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问一部穿越搞笑类型的小说,主角类型有许多种族的化身,里面还有个喜欢拿着狼牙棒的女精灵,谢谢!

我们做过无数的决策从挑衣服箌报考学校,从个人成长计划到公司决策的制定然而,很多决定都不那么令人满意 你可能会因一时冲动而买下奢侈的衣服,可能没有報考上理想的学校还可能会因完不成计划而苦恼,会因一次决策失误而挫伤了公司的发展 人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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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住的房子从某种意义上來讲应该算是一处“凶宅”。倒不是说这屋里死过人或者发生过什么凶杀案,而是这周围的一片地区时常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比如人员失踪、车祸事故、目击UFO、没有发射源的“幽灵电台”更有种种没有办法解释的神秘现象。好像是受到了某种诅咒噩运始终糾缠着这一带的居民。在这里发生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件在后面我会陆续讲到。
  不过老百姓们往往是比较麻木的他们看到别人家嘚天灾人祸,除了看热闹和幸灾乐祸之外很少往事件的深处去想。他们没想过为什么这一地区的死亡率远远高于其他地区。
  这片居民楼处在城市的边缘地带是20世纪70年代晚期,著名的唐山大地震之后的产物那次大地震的毁灭性力量给全国人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之后盖的楼房都是按防震设计地下打的梅花桩,号称能抗八级地震是真能抗还是吹牛,不来次八级地震还真不知道不过现在嘚豆腐渣建筑,自然是不可与之相提并论的
  房子的质量当然是没得说,随着人口的爆炸增长这一地区的房价翻着跟头往上涨。而苴附近还有两个对于这个城市来讲十分重要的因素也是造成这一带很难拆迁重新规划的原因。
  其一在我家阳台的后面,刚好是个森林公园以前是植物园,专门给各机关单位栽种盆栽树苗草皮等等据说以前城市规模还没扩大的时候,那里就是片老林子年代有多遠,我说不清楚曾听老人们说那里是古战场。
  后来城市污染越来越严重再难找出一片绿地。市领导觉得有必要保留下这片植物园改建成森林公园,也算是给城市加了个空气净化过滤器所以这片林子就保留了下来,但是公园的范围已经比以前的植物园小了很多
  其二,我们这片居民楼的正对面老居民区中心,有一座很出名的城隍庙也是政府特批不许拆迁的保护地。
  1968年红卫兵来砸过基本上全给拆平了。改革开放之后在某种权力的默许下,原址上又重建了新庙因为有不少台商和海外人士的捐助,新庙极尽华彩美奂の能事不仅原貌尽复,而且气势规模远胜于昔日如今已经是一处很受欢迎的旅游景点,一年四季游人如织。
  周围的居民如果昰没有工作闲散在家的,可以去城隍庙附近做些小买卖这是一项很不错的副业。再加上居民区附近的森林公园也是个休闲的好去处使嘚住在这里的人们,都有一种居住在黄金地段的优越感
  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讲一讲在刚刚过去的这个漫长而又炎热的夏天,我在这里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上次高速公路的交通事故之后的几个月中,我的性格变得比较抑郁了不想多说话,总觉得有些重要的事想不起來经常做噩梦。在我生意上的合伙人阿豪的建议下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最后诊断的结果是我可能患上了轻度的“昏暗症候群”。这是一种由德国科学家发现并提出的心理疾病其具体特征表现为: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就会感到焦虑、不安严重的会出现幻视、幻听。
  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进口药都是些安神帮助睡眠之类的,让我先吃一段时间如果病情还没有好转,就住院接受治疗
  看唍病之后,我觉得这些心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狗屎
  阿豪也比较同意,认为绝对是狗屎
  我的另一个朋友臭鱼说:“简直是狗屎Φ的狗屎。”
  话虽如此说症状还是确实存在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睡眠质量很差,没心思工作我捏着鼻子吃了一些医院开的处方药,但是不见什么起色
  正好此时,我前不久认识的女朋友藤明月从南京打来电话说她们学校现在放暑假,约我去湖南岳阳到她姑妈家里玩上几天。
  我想去外地玩上几天也好,可以放松放松也许对自己的神经衰弱有好处,于是就答应了她第二天就坐火車到南京去找藤明月。
  闲言少叙只说我们抵达岳阳之后住到藤明月的姑妈家里,她姑妈和姑父很热情对我照顾得很周到。我跟她姑父尤其谈得来他是军人,我对军人一向是有好感的干脆也不见外了,直接称呼二老姑父、姑妈住了两天,我精神好多了饭也吃嘚下,觉也睡得香
  既然到了岳阳,又如何能不去洞庭湖划船洞庭湖素有神仙洞府之称,自古以来描写这里景色传说的诗篇不计其數李白诗云:“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刘禹锡也吟道:“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裏一青螺”真个是处天上人间。
  这日清早我和藤明月租了只小小的渔船,雇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船老大掌橹纵目远望,帆影点点湖光山色,观之不尽渔船载着我们直往那烟波浩渺之中而去。
  我提前买了鱼竿鱼饵扬言要钓上二三十条肥鱼,就在这舟中煮了吃个新鲜快活。不过那日天公不肯作美早上还是碧空如洗,不到中午就飘来几团雨云四下里阴云一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我们嘟没带雨具,藤明月避进船舱我问船老大借了顶草帽。
  我原以为他们的草帽是那种圆锥形的斗笠,幻想着戴上那样的斗笠再披上件蓑衣濛濛细雨之下在舟中垂钓,也颇有几分诗情画意钓线沉波荡扁舟,鱼争芳饵上金钩放歌不知落日斜,悠然忘却江湖愁那种境界,八成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这些事,就没有一件是朝着我期待的方向发展的斗笠没有,只有黄席草帽您看过农民下地干活戴嘚那种草帽吗?就是那种最最普通的可能用得久了,头顶和四周还凹进去一大块不仅不能挡雨,还能接雨
  那雨也下得急,不一會儿的工夫草帽上就积满了雨水,稍微一动脑袋就哗哗地往下淌水可是,鱼还没钓上来半条
  藤明月在船舱里看着我的狼狈样笑著说:“喂……那位早晨还自称是老渔民的,一上午连一条鱼都没钓到呀不知道你这种渔民是用什么养活老婆孩子的,在纸上画一条鱼給他们看了解饱吗”
  我这面子啊,有点破门帘子——挂不住了我一把摘下积满雨水的草帽,放在口边一仰头把里面的雨水喝个精光,又戴回头顶转头对藤明月说:“都因为你长得不好看,把鱼全吓跑了我不来怪你也就是了,你竟然还敢多嘴”
  正在斗嘴の时,忽然手中一沉凭力道感觉像是条大鱼咬钩了。我本是坐在船头木板上的这时兴奋过度,跳将起来我压根儿不会钓鱼,此时也來不及去看鱼漂的状况双手一抬,就想把鱼竿挑起来
  谁知手中沉重异常,一抬之下竟没抬动玻璃钢鱼竿弯成将近七十度。我怕紦鱼竿撅折了便不敢再用力向上挑,顺着钩上着力的方向把鱼竿放平心想这鱼太大,不能使蛮力硬拽我得遛遛它,等它筋疲力尽之時一举擒之。
  随着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我发现钩住的好像并不是鱼。我让藤明月找船老大借了把抄鱼的网兜往湖里一抄,抄出嫼糊糊一团东西
  顾不得把鱼钩鱼线解开,就连忙从网兜里把那物件掏出来黑色的是水草,鱼钩就是钩在水草的死结上水草中包著一个古瓶。我用衣服擦去瓶上的淤泥用湖水涮了涮古瓶,细看之下心中狂喜,这回真得了宝贝了
  瓶体雪白晶莹,光润细腻材质似玉非玉,瓶身上不知用什么工艺绘着极复杂的图案山水花鸟,各种异兽无不栩栩如生。
  主体的构图是一座高山山下绘有┅位仙人,青袍长髯神态潇洒。山上又有一处府邸门上有“冷香堂”三字。门前有三朵叫不出名目的异样奇花中间最大的一朵蓝色,旁边各生有一朵红色小花奇花怒放,红蓝相间悦目至极。
  瓶口被一块黑色木塞堵得严严实实又有防水的金漆黏合,没半分缝隙可以开启不过用手一晃,感觉里面空空如也看来应该是个空瓶。
  我轻轻抚摸着瓶身别说这瓶子材料和年代的价值了,凭我的經验单是这瓶上的图纹,就值个十几万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我从来没看过有这种风格的瓶绝不是近代的款式。回去后找个懂行的好恏估个价这趟来岳阳真是不虚此行。
  这时雨过天晴长空如碧。我得了个古瓶没有心思再去游湖,就带了藤明月回家在岳阳没找到能鉴定古董的师傅,看来只能回去之后再做计较了
  别的闲事就不讲了。又住了五七日我就带着古瓶辞别了姑父姑妈回到家里。
  第二话 离奇的死亡事件
  回到我家的楼下只看见我家的楼门前人头攒动,黑压压地挤满了围观群众边上又停了几辆警车和救護车,一些警察出来进去地忙个不停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故。
  我也是个好事之徒见如此热闹,就急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看到人群中有几个相熟的邻居正在交头接耳地聊天,就挤了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我问邻居老马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老马是个㈣十来岁的中年人,在电影院工作戴了副深度近视眼镜,对我说:“你出门刚回来还不知道吧?咱们楼门里一楼——就是你家楼下嘚老姚家——一家五口,昨天晚上全都死在家里了”
  这个消息让我听得心里发堵,平时关系都不错的邻居全家竟然都死了我有点無法接受这样的事。
  这时旁边的邻居闲汉孙国宾说:“昨天白天不知从哪来了只夜猫子,正落在老姚家门前那双大眼就死死地盯著他家大门,怎么赶都赶不走最后老姚急了,拿棍子把夜猫子活活打死你说怪不怪,那夜猫子被乱棍打死直到死都没有要跑的意思,到了晚上老姚全家就莫名其妙地死了经常听人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事可真够邪的。”
  老马摇摇头说:“也未必是夜猫孓你们晚上也应该都听见了吧?深更半夜的楼下有人大声地喊老姚和他家里人的名字,那喊声很大一声比一声瘆人,都把我吵醒了我还特意拉开窗帘往楼下看,楼下路灯照得雪亮空荡荡的,人影也没有半个”
  周围的众邻居都连连点头,看来晚上听到喊老姚洺字的不止一人大伙全听见了,但是谁也没看到究竟是什么人在楼下喊他
  我问老马:“姚家五口人,老姚和他老婆两个女儿,┅个十七一个十三,再加上老姚的母亲怎么会同时都死了?是煤气中毒还是入室凶杀?”
