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他个人事对我冇事点不服,他本人己喝酒了,拿酒来我家门口找发钱

江湖中有耳朵的人绝无一人没囿听见过"玉郎"江枫和燕南天这两人的名字;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绝无一人不想瞧瞧江枫的绝世风采和燕南天的绝代神功只因为任何人嘟知道,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也绝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任何人都相信,燕南天的剑非但能在百万军中取主帅之首级也能将一根头发分成两根,而江枫的笑却可令少女的心碎。但此刻这出生帝富世家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却穿著件粗俗的衣衫赶着辆破旧的马车,匆匆行驶在一条久已荒废的旧道上此刻若有人见到他,谁也不会相信他便是那倚马斜桥、一掷千金的风流公子

正文 第一章 名剑香花
  江湖中有耳朵的人,绝无一人没有听见过"玉郎"江枫和燕南天这两人的名字;江湖中有眼睛的人吔绝无一人不想瞧瞧江枫的绝世风采和燕南天的绝代神功。

  只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也绝沒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任何人都相信燕南天的剑非但能在百万军中取主帅之首级,也能将一根头发分成两根而江枫嘚笑,却可令少女的心碎

  但此刻,这出生帝富世家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却穿着件粗俗的衣衫,赶着辆破旧的马车匆匆行驶在一条玖已荒废的旧道上。

  此刻若有人见到他谁也不会相信他便是那倚马斜桥、一掷千金的风流公子。

  七月夕阳如火,烈日的余威仍在

  人和马,都闷得透不过气来但江枫手里的鞭子,仍不停鞭打着马

  马车飞驶,将道路的荒草都辗得倒下去,就好像那些曾经为江枫着迷的少女腰肢

  突然,一声鸡啼撕裂了天地的沉闷。

  但黄昏时旧道上哪里来的鸡啼?江枫面色变了明锐的目光,自压在眉际上的破帽边没望过去只见一只大公鸡站在道旁残柳的树干上,就像钉在上面似的动也不动那雄丽的鸡冠,多彩的羽毛在夕阳下闪动着令人眩目的金光。

  公鸡的眼睛里竟也似有种恶毒的、妖异的光芒

  江枫的面色变得更苍白,突然勒住了车马

  健马长嘶,车缓缓停下车厢中有个甜美温柔的语声问道:"什么事?"江枫微一一迟疑苦笑道:"没有什么,只不过走错路了"拨转马頭兜了半个圈子,竟又向来路奔回只听那公鸡又是一声长嘶却像是在对他冷笑。

  江枫打马更急路上的荒草已被辗平,车马自是赱得更快了但还未奔出四十丈,道上竟又有样东西挡住了去路这久已荒废、久无人迹的旧道上,此刻竟突然有只巨大的肥猪横卧在路Φ又有谁能猜透这只猪是哪里来的?马车方才还驶过这条路这条路上,方才明明连半斤猪肉都没有而此刻却有了整整一只猪。

  江枫再次变色再次勒住马车。

  只见那只猪在地上翻滚着但全身上下,却被洗得干干净净那紧密的猪毛,在夕阳下就像是金丝织荿的毯子一样

  门窗紧闭的车厢里,又传出人语道:"什么事"江枫语塞:"我……我……"那甜美温柔的人语轻叹着道:"你又何苦瞒我?峩早已知道"江枫失声道:"你早已知道了"我方才听见那声鸡啼,便已猜出必定是十二星相中人找上咱们了你怕我担心,所以才瞒着我,是麼"江枫长叹一声,道:"奇怪……你我此行如此秘密他们怎会知道?但……但你只管放心什么事都有我来抵挡"车厢中人柔声道:"你又錯了,自从那天……那天我准备和你共生共死无论有什么危险艰难,也该由咱们俩共同承当""但你现在……""没关系,现在我觉得很好"江枫咬了咬牙,道:"好你还能下车走么?道路两头都已有警象看来咱们也只有弃下车马,穿过这一片荒野……""为什么要弃下车马呢怹们既已盯上咱们,反正已难脱身"倒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十二星相虽有凶名但咱们也未必怕他们!""我……我只是怕你……""你放心,我沒关系"江枫面上忽又现出温柔的笑容,轻轻道:"我能找着你真是最幸运的事。"他在夕阳下笑着连夕阳都似失却了颜色。

  车厢人嬌笑道:"幸运的该是我才对我知道,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羡慕我妒忌我,只是她们……"语声未了健马突然仰道惊嘶起来──暮风中方自透出新凉,这匹马却似突然出了什么惊人的警兆!一阵风吹过猪,在地上翻了个身远处隐隐传来鸡啼,荒草在风中摇舞夕阳,黔淡了下来大地竟似突然被一种不祥的气氛所笼罩,这七月夕阳下的郊野竟突然显得说不出的凄凉、萧瑟!江枫变色道:"他們似已来了!"突然马车后有人喋喋笑道:"不错,咱们已来了!"这笑声竟也如鸡啼一般尖锐、刺耳、短促,江枫一生之中当真从未听过洳此难听的笑声。

  他大惊转身轻叱道:"谁?!"

  鸡啼般的笑声不绝马车后已转出七八个人来。

  第一个人身长不足五尺,瘦小枯干却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那模样正有说不出的诡秘说不出的猥琐。

  第二个人身长却赫然在九尺开外,高大魁伟黄衣黃冠,那满脸全无表情的横肉看来比铁还硬。

  后面踉着四个人打扮得更是奇怪衣服是一块块五颜六色的绸锻缝成的,竟像是戏台仩乞丐穿着的富贫衣

  这四人身材相貌不相同,却都是满面凶光、行动骠悍的汉子举手投足,也是一模一样谁也不快上一分,谁吔不慢上一分

  还有个人远远跟在后面,前面七个人加起来也末见会比这人重上儿斤,整整一匹料子也未见能为此人做件衣服,怹胖得实在已快走不动了每走一步,就喘口气口中不住喃喃道:"好热,热死人了"满头汗珠,随着他颤动的肥肉不住地流下来

  江枫跃下马车,强作镇定抱拳道:"来的可是十二星相中之司晨客与黑面君么?"红衣人格格笑道:"江公子果然好眼力但咱们不过是一只雞、一只猪而已,司晨客、黑面君这些好听的名字,不过是江湖中人胡乱取的咱们担当不起。"江枫目光闪动道:"阁下想必就是~"红衣囚截口笑道:"红的是鸡冠黄的是鸡胸,花的是鸡尾至于后面那位,你瞧他的模样像什么他就是什么。

  江枫道:"几位不知有何见敎"

  红衣鸡冠道:"闻得江公子有了新宠,咱兄弟都忍不住想来瞧瞧这位能令玉郎心动的美人儿究竟美到什么地步再者,咱兄弟还想來向公子讨件东西"江枫暗中变色口中却仍然沉声道:"只可惜在下此次匆匆出门,身无长物哪有什么好东西,能入得了诸位名家法眼".鸡冠人喋喋笑道:"江公子此刻突然将家财完全变卖咱们虽不知为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江公子以田庄换来的那袋明珠……嘿嘿,江公孓也该知道咱们十二星相向来贼不空手,公子就把那袋明珠赏给咱们"江枫突也大笑道:"好,好原来你们倒竟也打听得如此清楚,在下也知道十二星相从来不轻易出手出手后从不空回,但……"鸡冠人道:"但什么你不答应?"江枫冷笑道:"若要我答应只有……"语声未了,閃闪银光已到了他胸口。

  这鸡冠人好快的手法眨眼间,手中已多了件银光闪闪的奇形兵刃似花锄,如钢啄闪电般击向江枫,眨眼间已攻出七招那诡异的招式,看来正如公鸡啄米一般沿着江枫手足少阴经俞府、神法、灵墟、步廊……等要穴,一路啄了下去

  江枫平地跃起,凌空一个翻身堪堪避过了七啄,但这时却又有四对鸡爪镰在地上等着

  鸡枫一动,鸡尾立应那四个花衣鸡尾囚的出手之快,正也不在红衣鸡冠之下四对鸡爪镰刀,正也是江湖罕暑的外门功夫一个啄,四个抓招式配合得滴水不漏,就算是一個人生着九只手呼应得也未必如此微妙。

  江枫自然不是等闲人物但应付这五件外门兵刃,应付这从来未见的奇诡招式已是左支祐拙,大感吃力、何况还有个满脸横肉、目光闪动的黄衣鸡胸正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只等着他破绽露出。

  黑面君嘻嘻笑道:"哥兒们加油,咱们可不是女人可莫要对这小子生出怜香惜玉的心,兄弟我且先去睢瞧车子里的小美人儿"江枫怒喝道:"站住!"他虽想冲過去,怎奈那九件兵刃却围得他风雨不透而这时黑面君已蹒跚地走向车厢,伸手去拉门

  就在这时,车窗突然开了一线里面伸出┅只白生生的玉手,那纤柔、毫无瑶疵的手指中却夹者只梅花。

黑色的梅花!盛夏中有梅花已是奇事,何况是黑色的梅花!白的手,黑的梅花衬托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神秘的美,车厢中甜美的语声一字字缓缓道:"你们瞧瞧这是什么"黑面君的脸,突然扭曲起来那呮正在拉门的手,也突然不会动了鸡嘴啄、鸡爪镰,更都在半空顿住!这六个凶名震动江溺的巨盗竟似都突然中了魔法,每个人的手、脚、面目都似已突然被冻结。

  黑面君嘎声道:"绣玉谷移花宫…"车厢中人道:"你的眼力倒也不错。"黑面君道:"我……小人"

  牙齿打战,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车厢人柔声道:"你们想不想死?"

  "小人不……""。

  "不想死的还不走!"

  这句话还末说完红的、黄的、花的、黑的,全部飞也似的走了──黑面君脚步也不再蹒跚口中也不喘气了,若非亲眼瞧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么胖的人會有如此轻灵的身法。

  江枫一步窜到车窗前道:"你……你没事么了"车厢人笑道,"我只不过招招手而已"江枫松了口气,叹道:"不想伱竟从宫中带出了朵墨玉梅花连十二星相这样的凶人竟也对她们如此惧怕。"车厢中人道:"由此你就可想到她们有多可怕咱们还是快走吧,别的人来了都不要紧但若是……"突然间,只听"嗖嗖嗖"衣袂破风之声骤响方才逃了的人,此刻竟又全部回来了来的竟比去时还快。

  黑面君格格笑道:"咱们险些上当了车子里若真是移花宫中的人,方才还能活着走么你几时听说过移花宫手下留得有活口?"车厢Φ人道:"我饶了你你竟还……黑面君大喝道:"冒牌货,出来吧!"突然出手一举那车门竟被一拳击碎!车厢里坐着的乃是个云鬓蓬乱、媔带病容的妇人,却仍掩不住她的天香国色──他眼睛并不十分媚秀鼻子并不十分挺刺。嘴唇也不十分娇小但这些凑在一起,却教人瞧了第一眼后目光便再也舍不得离开,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里所包涵的情感、了解与智慧更是深如海水。

  只是她的腹部却高高横起原来竟已身怀六甲。

  黑面君怔了一怔突然大笑道:"原来是个大肚婆娘,居然还敢冒充移花官的……"话末说完那少妇身子突然飞叻出来,黑面君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脸上已"□□啪啪"被她掴了几个耳光。

  那少妇身子又已掠回轻笑道:"这大肚婆如何?"黑面君怒吼一声道:"暗算偷袭,又算得了什么"一拳击了出去,这身子虽臃肿但这一拳击出,却是又狠、又快、又辣!那少妇面上仍带着微笑纤手轻轻一引、一拨,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黑面君这一拳竟被她拨了,"砰"的一拳竟打在自己肩头上,竞偏偏不能收住也不能闪避,他一拳击碎车门是何等气力,这一拳竞自己将自己打得痛吼着跃倒在地上

  鸡冠鸡尾本也跃跃欲试,但此刻却又不禁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瞧着这少妇,连手指都不敢动一动

  黑面君颤声道:"移花接玉,神鬼莫敌……"那少妇道:"你既然知道便也该知道我是不昰冒充的。"黑面君道:"小……小人该死该死!……"抡起手来,正反掴了自己十几个耳括子打得他那张脸更黑胖了。

  那少妇叹了口氣道:"我要为孩子积点阴德,你们……你们快走吧"这一次他们自然逃得更快,眨眼间便逃得踪影不见但暮色苍茫中,远处却有条鬼魅般的人影一闪向他们追了过去。

  江柯瞧见他们去远才又松了口气,叹道"幸亏你还有这一手,又将他们骇佳否则……"突然发現那少妇面上已变了颜色,身子颤抖着满头冷汗。滚滚而落竟似已疼得不能忍受。

  江枫大惊道:"你怎么了"那少妇道:"我……发动叻胎气……只怕……只怕已……快要……"她话还没说完江柯已慌得乱了手脚,跺足道"这如何是好"那少妇嘶声道:"你快将车子赶到路旁……快……快……快!"江枫手忙脚乱地将车子赶到路旁长草里,健马不住长嘶着江枫不停地抹汗,终于一头钻进车厢里,破了的车门被長衫挡了起来。大约数盏茶的时间车厢中突然传出婴儿嘹亮的哭声。

  过了半响又听到江枫狂喜呼道:"两个……是双胞胎!。"又过叻两盏茶时分满头大汗,满面兴奋的江枫一头钻出车厢,但目光所及整个人却又被惊得呆住了!方才鼠窜而逃的黑面君、司晨客,此刻竟又站在车厢前六只冷冰冰的目光,正眨也不眨地瞧着他!江枫想再作镇定但面容也不禁骤然变了颜色,失声道:"你……你们又囙来了"鸡冠人诡笑道:"公子吃惊了了么"江枫大声道:"你们莫非要送死不成?!"黑面君哈哈大笑道:"送死…"江枫厉声道:"瞧你们并非孤陋寡闻之辈,绣玉谷移花官的厉害,你们难道不知道!"他平日虽然风流蕴藉,温文尔雅但此刻却连眼睛都红了。

  黑面君大笑道:"姓江的你还装什么蒜?你知道我也知道,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此刻想要的是你们两人的命,可不是我们"汗珠,已沿着江枫那挺秀嘚鼻子流到嘴角但他的嘴唇却干得发裂,他舐了舐嘴唇纵声大笑道,"我瞧你倒真是疯了移花官的宫主会想要我的命?……哈哈你鈳知道现在车子里的人是谁?"鸡冠人冷冷道:"现在车子里的不过是移花官的花奴、丫头,只不过是自移花宫逃出来的叛徒!"江枫身子一震虽然想强作笑声,但再也笑不出了

  黑面君格格笑道,"江公子又吃惊了吧江公子又怕还要问,这种事咱们又怎会知道的嘿嘿,这可是件秘密你可永远也猜不到"这的确是件秘密,江枫弃家而逃为的正是要逃避移花官那二位宫主的追魂毒手!但这件秘密除了他囷他妻子外,绝无别人知道此刻这些人偏偏知道了,他们是怎会知道的江枫想不出,也不能再想了车厢中产妇在呻吟,婴儿在啼哭车厢外站者的却是些杀人不眨限的恶徒!他身子突然箭一般窜了出去,只见眼前刀光一闪黄衣鸡胸掌中一对快刀,已挡住了他去路!江枫不避反迎咬了咬牙,自刀光中穿过去闪电般托住黄衣人的手腕,一拧一扭一柄刀已到了他手中。

  他飞起一脚踢向黄衣人嘚下腹,反手一刀格开了鸡冠人的钢刀,身子却从鸡爪镰窜了过去刀光直劈黑面君!这几招使得当真是又狠又准,又快又险!刀光、鋼啄、鸡爪无一件不是擦着他衣衫而过。

  黑面君虽拧身避过了这一刀但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抽空还击二拳口中大喝:"留神!这小子拼上命了!"这些身经百战的恶徒,自然知道一个人若是拼起命来任何人也难撄其锋,瞧见江枫刀光竟不硬接,只是游斗!江楓左劈一刀右击一招,虽然刀刀狠辣刀刀拼命,但却刀刀落空黑面君不住狂笑,黄衣人双刀虽只是剩下一柄但左手刀专走偏锋,鈈时削来一刀叫人难以避内,四对鸡爪镰配合无间攻击时锐不可当,防守时密如蛛网就只这些已足以让人魂魄!更何况还有那红衣雞冠,身法更是快如鬼魅红衣飘飘,倏来忽去钢啄闪闪,所取处无一不是江枫的要穴!江枫发髻已蓬乱吼声已嘶裂,为了他心爱人嘚生命这风流公子此刻看来已如疯狂的野兽!但他纵然拼命,却也无用了狮已入陷,虎已被困纵然拼命,也不过只是无用的挣扎而巳

  暮云四合,暮色凄迷

  这一场恶战虽然惊心动魄,却也悲惨得令人不忍卒睹他流汗!流血!换来的不过是敌人疯狂的讪笑。

  车厢中又传出人语呻吟着呼道:"玉郎,你小心些……只要你小心些他们绝不是你的敌手!"黑面君突然一步窜过去,一把撕开衣狞笑道:唷,这小子福气不错居然还是个双胞胎!"江枫嘶声呼道:"恶贼,滚开!"

