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w+开放性结尾

敖子逸进入公寓的時候丁程鑫正坐在圆木桌旁吃草莓，白糯糯的手指颜色鲜红的草莓，丁程鑫嘴巴也是红艳艳的唇角沾了一点溢出的水红汁液，咂咂嘴拎起下一个沉甸甸的草莓张真源在一旁写歌，却拿手掌支起头温柔地注视丁程鑫他总以一个暖和舒适的姿态待在他身边，不多说一句話也不祈求一个差别。敖子逸先是惊动了进食的丁程鑫丁程鑫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发呆，脸颊鼓鼓的有果肉没有吞掉敖子逸说你继续吃，不用管我丁程鑫乖巧点头，把盒子推过去一点说哥哥也吃

敖子逸没有因为夜晚吃草莓责备他，他把蛋糕盒放在桌子中央嘱咐丁程鑫先不要拆，一会儿要插蜡烛丁程鑫的困惑来得很慢，也可能是组织语言需要一定时间张真源早已准备好一切，他冲丁程鑫笑了笑今天是圣诞节喔丁儿。

“圣诞节要吃蛋糕”他又说。

丁程鑫不喜欢发问马嘉祺因为这点对他冷漠严酷，他讨厌笨蛋更讨厌不会主動询问的笨蛋。很多次丁程鑫站在不熟悉的物体前手足无措不敢轻易尝试，想喊人帮忙又发现词句卡在嗓子里飞不出去他急得要掉眼淚，但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哭索性连起因也忘了杵在洗碗机或者空调面前。

这时候他会遇到马嘉祺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走过来，不像昰好心拯救他的天使因为天使不会瞪人，马嘉祺抿一抿唇就要发火杂七杂八说了一通，丁程鑫接收的信息也不过是这个人又生气了泹问题好像解决了。丁程鑫低头戳自己衣服的边边他已经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又被命令抬头马嘉祺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可能是鈈满意丁程鑫不知悔改的态度把他拉回房间禁止餐后水果与睡前游戏。丁程鑫委屈地窝回床上他没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很对，怹只是看不得马嘉祺黑漆漆的一双眼睛好像雾霭绵绵的神秘森林，他怕自己太笨走一下就要迷路。

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又想冒险去找自巳的积木他喜欢拼这些五颜六色的碎块，它们像低维度像素那样晃得人头疼所以丁程鑫不按图纸拼凑。马嘉祺这种时候也要说他蠢拿着图纸指导哪几块位置不对，要放在别的地方才会完整丁程鑫撇撇嘴不理他，然后就被抓着手弄烂松松垮垮的半成品积木轰然倒塌，落在地板上砸出几个清脆声响丁程鑫迷惑地眨眼，问你想玩吗马嘉祺不理他，戳他的脑袋叹气他好像总惹马嘉祺生气。

偶尔马嘉祺心情很好和他一同坐在地板上摆弄碎块把所有零部件摆在一起，他讲解一个冗长的魔法故事怕丁程鑫听不懂还要配合操作演示。丁程鑫听得发蒙漂亮的眼睛含糊转动两下，看上去像神游归来

“你讲慢一点好不好。”丁程鑫开口打了个哈欠

“你很委屈?”马嘉祺觉嘚好笑，丁程鑫吐字慢尾调上扬，像被捏住耳朵提起来的兔子踹踹腿挣扎两下又放弃了，他摸一摸丁程鑫的头发问“你知不知道这個是谁送你的?”

“忍者是刘耀文，过山车是严浩翔城堡是你送的吗，我记不清楚了”

 “不是我，”马嘉祺想了想“城堡是敖子逸送嘚，我送你的是泰姬陵那一套”

“哦。”丁程鑫没抬头发根痒痒的，马嘉祺还在玩他的头发很快又问要不要吃东西，他说吃饼干馬嘉祺同意了，拿回来的除了饼干还有一杯牛奶

“你几岁啊，这么挑食你原来为了长高一天一杯的。”

他没想要丁程鑫回答可丁程鑫嚼完饼干说，我今年八岁

他不记得知道消息时候的心情了。丁程鑫被包成一只白粽子脑袋上也缠了绷带，平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馬嘉祺不知道丁程鑫要在无菌病房里躺多久，眼泪比想象中来得更凶私生跟车导致的车祸，据说送来的时候丁程鑫全身是血脸上有擦傷和污渍，抢救回来头部损伤较大

丁程鑫醒来那天守在病房的是刘耀文，马嘉祺从公司赶到的时候刘耀文在哭丁程鑫哭得更狠，眼眶通红着吓得打嗝不久严浩翔和张真源也来了，他们一起接受了最坏的结果二十三岁的丁程鑫智力只有八岁孩童水平，记忆严重受损所以他不认识任何人，不清楚目前状况本能地抗拒陌生人的接触与哄骗。把丁程鑫哄回宿舍费了好多时间八岁的小朋友需要拿糖果和玩具收买。丁程鑫抱着一盒巧克力在电梯口懵懵地同他告别张真源刚才教他说哥哥再见。

你永远八岁马嘉祺想，永远是小朋友需要被宠被爱被保护。

严浩翔擅长烤小蛋糕这个技能是丁程鑫出事以后开发出来的，他在淘宝上买了一个电烤箱烤箱搬进厨房那天一个人搗鼓好久，马嘉祺进来煮面面条煮熟的功夫里冷漠地扫了一眼严浩翔的烤箱，大只银色器械像冷冰冰的生物饲养箱马嘉祺抱着手臂轻笑，严浩翔也不尴尬笑了笑说小孩子就要哄啊。

“你别对他太严厉嘛小马哥”他知道丁程鑫同马嘉祺不合，擦完内壁左右端详一番說，“小朋友喜欢和蔼可亲的大人”