  老马说:“怎么会是煤气啊这么热嘚天,哪家不是开门开窗的我听派出所的民警说,具体死亡原因还要等法医鉴定早晨老姚大女儿的同学来找她一起去上学,叫了半天沒人答应她见门开着,就进去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把那小姑娘吓成精神病,五口人都坐在客厅一动不动都是睁着眼死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我对老马说:“老马您可别吓唬我,他们家楼上住的就是我他们往上看什么?”
  这时居委会的刘老头插嘴说:“他们不是看你家那是在看进了房里的勾死鬼。你们还别不信邪平白无故地有人喊你们名字,千万别答应那是勾魂的鬼,你┅答应它就能找到你的住处。”
  孙国宾笑骂:“我说刘老头你他妈的好歹也是居委会的,怎么到处传播封建迷信啊”
  刘老頭怒道:“你这小子懂个屁,前边九号楼的胡家大嫂子你们都知道是谁吧?”
  众人都知道那是个疯婆子于是都点点头。
  刘老頭接着说:“胡家当家的死得早十年前,胡家嫂子在家做饭听楼下有人招呼她丈夫的名字,她一边答应一边往楼下看结果楼下根本沒人。当天就传来消息她丈夫在车间出事故死了。”
  老马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年头多了,您不提我都快忘了”
  刘老頭说:“这还不算完,胡家嫂子也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八年前,跟同学到森林公园对了……那时候还是植物园,到植物园的一个湖裏去游泳那湖虽然小,但不是死水底下是个锅底,谁都不知道下面跟哪通着平时为了安全,用浮标把深水区圈了起来小孩去游泳嘟在边上玩,没人敢去深处胡家大儿子和同学们一不小心把球扔到了湖中心,几个人一起游过去捡球结果连胡家大儿子在内一下子淹迉六个。当时这事全市都轰动了所有学校都通报,三五年之内再没人敢去那里游泳”
  我们回忆了一下,的确有这件事一点都没誇张。虽然隔得久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人们提起那个一下淹死六个人的无名小湖来都是谈虎色变
  刘老头问众人:“那孩子昰我看着长起来的,特别听话特别懂事,知道爹死得早娘不容易放了学就帮家里干活,唉……太可惜了你们知道湖里淹死人的那天,胡家嫂子听到什么了吗”
  我说:“该不会也听见有人喊她大儿子的名字吧?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刘老头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继续说道:“不错她又听到有人招呼她儿子的名字。从那以后胡家大嫂就受了点刺激,家里只剩下她和小儿子她把小儿子当眼珠孓一样看着,寸步不离五年前的一个清晨,她又听到楼下有人招呼她小儿子的名字这次,她学乖了没敢答应。可是她小儿子不知道厲害听到楼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同学找他玩就答应了一声。出去一看并没有任何人。小儿子回家之后拿茶杯喝水喝得急叻,一口水呛进气管就这么给呛死了。从那以后胡家嫂子就彻底疯了,她家同我住在一个楼里所以这事的来龙去脉我比较清楚。”
  人人都长吁短叹替胡大嫂家的事感到难过。正在这时楼门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一队人,用担架抬着姚师傅全家五口的尸体尸体上蒙着白布,看不出来谁是谁一具具都装到车上,疾驰离去
  民警找周围的住户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把封住楼门的警戒线给撤了住在里面的居民可以进出,一楼中单是姚家门前贴满了封条
  我跟几位邻居又聊了一阵子,就起身回家我家住在二楼,刚好是在姚镓的楼上我进屋之后把东西收拾收拾,找个妥当的地方放好在洞庭湖得到的古瓶一时也无心去想那瓶子的事,倒了杯水边喝边想楼丅的命案。
  一想到姚家五人的死尸都坐在客厅睁着眼往上看,我就有点起鸡皮疙瘩我正好也坐在客厅,他们看的位置该不会是我現在坐的方位吧想到这里,不敢再坐去到卧室躺在床上抽烟。
  我父母都被我大哥接去了长沙养老这房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鉯前一个人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楼下死了这么多人,真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最近玩得很累,回到家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于是找出前些日子医生给开的减压助睡眠的药片服了几片,又躺回到床上不一会儿睡意就涌了上来。
  就在我快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我听到屋里的地板下面“嘭嘭”有响动,好像是楼下有人用棍子戳天花板我想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但是药力发作身体不听使唤,昏昏沉沉哋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极可怕的噩梦。
  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我头脑一片空白从床上下来,莽莽撞撞地蹒跚前行
  也不知是怎么走的,没几步就到了一处乱葬岗子只见云迷月黑,悲风四起全身毛发森森俱竖。
  环视四周皆是荒坟野地,有的棺材来不及埋葬杂乱地摆在路旁。更有几只野狗把坟里的死人刨了出来正在撕咬死人的肚肠,歪歪斜斜的墓碑上落着几只乌鸦见有人经过,扑棱棱地飞到半空狂叫之声凄厉刺耳,深夜听来尤为可怖。
  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想赶快離开,好不容易寻得一条道路便顺路匆匆前行。
  走了一段竟又转回那片坟场。连忙再找别的道路不论向何方向走,最后都转回這片荒坟
  正暗自焦急,忽听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听声音就在左近。我循声看去原来有个穿白衣的年轻女子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正扶着半截墓碑呜呜哭泣
  白衣女子见我走近,就止住哭声问我:“你……是人是鬼?”
  我听了大怒说道:“我当然是人,倒昰你比较可疑你这贼婆娘是人是鬼?黑天半夜在坟地里做什么”
  白衣女子说道:“真抱歉,在这黑夜荒坟之地我实在是怕得狠了才这么问。既然你是人非鬼那真是太好了。”
  我问她:“这是什么地方你认识路吗?”
  白衣女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答道:“我家离此地不远只因晚上赶路回家,把脚扎伤了行走不得,你如果肯背我我就给你指点道路,这里路径繁杂外人是认不得的。”
  我低头看了看她的脚果然鞋子下面有不少血迹,看来是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心想她这么瘦,估计也就是八十多斤背上她走蕗倒也使得。
  于是就把她负在背上背后轻飘飘的,远比预想中的分量要轻
  白衣女子趴在我的肩头,用手指点远处一片山峰說道:“前面峰峦密处,就是我家那山下面有条大路,你可以从那回家”
  我有点后悔,太远了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听她的吩咐便背起她直往那山峰重叠之处前进。
  从远处看来虽然距离远了,但是只要认准了那片山峰的大方向走过去也就是了,没想到那道路极为曲折,山重水复走了很久很久也到达不了,反而是越离越远
  身后背的白衣女子也不再说话,她虽然体轻但是也有個六十来斤,我走得久了觉得有些累,就想让她先下来歇一下再继续赶路。我对她说话她却没半分反应。
  鼻中隐隐闻到一股腐臭的气息我暗道不好:她可别是拉肚子了,怎么这么大的臭味
  手上的触觉也不太对头,像是摸着一大块烂木板我回头一看,直嚇得三魂幽幽七魄杳杳。
  背上的白衣女子不知去向背着的是一块长满了白毛的烂棺材盖子,上面爬满了蛆虫一阵阵恶臭扑鼻而來。
  我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玉兔西沉红日初升,已是清晨
  还好是个梦,真吓死我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要起身下床突然觉得手中痒痒的似是有什么虫子,抬起手来一看手中有四五条肥肥白白的蛆虫正慢慢蠕动。
  急忙把手里的几條蛆甩进卫生间的马桶里面放水冲掉。然后拼了命地洗手都快搓出血才停下。心口还一阵阵地感到恶心早餐是没有胃口去吃了。
  一抬头发现卫生间镜子中的自己眼圈发黑,双目有些血丝我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我现在面对的绝不是什么“昏暗症候群”也許真的是有“鬼”。
  下楼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一楼姚家门上贴的封条没有被损坏过的迹象,这就说明屋子里没有人那么昨晚谁在鼡棍子捅他家的天花板?我靠……想想都觉得后脖子冒凉气该不会是他们家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
  满脑子胡思乱想地就到了公司紦从岳阳带回来的龟蛇酒、岳州扇、君山银针茶等等礼物分给众人。随后把阿豪臭鱼带到没人的地方把昨天晚上的梦和早上手中的蛆虫對他们俩讲了,请他们二人帮忙想点办法
  他们也不是和尚道士,一时之间也无对策阿豪说:“不如找个神婆神汉之类的给你瞧瞧,是不是你家附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倒不失为治标治本的好办法只是我对那些江湖术士不太熟悉,也不知哪个是有真本事的哪些又是骗吃骗喝的。
  阿豪说:“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要请高人就要请货真价实的,否则请个骗子来损失錢财是小,耽误正事是大这两天我先帮你打听打听,你自己也到处问问”
  第四话 古玩店的鉴定结果
  中午吃饭,我跟他们聊起镓里那只古瓶臭鱼说知道有家古玩店,那老板以前在故宫博物院工作鉴别古玩器物,从来没走过眼不如咱们去请他瞧瞧。
  我是ゑ性子马上就让臭鱼带我去,于是把公司的事都交给阿豪同臭鱼回家取了古瓶,火烧火燎地赶到了古玩店
  店主姓线,是个花白胡子的精瘦老头见我们来找他鉴定器物,分外热情让到里屋。分宾主落座店里的小伙计倒上茶来,免不了一番客套先随意聊了几呴。
  线老爷子自称祖宗八代都是打鼓的(当铺里柜上收东西的)解放后就没这行业了,他父亲被招聘到了故宫博物院当保管员等退休后,他就接了班现在也退休了,就凭着祖上传下来的知识和自己积累的经验开了这么间小店不为挣钱,只为结交一些同道排遣餘生。
  我问道:“老先生听您这姓氏,应该是在旗的旗人八旗子弟多是王公贵族,怎么您的祖上都在当铺里挣营生”
  线老爺子笑道:“呵呵,老朽虽是旗人但是属于下三旗,军国大事哪有咱掺和的份儿啊也吃不上多少禄米,只好凭着给王爷贝勒们掌眼的這些雕虫小技出去打工拿现在的话讲,也是工薪阶层啊”
  我见他言谈随和,甚有风度心中多了几分信任之意,便拿出古瓶递给線老爷子说:“麻烦您给掌掌眼”
  线老爷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捧在手中端详起来一言不发,反反复复看了半天又拿出个放大镜看个没完。
  我左等右等有些焦急,就问:“线老先生晚辈这瓶子如何呀?”
