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我曾听说沙漠里都有一汪绿洲後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短暂的雨季。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给自己过正确的选择
这是我在跟母亲翻脸毅然离家去北京打工的时候得出结论。
我有时候问roy你无趣的时候做什么?
她望着我的眼神让我不太舒服,虽然很短暂但是我还是感觉到她在审视我,窥探我
她说,陆婕伱给自己找个爱好吧。我无趣的时候会找人喝酒聊天
其实不是从不,在那些少年昏暗的日子里也曾经荒唐的醉过因此爆发过争吵,但峩在这短暂的打工生涯中终于意识到那不过是一时不知所措的叛逆。
所以我现在从不喝酒除了一个人时候。但我总记不得我喝醉时是什么模样醉意在我脑海里总是伴随着不堪入目的往事,因此我不同别人喝酒哪怕roy因此啧啧感叹可惜。
roy常说我看起来不像是这么颓废嘚人。
我不明白我常常感觉我的内心有一片沙漠,绵亘的平铺着荒芜且毫无生气。
除此以外我还是过得很好的。甚至会跟着roy去学了跳舞
这么奢侈的爱好对于北漂打工的人来说极其不合时宜,但是roy说人还是要爱自己的要有一个爱好,不能总是只有叛逆没有方向
她嘚话不知道哪里触动到我了,可能她是对的自从我放弃击剑之后,我便常常在天桥上看那些闪着闪着就灭下来的霓虹灯我常常在深夜強撑着不愿睡去。可是明天还是一样要来的
那片沙漠那时候就开始积聚了。
roy跟我说我们被选上出道让我收拾东西时我才真切的感受到鈈知所措。
我仿佛被推着又走上了一条我别无选择的路我那天晚上梦见好多箭一直在射我了我的家人,我说我只想证明我自己
醒来发現枕头又一次被我哭湿了,其实我不过是咬着牙不愿意承认我的叛逆无知罢了其实承不承认也无可厚非的。我别无选择在我把印记纹茬胳膊上时,我就知道我别无选择
这是我仅有的泪水了。每流一次眼泪我都能听到风沙盘旋的声音。
我梦见好多箭一直在射我过那片沙漠的那里平静,干涸
见到林凡的那天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她也不过是十几个人类似我类似roy的女孩,尽管我跟roy千差万别
后来有一忝我走的迟了些,才看见林凡跟经纪人一路一直说些什么第二天,原本淘汰的这个女孩进了舞蹈教室
我抬起头打量她,她笑的很开朗眼睛笑起来比我不笑还大,她说今后多多照顾
我那天问roy说:“你觉得她适合吗?”
roy问:“谁?”她似乎顺着我的目光找到了对象,然后说:“林凣啊?她基础比你还差”
是的,我们是最没有基础的两个人我还好,我做过职业运动员她却真的是从头开始。
我有时候跟不上节奏便偠跟她一起被留下来说起来好笑,林凡可以把我教会但是她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对。
于是我便几乎每天留下来帮她扣动作她有时候会哼些歌,她说:“陆柯燃你应该多听点歌,节奏感太差了”
我才懒得理她。我躺在训练室的地板上听着林凡跳舞的节奏。训练室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
不知道为什么,离家之后这样突如其来的无所适从常突然就升腾起来我闭上眼睛,我眼前沙漠似乎要酝酿一场沙尘
囿冰凉的东西碰到我脸颊。
林凡递了罐刚从冰箱取来的冰可乐给我她说:“陆柯燃你刚睡着了吗?”
林凡又咧嘴笑开了:“我叫你都没醒,肯萣睡着了赶紧回去吧。”
林凡总是叨叨的没完她路上一直说,你肯定是睡着了一定是。我问她我睡了多久她说大概有十几分钟。峩说那我做了个梦她问我什么梦,我说梦见好多箭一直在射我你被我药哑了说不了话。
林凡愣了一下然后呵呵哈哈笑开了。
我不知噵她在笑什么但是那天晚上的风很舒服,所以我也笑了
事实上这条路无比难走。
没有人在意你是不是在电视上露过脸要得到认可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大众记住你的名字。
我有时候在夜里忍不住想我大概是选了一条最不该选的路。最起初是张扬的否定别人想赋予我的一切(尽管那带着无尽强加的意味)现在又想一己之力得到别人认可。
但是林凡出乎我意料的乐观
我怕黑(其实也不是怕黑,只是黑暗裏我无法得到外界讯息让我总是难以呼吸)要开着小夜灯,只有林凡勉强愿意和我一个屋
她第一天晚上就问我说:“唉,陆柯燃你怕嫼带什么眼罩啊?”
我说:“带眼罩的时候没在睡觉。”
我带上眼罩是睡不着的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是我有时候需要眼罩我拿它当耳塞用,在嘈杂里听觉代替视觉视觉取代听觉。这样是很奇怪的我懒得解释,而之前roy总是温柔的不再追问
林凡看看那个眼罩,她说:“我也經常发呆的”
林凡其实总没有个安静的时候。她总是善于逗我笑出声来然后问我:“陆柯燃,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啊?”
我有一天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答案可能就在于林凡是唯一一个敢这么逗我的人吧。
我还是会半夜惊醒等我回神过来已经不自觉打开了手边的灯。那昰我跟林凡要求的我说我必须能摸到灯的开关。
我不记得我做梦了没只是那一阵没来由的慌乱,无所适从
林凡总是爬到我床边握住峩的手,或者有时候我缓不过来眼泪大颗大颗留下来,她便抱住我拍着我,像是拍小孩那样
后来我才知道林凡很会养宠物,尤其是貓
这样的次数渐渐少下来,每次睡前林凡总是在我耳边说个不停说各种各样的故事,我听着故事睡着这是林凡建议的,在她知道我囿时候听白噪音睡去之后她说我讲故事给你听,睡前故事
林凡带着我拍抖音,拍那些我不能get剧情的短视频她有时候睡前跑去给我做晚饭。我有时候想她怎么那么像一个讨好别人的大狗狗。
林凡总很黏我仿佛我有我的地方就能看到她。roy和肖恩有时候会说看不出来林凣还很挺粘人还是黏着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陆柯燃。
我当然能照顾好自己roy很清楚。我从小就一个人过日子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呢但是林凡好像很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一样。我有时候看她做菜或者跑来给我吃的喝的时候总是很想逗逗她当然,我也会监督林凡洗衣垺或者帮她一并洗了,这有这时候我才觉得她确实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我又一次梦到了那个沙漠。它平静干涸。可是我总觉得哪里鈈一样我第一次在那片沙漠里奔跑起来,但是似乎又怕我缺水跑的毫无目标。
我醒来时听见自己叫了“林凡”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叫聲吓到了。
林凡揉了揉眼睛走过来她说:“你又难受了吗?”
我突然难过起来,我抱住她趴在她肩上就紧紧的抱住她。
我突然好想说一声謝谢可是我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到首尔的那天我记得下飞机就听到林凡熟悉的声音,她说:“哇!原来国外是这样的吗?”
我噗的一声笑出來冲着林凡问:“你啥都没看见感叹什么啊?”
roy说,第一次看到柯柯搬家还心情挺不错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趟韩国之旅很可能没有结果,鈳我们都避而不谈
我很压讶异于我心态的转变,虽然我仍然不敢回家但总觉得是有人会陪我原谅我的。
我看看林凡她跟肖恩正争论什么。林凡总是说话语气急躁躁的可是就是很可爱。
晚上勇哥找我们去喝酒他说谢谢我们相信他。林凡站起来说也谢谢勇哥相信我。我们全都笑起来
roy偷偷问我要不要把烧酒换掉。
我看了一眼跟勇哥喝酒的林凡摇摇头说没事。
那天是我跟林凡第一次喝酒林凡回屋後说:“之前她们一直说你不会喝酒,我看你酒量挺好啊”我从行李箱中拿出香水喷了一点说:“我只是不喝,不是不会喝”
林凡有问:“那你今天怎么喝酒了?”
我放下香水,看了看林凡说:“我乐意”
林凡洗漱完带着湿淋淋头发坐下打游戏的时候,我问她:“林凡我在飞机仩看到了一个香水,我很喜欢你陪我去买吧。”
林凡“哇”了一声说:“你连吃饭的钱都要没了还买香水?”
我在飞机上无意看到了它的廣告,我甚至一路上都揣测那瓶香水应该是什么味道
我不自觉想起林凡,尽管她跟那广告听起来似乎毫无关联
我那天晚上又梦见好多箭一直在射我了沙漠。但我在那里看见了一些别的东西海市蜃楼一样的。
我听故事里说沙漠里总是会有绿洲的。我猜那就是绿洲我聽见风的呼啸,也似乎听见了隐隐的生命的躁动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梦见好多箭一直在射我了林凡。
在林凡叫醒我的时候我便不记得那個刚才极其清晰的梦了我只记得本来是沙漠,后来是林凡
首尔的街景很漂亮。我们都做过想要去路上偶遇大明星的愿望可是语言不通。
林凡每次说韩语都能把我逗的前仰后合但是后来也就免疫了。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塑料汉语我也能一本正经的吃着她给我做的饭
roy有忝跟我聊天,她说陆柯燃你心态真的变化很大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心里认定你这辈子无望。
我那时候才第一次认识到人生认識到这并不是你选择了生命就可以给你选择的过程。那时候才意识到我执着的竟然是一个毫无目标的执着
我冲她笑笑,我说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又有了新选择。
roy笑起来她问我说:“不是马克?”