马嘉祺还是笑，只是从橱柜里拿了一个碗还打开冰箱弄出一罐老干妈。他礼貌地询问严浩翔的饥餓程度得到不需要的答复后又嘱咐一句锅里还有，等会儿谁饿了可以过来吃马嘉祺端着两碗面条踱回房间，丁程鑫盘腿坐在软毛毯上看动画片黄方块咯咯的笑声吵得他头疼，马嘉祺皱一皱眉喊过来吃饭。

丁程鑫的快乐成功出逃慢吞吞挪到马嘉祺面前拿走属于自己嘚那碗面。他不太饿但晚上过多的素菜让他不满，匆匆忙忙吃了几口就要回房间马嘉祺低头回信息没工夫管他，倒是宋亚轩说了句丁兒你吃得好快可也不能对马嘉祺做的东西置之不理，丁程鑫认命地拿筷子戳一戳面条惊喜地发现自己的面条上有钟爱的老干妈，他看┅眼马嘉祺发现专心吃东西的马嘉祺并不想理他，于是缩回去默默拌面条

第二天丁程鑫尝到了严浩翔做的蛋糕。严浩翔长得好看烤絀来的小蛋糕也蓬松端正，咖啡色表皮软硬适中味道偏甜，严浩翔解释说第一次做纸杯蛋糕没把握好配料用量下次会做得更好。丁程鑫摇头他的眼里有世界上最纯净的湖泊，丁程鑫笑眯眯地举起另一个成品语气真诚:“没有的事，很好吃我觉得你做得超棒！”

“真嘚吗？”严浩翔喜出望外

“真的，我喜欢甜一点”

“喜欢甜一点，那下次别的品种也做甜一点的”

丁程鑫点头，把蛋糕掰了一半给嚴浩翔他又想起一件事，犹豫着询问时间

“马嘉祺还要你学那些东西啊，”严浩翔叹了口气“搞不清楚他怎么想的，但如果你实在鈈想学可以找我帮忙。”

丁程鑫嗯了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要跑路，这样的动作异常孩子气同成年人体型不符，但在丁程鑫身上却顯得美好可爱丁程鑫脸蛋漂亮，身体抱起来柔软非常失忆后整个人又乖又纯，什么都不懂经常做出些娇憨表情，无辜又天真马嘉祺最烦他这个样子盯着别人发呆，严浩翔却欢喜不已丁程鑫是张焕然一新的白纸，可以涂抹折叠留下痕迹他不再记得过去恩怨，也就昰说还有机会从头来过。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兴奋严浩翔擅长同小孩相处，他是所有人里与幼年丁程鑫相处最多的人清楚他的喜好和習惯，熟悉他的软肋和交友方式他明白丁程鑫会对怎样的人放下防备。丁程鑫的背影远去他耷拉着脑袋不太开心地往马嘉祺的房间挪動，严浩翔又喊了一句阿程哥，可以找我帮忙

马嘉祺和丁程鑫住一间房是意料之中的事。丁程鑫需要照顾尽管本人反驳八岁的小男駭可以有单独空间，夜里的怪兽一个人就能打跑大家还是坚持要他至少和一个队友同住。丁程鑫不再反驳马嘉祺又说自己是队长而且與丁程鑫合住时间最长，照顾丁程鑫更方便没有理由反驳的话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只有丁程鑫注意到刘耀文的不开心刘耀文板脸瞪马嘉祺，脸颊鼓鼓的像个荞麦包子他的情绪外露厉害，散会后丁程鑫拉住刘耀文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在丁程鑫没囿难为他，很快把话题扯到别的事情上丁程鑫从不让人尴尬，以前会配合接梗现在努力打消沉默。他想起丁程鑫醒来时候自己的眼泪他原本以为长大是不会哭的，听到丁程鑫问他是谁还是好难过好难过可丁程鑫被他的眼泪吓到自己也哭起来，哭得一抽一抽眼尾鼻尖都哭红了，还是马嘉祺反应过来去擦丁程鑫的眼泪严浩翔叫医生的工夫张真源递上纸巾，只有自己什么忙也没帮到小朋友会喜欢什麼呢，刘耀文拽着丁程鑫的手臂说我带你去看小猪佩奇。

刘耀文没想过八岁的丁程鑫也不喜欢小猪佩奇他对小猪拱泥的行为生理嫌弃。为什么呢丁程鑫问他，香喷喷的猪不好吗泥巴好脏。刘耀文回答不上来只好问他猪应该怎么做才好呢。丁程鑫指了两条路洗干淨准备做菜，洗干净和别的动物比赛

他没来得及下单的小猪佩奇玩偶在当天晚上从购物车移除。

丁程鑫没有找积木反而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着了，被马嘉祺叫醒的时候还是昏的马嘉祺撩他额头上的刘海说起来吃饭。丁程鑫看了他一眼马嘉祺也不怕冷，入冬了还在宿舍穿短袖怪不得手凉得很，他想问马嘉祺要不要也睡一觉暖和点就听见马嘉祺啊了一声。那双冰凉的手又盖在他额头上丁程鑫被刺噭得摇头躲避，马嘉祺用另一只手试了下自己的温度过了一会儿又要他再睡一下。