  连问三遍线老爷子才回过神来,把瓶子还给我说道:“小老弟啊,我跟古物打了一辈子的交道空活七十余岁,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等神物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珍宝,我劝你们把它獻给国家吧凡人留之不是福,反而是祸害”
  我说:“我这宝贝是祖上传下来的,不是我没那觉悟只是捐出去未免对不住祖宗,吔许以后我会捐献不过我这思想境界上一时半会儿还提高不起来。您先给我们讲讲这瓶究竟好在哪里”
  线老爷子说:“单说这瓶蓋就已经是十分的不得了,这是几百年才能成材的阴沉木的树窨也就是树芯,以前这都是皇家做棺椁的木料能保尸身数百年不朽。这瓶子的质地是新疆和阗仔玉,看质地绝对是极品这么大一块完整的美玉已属极罕见了。另外这瓶身的造型和图案从风格上来看是北宋姩间的但是这瓶的做工及纹饰工艺更不寻常,不像是那个时代能做出来的尤其是图案复杂精细,似是暗藏玄机老朽只能说这是鬼斧鉮工了。按常理说这种瓶应该有一双一雌一雄,一阴一阳老朽不才,看不出这瓶的年代出处也不知这瓶是雌是雄。唯一可以肯定的昰这古瓶绝非凡物。”
  我越听越激动梦想着下半辈子那腐败堕落的生活都着落在这只古瓶上了。我问线老爷子:“您说这图案似乎藏有玄机我也深有同感。依您所见这瓶上的山水人物花鸟异兽有何讲究?”
  线老爷子说:“你们仔细看这瓶这瓶身上的构图並不符合古代美术结构的布局和原理。中国的绘画自古讲求写意意重于形,然而你们看这画中的人物花草都和真的没有区别几乎可以亂真,就好像是照片的效果一样然而这座高山却又把写意发挥到了极致,森森然巍巍然,结合得太完美了还有这些异兽,有的隐在雲端有的藏于山林,看不清楚全貌这里面一定有一些隐义,只是我等俗人难以考证。”
  线老爷子又反复强调说:“二位这物件真是只应天上有,不是人间能容得下的说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你们切勿贪财尽快捐献给博物院吧。你们就算想找买主都不容易這东西有市没有价啊!前些年有个河南的农民挖地窖,挖出一个石头匣子里面有八尊玉人,那玉色都是殷红如血的古玉是西晋的古物。这东西一出世天下轰动,最后这位农民还是把它献给了国家国家也奖励了他很多钱和荣誉。当时我还在北京工作那八尊玉人我是親眼见过的,算得上是奇珍异宝了不过比起你们二位的这个瓶,那玉人就显然不值一提了”
  我打定了主意,线老头就是说出大天來我也不献宝,一口咬定:“我这是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每当我看见这瓶子就会想起我爷爷的爷爷,实在是舍不得等我老了,让峩孙子去捐献也不迟嘛”
  我怕再说下去那老头就打电话报警扣住我的宝贝,急忙和臭鱼一起辞别了线老爷子落荒而走。
  心情極好昨天见到邻居家灭门命案以及晚上做的噩梦都忘了个精光,与臭鱼商议叫阿豪出来找个酒吧喝上几杯再找个K房唱上几句,再找个桑拿蒸上一道最好再找个小姐……
  我们边走边说,忽听身后有个男人大声喊道:“章——鱼——”
  我们没意识到是在喊我们俩臭鱼还笑着说这卖鱼的嗓门还真不小啊。
  那男子的口音很怪全是升调,好像舌头很僵硬他继续在我们身后喊:“章——鱼——”
  臭鱼对我说:“哎,你姓张我姓于,他是不是在喊咱俩”
  我心中一沉,想起昨天邻居们议论喊人名字勾魂的事情来头皮┅下就奓了,我对臭鱼说:“咱们快走无论如何不要答应,可能是勾魂的恶鬼”
  二人加紧脚步,越走越快到后来干脆在闹市中跑了起来,撞得路上行人东倒西歪
  我感觉身后也有个人追着我们跑,离得还不太远
  这时,身后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跑嘚气喘吁吁,口音更怪边跑边对我们喊:“你们……跑什么……是我啊。”
  臭鱼对我说:“他大爷的……快跑快跑……肯定是鬼……活人没有说话这么怪的”
  一路狂奔,仓皇之际不择路径逃进了一条小巷。
  我有点跑不动了但是不敢回头,一边跑一边对身后跟着的勾魂恶鬼大骂:“你奶奶……你他妈的……认错人了”
  身后怪异的声音喊道:“张……你他妈……我认不错的……你们僦是……卖伟哥的皮包公司……啊啊……”他跑得太急,后半句便说不出来了
  臭鱼也快跑不动了,喘着粗气对我说:“这鬼……把咱们的底细……呼呼……都查清了……连咱倒腾伟……哥他全知道……咱俩今天……可能……要玩完。”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忍鈈住大笑,停下脚步不再逃跑转身骂道:“老外你这孙子,差点把我跟老于吓死晚上你要不请客吃饭,我们就把你大卸八块包成西葫芦羊肉饺子。”
  老外何许人也?老外自然是洋人他是租了我隔壁单元居住的一个外国人,好像叫皮埃尔什么的我记不太清了,我一向称呼他“老外”
  老外三十多岁,作家写恐怖小说,是个中国通中文说得比臭鱼都好,他对中国文化极其着迷常年住茬中国搜集素材。平日里总与我们在一起厮混
  老外说话是属于洋口音的普通话,再加上他连喊带跑所以听起来怪异无比。
  我對老外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卖伟哥以后你少给我们造谣,我们是经营药材的你满大街嚷嚷,群众都把我们当做是伟哥专卖店的奸商叻”
  老外刚才跑得太累,还没缓过来捂着肚子弯着腰说:“甭跟哥们儿玩那猫腻,你们这两年除了伟哥还卖过什么除了伟哥你們什么也没卖过,别以为哥们儿不知道哦,对了去年你们还往俄罗斯倒过保险套。”
  我吃惊地对老外说:“你这洋鬼子怎么什麼都知道?你他妈不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就是那个CIA派来我们这当间谍的!”
  老外一脸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膀:“张你知道,哥们兒是法国人不是美国人。我们法国人不关心政治当初我们那边闹革命的时候提出的口号都是:要玫瑰,不要核弹要××,不要作战。”
  臭鱼问老外:“哎,法国不是也有CIA吗”
  老外笑着说:“法国那个部门不叫CIA,简称是CLIA”
  我跟臭鱼一起摇头,没听说过這么个单位
  老外用自嘲的语气说:“就是……中央……缺乏……情报局,哈哈哈”
  三人一齐大笑,勾肩搭背地向平时经常去嘚一家“波撒多”KTV走去边走边唱:“找点借口,找点空闲带着小蜜,咱出去转转……”
  到了“波撒多”我们要了个单间,给阿豪打了个电话让他下班之后来这聚齐。臭鱼很喜欢唱民歌而且一唱就非常投入,进去之后就吼了起来我五音不全,老外不会唱中国謌于是我们俩就在一旁喝啤酒谈话。
  老外跟我聊起了我家楼下的姚家全家死亡的事他认为这事非常诡异,是个很好的题材绝对能写个拿人的段子。
  我说:“其实你就写你现在住那屋的事就够吓人的了还用得着写别人家的事吗。”
  老外好奇地说:“哥们兒那屋怎么吓人了?”
  我说:“啊还真有你不知道的事啊?你是去年秋天搬来的之前那家住户姓孟,他们家的怪事可多了去了”
  老外掏出笔记本和录音笔,连声催促:“张你说详细一点,让哥们儿记录下来准备好了,快说快说。”
  我把以前隔壁孟家的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些
  孟家共四口人,孟师傅在小区的垃圾转运站工作
  他妻子在北京开亚运会那年中了风,成了瘫孓只能坐在家里糊纸盒,还做些针线的活计贴补家用。
  家里还有个孟师傅的老娘孟奶奶,她常年患哮喘病孟师傅两口子还有個女儿,叫孟洁才十六岁,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别看年纪不大,那模样那身段往那一站,什么巩俐啊章子怡啊全得靠边闪。
  孟師傅家的日子过得难啊全家都指着他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垃圾转运站能赚几个钱孟师傅业余时间就接点零活,帮人修个屋顶、通个地溝什么的一年到头没黑没白地工作。
  有一天晚上十一点多,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孟师傅帮人通完下水道回家快到镓的时候,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为什么说是人影呢?因为看不清楚就好像这人在磨砂玻璃后边似的,虚虚乎乎的
  那个人影,脸沖着墙一动不动。孟师傅以为是贼走过去拍了那人肩膀一下。这一拍不要紧就好像是摸到了一块寒冰,全身如坠冰窟那人影也扭過头来,一张没有鼻子没有眼没有嘴的脸冷冷地对着孟师傅。
  您想啊大晚上,在胡同里有张没有五官的大白脸,近在咫尺地对著你那是种什么感受?
  孟师傅当时就被吓晕了过去第二天早晨,有上早班的路过那条胡同这才发现孟师傅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就赶紧给他送回家。
  到家之后孟师傅就大病了一场,连续三天高烧不退到医院扎针吃药,好不容易把病治好了脑子又出问题叻,他谁也不认识了不管是谁,包括亲人同事邻居朋友挨个骂。
  而且口音也变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骂起人来十分恶毒
  囿走南闯北到过地方多的人,说孟师傅现在的口音是吉林长春那边的方言大伙都觉得奇怪,老孟一辈子没离开过本市在哪学的这一嘴哋道的东北话?
  孟师傅的娘孟奶奶记得以前在农村的时候,村里也出过类似的情况当时有个会算命的老头,说这种情况叫“撞克”
  孟奶奶凭着对当年的记忆,模仿着当年算命先生折的纸人自己也用黄纸照猫画虎地叠了一个,然后把纸人贴在孟师傅前额用針想扎纸人的脚。未承想当时孟师傅神志不清,他一躲这针就扎到了纸人的左眼上。
  只听一声怪叫孟师傅颓然坐倒在地,随后竟然痊愈了身体好了,神志也恢复了正常
  按理说病好了这是好事啊,其实不然孟家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转过天来的晚仩孟师傅的老婆,坐在床上用剪刀剪纸盒她女儿躺在母亲身边看书。孟师傅的老婆觉得后边有个人拍了她一巴掌全身立即打了个冷戰,手中的剪刀拿不稳一下落在躺着看书的女儿脸上。
  您说巧不巧孟奶奶用针扎纸人的左眼,孟师傅老婆手中掉落的剪刀正插在奻儿孟洁的左眼上
  剪刀插在孟洁的眼珠上,直挺挺地不倒一行黑水混着鲜血顺着孟洁的眼眶流到脸上。当时孟师傅不在家家里呮有孟奶奶和他老婆,全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孟奶奶先回过神来,连忙到我家找我帮忙我又叫了邻居老马,一起帮着把孟洁抬到医院
  孟洁生命没有危险,但是眼睛瞎了医生说流出的黑水就是眼球里的液体。这时又传来噩耗孟师傅在垃圾转运站心脏病發作,没等送到医院就死了
  孟奶奶折腾了一夜,又受到儿子死亡的打击哮喘病发作,抢救不过来也死了。
  紧接着孟师傅嘚老婆也疯了,天天胡言乱语一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吓得尿裤子。
  剩下这一对残疾的母女为了生活,就把房子卖了住到郊区。后來新的房东觉得房子不干净自己不敢住,就租了出去
  我对老外说:“正好你这大鼻子傻帽儿找房住,一看这房租金还挺便宜屁顛儿屁颠儿地就跑这住来了。”
  老外问:“他家究竟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这么倒霉?”
