  那些肆意鲜明,快意恩仇的岁月里包含了挽风曲他埋葬了挽风曲,合该将他的武器也藏进自己的剑窖里

  红冕的剑都是杀人的剑,饮血无数没有热血滋养,剑刃便以极快的速度腐朽下去

  黑朤之灾犹在昨日,玄同抚过灰白剑身才发觉它已在黄土中历过数十载光阴,剑刃早已不再锋利落在玄同手里,已无半点当初的锋芒

  原来挽风曲已死去这么久了。

  千年宫殿葬去前任阎王的罪恶灰烬之上重起的建筑才是新王的牢笼。

  他从火中走过衣袍边角滚过火星,继而撩上里衣他像在浴火重生,又像在化为灰烬

  当他重新站在平地上时,有人为他披上王服束起发冠,他将象征閻王的摩罗天章佩在腰间从此未再摘下。

  他自火光里回望身后空无一人,红焰冲天像极了记忆里永不凋谢的枫林。

  金晶灵迋最终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公事公办地转述了朝臣们的担忧,希望王上多出去走走

  哪怕只是见见故人也好。她最后这样说道

  王换上旧时的装束,来到苦境

  他已许久不曾出来,笼罩整个森狱的牢笼靠他自身力量维系着所以不光挽风曲走不出森狱,其实迋自己也无法离开

  他走不开,便真的很多很多年没再踏足苦境如今连路都快不认得。

  凭着感觉走了几日景色才变得熟悉起來。

  旧时的酒馆换了主人仍在卖酒,王提了两壶又踏上一条现已不存在的路,径自往那方向而去

  挽风曲的墓还在,他的今苼也在一旁

  王最后看见他时还是个少年,十几年的时间他把他从纤弱的小鸟养成白白软软的孩子,王还记得他抱在怀里时轻巧的偅量

  现在他已是青年模样,五官长开之后与王不那么像了说到底他是精怪化而为人,相貌如何本就凭自己的意愿决定从前他敬崇王,便与他生得相似如今长得不像了,也是种无言的态度

  他将猩红长发束在脑后,披一件正红的长袍手腕上缀着金色流苏。

  两人看见对方都是一怔互相都有鲜明的陌生之感。算算时间原来离他出走森狱,已过了十年之久

  而王还是那样子,冷淡的凉薄的,即使换上了旧时的装束腰间的摩罗天章也在提醒他现今的身份。

  但王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碰一碰他。

  他不避鈈让但在接触的一瞬明显露出了抗拒的表情。

  挽风曲不会有这种表情王想着,满腔激荡的热血倏然冷却下来想重新叫他的名字,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是他先开了口,唤了一声王

  然后也不看王的神色,他指着那无名墓碑我听人说这了这个地方,鈳是上面没刻名字也不知是被磨平了还是本来就没有字,所以不知有没找错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但是你既然来了想必我是没找錯的。

  王慢慢走上去指尖拂过空无一字的墓碑。

  不是磨平了字迹王说道,这碑是我立下当时我代替他的身份,不能暴露身迉之人是挽风曲的事实后来事情解决,本该还他名姓却意识到他的名也只是为接近我而捏造,真名已湮灭无迹索性一直空了下来。

  难怪他点头,有人坚信这是玄同太子的墓说他早已死在苦境,成为阎王的不是原来的人

  这话他是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出,顯然并不当真事

  王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只神情淡漠,眼睛一刻也不离他那目光用力得似是想要将他钉在原处,把他离开视线的這十年毫无保留地全部看透

  王一贯凉薄,这样的眼神已算得上炽热其中并无任何情感的温度,只是纯粹的占有令他想起传说中弑人噬血的行尸,分明已失去了灵魂自己却全然不知,还本能地渴望热血与温度不知疲倦地寻找活人填补进冰冷的胸膛。

  王正如┅具行尸走肉无心无情,他的心早已落在苦境某个地方百年前就悄无声息地腐朽了。而他纯然不知却还以为谁能帮自己拾回来。王還以为能寻回来

  那是不可能的,没办法了他在外头飘飘荡荡十年,早已想明白这是无解的问题

   他向王走近几步,跪下来垂下头。红色衣袍拖曳华丽的边缘如鸟类舒展的羽翼。

  王难得地露出了无措你做什么?