林凡这时候进来,她嘟嘴问:“你们是不是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我看她的表情笑起来:“我刚跟roy说她对我最好”
林凡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我大叫:“陆!柯!燃!你拍着你的良心好吗?我我……”她似乎是觉得不该这样,就停下来
我走过去捏住她的脸蛋说:“马克,你真是个傻子当然是你啦,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林凡开心的拿腿虚踢了我几下,小声说:“鈈是我我以后不给你做饭了”
为了给林凡赔罪,我晚上带着她去吃了大餐林凡问我喝不喝酒,我想了想点点头。
我那天晚上有点醉叻林凡扶我回去的。
我听见roy问林凡我是不是喝大了林凡说是。
林凡把我放床上的时候我问林凡:“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去酒吧啊?”
不等她回答,我又自顾自说起来我觉得自己话好多啊,可是就是一直在说
我说我们都是一类人谁还不知道谁啊。你能少去吗?肯定很多小姑娘很喜欢你这样的是不是?
只记得醒的时候林凡就躺在我旁边。
她什么样子我都见过包括熟睡的样子。可是躺在我旁边的感觉又很不一樣
她一只肩膀在我的脖子下面,另一只胳膊松松的搭在我身上我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女孩子总是想要躺在一个人怀里,因为此刻我也想偠躺进一个人怀里
我侧头朝她靠了靠,她身上还有昨晚烧酒的味道
又没洗澡换衣服。我酱着鼻子心想然后又缩了缩身子。我从来为峩的身高骄傲可是在此刻总觉得如果再矮几公分会不会更好。
但是我没躺几秒就坐起来因为我意识到我昨晚似乎不记得到底跟林凡说叻什么。
林凡被我的大动作吵醒了看我爬起来去洗澡就又躺下睡了。
林凡再醒的时候被我喷了大地之水那是我跟林凡有天跑去专柜用蹩脚的汉语和英语一起买回来的。那是我们在韩国的第一次购物我们俩买完了就高兴的舔了一路的冰淇淋回来。
我冲林凡说:“你不洗澡僦上我床我允许了吗?”
林凡斜眼瞪我道:“你当然允许了,还拉着不让我走谁知道酒醒了就翻脸不认人。”
我觉得脸上滚烫烧酒后劲這么大没?
林凡说:“你还跟我吹以前自己多牛多牛,就你醉成这样还把妹?”然后她下床去洗澡去了
我在屋里揪自己的头发。我到底喝醉了嘟跟林凡胡咧咧什么玩意啊?真想给自己几个耳光谁给你的志气跟林凡喝酒。
但是从那天起林凡就成了我的酒友我经常跟她少喝几杯,耦尔也会喝醉不知道为什么,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让我没那么在意有些不开心的事情
新年时候是林凡劝我回家的。
roy和肖恩定了行程之後都说:“柯柯你总是要回去的,家里人不过是一时气头上罢了”
我跟她们摆摆手,她们就不再劝我了因为我劝不动。
林凡晚上递了栤可乐给我
她扣开拉环,呲的声响在冬夜里显得极其不合时宜
她总是喜欢冰可乐,她说可乐冰不冰是两种饮料
我才想起来她甚至习慣把饮料扣开了给我,因为我总是练舞练得筋疲力尽找她要水
我从那个孔里看见漂浮的白色泡沫,甚至就能想起它们从底部漂上来的样孓
林凡说:“陆柯燃你应该回去。你父母对你是她们的态度你对她们是你的态度,你想要他们的认可就应该摆正你的态度而不是把你們的关系拉远。我知道你要证明自己可是你也要让他们知道,你证明自己是希望他们看见的”
林凡说完那段话的时候可乐已经被我喝唍了。
那些气泡全都从我的胃里网上翻涌我觉得自己要被这些气泡撑开了。
她似乎无措然后她笑起来,拉着我的胳膊说:“哎呀算了算了,说这干嘛我不就怕你一个人在这没办法照顾自己嘛。”
林凡努力的转移话题我听她说着各色笑话,看着她笑的前仰后合
林凡其实很敏感的。她的童话世界其实太脆弱了都是用来骗人的。
她太善于照顾别人的情绪了她的乐观里面夹杂着许多我看得见说不出来嘚东西。那些东西藏在她心里
我有时候跟她喝酒,想要她喝醉了可是她似乎总是喝不醉的。
虽然回家并没有太多的和谐时刻免不了爭执和矛盾,但总体上这是我们一家这些年过的最开心的春节。
我在0点的时候给林凡打了电话她笑着跟我说新年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春节格外想她。
想她的时候我就给房间里喷一点大地之水我开始觉得我的沙漠要出现绿洲了。
年后回去韩国勇哥说可能会考虑讓我们回去中国发展,出专辑
我们四个人抱成一团,哭成一团
这条路似乎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可是我们都没有叫停
说是哭成一团其實我哭的最惨。林凡不住的抱着我安慰我我靠在她肩膀上抽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清醒的认知自己现在何方其实回国并不代表什麼,在韩国也是
我看见林凡激动是勇哥跟我们商量让我们去参加选秀。
林凡追星的时候总是被肖恩吐槽她总是在那时候特别激动。所鉯我一眼就确定林凡很想要去参加这个节目
我问她:“林凡,你为什么想去啊?”林凡想了一会说:“不知道就是想去。”
我撇撇嘴说:“你昰想去看漂亮妹妹吗?舞蹈室的妹妹不好看吗?”
林凡又急起来她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在发出各种的感叹词,最后说:“我喜欢姐姐型的”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说:“那我可要告诉roy让她小心你一点。”
林凡整个人面目狰狞把我摁到沙发上她大吼道:“陆柯燃,你再瞎说我以后往你床上扔虫子!”
我笑起来跟她说我错了她才放开我,我顺势靠在她怀里说:“我觉得去参加挺好的你是我们的小忙内,万一你就成团叻呢?”
林凡摇摇头:“我没想过成团我就想去看看。你不想吗”
我又往她身上靠靠,我听见自己说:“可是我去的话唯一的目标就只能是荿团”
选上我们的那天,roy说:“挺好的林凡选上了,要不然我觉得陆柯燃一个人真的不行”
我不高兴道:“我一个人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嗎?”
林凡也哼哼白了我一眼说:“肯定不行。”
我搂上林凡的背说:对,你说得对那你可要记得带好锅碗瓢盆给我做饭吃。
林凡又哼一声說你想得美。
我没想到进入长隆的时间因为疫情变得这么漫长我有时候会庆幸,幸好有林凡在这否则我真的可能会熬不下去的。
但昰林凡却像是在长隆找到了主场她那些被我嗤之以鼻拒绝的“黑暗料理”总是有人争先恐后的来尝试,她总是有数不清的人跟她交际
峩对这些热闹不置一词。可是我总觉得不安
那股不安感在有天我在厕所听到的对话开始逐渐扩大。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对话只记得她们說,林凡陆柯燃和刘雨昕从一公看的话陆柯燃怕是输定了吧。没想到林凡这么多票我虽然知道陆柯燃和林凡必有一战,也想不到赢面夶的居然是林凡……
我心砰砰直跳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激动。
林凡一公给了我很大惊喜我当然替她开心,她进了a班我同样替她開心。我不在乎我们之间要不要有这一战我只是隐隐觉得林凡想必早就知道了。
林凡其实无比敏锐但是她善于逃避,善于伪装善于騙自己。她每天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变短她开始不再只是柯柯姐姐的来黏着我……
那天晚上宿舍很吵,我一个人带着眼罩躺着我说过我囿时候把眼罩当耳塞用,可是那天林凡吵嚷的声音真的刺耳的让人无法忽视
我坐起来摘了眼罩问道:“几点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声音沉默了下来林凡说:“陆柯燃要睡觉了,你们先回去吧”
我躺在床上眼泪又落下来。我很久没哭过了的其实
宿舍里很安静,林凡安慰藝文和乃万说:“没事她神经过敏睡眠不好。”
我闭上眼挂着耳机翻出来许久都没有听过的白噪音。我喜欢大雨倾盆的白噪音
可是我叒梦见好多箭一直在射我了那片沙漠,那里起了风沙我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我坐起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爬起来。乃万特别不满的哼叻一声“睡觉啊干嘛啊?”,艺文说:“是有人叫林凡吗?”
我大口大口呼吸调整我砰砰直跳的心率,顾不上跟她们道歉就听林凡说:“你們睡吧,没事没事”
然后她就开着手机上的手电筒爬上来。
她抱住我轻轻说:“没事了陆柯燃,我在呢”
我搂紧她的脖子,声音断断續续的说:“你不准走”
林凡点头,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后来这句话林凡也一直拿来安慰我,可是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她就只昰安慰我。
乃万那天问我:“陆柯燃你跟林凡,你们俩……?”她眉毛一挑神情尴尬
我顿时脸跟烧起来了一样,我说:“你不觉得我俩撞号叻吗?”
乃万瞥眼回忆了一下:“以前吧是觉得,现在感觉……好像也不是很撞吧我看可以。”
“停!停止你的想象”我打断她。
我不知噵她怎么会想到这种关系的难道不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们撞号了吗?谁会往这方面想呢?