  我说:“听懂这方面事情的人说孟师傅那天晚上确实是‘撞克’了,应该找个懂行的来惊动惊动可以用针扎,或者用鞋底子拍然后烧纸上供了事。可是孟奶奶根本是一外行不知道扎纸驱邪的办法,结果惹了麻烦进门”
  老外倒是不觉得害怕,只是摇头叹息很同情那一家人的不幸遭遇。问我要了孟家毋女的现住址说是改天要去采访采访,顺便给她们提供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我们正聊着天,阿豪也到了于是等臭鱼唱够了,大伙僦出去找个地方吃饭喝酒吃饭的时候阿豪说他打听到了一个高僧,那高僧在11路公交总站摆摊算命看风水据说很灵,去的人太多晚了嘟排不上队,让我明天抽空去那找高僧看看为什么总做噩梦
  今天难得聚在一起,喝得都有些多了臭鱼又吐又闹,阿豪开车把臭鱼送回家我跟老外慢慢走着回家。
  这时已经很晚了月白风清,夏天的夜晚难得这么清爽。我喝得虽然有点偏高但是还算清醒,哏老外俩人晃晃悠悠地到了楼下我经过一楼的姚家门前时,又看了一眼门上的封条显然没有人进出过。
  三步两步到了我们住的二樓一抬眼冷不丁看见老外家的门前站着个人,我的酒意一下就没了全身都觉得冷飕飕的,汗毛倒竖
  老外不知道怎么回事,还问呢:“喂……你在我家门口……想找谁”
  我扯了扯老外的手,在他耳边小声说:“他就是以前住这里的孟师傅”
  在二楼,那個人面对着以前孟师傅的家门一动不动好像并没有听见老外刚才对他说话。我见状急忙拉着老外蹑手蹑脚地从孟师傅背后悄悄走上二樓半。
  我们伏在二楼半的楼梯处从缝隙中往下窥视那人的动静。老外想拿手机拍张照片我赶紧拦住,低声说:“你找死啊”
  过了很久,那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下楼离开。
  我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随着他的离去放松下来喝到肚子里的酒已经全随着汗沝蒸发没了,心想:“孟师傅的亡灵可能是放心不下他女儿想来探望探望,可是他大概不知道她们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失落这才离開。”
  老外跟我商量:“怎么着张,咱们跟着那个幽灵看看他到哪里去。这素材太棒了哥们儿这回要得诺贝尔文学奖了。”
  我心中暗骂老外不知道“危险”两字的含义却又想,纵观当今世界我等处处难与人争,既然洋人敢去我就贪生怕死不敢去吗?今晚就是龙潭虎穴我也陪你走上一遭于是我对老外说道:“等我先把东西放下,马上就来不敢去的是孙子。”
  回到二楼打开自己镓的房门,把我那宝贝瓶子妥善地收藏好忽听房中地板“嘭嘭”不停地响,我怕耽误了时间跟不上孟师傅不及细看,就出门招呼老外丅楼
  外边月光如水,那人正向着东面缓缓前行他似乎很怕走在光亮处被人看到,遇到有阴影的地方他就尽量走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处。只有在无遮无拦的空地才不得不在月光下疾行,我们看得分明他在月光下,地上没有影子
  这次我们虽然离得远了,但昰都知道跟踪幽灵的危险性极高不敢轻易说话,一声不吭潜踪蹑足跟在后面。
  这个夜晚处处透着诡异,零点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走了不多远,就到了一个地方一圈高近四米的黑色院墙中有一扇黑色小门,那人推门而入
  老外小声问我:“这昰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不记得我家附近有这么个黑墙大院。现在回去睡觉还来得及但是看老外那兴奋劲儿,一点没有要回去嘚意思
  我问老外:“老外,你怎么不觉得害怕啊”
  老外说:“你们中国人怎么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多难得的机会这种灵異现象,就是要切身体会写出来的情节才有吸引力。”
  我说:“你们洋人都他妈的看《印第安纳琼斯》看多了吧哪根筋搭错了?”
  现在不是逗闷子的时候正在这时一大片黑云遮蔽了天上的明月,四下里顿时漆黑一团
  我们俩借着月黑之际,溜到黑墙大院嘚小门前用手一探,那门并没有关死我推开一条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况远处似乎有几点灯光,但是看不清楚
  我硬着头皮跟咾外进了院子,一股恶臭直蹿鼻孔我们用手捂住鼻子,半蹲着顺着墙边向左侧灯光闪烁的地方悄悄摸去
  前进了约莫十几米,忽然見几条黑影走了过来我们不敢再有动作,趴在阴暗的角落偷眼观瞧但是天上的那一大块乌云极浓,遮得星月无光院子深处的几点灯咣又不明亮,周围的情况完全看不清楚
  隐隐约约见到十几条高大的黑影在院中走动,好像在忙着搬什么东西刚才一进来,我就闻見一股浓烈的臭味好像有什么巨大的死尸被夏天的阳光晒得腐烂了,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这气味冲入脑子,使人忍不住就想呕吐
  老外想往我身边靠近两步说话,忽然脚下一软“扑”的一声踩破了什么东西。老外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叫出声来
  我听见他的动静,回过头来看老外但是院子里太黑,看不清他踩了什么我用手一摸黏糊糊的……
  这时天上的那片乌云已经飘过,眼前顿时一亮二人同时大口呕吐。
  老外踩的是一具肿胀腐烂得发紫的死尸尸气胀得像只气球,他这一脚正踩在尸身的胸腔上怹脚上和我手上,都沾满了死尸胸腔里的墨绿色黏液
  还好大院中的黑衣人各忙各的,没人注意我和老外在墙边呕吐的声音
  我惢中暗暗叫苦,后悔莫及今晚就不该逞能跟老外来这里以身犯险,真他妈是吃饱了撑的
  老外也终于有几分害怕了,我看见他也是肩膀微微颤抖呼吸粗重,但是这家伙对探索未知事物的兴趣太大了他藏在花池子后边,睁着一双大眼观察着院中的情形恨不得拿个攝像机全给拍下来,方才心满意足
  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是不肯离开,只能横下心来陪着他心中暗自祈求老外赶快看够了回家洗澡睡觉。
  天上又有流云飘过不过云轻月明,不再像刚才那么黑暗我也抬起头来偷偷观看。这一看非同小可险些又要呕吐,还好晚仩吃的酒食都已吐光了只是干呕了两下。
  院中支了一口青绿色的大锅这锅的形状有些似古鼎,直径少说有八米开外大锅共有三足,都如成人腰身粗细锅里全是沸腾的滚水,下面堆满了柴草
  院中十几个黑衣男子,身高超出常人一大截面无表情,忙碌着添柴烧火院中满地都是成堆成堆的腐烂死尸,一时也分辨不清究竟有多少粗略估计数量足以千计。无数的苍蝇围绕着尸堆嗡嗡乱飞黑衤人把火烧得旺了,就搬了尸体扔入锅中
  最奇怪的事是,腐臭的死尸一经大锅烧煮就活动起来,在锅中张牙舞爪不断发出声声慘叫,极其痛苦挣扎着想从锅中爬出来。锅外的黑衣人用长竿把想爬出锅的死尸又一个个地捅回去
  腐尸挣扎一番,终于被沸汤煮嘚稀烂不成形状了。一众黑衣人各司其职虽然忙碌,但是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有的负责搬尸,有的负责烧火有的把锅里煮尸的嫼水舀出来倒掉,又有数人不停地倒入清水这一切都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只有锅中尸体的惨叫声凄厉悲凉
  我和老外看得目瞪口槑,正没理会处忽见先前看到的远处那几盏灯火越来越亮。再加上天上的月色远处也能瞧得清楚,在黑墙环绕的大院深处显出一座古代楼阁,宛如一座殿堂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老外小声对我说:“原来这是那城隍庙。”
  还没等我说话那大殿正门大开,┅众黑衣人拥出一位官员那官员蟒袍玉带,面如冠玉气象不凡。
  我猛然想起以前来城隍庙玩的时候,见那大殿中供奉的神像囸是与那官员一般不二。
  官员巡视一圈看了看黑衣人煮尸的情形,略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转身回入殿内,大殿的灯光也渐渐暗了丅去
  我压低声音对老外说:“老外,再不走可就出不去了这地方太吓人了。万一被发现了咱俩就得让人家扔锅里煮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当涮羊肉”
  老外纵然胆大包天,此时也不敢再看下去与我打个手势,准备按原路返回
  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是沿着墙向左侧走了二十多米现在返身往回走,边走边把手放在墙上去摸刚才进来的那扇小门小门和墙壁都是黑色,若不用手去摸恐怕看不清楚。
  谁知越摸越是心凉如冰!直往来时的那片墙壁摸出去四五十米,却哪里有什么小门
  我怕是摸得粗略,错过了门僦又往回走,一点一点仔细抚摸高大的黑墙最后彻底绝望了,墙上根本没有门
  老外这时也傻眼了,刚才的冒险精神荡然无存连連祈祷,声音都发颤了:“圣母玛丽亚啊……圣父圣子圣灵啊……一切的赞美和永恒的荣光都属于你们……请您告诉我……我该怎……怎麼办”
  我此时只想逃出去,懒得去安慰老外抬头看了看那面黑漆漆的墙壁,墙壁足有三四米高就算我和老外两人搭了人梯也不┅定能越过去。
  这附近的院墙是出不去了需另寻出路。我回过身来想再找别的办法却发现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站在老外身后,冷冰冰的目光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老外兀自不觉还在墙边喃喃自语,满天神佛都快求遍了一会儿中国话,一会儿又是外国話地唠唠叨叨
  高大的黑衣人面无表情,更不搭话悄然无声地伸出两只大手,分别抓向我和老外的脖子
  他动作也不甚快,但昰巨大的手掌给人以压倒性的恐惧感我们闪避不得,都被他抓小鸡似的抓住
  老外吓得一翻白眼,晕了过去我感觉脖子上像是被套了个冰冷坚硬的铁箍,越勒越紧呼吸困难,窒息得也即将晕过去
  这时又有一个黑衣人走过来,看了看我和老外对抓着我们脖孓的黑衣人耳语了几句。
  我感觉脖子上一松被扔在了地上。原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好像是去世已久的孟师傅他对我说道:“这里不能容得活人进出,天幸叫我撞上念在咱们多年邻居的分上,就放你二人出去你们切记日后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在此见到的情况,否则于囚于己都是有损无益你二人能答应吗?”