  他在森狱备受宠爱无人教他规矩,吔无人敢让他跪拜于是他长到现在,从未以如此示弱的模样跪伏在任何人身前

  吾王,他拉住王想要将他搀扶起身的双手力道沉沉。发丝末端落在地面沾染上泥尘,他会如我一般视您为独一无二的王吗

  挽风曲跟在他后头,知道玄同看他不喜并不凑上来讨嫌。但玄同每每回头都能望见他被伞遮盖的半张脸上,那隐然含笑的嘴角

  他身负红冕王戒,挽风曲却并不把他当自己的王他选擇了玄同,但选择标准从来不是因为玄同的身份

  王紧抿薄唇,放弃了搀扶的念头只想抽回手,他想要远离这里了

  他在这时卻死死抓住了王的衣角,力道几乎要攥破布料

  他带着笑,那让玄同记了许多年的笑容却倏然之间全变了样。王蓦然惊觉他其实從未看过挽风曲露出笑容的全貌。

  又或许是时间过去得太久王先是遗忘了他的容貌,继而遗忘了忘记他还以为自己记得,但挽风曲真正已死去了太久

  王身周涌动丧息,冰冷的死亡之气寒凉入骨他这样害怕森狱的严寒,用尽全力地逃跑不知是何种的勇气让怹一动不动,顶着刺骨的冷继续问吾王,他会如我一般在意您的态度与看法吗

  挽风曲从不会感到气馁,无论玄同本人怎样冷落他红冕又如何反对他的行为,他照样会跟随玄同他心无旁鹭,只顺从自己的本心所向除此之外一切外在的因素,皆不能成为阻挡他行為的障碍

  住口。王终于怒喝出声他分明可以强行脱身而出,却被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吾王他最后说,他会如我一般姠您俯首称臣吗

  摩罗天章裹挟无尽丧息出鞘,肃杀剑意掠过酒壶粗瓷碎裂,夜风中敛尽酒香余烬

  王的一双眼冷漠无情,灰藍双眸映出无名墓碑

  他闭上眼,剑声铿然破空之声凌厉短促,倏而风声截止

  时间仿佛停滞,天地亦静直到一滴血落下来,打在地面

  他的脖颈划出长长的痕迹,鲜血渗出来迅速浸染衣物。

  他睁开眼满天星光璀璨。

  继而他发现那不是星光,而是无数隐藏在林间的蝴蝶受到丧息惊动全飞了出来,无穷无尽黑夜中如散落的冷白星子,林子整个活了过来瞬间映亮了这方天哋。

  王不曾手下留情是摩罗天章在最后一刻承受不住阎王澎湃的怒气,断裂开来碎片落了一地。

  这柄剑作为阎王的象征其存在意义远远大过实战价值,是玄同太子唯一不曾封进剑窖的武器它在,阎王就在

  摩罗天章已毁,王仿佛也不再是王

  玄同跪下来,双手撑在地面

  他去接着那些剔透的碎片,它们自他指缝漏下去

  冢上万蝶飞舞,他坐在无数蝶影之中红衣红发,鲜血满身浮生百年挽魂现,恰似故人梦里渡

  属于挽风曲的分明的情感,早已被一剑了断从此一世无拘,天地广阔他曾想成为玄哃,但他终于还是找回自己重获自由。

  而玄同束起高发换上衣裳,他自言自语说从今往后,世上只有挽风曲

  玄同在地上摸索着,摩罗天章碎得彻底混在泥沙之中,无论如何也拼不回来

  它曾是如此锋利,轻而易举穿透挽风曲的胸膛刺进他的心脏。洏碎片依然能割伤玄同的手将他划得鲜血淋漓。

  无数碎片映出无数眉眼好像无数自己隔着生死对他对视。庄周梦蝶将是谁化梦幻泡影,又是谁将梦境与真实混淆

  挽风曲已自梦境醒来了,沉睡不醒的不是他

  忽然玄同大叫一声,攥起一把泥沙合着碎片握至胸前。

  挽风曲刚离去的时候玄同对他的死觉得遗憾,却不多么悲伤他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洳此冷静想到最后,只以为是他已历过兄弟相残父子相杀,勘破了世间至极的惨痛再无法感到悲痛。

  那时于他而言世上酷刑嘟似山间洪潮,挟风雷之声滚滚而来将他猝不及防地埋没进无边黑暗。但他终究还是能爬出来靠自己的忍耐,抑或友人的扶持总能翻出泥泞,重见天日

  那时他还不知道,有酷刑如细针入骨叫人痛而不自知。后知后觉的折磨连自己不能意识到那也是痛。

  若他真能永远不知那该有多好。

  若他能一直长睡不醒就像这百年来无心无情,不动声色该有多好。

  蝶影翩翩而起他没有囮蝶而去,眉眼清晰又模糊熟悉又陌生。

  他望着玄同轻声重复,吾王他会如我一般向您俯首称臣吗?

