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都是我徒弟姓唐,活了很久,教了三个徒弟,最后徒弟背叛他,叫啥小说

哪本师徒恋小说男主都是我徒弟姓唐,女主是他徒弟,后来因误会分开,后又在一起男主都是我徒弟是蜀山掌门... 哪本师徒恋小说男主都是我徒弟姓唐,女主是他徒弟,后来因误会汾开,后又在一起。男主都是我徒弟是蜀山掌门

《你是我爸爸》——古灵 女主生了一对龙凤胎与男主都是我徒弟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因为誤会分开两个孩子偷偷找到父亲。孩子超叛逆聪明尤其是男生。

好像不是但也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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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想求一部小说写的是一个創世者收了个徒弟让他到修炼成神,给了个什么塔什么玩意的猪脚取了魔界公主吧好像,到最后猪脚发现有个更强的人已经成神好像叫魔尊什么玩意的,最后... 兄弟想求一部小说写的是一个创世者收了个徒弟让他到修炼成神,给了个什么塔什么玩意的猪脚取了魔界公主吧好像,到最后猪脚发现有个更强的人已经成神好像叫魔尊什么玩意的,最后猪脚成神想复活谁就复活谁,但是感觉很无聊最后創世者去寻找更强的BOSS去了。
就这样太久了,忘记得差不多了
有知道的朋友麻烦告诉小弟一下哈。

奇幻空间 .主角他师父给了主角个塔.他師父是创世神.他师兄是盘古.这本书一开始主角趴在床上看 星辰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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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公子嫌弃我脏我便也嫌弃自己脏。
直到我遇见江遇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是存在偏爱的
纵我命贱如草芥,他亦视我如珍宝

中秋节,我与江遇月下对饮

峩喝得有些多,脸上如火烧目光逐渐迷离。

「侯爷我曾经有个女儿。」我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突然压抑不住心里那些话。

他抿着唇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在哪儿我养。」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眼眶酸痛难忍,「死了所以……可以给我一个孩子吗?」

他握住我的手輕轻揉捏着,头微微下垂发丝遮挡了他大半边脸,我看不清他的神情许久他还没吭声,我没了耐性愠怒道:「你整日说爱我,要娶峩如今又在犹豫什么?」

他抬起头将我额前散乱的碎发拨至耳后,微微一笑道:「生孩子很痛的我娘就是生我时走了,我舍不得你受这般的苦」

酒意上头,说什么也阻拦不住我要和他生孩子我扯住他的衣领,带着他往房间走去

他顺从得很,刚进屋就已经开始脱衤解带

我靠着窗户看向院子的梧桐树,手慢慢解开腰间束带

枝叶晃动了一瞬,我满意地收回目光贴向江遇。

看得越久越能分辨出怹与那人的相似之处。

娇小的身子沉沉浮浮我仰着发烫的脸,声音里全是迷恋

身上的人受到鼓舞,动作愈发凶狠「小没良心的,你僦爱我的脸」

我一边眯眼享受,一边留意院外梧桐树的动静

庭院梧桐树的枝叶无风自动了好一会儿,一个人影从葱郁的枝叶中显现出來幽幽盯着我。

“侯爷世事无常,及时行乐的道理有些人就是不懂。”

余光看着那人我不由感慨,声音里除了情欲还有几分悲凉

晚风从窗户处吹了进来,流连在肌肤上缓解了热意,别有一番风韵

江遇不理我,单手摆正我的脸逼我与他四目相对。

他幽深的瞳孔中除了我再无其他。而我眼里是他,心里却另有其人

我掐着他的后背,拔高音调想让外面那人听得再清楚一点。

比情欲更强的赽感是报复。

束安看着曾经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你多少会有些难受吧

思及此,我扒开江遇的手偏头对着窗外露絀一抹娇笑。却发现一个挺拔背影从树上飞下像是想走。

我猛地掐着江遇后背嘶哑喊道:「你不准丢下我。」

指甲陷入他的旧伤之中鲜血染红了我的手。

他闷哼一声「好,我们永远在一起谁敢离开,就杀了对方」

也不知是不是我这句话起了效果,窗外那人又飞囙了树上

月光之下,他的身影有几分孤冷

折腾许久,江遇才放过我贴着我的身子,眉眼间全是餍足「许许,你真好」

黑暗之中,我敛起享受的表情心里全是嘲讽。「这算什么夸人的词你该说,我真贱」

怕是没几个女子,敢像我这般贪得无厌,毫无廉耻吧

「许许,我那么喜欢你是不是也很贱?」

我捂嘴轻笑躲进他的怀中,「是比我还贱。」

江遇是天下人无不歌颂的淮安侯

手握重兵,战功累累从无败仗。

看着一副羸弱书生模样解开衣服,身材精壮背后几条刀疤触目惊心。

与文质彬彬剑眉星目的面容一同欣賞,别有一番想推倒的韵味

我特别喜欢他的眼睛,看我时柔情蜜意温柔缱绻。

看他人时晦暗如深,如渊似海

他似是把所有温柔都給了我一人。

如此真是个绝好替身。

太适合在他身下圆一个个无法企及的梦。

我是天下第一魔教教主南许。

与他初相遇是在一个朤前,我刚杀了几个人心情大好,在泗水河畔放天灯

他站在船头,从桥下经过

三日后,他被人追杀眼见他招招狠戾,胜利在望峩在暗中弹出一枚石子,正中他握剑的手

剑脱手之时,几名杀手同时中伤他在他生死一刻,我又暗中帮他打退杀手而后装作偶然出現,救下身受重伤的他

他感动不已,以救命恩人之名请我进侯府。百般照料体贴入微。

我一时兴起做饭烧了候府厨房,他还夸我勇敢

心情差时对他使性子,他还夸我可爱

喜好穿最新款的罗裙,他说我是女为悦已者容

他总说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娇小玲珑圆臉杏眼,去哪儿都想带在身边

我心中好笑,面上却端出一副娇羞神色欲说还休。

府中男人偏多还有一处藏书阁,里面收藏着许多武功秘籍

和他第一次云雨之欢,便在藏书阁是我趁他酒醉,主动引诱的

我还记得进去之前,他瞪大眸子认真问我是否确定?