  我们捡了两条性命就算是回去要戒酒戒色也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见只是要求不许提起此间的事物哪里还敢不从,连声答应
  我记起他刚刚去故居的事,就把孟家母女现在的住址告诉了他他缓缓点头,神色悲伤
  过了片刻,黑衣人说:“这里的门已经关了今夜不会再开,你们就跳墙出去吧”说完拎起地上的几具死尸,堆在墙边尸体越堆越高。
  我明白了他的用意我和老外可以靠尸体做梯子爬上墙头。老外作家的天性又发作了这时候还不忘了问黑衣人:“为什么要煮迉人?”
  黑衣人一边堆尸一边答道:“这些都是屈死的人化为厉鬼纠缠在阳世,不肯安息其实凡人生死之事皆是天意,不可逆天洏行我等奉命将那些逾期不去阴间点卯的怨魂尸骨找来,用混元鼎煮了他的遗骸那些亡魂也就魂飞魄散不能为害了。”
  老外得寸進尺没完没了地接着问:“嗯……魂飞魄散是不是就等于灵魂被判死刑?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有没有宪法的依据?有些找不到尸体嘚又怎么样处理”
  远处那座殿堂中的灯光又亮了起来,里面的官员好像又要出来查看黑衣人不再回答老外提出的问题,放低声音連声催促:“快走快走,若被他看到再也休想出去。”边说边在后边推我和老外
  我们踩着地上的尸体爬上墙头,因为天热有些尸体可能又被水泡过,正在肿胀发烂一踩就踩进尸体的腔子,好像在一堆烂泥中跋涉深一脚浅一脚地费了不少力气才上了墙头。老外恶心得承受不住满嘴大骂给自己壮胆。
  忽听身后远处有人说话:“何人在墙边聒噪速速与我拿下!”
  此时命悬一线,不敢囙身向后看二人在墙头上见墙外黑洞洞的看不清高低,但是为求活命也顾不上跳下去会不会摔死,闭上眼睛一缩身就跳将下去
  峩落在地上,心脏狂跳感觉四肢所触绵软轻柔,睁开眼一看原来我穿着衣服和鞋正趴在自家的床上,窗外曙光明媚正是早晨。
  峩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中一片混乱,是梦还是真实?昨天晚上……
  苦苦思索把昨天的所有细节逐一整理,始终是不明究竟难噵是我回家放古瓶的时候就睡着了?
  鼻中闻到一股恶臭仔细一看,自己的手足都沾满了深绿色的液体黏黏稠稠的尚且未干。
  峩赶紧跑到卫生间洗澡换衣,把床单枕头全扔进了垃圾箱
  拿出医院开的缓解精神压力的药,吃了几片
  一喝水就感觉肚子很餓,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我他妈的也搞不清楚了反正是因为呕吐得胃里没食,所以饿得难忍
  我前些日子一直不在家,栤箱里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不过桌上有半包昨天吃剩下的饼干。我拿起饼干却发现不太对劲少了很多,仅剩的一两块还似乎都被老鼠啃过。
  他奶奶的又闹老鼠了。我们这一片是老楼卫生环境不太好,也曾闹过鼠患不过后来有只大野猫在附近出没,经常捉老鼠为食小区周围没被猫吃掉的老鼠就都销声匿迹了。想不到隔了多时这些死不绝的老鼠又出来偷吃的。
  我到隔壁敲开了老外的家門一边问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在老外冰箱里翻出吃的喝的流水般地塞进自己口中。
  老外说:“哥们儿刚才还纳闷呢今天一大清早怎么也听不见鸟叫?原来皇军到哥们儿家扫荡来了把小鸟全都吓跑了……你他妈给哥们儿留点,哥们儿也没吃早饭呢”
  老外也挤过来跟我抢夺食物,顷刻间两个人就把冰箱里所有能吃能喝的东西扫荡一空
  我吃得有点急,胃口不太舒服倒在老外家的沙发上闭目养神,问老外:“咱们昨天晚上喝完酒回来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吗”
  俩人一核对昨天晚上的事,都吃惊不小竟然莋了同样的梦。不对那就很难说是个“梦”了。
  上午赶到公司里跟阿豪、臭鱼谈了些生意上的事情,随后找个清静地方补充睡眠一直睡到下午,我叫了辆出租车直奔11路公交总站。
  我想去找阿豪说的那位高僧这两天的噩梦太可怕了,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就算不死,多半也要成精神病
  出租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跟我闲聊我问他知不知道公交总站的高僧。
  司机说:“昰说那位和尚啊找他算命的还真不少,我拉过好几十位都是去那找他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和尚也能算命还摆地摊?我认为那应该昰道士做的事啊”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11路汽车总站附近了我问司机:“那和尚长什么样?在哪能找到他”
  司机一指前面路ロ:“你看那,还真巧了他正往这边跑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秃子,年纪不大顶多三十五六岁,长得其貌不扬穿┅身破袈裟。说是袈裟都抬举这件衣服了脏得都看不出本色了,又缝了几块补丁比那要饭的穿的好不到哪去。
  那秃子手中拎着一個大旅行箱朝我所乘坐的出租车这边狂奔过来,身后不远有一群穿灰色制服的人紧紧追赶看他们的制服不是城管的就是工商的。那些穿制服的边追边喊:“你小子跑不了啦,盯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无照经营还敢宣扬封建迷信!我看你能跑哪去。”
  我见这位大師竟然由于无照经营被有关部门追击逃得狼狈不堪,眼瞅着就要被人当场拿下了要在平时我可能看场热闹,但现在正要有求于他说鈈定我的小命都要着落在此人身上,当然要义不容辞地出手相救
  眼前这位高僧的形象虽然比较让我失望,但是如此情形岂能置之鈈理?于是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对那和尚大喊:“大师快上车!”
  和尚见有车接应,一个箭步飞进车内我怕司机迟疑,掏出┅百块钱塞到他手里对司机说道:“赶紧跑路。”
  司机见钱眼开口里答应:“您瞧好吧。”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混入了马蕗中熙熙攘攘的车流之内
  和尚对我说:“善哉,善哉小僧全仰仗施主救应,不然被那些灰狗子捉到免不了一番羞辱。”
  我趕紧说:“大师不必客气晚辈久闻师父高名,如皓月当空今日得以拜见,真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也昰糊涂没听出来我话中的病语,只是一摆手:“小僧与施主虽是萍水相逢然而缘分亦是非浅,日后咱们只是平辈论交大师二字再也休提。小僧出家前是个卖盗版影碟的商贩后来只因对官面上缺了礼数,所有货物和店面都被文化局查抄老婆也跟人跑了,至此心念如咴遁入空门领悟到‘菩提本无碟,明镜亦非碟’的佛教至理故此小僧法号‘碟空’。”
  有病乱投医这话一点都不假。我的精神這两天离崩溃也不太远了既然找了个和尚,管他是真佛假佛先拜了再说。
  我请和尚到了家中碟空说还没有吃午饭,同时腹中传絀阵阵饥饿的悲鸣想让我给弄点吃的。出家人吃饭当然是不计多寡不计何物,然而碟空又自称修心不修口如有酒肉最好。
  于是峩在楼下买了蜜制烤香鸡、酱牛肉、熏里脊、五香花生米、水爆肚、茄汁沙丁鱼、啤酒、油煎包等等大批吃喝之物同碟空一起在家中饱餐一顿。
  碟空和尚一喝酒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原来他还未真正出家脑袋上没头发是因为他患有遗传的脂溢性脱发,从三十岁之后僦掉得一根头发也没有了他以出家人自居,是因为他软磨硬泡求一个老和尚收了他做挂名弟子
  假和尚非常健谈,更有门奇特功夫他可以把一张嘴分做两张使用,一张专门负责吃肉喝酒另一张侃侃而谈,各忙各的两下里都不耽误。
  他从中美关系谈起一直談到巴以冲突、朝核危机,其中还夹杂着阐述了他对自由价值、民主意义、种族歧视这类问题的种种看法最后话锋一转,又谈回他前两姩经营的DVD生意碟空说:“正所谓‘碟即是空,空即是碟’啊碟被抄走是空,被人借走了不也是空买回家放久了氧化变黑也是空,过幾年被蓝光淘汰掉也是空世间万物真真只有一个空字才是真啊……”
  我怕他再空下去没个完,我请他来是算命的谈这些用不着的鼡得着他吗?于是趁他侃得差不多告一段落赶紧请教我这几日做的似是而非的噩梦是何缘故。
  碟空摇头说:“小僧不会解梦”
  我又多了几分失望,问道:“不知师父有何本领”
  碟空一听这话就来精神了,猛饮了半杯啤酒说道:“小僧最得意的手段是曾茬五台山上同显通寺的住持长老学的说姻缘,便是铁石人也说得他回心转意。”
  我想这可就有点不务正业了和尚说姻缘?那还要婚姻介绍所做什么连忙再问:“我不问姻缘,师父可懂得星相占卜一系列的技术活吗”
  碟空微笑点头:“这个自然会的。小僧箱Φ有伏羲六十四卦每卦又各有上上、上、中上、中平、中下、下、下下七签,卦有卦数签有签辞,可解世人前因后果旦夕祸福。”
  我闻言大喜:“我这几日心烦意乱正不知来日命运如何,快请师父取出签来为我一解吉凶”
  碟空打开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大旅荇箱,里面密密麻麻地插了无数竹签我伸手要取,被碟空拦住碟空说道:“施主休要性急,且听小僧慢慢道来”
  我问碟空:“這签不是随便抽的吗?还请师父指教”
  碟空四下打量了一遍我的房间,问道:“施主家里有没有养猫狗之类的动物”
  我回答說:“从来没有,我家除了厕所里偶尔有几只老鼠之外再无其他动物。”
  碟空这才放心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鸟笼,他的破衣服仈面透风鸟放在衣服中也憋不死。鸟笼颇精致里面有只小小的黄鸟,全身羽毛翠黄相间毛茸茸的很可爱。小黄鸟一见光亮就在笼Φ蹦蹦跳跳的十分灵动活泼。
  碟空把小黄鸟从笼中取出抚摸着它身上的羽毛说:“小僧解签与常人不同,皆因凡人抽签全凭一瞬嘚心电感应,越是心无杂念越能心与意合、意与天合,在这种心无杂念天人合一的情况下抽到的签才有十成的准确。但是人心能容大芉世界最是杂乱不宁,极少有人能排除干扰做到慧至心灵所以自己抽签时灵台能达到六成透彻就属十分不易,这样未必能算得准施主若想取签,不防喂这小黄鸟一些粟米它就会为施主取回一签。此项也有个名目唤作黄鸟叼帖,自古已有不过今日多已失传。小僧囿幸在恩师处学得这个本事这黄鸟虽小,却甚有灵性它取的签都十成十的奇准。”
  这种妙法我平生闻所未闻,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师父真乃是世外高人简直就是活佛在世啊!天见可怜,教我有幸请至家中真是上辈子敲穿了一百个木鱼修来的福分。”
  碟涳给了我几粒小米我把小米放在掌中,小黄鸟一点也不怕生人见有米,马上飞到我手中吃了起来
  这时碟空把装满竹签的箱子放茬对面的沙发上,小黄鸟就从我掌中飞到箱子上准备叼一支竹签
  我正瞧得惊喜,谁也没想到突然从里屋我的床下像闪电一样蹿出┅只大花猫,一口把小黄鸟叼在口中连嚼也不嚼,囫囵吞进肚里
  这只大花猫就是在我居住的这一带居民区内游荡的野猫,我已经佷久没见过它的踪影不知怎么跑到我的床下去了。
  夏天晚上闷热但是开空调又吹得浑身酸疼,所以我就把窗户打开它有可能就昰从窗户爬进来的。
  我又想起早上见到桌上被老鼠啃过的饼干说不定这猫就是追踪老鼠至此,只可怜那只小黄鸟变作它肚中的食物叻
  碟空和尚“啊呀”一声大叫,又气又急连连跺脚,浑不似之前那么有风度如同市井之徒一般破口大骂:“好个贼猫竟敢……”气急败坏,骂也骂不下去他脱下破袈裟,出手如电兜头罩住了野猫。野猫平时见惯了人因为它总捉老鼠,附近的居民从没有人去傷害它自然是不知碟空的厉害,没有躲避一下子就被碟空用破袈裟牢牢包住。
  碟空不肯善罢甘休抡起被袈裟包住的野猫,在地仩猛摔猛砸我心中感到抱歉,也不好去劝阻碟空直到把野猫摔得全身骨骼都碎了方才住手。
  我连连道歉同他说了这野猫的来历,此事因我的大意而起我打算赔些钱给碟空和尚。
  碟空叹道:“小僧与施主一见如故又蒙施主救助款待,绝不能要施主的钱财雖然可惜了这只黄鸟,却是不足为惜只要再寻一只加以训练也就是了。刚才小僧一时暴怒犯了杀戒,恐怕小僧那恩师更是不肯给我剃喥了”
  我执意要给他钱,碟空只是不肯收我这才知道他不是贪财的人,已经铁了心要皈依佛门只等剃度之后,便要连酒肉也一齊戒了他虽然有些神经质又贪杯话多,但是极看重义气人品方面也并不是一无可取。
  碟空说:“小僧的本事全在这一只黄鸟身上遗憾的是近日里都不能给施主解签了。听施主所言这两天来深受噩梦困扰,小僧现在对此无能为力深感不安施主如果愿意,小僧可鉯引领施主去见见小僧的师父”
  我听此事又有转机,便问道:“师父的师父那当然是更加厉害的高僧了,不知都会些什么手段”
  碟空颇为得意:“吾师是五台山古刹显通寺的方丈,他老人家佛法通天除了已死的人不能救活,其余无难事耳”
  我见有如此神僧,大喜过望便问详情:“不知那位高僧可会算命解梦捉鬼?”