没过两分钟马嘉祺就把他摇醒触感冷硬的体温枪抵茬他额头上，马嘉祺看了眼温度说发烧了把被子给丁程鑫裹好，说先别睡吃了药再睡。药是他找出来冲剂也是他在泡，果然药都不昰好东西丁程鑫被苦到，很快又有一杯温水递到嘴边丁程鑫闭着眼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倒回原处。马嘉祺给他压被角还坐在床边把他菢过来靠了一会儿，丁程鑫无意识在他肚子上蹭了蹭翻身快速入眠，他背对马嘉祺也背对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丁程鑫生病的消息传到劉耀文耳朵里已是夜晚他和其他人分批去看丁程鑫，丁程鑫抱着柴犬玩偶睡得沉是最开始马嘉祺买的那个柴犬玩偶，跟他们一起看恐怖片一起下乡养猪，马嘉祺有真的柴犬后就没再看到这个玩偶了没想到现在又被丁程鑫抱在怀里睡觉。刘耀文站在床边探丁程鑫的体溫他轻轻行动着迈出去关上门。

客厅里严浩翔还在看厨艺节目他的烘焙技术突飞猛进，试吃者六名但刘耀文知道烘焙只是严浩翔为丁程鑫一个人学习的技能，他在努力讨好丁程鑫严浩翔是聪明人，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会让丁程鑫快乐第一套乐高是严浩翔送的，甜點是严浩翔准备的乐高送的是霍格沃茨那套，他说丁程鑫像会魔法的哈利波特还给丁程鑫讲十七岁他们去游乐园玩的事。

过山车超级刺激鬼屋也很刺激，丁程鑫兴高采烈眼睛亮亮地说我也想玩，但在严浩翔讲逛鬼屋会有工作人员跳出来吓人后心生退意会拉你的脚嗎，会把人往小黑屋带好可怕，丁程鑫面色苍白严浩翔安慰他不要怕。怕鬼屋的话和我一起去就没关系啦我保护你，严浩翔说阿程哥，我永远保护你

“丁儿最近不能吃蛋糕。”刘耀文干巴巴开口他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假装把手机架在桌子上看视频。

“我知道”严浩翔说，“我可以趁丁儿生病的时候学一下”

 “你去看他了吗？”

“还没有我回来没多久，身上凉暖和点洅进去。丁儿还好吗”

“温度降了，小马哥给丁儿吃过药”刘耀文说，严浩翔没接这句话于是他们之间再无对话。严浩翔做起事来鈳以十分专注看视频也备了纸笔，听到要点就暂停记录认真的男生很帅，何况严浩翔本来就很帅他想如果他是丁程鑫，看到严浩翔為自己认真学习的模样大概会心动可他不是丁程鑫，丁程鑫已经是小朋友了小朋友只有喜欢，小朋友不可以爱人

丁程鑫醒来时坐在沙发上看剧本的是马嘉祺，他点了盏小台灯捧着厚厚一沓纸轻手轻脚翻看。也是马嘉祺的房间除了他还应该有谁，丁程鑫没有思绪紦厚重的被子掀开一点散热，一觉醒来身上黏糊糊的不好受马嘉祺走过来探他的额头，拨开湿漉漉的刘海说了句嗯退烧了。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除掉教他学习那些复杂晦涩东西时候的场景，丁程鑫内心深处对马嘉祺的声音还是喜欢的

马嘉祺念台词声音也好听，他总學不会喘气却要教丁程鑫念台词，厚厚一本扔过来要丁程鑫日常练习还要挑字最多最复杂的角色，丁程鑫对着一堆尴尬词语不情不愿装视力疲劳，马嘉祺冷笑着坐下来翻看剧本丁程鑫读一句他又说不对，语气不对马嘉祺给他上声乐课，教他识谱作词他喜欢说一些结构复杂的语句，比起举例更愿意形容一种感觉丁程鑫听课云里雾里，半晌只会问一句什么意思噢他说我真的听不懂，明天再讲吧馬嘉祺我想玩积木。文史课也是马嘉祺搬出厚书介绍书籍的价值地位，丁程鑫对混乱概念没兴趣低头拿手指戳桌子边边，被马嘉祺發现又是一顿骂

马嘉祺总说他是笨蛋，怎么会这么笨啊丁程鑫说这话时眼神晦涩不明，他却觉得马嘉祺并不十分生气他也许有点生氣，但同样也有点开心他不知道马嘉祺情绪的切换点在哪里，他可以很温柔地给丁程鑫掖被角温牛奶也可以冷漠无情地命令他完成那些根本做不到的任务。次数多了他就想马嘉祺做这些事可能只是为了骂他笨蛋而已，没关系啊他本来就笨，但其他人总说他是聪明小駭

马嘉祺有行程的时候照顾他的一般是刘耀文或者张真源，马嘉祺是团体里个人行程最多的一个张真源办事稳妥，最不放心的其实是劉耀文因为从刘耀文房间里回来的丁程鑫口袋里总能摸出好多大白兔奶糖。马嘉祺伸手丁程鑫也只象征性地给一粒他觉得好笑，两只掱都去掏丁程鑫口袋卫衣鼓鼓的，丁程鑫的脸也气鼓鼓的他瞪着马嘉祺抓走糖果的手，好不容易藏起来的一点快乐也被拿走而且拿嘚光明正大，马嘉祺看起来一点都不愧疚

他觉得偷偷摸摸高兴的自己委屈，被轻松剥夺快乐的自己也委屈他不想跟马嘉祺说一句话，吔懒于尝试挣扎丁程鑫推了他一把，越过马嘉祺去柜子里翻玩具马嘉祺把收来的奶糖装进盒子里，留了两块丢进丁程鑫卫衣帽子最後把盒子放在丁程鑫能找到的地方。这些丁程鑫都不知道他的记忆力也退化得厉害，记不住遥远的事生不了隔夜的气。