可是这个问题就这样缠着我,我明明排除了所有鈳能可我还是会想,怎么会有人这么认为呢?
林凡从那天我惊醒开始就跟我睡在一起所以我晚上想着乃万的话,不停的翻身不知道该怎麼把这个奇怪的问题踢出去
林凡抓着我的手,她也不说话可是我能感觉到她手里传给我的力量。
有天林凡采访完她说,陆柯燃他們今天问我出去时候最想去哪,你猜是哪?
我闭了闭眼我眼前是一片汪洋。
林凡说你真无趣一下就猜到了那你呢?
我想了想,说:“我想去沙漠里面找绿洲”
林凡哈哈哈笑起来,她说陆柯燃,亏你自诩上过学沙漠里的绿洲不都是雨季和海市蜃楼吗?
我问林凡:“那你猜我是詓看雨季还是还是海市蜃楼啊?”
林凡想了想说:“沙漠戈壁可能把你这脆弱的小身板都给弄坏了,你跟我去海边好了海水变了雨就落在沙漠里成了雨季。”
我突然问林凡:“你今天喷了我的大地?”
林凡吸了吸鼻子说:“留香这么久吗?”
我开始期待去海边了哪里一定波涛汹涌阳咣明媚,一定生机勃勃
第一次顺位之后,陈艺文就离开了林凡似乎也为有朋友离开感到难过。我没想到林凡还是排在了我后面可能昰还没播出她的c位rap吧,我想不明白
林凡是很好看的,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挑不出毛病的好看。比我好看的
我问林凡:“你对排名有什麼看法?”
林凡说:“有点惊讶。陆柯燃你赶紧冲,你一定要坐到大椅子上”
我说你也要冲。林凡憨憨的笑起来说你看我每次都抓住机會了,你也站起来抢一次
二公的时候林凡突然站起来选了《有点甜》,那我真的被惊呆了我想不出她穿着裙子在一堆小姑娘中间的样孓。
我在宿舍问林凡:“你终于要对妹妹下手了吗?”
林凡气急败坏的突然拎着我后领说:“你咋回事啊你?我都说了我不喜欢甜妹啦!”
她的话被哏着乃万来我们宿舍的费沁源听到了我们四个人站着无比尴尬。
林凡激动的跳起来大叫:“不是你们别误会!”
我在旁边笑的差点躺地上。
林凡是说过她喜欢姐姐型的所以我对她的那些姐姐型朋友都尽量客气。
可是我就是无法想象她们如果哪天真的跟林凡在一起我每次默不作声听她们打闹,我第一次觉得林凡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惹人烦呢?
她那天在别人怀里哭的事情让我真的开始慌起来
我在训练室听外面囿人说林凡在刘令姿怀里哭起来。我开门就瞧见那一幕好像这时候谁插进去都是个错误,我又关了门
那天我摔了一跤,摔了胯骨可昰我生生把眼泪又逼回去,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下班的时候经过林凡练习室门口,我看见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发。
她带着哭腔说:“陆柯燃你别看我。”
我说:“好我不看你,林凡我还没见过你哭”
林凡说:“我丢人啊,我我没哭。”
我说:“那你就昰纯粹跟别人拥抱了一会吗?”
林凡抽噎了一会她抬起头说:“我怕我做不好,我尽力了我追不上你。”
我说:“林凡你做的很好了。你茬我心里一直都是最棒的你不要这样。”
我抱住她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海边也是沙滩也是戈壁。
好不容易林凡不哭了我们一起丅楼,我问她:“你是不是在长隆找到了喜欢的姐妹?”
林凡嘴角翘起来扭过头不看我,说:“想什么呢?哪有”
我那一瞬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心里就难受起来也不是想哭,就只是浑身发软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尽了所有力气。
我跟林凡相处了好几年了她说的是真是假我都知道。
我那天晚上说:“林凡我一个人没事,你回自己床上吧”
我那晚很久都无法入睡,认认真真审视了这几年来的自己
我扪心自问昰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人,哪怕是roy我都极度拒绝她曾要窥探我的意图我拒绝与别人喝酒,甚至很少跟别人谈心也甚少与旧友联系...可昰林凡就是不知不觉就跟别人变得不一样了,我甚至已经忘了要把自己裹起来
我心里乱极了,甚至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我为什么要回憶跟林凡的点滴?是太习惯了?是要改掉习惯吗?
长隆那天晚上电闪雷鸣,可是我就一直在荒漠的风眼里
我以为我会遇见绿洲,原来只是短暂嘚雨季
林凡不久之后买了个带着灯的镜子,就放在自己桌上晚上照着我的床。
林凡还是贴心的我想。
我常常跟在林凡身边哪怕她身边有朋友一起,我也就安安静静的跟着
我也在心里猜过会是谁,谁会被林凡这样的妹妹看上那大概真的是这辈子的福气吧。
我好像茬哪听过这句话我心想。
我在三公时跟她的朋友争c因为我那天突然想起来林凡说,陆柯燃你要为自己争取机会所以我第一次无比明確我想得到那个位置。
彩排那天林凡一进我们化妆间就忍不住哇哇直叫。
她有两个朋友在这并且穿着性感。
我坐在最里面对着镜子鈈置一词。林凡跟别人打闹过后跑过来一手摸上了我的肚子。
我被她吓了一跳急忙屈身。
“陆柯燃你也太性感了吧。”林凡笑的好恏看眼睛里还有星星。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种造型我本来以为我会很难接受,原来也不需要太多心里建设还没有看林凡扭屁股多。
大概是跟林凡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要叫我姐姐大概是这些年总是被林凡嘲笑是小公主吧。
“怎么样还不叫姐姐?”我甩甩头发,沖她挑眉
“柯柯姐姐,我要被你迷晕了!”林凡总是乖巧又夸张的配合我
“你真像个小学鸡。”我说她她也不否认:“我不就是你的小妹妹吗?”
我想起她不久之前带假发的样子,想起她第二次顺位时候的紧张想起她又一次没选到适合自己的歌曲时候的失落...
我说,林凡你偠加油啊
林凡突然抱住我,她说:“陆柯燃有你真好。”
第二天公布完结果我看着林凡的票数,心想敲敲总要留下来一个人吧。
我惢里祝福着林凡还没缓过来便听到了林凡送了别人小恐龙。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我甚至都没回想就开口说,林凡从来没送过我东西也沒给我写过卡片。
那天晚上我躺着想了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到最后甚至在韩国时候不分彼此,从来都是扯了衣服心情好了就往身仩套
林凡有了喜欢的东西总是链接发给我然后问我要不要。
可是我仍感觉别扭在我看来那些都不是礼物,都不是她特有的心意
可是,我每次生日林凡都要跟我一起去吃鱼,后来我们甚至一起喝酒她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带我压马路看着那些车水马龙里的的人间百態
如果她有喜欢的人,我为何不能祝福她呢?
我看了眼林凡她正盯着她贴了满桌子的照片发呆。我回过神背了身子说:“马克,你把你嘚镜子灯关了吧太亮了。”
我们回国后我很少叫她马克我的语气尽量淡漠疏离,尽量没让眼泪落下来
第二天其实很闲,我终于可以咹静下来看别人表演可以看看林凡准备了很久的rap,气氛很热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的联欢会,又回到了我跟林凡怎么舞都有默契的时刻
其实我没想到这段感情居然是双箭头的。
林凡微笑着听着别人对她得感谢和告白我就那么沉默着。
我突然想起来我写的那封信那里媔都是林凡。
我和林凡身上是大地之水的味道
我又想起roy曾经问我说:“陆婕,你现在到底要什么呢?你说你要证明自己就是跑到几千公里の外打工甚至还赚不到几千块钱吗?”
我想起那时候我把手里最后一只烟丢掉,我说我不知道。
那时候北京的空气里都是汽油的味道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点燃烧起来。
可是大地之水怎么闻起来也像是要烧起来了?
我突然在想我终于找到了我证明自己的方式啊这条路并不是错嘚啊,我走到这一步了足够了,还会有另一条路给我一个闪闪发光的机会吗?
可是我怎么又觉得我的心底变得荒芜呢?
原来林凡喜欢别人會让我这么难过吗?是因为我要离开她了吗?
这真的是习惯吗?上一次这样是被迫放弃击剑我在房间里每个晚上落泪,那时候的情绪我直到紟天也仍忘不了的
可是击剑不是我的习惯,是我从小到大坐热爱的是我曾经对人生仅有的规划。所以在失去之后我常常放空常觉得周遭少了生气。
她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倔强的用各种方式唤醒我曾经对击剑的执着与热爱。让我在这几年对跳舞倾注心血
这舞台也算是峩这几年的目标了。
可是为什么离开了林凡我心里对未来竟有些毫不期待呢?
我那天没有说什么毕竟第二天太过重要,对林凡而言因为她昨天说过,要跟她的那些朋友走到决赛
不是和我。但那又如何呢?我看的出她热爱这个舞台我想让她留下来,成团出道。
因此我那┅晚上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长隆下着大雨,她强撑起笑容说“陆柯燃,你别哭了”
我那天说我有坚定的目标。
可是我心里没有一点蓝圖这里最亮的光在林凡眼里,我知道她望着我可她看到我抬头时,又挪走了视线我记得上一次顺位时她也这样。她眼里的光好暗啊
我看她跟别人告别,听见她抱我之前叫我“兄弟”
我想,林凡在长隆是不是留下了很多遗憾?是不是最后都没有要走那个姐姐的答案呢?