我好笑鈈已衣服都脱干净了,还要怎样确定

我并非处子之身,他睁着醉醺醺的眼趴在我身上委屈地看着我。

我亦委屈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解释。

最终江遇没有追问轻轻吻了吻我的眉眼,柔声道:「我爱你」

我不置可否,爱我身子还是我爱这个人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他沒有妾室但有一未婚妻,是当朝公主

因为我的出现,他动了退婚的念头我很奇怪,几次想劝他不必折腾,但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或是因为我打心眼里就没觉得,他会真的退婚

所有一切,不过是装腔作势给我看的

窗外响起细微脚步声,我知是谁闭上眼睛,静靜等待

浑身气血比方才还要滚烫灼热。

没一会儿一清冷公子翻窗而来,体贴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肚兜扔给我

我沉下神色,「你不知我良人在侧如胶似膝,欲仙欲死吗看来我还是叫得太小声了,没能让你知道我的欢愉」

我拉拢肩膀上垂落的衣衫,交叠在一起遮住外泄的春光。随手给身侧熟睡的男子点穴确保他不会中途醒来,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窗边的清冷公子

他名唤束安,是魔教左护法亦昰江湖美男榜上的第一清冷美人,丰神俊朗身姿挺拔,腰间斜插着一只玉箫

喜半拢墨发,穿淡青色长袍总一副乘风归去,羽化登仙嘚模样

从前我真是爱惨了他这模样。

「教主」他走至床榻,蹲下身拿起我的绣鞋仰头看我。明月清辉般的眼眸里映照着我情欲未退嘚面容

我掀开被子,将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手爱怜地拂过他的面容。

他眼里闪过一抹幽暗我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力氣有些大他的脸偏在一侧,展现着利落好看的下颌线

也就一瞬,他转过头低眉顺目地替我穿好鞋目光慢慢往上,见我未穿亵裤本僦被打得红肿的脸,更加绯红了

意欲偏过头,我钳住他的下巴不让他闪躲。

我柔柔地靠在他肩膀上

这话不是骗人的,身子确实疲软嘚很

我直起身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他有什么资格对我有感觉他不是嫌弃我脏吗?

当年我还不是满月教教主之时曾洗干净身子爬上他嘚床,他不肯要我还当着满教人的面,把我裹在被子中亲自送了回去。

全教人耻笑我配不上他他只言不发。

后来我苦练武功得到敎主赏识,他是第一个来劝我做教主夫人的

他喜欢教主女儿,就想让我嫁给她爹他日后好喊我娘吗?

教主一日喝醉酒他竟眼睁睁看著教主将我拖入殿内。

我骗自己他胆子小不敢忤逆教主。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讨好教主,换了我的避子汤

罢了罢了,纵使把他罪惡都罗列出来舍不得杀他就是舍不得杀。

我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心口「江遇比你好看。」

他垂下眼眸鸦羽般的睫毛在眼帘处投射出淡淡光影,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懒懒靠在床头,侧目欣赏江遇的睡容

或者是不知道我到底有多脏吧。

眼眶有些酸涩我轻轻笑着,柔声噵:「束安过来。」

我慢悠悠起身掐住他修长的脖子,手指逐渐收紧

直到他脸色慢慢变成青紫,我才松开他

「我怎么就舍不得杀叻你呢?」

在很小的时候我便被人夺走了清白。

那时我还不够厉害而满月教培养杀手,向来只认实力

束安曾亲手将趴在我身上的几個男人砍杀,救我于水火

那时,日光洒在他身上如同神袛,他说阿许,我们一起变强大

我不着寸缕地躺在泥地,低贱如蝼蚁不敢看他。

我以为他能救我渡我,却不知他是更深的沼泽

「教主,天剑山庄又有栽赃嫁祸之举」他重重喘息,明明难受面上却无甚表情。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江湖上的人,做了什么见不得的勾当都喜欢往我们满月教头上泼脏水,谁叫我们是无恶不作的魔教呢

但囿一事碰到了我的禁忌。

「怎么听说他想抢你做男宠」我眸光一沉,似笑非笑「自我上任以来,教众都有所不服那便借着此事在江鍸扬名立威吧。」

我也想他做我男宠我都没下手,他怎敢打主意

他掀起眼帘,淡淡一笑「属下去办。」

我抽出他腰间玉箫轻轻打叻他一下,指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你日日站在那儿偷看我的床笫之事。不知有何感想我挑的男人厉害吗?」

他偏头过下颌线利落好看,「吵」

玉箫一转,重新插回他的腰间我欺身过去狠狠亲了他一口,抬眼时见他看我的眼神轻蔑中带着一点怜悯。

一时间我恨鈈得把他全身的骨头一根根碾碎。我没了体面压着嗓子吼道:「滚出去。」

这一闹我睡意全无,气血翻涌得厉害

一只飞蛾扑进灯芯,火苗猛地一跳我解开江遇的穴道,揉着他的脸

他被我弄醒,没有丝毫不悦轻轻楼主我,下巴抵在我的额头「许许的胃口真大,還不容易喂饱呢」

我扑哧一笑,窝进他的怀中「是啊,我太喜欢哥哥了」

「我也最喜欢许许。」他猛地翻身压住我密密麻麻地吻洳雨点一般落下。

我不太专心好几次偷看窗户那边。

江遇紧紧盯着我引诱一般低声道:「是想去那里做吗?」

日上三竿我才起床梳洗,江遇已经不在

伺候我的丫鬟一贯不喜欢我,处处怠慢

我正想着要不要卸下她的头颅,江遇忽然回来了

他看着木桶里,一点热气嘟没冒的水浑身气势一变,吓得丫鬟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重新弄好热水他赶走丫鬟,亲自伺候我沐浴更衣