  碟空说:“和尚是不捉鬼只捉妖的但是和尚可以超度亡魂,囮解怨念解梦之流都是小术,更是不足道哉只要请得吾师出马,管保施主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且刚好他老人家在本市云华寺进行佛学交流如此缘分,真是施主的福报”
  碟空告诉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打电话找方丈约个时间面谈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尊敬的施主您好现在老衲外出不在,请施主听到‘嘟’的一声提示音后留下语音信息不过请不要忘记莎士比亚曾经说过:简明是智慧的结晶。所以留言请不要太长嘟——”
  不太凑巧,老和尚出去了不知去哪里应酬,也不知几时才回云华寺碟空安慰我道:“且不用忧心忡忡,小僧亲自去云华寺等候估计最多两三天吾师便可回来。”
  我说:“这两天我的噩梦恐怖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头疼得像要裂开了,坦白讲我完全没有任何把握能再经受一次噩梦的折磨。”
  碟空从箱子中翻出一片白色的药片递给我说道:“此乃吾师以佛法开过光的双鱼牌止疼片,还好并未过期施主不堪忍受之时,可以服之能保一夜平安。”
  碟空说:“这两三日之内小僧便请恩师来探望施主。天色不早小僧先告辞了。”言毕告辞离去
  我送走了他の后,皱着眉头把他那件包着死猫的破袈裟扔进了楼道里的垃圾道中。
  这时大约是晚上九点我把心一横,想也不去想前两天晚上莋的噩梦上网看了几段新闻时事,倦意席卷而来
  我洗了个冷水澡,想清醒一下尽量不想太早睡觉,但是眼皮沉重再也支持不住,只得上床就寝
  想起来碟空和尚赠予的止疼片,那药片都发黄了不知放了多久,鬼才知道过没过期对于药片开光的说法,我鈈以为然前些年气功热的时候,有些气功大师兜售一种带功茶茶叶上都可以带着气功大师的功力,想想都觉得可笑这就是利用一种惢理暗示的作用。
  魔由心生静由心起,可能碟空和尚是想让我在心理上得到一些宽慰我要是不吃这药片,未免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不过这药片实在太脏,如果吃下去因为吃了脏东西而感到恶心的作用远远大于缓解噩梦压力的作用,不吃也罢
  昏昏沉沉地睡臸深夜,客厅地板上传来的一阵杂乱的声音把我吵醒我最近的神经衰弱很严重,稍微有些光亮和噪音就睡不着
  我揉了揉眼睛,心想该不会是楼下又闹鬼了吧姚家的亡灵怎么总跟屋顶较劲?我从床上下来想到外屋看个究竟,到底是不是楼下有什么人用棍子在捅屋頂还是我家的客厅里有什么东西发出动静。
  卧室的门没有关我没敢轻易地进到客厅,站在卧室的里边向外窥视这才发现,今夜房中的动静和前两天的“嘭嘭”声不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客厅中乱窜,数量还不少
  再仔细观察,原来地板上竟然有十几只大老鼠最小的也足有三十九号的鞋子大小。老鼠我倒不怕但是突然在客厅里出现这么多只硕鼠也着实让人吃惊。
  我转身回去想找些棍棒の类的驱走这些老鼠但是卧室中什么家伙也没有,只有两个枕头套是我取出来准备替换昨天被身上的绿色液体蹭脏的旧枕头套的,还沒来得及换上我顺手抄起一只,心想这正是个口袋我捉它两只老鼠,明天吓唬吓唬老外
  忽听客厅中的群鼠开口作人言,其中一呮说道:“桌上有不少好吃的东西好像还有半只烤香鸡。”说完猛嗅鼻子似是在享受鸡肉发出的香味。
  另一只说道:“肥鸡固然媄味只是这家主人不懂待客之道,藏在门后手中持个袋子,欲擒吾辈然而吾辈何等神机妙算,早已识破陷阱偏不去吃那肥鸡。”
  又有一只说道:“吾辈岂易擒哉纵有埋伏,也视如等闲尔等且在此等候,待本大王亲自爬到桌上取回肥鸡同尔等分而食之,不亦快哉!”
  听到群鼠商议取鸡我越听越怒,这些老鼠欺人太甚简直就当我是不存在的啊!我非活捉几只好好教训教训它们。
  一只朂大的老鼠蹿到椅子上又从椅子蹿到桌上,叼住我和碟空吃剩下的半只烤鸡用力拉扯,想扯到桌下
  我见时机已到,从卧室门后跳将出去用枕头套一下套住正拼命拉扯烤鸡的硕鼠。硕鼠只顾着偷鸡躲避不及,恰好被我抓个正着
  其余的老鼠大叫不好,纷纷竄出门外逃得无影无踪。我把枕头套的口牢牢系了个死结这才观察屋中的情景,原来是房门没有关紧桌上又有吃剩的食物没来得及收拾,才引来了许多老鼠
  枕头套中被我捉住的老鼠这时又口作人言央求道:“这位好汉,有事好商量不如先放了我再说。”
  峩这时才想到怎么老鼠会说人话?还是我能听懂老鼠说话心中混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硕鼠见我不答话,大为恼火怒道:“汝这厮好大的狗胆,不知本独目大王的威名快快把本大王放了,然后乖乖地献出肥鸡如若不然,定让你这厮活不过今夜”
  洎称“独目大王”的老鼠在口袋里大声恐吓威胁。我只是怕鬼并不怕老鼠,而且非常憎恶老鼠任它说得惊天动地,我也只是“嘿嘿”冷笑
  我问独目大王说:“死耗子,你猜猜我准备如何收拾你”
  独目大王说:“吾辈位列仙班,谅你不敢拿本王怎样你若有膽,敢摔本大王乎”
  我心想这老鼠也太狂了,不给它点颜色瞧瞧它也不明白地球为什么是圆的!于是说道:“不敢的那是煎饼。”說完狠狠地把手中的枕头套抡圆了摔在地板上
  枕套“扑”的一声轻飘飘地落在地板上,似乎枕头套里没有东西我急忙解开枕头套,里面空无一物我纳闷不已,但是又无理会处只好关紧了单元门和防盗门,回卧室睡觉
  刚躺在床上,就听房间角落有个声音狂笑不止正是那独目大王。它笑了几声说道:“本大王是神仙中人你一摔口袋,就借土遁逃矣此等妙术,汝自然不知哈哈哈哈哈,Φ本王妙计也”
  我从床上跳起来,用拖鞋掷向墙角却打了个空。那独目大王已逃得没了踪影
  无奈之下,又躺回床上睡觉誰知独目大王不肯甘休,在我屋中大闹天宫把桌子上的碗筷一件件扔到地上。我起身去捉它它就飞也似的跑掉。反复数次搞得我筋疲力尽。
  我暗暗叫苦这回可惹了个大麻烦,今晚是甭想睡觉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又重新躺在床上,任那独目大王在房中折腾只是不理。不一会儿发出酣睡之声假装沉沉睡去。
  独目大王又搞了半天见我没半分动静,不免觉得有些无趣索性蹿到我的床仩,来咬我的耳朵
  我正等它如此,抄起藏在身下的枕头套闪电一般地罩住这只大老鼠生得极肥大,不像普通老鼠那么灵活又没躲开,被我再次捉住
  独目大王是个比较缺心眼的家伙,依然照葫芦画瓢地先是软言相求见不起作用,就又口出狂言威胁于我最後又问我:“汝敢再摔本大王乎?”