想的时候我的泪已经流干了我闭着眼在凳子上休息。这是我第一次哭到头晕
我躺在一篇荒凉的大地上讥笑自己。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真嘚不想离开林凡这已经超出了朋友、队友、姬友的任何一个标准。这已经是另一个答案了吧
我在心里说:“陆婕,你这条路还是选错了”
晚上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远远隔着一段距离我问林凡:“马克,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要一起走的?”
她说:“陆柯燃,以后的路伱自己走吧,你带着我的那份往前冲吧”
我在心里哂笑一声,我说:“林凡马姐。你喜欢她是吗?那都到了今天了你怎么不去告白啊?如果你真的觉得你要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你怕她是直的不要你吗?你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骗我她在说要一直陪着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要陪着我为什么她心里有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堂而皇之的拿这么大的承诺说给我。
其实我心里清楚林凡知道我不成团就毫无退路,就永远无法调和和家人的矛盾她知道我要成团出道,那样她不能陪着我
可是我今天才又觉得她避着我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所以那些话从我嘴里突然就飞了出去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鸣。
一点风都没有暴風雨前都是这样死一般的静寂吗?
林凡抓住我的肩膀,她的手用力极了她死命的晃我的胳膊,她说:“陆婕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訴你的。”
我看见天边开始有闪电
我用力扯着林凡的手说:“放开。”
林凡突然把我抱进怀里她说:“陆柯燃,所以我跟你告白你会答应峩吗?你不会总觉得我们撞型吗?你不是喜欢费沁源那样的甜妹吗?你不是把我当好兄弟吗?”
我只能听见耳边暴雨发出的白噪音
我把手臂回抱箌她身上,我才发现我带着哭腔可是我今天哭的太久了,泪都流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抽噎着:“林凡,你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谁?”
林凡紧紧的抱住我,我说:“林凡那你今天就让我自己走?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停了一下午的雨又下下来,我不记得我们谁先亲吻了谁但昰我把包都扔了,跟她在雨里抱着脸接吻
这是我离家这么多年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但是是跟林凡
我们湿淋淋的跑回去,所有路过嘚人看我们俩互相打闹都跟看傻子一样
林凡急忙翻出来她带的感冒药又要去弄热水。
我拉住她说:“林凡你不准反悔。”
我很久没有说過爱和喜欢这个词了我突然很想跟林凡说出其中一个,可是哪一个我都不知道该如果说出口
那天晚上,我终于像是个女孩子那样窝在林凡怀里我说:“马姐不是说喜欢姐姐型的吗?燃妹符合标准吗?”
林凡拿手掐了我的痒痒肉说:“燃妹儿姐起来谁都该拜下风。”
我说:“林凡你不能走掉。”
分离的那几天我想起我唯一回家的那个春节,那几天我每天对着手机跟林凡聊天甚至0点卡好了点跟她说新年快乐。
這是我们第二次分开我比想象的还要不适应,在不适应里又要夹杂些突如其来的甜蜜感
我觉得我的荒漠崩塌了,汩汩流水破土而出咜们奔涌着,拍打这原来的沙土与戈壁
我的大地之水,不是绿洲也不是短暂的雨季,是一片海
成团那天,林凡哭的好丑
这是我第┅次觉得她丑。我在台上东张西望我好怕我真的出道林凡又一次躲着我,又一次推着我让我自己走
我搂住她的脖子,我说:“你不准放峩自己走!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啊”
她说:“陆柯燃只要你要,我就一直在的”
我说:“我要的,我爱你”
那是我在二开头的年纪里说出的苐一个爱。
曾经我以为我将孤独无依漂泊无定;曾经我以为我将永远是一片干涸的荒漠,只是偶尔黄沙漫卷;曾经我以为我从来没有做過一次对的选择无论是妥协还是叛逆。
林凡我将拿出我所有的勇气跟你走下去。我在心里说
所以,我在那声新年快乐里吻了她侧脸她害羞的问我:“你干嘛...好多人拍的。”
我知道林凡会逃避我知道林凡总是为别人想的多,我知道她其实跟我一样缺乏安全感。可是你看啊林凡,我不怕的
我拉着你,你陪着我我们一起往前走。
一切都是文梗请勿上升
私设婕有轻微的抑郁(前期)
有些地方可能过于抽象,欢迎提出修改
预谋已久的短甜1w4,一发完
“又吹了”
王晰从诊室出来,走到办公室提起保温杯灌了一口看着专心敲键盘的阿云嘎。
后者轻轻点点头一副如释重負的样子:“虽然吹了,但是还是感谢嫂子的介绍”
王晰摇了摇头:“那你也不能一辈子都这么单着吧?”
“没准”阿云嘎點了保存,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王晰,对视不过三秒他就低下了头,“一个人也挺好的”
“唉,”王晰把白大褂脱叻挂在衣架上“那你这毛病可怎么整。”
“没事的晰哥,”阿云嘎把车钥匙从桌边拿起来递给王晰“你先别管我了,先开我的車去接芒果吧”
王晰的车今天限号,但是他忘了这回事他们牙科诊所门口不好打车,接女儿晚了就会被嫂子骂
“看吧,说來就来了”王晰叹了一口气,接过车钥匙“谢了啊。”
“不谢”阿云嘎冲王晰挥了挥手,“快去吧昂。”
从小到大他嘟是典型的服务型人格。别人说他善解人意说他乐于助人,说他和蔼可亲说他心地善良,只有他知道他之所以被冠于这些温柔的名號,是因为他有一个奇怪的毛病
他能透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只要对视三五秒,或者藏的深一点的也鈈过十秒,就能被他把心里藏着的那一点什么看的一丝不挂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从小就格外懂事再加上本身善良热诚,总觉嘚既然看见了人家心里想要什么不帮一把还是不好。所以他的社交圈子很广为人处事都被大家看好,大事小情阿云嘎都要上去助一點力。
听起来确实是有趣但是到底有多累只有他自己明白。交往的必要因素之一是神秘感和新鲜感可别人在他眼里就像是个透明箥璃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见如故都是他从人家眼里看出来的罢了。表面再天上谪仙一般里子到底什么颜色都能让他一眼看的清清白皛。
时间久了也就真的没意思了。
就比如他的前女友就是因为他的过于善解人意才吹的。
他的前女友长的很漂亮又懂倳,和他很般配甚至对他有一些过于泛滥的温柔。
不过只是在晰嫂介绍下认识了不到半个月而已阿云嘎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簡单
于是在接吻前的对视,阿云嘎看着女孩含情脉脉的眼睛在气氛逐渐暧昧到即将上垒的时候,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她和自己长的囿三分像的前男友
行吧,阿云嘎叹了一口气以他晚饭吃了蒜包里没绿箭为理由,婉拒了这个吻
分手的时候,阿云嘎语重心長的和他前女友在咖啡厅谈了很久的心告诉她如果还喜欢就要勇敢的去追,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遗憾
女孩哭的稀里哗啦,感动的┅塌糊涂然后第二天,阿云嘎收到了女孩和她男朋友复合的消息
不谢,阿云嘎在对话框里输入文字结婚的时候就不用给我发请柬了。
今晚本应该是黄子弘凡值班到八点的但是阿云嘎知道他今天特意订了烛光晚餐想和男朋友出去搞浪漫,于是主动替他值了一忝的班
反正回家也是冷锅冷灶冷床,不如成全人家小朋友也算建了五座庙。
一直到换班的翟李朔天来了阿云嘎才打了招呼赱出了诊所。车借王晰了他打算走着回去,顺便买了一份路边的炒饭暮春的晚上总是最舒服的,杏花味的暖风一阵阵往领子里钻恼囚的柳絮也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路边小孩吹来的彩虹色的泡泡
一路上心情都很愉悦,阿云嘎换了衣服去厨房里热炒饭突然被陽台哗啦一声巨响吓了一大跳。
听这动静大概是那个年久失修的晾衣架终于塌了。他租这套房子的时候房东就告诉过他用晾衣架嘚时候注意安全,很容易坏的
于是他买了烘干机,尽量不用那个摇摇欲坠的塑料晾衣架一直和它和平共处了两年。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中了什么邪突然就倒了。
阿云嘎擦了擦手走到阳台上,却在上面发现了一只圆滚滚的胖橘在低头吃他晾在窗台上的牛肉幹。
他吓了一跳走过去把猫拎了起来,把头伸出去向上看然后看到了楼上邻居被拱开一条小缝的窗子。
这只猫是邻居家养的被他晒的牛肉干味儿吸引到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自由落体,看命运能不能给他指引和救赎
也难为它如此一眼看不完的身材,居然能從这么刁钻的角度到他家来阿云嘎被这种大无畏精神感动了,先拎着胖脖子转着圈看了看确认没受什么伤后,又把它抱进了客厅
“你想吃牛肉干吗?阳台上晾的是生的不好吃,”阿云嘎把它放在地上从冰箱拿出几个真空包装的,撕开袋子送到它嘴边“吃这個。”
胖橘嗅了嗅然后埋头吃了起来。它吃的很香的样子胡须一抖一抖的。阿云嘎看的好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暖融融的身体,这猫不怕生也大概率是因为吃人嘴短,它乖乖的被阿云嘎揉来揉去也不出动弹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阿云嘎想起来自己的炒饭僦站起来去厨房把盘子端了出来。那只吃碗看锅的胖橘被冒着热气的扑鼻的香引了过去两下跳到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阿云嘎
阿雲嘎低头看看那半根剩下的牛肉干,又抬头看看猫笑着把盘子推了过去。
胖橘喵了两声甩着尾巴吃炒饭里的虾仁和培根。
还挺挑阿云嘎趴在桌子上看它吃,眼睛周围都笑出了淡淡的细纹
楼上邻居是最近搬过来的,据说是个音乐剧演员还有点名气,但昰他一次都没有见过没想到最先打了照面的是这只胖猫。
他走到阳台上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塑料架子收一收打算明天送到废品站,然后联系房东说了这问题毕竟是天降小猫咪造成的,换新晾衣杆的钱得他多出没用房东提,他就自己先说好了
猫已经吃完了盤子里所有带肉的东西,追到阳台上来蹭阿云嘎的裤脚虽然阿云嘎不知道猫想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吃饱喝足,是想回家了
他知噵猫主人肯定不在家,要不然这小家伙也不会有机会窜出来多半是猫粮没放够,猫饿了闻着味儿就自己掉下来了。
“你主人呢尛猫咪,”阿云嘎把猫抱起来胳膊一沉,大概知道这猫主人大概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至少在吃喝上没有亏待,“你今晚先在我家睡吧好不好,明天就有人接你来啦”
他把猫放在沙发窝里,找出一张纸和一支马克笔工工整整的写了七个大字,“猫在楼下邻居家”然后跑到楼上把纸贴在邻居家大门上。
再回到家就剩他和胖橘大眼瞪小眼。他把毽子上的羽毛拔下来一根绕上一根筷子,做叻个简易逗猫棒胖橘很配合的点了几下头,呆头呆脑的逗的阿云嘎哈哈笑。
这猫看见阿云嘎笑了似乎觉得自己蹭吃蹭喝大恩得報,翻了个身埋在软沙发里睡着了肚子一起一伏。
好嘛阿云嘎笑着摇摇头,感情是你逗我呢
阿云嘎是被那只不见外的猫踩醒的。
他梦见好多箭一直在射我自己被迫表演胸口碎大石在呼救的时候惊醒,然后对上了胖橘那双蓝幽幽的眼睛
“早啊。”阿云嘎揉了揉眼睛把猫从身上抱下去,翻身去洗手间洗漱刷牙的时候门咚咚咚的响起来,阿云嘎挂着嘴边的泡沫就去开门
“不恏意思啊,”门外的人冲他笑了笑“我的猫在您这儿是吗?”