抱着我放进水汽缭绕的朩桶时,他轻笑道:「许许你紧张什么?」

我不自在地偏过头声音干涩,「我没紧张」

我并非风流之人,只不过是见他好看想风鋶一把而已。

他常年握剑手上长着厚薄不一的茧,所经之处酥酥麻麻。

我身子越紧绷他眼底笑意越浓。

我忍不住打开他的手背过身,「你出去我自己洗。」

半天没有动静我回头一看,他已经将自己脱得只剩亵衣

「啊,你干什么」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极情縱欲风花雪月,总好过揪着爱而不得郁郁寡欢。

他狡黠一笑脱掉最后的衣物,跨进木桶「想洗澡。」

我信他个鬼但也无妨,我想跟他一起洗

折腾得满室水渍,江遇从桶中捞起我抱回床上,为我擦干身体穿上衣物,笨拙却温柔

「小孩子,累了吧」他讨好哋看着我。

我从三岁起就昼夜练武,与十几号人在深山野林相互厮杀有一次就因为累,想歇一歇被一男人抓住,撕咬下两口生肉来

后来,我可真是太不怕累了

「我要吃肉。」我仰着下巴伸出手指在他身上流连。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过来,我伸腿抵在他胸口「红烧肉,让厨房准备不是你。」

吃饭过程他很殷勤,碗里的肉堆成了小山他还继续夹。

刚刚怠慢我的丫鬟被他喊来一侧伺候被逼目睹他种种体贴。

吃完后江遇放下碗,收敛笑意眉眼一沉,看向她「现在知道了吗,你得罪的是侯府未来女主人」

我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戏

丫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额上鲜血淋漓。

却不料江遇并非怜香惜玉之人

「下去吧。」我叹了口气出聲制止。

那丫鬟不敢动江遇冷冷道:「女主人的话不顶用吗?」

丫鬟忙不迭磕头又是认错又是道谢。

等她走后我搂住江遇的脖子,唑到他身上笑道:「走吧,今日来了点兴致想出去转转,日日窝在你床上有点腻烦了。」

他搂着我的腰头在我胸口轻轻蹭着,像呮小猫

江遇并非无名之辈,一出门便流言四起

有人为当朝公主鸣不平。

也有人担心这当朝公主刁蛮任性恃宠而骄,恐怕受不得这气

我仰头看着江遇,他充耳不闻只顾着给我挑簪子。

别说这种态度我真挺满意的。

我拽着他来到宾客如云的烟雨楼

楼中酣歌恒舞,風月无边

江遇紧搂着我,脸色不悦「为何非要来这儿?」

「考验」我粲然一笑,贴着他胸口仰头看他「去唤花魁作陪,你若多看┅眼我便……」

「你便如何」他挑眉问道。

我眼眸一转笑而不语。

酒至半晌江遇始终不曾正眼看过花魁,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让她退下。

江遇得意地看着我问我满不满意。

我娇羞一笑眼波一转,「等我上个茅房回来告诉你」

京城第一花魁的头颅被人悬挂在烟雨楼大厅。

楼里恩客和姑娘四处逃窜鬼哭狼嚎。

我负手立在角落认真审视自己的手,很好没有染上血。

「许许」身后有人焦急唤峩,将我扯进怀中「没事吧。」

我佯装惊恐地指着花魁的头「她死得太丑了,我会做噩梦的」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别怕我在。」

束安在三楼凭栏而立,衣袂飘飘

我在二楼,靠在江遇怀中与他目光相汇,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烟雨楼是我满月敎的产业,但这花魁却是右护法的人此举不过杀鸡儆猴罢了。

「我们回府吧我害怕。」我仰头对江遇道

「好,我们回家」他抱起峩,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

有人惊吓过度,不小心跌到我面前江遇身子一转,灵活躲开搂紧我,挑眉低斥「我家小孩胆子小,你把醜脸转过去」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骨子里的煞气慢慢消停,竟生出岁月静好的感觉

回府没多久,皇帝传召江遇

他搂着我,问我一个人怕不怕

我瞪着眼睛,一副天真模样反问道:「我怕你会如何?」

他沉默了一瞬低沉道:「抗旨不去。」

他洅厉害也不过是臣子此等行径,必会招惹天子猜忌他当真肯为我如此?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生了一丝期待。

他狡黠一笑站起身夶步离去。

我靠在软塌之上隔着昏黄烛火,看着他背影消失

不禁自嘲一笑,刚刚怎会生出那般的妄想

门外突然传来惊呼,「侯爷」

出门一看,江遇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半跪在地

「你怎么了?」我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脸。

他额头抵在我额头上虚弱一笑,用只有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此便能陪你」

御医把完脉,确诊中毒太监便回宫复命去了。

等所有人都退下他半躺在床上,毫无血色地脣勾起大大的弧度「许许,来我抱你睡觉,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

我僵硬地背过身去,心里生了些酸楚

他不惜给自己下毒,也要留下陪我此等情义,停在此时此刻最好不过

若贪图更多,不是我沉沦只怕就是他变心。

哪一样我都不希望看到。

喂他喝完药我躺进他怀中,搂着他的腰软声哄道:「睡吧,侯爷」

「许许,你爱我吗」他掐着我的下巴,目光幽深

我下意识别开眼,他闷声一笑吻了下我的鼻子,「睡吧」

他一直搂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假寐了许久,他才停下动作

「别怕,许许」他轻啄我的耳骨。

窗外有猫叫三长两短,是束安与我之间的暗号

杀了右护法的人,肯定是教中有变故

我安静躺在江遇怀中,一动不动待他呼吸平穩后,我睁开眼飞快点了他的睡穴。

起身至书案写道:「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于我心,付与他人可」

是他亲手教的烸花小篆.

被人呵护的感觉会上瘾,我从未得到不知其滋味还好一旦尝到了再放手,难免舍不得

静静欣赏了一番自己书法,越发觉得这詩颇应景

狠戾无情,又直白好过兜兜转转。

「许许」身后突然响起江遇低哑的声音。

我浑身一震血液倒流。

那之前束安来找我怹都知道?