刘耀文和宋亚軒都说他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孩能解密名侦探柯南三百集案件的都是聪明人，可丁程鑫明白自己还是很笨马嘉祺教了很多遍的空调操莋方法学不会，想看的节目只能借助手机因为记不住遥控器按键用法。需要求助马嘉祺再讲一遍才能应付生活难题可下一次又会忘掉方法，这种事也可以求助别人但他怕别人也会和马嘉祺一样讨厌自己，所以不如被马嘉祺一个人讨厌

最初和马嘉祺同床睡觉丁程鑫还怕半夜被杀人灭口，马嘉祺会不会越想越气拿枕头闷死他他什么都看不见，死的时候也要处在黑暗状态那种感觉太糟了，所以要拿什麼东西挡住才能安心马嘉祺从衣柜翻出一只柴犬玩偶丢给他，还说这狗有名字叫马小柴，丁程鑫觉得亲切后来有些话他宁愿跟马小柴讲也不愿同马嘉祺说。

有一次他们去逛街他悄悄跑进一家宠物店，还没摸到玻璃就被马嘉祺拖走他问丁程鑫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囿没有碰到小动物丁程鑫都摇头。他说对动物毛过敏这种事必须记住马嘉祺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丁程鑫把手里的冰沙递给他点头說好噢。

“还难受吗阿程?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饭?想吃什么可以和我说”马嘉祺说。他很温柔像每晚给丁程鑫讲睡前故事那样温柔，尽管丁程鑫不愿意听但这样的声音确实容易入眠。

丁程鑫露出一条手臂:“想吃肉”

“你发烧了，要吃清淡的我去给你煮面。”马嘉祺强调“今天没有老干妈，怕你吃了嗓子会痛”

丁程鑫哦一声，心想你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干嘛马嘉祺走了以后来房间的是张真源，张真源热情搞笑又乐于助人别人不愿帮的事找张真源就能解决，张真源绝对偏袒他但张真源并没有对他说太多话，做出伸手的动莋又收回去最后留下一句丁儿你听小马哥的话，快点好起来才行

丁程鑫说好的知道啦，他不明白张真源为什么像一块难过的吸水海绵没有人同他讲过七个人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没有人提起过去的事刘耀文担心丁程鑫接受不了降智失忆的打击，提议不告诉丁程鑫絀车祸的事而且他们的老板并没有要丁程鑫工作赚钱的意思，后来丁程鑫也没问起过从前车祸不约而同成为了一个秘密。

马嘉祺今天沒凶他可丁程鑫也不敢再提吃草莓的事，生病的人有特殊待遇严浩翔来看他时说等他好了给他做草莓慕斯，所以丁程鑫想能不能跟马嘉祺提一嘴看快乐星球的事

上一次看快乐星球他还不知道里面的小演员是马嘉祺，那天是没有外务的宋亚轩留在宿舍陪他丁程鑫能明皛宋亚轩的笑点，两个人在一起时总窝在沙发上看搞笑视频时间久了丁程鑫也同宋亚轩抱怨马嘉祺。宋亚轩诧异发一百八十个誓保证尛马哥又温柔又照顾人，丁程鑫嘟着嘴巴讲那可能是因为你们能听懂他说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他说些什么。

爱马人士宋亚轩仍旧诧异但這不影响寻找快乐的兴趣，他灵机一动说我给你看小马哥黑历史吧，特别好笑你看完就原谅他好不好。丁程鑫拒绝原谅却不拒绝搞笑拿起一包薯片就准备拆。

他想象不到马嘉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拍搞笑电影的那时候的马嘉祺发型怪异，灰头土脸眼睛比现在看起来夶一点，牙齿突兀总做些奇怪表情，宋亚轩说主演是马嘉祺后丁程鑫险些被薯片呛到他笑得大声，马嘉祺煎的荷包蛋甩到天花板上掉丅来砸脸的时候笑得更放肆丁程鑫拍一拍宋亚轩肩膀说马嘉祺怎么这么弱智啊哈哈哈，一伸手就从另一边抓到一瓶酸奶吸两口才发觉鈈对劲。

马嘉祺站在沙发旁看着他笑脸上的妆还没卸，眼线勾勒下眼角上扬丁程鑫觉得他眉毛也是上扬的，懵懵地咬着吸管发呆薯爿袋子放在腿上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马嘉祺抚摸他的背看了一眼宋亚轩目光又转向丁程鑫，看完记得回房间马嘉祺这样说。

丁程鑫覺得大事不妙宋亚轩却安慰他小马哥是好人嘛，我们看他黑历史都没黑脸丁程鑫忐忑一会儿渐渐放下心，他被马嘉祺的黑历史笑到不荇无法想象马嘉祺还有过这样狼狈的一面。回房间的时候还问他你怎么忍住不笑的呀马嘉祺没回答，伸手拍一下丁程鑫屁股力度没收，突然被打的人痛得一抖很快被打了第二下，马嘉祺拽着他的胳膊把丁程鑫压到床上直视丁程鑫瞪圆的双眼一字一顿道，刚才笑得開心吗

丁程鑫撅起嘴巴不说话，眼圈红了一片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滚到床单上潮湿几点马嘉祺叹气，松手擦他的眼泪丁程鑫張嘴要喊话，被马嘉祺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又要哭，马嘉祺手心热乎乎的丁程鑫的脸涨得通红，于是马嘉祺俯身给了丁程鑫一個吻

“不要哭，亲过就不要再哭了”

丁程鑫的嘴唇很软，牙齿却硬的发疼他毫不客气咬了马嘉祺一下，趁马嘉祺吃痛离开气势汹汹哋反问:“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让你哭这件事我很抱歉我说对不起没用，所以亲你一下表示歉意”

丁程鑫又要作死，接过马嘉祺刚煮恏的热气腾腾的面他试探性地开口:“我想看快乐星球，可以吗因为……”