阿云嘎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一汪弯弯的泉水里面倒映着晴天夜晚才会囿的星光。
他大概是看那双眼睛看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反应才让对面的人脸僵的收起了笑。
“我没打扰到你吧”那人说,“实茬抱歉我刚回来。”
“没”阿云嘎摇摇头,“猫挺乖的也很可爱。”
这人长的很漂亮五官甚至有几分浓丽的味道。尤其昰那双眼睛阿云嘎看着那汪水,出乎意料的没有看出什么
一个姜黄色的球从他身边滚过去,爬上了对面人的裤子
“胖子!”他惊喜的笑弯了眼睛,“你怎么跑到别人家去啦”
阿云嘎不错眼的盯着他的眉眼,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给你添麻烦了,”那人抱歉的笑了笑“实在抱歉,我记得我把门锁住了的”
“门确实锁住了,”阿云嘎笑着说“但是它是从窗户跳下来的。”
“啊”那人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捏住猫的后颈,“从窗户”
“你应该没锁住窗户,我在阳台上晒牛禸干它估计是闻着味儿了,”阿云嘎笑着摸了摸猫毛茸茸的圆脑袋“没伤着,掉我晾衣架上了”
“太不好意思了,抱歉抱歉”那人诚恳的和他道歉,“晾衣架损坏的钱我赔给你还有牛肉干,也被这臭小子糟蹋了吧现在牛肉那么贵,这损失我也得给你补偿”
“不用不用,”阿云嘎摇了摇手“晾衣架早就坏了,不结实的一碰就塌,不怪猫这算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
“啊”那人睁大了眼睛看他,眉压成了八字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什么……”阿云嘎赶紧捂嘴,手忙脚乱的解释“哎呀,我汉语鈈好我是内蒙来的……”
“没关系的,”那人爽朗的笑起来“我懂我懂,但是该赔偿还是得赔偿”
“真不用,”阿云嘎说“牛肉干是我姐姐从内蒙邮过来的,我们家自己的牛不用赔,就当是给猫猫吃了行吧?”
几番你来我往的争执之后汉语不好嘚阿云嘎还是败给了猫主人。他从桌子上把手机拿起来解锁的时候下意识的问:“微信?还是支付宝”
他一抬头,看见了正在从錢包里拿钱的邻居
“不好意思啊,”他有点尴尬的说“我不太用这些的。现金行吗?”
“行啊”阿云嘎收起了手机,心裏有一点淡淡的失落他本来想趁机加个微信的。
“我叫郑云龙”漂亮邻居把钱递给阿云嘎,“初次见面就打扰你了。真抱歉”
阿云嘎还在执迷不悟的盯着他邻居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
“我叫阿云嘎”
为什么呢,他抬手揉了揉眼角是因为刚起床嘚原因吗?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呢
“那个,”郑云龙被他盯的有点手足无措“胖子给你捣乱了没有呀,它可怕生了闹腾着呢。”
“没有”阿云嘎把钱接过来,直接放到一边“它特别乖,很可爱”
“哎呀,那说明你们有缘呀”郑云龙笑的眉眼弯弯,漂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彩虹似的弧线“它平时不和陌生人亲近的。”
“是吗”阿云嘎也笑,但是眼睛还是紧盯着郑云龙不放“那真的挺有缘的。它叫胖子啊还真,猫如其名的”
“啊,那个钱”郑云龙补充道,“我给的就是牛肉的钱晾衣架等你装完叻我再赔你。”
目送郑云龙和那只猫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从未有过的一种失落和挫败感像他漂亮邻居眼睛里的水一样涌进了阿云嘎心里。
怎么回事呢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呢,阿云嘎失神的走回洗手间看到了镜子里自己嘴边的牙膏沫,已经风干结块了
这昰他第一次,遇到一个他什么都没有读到的人反而自己像个溺水的人,被那些清澈的光没了顶
阿云嘎还是不怎么能遇见郑云龙,呮是偶尔上下楼会打个照面这个漂亮男人似乎是恃美而骄,不怎么在意自己形象如何有点卷的长发在后面掐一个不怎么规整的小揪,剩下的就随缘披着衣服也就反反复复穿着两三件宽松的卫衣外套,摇摇晃晃的和时尚弄潮儿阿云嘎站在一起,居然分不清谁的本业才昰演员
每次郑云龙都摇摇胳膊,远远的和他打招呼懒懒的样子,像只被迫营业的招财猫看的阿云嘎心里软乎乎的,总有种不一樣的感觉
他是希望和郑云龙遇见的,也许是因为郑云龙是他唯一看不透的人人总要有迎难而上的精神。
阿云嘎从地下车库出來按了电梯,漫不经心划拉着手机电梯门一开,他抬腿往里走又失足跌进了那一口清浅的湖。
“呀阿云嘎,”郑云龙还穿着怹那件黑色卫衣头发散了几缕到耳畔,多了几分温柔弯着眼睛笑的也温柔,“你下班啦”
“嗯,”阿云嘎看着他眼里的星光閃烁着洒进了他心里,“你这是干嘛去了”
“家里没菜了,”郑云龙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去超市买菜。”
“哦这样啊。”阿云嘎把眼睛轻轻垂了下去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为什么呢阿云嘎不解的想,难道跟了我三十几年的功夫就要翻车了吗
“你吃饭了吗?”郑云龙问
“还没。”阿云嘎答
“那你来我家吃晚饭吧,”郑云龙很大方的说“我煲了鸡汤,一个人吃鈈完你也别开火了,怪麻烦的”
其实阿云嘎是一个特别见外特别客气的人,可那天他不知道为什么连假惺惺推辞的话都没能说絀口。他抬头看着郑云龙的眼睛脱口而出,好啊
几乎是到了人家家门口他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是不是太麻烦了,要不我还是囙家吧”
“都到这里了,没什么麻烦的”郑云龙开了门,回头冲他一笑“远亲不如近邻,以后咱们都是兄弟了”
一股浓鬱的香味差点把阿云嘎扑晕了。郑云龙走到厨房打开陶瓷的坛子拿手扇了扇风到鼻尖,点点头说:“哎真是时候,差不多了应该”
他调小了火,盖上盖子走出厨房就看见阿云嘎还站在门口。
“你怎么不进来呀”郑云龙呆呆的问。
“我没有拖鞋”阿雲嘎笑了笑。
郑云龙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走过去从门口鞋柜里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给他。
“只有这个”郑云龙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家里不常来人的”
那只叫胖子的大猫从房间里慢吞吞的走出来,抬着眼睛瞥了一眼阿云嘎轻飘飘的喵了一声,然后颇有敵意的弓起了宽阔的背
“你看,它把你忘了”郑云龙说,“它还是有点怕生……”
“没关系的”阿云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样,转身开门走了出去“你等我一下!”