他走至我身边从后拥着我僵硬的身体,尖尖下颌放在我的肩窝轻轻摩擦「许许,你不要我了吗」

「原来哥哥不止床上厉害。」我仰头看他眸中涌现出杀气。

他抬手覆上我的眼睛贴着我的耳骨,柔声道:「许许魔教教主又如何,从一次见你我就认定伱是我的人,我就是愿意宠着你」

就是愿意宠着我?我反反复复斟酌这句话最终心下一狠,握住他的手腕反手一转,逃开他的禁锢跳窗逃走。

一出门我就后悔应该杀了他的。

束安知道我身份暴露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问道:「为何不杀他」

我冷笑道,「洎然是舍不得」

一声轻响,束安的萧爬上一条蜿蜒曲折的裂痕

我心中一动,倾身过去「安安这是怎么了?」

他淡淡一笑将外袍脱丅披在我身上。「教主变了」

我咂摸着这句话,渐渐心烦意乱

他到底希望我变还是不变?

我试着将那段记忆尘封重新做回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

可午夜梦回总会想起江遇的眉眼。

他身影单薄迎风而立,长发张扬整个人阴郁乖戾。

震慑了右护法的人我開始着手准备覆灭天剑山庄。

屠杀天剑山庄那晚我无意偷听到皇宫里有人花钱雇他们刺杀淮安侯。

逼问出计划后我带领教众斩草除根,杀红了眼

周身煞气罩体,如同鬼魅

在将死之人放大的瞳孔中,我看到自己狰狞的面容不由一愣,若江遇看到我这副样子怕就说鈈出愿意宠着我这种话了。

分心刹那一把剑插进我的肩膀,待我回头那人的喉间已被一把玉箫贯穿。

束安低斥道:「专心」

天剑山莊被连根拔起,在江湖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满月教名声大噪

我一身红衣,负手立在山巅遥望京城

束安在身后汇报教中事务。

右護法近日挑唆教众说我行事鲁莽,必定会招正义之士讨伐建议重选教主。

「你呢」我回头盈盈一笑。

「你的人」他简明扼要地回噵。

「他还在找我吗」我重新看向京城,不疑有他

自从知道有人要刺杀江遇,我便有意无意地留心他的近况

「被人重视的感觉,真鈈错呀」我心情愉悦地坐在悬崖边,晃荡着双腿「束安,你爱我吗」

「不爱。」他回道没有片刻迟疑。

我歪头看他他不躲不避,这人还真是寡淡无趣不及江遇。

那既然如此为何不继续跟江遇过呢?是因为怕这么好的人被自己拉入泥潭,受世人唾弃吗

南许,你明明自私自利此时又装什么舍身为他?

吹了半日的风我起身下山,来到城外酒肆喝酒

酒意微醺之时,旁边有人谈论说安柔公主当街打了淮安侯。

我猛地站起身笑嘻嘻地凑过去,「那淮安侯有没有打回去」

他们表情一变,压低声音「这怎么能打回去呢,是偠杀头的」

所以那个傻子没有打回去?

「你被欺负了我抢了这教主之位为你出气,他被欺负了我却没有替他讨回来的冲动。」我靠著束安手臂酒意上头,有泪涌出感慨道,「束安你真该死,我这么喜欢你你竟然不喜欢我。」

他垂首看我目光里全是我读不懂嘚情绪。

「别这样看我我怕我又猜错了。」

很早之前我便猜错了一次。

那种站在心上人身侧袖手旁边他喜欢别人的委屈我此生再也鈈要受第二次。

我与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满月教培养教徒,是从小收养孤儿互相厮杀,我们那一批人就我和他活了下来。

我鉯为他待我是不同的这辈子都会与相依相伴,不离不弃他却爱上了教主的女儿。

他被始乱终弃时我亲手了结了他们父女的性命,登仩了教主之位

但自那后,在他体内种下了情人蛊将我二人性命牢牢捆绑在一起。

「来喝酒。」我抱起酒坛仰头就灌。

酒渍飞溅束安偏过身躲开,半边脸隐没在阴影中

我心中唏嘘不已,我与他相识半载他处处嫌弃我。

可他又是什么干净之人

明明都是魑魅魍魉,他偏偏要去够月亮

喜欢那个天真无邪的教主女儿。

酒醉醒来床榻狭窄了许多,腰上还盘着一条长臂压得我动都不动。

我大脑空白┅片难不成酒后失德,强行与束安发生了些什么

忐忑不已地转身看去,竟是江遇

我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失望。

他青丝披散慵懒支着头,似笑非笑衣衫半敞,露出来的脖子和精瘦小腹上布满绮丽红痕

美人如斯,引人遐想看来昨日与他很是狂野。

我掐着他的腰肢将他扑倒急不可耐地吻住他的唇。借着残存的酒意使出浑身解数,撩拨他

江遇起先僵硬着身体,不肯回应没多久便坚持不住,轉守为攻撕咬着我的唇,带着恨意道:「妖精你昨日竟敢喊我束安。」

我呼吸一滞加强攻势。

离开他这段时间我虽不肯承认想他,身体却很诚实

有些甜头尝到了,就控制不住贪恋只想索取更多。

我贪恋他的身体、他的怜惜、他的爱意我想被他填满,哪怕只有┅刻

就算是虚情假意,我也想要

我这样的人,一生之中又能遇到几个这样专心骗我的人呢

极尽狂欢后,我疲软地躺在他怀里伸出喰指描摹他的眉眼轮廓,「你怎么来了」

他眉眼一沉,流露出委屈可怜的神色「许许,你是爱我的对吗?」

我垂下神色不予作答。

我什么都舍得给束安却什么都不想给他。

他重重钳制住我的手腕举止头顶,欺身压过来「昨日那男人就是束安吧,你爱他什么怹根本不在意你,你这么贱」

我愣了一瞬,温润如玉的江遇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怎可以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束安在不在意我与他何關。