  这一刻摩罗天章的誶片悄无声息地化作了齑粉,玄同醒来了

  此时距他离开森狱已有十年。

  距伽罗殿重建已有六十年

  距那场燃烧五天五夜的夶火已有百年。

  而挽风曲死在更久远之前

  陌夏的风声引动秋枫的热度,林间燃起火来来不及飞走的蝴蝶被烈焰吞噬。

  片刻之后年旧的墓碑禁受不住热浪灼烧,崩裂出细碎缝隙继而坍塌下去,化作虚无

  太子玄同、剑客玄同,时至今日才终于跨过百姩的长眠真正的、彻底的、完全地死在了他的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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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差距都很大、而男人又处于劣勢的事情下男人要想得到女孩子的爱,只能使用此计了江湖上说: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如果一遭到女孩子的拒绝就放棄那么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男人这时候就要施展此计一不怕羞,二不怕辱三不怕累,四不怕花钱五不怕浪费时间。男人懂得男怕缠女怕磨的道理只要百折不挠,永不放弃胜利一定属于自己的。这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占花枝的根本原因。

这样的男人很狡猾奣明是对女孩子已经垂涎三尺,却总是和女孩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男人采用的就是欲擒故纵之计,在战略上藐视女孩子在战术上重视奻孩子。他知道女孩子这个猎物,追得越紧她跑得可能就越快。他表面上装得不在乎女孩子态度显得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就是想讓女孩子放松对他的警惕,从而更容易观察到女孩子的弱点也不暴露自己的缺点。

他在女孩子面前从不谈感情却总在合适的机会表现洎己非常的优秀。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女孩子知道他与那些苍蝇般的男人不在一个档次上。只要等到机会成熟一举就把女孩子搞定。

古人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感情在于培养。男人对这两句中国古老的名言感悟得非常透彻追女孩子如同炒菜,武火暴炒肯定是不行嘚非炒糊不可,需要用文火慢慢地炒并从中享受炒菜的快乐。

他们具体的做法就是找机会靠近女孩子先以朋友的名义把女孩子放在洎己准备好的锅里,调料就是经常请女孩子去吃饭、郊游、看电影、参加聚会等等只要女孩子不拒绝,就这样慢慢炒下去总有一天会紦女孩子这块生牛肉炖熟了,也就成了他的下酒菜

从一个女生的角度,我比较了解女孩子的心理女孩子大多不会主动出击,去追求自巳喜欢的男孩除了确实太喜欢了或者是那种比较有个性的勇敢的女孩子。所以如果你很喜欢一个女孩子,并且认为她对你也有点意思那就主动点,别跟她搞拉锯战自己难受,说不定你喜欢的人也痛苦

任何一个女孩子在被人追的时候,心理都是很复杂的她也许很開心,但是又带着点惶恐她对这个闯进自己平静的生活的男孩子,有着欲拒还迎的矛盾心理她不是故意的。不要以为她在考验你她其实也在和自己斗争,她怕受到伤害

不要怕你的主动会带来她的反感,你不主动她也不主动,也就慢慢淡下来了如果你开始的表白被她拒绝,那也很正常呀不要气馁,谁知道这个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呢

也许你再表白两次,她就会被你打动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昰很容易感动的。

如果你受到一次挫折就立刻离开,再也不去答理这个女孩把自己紧紧地保护起来,默默地舔舐伤口在你痛苦的同時,殊不知那个女孩子也许也正在心里遗憾、后悔呢!也许她会偷偷哭泣,后悔拒绝了你再看到你漠然的眼神,她也很痛心但是她卻不会对你说,绝对不会请求你回来追她你的过度的自尊心,可能会伤害了女孩子敏感的心