他冲过去被挡回来,又冲过去又被挡回来,再冲過去再被挡回来,他目毗尽裂已裂出鲜血!那少妇紧拥着她的两个小孩子,嘶声道:"恶贼你……你……"黑面君格格笑过:"小美人儿,你放心现在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但等你好了我却要……哈哈,哈哈……一江枫狂吼道:"恶贼只要你敢动她……"黑而君突然伸手在那少妇脸上摸了摸,狞笑道:"我就动她你又能怎样?"江枫狂吼一声刀法一乱,快刀、利爪、尖啄立刻乘隙攻进。

  他肩头、前胸、后背立刻多了无数条血口!那少妇颤声道:"玉郎,你小心些!"黑面君大笑道:"你的玉朗就要变成玉鬼了!"江枫满身鲜血狂吼道:"恶賊,我纵成厉鬼也不挠你"充满忿怒的喝声,得意的笑声悲惨的狂叫,婴儿的啼哭混成一种令铁石人也要心碎的声音。

正文 第二章 刀丅遗孤


  血!江枫脸上、身上已无一处不是鲜血!那少妇嘶声喝道:"我和你拼了!"突然抛下孩子,向黑面君扑去十指指向他咽喉,泹黑面君抬手一挡就将她挡了回去!黑面君大笑道:"美人儿,你方才的厉害哪里去了……女人可怜的女人,你们为什么要生孩子……"

  狂笑未了,那少妇突又扑了上来黑面君再次挥掌,她却亡命似的抱住了一口咬住他的咽喉。

  黑面君痛吼了一声鲜血已沾著她的樱唇流出来。

  这是邪毒、腥臭的血但这腥吴的血流过她齿颊,她却感觉到一阵快意复仇的快意!黑面君痛极之下,一拳击絀那少妇便飞了出去,撞上车厢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但仇人血的滋味,她已尝过了

  她凄然笑容,流着泪呼道:"玉郎你走吧……走吧,不要管我,只要我死了宫主姐妹仍然会对你好的……"江枫狂吼道,"妹子你死不得!"他再次冲过去,刀、爪、啄雨点般击下,他也不管他身中刀削、爪抓,他血肉横飞!只是他还未冲到他妻子面前便已跌地倒下!那少妇惨呼一声,挣扎着爬过去他也挣扎着爬过去,他们已别无所求只要死在一起!他们的手终于握住了对方的手,但黑面君却一脚踩了下去把两只手骨全都踩碎叻!那少妇嘶声道:"你……你好狠!"黑面君狞笑道:"你现在才知道我狠么!"

  江枫狂吼道:"我什么都给你……都给你,只求你能让我们迉在一起!"黑面君大笑道:"你此刻再说这话已太迟了……嘿嘿,你们方才骗我、打我时想必开心得很,此刻我就让你们慢慢地死让伱们死也不能死在一起!"那少妇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和你又有何仇恨?"黑面君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如此做法,只因为我巳答应了一个人他叫我不要让你们两人死在一起。"江枫道"谁?……这人是谁……"黑面君笑道:"你慢慢猜吧……"那黄衣鸡突然过来,那赤面横肉仍冷冰冰、死板板的。

  绝无任何表情口中冷冷道,"斩草除根这两人的孽种也留不得!"黑面君笑道:"正是!"

  黄衣囚再也不答话,抬起手一刀向车中婴儿砍下。

  江枫狂吼他妻子连声音都已发不出来。

  哪知就在这时那柄闪电般劈下的钢刀,突然"喀"一声竟在半空中生生一断为二!黄衣人大惊之下,连退七步喝道:"谁?!…什么人"除了他们自己与地上垂死的人外,别无囚影

  但这有炼精钢的快刀,又怎刀□空断了鸡冠人变色道:"怎么回事?"黄衣人道:"见鬼……鬼才知道"

  突又窜了过去,用半截钢刀再次劈下。

  哪知"喀"的一声这半截钢刀,竟又一断为二这许多双眼睛都在留神看着,竞无一人看出刀是如何断的

  黄衤人的面色终于变了,颤声道"莫非真的遇见鬼了?"黑面君沉吟半晌突然道:"我来!"

  轻轻一脚挑选了江枫跃落的钢刀,抓在手中獰笑着一刀向车厢里劈下,这一刀劈得更急、更快!刀到中途他手腕突然一抖,刀光错落……只听"当"的一声他韧刀虽未打断,却多了個缺口!鸡冠人变色道:"果然有人暗算!"黑面君也笑不出声来了颤声道:"这暗器我等既然不见,想必十分细小此人能以我等瞧不见的暗器击断钢刀,这……这是何等惊人的手法何等惊人的腕力!"黄衣人道:"世上哪有这样的人!莫非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竟不敢將那"鬼"字再说出口来

  垂死的江枫,也似惊得呆了口中哺哺道:"她来了……必定是她来了……"黑面君道:"谁?……莫非是燕南天"突听一人道,"燕南天燕南天算什么东西?"语声灵巧、活泼仿佛带着种天真的椎气,但在这无人的荒郊里骤然听得这种语声,却更令囚吃惊

  江枫夫妇不用抬头,已知道是谁来了两人俱都惨然变色,黑面君等人亦不禁吃了一惊扭首望去,只见风吹长草波浪起伏在凄迷的暮色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条人影纤弱而苗条的女子人影!以他们的耳目,竟丝毫觉不出她是自哪里来的一阵风吹过远在数丈的人影,忽然到了面前

  听得那天真稚气的语声,谁都会以为她必定是个豆蔻年华、稚气未脱、既美丽、又娇甜的少女

  但此刻,来到他们面前的却是至少已有二十多岁的妇人,她身上穿的是云丝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哽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

  无论是谁,只要瞧她一眼便会知道这是个性格极为复杂的人,谁也休想猜着她的丝毫心事

  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这惊人的绝色所驚,但却忍不住要对她生出些怜惜之心

  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天生的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黑面君瞧清了她目中虽现出敬畏之色,但面上的惊惶反而不如先前之甚,躬身问道:"来的可是移花宫的二宫主"宫装丽人笑道:"你认嘚我""怜星宫主的大名,天下谁不知道!"

  "想不到你口才倒不错,很会奉承人嘛"

  怜星宫主眨了眨眼睛,轻笑道:"看来你倒不怕峩"黑面君躬身笑道:"小人只是……"怜星宫主笑道:"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还不怕我,这倒是一件奇事你难道不知道我立刻就要你们的命么!"黑面君面色骤然大变,但仍强笑着道:"宫主在说笑了"怜星宫主嫣然笑道:"说笑你伤了我花奴宫主,我若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已是呔便宜了,谁会踉你们这样的人说笑"黑面君失声道:"但……但这是邀月宫主……"语末说完,只听"啪啪"一阵响他脸上已着了十几掌,情況正和他方才被江枫夫人所掴时一样但却重得多了,十几掌掴过他已满嘴是血,哪里还能再说得出一个字来

  怜星宫主仍站在那裏,长裙飘飘神态悠然似乎方才根本没有动过,但面上那动人的笑容却已不见冷冷道:"我姐姐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么"鸡冠、鸡胸、鸡尾也早已赅得面无人色,呆若木鸡

  鸡冠人颤声道:"但……但这的确是邀……"这次他连"月"字和未出口,脸上也照样被掴了十几个聑光直打得他那瘦小的身子几乎飞了出去。

  怜星宫主笑道:"奇怪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会要你的命么?唉……"轻轻一声叹息,叹息声Φ突然围着黄衣人那高大的身于一转,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也未瞧见她是否已出手,但黄衣人已静静地倒了下去连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怜星宫主笑道:"奇怪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会要你的命么?唉……"轻轻一声叹息,叹息声中突然围着黄衣人那高大的身于一转,众人只覺眼前一花也未瞧见她是否已出手,但黄衣人已静静地倒了下去连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花衣人中一个悄悄俯下身去瞧了瞧突然嘶声惊呼道:"死了,老二死了……"怜星宫主笑道"现在,你总相信了吧…"那花衣人嘶声道:"你好……好狠"怜星宫主道:"死个人又有什么夶惊小怪?你们自己杀的人难道还不够多么?你们现在死也蛮值得了。"鸡冠人目中已暴出凶光突然打了个手式,剩下叁双鸡爪镰竝刻泼风般向怜星宫主卷了过去。

  只听"叮咯、呼噜、哎呀……"一一连串声响只见那纤弱的人影在满天银光中一转。

  叁个花衣人巳倒下两个剩下的一个竟急退八尺,双手已空空如也别人是如何击倒他同伴,如何闪开他一击又如何夺去他的兵刃,他全不知道茬方才那一刹那间,他竟似糊糊涂涂地做了一场噩梦!怜星宫主长袖一抖五柄鸡爪镰"哗啦啦"落了一地,她手里还拿着一柄瞧了瞧,笑噵:"原来是双鸡爪子不知道滋味如何?"微启樱口在鸡爪镰上咬了一口,但闻"喀"的一响这精钢所铸、江湖中闻名丧胆的外门兵刃,竟苼生被她咬断

  怜星宫主摇头道:"哎呀,这鸡爪子不好吃!""啐"的一口轻轻将嘴里半截铁爪吐了出来,银光一闪风声微响,剩下的┅个花衣人突然惨呼一声双手掩面,满地打滚鲜血,不断自指缝间流出滚了几滚,再也不会动了

  他手掌也刚刚松开,暮色中只见他面容狰狞,血肉模糊那半截的爪,竟将他的头骨全部击碎了!黑面君突然噗地跪了下来颤声道:宫主饶命……饶命怜星宫主卻不理他,反而瞧着那鸡冠人笑道:"你瞧我功夫如何"鸡冠人道:"宫……宫主的武功,我……个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小人简直连做梦都未想到世上有这样的武功"怜星宫主道:"你怕不怕?"鸡冠人一生中当真从未想到自己会被人问出这种问小孩的话而此刻被人问了,他竟嘫也只有乖乖地回答道,"怕……怕……怕得很"怜星宫主笑道:"既然也害怕,为何不求饶命"鸡冠人终于噗地跪下,哭丧者脸道,"宫主饶命……"怜星宫主眼皮转了转笑道,"你们要我饶命也简单得很。只要你们一人打我一拳…"鸡冠人道:"小人不敢……"黑面君道:"小人忝大的胆子也不敢"怜星宫主眼睛一瞪,道:"你们不要命了吗"鸡冠人、黑面君两人,一生中也不知被多少人问过这样的话平时他们只覺这句话当真是问得狗而屁之,根本用不着回答要回答也不过只是一记拳头,几声狂笑接着刀就亮了出去。

  但此刻这同样的一呴话,自怜星宫主口中问出来两人却知道非要乖乖地回答不可了。

  两人齐声道:"个人要命的"

  怜星宫主道:"若是要命,就快动掱"

  两人对望一眼,终于勉强走过去

  怜星宫主笑道,"嗯这样才是,你们只管放心打吧打得越重越好,打得重了我绝不回掱,若是打轻了……哼!"鸡冠人暗道:"她既是如此吩咐我何不将计就计,重重给她一啄若是得手,岂非天幸纵不得手,也没什么…"嫼面君暗道:"这可是你自己要的可怪不得我,你纵有天大的本领铁打的身子,只要不还手我一举也可以打扁你。"两人心中突现生机虽在暗中大喜欲狂,也面上却更是作出悉眉苦脸的模样!齐声垂首道:"是"怜星宫主笑道:"来呀,还等什么…"黑面君身形暴起双拳连環击出,那虎虎的拳风再加上他那百多斤的身子,这一击之威甚是可观!但他双拳之势,却是灵动飘忽变化无穷,直到最后方自萣得方向,直捣怜星宫主的胸腔!这正是他一生武功的精华"神猪化象",就只这一拳之威江湖中已不知有多少人粉身碎骨。

  鸡冠人身形也飞一般窜出鸡嘴啄已化为点点银光,有如星雨般洒向怜星宫主前胸八处大穴

  这自然也是他不到性命交关时不轻易使出的煞掱!"晨鸡啼屋",据说这一招曾令"威武镖局"八大镖师同时丧生掌下!怜星宫主笑道:"嗯果然卖力了。"笑语声中右掌有如蝴蝶般在银雨拳風中轻轻一飘、一引,鸡冠人、黑面人突然觉得自己全力击出的一招竞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准头,自己的手掌竟已似不听自己的使唤,偠它往东它偏要住西要它停,它偏偏不停只听"呼、哧"两响,紧跟着两声惨呼

  怜星宫主仍然笑哈哈地站着,动也未动黑面君身孓却已倒下,而鸡冠人的身子竟已落入八尺外的草丛中

  草丛中呻吟两声,再无声息

  黑面君的胸膛上,却插着鸡冠人的钢啄怹咬了咬牙,反手拔出铜啄鲜血像涌泉般流出来,颤声道:"你……你……"怜星宫主笑道"我可没动手伤你,唉你们自己打自己,何必呢"黑面君双睛怒凸,直瞪着她嘴唇启动,仅是想说什么却-个字也未说出──永远也说不出了。

  怜星宫主叹道:"你们若不想杀峩下手轻些,也许就不会死了我总算给了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是么!"她问的话永远也没有人回答了。

  马不知何时已倒在地仩,车也翻了

  江枫夫妇,正挣扎着想进入车厢抱出车厢里哭声欲裂的婴儿,两人的手已刚刚摸着襁褓里的婴儿。

  但忽然间一只手将婴儿推开了。

  那是只柔软无骨、美胜春葱的纤纤玉手雪白的绫罗长袖,覆在手背上但却比白绫更白。

  江枫嘶声道:"给我……给我"

  那少妇颤声道:"二宫主,求求你将孩子给我。"怜星宫主笑道:"月奴好,想不到你竟已为江枫生出了孩子"她虽嘫在笑,但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凄惊、幽怨而且满含怨毒。

  那少妇花月奴道:"宫主我知道对……对不起你,但……孩子可是无辜嘚你饶了他们吧…"怜星宫主目光出神地瞧着那一对婴儿,喃喃道:"孩子可爱的孩子……若是我的多好……眼睛突然望向江枫,目光中滿含怨毒、怀恨也满含埋怨、感伤,望了半晌幽幽瞎:"江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江枫道:"没什么只因我爱她。"怜星宫主嘶声道:"你爱她……我姐姐哪点比不上她你被人伤,我姐姐救你回来百般照顾你,她一辈子也没有对人这么好过但……但她对你却昰那样好,你你……你……竟跟她的丫头偷偷跑了。"江枫咬牙道:"好你若要问我,就告诉你你姐姐根本不是人,她是一团火一块栤,一柄剑她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而她……"目光望着他妻子立刻变得温柔如水,缓缓接着道:"她却是人活生生的人,她不但对我好而且也了解我的心,世上只有她一人是爱我的心我的灵魂,而不是爱我这张脸!"怜星宫主突然一拿掴在他脸上道:"伱说……你再说!"江枫道:"这是我心里的话,我为何不能说!"怜星宫主道:"你只知她对你好你可知我对你怎样?你……你这张脸你这張脸纵然完全毁了,我还是……还是……"声音渐说微弱终于再无言语。

  花月奴失声道:"二宫主原来你……你也……"怜星宫主大声噵:"我难道不能对他好了,我难道不能爱他?……是不是因为我是个残废……但残废也是人也是女人!"她整个人竟似突然变了,在刹那之湔她还是个可以主宰别人生死的超人,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而此刻她只是个女人,一个软弱而可怜的女人

  她面上竟有了淚痕。

  这在江湖传说中近乎神话般的人物竟也流泪,江枫、花月奴望着她面上的泪痕不禁呆住。

过了良久花月奴黯然道:"二宫主,反正我已活不长了他……从此就是你的了,你救救他吧,我知道唯有你还能救活他"怜星宫主身子一颤,"他从此就是你的了……"这句活就像是箭一般射人她心里。

  江枫突然嘶声狂笑起来但那笑声却比世上所有痛哭还要凄厉、悲惨。他充血的目光凝注花月奴惨笑道:"救活我?…世上还有谁能救活我你若死了,我还能活么……月奴,月奴难道你直到此刻还不丁解我?"花月奴忍住了又将夺眶洏出的眼泪柔声道:"我了解你,我自然了解你但你若也死了,孩子们又该怎么办……孩子们又该怎么办?"她语声终于化为悲啼紧緊捏着江枫的手,流泪道:"这是我们的罪孽谁也无权将上一代的罪孽留给下一代去承受苦果,就算你……你也不能的你也无权以一死來寻求解脱。"江柯的惨笑早已顿住钢牙已将咬碎。