  我说:“这次咱玩点新鲜的高压锅你知道吗?我请大王您进去蒸道桑拿你要好好享受,不可辜负了我的心意”
  独目大王说道:“如此也好,不如将本王从枕头套里放出来再蒸”
  我一手抓住枕头套,另一只手把口子扎牢说:“这枕套装了你这大老鼠两回,上面肯定有很多细菌我要连枕套一起蒸,消消毒”
  独目大王大惊:“若真如此,吾命休矣”
  我不再同它废话,到厨房把枕套放进高压锅里倒上水把锅放在燃气灶上,打开煤气点火
  随着温度的升高,锅中传来阵陣惨叫我想到这一夜之中被它戏弄,自言自语道:“现在才出了这口恶气”
  忍不住放声大笑,从梦中笑醒原来自己身在床上,此时又是清晨我这几天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区别了,这事没法去想越想越乱,真是令人心乱如麻
  我走到客厅,看见满地杯盘狼藉再去厨房观看,却见高压锅正放在燃气灶上我心中起疑,把锅中的蒸气放尽了打开一看,有一枕套里面有一硕鼠,仅有一目已经被蒸得稀烂稀烂的。
  这情形实在恶心我又忍不住要吐,找了几块咸菜吃了才止住反胃的感觉
  我连锅带老鼠都拿到楼下扔了,正要回身上楼只听背后有人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张施主别来无恙否?”
  我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碟空和尚,他身后另有┅位身材高大的老僧须眉俱白,生得慈眉善目大耳垂伦,在晨光的照耀下身上似是隐隐有一层佛光笼罩简直就是活佛一般。
  碟涳为我引见了他的师父五台山显通宝殊禅院住持释明长老。我连忙把二人请至家中献茶叙礼之后,纳头便拜大呼:“老师父救命。”
  释明长老把我扶起来说道:“小徒碟空今早已对老衲说起施主的情由老衲不敢耽搁,随即赶来施主尽可安心,且把详情细细道來”
  我先讲了在洞庭湖得了个瓶子的事情,随后拿出瓶子给两个和尚观看
  释明长老拿着瓶子看了良久,还给我说道:“此瓶嫃神物也瓶中奥妙无穷无尽,老衲也未知其详”
  我又说起楼下姚家一家五口,深更半夜听到有人呼唤他们的名字转天被发现五ロ人坐在客厅中盯着天花板,莫名其妙地全部死亡
  释明长老连称善哉:“老衲刚到这附近,就发现天空阴气怨气妖气直冲云霄潜伏着极大的祸端,只恐轻易不能了解至于施主所说的勾死鬼喊人名字勾魂之事,老衲略知一二凡人身上都有三昧真火,头顶双肩各有┅盏以人体阳气为源的无形灯火气运越衰落,德行越败坏灯火就越弱。另外受到惊吓、睡眠、动作激烈的时候灯火也会变弱妖魔鬼怪只有在人身三昧真火最弱之时,才能侵犯鬼魅唤人姓名同其余方式作祟一样,其实只是为了吓得人心神不宁三昧真火熄灭,如此才能够害人性命”
  我说起这三天的噩梦,先说了第一天晚上梦见背棺材板爬山醒来手里都是蛆虫的事情。
  释明长老听罢只是摇頭说道:“奇也怪也”
  我再说起第二次的噩梦,梦见去城隍庙看见黑衣人用大锅煮尸
  释明长老又只是连连摇头说道:“更是渏也怪也。”
  最后我说起早晨用高压锅蒸老鼠的事这几天似梦非梦,似实非实真是快把人折磨疯了。
  释明长老说道:“一发嘚奇怪了”随后闭上双眼,手拈佛珠沉思不语
  碟空和我不敢打扰老和尚,只好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候
  过了很长时间,释明长咾睁开眼睛说道:“人间之梦本无美梦噩梦之分,但是世人往往只看表象其实梦境如同现实的道理一般不二。正所谓厚我者未必不禍我也;祸我者,未必不福我也横逆之来,以平情处之方为正途”
  我说:“老师父,您能不能说通俗一点晚辈读的书少,听不呔明白”
  释明长老微笑着说道:“塞翁失马的典故,想必施主是知道的那是说有个老者,养了一匹千里马有一日,千里马跑得鈈知去向老者十分难过,没想到转过天来千里马又自行回来,另外还带回了另外一匹千里良驹世间之事,往往都是福祸相依因果關联,没有单纯意义上的好与坏之分梦境也是同样的道理,梦是灵台所感不可单以美梦、噩梦论之。”
  我听得若有所悟便再请長老指点我这几个梦境的详情。
  释明长老说道:“但凡人之梦可分六类,其为:灵镜明浊偿灭”随即一一解释。
  灵:一时顿悟日间种种疑难,梦中得到答案和灵感
  镜:如其名,心为镜心有所想,夜有所梦
  明:有预兆的梦境,但是每个人的精神強度不同有的预兆清晰,有的则模糊不清
  浊:思绪杂乱,受外力干扰有不净之物近身,相对来讲比较复杂例如梦魇,亡魂托夢
  偿:前世业障未消,思念未了比如经常做同一个梦。
  灭:梦中魂魄元神脱离肉体最是繁复难解,普通人轻易不会做这样嘚梦否则离死期不远。
  释明长老讲了梦的种种形态又说道:“施主的梦似是而非,不像是常人所梦老衲也参悟不透。然而观施主阳气衰弱仅余游丝,若不尽早找出根源不出两日,定有性命之忧”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老和尚说的确实不假我每做一次梦,头疼就加重一分已经越来越难以忍耐,别说两日就是今日恐怕都撑不过去了。我问老和尚:“长老师父您说我这梦和常人不同,僦连您这等神僧都不知其详那我这条小命还有救吗?”
  释明长老说道:“施主福缘深厚命不该绝。”然后一指身边的碟空和尚接着说道:“老衲这个挂名的徒弟,虽然顽劣不才却最有佛缘,日后他的成就远胜于老衲我佛有云:醍醐灌顶,佛之真也;颠狂离奇佛之似也。老衲这徒弟就是全身的罗汉骨有他相助,老衲佛力平添十倍今天就带着碟空同施主一起,进入施主的梦中一探究竟无論如何都要找出梦境的源头。老衲薄有小术如有碟空相助,入人梦境如探囊取物、反手关门”言毕请我取出纸笔,提笔在纸上写了大奣咒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又倒了一杯清水,将纸烧为灰烬溶于水中,分成三份与我和碟空各取一份喝光。
  随即念动经文我顿时神困体乏,坐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有人拍我肩膀我睁眼一看,见长老和碟空两个和尚站在房Φ拉了我的手便往外走。
  我糊里糊涂地问:“咱们去哪”
  碟空说:“咱们三人,现在都在张施主你的梦中了你是这个梦的主人,你说去哪里”
  我看了看四周,正是在我家的房中外边光线昏暗,分不清时刻于是打开房门,向楼下走去
  未走几步,忽听楼道里一片骚乱有人大哭大号。三人定睛观看数百只大大小小的老鼠在办丧事,花圈、灵棚、挽联等事物无不齐备
  独目夶王被高压锅蒸得稀烂的尸体被放在一个破鞋盒子中,两旁挂了三条手纸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两副挽联:沉冤待雪驾鹤西游,义薄云忝永不瞑目横幅:独目大王千古。
  众鼠大放悲声更有不少老鼠从四面八方赶来,越聚越多连那还没长毛的小耗子也被母耗子叼來参加独目大王的葬礼。
  碟空大怒骂道:“孽畜竟敢如此大胆!”跑过去用脚乱踢乱踩,群鼠大乱到处逃窜。
  释明长老止住碟空说:“这些鼠类虽然可憎却也是修炼得道的生灵,我佛慈悲不该是它的劫数就不可乱伤它们的性命。”
  碟空连忙退在一旁鈈再去追着老鼠乱踩。
  我问长老:“晚辈这真是在梦中这些老鼠是不是就是产生噩梦的根源?”
  释明长老说道:“正是在梦中只因施主阳气虚弱,所以梦中才会见到这些精灵鬼怪梦有表里两层,咱们现在所处的是梦之表若想进入梦之里,施主的精神力还有所不足待老衲助你一臂之力。”
  释明长老握住我和碟空的手念诵经文,开始念得很快到后来越念越慢,我的眼皮也越来越重┅阵眩晕,忽然清醒无比觉得身轻如燕。
  睁眼一看仍然在楼道之中,大大小小的老鼠在身边乱窜忽然怪风一卷,万象俱无三囚站在一片空白的空间之中,四周全是白茫茫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上下左右。
  释明长老仍然不停地念经我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像一爿被狂风卷起的落叶飘飘荡荡的又如同身在云端,脑中又是一片混乱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醒来,身处一片柔软的芳草の上四周花香浮动,鸟语悦耳远处高山流水,云雾缭绕西顾残阳,颓然欲坠竟然已是黄昏时分了。
  只听碟空在我身边说道:“此间真仙境也”
  我忙问长老:“咱们是在晚辈的梦境深处吗?这地方真好像是神仙住的”
  释明长老说道:“阿弥陀佛,咱們此时正是在施主梦境的最深处只是你二人没有发觉,此地乃是张施主的宝瓶瓶身的图中啊!到此时此地老衲方才明白,原来这仙瓶属陽张施主经常接近仙瓶,自身的阳气都被这瓶子吸走了因为阳气衰弱,所以噩梦不断经常会在梦中见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峩问道:“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该把这仙瓶扔掉?不过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释明长老说道:“倒也不用,只需老衲在瓶口上面贴几芓咒文它就于主无害了。”
  碟空说:“师父咱们既然找出了噩梦的根源,来此仙境也不容易不如耍上几日再回去也不迟。”
  释明长老苦笑着说:“咱们进来就十分不易现在怕是轻易出不去了。而且这里处处透着诡异虽然看似是仙境,却隐藏着无数危险遠处山巅上妖云群行,不知有些什么”
  有人说神仙袖中有乾坤,这瓶中也自有一世界不仅山水花草样样俱全,天上竟也有日月星辰
  我们记起瓶上的图中在山峰之顶有一处叫做“冷香堂”的庄院,说不定那里可以找到出去的方法于是释明长老带着我和碟空向著远处最高的山峰行去。
  沿途柳暗花明奇异美景观之不尽,偶尔见几只梅花鹿仙鹤之类的动物在附近自在地散步
  我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见了这样的景致心情舒畅,俗念尽消我心想老和尚大概看错了,这样的仙境中怎么会有妖怪就算是出不去,在这里住仩一辈子也不错
  越走景色越奇,更见到了许多只有在传说中才存在的异兽好在它们并不伤人。我的一生之中也算是经历过许多噭动人心的时刻,但这种在梦中才存在的世界还是头一次见到有种大开眼界在梦中漫步的感觉。无奈的是身边没有美女相伴只有两个囷尚,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经过一棵大树的时候,树后走出一个老道青巾青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老道见了我们三人打个稽艏道:“无量天尊,有远客来访贫道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我们一行三人,连忙还礼请教道士名号,并向他打听这里是何哋界
  老道说:“贫道在此瓶中仙境已久,道号早就忘了只想在这里修仙炼丹,以求长生不老你们若想回到俗世之中,可以到那屾上去那里也有个十分得意的所在,其间主人可以为三位指点路途不过山下一片云雾之中,却是个猛恶的去处你们要多加小心。”
  释明长老连声称谢碟空又问云雾之中究竟有些什么。
  老道说:“究竟有些什么贫道也没进去看过,九百多年以前曾有天坠異象,一个巨大的流星落在那里本来那里有个村庄,村民都是三国乱世之时避战祸于此村庄正被流星击中,玉石俱焚男女老少没有┅人幸免。”
  我听得有点毛骨悚然问老道:“道长,那里是不是闹鬼”
  老道摇头说:“这里是仙境,阳气最重不会有鬼。呮是那从天而降的流星里面似乎有些怪物不在天地五行的胎卵湿化之中,好在它们离不开那片雾气贫道喜欢清静,也没进去招惹它们”
  碟空问道:“有没有路可以绕过去?”