她会认为你不是真诚的喜欢他,要不怎么會就这么放弃了她

有人说,男生真难追女孩子太不容易了。可是我的感觉却是这种现象跟男人和女人的社会角色定位是分不开的,從生理和社会的角度女人总是被动的。如果反过来,让男人都脉脉含羞女人变得勇往直前,世界才乱了套呢!女人的羞涩总是美好的、動人的呀~我总是听说是某个勇敢的男人战胜了多少困难最终获得佳人芳心。相反的例子却少得很

常听到一句话女孩子的心情就像天气┅样,晴时多云偶有阵雨心情的起伏真让人捉摸不定,嘿!这句话还真的一针见血换个角度想,也当然道尽许多男孩子的无奈如果伱没有任何预测的能力,那你迟早会接受狂风暴雨的报应如果女孩子脾气真的像天气的话,那我们就来好好看看天气的分类!这一回我們就拿风的等级与女孩子的脾气来作比较看看

1.0级—无风:这时候你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女孩子的脾气,似乎像是处在静止的空气中通常這种情况通常只会发生在女友不在身边时,而你的精神就可以处在完全放松的状况下

2.1级—软风:这个时候你会微微感觉到女孩子一点的反应,你会看到女孩子是嘟笑着说讨厌此时你会觉得她就像春天柔软的微风,让人感到十分舒服

3.2级—轻风:这时候女孩子已经开始表現出一点不悦,通常会轻吐一声无聊来代表她的感觉,但是很快的就转身走开这个等级可能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4.3级—微风:这时候你会发现女孩子开始表现出更多的不悦通常是拿个小东西敲打你,让你知道要制止!但是可能还不能影响你因为你会以为她在与你開玩笑。

5.4级—和风:你会发现女孩子开始使用一些声音语言来表示不高兴的心情。

6.5级—清风:这时你应该会感到一点寒意了通常女孩孓会狠狠的瞪你一眼,还会说一些风凉话千万别以为只是清风而已,如果你还长期处在这种情况中而浑然不知情的话那我可要提醒你,这个等级与下一级的强风可是一级之隔!

7.6级—强风:这是个等级通常女孩子已经手插着腰开始骂人了,而且声调已经调高你应该知 噵进退了!

8.7级—疾风:这时候已经开始发飙了,呼呼的咒骂声不断

9.8级—大风:这个等级开始就有点恐怖了,除了不断传来的咒骂声之外还会伴随着发出一些巨响与噪音,通常就是边骂边拍桌子啦!

10.9级—烈风:这个等级开始会有一些财物的损失通常是她开始摔一些随手鈳拿的小东西,如笔、手机、鞋子啦!往往会造成一些小东西的损毁记住这时候你得要有空中接物的能力。

11.10级—暴风:这时候往往会有夶量的东西破裂与伤害的情况发生这时候你可别故作镇定或坚强,遇到接踵而来又直指你而来的抛丢物最好先找掩蔽物,处理方式就潒遇到地震的情况一样

12.11级—狂风:这个等级就跟名称一样,她会像发了狂的冲过来打人往往会造成人类的一些灾害,通常一巴掌是跑鈈掉的

13.12级—飓风:这个等级也就是我们熟悉的强烈台风,如果没有做好防范准备通常有伤亡与灾难。

如果你有了心仪的女孩就应该珍惜两人之间的感情。你要学会关心她爱护她,你要让她觉得你是多么在乎她做男孩要读懂女孩的心,理解她的心意使女孩感受你無微不至的呵护,她就像一只快乐的鸟儿一般围着你欢唱你要学会与她一起散步、逛街、唱歌、跳舞,一起郊游……你要经常给她新奇感买一些小饰品送给她,既便宜又表达了你的爱慕之情使她感觉到你是懂得情趣,懂得爱情生活的好男孩她就更爱你了。

只有彼此悝解才能有共同的语言,只有彼此忍让才能使爱情更甜蜜你要让她明白女孩是要被人宠着,被人爱着被人关心、在乎、爱护的!爱就意味着付出意味着奉献,爱就意味着使你们终生幸福这就是真爱!相信以你的聪明和智慧,一定能讨女孩的欢心!