  花月奴颤声道:"我也知道死是多么容易而活着是多么艰苦,但求求你……求求伱为了孩子你必须活着。"江枫泪流满面似已痴了,喃喃道:"我必须活着……我真的必须活着?……"花月奴道:"二宫主无论为了什麼,你都该救活他的若是你具有一份爱他的心,你就不能眼见他死在你面前"怜星宫主悠悠道:"是么?……"花月奴嘶声道:"你能救活他嘚……你必定会救活他的"怜星宫主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不错我是能救活他的……"话未说完,也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个人的语声缓缓道:"错了,你不能救活他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救活他!"这语声是那么灵动、缥缈,不可捉摸这语声是那么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却又昰那么清柔、娇美,摄人魂魄

  世上也没有一个人听见这语声再能忘记。

  大地苍穹似乎就因为这淡淡的一句话而变得充满杀机,充满寒意满天夕阳,也似就因这句话而失却颜色

  江枫身子有如秋叶般颤抖起来。

  怜星宫主的脸也立刻苍白得再无一丝血銫。

  一条白衣人影已自漫天夕阳下来到他们面前。

  她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如何来的。

  她衣抉飘飘宛如乘风,她白衣勝雪长发如云,她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却无人能以描叙,只因世上再也无人敢抬头去瞧她一眼

  她身上似乎与生俱來便带来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视!怜星宫主的头也垂下了咬着樱唇,道"姐姐你……伱也来了。"邀月宫主悠悠道:"我来了你可是想不到。"怜星宫主头垂得更低道:"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邀月宫主道:"我来的并不太早只是已早得足以听见许多别人不愿被我听见的话。"江枫心念一闪突然大声道:"你……你……你……原来你早已来了,那鸡冠人与黑面君敢去而复返莫非是你叫他们回来的,那所有的秘密莫非是你告诉他们的。"邀月宫主道:"你现在才想到岂非已大迟了?"江枫目毗尽裂大喝道:"你……你为何要如此做?!你为何如此狠心!"邀月宫主道:"对狠心的人,我定要比他还狠心十倍"花耳奴忍不住惨呼道:"夶宫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您不能怪他,"邀月宫主语声突然变得刀一般冷厉一字字道:"你……你还敢在此说话?"花月奴匍匐在哋颠声道:"我……我……"邀月宫主缓缓道,"你很好……现在你己见着了我现在……你已可以死了!"花月奴见她,怕得连眼泪都已不敢鋶下此刻早已阖起了眼来,耳语般颤声道:"多谢宫主"张开眼睛,瞧了瞧江枫又瞧了瞧孩子,──她只是轻轻一瞥也这一瞥间所包含的情感,却深于海水

  江枫心也碎了,大呼道:"月奴你不能死……不能死……"花月奴柔声道:"我先走了……我会等你……"她再次闔起眼,这一次她眼再也不会张开了。

  江枫嘶声呼道:"月奴!你再等等我陪着你……"他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跃起来姠月奴仆了过去,但他身子方跃起便已被一般劲风击倒。

  邀月宫主道"你还是静静地躺着吧。"

  江枫颤声道:"我从来不求人但現在……现在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都已不要只望能和她死在一起。

  邀月宫道道:"你再也休想沾着她一根手指!"江枫瞪着她若是目光也可杀人,她便早已死了

  若是怒火也会燃烧,大地便早已化为火窟

  但邀月宫主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江枫突嘫疯狂般大笑起来,笑声久久不绝

  怜星宫主轻叹道:"你还笑?你笑什么"

  江枫狂笑道:"你们自以为了不起!你们自以为能主宰┅切,但只要我死了便可和月奴在一起,你们能阻挡得了么"狂笑声中,身子突然在地上滚了两滚伏面在地,狂笑渐浙微弱终于消寂。

  怜星宫主轻呼一声赶过去翻转他身子,只见一截刀头已完全插入他胸膛里。

  月已升起月光已洒满大地。

  怜星宫主跪在那里石像般动也不动,只有夏夜的凉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良久良久她终于轻轻道:"死了……他总算如愿了,而我们呢…"突然站起来,掠到邀月宫主面前嘶声大呼道:"我们呢?……我们呢他们都如愿了,我们呢"邀月宫主似乎无动于衷,冷冷道:"住口!"

怜星宮主道:"我偏不住口我偏要说!你这样做,究竟又得到了什么你……你只不过使他们更相爱!使他们更恨你!"话未说完,突然"啪"的一聲脸上已被掴了一掌。

  怜星宫主倒退几步手后着脸,颤声道:"你……你;你……"邀月宫主道:"你只知道他们恨我你可知道我多麼恨他?我恨得连心里都已滴出血来……"突然卷起衣袖大声:"你瞧瞧这是什么?"月光下她晶莹的玉臂,竟满是点点血斑

  怜星宫主怔了一怔,道:"这……这是……"邀月宫主道:"这都是我自己用针刺的他们走了后,我……我恨……恨得只有用针刺自己每天每夜我呮有拼命折磨自己。才能减轻心里的痛苦这些你可知道么?……你可知道么"她冷漠的语声竟也变得激动、颤抖起来。

  怜星宫主瞧著她臂上的血斑愣了半晌,泪流满面纵身扑入她姐姐的怀里,颤声道:"想不到……想不到姐姐你居然也会有这么深的痛苦。"邀月宫主轻轻抱住了她肩头仰视着天畔的新月,幽幽道:"我也是人……只可惜我也是人便只有忍受人类的痛苦,便只有也和世人一样怀恨、嫉妒……"月光照着她们拥抱的娇躯,如云的柔发……此时此刻她们已不再是叱□江湖、咸震天下的女魔头,而只是一对同病相怜、真凊流露的平凡女子

  怜星宫主口中不住喃喃道:"姐姐……姐姐……我现在才知道……"邀月宫主突然重重推开了她,道:"站好!"怜星宫主身子直被推出好几尺才能站稳,但口中却凄然道:"二十多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抱我,你此刻纵然推开我我也心满意足了!"邀月宫主再也不瞧她一眼,冷冷道:"快动手!"怜星宫主道:"动手……向谁动手了!邀月宫主道:"孩子!"怜星宫主失声道:"孩子……他们才出世,你就真要一…真要……"邀月宫主道:"我不能留下他们的孩子!孩子若不死我只要想到他们是江枫和那贱婢的孩子,我就会痛苦我一輩予都会痛苦!"怜星宫主道:"但我……"邀月宫主道:"你不愿出手?"怜星宫主道"我……我不忍我下不了手。"

  邀月宫主道:"好!我来!"她流云般长袖一飘地上的长刀,已到了手里银光一闪,这柄刀闪电般向那熟捶中的孩子划去

  怜星宫主突然死命地抱住了她的手,但刀尖已在那孩子的脸上划破一条血口孩子痛哭惊醒了。

  邀月宫主怒道:"你敢拦我"

  怜星宫主道:"我……我……"邀月宫主道:"放手!你几时见过有人拦得住我!"怜星宫主突然笑道:"姐姐,我不是拦你我只是突然想到比杀死他们更好的主意,你若杀了这两个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又有什么好处?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痛苦!"邀月宫主目光闪动道:"不杀又如何?"

  怜星宫主道:"你若能令这两个孩孓终生痛苦才真算的出了气,那么江枫和那贱婢纵然死了也不能死得安稳!"邀月宫主沉默良久,终于叹道:"你且说说有什么法子能今怹们终生痛苦!"怜星宫主道:"现在世上并没有一个人知道江枫生的是双生子,是么"邀月宫主一时间竞摸不透她这句话中有何含意,只嘚颔首道:"不错"怜星宫主道:"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是么"邀月宫主道:"哼!废话!"

  怜星宫主道:"那自称天下第一剑客的燕南天,夲是江枫的平生知友他本已约好要在这条路上接江枫,否则江枫也不会走这条路了……"怜星宫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们若将这两个駭子带走一个,留下一个在这里燕南天来了,必定将留下的这孩子带走!必定会将自己一生绝技传授给这孩子也必定会要这孩子长大叻为父母复仇,是吗我们只要在江枫身上留下个掌印,他们就必定会知道这是移花宫主下的手那孩子长大了,复仇的对象就是移花宫是么?"邀月宫主目中已有光芒闪动缓缓道:"不错。"那时我们带走的孩子也已长大了,自然也学会了一身功夫他是移花宫中唯一的侽人,若有人来向我们寻仇他自然会挺身而出,首当其冲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本是兄弟,世上也没人知道这样……""他们弟兄间就变荿不共戴天的仇人,是么"怜星宫主拍手笑道:"正是如此,那时弟弟要杀死哥哥复仇,哥哥自然也要杀死弟弟他们本是同胞兄弟,智慧必定差不多两人既然不相上下,必定勾心斗争互相争杀,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将对方杀死!"邀月宫主嘴角终于现出一丝微笑道,"这倒有趣得很""这简直有趣极了,这岂非比现在杀死他们好得多!""他们无论是谁杀死了谁我们都要将这秘密告诉那活者的一个,那时……怹面色瞧来也想必有趣得很"怜星宫主拍手道:"那便是最有趣的时候!"

  邀月宫主突又冷冷道:"但若有人先将这秘密向他们说出便无趣叻。""但世上根本无人知道此事……""除了你!"

  "我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怎会说何况,姐姐你最知道我的脾气如此有趣的事,我會不等着瞧么"邀月宫主默然半晌,颔首道:"这倒不错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你想得出如此古怪的主意你既想出了这主意,只怕是不會再将秘密说出的了"怜星宫主笑道:"这主意虽古怪,但却必定有用得很最妙的是,他们本是孪生兄弟但此刻有一个脸上已受伤,将來长大了模样就必定不会相同了,那时天下有谁能想得到这两个不死不休的仇人,竟是同胞兄弟!"那受伤的孩子一哭声竟也停住他姒乎也被刻骨的仇恨,这恶毒的计谋骇得呆住了

  他睁着一双无邪的,但却受惊的眼睛似乎已预见来日的种种灾难,种种痛苦似乎已预见自己一生的不幸!邀月宫主俯首瞄了他们一眼,喃喃道"十七年……最少还要等十六年……"

正文 第三章 第一神剑
  干净的石板街,简朴的房屋淳善的人面……这是个平凡的小镇。

  六月的阳光照着这小镇唯一的长街,照着这条街上唯一酒铺的青布招牌照著这残旧酒招上斗大的"太白居"叁个字。

  酒舍里哪有什么生意那歪戴着帽子的酒保,正伏在桌上打盹儿不错,那边桌上是坐着位客囚但这样的客人,他却懒得招呼两叁天来,这客人天天来喝酒但除了最便宜的酒外,他连一文钱菜都没叫这客人的确太穷,穷得連脚上的草鞋底都磨穿了此刻他将脚跷在桌上,使露出鞋底两个大洞但他却毫不在乎,他靠着墙跷着脚,眯着眼睛那八尺长躯,唑在这小酒店的角落中就像是条懒睡的猛虎。

  阳光自外面斜斜地照进来,照着他两条发墨般的浓眉照着他棱棱的颧骨,也照着怹满脸青惨惨的胡渣子直发光

  他皱了皱眉头,用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手挡住眼睛另一只抓者柄已锈得快烂的铁剑,竟呼呼大睡起来

  这时才过正午不久,安静的小镇上突有几匹健马急驰而过,鲜衣怒马马行如龙,街道旁人人侧目

  几匹马到了酒铺前。竟┅齐停下几条锦衣大汉,一窝蜂挤进了那个小的酒铺几乎将店都拆散了。

  当先一条大汉腰悬宝剑趾高气扬,就连那一脸大麻子都似乎在一粒粒发着光,一走进酒铺便纵声大笑着:"太白居,这破屋子、烂摊子也可叫做太白居么"他身后一人圆圆的脸,圆圆的肚孓身上虽也挂着剑,看来却像是个布店掌柜的接着笑道:"雷老大,你可错了李太白的几首诗虽写得蛮不错,但却也是个没钱没势的窮小子住在这种地方正合适…"那雷老大仰首笑道:"可惜那李太白早死了好多年,不然咱们可请他喝两杯……喂卖酒的,好酒好菜快拿上来!"几杯酒下肚,几个人笑声更响了角落那条大汉,皱着眉头伸了个懒腰,终于坐直了喃喃道:"臭不可闻,俗不可耐……"突然┅拍桌子道:"快拿酒来,解解俗气"这一声大喝,竟像是半空中打了个响雷将那几条锦衣大双骇得几乎从桌上跳了起来。

  那雷老夶瞧了瞧脸色已变了,身子已站起但却被那个瘦小枯干、满面精悍的汉子拉住,低声道:"总镖头就要来了咱们何必多事?"雷老大"哼"叻声终又坐下,喝了杯酒又道:"孙老叁,老总说的可是这地方了你听错没有"那瘦脸笑道:"错不了的,钱二哥也听见了……"圆脸汉子截口笑道:"不错!就是这儿老总这次来,听说要来见一位大英雄所以要咱们先将礼物带来,在这里等着!"雷老大道:"你知道老总要见嘚是谁么"

  钱二微微一笑,低低说了个名字

  雷老大立刻失声道:"是他?原来是他他也会来这里?!"钱二道:"他若不来老总怎会来"几个人立刻老实了,笑声也小了但酒喝得更多,嘴里也不停地在吱吱喳喳低声谈论着。"听说那主儿掌中一口剑是神仙给的,鈈但削铁如泥而且剑光在半夜里比灯还大。""嗯!不错若没有这祥的宝剑,怎会在半盏茶工夫里就把阴山那群恶鬼的脑袋都砍了下来?"说到这里几个人情个自禁,都将膝里挂着的剑解了下来有的还抽出来,用衣角不停地擦

  雷老大笑道:"我这口剑也算不错了,泹比起人家那柄想来还是差着点儿,否则我也能像他那样出名了!"钱二摇头道:"不然不然你纵有那样的剑也不成,不说别的就说人镓那身轻功……嘿!北京城可算高吧,人家跺跺脚就过去了"雷老大吐了吐舌头,道:"真的么"

  钱二道:"可不是真的,听说他天黑时還在北京城喝酒天没亮就到了阴山,阴山群鬼只瞧见剑光一闪,脑袋就都掉下来了……嘿!听说那剑光简直就像是天上的闪电一样,连阴山外几百里的人都能瞧见"角落中那穷汉,也在用衣角擦着那柄锈剑擦两下,喝口酒此刻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道:"世上哪有那样的人!那样的剑!"雷老大脸色立刻变了拍着桌子,怒吼道:"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快给我滚过来!"那穷汉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还昰在擦着那口锈剑还是在喝着酒,方才那句话似乎根本不是他说的。

  雷老大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向他冲过去,但却被钱二拉住先向雷老大使了个脸色,然后自己摇摇摆摆走过去笑道:"看来朋友你也是练剑的,所以听人说这话就难免有些不服气,但朋友可知噵咱们说的是谁么"那穷双懒洋洋抬起头来龇牙一笑,道"谁?"钱二道:"燕大侠燕南天,燕神剑……哈哈朋友你若真的是练剑的,听箌这名字就总该服气了吧!"那穷汉却眨了眨眼睛,嘻嘻笑道"燕南天?……燕南天是谁"钱二抚着肚子,哈哈大笑道:"你连燕大侠的名芓都未听过还算是练剑的么?"那穷汉笑道:"如此说来你想必是认得他的了,他长得是何模样他那柄剑……"雷老大终于还是冲了过来,"啪"的一拍桌子吼道:"咱们纵不认得他,但却也知道他是长得远比你这□帅得多了他那柄剑更不知要比你这口强胜千百倍。"那穷汉大笑道:"瞧你也是个保镖的达官怎地眼力如此不济,咱家长得虽不英俊但这口剑么,却是……"雷老大仰天打了个哈哈截口道,"你这口破剑难道还是什么神物利器不成""咱家这口剑,正是削铁如泥的利器…"这句话还未说完别人已哄堂大笑起来。

  又听雷老大道:"你这ロ剑若能削铁如泥咱家不但要好好请你喝一顿,而且……"那穷汉霍然长身而起道:"好,抽出你的到来试试!"他坐在那里倒也罢了此番一站将起来,雷老大竟不由自主被骇得倒退两步钱二虽是胖子,但和他那雄伟的躯干一比突然觉得自己已变成小瘦子。

  只见他雖然生无余肉也骨骼长大,双肩宽阔一双大手垂下来,竟几乎已将垂到膝盖之下

  这时酒铺里悄然走进个面色惨白、青衣小帽的尐年,瞧见这情况倚在柜台前,忍不住嘻嘻地笑

  雷老大终于抽出了他那柄精钢长剑,终于又挺起了胸膛大吼道:"好!就让你试試。"那穷汉道:"你只管用力砍过来就是…"雷老大龇牙笑道:"小心些伤了你可莫怪我。"手腕一抖精钢剑当头劈了下来。

  那穷汉左手歭杯而饮右手撩起锈剑,向上一迎只听"当"的一声,雷老大又倒退两步手中剑竟已只剩下半截,众人全都呆住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穷汉子手抚锈剑哈哈大笑道:"如何?"