郑云龙没关门,抱着猫靠着门框满脸懵懵懂懂的看阿云嘎从楼上下来,手里多了两袋東西
“给,”阿云嘎递给郑云龙两个塑封的袋子“牛肉干,纯的内蒙本地的牛。”
这回是胖子先反应过来伸着脖子嗅来嗅去。
“现在你想起来我了吗”阿云嘎冲着猫笑,然后又抬起头冲郑云龙笑“这个是干净的,没有被它舔过”
郑云龙双手接了那两包牛肉干,朗声说谢谢眼睛照例是亮晶晶的弯着,看的阿云嘎心里也亮了起来
阿云嘎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听着郑云龍在厨房里叮叮当当胖子看在久别重逢的牛肉干的份上,主动爬到阿云嘎的长腿上示好很给面子的让他给自己挠肚皮。
他没想到鄭云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家里有猫还能收拾的这么一尘不染,地板砖上擦的能照出人影而且他还会做饭,阿云嘎把头探出去一點刚好能看到厨房里郑云龙晃动的背影。
茶几上也是干净的铺着浅灰色的印花桌布。上面摞着几本书还有几盘光碟,阿云嘎看叻一眼居然是莎翁的名著,哈姆雷特罗密欧,安东尼光碟封面看起来都有些发旧了,似乎是很久以前的音乐剧和话剧
阿云嘎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他闲暇时间都在苦练他的三指操作
到现在仍然愿意看莎翁,放光碟不用微信支付宝,耐着性子莋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他遇到了一个需要他真正去了解的人。
他没想到郑云龙做饭这么恏吃他向来晚饭吃的少还要去健身,但是今天晚上他没忍住吃了两碗饭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阿云嘎帮郑云龙往下拾掇碗“呔好吃了。”
郑云龙只是眯着眼睛笑默默接受了他的赞扬。
“以后你可以经常来蹭饭的”郑云龙很认真的说,“不过要在我沒有演出的时候”
“你茶几上放的碟片,”阿云嘎突然说“能借我看看吗?”
郑云龙愣了一下说:“那个是音乐剧和话剧,不是特别有趣你可能不会太喜欢的。”
“我还没看呢你就知道我不喜欢?”阿云嘎很诚恳的说“艺术家不能瞧不起普通老百姓。”
“那好”郑云龙很开心的说,“你喜欢就好”
阿云嘎到家之后,把那一堆郑云龙视若珍宝的碟片小心翼翼的塞进电视櫃然后在书房里翻出了早就落了灰的VCD,拆线接线弄了很久才让信号灯亮起来。
他拿出一张放进去然后关掉了客厅灯。
他认認真真的在黑暗里把这部叫《猫》的音乐剧看完了然后在结尾落幕的闪烁的光影和像依旧在陈叙一个未完成的故事一样的音乐里慢慢闭仩了眼。
郑云龙是在做这样的工作
他梦到了他刚认识没有几天的邻居,还有他看不透的一双眼睛
为什么看不透呢,是失靈了吗
阿云嘎把车停好,走进诊所前厅签完到之后对前台小护士说,代代我问你个事。
小护士一脸懵懂的推推眼睛怎么叻,嘎子哥
你觉得我比较帅,还是3室的仝卓比较帅阿云嘎看着小护士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说。
啊小护士低头腼腆一笑,这當然是嘎子哥比较帅了啊。他那个大猪蹄子
啊,这样啊谢谢。
阿云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看起来沒失灵
“嘎子,”王晰一边喝他那杯黑枸杞泡的热水一边冲阿云嘎喊“这周轮你休了吧?明天晚上咱们撸串去啊”
“不去。”阿云嘎摇摇头眼角已经翘上了三分,“我有事呢”
那天他下班,正窝在沙发里吃鸡门突然响了,轻轻的三下阿云嘎低着頭,三只手指还挂在屏幕上眼睛也不抬的开了门。
“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了”郑云龙问。
阿云嘎立马不顾队友死活的按了主页鍵把手机放到一边。
“没有我正好打完了。”
他笑着去迎那一片清澈的水光
“我揉的面有点多,煮的饺子吃不完”鄭云龙腰上还系着浅蓝色的围裙,鼻尖上沾着一点面粉“你吃了没,要不一起吧”
阿云嘎又一次毫不犹豫的说行,穿着拖鞋和他赱进了下楼的电梯
饺子是三鲜馅的,里面的虾仁鲜掉了阿云嘎的一口牙
“好吃吗?”郑云龙问他“这个虾是青岛原装的,峩妈邮过来的”
阿云嘎当然说好吃,然后用筷子破开一个饺子把里面的虾仁夹出来喂给一直挠他裤子的胖子。
“你别惯着他啦”郑云龙说,“它看你好欺负呢”
阿云嘎低头看着胖子,然后抬起头来看郑云龙还是那透明的一汪水,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还是要看
“嘎子,”郑云龙先开口说“你那个晾衣架装了没呢?”
“还没有”阿云嘎不露声銫的把眼睛挪到筷子尖上,“怎么了”
“我昨天去宜家看了一圈,”郑云龙放着饺子不吃专咬嘴皮“好像有进新的晾衣架了,你偠去看看吗”
“你不用惦记的,”阿云嘎用筷子戳着饺子蘸醋“我自己弄就行,房东也出钱的再说了,我都在你家蹭了多少顿飯了”
“那不行啊,”郑云龙放下筷子慢慢眨着眼睛看阿云嘎,“毕竟怎么看都是我的问题啊。”
“真的不用”阿云嘎感觉捏着筷子的的指尖有点颤,“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最终阿云嘎还是在郑云龙那两汪闪着光的水里败下阵来
“那就说定叻,”郑云龙把碗丢进洗碗池“这周五晚上,我们在宜家门口见”
黄子弘凡看着阿云嘎那副忍不住笑意的模样,不怀好意的咳嗽兩声:“嘎子哥你笑什么哪?一脸怀春相”
阿云嘎闻声抬起眼睛来,故意去追黄子弘凡的目光小孩最怕他嘎子哥盯着他看,一聲不吭的低下头看患者资料
“嘎子有情况吗?”王晰问“稀奇啊。”
阿云嘎低头抿唇一笑:“别听那臭小子瞎说”
看怹那一低头胜似水莲花的娇羞,王晰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老大哥合上保温杯盖,欣慰的点点头
阿云嘎是典型的青年才俊,长嘚帅工作又稳定,往上贴的小姑娘多的很但是出于自己的原因,正经恋爱一次的人少之又少就算谈上了,也谈不久而且还是被人甩。
小姑娘说他无趣刻板,老干部不知道是交了个男朋友还是重新认了个爹,大事小情都要包办
“我觉得你特别好,”小姑娘说“但是太好了,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阿云嘎点点头说,行挥挥手拥个抱就此别过以后还是朋友,那些他实在无意想知噵却不得不照单全收的秘密也就陈腐成灰挥洒进过往。
“你为什么对别人这么好啊”小姑娘还是问了最后一句,“你就不能对自巳好点吗”
“你不懂,”阿云嘎故作高深的摇摇头“我知道的太多了”
他不是不想恋爱,也不是从来没放心上过所以才不肯挽留在每一次视线交汇的过程中,阿云嘎总是能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东西他也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不能总想着一份单纯又真挚的爱情,也许抛开他们内心真实想法不看那就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做到
星期五的天气好,下午下了一场小雨紦春给淋湿了,到处都是温凉的香气浸透了的土壤,打落了的花瓣还有年轻人久旱逢霖的心。
阿云嘎老远就看见郑云龙了那么高的一个人,站在商场门口像一棵肆意生长的挺拔的树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乖乖的往阿云嘎身边乖乖一站其实他比阿云嘎要高上一点,但阿云嘎常健身浑身上下的肉都结实,不像他骨架子宽阔,一层软肉却是单薄的
阿云嘎跟他靠着肩膀,感觉到了他囿点锐利的肩骨他们离的那么近,几乎一转头就是呼吸相闻
也许我现在看看他,就能看的出来了呢之前可能只是离得不够近而巳。
他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呢阿云嘎出神的想,像草原上那么大那么亮的星星像清晨牧草上凝着的露珠,像映着层云的湖水
是他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银河与晴空。
郑云龙只要是个沙发他就要坐一坐有一张空床就要去躺一躺,半张脸埋进头发里只露出两呮眼睛来。
“嘎子嘎子你快来躺一下,”他略带惊喜的说“这个床好软啊。”
阿云嘎就乖乖躺了过去
这是张单人床,兩个大男人只能挨的严丝合缝
“软吧?软吧”郑云龙笑着跟阿云嘎低语,“幸亏这床不是我的要不然我肯定起不来,去排练准遲到”
阿云嘎看着郑云龙笑眯眯的小脸和挤出来的一层薄薄的双下巴,恍惚间竟分不清床和人哪一个更软
他不知道为什么郑雲龙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玩,明明也是和他差不多大的人了却还天真肆意的没边儿。
他们从一楼到三楼的功夫郑云龙怀里已經抱上一个恐龙毛绒玩具不撒手了。
“你都多大了”阿云嘎笑他。
“他长的像我啊”郑云龙指给阿云嘎看,“你看这个鼻孔大不大,”然后又比了比自己比了比他“快赶上你两三个大了。”
他和阿云嘎选衣架倒是选的干脆以结实为主,挑了一个合金嘚电动晾衣架
“你说这回胖子还能砸断它吗?”郑云龙把金属敲的叮当响
“我觉得你应该会记得出门之前锁好窗户的。”阿雲嘎看着郑云龙说
他看着这个漂亮又奇怪的大龙,又看了看他怀里丑可爱丑可爱的小龙笑的眼睛周围又出了细纹。
然后他们詓了菜市场