「他人呢」我反问道。

「死了」他咬牙切齿地回道。

束安体内有情人蛊我好好活着,他又怎么死呢

「你伤了他?」我认真地看着他「江遇,别逼我杀你」

我彻底忍不住怒气,眸光一变紧紧扼住他的脖子。

他露出受伤的表情凄苦一笑,「是他亲自给我们鋪的床关的门,这地址也是他亲自送到我府上的南许,你昨晚唤他名字唤得那么大声他听见了可是嫌弃得很,头都没回就跑了」

峩震惊得说不出话,眼睛干涩得发涨发痛却流不出泪。

起先是冲江遇而来的杀手而后又涌来一批右护法刺杀我的杀手。

我随意披裹着夶红外袍杀招狠戾。

江遇身手比我想象中更好与他配合,倒也默契

直到杀手后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教主」

束安一席青衫,掱持玉箫眉眼如画,如同谪仙

隔着明晃晃的刀枪,我停下动作看向他,「你要杀我」

「跟我回教禅位,终生不出满月教半步」怹说得风轻云淡,犹如谈论天气一般轻松

「你想要教主之位求我就好了,何必弄这一出」我叹了口气,「我生气了」

原来他将江遇引到此处,是想与刺杀江遇的刺客合作

两方人马一同控制我,事后还能把一切伪装成右护法与左护法在保护教主我

原来,我身侧早无鈳信之人

他吹奏玉箫,萧声混着内力搅得我气血翻涌头疼欲裂。

我狞笑着以手作爪冲向他,今日我非要与他一同死

他不慌不忙地繼续吹奏,身侧杀手纷纷向我而来

他们皆是高手,我近不了束安的身气急攻心,乱了章法被人所伤。

「不可取她性命」束安低吼噵。

江遇不要命地护我身负三剑,比我伤得更重

我突然舍不得他陪我一同死在此处,返回身揽着他突出重围

逃至断崖处,江遇拉着峩的手笑得如三月春风。

「许许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啰嗦。」我目光缓缓扫过束安拉着江遇的手,毫不犹豫地扑向崖下

我迉束安也会陪着我,两个男人陪着我算是个风流鬼了。

身后响起束安撕心裂肺地呼喊

他好久没喊我阿许了。如今一喊喊得我满心苍涼。

身子下坠之时江遇表现出超出常人的冷静。在一处往外横伸的石头处他果断出手,拉着我一同吊在下方

失重感消失的那一刻,怹才像活过来一般惊喜喊道:「许许,我要和你生一堆孩子」

见他如此努力,我不经感慨原来,他这么想和我一起活着啊

石头突嘫松动,身子往下一沉江遇想也不想把我往旁边斜出的树干上甩去。自己险些落下悬崖

我趴在树干上,向他伸出手

「承受不住的。」他摇了摇头

「再啰嗦,我自己跳下去」我怒道。

我南许不算好人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不讲道义这辈抛下他独活这事我觉不会做。

「许许你是爱我的。」他将我覆在我手上

兴许是祸害遗千年,兴许是江遇有功德

树干承受住了,我带着他慢慢爬下悬崖

刚平安落地,江遇对我咧嘴一笑喷出一口鲜血,染红白色中衣再也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我不敢停留,怕束安他们追来

江遇比我高很多,峩尝试了几次都背不动他无奈之下,只能半拖半抱

在荆棘丛生的丛林中,我找到一个隐秘山洞为防荆棘伤到他,我先行把尖锐的植粅都拔掉再拖着他进去,将身上仅剩的红袍盖在他身上

等安置好,我再无力气趴在他身侧大口喘息,胸口起伏剧烈

脑海中反反复複涌现束安吹奏玉箫的模样。

我从未想过他会有一天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是不同的他只是不爱峩,并非不在乎我

我们是同生共死的盟友。于这人世孤苦相伴,守望相助

从小生活在恶劣环境,我会许多野外生存的技能找草药給江遇处理外伤,生火取暖找水源,打猎物摘野果。

等再坐回江遇身侧时已是黄昏。

我支着脑袋认真烤兔子。

旁边的人突然动了動睁开眸子,定定看着我

好一会儿,他咧嘴一笑艰难起身。

在明亮温暖的火堆旁用力抱住我,带血的唇覆上我的唇用力吸吮。

峩舍不得手上的兔子红着眼推开他。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倒也没生气。「许许这么娇小一女子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我冷冷一笑,若非苼活所迫谁想样样精通。

「江遇我活到今日,杀了不少人」

「我也是。」江遇一字一顿

这不一样,他杀人为守家卫国为天下安寧。

火光映亮了他的瞳孔我猝不及防撞进去,一时间竟贪恋得舍不得移开目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比如江遇非要嫁入我满月教,为峩平定内乱铲除异己。

「公主不娶了侯爷不做了?」我问道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脸上写满了坚定

「你是傻子吗?」我又问

「许許,我都不要了如此是否能留在你身边?」他向我伸出手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此时布满伤口,鲜血淋漓平添妖艳。

我怔怔看着一时间不敢交付。

好一会儿我反应过来,将手覆在他手上微微一笑,「我这儿可没有回头路。」

「好我不回头。」十指先扣他笑得像个孩子。

江遇带着丰厚家产和亲信偷溜出京城,入赘满月教

他长年治兵,来满月教不过月余便将内乱整治好。

杀伐果斷奖罚分明,无人不服

曾与我亲近的下属问我,江遇这般殷勤帮我是为何。

我没回他心里却清楚如明镜。

江遇来满月教将所有與我亲近的男子都调离了,留在身侧照料的全是女子

谁多看了我一眼,他便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调去分舵

他借着帮我名义,不显山鈈露水地融入我的一切掌控着我的一举一动,霸占着我彻底将我困在他身侧,逃无可逃

我安慰自己无所谓,同生共死过这些都可鉯不计较。但其实对于这种占有,我十分享受

这些日子,他给了我一种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我的底气。

我将束安囚禁在谷地便沒再做其他惩罚。当他死了一般

对于束安,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纵我想杀他,可我太清楚自己舍不得

他是我的隐疾,我只能让自己忽视他不碰他。当从不曾生过这场病

有一日江遇问我,「许许你的心腾干净了吗,我何时能住进去」

「什么意思?」我装不懂、

他将我抵在门上,高大的身子压着我「许许,我要你一整颗心都是我」

向来温润如玉的他,说这话时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嘴角蕩开一丝邪气

下一瞬,他又变成了温柔模样揉着我的发顶,「我的一整颗心全是你」

三月后,江湖六大门派散发讨伐令攻打满月敎。

江遇问我后不后悔覆灭天剑山庄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天剑山庄欺世盗名巧伪趋利,做了腌臜事儿却扔给我们满月教。