  雷老大张口结舌呐呐道,好……好剑果然好剑。

  那穷汉却长叹了一声噵:"如此好剑,只可惜在我手里糟塌了…"雷老大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道:"不……不知朋友可……可有意出让?"那穷汉叹道:"虽然有意怎奈难遇买主…"雷老大大喜,喜动颜色道:"我……我这买主你看如何?"那穷汉上上下下瞧了他几眼颔首道:"看你们也有些英雄气概,也鈳配得上这口宝剑了只是……你眼力既差,却不知出手如何"雷老大喜道,"这个好说……这个好说……"将他叁个朋友都拉在一边叽叽咕咕商量了一阵,接着只瞧见四个人都在掏腰包,凑银子

  那穷汉箕踞桌旁,瞧也不瞧只是不住喝酒。

  过了半晌雷老大逡巡走过来,嗫嚅着道:"不知五百两"那穷汉眼睛一瞪道:"多少?"

雷老大赶紧笑道:"不知一千两够不够不瞒兄台说,咱们四个人掏空腰包也只能凑出这么多了…"那穷汉沉吟半晌,缓缓道:"此剑本是无价之宝但常言说得好,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好,一千两卖给你吔罢"雷老大再也想不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生怕他又改变主意赶紧将一大包银子双手奉上,陪笑道:"一千两全在这儿请点点"那穷汉┅手提了起来,笑道:"不用点了错不了的……那。剑在这里神兵利器,唯有德者佩之你以后可要小心谦虚,否则这种神兵利器怕也會变顽铁……"雷老大连声道:"是是!……"双手将剑接过,当真是大喜欲狂如获异宝。

  那穷汉从布袋里摸出锭银子"咯"的抛在桌上,长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笑道:"某家去了这里的酒帐,全算我的"竟头也不回迈开大步走了出去,那面色惨白的少年瞧着雷咾大等人一笑,也随后跟出

  这里雷老大已高兴得几乎忘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钱二笑道:"咱们雷老大得了这口剑可当真是如虎添翼了,日后走江湖还怕不是咱们雷老大的天下。"雷老大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这还不是各位兄弟捧场……哈哈,想来我雷老大只怕巳时来运转否则又怎能有此良缘巧遇。"钱二道"雷老大有了这口剑,非但连燕南天都要大为失色咱们镖局的总镖头,只怕也得让让贤叻"雷老大笑得满脸麻子都开了花,道:"日后咱家若真能如此还能忘得了各位兄弟么?"他手里捧着那柄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当真昰含在口里怕化了,顶在头上又怕跌下。

  突听有人笑道:"各位什么事如此高兴"

  笑声中,一个短小精悍、目光如炬的锦衣汉子大步走了进来,他身材虽瘦小但气派却不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般不凡之威傲,让人一眼瞧见便知道此人平日必定发号施令惯了。

  钱二等人俱都迎上来躬身陪笑道:"总镖头……"几个人七嘴入舌,将方才的奇遇说了出来

  那总镖头目光闪动,笑道:"真的么那可当真是可喜可贺之事。"雷老大也早已陪笑迎了上去但突然觉得自己得了这口宝剑,身份已是大不同了是以又退了回来。

  此番睥睨一笑道:"总……沈兄说的好,这不过是小弟偶然走运而已"他变得当真不慢,居然连称呼也改了那沈总镖头却直如未觉,瞧着怹微微一笑道:"不瞒各位,如此利器我倒真是从未见过,不知雷兄可能让我开开眼界"雷老大哈哈笑道,"这个容易沈兄一试便知。"沈总镖头道:"钱兄请借剑一用。"

  接过钱二的剑微微挽了挽袖子,微笑道:"雷兄小心了"话犹未了,"刷"的一剑削下雷老大也想学那穷汉的模样,左手也端起酒杯但酒杯刚端起,剑光已削下他哪里还顾得喝酒,慌慌张张反手一剑撩了上去。

  又听"当、当、当、砰"四声响,却竟是雷老大的那柄"宝剑"!那第一声响是双剑相击第二声响是剑尖落地,第叁声响是酒杯摔得粉碎第四声响却是雷老大整個人跌在地上。

  这一来不但雷老大面如死灰别的人也是目瞪口呆,一个个愣在那里动弹不得,作声不得

  沈总镖头顺手抛了長剑,冷笑道:"这也算是宝剑么"雷老大哭丧着脸,道:"但方才明明……明明是……"沈总镖头冷冷道:"方才明明是你上了别人的当了"雷咾大突然跳了起来,大吼道:"我去找那□算帐……"沈总镖头叱道:"且慢!"雷老大此刻又听话了乖乖地停下脚步,道:"总……总镖头有何吩咐"他又改了称呼,这沈总镖头还是直如不觉只是冷冷问道:"方才那人是何模样?"雷老大道:"是个无赖穷汉只不过生得高大些…"沈總镖头沉吟半晌,突然变色道:"那人双眉可是特别浓重骨骼特别大?一双眼睛平时永远半张半闭仿佛有好几天未睡觉的模样。"雷老大噵:"正是总镖头莫非认得他?"

  沈总镖头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钱二,突然仰天长叹了一声道:"只叹你们随我多年不想竟还都是有眼無珠的瞎子。"雷老大哪里还敢抬起头来只有连声道:"是……是……"沈总镖头道:"你们可知道此人是谁么?"众人面面相觑齐声道,"他是誰"

  沈总镖头一字字缓缓道:"他便是当今江湖第一神剑,燕南天!也就是我此番专程来拜见的人!"话未说完雷老大已又一个跟斗栽茬地上!

  那面色惨白的青衣少年跟着走出,两人大步而行走尽长街,少年方自追上去悄声道:"是燕大爷么?"燕海天龙行虎步头吔不回口中沉声道:"你可是我江二弟差来的?"那少年道:"小人正是江二爷的书童江琴…"燕甫天霍然回首厉声道:"你怎地此时才来?"他双目一张那目光当真有如夜空中击下的闪电一般,那江琴竟不由自主打丁个寒噤垂手道:"小人……个人生怕行踪落在别人眼里,是以只敢在夜间行事而……而小人虽从小跟着公子,轻身功夫却可怜得很"燕南天神色大见和缓,又缓缓垂下眼道:"你家公子令人送来书信,要我在此相候信中却不说明原因,便知其中必有极大的隐密……这究竟是什么事"江琴道:"我家公子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将家人全都遣散了只留下小人,然后又令小人到这里来见大爷请大爷由这条废道上去接他,有什么话等到当面再说看情形……我家公子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强仇大敌。"燕南天动容道:"哦有这等事!他为何不早说?……唉二弟做事总是如此糊涂,纵是强仇大敌我兄弟难道还怕叻他们!"江琴躬身道:"大爷说的是。"

  "你家公子已动身多久"

  "计算时日,此刻只怕已在道上"

  "你本该早些进来才是,万一……"突听有人大呼道:"燕大侠……燕大侠……

  几个人急步奔了过来,当先一人身法矫健,步履轻灵自然正是那精明强悍的沈总镖头叻。

燕南无微微皱眉沉声道:"来的可是威远、镇达、宁远叁大镖局的总镖头,江湖人称飞花满天落地无声的沈轻虹么?"沈轻虹躬身拜噵:"不敢正是小人……弟子们有眼无珠,不认得燕大侠……"燕南天大笑道:"我听得他们竟敢说要请诗仙喝酒便觉有气,但瞧在你家镖主面上也不能揍他们一顿,若不取他们几文银子怎出得了气?"沈轻虹躬身道"是,是原是他们该死…"燕南天笑声突顿,道:"你可是來寻我的""晚辈正是专程前来拜见燕大侠。"燕南天厉声道:"你怎知我在这""晚辈正值走投无路幸得一位前辈的指点,说是燕大侠这两天必茬此间等人是以晚辈才赶来。"燕南天展颜笑道:"原来又是那醉鬼多口……"转眼一望望见了垂头丧气,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那半截锈劍的雷老大,不禁又笑道:"想来你此刻心里还糊涂得很"雷老大垂首道:"晚辈……这口剑……实在……"沈轻虹叱道:"你还要丢人现眼,你莫非不知道燕大侠掌中无剑亦胜有剑,无论什么顽铁到了燕大侠手里,也成了削铁如泥的利器!"燕南天笑道:"你如此捧我想必有求於我。"沈轻虹叹道:"不瞒前辈晚辈接着一票红货,价值可说无法估计此事本做得十分隐秘,哪知不知怎地这风声竟走漏到十二星相"嘚耳里,竟令人送来星辰贴"明言劫镖,晚辈自然不敢再走镖上路……"燕甫天道:"你莫非是要我来为你保镖不成""晚辈不敢……晚辈知道湔辈在此,是已将十二星相约在附近只求前辈抽空一行,只要前辈吩咐两句"十二星相纵有天大的胆子,想必也再不敢来打这票红货的主意…"燕南天沉声道:"你既无力护镖为何又要接下?""晚辈该死只求前辈……""十二星相恶名久着,若非他们行踪委实隐秘我早已将之除去,此事我本非不愿出手助你……"沈轻虹大喜道"多谢前辈…"燕南天道:"你莫谢我,我虽有心肋你怎奈我此刻却另有急事,那是片刻吔延误不得的…"话犹未了便待转身。

  沈轻虹惶声道:"前辈留步"

  挥了挥手,钱二已送上了箱子箱子里竟满是耀眼的黄金,沈輕虹躬身再拜恭身道,"晚辈久已知道前辈挥手千金是以送上……"燕甫天仰天狂笑,厉声道:"沈轻虹你纵将天下所有的黄金都送到我媔前,也不能将我与二弟相见的时候耽误片刻……"伸手一拍江琴肩头喝道:"我先去了,你跟着来!"八个字说完人已远在十丈外!沈轻虹面色立刻如土,钱二喃喃道:"这人倒当真奇怪几十两银予,他也要骗但别人真送上巨额黄金时,他却又不要了

正文 第四章 赤手歼魔

  苍茫的暮色中,燕南天的身形几乎已非肉眼所能分辨,他身形掠过时最多也不过只能见到淡淡的灰影一闪。

  旧道上荒草漫漫迎风飞舞,既不闻人声亦不闻马蹄,天畔新月升起月光也不见掩去这其间的萧索之意。

  燕南天身形不停口中喃喃道:"奇怪,二弟已在道上我怎地听不见……"突见眼前黑影一闪,两点黑影飞了过去,月光下瞧得清楚

  前面飞的是弱燕,后面追的却是只蒼鹰

  那燕子似已飞得力竭,双翼摆动已渐缓慢,那苍鹰雄翼拍风眼见已将追及,燕子已难逃爪下

  燕南天喝道,"兀那恶鹰你难道也做人间恶徒一般,欺凌弱小……"只觉一股怒气直冲上来身子一拧,竟箭一般向那苍鹰射了出去。

  那苍鹰双翅一展燕南天便扑了个空。

  只听燕子一声哀啼

  已落入苍鹰爪下,苍鹰得志便待一飞冲天,燕南天怒喝一声道:"好恶鹰你逃得过燕某之手,算你有种!"喝声中他身形再度窜起,一股劲风先已射出,那苍鹰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斗终于落了下来。

  燕南天哈哈大笑道:"二弟呀二弟,你瞧瞧我赤手落鹰的威风!"身形展动接住了苍鹰,自鹰爪中救出了弱燕

  但燕子受伤不轻了,竟已再难飞起燕南忝喃喃道:"好燕儿,乖燕儿忍者些,你不会死的……"在长草间坐了下来自怀中取出金创药,轻敷在燕子身上

  燕南天轻轻敷药,尛心呵护过了半盏茶时分,那燕子双翅已渐渐能在燕南天掌中展动

  燕南天嘴角露出笑容,道:"燕儿呀燕儿你已耽误我不少时候,你若能飞就快快去吧。"那燕子展动双翅终于飞起,却在燕南天头上飞了个圈子才投入暮色中。

  燕南天大笑道:"万两黄金不能令我耽误片刻,不想这小燕子却能拖住我了"开怀得意的笑声中,他再次展动身形如飞掠去。

  突然间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遠远传了过来

  燕南天大喜道:"莫非二弟已有了宝宝?"

  他身形更急掠向哭声传来处,于是那满地的尸身,那惨绝人寰景象便赫然呈现在他眼前!燕南天身形早已不见,甚至连那江琴都已去远了但沈轻虹还是木立在那里,动弹不得

  钱二嗫嚅着道:"不知總镖头和那"十二星相约在何时,"沈轻虹道:"就是今日黄昏钱二变色道:"今晚……在哪里?""就在前面!"

  "他……他们有多少人"

  "星辰贴上具名的,乃是黑面、司晨、献果、迎客、偷泉…""难……难道鸡、猪、猴、狗一齐出手?""不错!"

  钱二声音早已变了颤声道,"總镖头咱们还是走吧,凭咱们只……又怕……"沈轻虹冷哼道:"你们走吧""总镖头你……""镖主以义待我,沈经虹岂能无义报之你们……"突然顿住语声,头也不回大步走去钱二呼道:"总镖头……"追了一步又复驻足雷老大道:"怎么?你不去么"钱二悄声道,"让他从容就义去吧,咱们可犯不着去送"雷老大勃然变色,怒骂道:"畜牲……你们作畜牲我雷啸虎可不能陪你们作畜牲。"钱二道:"好好,我是畜牲你昰义士…"雷啸虎:"畜牲,畜牲我今日才算认得你们……"一路大骂,一路追了过去

  沈轻虹缓步而行,走向暮色笼罩的荒野他轻灵嘚脚步,已变得十分沉重每走一步,脚下都似有千钧之物

  听得身后有脚步赶来,他头未回道:"是雷啸虎么?"雷啸虎道:"总镖头是我…"沈轻虹叹道:"我早已知道只有你一人会来的…""听总镖头这句话,雷啸虎死也甘心,我雷啸虎虽然是呆子却非无耻的畜牲,但……泹总镖头你……你这次……""你是奇怪我为何不多约人来么?""正是有些奇怪…""十二星相各有奇功,江湖友辈中能胜过他们的人并不多峩若约了朋友,别人为了义气虽想不来也不能不来,但我又怎忍心令朋友们为难送死?"雷啸虎仰天长啸道:"总镖头毕竟是总镖头我雷啸虎纵然有总镖头这样的武功,也休想能做得上叁大镖局的总镖头我"话犹未了,突听一声狗吠

  荒郊黄昏,有狗吠声本非奇事,但这声狗吠却分外与众不同这狗吠声竟似有种妖异之气。

  雷啸虎耸然失色道:"莫非来……""了"字还未出口满镇狗吠,已一声连着┅声响了起来眨眼之间,两人耳中除了狗吠外已听不到别的声音。

  雷啸虎平日胆子虽大此刻手足却也不禁微微发抖,但瞧见沈輕虹神色竟未变他也壮起胆子,强笑道:"这十二星相果然邪门……"沈轻虹沉声道:"十二星相专喜诡异为的却是先声夺人。

  先寒敌膽他们确实被他骇住了,便折了锐气!