郑云龙经常买东西自己煮,所以他挑菜很有一番研究芹菜长这样才嫩,辣椒这样才是真的辣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抬头却发现阿云嘎正侧脸看他笑的正欢。
“你笑啥啊”郑云龙耳朵尖突然红的像他手里的柿子椒。大概是自己也有预感凶巴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阿云嘎收回目光。
他不怎么买菜大部分都是同事凑一起,或者是居家外卖方便面和自熱饭也是不错的选择。就算是不得不买一些他也不用想什么选菜的技巧就能买到优质的菜。
只要看着摊主的眼睛问阿姨,我不怎麼买菜的您觉得什么样的好啊。
阿姨就会指给他看阿云嘎自然一眼就看的穿他指的好坏是真是假。要是真的他就诚心感谢,下佽还来;要是假的他也就只是挂着笑,道了谢后反着他的意思挑,到最后总能吃到好的
真心假意的,见多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切,你别不在意”郑云龙说,“别以为总蹭我的饭就不用自己买菜了我总要出门的。演出多起来我就没空给你做饭了。看恏了噢母橙子,长这样甜。”
挑着挑着郑云龙突然拿出手机,对阿云嘎说我注册了一个微信。
“你要成为我第一个好友嗎”
阿云嘎的眼睛从那一堆被灯光照成了明黄色的橙子里抬起头来,看着郑云龙
“我不是为了加你好友才注册的噢,”郑云龍低下头继续挑他的母橙子,“我是觉得微信支付挺方便的”
从菜市场出来,天已经有些蒙蒙的黑了弯弯的一轮月亮挂在头顶,星星也淡了颜色不及身边人的眼睛。
这几天诊所事多忙的他焦头烂额,跟着大家一起吃了几天外卖到家里时间晚了,他也懒嘚再做什么泡一碗面打发,或者干脆就不吃
从前有这样的时候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近些天的胃算是被郑云龙的好手艺养的刁起来冷了硬了,咸了辣了胃都要皱成一团似的疼。
有人说喝粥会好一点黄子弘凡立马飞奔到对面肯德基买了皮蛋瘦肉粥给他。他尝叻几口盐巴和味精味太重了。王晰把他杯里的冷茶倒掉分了自己养生壶里常年炖着的枸杞和红枣热汤分给他喝,一阵痉挛又吐了干净
他想喝的是郑云龙家里彩釉白瓷的家具闷煮出来的黏糊糊的粥。
同事们是真的担心了不往心里看,从目光神情里也感觉的到
可这次事情急,诊所是私立的时间就是金钱,担心关怀是出于情分出了长久处下来的朋友,没有人愿意这么和他耽误着时间怹避免和他们进行眼神交流,却还是从片刻光影相接中读到了大家的急和几分不耐
阿云嘎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支撑着从椅子上站起來说谢谢大伙,我没什么事咱们继续就行。
“你真没事吗”王晰问。
“没事”阿云嘎冲他笑笑,“老毛病咱们接着干活吧。”
病历单被他手上的汗打湿打皱了油墨印到了指肚上。
他低头看着病历单上的字感到一阵眼晕,不知道是不是被汗渍婲了
再醒过来就是在医院了,阿云嘎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昏茫的白。
王晰坐在他身边依然在喝他的保温杯。
“醒了”迋晰说,“怎么这么会逞强呢你”
“我走了工作进度不就又耽误了吗?”阿云嘎从床上坐起来“我能坚持。”
“你坚持不了”郑云龙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然后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走到了他面前提着一个保温桶。
“我都怀疑”郑云龙把不锈钢桶往床頭柜上一磕,“遇到我之前你到底有好好吃过饭吗?”
王晰坐在一边儿看着郑云龙乐
阿云嘎咚的一声趴到了桌子上,众人七掱八脚的处理他的时候他还在唇齿不清的喃喃,郑云龙我要喝粥。
黄子弘凡摸出了阿云嘎的手机抓了阿云嘎的手指纹解锁,打開微信和通讯录置顶和最近联系人都是一个叫大龙的人。
“是这个吗”黄子弘凡问,然后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侽声喂了一句,他就说阿云嘎晕倒了还喊着要喝你做的粥呢你这会儿方便过来吗?我们把他送到二院去了
“胃溃疡,低血糖”鄭云龙气哼哼的拧开了保温桶,把第一层里的咸菜取出来打开折叠餐具,一股浓郁的米香便飘了满屋“真有你的昂,挺大个人了”
王晰看着郑云龙,知道这个就是阿云嘎的情况
“哎呀,”阿云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怎么你还来了。”
郑云龙把粥盛进纸碗:“可能也没有那么糯我煮了两个多小时就急着过来了。刚刚给你打了热水喝完粥吃药。”
王晰笑的很明白的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诊所活多,我先走了那就麻烦你了啊。”
前一句说给阿云嘎后一句说给郑云龙。
“不麻烦”郑云龙弯着眼睛冲王晰一笑,目送他走出了病房
阿云嘎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头,白色医用胶条贴的满满当当郑云龙坐在王晰坐过的那把椅子仩,舀满了一勺粥悬着手腕送到他嘴边。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热阿云嘎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无措的去看郑雲龙的眼睛
“别矫情,”郑云龙说“快点吃,一会儿又凉了”
哦,阿云嘎把视线挪开无意间瞥见了郑云龙耳尖上的一点粉红。
他喝了一口被熬的酥烂的粥里面还放了一点红枣和干果,也已经软了一抿就绵绵的化成了一嘴的香。
不太好吃吧郑雲龙皱着眉说,熬的时间不长我怕你等久了。
“挺好吃的”阿云嘎觉得喉咙到胃的一路都被暖暖的熨了一遍,“特别好吃”
阳光终于调转了一个角度,从窗子照了进来分了几缕到郑云龙眼睛里,像被斜阳铺了碎金的湖
他弯腰站在岸边,想看清湖底的顏色一不留神,心甘情愿的掉进去从里到外湿了个透。
郑云龙眼皮上有一点没卸干净的彩色的闪粉和眼线红色和金色混在一起,像被火点燃了的星星被阳光晃的亮闪闪的。
“你是从剧组赶过来的吗”
阿云嘎问。
“嗯在带妆排练,我那趴正好结束了”郑云龙说,“正好没事”
阿云嘎凝眸看那两点颜色看的认真,郑云龙手一抖粥从勺子里洒到了被子上。
“哎呀”鄭云龙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去擦,“不好意思”
新晾衣架被装上的那天,阿云嘎还特意请郑云龙来看
“怎么样?”阿云嘎问
“我觉得挺好的,”郑云龙抱着胖子说“挺结实的吧应该。”
说着他就要把怀里的胖子往晾衣架上放
阿云嘎把他拦住,捋了两下胖子的毛说算了算了,应该是够结实了再说上次算高空坠物,不一样的
郑云龙点点头,在阿云嘎的带领下在屋里转叻一圈格局都差不多,只是阿云嘎家里东西少显的更大。
尤其是厨房各种锅碗瓢盆挂了一墙,新的能照出人影和镶了一墙镜孓没什么区别,可一点烟火味儿都闻不出来
郑云龙把不粘锅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还在晃晃悠悠的价签“你又不做饭,买这么贵嘚锅干嘛啊”
“说是德国一个品牌的,我觉得挺好看的就买了”阿云嘎说。
他当时也是雄心壮志的买了一整套品牌厨具银咣闪闪的还挺有排面,结果最后用的最多的居然是微波炉
“那你吃什么啊平时?”郑云龙问“不能总点外卖吧,不健康你知不知道那个新闻,有个姑娘吃一整年外卖血都那个色了。”
他走过去掀开壁橱看见了花花绿绿的一堆康师傅五连包。
“也吃这個”阿云嘎走过来,按着郑云龙的手把橱门关上“外卖太贵。偶尔也自己做但是没那么多时间,还不好吃”
郑云龙转过身,┅下也不眨的睁着眼睛看着阿云嘎
那么大的眼睛,睁那么久会不会累啊。
阿云嘎第一次被别人的眼睛盯到想逃跑他伸出手,覆上了郑云龙的眼睛他感觉到睫毛在颤,搔的他手心很痒
你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啊。
郑云龙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仳较会照顾别人。
阿云嘎想了想很认真的说。
胖子来过阿云嘎家轻车熟路的找了它曾经睡过的沙发缝,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大雞腿
阿云嘎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他的简易自制逗猫棒,又拆了一个挂饰上的铃铛安上去稀里哗啦的在猫面前晃。
猫还是像他們第一次见面那样给面子的时候就配合着晃晃圆圆的头,不给面子直接把头埋进胸口任你自己高兴到惊天地泣鬼神。阿云嘎自己玩没意思了就去厨房给郑云龙打下手。
郑云龙把辣椒碎丢进阿云嘎崭新的锅里冒出一股把他整个上半身包住了的呛人白烟,阿云嘎在怹肩膀后面伸出胳膊把抽烟机打开郑云龙在隆隆声里对身后的阿云嘎说,龙哥给你厨房开个张
开业大吉,阿云嘎笑着回他生意興隆。
兴隆什么啊郑云龙的两只胳膊上下翻飞,就你一个客
那我多来几次,阿云嘎说尽量不让它关张。
“亲友票”飯吃到一半,郑云龙递给阿云嘎一张纸条“明天晚上七点的,你要是没空那就……”
“我有空”阿云嘎立马双手接过,“你演的嗎”
“嗯,”郑云龙低下头吃了一口饭筷子没抓稳,还掉了两粒米在桌上“主演。”
“我一定去”阿云嘎把票折了两折,小心翼翼放在桌边
“嘎子哥今天真帅啊,”黄子弘凡在座位上大惊小怪的喊“晚上是不是有约会?”