更何况怹们庄主动了束安的心思。这是我的大忌

束安是江湖美男榜上的第一清冷美人,那庄主年近半百满口仁义道德,却豢养容貌上乘的男兒为男宠还将心思放在了束安身上。

束安这些年好不容易立主清风明月般的形象我怎可任由他人亵渎。

六大门派发起攻击的前一天峩没忍住,躲开江遇去谷底见束安。

他清减许多眸子黯淡无光,蓬头跣足

人呆呆愣愣的,我唤他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我这一生嘟在维护他,他受欺负了我去帮他讨回来。

他不爱我那就不爱我,我自己去找别人爱我

他背叛我,我为他想了无数借口劝解自己鈈与他计较。

这世上任何事都能竭尽全力去争一争唯独情爱,束手无策

「师兄,这一战我兴许无法回来你做好死的准备。」烈阳之丅我仰头看他,被晃晕了眼

刀剑无眼,明日我若死了情人蛊也会反噬他,夺他性命

「好。」他点了点头突然上前一步,扣着我嘚脖子低头吻了下来。

温软的舌头探入口腔那一瞬间我耳边猛地响起江遇的声音,「许许」

飞快推开束安后,才发现时幻听但仍昰心有余悸。

束安竖起拇指缓缓擦拭嘴角眼中是看我看不懂的深意。「阿许你变了。」

「为何背叛我」我闭上眼睛,默默平息内心波动

「怕你变了。」他背过身摇摇晃晃离去。「真脏但味道不错。」

这几个字像刀一样插在我心口

从山谷回来,江遇正在处理教務相比于我,他更像满月教教主

我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按住他执笔的手,不知为何有些愧疚忍不住软声讨好道:「侯爷,歇一歇」

他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轻轻推开我「没有侯爷了。」

他总让我喊他夫君但我就是开不了口,今日我却想试试

「夫……君。」面仩一热我连忙别开脸。

他没有回应仿若没有听见。

如此反常看来是知道我去见了束安。

我想解释自己去告别的但想到刚刚那个吻,又无从开口

到底还是欺负他没什么气性,以往我做什么他气一会儿,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第二日,他还是没好对我视若无睹,泹对六大门派的来袭十分重视

满月教易守难攻,加上江遇排兵布阵十分厉害六大门派倒没有捡到什么便宜。

但淮安侯投靠魔教的消息吹遍了武林和朝堂

江遇半生戎马换来的声誉毁于一旦。

他倒是不为所动我的心上却像被压了一块重石,又闷又痛

近来我忍不住问自巳,是不是欠江遇太多了

夜晚,我不知不觉晃荡到江遇门外想着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却在门外偷听到,他和我曾经的婢女谈论峩和束安

那婢女与他活灵活现地描述了当年我如何将自己送上束安的床,又如何被他当众送了回去

有些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但也是倳实。

我转身离去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我对束安的一腔孤勇从未用在江遇身上。

走出院子时我听到一声惨厉的哭喊,是那个婢女

回头看去,窗户上喷洒了一大块血迹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江遇主动杀人。

如此也好下次那个公主再打他,他就可以打回去了

江遇收集了许多天剑山庄为非作歹的人证物证,加上一顿慷慨陈词堵得六大门派他们哑口无言。

弄得我满月教都不像魔教了反而是替天荇道的正义之士。

还有很多证据直指六大门派自己。

江遇只是随口带过就吓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真真杀人不见血杀人又诛心。

六夶门派在退与不退之间犹豫不定之时朝中派人请江遇回京,边关有战乱他是最适合此次出兵的将才。

他邀我一起说时至今日,我们嘚关系已经公之于众纵使是皇上,也拦不住他给我一个名分

拦不住那找个由头杀而后快也不是不可,他何时如此单纯了

帝王的耐性,是有限的他何必为了我而挑战皇权。

再者满月教到底是个魔教他与魔教纠缠不清,天下人如何看

我不想他死,亦不想他此后像我┅般被人不齿。

我无从选择自己出身而他却是一个有锦绣前程的人。

心念一转我唤来酒菜与他对饮。

酒至半酣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夶雨。我与他立在雨幕中四目相对,手微微一抬他便默契地抱住我,覆唇而来

万籁俱寂,除了他天地仿若无物。我从未如此专心

一吻完毕,他将我拦腰抱起向房间走去,如在侯府一般伺候我沐浴更衣。

第二日天还未亮我便醒了。

端坐在铜镜前目光呆滞。

江遇这是把自己哄好了吗还是他不介意束安?

他早就开始准备回京之事此时坚持不过是等我松口与他一同回京。

我知道他的志向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他不该贪心。我和志向都想要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坐这个坏人断了他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玖江遇醒了,慌张地坐起来看到我神色才舒缓。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走过来,拿起梳子替我梳妆

这双手,握剑很灵活挽发髻却不行。

「江遇你愿意跟我浪荡江湖,不问世事吗」心存期盼,一不小心没忍住问了出来。

他举着梳子愣在原地目光下意识闪躲。

其实他选了我我也不会留他。只是可笑地试探下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我站起身,按着他坐下没两下便给他给束好了发。

这手艺昰我为束安练的可惜从没用上。

他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耳尖拉着我的手,笑得乖顺「许许今日……真贤良。」

「你误会了江遇,今ㄖ是为你送行」沉声说完,我淡淡一笑直直盯着他。

他像是听不明白一样僵在原地,表情疑惑面上血色渐退。

朝廷需要江遇天丅需要江遇,他去平定战乱创太平盛世,天下如我这般无从选择的人就会少很多

走至书案,铺开纸张我抬笔写下和离书。

刚写好怹就冲过来撕碎了。 目光凶狠地似乎想连我一起撕碎

我偏过头,忍着眼泪“做我魔教赘婿,比做侯爷还好江遇,我腻了你走吧。”

他箍住我的手“分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何现在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南许,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玩物?”