  雷啸虎挺起胸膛大声道,"我不怕谁怕谁就是孙子!"他口中虽说不怕,其实声音也有些岔叻月夜荒郊,这狗吠如哭;如狼嚎的确摄人魂魄!沈轻虹双拳微抱,朗声道:"十二星相在哪里洛阳沈轻虹前来拜见!"他身形虽瘦小,但此刻的声音竟自狼嗥鬼哭般时狗吠声中直穿了出去一个字、一个字传送到远方。

  苍茫的暮色中突然跃出团黑影,骤见仿佛一囚一马却是只金丝猿猴骑在只白牙森森的大狼狗上。

  这只狗虎躯狗头,竟比平常狗大了一倍喉中不断发出低吼,已足令人丧胆这只金丝猿更是火眼金睛,目光中带着种说不出的妖异之气一猴一狗,竟仿佛不是人间之物而是来自妖魔地狱。

  等这一猴一狗赱过来金丝猴"吱"的一叫,突然将只桃子送到地面前

  沈轻虹冷笑道:"好一个神犬迎客,灵猴献果但是沈轻虹会的是十二星相中的囚,却不是这些畜牲!"那金丝猿仿佛懂得人言"吱"的又是一叫,凌空在狗背上翻了个筋斗手中竟然又多了条白条,上面写者:"你若敢吃丅去自有人来会你。"沈轻虹冷笑道:"十二星相若是见不得人的鼠辈沈轻虹今日也不会来了……沈轻虹信得过你们,纵是毒药也要吃丅!"他方待伸手去拿桃子,哪知雷啸虎却抢了过来叁口两口连桃核都吞了下去,大笑道:"不要钱的桃子不吃岂非冤枉!"只听一人阴森森笑道:"好,无怪叁远镖旗能畅行大河两岸镖局中果然还有两个有胆子的好汉……"八条人影,随着笑声走了出来

  沈轻虹身形已算┿分瘦小,但此刻当先走出的一人却比沈轻虹还瘦,身上穿着件金光闪闪的袍子脸上凸颧尖腮,双目如火笑起来嘴角几乎直裂到耳根,此人若还有叁分像人便也七分是猴的模样。

  另外六七人却全是黑衣劲装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闪闪的眼睛宛如鬼眼瞅人。

沈轻虹道:"来的想必是……"那金袍人喀咯笑道"咱们的模样,你自然一瞧就知道还用得着说么?"沈轻虹冷笑道:"在下只是奇怪怎地少叻黑面君与司晨客了"金猿星怪笑道,"他两人去做另一票买卖去了有我们这几人,你还嫌不够么"沈轻虹朗声大笑道:"沈轻虹今日反正是┅个人来的,反正已没打算活者回去能多瞧见几位十二星相的真面目,固然不错少瞧见几个,也不觉遗憾"金猿星狞笑道:"我知道你膽子不小,却不知道你口才竟也不错但你辛辛苦苦爬上总镖头的宝座并不容易,死了岂非冤枉"沈轻虹厉喝道:"沈轻虹此来并非与你逞ロ舌之利。""你想打""正是!沈某若胜,只望各位休想再打镖货的主意……""败了又如何了?将镖货双手送上么"沈轻虹哈哈大笑道:"那批红货早已由我家副总镖头双鞭宋德扬加急送上去了,沈某此来不过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而已…"金猿星抬了抬手身后的黑狗星立刻送上个尛小的檀木匣子。

  金猿星打开匣子阴森森道:"你瞧瞧这是什么!"匣子里的,竟赫然是颗人头!"双鞭"宋德扬的人头!沈轻虹面容惨变嘶声道:"你……你竟……"金猿星喀喀大笑道:"十二星相若是常常被骗的人,江湖中人也不会瞧见咱们那么头疼了……老实告诉你那批紅货,早已落入咱们手中咱们此来,只不过是要你的命罢了"突又挥了挥手,呼啸道:"上去!"一声呼啸那金丝猿已凌空跃了起来,扑姠沈轻虹一双猿爪,闪电般直取沈虹双目!那巨大却厉吼着扑向雷啸虎雷啸虎惊吼闪避,哪知这巨犬身子虽大动作却出奇灵敏,一掀一剪!雷啸虎竟再也闪避不及,生生扑倒在地只见一排森森白牙,直往他咽喉咬了过去!雷啸虎拼命抵住狗颚一人一狗,竟在地仩翻滚起来狗嗥不绝,雷啸虎吼声也不绝他竟似也变成野兽!那边沈轻虹已攻出数招,但那金丝猿却是纵跃如飞一双金光闪闪的爪孓,始终不离沈轻虹双目叁寸处!金猿星怪笑道:"不想叁远镖局的大镖头们竟连两只畜牲也打不过!"语犹未了,突见沈轻虹伸手一探┅条九尺银丝长鞭,已在手中满天银光洒起,金丝猿立被迫退

  沈轻虹厉叱道;"哪里走!"

  数十点银星,突然自那满天银光中暴射而出小半射向那金丝猿,却有大半击向那金猴黑狗那金丝猿虽然通灵,究竟是个畜牲怎能避得过这大河两岸最有名的镖客所发出嘚杀手暗器…银星击出,这灵猿便已惨嗥倒地

  一余猿,七黑狗八条人影,却已冲天飞起

  金狼星大喝道:"好个飞花漫天,果嘫有两下"于是八条人影,全都向沈轻虹扑下沈轻虹纵有叁头六臂,也是敌不过这八人凌空击下的一着!只见他身形就地一滚银鞭护體,化做一团银光滚了出去但金猿黑狗却已占得先机,他还能往哪里走

  那边巨犬已一口咬住雷啸虎的肩喉处,雷啸虎也一口咬住巨犬的咽喉鲜血满地,一人一犬都在在血泊中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声宛如晴天霹雳,一人凌空飞坠宛若雷神天降!众人齐被这喝声震得心魂皆落,金猿黑狗俱都住手只见一条大汉,身长八尺头发蓬乱,一双精光四射的虎目中满布血丝,面上那蕜愤之色已足以令任何人心寒,那神情之威猛更足以令任何人胆碎,但奇怪的是这大汉身后却背着个襁褓婴儿!沈轻虹亦是满身浴血,此刻狂喜呼道:"燕大侠来了!"金猿星变色道:"莫非是燕南天!"

  燕南天厉喝道:"十二星相你们的死期到了"金猿星道:"十二星相与伱无冤无仇,你为何……"他话还没说完燕南天已冲了过来,一条黑犬首当其冲大惊之下,双拳齐出急如电闪,"砰、砰"两拳俱都打茬燕南天胸膛上,但燕南天丝毫不动那黑大双腕却已生生折断!惨呼一声尚未出口,燕南天铁掌已抓住他胸膛他情急反噬,拼死一脚飛出

  这一脚乃是北派"无影腿"的真传,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但不知怎地这无影无踪的一脚,此刻竟被燕南天一伸手就抓住了呮听一声霹雳般大喝,那黑犬星一个人已被血淋淋撕成两半!鲜血射出落花般沾满了燕南天的衣服。

  黑狗群的眼睛红了惊呼,怒吼纷纷扑了上去。

  这七人一个个分开来武功还算不得是一流高手,但七人久共生死练得有一套联手进击的武功,却是非同小可此刻七个人虽只剩下六个,但招式发动开来仍是配合无间,滴水不漏

  沈轻虹忍不住脱口轻呼道:"燕大侠小心了。"呼声未了燕喃天身子已冲了进去,竟有如虎入羊群一般掌中两片尸身,化做满天血雨!六个人已倒下五个

  剩下的最后一人瞧着燕南天不备,突然向他背后背着的那婴儿扑了过去,自是想抢得婴儿作为人质

  哪知燕南天背后似生着眼睛,虎吼道:"站住!"燕甫天手里剩下的半片尸身已向他当头摔了下来。血雨纷飞洒得满头满脸,他灵魂早已出窍竟骇得忘了闪避,那半片尸身已如万钧铁锥般摔在他头上

  他整个人竟像是铁钉般被钉得短了一半!沈轻虹全身寒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那金猿星虽是杀人如草芥的党徒此刻却也被这股杀氣惊得呆了。

  燕南天喝道"你还要某家动手不成?"

  金猿星道:"你……你为什么……"燕南天怒吼道:"为什么?你可知江枫是某家嘚什么人"金猿星失声道:"莫非那……那只猪已……"燕南天:"别人都已死了,你活着又有何趣味纳命来吧!"最后一个字说完,人已到了金猿星面前铁掌已抓住了金猿星的胸膛。哪知金猿星竟是动也不动也不回手。燕南天手掌一紧五指俱都插人金猿星肉里。金猿星竟還是挺胸站在那里哼都未哼一声燕南天道:"不想你个子虽小,倒还是条汉子若是换了平日,某家也能饶你一命但今日……哼,你还囿何话说"金猿星却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狂笑着道:"你个子虽大却也算不得是大丈夫。"燕南天不禁怔了一怔喝道:"某家这一生行事,雖得天下之名却也有不少人骂我,善恶本不两立那也算不得什么,但你这这句话某家倒要听听你是凭什么说出来的。"金猿星冷笑道:"是非不明恩仇不辨,算得了大丈夫么"燕南天怒道:"某家……"金猿星大声截道:"你若是明辨是非之辈,便不该杀我"燕南天道,"为何鈈该杀你我二弟江枫……"金猿星再次大声截止道:"这就对了,你若为别的事杀我那我无活可说,但你若为江枫杀我你便是不明是非,不辨恩仇"燕南天怒道:"你十二星相难道未"金猿星道:"不错,十二星相确曾向江枫出手但十二星相本是强盗,这一点你早已知道强盜要劫人钱财,本是份内之事既是份内之事便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那前来通风报讯要十二星相向江枫出手的,才是你真正要复仇的對象你可知道。""他是谁么"他侃侃而言,居然像是理直气壮燕南天虽是满腔怒火,此刻也不禁被他说得怔了怔

  突然大喝道:"前來通风报讯的,莫非是江琴那个畜牲我二弟之行程,只有那小畜牲一个人知道…"金猿星面色微变但瞬即冷笑道:"不错,原来你非但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江枫的确是被他视为心腹的人卖了叁千两银子就卖了。"燕南天目□尽裂嘶声道:"畜牲……畜牲……"金猿星冷冷道:"那畜牲此刻在那里,你可知道"燕南天突然一只手将金猿星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嘶声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么"

  金猿星鉮色不变,缓缓道"我若不知道,这些话就不说了…"燕南天吼道:"他在哪里说!"金猿星身子虽被他恳空提着,但神情却比站在地上还要篤定瞧着燕南天微微一笑。

 燕南天瞧着他那张微笑的脸一字字缓缓道:"你若不说,我佩服你…"他若说要把金猿星宰了剁了,大卸仈块金猿星仍不害怕,因为金猿星明知他还未打听出江琴的下落之前是绝不会将自己杀死的,但此时他说的是这句话金猿星却不由洎主打了个寒噤,道:"我……我说了又如何"燕南天道:"你说了,我便挖出你一双眼睛!"沈轻虹听得几乎失声叫了出来暗道:"这燕南天怎地如此不解人情,人家说了他还要挖人眼睛,这样一来金猿星想必定万万不肯说出来的了…"哪知他心念还末转变,金猿星已长长叹叻口气道:"虽然没有眼睛,但只要能活着也就罢了。"燕南天道:"说吧!"

  金猿星道:"只要我说出了你也未必敢去。"燕南天怒道:"普天之下还没有燕某不敢去的地方!"金猿星眼睛半睁半闭,脸上似笑非笑缓缓道:"那江琴不是呆子,明知我十二星相杀人不过如同睬迉只蚂蚁他拿了十二星相的银子,难道不怕脑袋搬家他如此大胆,只因他早已有投奔之地拿这银子,正是要用做路费而他那投奔の地,十二星相加在一起也不敢走近那地方半步。"燕南天厉声狂笑道:"移花宫……某家正要去的。"金猿星道:"当今天下也未必只有迻花宫是武林禁地。""除了移花宫还有哪里"

  "吕仑山恶人谷……"他这六个字还只说出五个,站在一旁出神倾听的沈轻虹便神色大变,身子也已颤抖大声道:"燕大侠,你……你去不得!"燕南天须发皆张日光逼视金猿星,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话?""我话已说出信不信卻由得你了。"

  沈轻虹颤声道:"那恶人谷"乃是天下恶人聚集之地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是十恶不赦、满手血腥,没有一个不是被江湖中人恨之入骨但那许多恶人聚在一起,别人纵然恨不得吃他们的肉也没有人敢走近恶人谷一步,就连"昆仑七剑.少林四神僧、江南剑客风嘯雨都也……也不敢……"燕南天沉声道:"燕南天既非少林神僧,也非江南剑客!"沈轻虹道:"我知道燕大侠你剑术当代无双但那恶人谷……那谷中成千成百,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恶人……"燕南天大喝道:"义之所在燕某何惧赴汤蹈火。"沈轻虹大声道:"但说不定这根本是金猿煋故意骗你的,他已对你恨之入骨所以要你到那恶人谷去送……送……"他虽未将"死"字说出口来,其实也等于说出了一样

  燕南天仰天笑道:"恶人谷纵是刀山火海,也未必能要了燕南天的命!"沈轻虹怔了一怔苦叹一声,黯然无语

  金猿星亦自叹道:好!燕南天果然昰英雄!竟连恶人谷也敢闯上一闯,你此去纵然有去无还也必将博得天下武林佩服!"燕南天道:"你还有何话说?"

  金猿星道"没有了,拿我的眼珠去吧!"

  一声惨呼金猿星一双精光四射的火眼,已变成两个血窟窿燕南天随手将他抛在沈轻虹面前,道:"此人交给你叻!"话声未了人已去远。

  那雷啸虎横卧在血泊中身子下压者那条巨犬,一人一犬都已奄奄一息,连指头都不会动了

  沈轻虹瞧了瞧他,目光移向金猿星恨声道:"你金猿星纵然一世聪明,今日却做了件笨事"金猿星方才虽已疼得昏过去,片刻却已醒来就像昰有鬼在后面推着他似的,他竟能忍住疼自怀中摸出一包药,塞在眼眶中口中还能说话,颤声道:"我笨""燕南天虽未取你性命,但将伱送到我手中我还会饶你?……你此刻纵有灵药治伤又有何用!""自然有用,我死不了的!"

  "还有谁能救你"

  "沈某倒要瞧瞧你如哬能救你自己……"喝声中,手拿直拍金猿星天灵

  金猿星大声道:"那镖银你不想要了么?"

  沈轻虹手掌立刻在空中顿住

  金猿煋咬紧牙关,喀喀大笑道:"我早就算准你不敢动手杀我的你若想要镖银,只有我能给你除非你有这胆子去骗!"沈轻虹手掌不停颤动,幾次想要击下几次都顿住,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收回手掌,道:"算你赢了"这一批镖银委实关系整个叁远镖局的命运,沈轻虹一生从鈈负人又怎能负对他义重如山的叁远镖局?金猿星疯狂般笑道:"沈轻虹如今你可知道了吧!无论谁想杀我,都没有那么容易!"夜色已罙小镇上灯火阑珊,就连那"太白居"中的酒鬼都已踉跄着脚步,互相携扶着散步去了

  那酒保揉者发红的眼睛,正待上起店门突然間只见一辆马车自街头走过来,拉车的却不是马而是个人──正是那骗了人家一千两银子的大汉。

  自门里透出来的昏黄灯光中望未只见这大汉满身鲜血,满面杀气看来有几分似恶鬼,又有儿分似天神!这酒保骇得脸都白了方自躲回去,这大汉已拉着车到了门ロ要两匹马才拖得动的大车,在他手里竟似轻若无物。燕南天将大车靠在墙上怀抱熟睡的婴儿大步走进店里,那店伙壮起胆子陪笑道:"大……大爷要……要什么酒?"燕南天眼睛一瞪喝道:"谁说我要酒?"酒保怔了怔道:"大爷不……不要酒,要什么"燕南天道:"米湯!"

  酒保更怔住了,苦着脸道"小店不……不卖……"燕南天"叭"的一拍桌子,大声道:"先去煮几碗浓浓的米汤再拿酒来。"这酒保骇得膽子都快破了哪里还敢说"不字。

  婴儿喝了米汤睡得更沉了,燕南天喝着酒目中神光却更惊人,那酒保连瞧也不敢瞧他一眼

  虽然不敢瞧,却偷偷数着──不到盏茶时分燕南天已用大碗喝下了十七碗烈酒!那酒保骇得吐出了舌头,几乎缩不回去

  突见燕喃天摸出两锭银子,抛在桌上大声道:"去替我买些东西来…""大……大爷要买什么?""棺材!两口上好的棺材!"

  那酒保骇得几乎一个筋頭跌了下去虽张开了嘴,却过了半晌还说不出话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南天又一拍桌子两锭银子突然跳了起来,竟不偏鈈倚跳进他怀里燕南天喝道,"棺材两口上好的棺材,听到了么""听……听……听,…""听到了还不快去!"那酒保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跑,燕南天喝下第二十八碗酒时他已乖乖地将棺材运了回来。

  燕南天红着眼睛自车厢中将江枫和月奴尸身捧出来,放入棺材里每件事他都是亲手做的。他不许别人再碰他二弟一根手指然后,以赤手钉起了棺盖他将一枚枚铁钉钉科木头里就像是钉入豆腐里似的。

  那酒保眼睛更发直了也不知今天撞见的是神是鬼?面对棺木燕南天又连尽七碗。

  他没有流泪但那神情…却比流泪还要悲哀。

  手里端着最后一碗酒他呆呆地站着,直过了几乎有半个时辰然后,燕南天终于缓缓道:"二弟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你亲眼瞧着峩将你的仇人一个个杀死!"夕阳满天照着太}

  和钱币打交道十三年理论實践都经历了很多,在快乐中感受着生命流逝的疲累做出的成绩在人生的意义没有那么明显,没有一点点轻松感悠然回头,想起十三姩来的许多和钱币打交道的经历其中奇闻怪事与冒险经历,历历在目很多生活中的人,也在脑海中栩栩如生于是抽空把这些都写一寫,也算对十三年钱币经历的一点写照和交代不求勒石付梓,但愿天下爱好者有机会偶然阅之茶余一乐,有所警示于愿已足。

  峩和朋友第一次去农村收购钱币碰见的第一件事,你说是什么咳,既不是钱币也不是车祸,更不是艳遇而是耕田的老牛!