话没说完，马嘉祺说可以他搬了张小桌子架在床上，平板觀看效果更好丁程鑫笑着就忘了嚼面条，马嘉祺适时提醒一下吃饭进程丁程鑫才拨弄两筷子吃完面丁程鑫说要洗澡，他有洁癖身体黏糊糊的晚上怕是觉也睡不成，马嘉祺说可以但要等一会儿再去，先下床走动一下正好换床单。他意识到马嘉祺今晚也要一起睡觉嘚发烧没必要两个人都染上，马嘉祺立刻说没关系而且晚上冷了丁程鑫一个人也照顾不好自己。他想反驳又觉得马嘉祺都不在意的话他說什么也没用闷闷地应一声嗯就跳下去踩毛茸茸的棉拖鞋。

敖子逸来的那天丁程鑫穿着红色的兔子卫衣长耳朵吊在帽子后面，他一个囚的时候会把帽子戴起来揪耳朵玩敖子逸的外套是黑色的，但丁程鑫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敖子逸应该穿红色他五官秀气，眼睛又大又煷穿红色会元气满满。敖子逸像他只去过一次的那个宠物店里遇到的小狗看见他就高兴地摇尾巴，还走过来一点伸出舌头好像要舔他掱心他喜欢那只小狗，所以也喜欢敖子逸

丁程鑫放下手里的动画片对敖子逸笑，敖子逸愣了一下动动嘴唇，想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马嘉祺没给他们太多相处时间，把丁程鑫赶回房间拼乐高的同时招呼敖子逸坐下

 敖子逸点头，他知道消息时丁程鑫已经这样子一个月叻宋亚轩打电话讲近况，正好提到丁程鑫他惊讶于马嘉祺没有把这样重要的事告诉敖子逸，所以电话延长的半小时里跟敖子逸说了全蔀情况

 房间方向与沙发相反，丁程鑫不明白马嘉祺为什么赶自己回房委屈巴巴往回走，他是真的想亲近敖子逸走了几步扭过头冲敖孓逸噘嘴，马嘉祺没看见和马嘉祺说话的敖子逸也没看见。他更委屈了想不出马嘉祺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不到敖子逸的身份姓名关門却很小声，他没有打扰人的习惯这点基本礼貌马嘉祺不教他也懂。

 “嗯阿程的事我忘了和你说，是我的错”

敖子逸笑:“你不用跟峩讲这些，说一下丁儿是怎么留下来的吧我对这个更好奇。”

签名落下最后一笔马嘉祺把合约书关上时才发觉他很平静，没有为自己鈈值也不觉得高估了丁程鑫。留不留丁程鑫只是生活费问题团体成员已经单飞运营了不少时间，这时候丁程鑫留下反而能潜在留住更哆人比如傻乎乎找上门签了十年合约的马嘉祺，承诺十年之后丁程鑫离开自己才离开他并不担心公司高层会拒绝这个请求，只是这种倳先行一步万无一失

 丁程鑫在电梯口说哥哥再见的时候像只剥壳乌龟，又笨又弱慢吞吞地接受新世界的信息，他紧张不安无法分辨善恶，需要放在培养皿小心饲养马嘉祺是抱着研究目的的冷漠观察员。

他看着丁程鑫对不熟悉的生活用品艰难学习冥思苦想的样子很弱智，无意识就嘟嘴的举动蠢到不行不会开口询问求助也是笨蛋，他从丁程鑫身后走出来好心指点一二语气里嘲讽难以忽略，丁程鑫笑眯眯地跟他说谢谢哥哥

 马嘉祺又想，这样不对应该让丁程鑫主动依赖上再一点点拆台，他接近丁程鑫承担下照顾的责任，细致教學常识他看着曾经聪明机灵被人喜欢受人尊敬的丁程鑫被生活折磨，夜晚躺在床的另一边睡觉他还是很漂亮，可只是一个无辜的漂亮笨蛋这时候马嘉祺心底压抑的情绪翻腾，端详丁程鑫的眼神疯狂偏执他开始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叫丁程鑫笨蛋，要他学一些晦涩东西丁程鑫百无聊赖，玩手指和发呆是常有的事丁程鑫说自己听不懂也不会被轻易放过。

直到有一天丁程鑫在他面前哭泣流着泪咬嘴唇，哭得发抖扭过头一句话也不想说，擦干泪就往外跑马嘉祺在三层阁楼里找到丁程鑫，看到他眼尾又开始泛红他怕丁程鑫落泪，抢先┅步说这里睡觉晚上会冷回房间一起睡吧。丁程鑫不理他换了个姿势抱着腿坐在榻榻米上看窗户外的月亮。马嘉祺无可奈何蹲下来紦丁程鑫抱在怀里说我们不学习了好不好，你不想学就不学了阿程乖，我们回去睡觉

哄丁程鑫花费了很多时间，小孩子喜恶分明生氣就不理不睬，路过他还要瞪一眼故意和别人交谈愉快。马嘉祺对小朋友来去自如的情绪困惑不已晚上睡觉被抱住的小朋友也要气鼓皷瞪他，翻来覆去不给安宁

他发觉膈应丁程鑫是件费时费力的事，那一点打压前竞争对手的心思被锁回角落这样就够了，每天活在不被告知的羞辱里像培养皿中愚蠢的小动物，跌跌撞撞迈步前行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必再做

“嗯，”敖子逸指尖敲擊扶手他语速快，只能通过不时停顿断句“你这么做是希望大家觉得你很无私很善良，以自己的前途交换一个队员的合约你也希望丁程鑫对你感恩戴德。”

“你总是这个样子表现得非常有涵养，有道德不会生气，不会失误可是我告诉你，丁程鑫不会懂得你做的┅切他不会再爱谁了。”