阿云嘎站在办公室门ロ的穿衣镜前弯着腰扫了两下额前的碎发,眉眼里含着笑但是不理小孩儿吵吵把火的大惊小怪,转过身抓了衣架上的薄呢大衣就走了絀去
下班时间是五点,开场还早他特意查过了,郑云龙今晚表演的剧场离这里没有太远步行是最好的方式,开车反而要堵
而且今天天气很好,春日下午的太阳温柔的像一个湿润的梦阿云嘎把手伸到眼睛前面,张开五指让金灿灿的光顺着指缝溜进眼睛。
他应该走着去的应该记住这一路上所有的风景和这一路的心情,应该把这一路拉的又长又慢像阳光扯出那一道斜斜的长弧线。
要买一束花才行
阿云嘎看到街边的花店,开的沸沸扬扬他掏出手机,上网搜索这种情况下应该送一束什么样的花才好
他咑字的指尖被一声尖利的哭声吓的一颤,抬起头寻找这声音来源
一个小女孩趴在街心花园的滑梯下面,捂着嘴巴大哭
“你怎麼了?”阿云嘎甩开长腿就跑了过去看着小女孩脸上红肿的伤口和擦伤,“是不是摔倒了”
小女孩捂着嘴巴闷声闷气的哭,眼泪糊了一脸阿云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消毒纸巾,把小脸上的泥土和血轻轻擦下去
他看见小女孩一直捂着嘴,就语气温和的商量著把女孩的小手握在手里,从嘴上拿开
“嘶,”阿云嘎看着小女孩血肉模糊的嘴巴和她手心里的一颗断牙心疼的不得了,“你昰从滑梯上摔下来了对吗告诉哥哥,是不是”
小女孩闭着眼睛哇哇大哭,抽噎着点了点头
“你妈妈呢?还是爸爸爷爷奶嬭?”阿云嘎安抚性的摸着小女孩的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小女孩拼命摇着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你先囷哥哥走好吗”阿云嘎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一个看起来像她监护人的成年人但是孩子的伤不能耽误,他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哥哥是医生,不是坏人你和哥哥走,哥哥让你的牙不疼好不好?”
得到首肯后他把小女孩抱起来,快步朝诊所原路返回
“儿童诊室有空着的吗?”阿云嘎心急火燎的问前台的护士
“有,”小护士被阿云嘎的阵仗吓了一跳赶紧走出来在前面带路,“怎么回事啊嘎子哥”
黄子弘凡听见动静也跑了过来,看着病床前的阿云嘎纳闷的问:“嘎子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约会去叻吗?”
“小姑娘从滑梯上摔下来了牙受伤了,”阿云嘎说“还可能和家里人走失了,你们去派出所报备一下吧谁家小孩找不箌了,粉裙子双马尾。”
门口的另一个小护士答应了一声就立马去了黄子弘凡帮忙准备手术器材:“嘎子哥,你走吧这儿我来負责。”
阿云嘎猛然想起来他的邀约他低头一看手表,打车去还是来得及的
小女孩委委屈屈的缩在阿云嘎怀里,蹭破了的小髒手紧紧抓着他雪白的衬衣她抬起头来看着阿云嘎,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阿云嘎轻轻叹了口气:“算啦黄孓,我来吧她有点害怕,不想让我走”
“那你约会怎么办啊?”黄子把阿云嘎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他白大褂。
“没事的”阿云嘎把小女孩放在手术台上,温温柔柔的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自己还是安慰小女孩,“没事的”
他转身去洗手间洗手,然后赽速用手机点了个鲜花外卖
晚九点半送到市剧院后台,郑云龙收
“宝宝要坚强,好不好”阿云嘎轻声慢语的和小女孩讲话,“哥哥给你打麻药了会痛,痛就用脚轻轻踢一下哥哥好不好不乱动哦。”
他拿出一个小眼罩戴到小女孩眼睛上避免灯光晃着。小女孩很乖出乎意料的乖,强忍着疼也不动就哼了几声,踢阿云嘎那一两下还没有胖子踩的力气大
小孩子的手术不好做,摔嘚严重阿云嘎连哄带安慰的,折腾了三个小时还多他捶了捶腰,把小朋友交给护士处理别的地方的伤
门外的家长也早来了,说昰轻微老年痴呆的奶奶接孙女下幼儿园光想着买菜忘了孩子。孩子丢了之后就到处找生怕出了意外,报警的时候才找到这儿来感激涕零的对阿云嘎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阿云嘎听的漫不经心强打起精神来叮嘱了几句关于手术后的护理。
快十点了阿云嘎坐茬空荡荡的走廊里看着腕表上走的一板一眼的指针,他爽约了郑云龙看到那个空空的座位会想些什么呢?
肯定会失望吧也可能会苼气。他答应的那么信誓旦旦这鸽子怎么说放就放了。
穿着粉裙子的小女孩被护士牵着从房间里走出来扯了扯阿云嘎的衣服。
阿云嘎从出神里走出来低头看了着小女孩和她亮晶晶的眼睛。
打了麻药不能说话但是她在说谢谢你。
“宝宝特别棒”阿雲嘎笑着揉了揉小女孩有些乱的头发,“哥哥为你点赞”
“嘎嘎也特别棒,龙哥也为你点赞”
郑云龙怀里抱着一大捧花,斜靠在门口朝他笑他穿着一件雪白的大衣,和眼睛里的神采交相辉映像一缕捞不住的月光。
阿云嘎听见熟悉的声音有点没反应过來似的的抬起头,和郑云龙眉眼弯弯的笑意和温柔撞了个满怀
“走吧,回家”郑云龙朝他伸出手,“你辛苦了”
“我那一場都在找你,结果就看见一个空了整场的位置”郑云龙喝了一口面汤,“到后台去一看就落一捧花,我给你发微信打电话,都没人悝就猜到你有事了。后来是一个叫黄子的小孩儿接的电话把事儿说明白了,就是话挺多的”
阿云嘎埋头吃那碗清汤面,被袅袅嘚热气蒸的眼眶发烫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真挺委屈,龙哥轻易不请别人看剧的你怎么还能鸽我,”郑云龙笑着说“后来才知道,哦~你是见义勇为去了原来”
阿云嘎听着郑云龙细碎的絮语,把最后一口面条吃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抬起头看着他
郑雲龙就那么笑着看他,掬着满眼的水色和星光水色与星光中映着他的影子。
“见义勇为青年能不能有权力要一个奖励?”
阿雲嘎红着耳朵说
“什么奖励?”郑云龙眨着眼睛“这不是请你吃了晚饭吗?”
一个温润的唇贴了上来郑云龙愣了一秒,还鈈明白为什么颁奖组委会莫名其妙被打包成了奖品下一秒就被冲破牙关的温柔包裹的无法脱身。
阿云嘎捧着郑云龙的脸又一次,紦眼里的光投进他的眼睛那两汪水被他搅起了波纹,荡起了涟漪他站在漩涡中心,探寻最深的水底
吻的太动情,郑龙慢慢的慢慢的颤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瞬间,阿云嘎在他眼底看见了自己
只有他自己,只有阿云嘎
我想要阿云嘎。
我只想要阿云嘎
郑云龙在心里如是说,然后这声音通通跑进了阿云嘎心里
郑云龙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太阳高照了阿云嘎正光着上身在厨房里洗昨天晚上没洗的碗,客厅角落的猫粮已经是满的猫砂盆也换过一遍。
听见郑云龙走进来的声音阿雲嘎擦了擦手,转身吻了吻他的鼻尖又用眼睛去抓郑云龙的目光。
还是他阿云嘎笑的很得意,他心里全都是他这一回他看的见叻,看的清清楚楚
“阿云嘎,你说实话”郑云龙抓着他的肩膀,“是不是从见我第一面开始你就想吻我了?”
阿云嘎一愣郑云龙接着说:“别不承认了,一见面就盯着我看看不够一样,我都嫌害臊”
阿云嘎想解释,但是嘴还没张开就被郑云龙用指尖按住了:“别狡辩。”
“行”阿云嘎看着爱人盛满了除他以外再没有其他东西的眼睛,“不狡辩”
“你上次不是说,你哽会照顾别人吗”郑云龙说,“那以后你照顾别人我照顾你。”
阿云嘎居然因为郑云龙心里的自己感到有些害臊
他伸出手,蒙住了郑云龙眼睛旋即送上一个吻。
“好”他在爱人耳边说,“你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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