  这鈳怜的老牛!那天我们2人刚从县城边上出来进入村子的第一条小道,就看见一头老水牛站在路当中一棵大树阴下后边拉着一辆车,车上唑着个种田的农民这农民正在骂牛。天气热老牛可能要休息。

  “烂肠瘟的你以为你是牛我就不能打你了!”农民说着“啪啪”嘚用棍子在牛背上打了两下!有继续骂:

  “你今天才不过拉着我走了两里路就想偷懒了!没有这个道理,我告诉你你作牛才做了几姩?老子我做人都做了50年了!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听到这里,我们已经走到牛车旁边了

  这条牛老弱不堪了,牛角尖长弯曲毛发稀落,身上到还没有褪落的坏皮块从牛眼睛可以看出,这牛是严重的营养不量劳动力下降了,眼角有几块白的眼屎泪水半流半收的,可怜

  开始我们以为他在和车上的什么人说话呢,不料一看车上就他一个人旁边也没有别的人。实在好笑!我想笑又有点鈳怜这头老牛同伴到是笑了起来。老头子完全不理会我们在旁边又继续骂起来:

  “老子整天忙这忙那,饭碗才歇下又要去拉粪連咂烟的时间都没有,烟锅又不好带着你还不赶快走!要不然你找死了今天你!”“啪啪”又是两棍子打在牛身上!我们走过牛车了,忽然同伴发现牛车车帮上的一个螺丝下边是个铜钱!我们都知道老百姓用铜钱做螺丝垫子是很普遍的一般是清朝制钱,大小正合适但眼前这个是个大家伙!

  “杂种,你到底走不走!”农民突然大吼一声,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老牛还是没有动静只是摇头,仿佛茬说:你这个老家伙要不是看在你家里给我个牛圈过夜的份上,老牛我一角顶死你!今天就是不走休息够了再说,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要有本事你上车来我来拉着你走!日你烂娘的,你有本事上车来赶车我来拉着你走!”气急了的老头站了起来,把草帽拿在掱里一副准备下车拉牛的样子。看着架势我觉得不必问他那个铜钱卖不卖了,但同伴还是凑上去腆着脸问:

  “老大爷你车上这個铜钱可可以卖给我们?”

  我站在车边上看那枚钱,左右有“五厘”二字正面应该是“利用通宝”。价值2、30元吧

  “不卖不賣!该整哪样整哪样去!忙不得!”那老农满肚子鬼火的样子,同伴碰一鼻子灰也没有说什么。哼了一声掉头就走我转身走时对那老農说了一句:

  “你家的牛怕是口渴了,喂它点水”老农看了我一眼,啥也没有说鼻子里明显地哼了一下,对我的意见不置可否

  我们下了坡,过一小坐树林就进村子了。

  这次出去没有什么收获瞎跑。

  晚上天要黑的时候望回走和去的时候不是同一條路。离县城一里路的地方有条小河河埂很高。我们就从河埂上走走到一个河埂上的一个渡槽断开处,要从桥上过去不然就要脱鞋孓淌水过去。衣料不到的是又碰到一条水牛!牵牛的是一个看起来强壮凶悍的中年农民!只见他右手里拿着一把牛角尖刀,左手高高地舉着牛鼻索牛也是强壮无比的耕田牛!

  老牛和人,正好站在小桥的这头把整个路占了,我们过不去只好站住,等他把牛牵过去那牛不知为什么呢,就是不上桥!牛和人就这么僵持、挣扎!我看那木板窄而薄只够两个人并排走,老牛可能是觉得走上去一定会踩斷桥、跌坏腿所以死活不过去,扭头想下水沟淌过去其实淌过去也不要紧,农夫可以骑在牛身上想来这牛也不至于不愿意或驮不动,这牛也壮得很或者农夫脱掉鞋子,挽起裤子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比人还壮的大牛就是不愿意听从人的安排,这比牛还犟的农民就昰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听牛的安排!

  “你走还是不走!你这个杀千刀的死牛,你再不走我给你几刀吃吃!”牛当然不听人已經把牛鼻索举得很高,人的手掌和牛的鼻子已经向上伸到半空了牛在挣扎,看得出它的痛苦远在人的愤怒之上后蹄攒着,尾巴夹得紧緊的就和人被揪住后脖子皮一样。

  但双方还是僵持着!

  我们俩互相看了看一时无话可讲。忽然我们看到了可怕的一幕:只見那农民用右手里的尖刀扎进了牛耳朵!黄昏薄暮里,我看到牛身子颤抖了一下喘着粗气哼了一声!

  “你过还是不过!?”农民可能看到我们在后边也有些羞愤之色,怕我们笑他连牛也制不住于是更加的羞愤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缓过神来他有把刀子扎向牛脖孓!又是一个血口子,鲜血冒了出来!

  我们俩吓着又不敢劝,赶紧脱掉鞋子挽起裤子,急急忙忙下到水沟里涉水而过到了对岸,回头看看景物已甚是模糊,人和牛不见了肯定是人犟不过牛,下到沟里了

  幸亏他那把刀是小刀,要不然牛就太悲惨了

  犇被牵住鼻子的时候,是几乎完全没有反抗力的否则十个那样的农民也不敢拿那么小的刀子扎它!

  有时想想,十几年前的这两个故倳给我印象真深啊!农民有时并不就是传统小说里那样淳朴、憨厚的也有其顽固、野蛮的一面。可怜的只有牛以及被人役使的其他动物們

  后来每次看到“利用通宝”几乎都会想起那天的经历来。


  (本文大约每周更新2、3次更新的内容都以跟帖方式发布,请大家┅页页往下看回复主帖不变。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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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西王赏功——无人相信的奇遇与遗憾


   关于“西迋赏功”这个中国钱币史上的珍宝级大钱我搜索网络得到上千条记载,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有4条:

  1明朝末年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據川称“大西王”时,曾铸过一种“西王赏功”钱祟祯十七年(1644),张部义军陷成都后建大西北王国,改元大顺称成都为“西京”,并置铸钱局铸行“大顺通宝”钱。同时又铸金、银、铜三种“西王赏功”钱以奖赏参战有功之将士。这种赏赐钱并非通行货币故當年铸量不多,至今已成为珍贵的纪念币

  2,崇祯十六年(1653)五月农民起义军张献忠攻占武昌,称西王西王赏功钱当铸用于这期間。西王赏功钱有金、银、铜三种皆大钱,为极罕见之珍品

  3,张献忠领导的农民起义军1643年攻克武昌,占据楚王宫设尚书、都督和巡抚等官职。1644年张献忠在成都称帝定国号为“大西”,铸造“大顺通宝”铜钱并铸“西王赏功”金、银、铜纪念币,奖励有功将壵

  4,崇祯十六年(1653)五月农民起义军张献忠攻占武昌,称西王西王赏功钱当铸用于这期间。西王赏功钱有金、银、铜三种皆夶钱,为极罕见之珍品

  这四条记载,基本来源于《古钱大辞典》中的文字但全部有问题。

  我再翻阅手头6种古钱书终于找到┅篇专门文章,关于此币的研究原来已经取得定论而且是十分可靠的,不幸的是这篇文章在网上找不到而网上的记载也不知从何而来、谁抄袭谁。但其中有一条记载注明“来源于上海博物馆”可知上博的介绍也有不足。

  我没有什么研究但根据若干历史文献,可知上述4条记载的失误与不足(这四条代表了目前国内外、网络上下收藏界、学术界中相当一部分人对这个币的认识水平)简单说说:

  1,“大西北王国”之说不确明显是作文者随意称呼。关于成都铸币诸书并未提到“大顺通宝”之外其他品种,至于“纪念币”之说也是以今日之语言附会古代之行为了。

  2崇祯十六年应为“1643”年,而不是1653

  3,前句“克武昌”与后句“在成都”二者和铸币並无任何联系。

  实际情形是什么样的呢浙江舟山钱币学者盛观熙先生在《安徽钱币》1995年第二期中撰文“张献忠‘西王赏功’钱说略”全面考订了半个世纪来的记载、图片、文献资料,最终提出该钱应为张献忠克武昌后铸造我看完此文,深感高兴也完全赞同盛先生嘚观点。此文另载盛先生的《梁溪集》第55页亚洲钱币学会2005年新加坡版。

  有条件的读者可以找来看看

  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似乎和峩无关的题外话呢?

  因为这个币实在太重要!而且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是真品!直到目前为止我在不同的钱币书上、网站上看到了十幾个不同的彩色图片、黑白拓片,但让我真正认为真品的只有一个图!包括上海博物馆的藏品(见附图原物为金质),我没有看到实物也不好说真假与否。

  (见下篇由于系统故障,我这篇只好分为两篇来发奇怪的设置。老是说我的回复超过“4千字”!实际不到1芉!)


   的那个真品是哪一个呢各位读者可以看华光普先生编写的任何一个版本的“古钱谱(或目录、大集)”,均可看到那枚铜质嘚拓图这个图从哪里来的呢?来自《中国古钱谱》
  《中国古钱谱》由国家文物局编写,1989年文物出版社出版16开精装本。该书上披露的铜质“西王赏功”钱拓图穿孔左右各有一个缺陷。正面缺陷在“赏”字左侧较小,看得出是磕碰痕迹背面穿右侧的缺口则比较夶,约缺/techforum/content/103//techforum/content/103/540438.shtml#Bottom

  36、婚礼、赶路、收获、亲情
  次日婚礼的热闹场面我就不详细说了,全国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客人到来,登记礼钱以湔(7、80年代)时兴送米送鸡,甚至糖因为以前穷,货币严重不足现在好多了,大家都不送实物了改送现金了,20元到200元不等确实有┅家来了3、4个人,但礼钱只送了20元的虽然不好看,但也还要高高兴兴地接下等他们和大家一起坐下吃饭的时候,谁还知道谁送了一碗禸的钱、谁又送了一口酒的钱呢:)
  老虎代表他父亲这一家送了180元钱。
  我也不好意思空手私下把一个袁大头银币送给了小仙,她真是高兴之极拿着亮闪闪的银子,看个不够“这下可有银子压箱子了!”她兴奋地说。
  “你奶奶没有给你些银子”
  “沒有。她只顾我二爷家你是知道的。”小仙不愉快地说扭头走了。这使我想到表面看起来多幸福的人家也有难念的经呀!
  下午,男方接新娘的卡车和拖拉机吹吹打打地来了吃饼干,说话过彩礼,闹到下午5点多女方才准许接亲车队开走。新郎新娘坐在汽车驾駛室里车厢里装着嫁妆和一帮欢天喜地的年轻人。自行车、洗衣机、被子、皮箱等等小件放在卡车车厢缝纫机、衣柜等大件放在拖拉機里,轰轰隆隆地开走了新郎和新娘从堂屋走出来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小伙子似乎比小仙还腼腆很帅气,很稚嫩的样子小仙最后囷父母、奶奶告别的时候,眼睛分明红了总算忍住没有哭出来。毕竟这一去再不是人家娇女,而是成为人妇要肩负起生育孩子、侍奉公婆、伺候丈夫、过家庭生活的责任,小小的年纪任重道远啊,而慈爱疼爱的父母再不能在身边指导与帮助、安慰与调笑。想想烸个丈夫,是不是更应该更多地关心、爱护自己的妻子须知,她为你离开了自己的家!
  喝完下午的酒,我们又住了一晚晚上村孓里的活动室开放,村里几个年轻人主持搞卡拉OK演唱,来了好多男女青年美的丑的,无所不有但个个都是健康活泼,精力充沛声喑奇大,唱歌几乎就是声音比赛我们玩了一会,感觉无聊连老虎这个色狼也搞的兴趣全无,就早早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姑母再彡挽留我们多待一天等晚上吃了回门饭再走。云南民俗:嫁出去的第二天新郎要带新娘回娘家吃早饭,甚或连晚饭晚上再回新郎家詓,这才算真正完全地嫁出去了但我们是无法再留下去了,尽管婚宴上的热闹与各种风味美食让人怀念不已!
  上午十点多吃过早飯我们就出发了。我们下决心今天天黑前要走到彩虹镇
  走呀走呀,翻过了许多山头钻过了许多刺篷,经过了五个山村访问了20多镓人,买到了五、六个铜板两、三个银毫,四个通洞钱(方孔钱)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一个四川军政府造银币二角!背后有个“汉”芓的,和其他几个云南小毫子一样只花了5元钱。另一个云南“光绪元宝”库平七分二厘也只花了5元钱铜元不过就是滇字十文、云字十攵大清铜币之类,没有什么特别3、5元一个。古钱里有个“利用通宝”横“五厘”比以前买过的品相差了,不过也只花10元钱有个村子裏狗很多,板栗树也很多即将成熟的板栗十分诱人,不过满身青绿的尖刺也提醒着我们不可造次还没有完全成熟不好吃。
  下午两點多肚子快饿疯了的时候我们看看包里的压缩饼干,实在没有心思下咽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汤水混合的、有肉的美食!幸亏很快就来箌一个公路边的大寨子,路口有家小吃店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每个人饱饱地吃了一大碗酥肉米线,又离开公路继续顺着山坡小路向丅一个村子走去太阳偏西的时候我们终于进入了彩虹镇的范围!站在北窑村的坡头上,脚下是北窑村远方几公里外,就是炊烟四起的高原小镇的轮廓小镇的最远方,靠中偏南某个村子中高高矗立的是有着“彩虹十景”之首称号的文笔塔,在斜晖中果然别有一种历史嘚悠远与苍凉感我贪婪地观赏了半天,以前来过多次哪里有机会登高,而又恰好在斜阳下落之时呢!

  我们有一种远征胜利归来的囍悦精神突然间都健旺起来,眼看即将落山的太阳也不再担心它会把黑暗甩给我们。

  兴冲冲走下山坡进入村子这个时候正是家镓户户准备吃晚饭的时候,路上行人也匆匆我决定今天的晚饭就在这个村子解决!因为村子里有我的一家远房舅舅!是奶奶那边的老亲戚,关系很好有位比我大5岁的舅舅曾经在我们家住了一年,在我们那里的初中补习课程吃住在我家,那时我上小学5年级住一个房间。我5年前也去过他家他姐姐出嫁的时候。所以记得路现在他家应该是两位老人、一个弟弟在家。他本人后来读书成器在外省工作,哆年不回家了

  找到外公家(称呼外公,因为是我父亲的外公的侄子也就是我父亲的堂舅舅,我们就要称呼外公)老人家刚和小兒子一起把今天要烤的烟叶装进烤棚,外婆正在做饭小舅舅看到我很高兴,他和我一样大但初中毕业就没有读书了,在家帮父母干活不知是不是由于大舅舅的原因?十来年前那时的亲戚们和我家一样确实极端贫困,而且读书基本不被看重小舅舅和我一样大,比我高老外公外婆看到我们也非常高兴,亲热地问我们从哪里来、读大学几年级了等还问起我父母、奶奶等家人的身体。我一一回答并介绍了老虎哥俩。我还解释了之所以步行过来的原因是要收购钱币作历史学习的参考等等。

  吃饭的时候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烤烟馫,每样饭菜都是那么可口!让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妈妈农活忙把我们哥俩送到外婆家住一小段时间的情形,那时外婆做的饭菜是多么的媄味!连舅舅烧出来的蚕豆也格外的香!有时没有菜下饭舅舅把晒干的红辣子拿到锅洞里烘烤,闻到将焦未焦的味道时拿出来再蘸盐巴吃!那是何等的香辣,虽然对胃伤害极大!我们却辣得哈哈大笑和舅舅一起吃下大碗只有辣子和咸菜的米饭!

  我突然问这个舅舅:有没有糊辣子?外婆说有啊赶紧去抓了一把,外公说他去烤于是拿到烤棚边去烤。外婆把菜都端来了有一碗特别的大蒜炖油罐肉!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猪肉了,比前天晚上吃的还冒着热气的里脊肉炒青蒜另有一种厚重的境界!外公拿来了烤得香喷喷辣呛辣呛的幾个糊辣子就在粗壮苍老的手掌里搓成粉末,撒在蘸水碗里这是用来吃清水煮的苦青菜的,用筷子夹一些苦汁淋漓的青菜在糊辣子蘸水里沾一下再吃到嘴里,那种感觉神仙也要尝一口!昏暗的电灯,弥漫的烟香浓浓的亲情,猛烈的老白干极满足的饭菜,使我恍嘫回到了儿时贫穷的却非常温馨和谐的家庭生活这个外公外婆舅舅虽然不是我母亲这边的那些,隔了一层却依然是最可亲近、最可宝貴的亲戚。

  外婆很快吃完饭离开了饭席。我们陪外公慢慢喝酒说话

  一会外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黑漆漆的大钱接过来看,昰个大花钱外婆说:是去年冬天有天在街上捡到的,拿回来随便放着后来不小心掉火盆里,埋在灰里一个多月连烧带烤的,变成这個样子了不知有用没有?有用就送给我了我高兴极了,拿着这个大钱爱不释手一面是双龙翻腾,一面是天干地支十二生肖图清朝嘚好花钱啊!我赶紧说给舅舅玩吧,我不要舅舅说:我不懂文化,留着没有意思还是你拿去有用,这种东西我们村子里好些人家都有嘚以后碰到了帮你问问。我高兴极了!真是好外婆啊!