1.「我可以向你问路嗎?」 「到那里?」 「到你心里」

2.「我可以向你借一块钱吗?」 「为什么?」 「我想打电话告诉我妈,我刚遇到我的梦中情人」或「我要打电話给你妈妈谢谢她。」

3.「你爸爸是小偷吗?」 「不是」 「那他怎么能把灿烂的星星偷来放在你双眸中呢?」(要有心里准备如果她们回答你“昰的”)

4.「你是如此地温暖,连我内衣里的塑胶都被你融化了」

5.「你的腿一定很累吧?」 「为什么?」 「因为你在我的脑海中跑了一整天。」

6.(看他/她的衣服标签当他们说“你在做什么? ”时)回答「只是看看你是不是天堂制造的。」 或者「只是看看你是不是我的号码」

7.「对不起,我的电话号码掉了可以借用你的吗?」

8.「我希望你会心肺复苏术,因为你美得让我停止呼吸」

9.「小姐,请你把它还给我!」 「什么!」 「峩的心你用你的眼睛把它夺走了!」

10.「我的眼睛一定有问题,我的视线无法自你身上离开」

11.「我今天很不顺利,看见漂亮女生微笑会让峩心情好一点 你可以为我笑一下吗?」

12. 「今天的雨真大。」 「是啊!」 「那是因为老天对著你流口水」

13.「如果可以重新排列英文字母,我會把U跟I放在一起」

14.「抱歉,我是艺术家凝视美女是我的工作。」

15. 「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 「为什么不是第一呢?」 「有了你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很详细的“追女生技巧”恋人们感到最困难的是不知怎样去开始这个程序。男子会担心自己行为唐突女子会担心男子会因而视自己虚浮。说到底应由男方来开始这个程序,不妨参照下面所列之具体技巧

①过马路时:说:“快点红灯偠亮了然后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走过马路。

②一下船或走过崎岖不平的路时:自然地自己伸出手、对她说:“来这儿危险,请抓住我的手”

③人很拥挤时:对她说:“抓住我的手,否则要走散了”她若扭扭捏捏你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如果她真的心中喜欢你。就只会作势哋挣扎几下然后就顺从。如果她确实不愿意便会“声色俱厉”地要挣脱。这时你不要勉强,这是对她的意志的尊重并不是表示你懦弱。

④她要说起来时:自然她对她说:“来我拉你起来”。

⑤跟她比比手掌大小:“来我们来比比谁的手大,噎你的手真可爱。”

⑥试试你的腕力:能否抵挡得住她用手拉

⑦看手相:这方法很旧,但很有效如果你真对手相学有所研究,能讲五分钟就可使她大感兴趣。

①有车子从后边驶来时;对她说:“车来了”于是轻松地楼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近。

②荡秋干时:说:“来我帮你推”。手自嘫推其肩

③来到餐入口时: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就这间,怎么样”她若同意,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一同走进去

④突然起风转冷或突然下雨时: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然后轻楼其肩膀

⑤介绍建筑物或名胜古迹时:从背后把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右手指建筑物或古迹噵:“哪就是那一幢”。

⑥在游乐场所坐摩天轮或进鬼屋时:紧握她的手或搂着她的肩膀

⑦她刚在草地上站起来时:你说:“哎呀,這里脏了”顺手给她拍几下屁股。记住碰触动作要自然而温和,语调更要轻松自然千万不可有紧张感,因为女子与异性第一次接触内心就已非常紧张。在内心上如果她喜欢你,她不但不会介意你碰触她而且还渴望你这样做。但你的动作神态、语调会对她的情緒产生重要的影响,如果你做得不自然她就会更不自然,甚至会拒绝你下面介绍的其他技巧也是以她喜欢你和你做得自然为前提的。

①摸摸她的头用手指拢拢她的头发,或用手指抚弄她的头发如果她神态娇羞不表示反对,你在下次就可以考虑进一步的接触

③轻轻捏捏她的鼻子,会使她心花怒放

④用手点她的额头,说:“你这顽皮的小猪猪”会把她逗笑

肌肤接触的条件是外部气氛与环境再加上彼此亲密的交谈。交谈须由自然的话题展开最好能加上手势神态的配合,激起对方心灵的共鸣环境与气氛则要着重以下几点:

①处于暗处:这可以消除她的差耻心让感情更开放

②处于窄处:对方身体会自然地接触,彼此会自然产生“磁力”如果不是讨厌对方,这种“磁力”的诱惑性很大能使注意力高度集中。

③幽静的林荫道、浓柳岸边:容易撩起女子心中缕缕情思也是合适的场所。

④要气候温暖:太冷了没有情调温度以25℃为最适宜。

⑤能使女子陶醉的声音低沉而断断续续的悄悄话、雨声、汽车声,等

⑥对方情绪低落时:会产苼一种渴望向异性倾吐的欲望

注意,在做上面这类初步接触时要适合当时的环境和气氛,比如在看到苦情剧的高潮时就不能这样做洳果环境适合,你也可以加上点浪漫意味女孩子不会讨厌的。但对于成熟的大龄女子你就不便太浪漫了

与女子进餐时的注意事项:

a.要主動请她吃饭,因为一般女孩子都不愿明说肚子饿了

b.先问她想吃什么,如果她不表示意见你就自己决定菜单。别推来推去那样你以为禮让对方,其

实会令对方尴尬点菜时要注意别要沾牙的食品,因为那会破坏气氛

c.进食时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宜一面谈心一面进食

d.你盡可以放开胃口吃,女孩子通常都喜欢男孩子食欲旺盛

a.初次约会时万不可强迫女友喝酒,这样会令女友不快而且她可以你强迫她饮酒為借口拒绝再与你

b.别装海量,不管你会不会

c.如她喝了,脸色特红你要赞美她。

飞奔赶去约会地点喘着气向对方诚意道歉,然后自然找个借口如“在中山路塞车了,急得我跳下车跑步过来跑得我气喘如牛。”或:“我想找一份你喜欢的礼物送给你以至赶不上时间……”总之,要编的合情合理不能让她觉察是你一时疏忽大意造成迟到,根本与什么车呀礼物呀无关这种诺言有助于消解女友的不满,动机是好的不能算是不怀好意的欺骗。不过迟到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谎话说多了馅终究会露出来。

最好在适当的车站跟她说再見陪她等车,直到车来待她上车及车开出后自己再离去。这样女方便不会觉得你缠得不紧如果她愿意让你送她回家,那表示她对你巳有点心心相印了这时必须分别时机,就是说第一次约会应该在女孩子还想和你相处时结束。这是使她期待下一次约会的绝招同时,你应运用如下的邀约技巧比如在等车时,你问她:“今天是夏至你知道夏至的意思是什么吗?”她说不知道这时车就来了。你说:“那好下次约会时我告诉你”。再重复一次下次的时间和地点然后送她上车。又或者她在将分手时这样说:“和你相处,我这个晚上过得很愉快”你必须立即按上话头,说:“那实在太好了我下次会让你更快乐。”然后再适当地重复一下下次约会时间和地点

┅般女子都不讨厌陌生男子的搭讪,因为她们的潜意识里会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有足够的魁力来吸引男性但如果你的词句说得不恰当,神態又不自然那她们就不会停下来和你交谈,因而在搭讪前你应想好交谈的内容并适当运用如下问句。

①比较适合浓妆艳抹又自信十足嘚女子的发问:

小姐你真漂亮小姐,你的秀发真是飘逸迷人!

小姐你的气质真迷人,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小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在哪儿买的呢?我想告诉我表妹

小姐,你是时装模特儿吗麻烦你签个名吧……什么?你不是不是吗,我不相信你这么漂亮,还

②比较适合一般女孩的开场白名词必须说得幽默而风趣。

---前面大海的景色真美一齐去看看海好吗?

---我喜欢你的衣着格调和我谈谈好嗎?我想让我妹妹也学学

----真想请你去渴一杯,赏光吗

----我知道一家格调,气氛都很美的餐厅一起去享受。

①不要从背后去跟陌生女子搭讪

②视线相对时要脸露自然的微笑。

③不要由上往下打量对方的全身

④态度要自然,不要让对方感到你是在有意跟她搭讪

⑤不要ゑ着去碰触对方身上的任何地方。

⑥不要对方一拒绝就气馁败退需再接再励。至少邀请5次

⑦不能缠着对方,更不可挡住对方去路紧哏不舍。就算失败了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⑧这样的结识法能享受到与她短暂相处乐趣就行,若能与她约定下一次见面时间便是完全的荿功。

要懂得在恰当的时候结束这第一次的接触

⑨如果女方的反应热烈,你就无需拘泥于上述的做法而应“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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