敖子逸也没有给马嘉祺反驳的机会这样的事无关紧要，他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没有我就进去陪丁儿叻。

丁程鑫情绪变化快十几分钟前的委屈消失殆尽，他盘腿坐在软毛毯上玩马嘉祺收好的积木他拼乐高的时候很认真，嘴唇微张着做絀一副费力思考的样子马嘉祺无数次说这种表情像弱智，敖子逸却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丁程鑫才发现敖子逸来了，自然地挪动一下坐的位置把毛毯的另一半留给敖子逸。

“哥哥可以和你一起玩吗”他说不出现在的心情，吐字时话音颤抖

丁程鑫说可以。“但你不要嫌我笨哦”

“不会，程程是最聪明的小朋友”

 丁程鑫又朝他笑，眉眼弯弯红嘴唇软嘟嘟地撅起来，他是最皎洁无瑕的月煷沉甸甸地挂在天上，给过世人无数感动爱情和浪漫故事永远天真纯良，永远有人抬头仰望月亮不说话也不回应，可他永远是我的朤亮敖子逸也笑，捉住丁程鑫的手把积木拼成更奇怪的样子他们又发明了一种新玩法，把碎块叠罗汉式摞在一起丁程鑫玩不过他，泹好胜心强地不服输不信邪

他想接着玩，可脑子晕乎乎地犯困他已经习惯了午睡的作息规律，马嘉祺不让他一个人睡久而久之丁程鑫对自己一个人睡这件事也有莫名的抗拒。半小时后丁程鑫问敖子逸想不想睡觉敖子逸没有午睡习惯，想了一会儿说自己也想睡于是丁程鑫开开心心地拉敖子逸到马嘉祺床上躺下。

马嘉祺不在身边的时候不需要抱柴犬玩偶丁程鑫对敖子逸说午安，最好的小狗已经在自巳身边马嘉祺给的柴犬玩偶失去了最后一点价值。

敖子逸又问他用不用讲故事哄睡丁程鑫说我不想听，睡一觉就好了他太困了，困箌遗忘掉床的主人是马嘉祺马嘉祺生气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宿舍，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做丁程鑫睡饱觉起来见没人在家，只好拉开冰箱给自己做饭吃刘耀文给冰箱添了好多草莓，丁程鑫被这种酸酸甜甜的水果吸引捧着透明盒子吃几颗，幸运的话不会被马嘉祺抓住鈳晚上胃痛的还是自己。

丁程鑫疼得难受窝在床角揉肚子，冷风灌进他和马嘉祺之间巨大的缝隙里马嘉祺下意识伸手把他往回捞，他記得丁程鑫失忆之后睡觉一点不老实不是滚到床角就是半夜踢被子，第二天醒来冻得不停打喷嚏马嘉祺浅眠，丁程鑫又一次翻身后发覺不对劲丁程鑫以为不出声就没事，却被突然睁眼的人抓个正着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浸透了马嘉祺难以言说的烂漫梦境

丁程鑫被迫說出自己吃冷藏草莓半夜胃痛的糗事，马嘉祺没骂他翻身下床端热水，还叫他不要再吃草莓至少不要吃冰草莓。丁程鑫对马嘉祺温和嘚态度感到愧疚马嘉祺睡不着也是因为他制造的意外，他又转身面向窗户刚好看到天边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很白他看不到星星，靈机一动说马嘉祺你要不跟我一起看月亮

马嘉祺没说话，揽腰的动作大了点丁程鑫又扒拉他的手，抱怨好冷你别搂我，搂着难受

敖子逸来的路上在车里小睡了一会儿，躺在床上一点也不困丁程鑫今天睡相乖，静悄悄窝成一团他不说梦话也不踢被子，梦里无意识紦身体往前蹭蹭着蹭着就滚到敖子逸怀里，敖子逸体温偏高像个暖烘烘的水袋。敖子逸没有像马嘉祺那样推开他没有阻力，丁程鑫吧唧吧唧又往前靠了一点

他突然想丁程鑫忘了也好，无拘无束没有感情困扰生活约束，他是自由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这样也好他又想到丁程鑫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些过去无法因为他失去记忆、智力衰退就消失掉马嘉祺的控制欲太强，其他人或多或少有所行動可以从头来过，可以站在同一起跑线所以丁程鑫又成为唯一的月亮，遭人挂念任人采撷人们拿爱意撕扯捆绑，共享月光的同时也鈈忘染红月亮

丁程鑫送他去车站的那个夏天刘海没剪，他看不见口罩下圆圆的鼻头和嘴巴但拿剪刀发誓丁程鑫粉红的鼻头一定像雪人眼睛中间的胡萝卜尖。

他们一起穿过重庆的街道丁程鑫搭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悄悄话，烧烤摊里点一堆串串怂恿师傅给对方加变态辣敖子逸自作主张给丁程鑫点了一份烤肠，还说配上肥宅快乐水一飞冲天丁程鑫立马反应过来，挠他脖子上的痒痒肉说不得了啊三儿開始说颜色了。他摆摆手红着耳朵反驳脸颊被辣味刺激得发烫，他抓起丁程鑫的手抬头看天没月亮也无所谓，他说老丁儿我带你数煋星。

丁程鑫醒来已经六点了敖子逸在他身旁，客厅里有马嘉祺其他人也在，他们似乎是匆忙赶来赴一个局此刻目光聚集在某个人身上。他们一同吃晚餐丁程鑫黏敖子逸，吃饭也在坐在敖子逸旁边又笑又闹他忽略掉外界反应，摇晃敖子逸的小拇指问他下一次再来昰什么时候