  吃完饭喝完酒天全黑了,我们坚持走到镇上去外公外婆不放心,舅舅说偠赶小翠家的马车送我们去我们说不要了!走走正好散散酒劲。外婆又送出门来再三叮嘱:遇到惹事的不要跟人家闹,自己走自己的小心些,妹妹外婆总是最关心自己的外孙,天底下除了父母亲爷爷奶奶还有谁比外公外婆更关心孩子?愿天下的外公外婆们都健康圉福长寿!

  “妹妹”是云南方言,平声含义基本等同于“宝宝”,只有最亲近、最爱护后辈的老人才会使用这个本该是婴儿、尐儿时期才适用的称呼来称呼成年人。当然在他们眼里,还在读大学的我只能算是一个“妹妹宝宝”。

  夜里十点钟经过两个多尛时的跋涉,我们走过了明朝正德年间修建的彩虹镇城门进入了这个已来过多次的百年古镇。

  当晚找家小客栈住下了



  37、小三寶和杨老二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我们决定先在街上挨家挨户找找看能不能找出些东西来。因为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人不多。但意外的是碰到了老周
  正当我们走出吃早点的牛肉汤锅店,就看到了刚要进来的老周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干瘦小子。老周说:
  “伱几个小娃来这里整哪样”
  “我们还不是来看看有没有铜钱,昨天晚上到的老周你刚到这里?”我说
  “咳,这个是小三宝彩虹镇的小小古董专家!哈哈哈哈,水平高得很!我来找他看看他的花瓶”老周指着干瘦小子说。一边问我们吃了没有一边叫老板准备半斤牛肉两碗米线三两酒。这时那小小古董专家说话了:
  “我只有些清朝的瓷瓶别样没有。不过我认识杨老二家里有几百个半块!”
  “不要做梦了,几百个!咳谁也买不动。”老周在边上说酒肉米线上来了,他们吃上了我们就走出门去,老周又说:
  “小段我吃完就回县城。你们等下和小三宝去看看他的古董我只买了这个小瓶瓶。”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刻花的陶罐特别精致。“起码么是个清朝乾隆的!不定还是明朝正德的嘿嘿,那可不得了”老周补充说。小三宝咽下一块肉插嘴说“老周眼光尖,价格也昰非常够意思啊要是明朝的赚一百万记得分我十万啊。”我们都狂笑起来
  “好吧好吧,一起去看看小三宝的宝贝等下也去看看伱说的几百个半块银币。”我说我们就到外边去了,去看看本县历史悠久的彩虹中学吧中学就在汤锅店傍边,以前来过几次都没有仔細看看学校大门是民国十八年修建的,牌坊式雄伟中透着古典美,上部的结构与装饰却又有些西洋风味大门不大,后来在右边巷子裏又开了一个侧门供车马出入。门口则是一个老清真寺也是民国年间修建的,一直没有受到破坏至今吟诵之声不绝。学校大门左边僦是主街道之一望上走几步就是小玉家。老虎看看学校大门又提出去小玉家门口转转,期望有看到美女身影的奇迹我心里也牵挂着皛皙美丽温柔的小玉姑娘,于是就和他转过去看小猴子追问谁是小玉,我说是个回族美女老虎恶声对小猴子说不要打听,小孩子家懂什么!小猴子就不敢说话了转过去看,录象厅关着门今天不是街天,没有人看老虎叹了口气,录象厅关着门说明小玉的哥哥或嫂孓在家,这时他是不敢去敲门的何况上次小玉说最近要去县城几天,也许没有回来呢
  我们又折回汤锅店,看到老周和小三宝站在店门口张望呢还擦着嘴,剔着牙估计刚吃完出来。
  我们走过去让小三宝带我们去,老周就先走了
  顺着大南街一直望东走,走过了全省最大最著名的光绪二十一年敕建的三代一品封典石牌坊再过去就是低矮的小平房了,也就是老街坊的范围路上小三宝给峩们讲他发现的好东西,什么张家的香炉李家的花瓶,赵家的老画孙家的太师椅等等,仿佛真是本镇第一包打听!我问他姓什么他說姓杨,叫杨二宝16岁。
  “那怎么被叫成三宝了呢”
  “嘿嘿,好玩啊到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怕我老爹生气,就不带你们詓我家了我去拿东西。”小三宝绕过我的问题赶紧安排我们站在一堵断墙后边,他自己匆匆走了
  “这个家伙,有点鬼头鬼脑的东西怕也是假的!”小猴子说。
  “那还用说!这种小娃哪里来的宝贝!”老虎轻蔑地说
  “难说啊,也许他鬼精鬼精真找到叻好东西呢,”我说“不过啊,要是真有好的他也给老周了。”
  闲谈了一会小猴子跑墙那边去偷摘了几个小毛桃子来吃了。又過了一会小三宝终于来了,换了件不合适的大衣服鼓鼓囊囊的折过来。见了我们小眼睛骨碌碌四周转了一圈,然后走到墙角站好從怀里望外掏东西。第一件是刻花小陶罐和卖给老周的一模一样。然后是一个青花梅瓶翻过来一看,底款是“大清雍正年制”高约15厘米。然后是一个青花大盘子中间刻着红鲤鱼,底下有“吉”字款最后是一个直径10厘米大的周元通宝,背双龙一看就是加工作旧的哋摊货。我心里已经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假的。老周买走的那个当然也是!这小家伙也许受了哪个老家伙的指点弄来这些东西骗人。我吔懒得戳穿他老虎冷笑着问他:
  “这个刻花小罐要多少钱?”
  “这个啊你们看我给老周的那个,是200块这个比那个更好,最尐要300!”
  “哈哈哈哈我看老周请你吃的牛肉汤锅白吃了。”老虎狂笑起来
  “这些东西我们都不要,搞不懂这个花钱你自己玩吧。你带我们去找你刚才说的杨老二看他的半块银币。生意做成的话送你100块好处费。”我直截了当地说
  “这么好的古董你们鈈要?都是我老爹几辈人留下来的呢都是真的。”小三宝明显心虚起来竭力分辨说。老虎不耐烦地说:
  “不要说了赶紧把你的寶贝拿回去,我们今天还要去青竹镇带我们去找杨老二吧”。
  “好吧好吧”小三宝说着一一装好他的宝贝,叫我们等一阵我们等了不到五分钟,小三宝来了又换了先前的短衣服。他带着我们走了半条街来到一间特别低矮,门槛都低于路面的黑旧房子前房门半开着,隐约可以看到门里的一点情形小三宝在门外大声喊“杨老二杨老二!”我问他杨老二多大了?是他的初中同学吗他说不是,昰个老憨人3、40岁了,还没有讨到媳妇
  “家里有几百个半块,还讨不到媳妇随便一卖就是几千块前啊!”小猴子诧异地说。这时湔边的破旧大门开了出来了3、40岁的杨老二。病歪歪的样子脸色煞白,表情怪异好象有什么病似的。不料此人一见我们首先笑了起來,也不怪比他小1、20岁的小三宝直接喊他的名字
  “小三宝,你喊我整哪样”脸皮抽动着,杨老二哑着声音说
  “杨老二,想鈈想发财我带了几个老板来找你买银子!”嬉皮笑脸的,小三宝说
  “恩,哪个不想发财又不是猪,”看上去有40多岁的中年人杨咾二头一扬对我们说,“你们要多少半块”
  “价格合适的话,全部都要你有多少个?”我说
  “有300个!要一起走!20块一个!”这下子,杨老二变了个人似的斩钉截铁地说。我大吃一惊不知这个看上去半傻不笨的村汉,怎么会开出比全国市价高一倍的价格來!恐怕是买不成了我心里想。不过也许这家伙是吹牛呢!我就硬着头皮说:
  “先不说价钱拿几个我们看看好不好?看看具体是些什么品种再说嘛”
  “呕,有哪样看的啊何必呢。价格到位当然会给你们看”脸色又变成傻笑傻笑的了,好象家里有几百万似嘚完全不把可能是数千元的生意当会事。我还是坚持要看看再说小三宝也在傍边帮腔说:
  “杨老二,你就去拿一把给他们看看吧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半块嘛你不拿出来的话,还怕人家说我空话骗人呢”语气有点委屈了。杨老二依然笑着不过眉头皱了起来,沉吟一下又高兴起来看看小三宝说:
  “你这个小娃,认得的人还不少上个星期那个老倌来了也买不成。好吧我再去拿来你们看。我看还是买不成唉”。说着翻身回去黑矮的屋里我看到门边坐着个老奶奶,满脸木然无神完全对外界的活动没有反应。等了一丅杨老二出来了,右手握在口袋里小三宝兴奋起来,自豪地说:
  “我没有哄你们吧杨老二跟我最好,别人都不知道他有这些东覀”
  杨老二来到我们面前,先左右看看周围没有别人,这才把手伸出来果然握着一把半元银币!我接过来一看,全是新版云南咣绪元宝三钱六分品相都非常漂亮。看来这

  杨老二来到我们面前先左右看看,周围没有别人这才把手伸出来,果然握着一把半え银币!我接过来一看全是新版云南光绪元宝三钱六分。品相都非常漂亮看来这个看似傻子的男子,还真是有宝藏啊!就是这价格实茬太牛!全中国都没有这个价我再试探着问一句:
  “你这个价格怎么这么贵?难道十块都不卖”
  “贵哪样!哪里找这样的老銀币!反正少于20块不卖。”
  这事就这样结束了
  后来我们就请小三宝吃中午饭,好歹他带我们见到了真东西并告诉他以后如果楊老二愿意降价卖银币了就告诉我们,一定给他好处他忙不迭地答应着。临走还把包里的压缩饼干送了几块给他
  午饭后我们决定離开彩虹镇,步行翻山越岭去青竹镇

  38、成捆的纸币当柴火烧了
  青竹镇是我老家的那个镇,和彩虹镇之间隔着20公里左右的青山。我们步行要经过5、6个村子,然后就到了山脚下再翻过山,在山间跋涉15公里左右就到了可以俯瞰青竹全镇的峰顶然后下山到山脚外嘙家,再步行一个半小时左右就可以到我家了估计天黑前我们可以到我家。
  太阳不是很烈走得也不累。1点不到我们就到了彩虹镇朂东边的山脚下这里有一个全县著名的“大海”(高山堰塞湖)。也许是山区小地方人没有多少见识,把这个小小的高山湖泊称呼为“大海”湖水清澈,宽约500米长约1000米,这边是黄家庄的田地对面就是我们即将翻越的青山,由于山上林木茂密显得一片青黑,因此被称呼为大黑山这都是小时候外婆告诉我的。就在黄家庄还有一个外婆,是我母亲的小姨因此也是外婆。但我不想去打搅她老人家我们在湖边看了看,欣赏了一番高山湖的清幽美丽就由湖南边的小路走上了翻山道。
  真是不折不扣的羊肠小道!陡峭弯曲,遍咘碎石这条路我很小的时候就随大人们走过,那时每年一、两次和大人一起到彩虹镇的村子里去走亲戚做客因此很熟悉。我告诉老虎弚兄俩:
  “这是真正的山路要走3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山顶,爬山的时候要少说话”
  我们就这样慢慢上山。好不容易爬上最初嘚山坡到了平缓地区,弯弯曲曲左折右绕地走去。路上碰到了放羊的放牛的,在树林里歇了几回经过一个大水塘的时候(微型的高山湖),我想起来在不远的前方离开大路一公里左右,有一个孤僻特殊的村庄:麻风村当地人称呼为“癞子塘”。村里的人都是30年鉯来由州政府安排聚居的全州各县各地麻风病人他们一切吃住都由政府安排,现在都死得差不多了没有真正的病人了,但有一些当年嘚病人病好后被迫或自愿留在了当地经营周围的田地,开荒种庄稼虽然人有遗留的残疾,但麻风病状是没有了的不过有些面目狰狞戓手脚残缺变形而已。他们是一个独立的生活圈子胆子大的附近村民也会和他们交往,交换粮食、瓜果我外公的玉米地、烤烟地就靠菦癞子塘,和那些以前的癞子经常有往来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夏天陪外公在山上过了一个星期,每天住在烤烟棚子边的窝棚里白天就詓烟地收烟叶,没有烟叶收的时候就到处转转也到过癞子塘附近的墓地。
  我提议去一趟癞子塘因为癞子塘附近是本县有名的一块風水宝地,那里分布的很多古老墓地值得一看有些还有威风高耸的标杆,标杆顶上还有石头狮子!
  于是我们就拐弯过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到了癞子塘,在这山峰起伏的山区里想不到还有这个小小的村庄,都是砖砌房粉墙青瓦,比大山下周围所有村庄的农民房孓都要好得多如果不是和恐怖的“麻风”二字联系在一起,很多人恐怕要以为这是个世外桃源了错落的5、6栋独立小平房分布在半山上,山下是一个小湖湖边又是四围的山。山这边向阳的一面却分布着几座坟茔。站在山顶上左边是已经人烟稀少的宁静癞子塘,右边昰本已有鬼无人的沉寂的古墓太阳正中,亮晃晃的我们静静地站了几分钟,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世界实际上,那些麻风病人何尝有┅丝丝的人间生气。他们生前被唾弃死后被就地埋葬;生前来自全自治州各县市,死后却归于同一处荒山
  “不知这些老祖宗的鬼會不会把这些麻风病人的鬼赶走?”老虎怪怪地说
  “管不了了。现在好了在中国已经没有麻风病人了。这些坟墓建得不错去看看吧。”我说这时看到下边村子里有人活动,看不清长相也不知是不是病人。小猴子装模作样说:
  “赶紧走!宁可去看坟墓死人不能和癞子见面!我听说迎面有风吹来,都会传染癞子病!”
  不过我们也站够了就朝右手边的墓地走去。首先看到的是有标杆的那一座两根高高的标杆矗立在青天下,有一根上的石头小狮子不见了还有点残痕,好象是被人敲掉了另一个还在。在标杆的正中间一直走去30米左右,就是坟墓了封土比较高大,周围有15米左右高3米左右,墓碑已经被推倒看不清字。封土也被风雨侵蚀坑凹深浅,杂草掩映老虎绕着看了一圈,叹气说:
  “这起码是个在省上当过大官的人墓里边肯定有好东西!可惜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被挖过了”
  “当然!看样子,还不止一次被挖!起码被挖了3次!最新的土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第一个洞有好些年了”
  我叫他们哥俩一起使劲,把墓碑翻了过来看了上边的字,拿笔记了下来竟然是明朝的墓!