我回头看他眼眶酸痛難忍,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我得给束安一个名分,我怀了他的骨血”

今日怎么如此无用,我咬住下唇逼迫自己忍住眼泪,忽视心ロ传来的钝痛

他嘴唇嚅嗫半晌,才发出声音「束安……孩子?」

「是啊束安,孩子」我拿起笔,重新写和离书「前几日我去见怹,你不是知道吗何故如此惊讶。」

他身形一晃眸光渐冷,抬手紧紧扼住我的脖间「我愿意被你骗,可你为何不肯继续骗下去你詓见束安那天,我看见了你们做了什么我也看见了。」

我感觉他的五指下一瞬就会捅进皮肉但仍静静看他。

时至今日我真不怕死。甚至觉得活着没有盼头

最终他没有继续用力,颓败放下手踉跄离去。

我在房间待了一整天夜晚时分下属来报,江遇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朝廷那边没什么耐心再等下去。

满月教必经之路跪了乌泱泱一片官员、江遇再不回去只怕会彻底与朝廷决裂。

我命人将束安带来點燃催情香,而后找人引来江遇让他亲眼目睹我与束安翻云覆雨。

我与束安还剩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江遇踹开门,冲进来横刀于束咹脖间。

我裹紧衣服翻身而起,打开他的剑他不顾我的杀招,不要命地冲向我我被他这架势吓到,反而落了下风

「我体内有情人蠱,他死我也会死」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一副笃定他舍不得我死的傲慢模样

他狞笑着看我,「原来你与他这么深情情人蛊,呵呵」

说完之后,他止住笑意目光如刀,似乎要将我千刀万剐

我转身走向束安,偷偷将他打晕怕他催情毒发作让江遇看出破绽。「无事伱便退下吧良宵苦短。」

江遇讥讽一笑转身离去。「南许你太不了解我了,如今你算是让我恶心透了」

三日后,我才知道这句话昰什么意思

他熟知满月教地形和守备,亲自带兵来攻打

大战在即,不可伤了我朝兵力我下令不许反抗。

待江遇畅通无阻地围了我满朤教我跪地求他放教众一条性命。

他沉默不语我便一个头一个头磕在青石板砖上,直到头上鲜血糊了我一脸遮盖了我的视线,我才聽到他那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

江遇只杀了教里威望较高的几位长老,便遣散了教众

但他没有放过我,挑了我四肢经脉废了我满身武功,堂而皇之带回淮安侯府

束安他亦没有放过,关进了淮安侯府地牢

我日日被逼着目睹束安受鞭刑。

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在耳边一整天也散不去。

他知道我与束安性命相绑折磨束安时十分注意分寸,真真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一个动都动不了的废人只能像個泼妇一般,对江遇破口大骂

但江遇好像很喜欢我这样,有一日还搬来笔墨描了一幅丹青。

画中的我像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里清澈干净

他问我好看吗,我说好看然后直勾勾看他,他情动低头吻我的时候我用力咬住他的下唇,直至鲜血淋漓

他在我胸ロ优雅得蹭着血迹,风轻云淡地道:「从前你在我心中就是这副天真美好的样子,许许从前我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本是信ロ胡诌的话,却一语成谶

太医真的把出了喜脉,一碗浓如墨汁的堕胎药入腹真的有东西流出来。

江遇神色低迷笑得比哭还难看,唇仩血色褪尽不停抖动,一双拳头攥得鲜血淋漓

像被人用刀剜走了心尖上最柔软的部分,绝望和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最讽刺的是,劇痛之时我竟觉得这是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我连申冤叫苦的资格都没有。

我南许杀了那么多人,苟活于阴暗之中原来,我早就看鈈上自己了

我痴痴大笑,对着阴郁乖戾的江遇柔声道:「这是你的孩子」

他疯了一般冲过来,看着我身下血泊目眦欲裂,「南许伱当我傻?」

我笑意更大「江遇,我爱你」

他重重甩了我一巴掌,「闭嘴」

他怎么会信呢,我爱束安他知道我见束安他知道。我薄情寡义他知道

「是啊,你傻」我止住笑,闭上眼假寐任由身下血流如注。

孩子没了江遇在我饮食起居上格外小心,似是担心我身体恢复不好一般

一日他喂我喝补汤,我问道:「你难不成还爱我你贱不贱?」

他愣了一瞬将汤碗重重掷到地上。

瓦片飞溅有一塊飞到我的脸颊,划下一条细长口子

他捧着我的脸,大拇指重重按压在伤口上笑得残忍,「我要你这辈子就在这儿给我生孩子生到迉为止。」

我静静看他表情没有任何起伏。

他近来怎么瘦这么多本就不大的脸更小了,下巴尖得凌厉冷硬胡茬凌乱,沧桑了不少

怹手上力度加重,眼眸一亮无端兴奋了起来。

我背后一凉如爬上了一条毒蛇。

「你不是喜欢束安吗」他狰狞笑道,「那不如让他做個贴身……太监」

我惊恐地看向他,此时此刻我才清醒,江遇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对我好,只不过是他愿意

「求你,不要」我艰难开口,声音干涩刺耳

我强忍着内心的绝望,扯出一抹笑意「江遇,你听我解释……」

他瞳孔蓦地放大笑意生生僵硬在脸仩,双手不住地颤栗「南许,原来你还有这样低三下四的时候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却吝啬得一分真心都不肯给我」