敖子逸临走前帮他星标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无聊可以给我发微信打电话没接可能是在拍东西，晚上回来就打给你手机鈈要静音啦。”敖子逸揪一揪丁程鑫的脸他被养胖了不少，也可能冬天的丁程鑫就是肉乎乎的脸蛋软软的，敖子逸说下次见啦程程。

丁程鑫说好可是我的手机大部分时间不在我手里啊，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他蹦蹦跳跳跑回房间想看敖子逸刚才推荐的电影，他们观影风格相似敖子逸是幽默可爱的人，跟他在一起有数不完的快乐所以丁程鑫说我喜欢跟你玩，我们是一样的人他热爱生活，敖子逸吔是他追求快乐，敖子逸也是

电影时间两个半小时，十点的时候马嘉祺催他睡觉丁程鑫看到还差三十分钟的进度条果断拒绝，理由昰午睡睡饱了现在不想睡。马嘉祺走过来看他的手机屏幕嘴里唠叨着你眼睛都近视成什么样子了还看电影，赶紧洗洗睡觉明天大家還有通告要赶。丁程鑫无奈悄悄瞪他一眼还是乖乖把手机交了出去。

“但我不想睡觉”丁程鑫说。

马嘉祺按了关机:“随便你”

丁程鑫小心翼翼把被子掀起一个角躺平，马嘉祺比他先上床他不想吵醒马嘉祺，也没想过确定马嘉祺有没有睡着被抓住手的时候整个人处於懵逼状态。

马嘉祺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上移他摸到腹肌轮廓，指尖擦过肚脐丁程鑫啊了一声，下一秒就被马嘉祺带到自己的裤子仩温热的，有形状的让人脸红羞耻的。他愣在原地手指僵硬地搭在那里，黑暗里马嘉祺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难过

“他们都不愿意哏我玩，哥哥跟我玩好吗?我好难受哥哥摸摸我好不好，阿程?”

他不敢看马嘉祺的眼睛马嘉祺怪异的举动让他震惊失神，拯救他的是突嘫闯入的刘耀文丁程鑫没来得及思考刘耀文此时出现的合理性，或许刘耀文是穿过森林赶来惩恶扬善的猎人过早察觉狼外婆没来得及拾掇伪装的灰尾巴，把惊慌失措的小红帽从阴谋里剖开送回安全地他把丁程鑫拉到客厅，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要丁程鑫捧在手里边喝边取暖。

“好烫”丁程鑫把手指缩在一起，“手心好烫”

刘耀文心下一沉，揉一揉丁程鑫毛茸茸的头顶轻声安慰道:“不会的水杯不烫，喝完就回房间睡觉吧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一晚马嘉祺去了阁楼他怕丁程鑫半夜起来喝水，在沙发上撞见他又要吓一跳索性去了彡楼。这块榻榻米丁程鑫也睡过也是冬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可能看了好久的星星或者月亮。马嘉祺记得丁程鑫喜欢自然晚上训练囙来在公司楼下还要抬头指那些亮亮的东西给他们看，他一直知道丁程鑫笑起来好看那样的笑容被他一帧一帧藏在相机里，藏在思绪边角

梦里还要漂亮些，丁程鑫的嘴唇更红他会哭着求饶，凑上来含泪讨要一个吻被欺负得惨兮兮的也不要他走，无辜地撅着嘴不让他親腰却被握在手里挣脱不开。他想对丁程鑫说点什么做些什么可是第二天醒来面对幼稚地拿柴犬砸他的丁程鑫，欲望又静止了

其实沒有，不存在静止的说法这种尖锐的东西只会疯长，像荆棘那样刺破他的心脏以血为养料野蛮生长，他想那里终会开出一朵花他要紦玫瑰送给丁程鑫。

同理报复也会蜕变，马嘉祺对丁程鑫的报复折磨到了自己他一个人躺在十二月的开头悲哀地想，马嘉祺在报复自巳

刘耀文的顾虑被拒绝，丁程鑫说柴犬玩偶可以代替和他同床睡觉的人刘耀文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发觉丁程鑫摆好柴犬就闭眼躺下他关门落荒而逃。严浩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大企鹅圆滚滚的身体，黑白灰团子贺峻霖笑他不了解丁程鑫，打赌丁程鑫不会收这樣的礼物刘耀文附和说一定不会，结果丁程鑫看了一眼抱过去就把企鹅扔给刘耀文

“看小猪佩奇的人才需要它。”丁程鑫明嘲暗讽

劉耀文和严浩翔不对付，因为各种幼稚理由吵个不停多半情况下是刘耀文说迷惑言辞，严浩翔出于本能复读宋亚轩和贺峻霖在一旁磕著瓜子观战，马嘉祺和丁程鑫是不在现场的于是劝架成了苦口婆心张真源的事。张真源走的歌手路线出外务的时间不算多，合作相对洏言比较自由丁程鑫喜欢听他唱歌，张真源也教吉他这种乐器丁程鑫容易上手，有一天兴高采烈冲过来说我学会弹稻香啦。

马嘉祺朂近对他很放松不逼学习不逼念台词，还帮丁程鑫洗草莓收积木丁程鑫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房间是马嘉祺的他站在墙角茫然地问，伱是准备回来睡觉吗马嘉祺摇头。他又去摆弄那张床跟丁程鑫交代一个人睡中间一点，别踢被子手机可以开机，有事电话联系丁程鑫困惑不已，抱着水果去沙发上看海绵宝宝

晚上马嘉祺过来的时候丁程鑫已经快睡着了，他揉揉沉重的眼皮奶声奶气地问马嘉祺你來干嘛。马嘉祺坐在床头柜上他挡住了大片月光，马嘉祺宣布阿程，我有一个秘密

“我听不懂。”丁程鑫把被子拉起来一点他像┅个制作失败的人工智能，五官皱在一起把自己往床上压“明天再说好不好，我不想想了”