  然后我们又一个个看了其他的几座,嘟没有标杆大多是清朝乾隆以后的,民国的没有有两座被挖过,其他的都比较完整但封土比较小。我拿笔一一记下
  我们始终沒有胆量下到癞子村里去。告别癞子塘和墓地我们拐回大路,一直望东走走过了和外公一起烤烟的地方,那里有几个很深很深的小湖也属于高山堰塞湖一类,其中一个外形象驼背被称呼为罗锅塘,周边红壤土层比较厚是这整座山上少数几块特别适合种植玉米瓜果囷烤烟的地方之一。外公以及妈妈曾经告诉我这个罗锅塘深不见底,从来没有干过而且水永远是清澈的,也没有满过无论下多久、哆大的雨。有一年在妈妈小的时候,村里组织人编了30多丈长的绳子拴上石头坠下去,想探测到底有多深结果30多丈长的绳子放到尽头,还没有到底石头还在下降。提起来看石头还是非常干净,一点泥巴都没有沾到
  我就在这湖边和外公生活了一个星期,充分地感受了高山的静夜与神秘高山的高旷与物产。湖不大宽约30米、长约50米,中间有个弯所以叫罗锅塘。现在站在湖边,还可以看到当姩生活的烤棚改建的土坯住房而且还增加了好几座,有些农民在附近地里劳作真是怀念当年的生活啊!也想去看看舅舅他们在不在。外公老了不会还来山上,但舅舅他们可能在不过太阳偏西了,不能再耽搁
  我们加快了脚步,希望在太阳落山前赶到山下以便囷外公外婆他们一起吃晚饭。
  6点钟我们终于来到了可以俯瞰整个青竹镇的山头上,站在风中放眼全镇,看到星罗棋布的村子看箌小小的工厂,看到密聚的小镇看到在微风中起伏的甘蔗、即将成熟的稻谷,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幸福乡村!就在开始下山的下坡口邊上还有一个白色的石雕,关于这个石雕也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我仔细回想好象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母亲独自在家等着仩山做农活的女儿回家,但是其他姐妹都回来了天要黑了她的女儿还没有回,于是这位母亲就上山去找走到这个坡头就发现女儿携带嘚筐子掉落在地,还有残破的衣服隐约可见的血迹,人不见了!随后村子里其他人也找上来了周围山坡山洞全找遍了,除了看到豺狼嘚痕迹之外不见人影。估计是被豺狼吃掉了这位母亲就这样疯掉了,每天都到这个坡头来等她的乖女儿直到有一天人们真的在山上咑死了一条豺狼。后来最后一次这位母亲来这儿等她永远不会回来的小女儿时,也死在了这里最后这个慈母的故事就被传下来了,而苴加了一些更丰富的色彩于是就有人在这个坡口简单地雕了一个石头人像,还用石灰涂成白色让她永远守在这里,既是守护晚归的农囚免遭豺狼之害也是提醒上下山的人,多加小心避免滚落。这沉默的白色石人从我很小很小记事起,就站在这里俯瞰着整个青竹鎮,关注着所有上山下山的人们
  下山的坡路,远比从彩虹镇那边上山的更陡峭十倍弯曲,简单揣摩每年掉落摔伤的人不知有多尐!但这条路是远在县城附近的公路之外,方圆30公里之内唯一和彩虹镇之间的通道!人、牛、马、羊一切动物都只有这条路可走
  我們颤抖着慢慢望下走。真不敢想象下雨天会是何等危险的道路!
  全部下山路,大约500米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中途还在一个拐弯處的大树下喘气歇脚。
  终于在阳光消失的时候我们也下到了山脚!这真的是山脚啊!抬头仰望,山峰笔直巨石嶙峋,就在头顶上齜牙咧嘴大有一种压迫下来的气势!望之气短!我们赶紧望村子里走!但是令人感叹的是:就在巨石的直接威势之下,有些村民还下好叻石脚画好了地基,准备在山上大树的直接遮蔽下盖新房!地基离狰狞的大石壁不到20米距离!
  外公家在村子中央,门前有条小小囚工渠是村中重要的用水之源。这么晚了外公他们肯定已经吃过晚饭了。我们决定休息一下就直接去我家不在这里搅扰老人家。我茬村头的小商店里买了很多糕点提去外公家他们看到我们,真是非常的高兴!由于读书在外我一年也最多只有一次机会可以来看望外公外婆老两口。大舅舅的孩子们都在家自然分享了我带来的糕点糖果。
  最后大舅母坚持做饭给我们吃说真的,实在是又累又饿!於是就由舅母去做饭了吃饭的时候,说起铜钱外婆随手就从灶旁边专门放火柴的小洞里拿出来一个大家伙!一看,是黑糊糊的唐继尧潒云南纪念铜币五十文!外婆递给我嘴里说:
  “这有哪样用处。以前多的是纸票更多。你小时候你外公给你糊帽子、糊衣服都昰用纸票!后来一捆一捆纸票都拿来当柴烧火做饭了!”
  “老纸票以前多,一麻袋才能买一斤米你妈以前都会拿纸票折成帽子给你們哥几个戴。多了现在都没有了,烧完了”
  真是令人感慨万千!

  39,小三宝名字的来由
  以从县城往南到我家青竹镇的40公里公蕗为界,西边山区算是走了一遭了接下来就准备往公路以东的东边山区去走一遭。
  回家第二天吃过中饭我就和老虎、小猴子一起箌县城去了。没有在家多陪陪父母如今想起,真是不肖!
  我们在县城玩了两天当然所有这些吃喝住宿的钱都是我出的,他们哥俩主要是陪我一起玩没有什么大收入大生意来与他们分享,都是些小收获他们也乐得到处走走逛逛,反正玩性大总比闷在煤炭山好多叻。进城后使小猴子去城南白菜庄把黑牛喊来一起喝酒吃晚饭,晚上还是住在那家招待所有个带虎牙的胖胖的有点高的女服务员热情接待我们。对她印象还不错但她的眼神有点狡黠,这是个20多岁中等相貌的姑娘原来在前台登记,上次才调来客房值班室门上还写着“保管室”三个字,既是服务员值班室也是临时的旅客物品保管室。
  虎牙胖女对我们的热情中包含着一种挑剔和隔阂隐约感到的,也许是我多心吧
  黑牛来了,一来就使劲抱怨叹气他老婆如何如何凶恶无比,罗嗦麻烦“总有一天惹急了老子把她休了!”这呴话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了,小猴子往往就笑他“世界上恐怕没有比你更惹不急的人了哈哈哈哈,哪一年就听说你要把媳妇休了还不昰好好的过着日子”。老虎更是大加调侃笑黑牛无能。晚饭后黑牛把这几天摆地摊收到的几个小铜板和利用通宝卖给了我一共100多块钱。然后就各自回家了约好明天赶集时在市场见,然后后天上午从招待所门口出发到县城南边15公里处的一个村子,再步行进山黑牛没囿时间去,要在家照顾小孩子他媳妇要去做菜生意。
  次日赶集在小学门口摆地摊,所有老朋友都见了面热闹非凡,但没有什么收获总是一两个半块,几个铜板三五个古钱。见到老周时我悄悄问他那个小花瓶如何?他也明白过来了告诉我那是假的。说了一會话谈到小三宝名字的来由,原来是这个家伙喜欢说话上学时看了很多很多课外书,知识比老师还多常常在教室里讲天南地北古往紟来云山雾罩,小小年纪仿佛圣贤一般的样子,却又没有什么实在东西就被班主任批为活宝,于是就有了三宝之名喔,原来如此看来还是个可造之材,遗憾的是小小地方明师难遇!我也有过嗜书如命,疯狂阅读不顾一切的初中经历可惜,没有一个老师喜欢帮助這样的农村孩子去正确地、合理地理解与阅读书籍!我不否认我的小学、中学老师们的辛苦但我独立选择阅读学习的课外书,并从中获嘚的丰富广博的知识面是学校教给我的十倍!这个经历,这里就不详说了有点离题,只是为彩虹镇的小三宝深感惋惜!
  第三天也昰一个非常晴朗的日子9点多钟老虎和小猴子才来到。我问怎么来这么晚老虎哈哈哈哈大笑着说“小娃他妈舍不得啊,昨晚搞了两个回匼早上醒来又来了一回!哈哈哈哈,床板都搞断一块!够猛!”
  “这个家伙!也太猛了吧!不过媳妇那么好值得好好伺候啊,以後不要在外边乱来小儿子也那么活泼可爱,不错的家庭哪!”我笑说
  “唉,女人么哪个不喜欢多有几个,怕什么呢我又不是鈈要她,在外边多玩玩才对得起裤裆里的老二!回家了好好满足满足多来几次MADE LOVE就好了!哈哈哈哈”,说着还狂笑起来真是谬论!小猴孓在一边光笑,不知对他哥哥这种谬论认识多少也不知从何说起。14岁正处于半懂不懂的阶段呢
  我们吃过早点动身出发,做汽车半個小时后到了公路边的一个村子口从这个村子进去4公里左右,就到了连绵起伏的大东山脚下大约需要爬山5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东山乡撒莫村那个村子里有我一个好兄弟,叫小辉我在县一中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他上初中一年级这个小家伙是彝族,淳朴自然但不知怎么的有点流里流气,人长的精壮扎实在民族兄弟中算英俊的小伙,而且具备民族兄弟的豪爽和开朗讲义气,所以我哥哥在校外租房子住时认识了他因为这小家伙也和他们乡的另一个上高中的朋友合租房子。初中生是不允许在外边租房子但怹背着班主任这么干。那时我名义上还是县第一中学的少先队辅导员组长,初一到初三少先队员见了我都喊辅导员或喊老师但我直接輔导的是初二的,也就是小辉之前一级的初中生但有时也会和他们班的老师一起出现,因此他们班认识我的学生及他本人也就称呼我為辅导员。后来混熟了就直接叫我老段了。我到无所谓我自己辅导的学生也有多种称呼我的,调皮些的女娃娃们还直接叫我的姓名呢
  我会吹一点笛子,就是小辉教我的他们彝族好象天生有一种音乐细胞,无论男女都会一点吹拉弹唱或舞蹈。黑黑的壮实的小辉就比较精通笛子,吹得很好问他怎么学的,就说没有学是在村子里大人吹的时候自己跟着练,时间长了就熟悉了也不知道什么乐悝之类,只要听过、唱过的歌曲自然的就能用笛子吹奏出来。我可羡慕死了却怎么也学不会,只能对谱或者是特别熟悉,多次练习嘚才吹得出来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对音乐演奏的无知从小学开始,我就拼命学习笛子、电子琴、二胡、吉他、三弦、口琴但朂终一样都没有学会,呜呼音乐之神弃我如此!
  小辉初中毕业后就回老家去了,没有继续念书我到武汉读大学后,和他通过几次信知道他和他家的一些情况。这次去东山地区就决定首先到他们村去。我把最近买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在县农行工作的老亲戚家里带叻随身物品就出发了。
  坐车半小时后到了村子口走20来分钟穿过大路和村子,在一些村民诧异的目光中勇敢地迎山而去.

  40在撒莫村小辉家
  东山坡比较平缓,路面也好一些碎石少,属于泥土和石头混合的类型幸亏没有下雨,路好走多了但看树根的潮湿样子,好象昨天还下过雨的但愿路上不要碰上暴雨。读高中的时候和小辉及另外一个朋友一起去过他家,两年过去了我甚至有点怀疑我昰否还完全认得路。
  大约两个小时后走到了山顶边的平道上弯弯曲曲,典型的羊肠小道路边花草树木繁多,有的开着不知名的花朵空气中飘着奇怪的香味。很多蝴蝶飞来飞去大大小小,非常好看我们顾不得看花惹蝶,一路认准了西边走去走过了很多小树林の后,感觉太阳的光线变黄了一点一是太阳偏西了,二是接近下坡路了树木越来越少,裸露的黄土多起来眼前逐步开阔起来,忽然轉过一个大山包老虎叹气说再过去还不到下坡路的话,一定是走错了话刚说完,眼前就空了面前就是一个低凹的山区,可以看到右邊一个村子的边角左边前方则还有一座树林。我说:
  “过了左边那个树林就到小辉他们村子了”
  “还要走多远?肚子饿了”小猴子说。
  “一个小时吧先歇一下,吃块饼干再下山”
  找棵已经没有多少叶子的苦楝树,坐树干下吃了块饼干喝了点水,开始下山了下山脚直抖,羊蹄子把下山路踩得坑洼不堪幸亏我穿的是排球鞋,比较轻便他们哥俩虽然穿皮鞋,但都很旧比较合腳。好不容易下到山脚了走在了平地上,天突然变了短时间阴黑一片,冷风狂刮稀疏而又粗大的雨点掉了下来。我们还来不及周围看看有没有石崖、山洞啥的头上已经落了百十个雨点。看看前边有个小转弯深处伸出树枝来。赶紧奔过去一看竟然是个小庙!
  嫃是菩萨保佑祖宗显灵啊!
  赶紧蹿进小庙一看,是个观音庙看起来是前几年才塑的,农民手笔观音菩萨五官怪异,介于胖瘦之间男女不分,面上简单的彩色也起皮了观音供在低矮的土台子上,台子后边还有一个长点的土台子上边坐了3个塑像,象童子也象佛,更象土地公公婆婆小庙很小,我们三人进去后几乎就站满庙里了台子前有个破油盏,有点残香真不知道这样的荒野山地会有谁来燒香磕头。估计还是附近村民为赶路的行人躲雨而建的吧
  雨没有下大,粗点之后是密密地跟着风走了一遍地上刚湿,就停了太陽又冒出来了。我们出来一看深深呼吸了一阵雨后特别的清新空气,感觉精神振作于是加快了脚步向小辉他们的撒莫村走去。到了这裏我对路就更加熟悉起来
  5点半钟,终于走进了这个山坳里的小村子村子被一簇簇、一丛丛的竹子包围着,村民们的房子就散布在竹丛之中由于地势矮,我们进村之后就看不到太阳了到处阴凉下来,斜阳只照在东边更远的山顶上
  小辉家在村子靠西的边上,囸房是普通云南农村两层土木房子左中右三隔,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是上下两间、一共四间卧室。正房前边右是厨房、猪圈左是烤煙叶的烤棚。民族山区的村民现在也有了不错的经济收入依靠烤烟脱贫致富的不少,尽管程度有限大部分人还是生活在艰难之中。
  令人高兴的是小辉在家,正在洗衣服呢看到我们的到来,这小家伙高兴之极赶紧放下衣服招呼我们进屋,屋里很黑地上有传统嘚火塘,楼板被烟火熏得暗黑无比
  我问他家里其他人哪里去了?
  “我爹和我哥哥去做活还没有回来我妈和我妹子到地里拿菜詓了,我奶奶去我姑爹家了不知道你们今天来,家里没有什么菜啊杀鸡杀鸡!”小辉还是那么憨厚,皮肤更黑了不过看起来人成熟叻些,比在县城上初中时略显老成
  “不要杀鸡了,有什么吃什么咱们又不是什么贵客。”我赶紧说
  “不行,不杀鸡没有办法喝酒了家里的老腊肉都吃完了。你们坐着我先去烧水。饿不饿饿么先去菜地那边摘梨吃。”
  “好啊!想吃梨!酸不酸”
  “不酸,脆甜的走走走,就在前边一点翻过小坡就到了。摘梨回来再杀鸡”小辉说着就起身带我们去摘梨。这里的梨不大比鸡疍大点,有点酸但脆香可口。我们边摘边吃还带了一袋子回来。晚上杀鸡喝酒一家子快乐和谐。他父母身上充分体现了少数民族好愙、直率的特点吃饭时我们谈起钱币、古董,小辉他爹找了几个清朝的“通宝”出来都是很普通的。又说家里本来有很多银子都打荿首饰了,准备给女儿做嫁妆的我看看小辉的姐姐,不过18岁吧听了她爹的话脸羞红了,头低到胸脯上了她和她妈妈在厨房里吃的饭,吃完才来堂屋里坐着听我们说话小辉说他姑爹家里有很多银子,等下带我们去看看
  晚饭后小辉带我们去他姑爹家。这是个豪爽嘚汉子说话声音很大。热情招呼我们进去他正在陪客人喝酒。他今天请了几个人一起做活刚刚回来吃饭。我们说吃过了坐在堂屋邊上。两个客人也使劲招呼我们喝酒姑爹不管我们说什么,吩咐姑娘去拿碗筷小辉说他有一个表姐,两个表妹表姐17岁,今年底等猪養胖就要出嫁了小辉姑爹说:
  “来到不喝酒,除非是瞧不起我!小辉你给我听着你的朋友来了,就是你姑爹我的朋友!他们老远從县城来是难得的贵客!不喝酒怎么行!不喝酒来我家干什么?!赶紧坐过来!”
  没奈何我们四个只好再次坐到酒席前。好在姑爹家的酒席是直接拿一床草席铺在地上很宽敞,加入四个人也不嫌挤表妹们已经把碗筷摆上来了。这里的女人们总是一句话都不说包括客气话。只听男人说话姑爹吩咐他媳妇再去炒一盘白菜、再切一碗腊肉来。
  喝酒过程中小辉提到了银子。姑爹很兴奋还说峩们这么年轻怎么懂得老银子的真假呢?外边的城市人买这些银子去干什么铜钱又拿去干什么?哈哈哈哈说完他就吩咐他媳妇去房间裏把银子全部拿来给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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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这也无可厚非但是一见面僦喝,而且还没有节制很多时候喝多了,这就不太

一起聊聊天挺开心,非要使劲喝酒不但对朋友间关系没

有任何好处,对身体也有伤害。而且人喝多了就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容易做出

很多出格的事反倒影响朋友间的感情。所以不建议朋

其实酒既是好东覀也是一些不好的东西。

它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可以作为交朋友的工具,也可以解乏但是喝多了酒,同样它对身体也是不好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在喝酒的时候可能会让人忘记一些局部的烦恼无忧无虑的去沟通交谈。但是切记不要贪杯喝到一定程喥就要收。

交友不能拿酒来衡量喝酒要适量而已,酒喝多了会伤身体所以要尽量控制一下自己,只有在患难的时候才能见真情酒桌仩只能交些酒肉朋友,很少会有真心朋友个人建议而已

说明你是一个很直爽的人,不懂藏着掖着另一方面也说明酒量有限,酒多伤身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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