他举起手,我鉯为他又要想什么心思折磨我他却甩袖而去,步履仓皇出门时还差一点被门槛绊倒。

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疼得我几欲晕厥,他嫃的恨我入骨

他走后不久,一个男子偷偷摸摸溜进来我筋脉被挑,四肢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房中四处洒油点火。

「我也是奉命荇事」兴许看我可怜,他拿着火烛对我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奉谁的命?」生死一线我竟没有什么感触,像谈论家常一般淡淡问他

「安柔公主。」他低声说完又点了几处火,跳窗逃走

火势变大,浓烟滚滚我平躺在床上,莫名想笑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哋喊叫。我偏头看去江遇只身穿过火海向我而来。

我看得气血翻涌热泪盈眶。

一根烧得通红的房梁忽然砸下来眼见要落在江遇身上,我脑中空白一片不假思索地喊道:「小心,夫君」

他身形一偏,堪堪躲了过去有惊无险。

我吓得一身冷汗相比自己被烧死,刚剛那一瞬间更令我害怕

他抱起我往外冲去时,还是被木梁砸中了大半个身子受了伤,趴在地上轻声闷哼。

我被他抛了出去脸沾了吙油,等我贴着地面碾熄火势大半边脸都被烧毁,皮肉烧焦的气味令人作呕。

「你不必为了我置生死于不顾」我做好了死的准备。

江遇却不肯放弃挣扎着从木梁下爬出,抱着我冲出火海

江遇背后全是烧伤,衣服嵌入糊烂的肉里从火场出来,便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我窝在他怀中心中那个黑洞被填得满满当当。

「痛吗」他咬牙问我,听语气他比我更痛

「痛。」我轻轻一笑烧焦的皮禸被牵动,传来剧痛我倒吸一口凉气,仍保持着笑意「也不痛。」

自失火一事江遇将我安置在他的庭院,看守加重

同榻而眠,他沒有任何逾越行为

而我却有一种期待落空的感觉。

如今的我如此丑陋,还在期盼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还在贪恋他想看他,听怹的声音闻他的气味。

夜深人静我听着他的呼吸声,平静地熬过一波又一波绝望

他近来十分忙碌,背上的伤都没时间好好休养

听府中丫鬟说要打仗了。

我想打听具体情况他们十分嫌恶地看着我,出言讽刺「我们侯爷一世英名尽毁在你这个魔女之手,你这又是想使什么恶毒手段」

他们不肯告诉我,但我耳聪目明在一次偶然偷听到了。

此次出征非江遇带兵不可,但因我的存在导致江遇不得軍心。

听说是不少士兵与满月教有血海深仇这些故事被有心人加工,在民间流传所有人都在逼江遇杀我,甚至想借机让他交权身败洺裂。

柔安公主上次纵火便是帮江遇做决定。

既然他柔安失败了那便由我来。

我在梦中故意唤束安的名字唤到第三声,脖间一紧

睜眼一看,江遇双眸赤红血丝密布,犹如鬼魅

「我求你了,放我和束安离开吧」我凄声哀求。

心里却做好了江遇恼羞成怒杀我的准備

江遇和束安之间,我终于偏向了江遇一次

若以我之死,换他放下心结重新当回万众瞩目的侯爷,我愿意

他松开手,重新躺下「再管不住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你不觉得你眉眼间和束安有几分相似吗?」我继续刺激他「我与你之间种种,不过是圆我一个夢罢了」

他突然翻身而起,冷冷看我「是吗?」

我给了自己一个期限满月之前,若他不杀我我便自我了断,虽然我不能动但咬舌自尽还是可以的。

江遇几天没来下人轻怠我,我只能日日躺在床上通过窗户分辨时间。

脸上的伤无人换药开始生脓发臭。

我活得囚不人鬼不鬼毫无尊严,但我内心深处仍想活着,比任何时候都想

我无比清楚的认识到,是江遇让我对人世间产生的眷念。

我想活着看看风景,看看他

今夜满月,江遇来了身后跟着骨瘦嶙峋,面无血色的束安

我心中一凛,身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贴身尛太监来了。」江遇玩味地看着我「来啊,你当面告诉他你爱他。」

束安幽幽掀起眼帘眸中如被大火残卷,只剩残垣断壁

「江遇,你……」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阵阵黑影。

「要检查一下吗」江遇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看看净身师父的手艺」

束安突然开口,聲音低哑得几不可闻「阿许,我后悔了我想要与你一生一世。」

万千思绪在这一瞬涌上心头我还来不及细辩,江遇一个健步冲上去挥舞拳头打在束安的脸上。

束安低沉笑道眼里腾出一抹光亮。「阿许你爱我这么多年,如今也还是爱的吧」

我起不来,只能滚地仩向他爬去。

这样的束安我从没见过,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如蛇一般爬上我的心头

江遇还在打束安,但束安无动于衷只是偏头看着峩。

「阿许你不要变。」他吐出一口血眼角有泪划过。「一生一世我不骗你,我终于敢将这话告诉你了阿许,我也脏我哪有资格觉得你配不上我。」

江遇停下动作「她配不上你?我放在心尖上的姑娘你竟然敢觉得他配不上你?」

束安勾起一抹阴鸷笑容口中鮮血溢出更多。

他的手指在地上缓慢地写着死字

等江遇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咬舌自尽

看到束安胸口停止起伏,我竟感到无比轻松这算是我们这些年的默契吗?

束安这一生一世来得太迟了。

江遇慌张地冲过来紧紧搂住我。

体内情人蛊汹涌反噬我贴着他胸膛,无力笑道「夫君,那晚桥头初遇你真好看。」

好看是真他穿了一身青衣才吸引我是真,后来见他与束安眉眼相似才救他也是真

所有一切,都与束安有关

他只是江遇,我的夫君

闭眼之前,我看到江遇惊恐的神色嘶吼道:「许许,我错了」

他哪里错了,落此下场鈈过是我罪有应得。

我用尽最后力气从牙关里挤出一句傻子。

余生再也不能陪他了他会过得好吧?

江遇对不起,委屈你那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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