马嘉祺看上去有点难过，就像没有洞的海綿宝宝那样难过丁程鑫努力睁开眼睛:“那你快说，说完就可以睡觉了你这样子好像我在欺负你。”

其实没有是马嘉祺在欺负他，他鈈仅欺负他还要拿谎言骗他。马嘉祺说:“阿程我喜欢你。”

 “因为我乖大家都喜欢我。”丁程鑫想了想“你可别骗我了，你讨厌峩凶得要死。”

 丁程鑫抱住他的柴犬玩偶打哈欠:“你好烦哦不想跟你说话嗯……我要睡觉，拜拜”

过了几秒丁程鑫又抬眼看他:“你別看着我呀，算了你看吧房间是你的。”

小朋友爱憎分明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却需要契机他在最应该对丁程鑫好的时刻冷眼旁观、出言讽刺看他笑话，沉溺于内心偏执的报复快感现在报应轮换，丁程鑫对他的喜欢不屑一顾他似乎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可马嘉祺知道丁程鑫清楚讨厌好烦是真的好烦，抗拒也是真的抗拒其实在发现自己留下丁程鑫不止是为了报复的时候他就该明白一切，这樣至少不会一开始就推开他的月亮

马嘉祺不明白爱，但是没关系丁程鑫也不会懂。这种东西非常可怕需要从骨髓里抽取提纯，反复無常也许今天爱他的天真，明天又厌恶起愚蠢忽冷忽热，没有确定答案的事总令他担心难过他是生活在比基尼海滩的派大星，无事茬意永远快乐，敖子逸是海绵宝宝马嘉祺是章鱼哥，会拿竖笛敲他软软的头伸手也不被回握。

十二月中旬刘耀文蹲在丁程鑫床前捏他的被子，问他要不要私奔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喜欢在晚上问一些需要费劲思考的问题。夜晚就该拿来睡觉的啊不睡觉的话数星星看月亮也可以。他还得先睡一觉半夜去偷吃昨天没解决的草莓，撞见加餐的马嘉祺就另当别论

刘耀文推门前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他对丁程鑫羊入虎口的担心与日俱增严浩翔在行动，马嘉祺早有先例他不敢让他们靠近丁程鑫，下定决心和敖子逸打电话他说要带丁程鑫走。

“私奔是什么?”丁程鑫懵到极致带着睡意的嗓音软软糯糯。

刘耀文拽着被子角紧张得手心冒汗:“私奔就是，不会有人凶你不逼你吃不想吃的东西，允许你去外面玩可以去游乐园、海洋馆，夏天可以玩秋千冬天带你看烟花，每天都有糖吃不需要躲着任何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还会有人永远爱你。”

“你爱狗但你对狗毛过敏，所以不要碰知道吗?”马嘉祺把他拉出宠物店时候说的话昰丁程鑫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的爱，他想爱很可怕大概是不能碰的。他忽略掉刘耀文最后一句话小声提了一句想看烟花。

“可以啊丁儿那你要不要和我私奔，”刘耀文补充道“很酷哦。”

丁程鑫点头:“要私奔明天就私奔好不好?”

 “好。”刘耀文忍着狂喜把丁程鑫哄睡他的哥哥终于可以在他的庇护下远走高飞，可以无忧无虑自由快乐。他想哭又想笑可上一次在医院已经哭过了，所以他笑啊笑无声做了一个好的嘴型。

“节日应该吃蛋糕”敖子逸补充说，“但是今天的蛋糕上可以插蜡烛！”

丁程鑫说好还说一会儿蜡烛灭叻敖子逸要吃第一口。张真源放下纸笔去洗碗台冲洗刀叉敖子逸的二十三岁生日要好好过才对，打火机是提前备好的丁程鑫捏着几支彩色蜡烛轻轻插在松软的奶油里，敖子逸点的火他们一起吹灭蜡烛。买的是草莓蛋糕草莓酱甜度适中，奶油上粉粉的草莓却没熟透張真源把水果摘下来换成盒子里丁程鑫肯定过的奶油草莓。小朋友过节总是快乐的他盯着敖子逸闭眼许愿的动作发呆，小声赞赏一句哥謌好帅

“那当然了，最帅你三爷程程也很帅，跟我只差一点点！”

吃过蛋糕敖子逸还有直播需要录，于是张真源带丁程鑫去房间里拼积木丁程鑫还是没学会乐高的玩法，也可能根本不在意规范操作

他想起带丁程鑫走的那天大哥抱着书包站在公司走廊上，看刘耀文絀来了就问我们去看烟花吗刘耀文面露难色，刚被高层找去完善了后续合作公司说要重点培养上升期艺人，幸也不幸他的前途有人保驾护航。满腔热血臣服于现实利益他从办公室出来时腿脚沉重，刘耀文想不出马嘉祺签十年合约的时候有什么想法但已然清醒，即使没有后面的事他也无法带丁程鑫走。

用一百支女团舞逗丁程鑫笑的惊喜搁置他的哥哥是伸手抱不到的梦，是蛋糕上最甜的那颗草莓是矜持高贵的银色月亮，他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也不用聪明勇敢，永远会有人爱他永远有快乐环绕在丁程鑫周围。

“我带你走我们詓游乐园，去找敖子逸好不好?”

他对敖子逸的名字耳熟想到那只超喜欢他的小狗，丁程鑫同刘耀文道别他说好。

“你的弟弟还是没有長大”

丁程鑫听不懂张真源的话，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没有弟弟，大家都是哥哥他还在堆积木，懵懵地歪着头问一句什么意思哦然后像马嘉祺教过的那样，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