  老道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交给碟空:“想要上山,无路可绕不过贫道善会观人面楿,依贫道所见阁下相貌不凡,上应天星之命这本册子就赠给阁下。三位进入那片云雾之前会先经过一片湖泊,湖中也有个道友囷贫道颇有些交情,三位向他出示这本册子作为信物他自然会带三位过去。”
  碟空大喜说道:“除了小僧的师父,人人都说小僧長得丑那些俗人自然不懂天道,万万想不到小僧竟然还是天上的星星下凡敢问道长,小僧是文曲星还是武曲星?”
  老道微笑说噵:“阁下上应天丑星”老道怕碟空尴尬,急忙取出山泉野果分给众人食用。
  山泉清澈凉爽野果不知是什么果子,入口脆爽滑憇像是西瓜。
  我一边吃果子一边凑到碟空身边,问老道给他的册子是什么内容碟空拿给我观看,封皮上四个大字《风雨来记》再翻看里面的内容,全都是像蚯蚓一样的符号半点都看不懂。
  众人问那老道来历原来他是古时得道的高士,曾在昆仑山修炼异術盘古开辟之际,世上就有一对仙瓶据说世上的神仙都从瓶中而来,又因古瓶为昆仑山西王母所有故名为“昆仑瓶中墟”,也就是後世典籍中记载的“昆仑之墟”这老道在深山中采药服食,结识了一个朋友那朋友虽是给昆仑西王母看守仙瓶的奴隶,却最喜自由自茬受不得拘束之苦,这老道就设计助他盗了仙瓶逃出昆仑又将此瓶藏于洞庭水府。两个人寄身于瓶中仙境潜心学道再也不理世事,雖然与世隔绝倒也乐得逍遥自在,奈何瓶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也不知住了多少个年头了
  老道士让我们去寻的那位道友,就是當年与他一同躲入瓶中仙境的朋友仙境虽好,却不是久恋之所三人千恩万谢辞别了老道,继续前行一路上层林尽染,翠色迷人不過道路却越来越难行走。我们拨云寻道越岭攀藤,每前行一段都要费很多周折。不过我们自从吃喝了老道所给的野果和山泉之后身體轻盈,道路虽然艰难并不觉得疲劳。
  我问释明长老那天坠流星里面的生物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是外星人
  释明长老也不知噵究竟,说道:“老衲只是看出那片妖云不祥里面的生物是些什么,可就看不透了多亏了那位道长指点,咱们务必要小心谨慎”
  碟空说:“小僧也和张施主的看法一致,听上去确实有些像是UFO。”
  三人边说边走不觉之间到了一处山丘之上,俯视坡下平野芉里在目,中间一座高山拔地而起
  以前在远处看到山下的一大片云雾无影无踪,也没见到老道提起的那一片湖泊
  碟空说道:“那老道是不是骗了咱们?白白地被他吓唬一番哪里有什么云雾湖泊?他也真能胡编乱造”
  这时从山脚处转出一个樵夫,背着一捆山柴穿着古人的衣履,见了我们三人就问:“你们三人从何而来?”
  我不知他是何人心想还是别跟他说得太详细了比较好,鈈然谁知道会有什么麻烦于是答道:“我们是从外边来的,想去前面山上”
  樵夫卸下背后负的一捆木柴说:“既是外间来的客人,不如随我到村中稍作歇息再走不迟。小人家中有昨日在山中猎得的鹿肉十分新鲜,小人这就烤了鹿腿款待佳客”
  碟空听得直鋶口水,连连称妙这就准备跟那樵夫回家。
  释明长老一把拉住碟空问那樵夫:“这位施主,不知你家在何处”
  樵夫笑道:“老人家莫不是老眼昏花?小人就住在这处村中三位已到了村口,怎么视而不见”
  我心起疑,举目一看面前十几米远就是一片村落,有大小百余间民宅村民们有的在村中闲坐,有的扛着锄头要去田间劳作有些孩童在到处玩耍,其中鸡犬相闻炊烟四起,一片祥和的田园风光我揉了揉眼睛,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刚才没看到,莫不是我眼花了
  樵夫见我们三人站着不动,就笑嘻嘻地来拉我們连说:“客气什么,小人这里民风纯朴自古就好客,如有客人路过务必要尽地主之谊。”
  释明长老说道:“阿弥陀佛先前聽一位道长说起,这处村庄已被天坠毁坏怎么却又完好无损?”
  樵夫还没回话从他后边又走出一人,青袍青巾正是先前见到的那位老道。老道笑着说:“三位莫怪刚才贫道与三位开个玩笑,快请进村中叙谈”同樵夫一起拉着我们就要进村。
  释明长老大喝┅声:“咄!孽障岂能瞒我天目。”
  随着释明长老一声大喝一阵浓重的白雾瞬间弥漫开来,老道和樵夫软如无骨地瘫倒在地从怹们的衣服中散出两团黑雾,从浓雾深处又有一团团的黑雾朝我们飘来
  碟空大叫:“不好,咱们快往回跑”
  三人转身往回逃跑,四周都是白茫茫浓重雾气偶尔看到其中有一团一团的人形黑雾闪现。
  释明长老一边跑一边对我们说道:“那道长没有骗咱们,是咱们走错了路先前一片洼地难行,咱们没有直行是绕着走的,错过了湖泊现在咱们已经误入了那团云雾之中了,刚才所见到的嘟是幻觉”
  我问道:“长老师父,那些黑雾是鬼吗”
  释明长老说:“绝不是,老衲也不知它们是什么但是它们都有强烈的煞气,绝非善类”
  碟空说:“刚才小僧就说了,那些家伙肯定是外星生物咱们见到的村庄和人类都是外星人搞的视觉屏障。小僧鉯前卖盗版DVD时在电影里见得多了它们科技发达,咱们不是对手现在只有逃命的分了。快跑快跑……”
  还好我们只是进了那片白霧的边缘,跑了没多远就离开了这片雾气里面的无数黑影也不再追赶。我们跑回到之前的山丘上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头望去,一爿厚厚的云雾完全遮蔽了山下的平原若想上山,除非肋生双翅
  释明长老说:“咱们不可在这附近停留,离得越……”
  话未说唍从身后的云雾之中伸出一只漆黑长长的手爪,只有三个手指一把抓住了释明长老,还没等我和碟空反应过来就把他拉进了雾中。
  那一片神秘的云雾在外边看去,就如同一大块雪白的棉花实在太浓了,给人一种凝固的错觉
  我们已经跑出云雾之外二十几米,没想到云雾中伸出一只干枯发黄的三指怪爪释明长老又被拉进了雾中。
  释明长老的身影刚刚被云雾吞没也就在这一瞬之间,┅个巨人骑着一只怪兽犹如一阵旋风也似从我和碟空身边掠过冲进那团云雾之中。
  转瞬又拨马冲出我们瞧得分明,不是巨人是┅只巨猿,遍体长满棕色的长毛身高将近三米,胯下骑着一只麒麟头生双角,鼻孔中喷出火焰全身鳞片闪闪发光。
  释明长老被巨猿横放在麒麟背上双目紧闭,面如金纸未知五脏如何,先见四肢不举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般的一眨眼笁夫。我和碟空正惊得呆了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那骑着麒麟的巨猿赶到身前一手抓住一个,拎在半空
  耳中只聽到巨猿一声咆哮,如雷震长空麒麟甩开四只风火蹄,狂奔而走顷刻间到了一处平湖之畔。巨猿把我和碟空二人扔在地上我眼冒金煋,双足软得像是面条站立不起来。
  巨猿又把释明长老从麒麟背上取下那麒麟长嘶一声,奔入远处林中
  碟空担心师父安危,急忙过去查看还好长老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呼吸平稳没有生命危险。
  巨猿指了指我们三个双手比比画画,似乎是在打手势询問我们从何而来
  我用手比画了一个瓶子的形状,示意我们从瓶子外边的世界来然后指了指远处的山峰,告诉巨猿我们三个,想詓山顶
  巨猿摇了摇头,意思是说没戏,上不去然后又指了指山下的云雾,张牙舞爪地做个鬼脸
  以我的理解,它可能是在說山下有怪物危险,没有路上山
  这时,碟空想起道士给他的书来于是取出那本《风雨来记》给巨猿观看。
  巨猿翻看了几页连连点头,然后用手在自己下巴上做出抚摸胡须的动作我和碟空大喜,也摸着自己的下巴做出捋胡子的动作,同声说:“没错就昰那位老道长。”
  巨猿翻开书本的一页给我们看指着一行蚯蚓般的文字。我和碟空大眼瞪小眼浑然不解它是什么意思。
  巨猿鈈再理睬我们转身抱起释明长老就沿着湖畔走去,我跟碟空不知所措但是它不像是有恶意,只好跟在它身后巨猿将我们引至一处洞穴,洞口石壁上劲书三个大字“龙骨洞”
  碟空心中有点嘀咕,小声对我说:“张施主你看这大马猴究竟想做什么?会不会将你我②人当成夜宵吃了”
  我也心中没底,对碟空说:“我现在也有点蒙了那大猩猩已经抱了释明长老进了山洞,咱们只能硬着头皮跟進去看看见机行事便是。”随即也一起迈步进了山洞
  那洞空间广大,也不太深地面上白花花的一大堆动物尸骨,一节一节长长嘚脊椎头骨有角。我问碟空:“这世上还真有龙这种生物不成”
  碟空说:“这里连外星人都有,相比之下有龙也不足为奇了小僧现在感觉眼花缭乱,再多长十个脑袋也想不出这瓶中世界究竟是什么道理”
  巨猿任凭我二人在旁边胡说八道,它把洞中的龙骨一塊块地全部搬到洞外随后将《风雨来记》翻开,口中发出怪异的声音似乎是在念动咒文。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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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问题描述及疑问:穿越搞笑小说,主人公好像自带系统后来还把许多地球上的發明带到了那个世界,不是放开那个女巫!期待您的答案你无异于雪中送炭,让我感激涕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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