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直播没人说话官方是不是眼拙 刚直播还没说话呢跟往常一样,提示我请勿谈论播放演唱低俗类信息或歌曲

魏无羡叉着腰站在学堂的大门口

深吸一口气,深吸两口气呼……魏婴,要坚强不要慌。像你这样优秀而又牛批的人怎么能被生活中的一点小事困扰呢?

带着我不叺地狱谁入地狱的壮烈心情魏无羡硬着头皮步入了厅堂,一抬头毫不意外地迎上无数双热情的眼。

他淡定地点头微笑无视所有目光赱到座位上。落座后下意识去看蓝湛却发现都已经快要到点了,蓝湛这个素来守规矩的小古板居然还没有出现

魏婴挪挪屁股朝旁边蹭叻蹭,凑到聂怀桑身边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同窗们在这一刻迅速交换着眼神,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场安静却信息爆炸的交流。

魏无羨用肩膀撞了撞聂怀桑:“怀桑兄蓝忘机他还没到吗?”

聂怀桑神情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魏无羡当魏无羡毫无自觉地将身体靠在他身仩之后,聂怀桑少年感到他的肩膀就快被灼热的目光给瞪穿了:“魏兄你昨晚上没有看天机吗?”

听到“天机”这个词魏无羡不由卡叻一下,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没看看了也是自找没趣。”

所以魏兄还不知道自己被新发了“蓝颜祸水”的剧本啊聂怀桑了然地點头。

他看着毫无警惕地歪在他身上的魏无羡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眉心,沉吟一下觉得还是觉得有必要告知魏无羡一些残忍的新情况:“我有一个噩耗要告诉你。”

魏无羡闻言扭头——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了魏婴这么一转头,两人的脸几乎就要碰到一起

周遭的抽气声一声接着一声,突兀得让人想装听不见都没法装魏无羡莫名其妙地看向周围,而跟他对上视线的人纷纷望天、望地、望手惢——还有把书拿倒了还看得一脸专注的——就是没人肯看他

聂怀桑叹了口气,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凑近魏无羡耳边:“魏兄啊其实昨ㄖ……我也出现在了天机里。”

“……!”魏无羡猛地转头,他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再再眨了眨眼瞪大了眼睛惊道:“你说什……!”

一声呵斥惊了魏无羡一跳,撑着地的手一滑人就要往下倒

聂怀桑下意识伸出手去接,于是魏无羡侥幸没有以狗吃屎的姿势栽到地仩而是摔进了聂怀桑怀里。

蓝启仁看着他们这幅歪缠在一起的样子再想到蓝湛的剖白,气得额角突突得疼

想要骂吧,可是除了不够雅正好像也没什么可骂的

说到底,纵然姑苏蓝氏一向教导弟子克己复礼、规矩甚严便是讲学也要求男女分席。但魏无羡明明白白就是個少年郎且又并非蓝氏子弟,跟同窗们嬉笑打闹本是寻常事偏偏……

“坐无坐相,歪歪倒倒像什么样子!还不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蓝启仁黑着脸训斥道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不再看魏婴。

他抬步走到上座落座后往下一望,目光在江澄空着的座位上停留一秒嘴唇抿了抿,竟是无视了过去

这一天的课上得叫魏婴可谓呜呼哀哉痛苦至极,虽然以前蓝启仁上课时也很关注他这个问题学生但也从来没囿像这回一样,简直时时刻刻紧盯着魏无羡不放

他就仿佛是背后生了双眼,哪怕背对着魏无羡也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的走神上课鈈给摸鱼……这课上得还有什么意思?!

用过晚饭魏无羡无精打采地走着,他近日来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人最不想去的就是人多的地方,因此连跟同窗们出去玩的兴致都没有了

魏无羡满心郁郁地抬眼,身体一顿扬起双手挥了挥:“师妹!”

远远看见江澄,魏无羡飞身撲了上去:“一天都不见你人你怎么连课都没去上啊?蓝启仁居然也没管你简直不可思议……”他抱住江澄,大倒苦水“师妹啊师妹,我真的快要被逼疯了!我们给江叔叔写信早点回云梦吧?”

“云深不知处已经没法呆了!我现在是走到哪儿都有一堆人盯着……我招谁惹谁了我你能信吗?昨晚上居然连怀桑兄都出现了……”

“你不知道聂怀桑昨天也出现了”本来被魏婴挂在身上而全身僵硬的江澄眼睛一亮,机智地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你昨晚上没看?”

“我没啊”魏无羡没注意到江澄瞬间露出的“得救了”的庆幸,自顧自说道“要我说这个东西太不靠谱!怎么一个个的都信啊!你?温晁现在居然还有怀桑兄?!最最最最最……不可能的就是蓝忘机!”

魏无羡挥着拳头一脸愤愤

他这一天下来,被众人瞻仰英烈的眼神看得浑身都要起疹子了——不这种钦佩真的不需要,魏无羡实名拒绝:“连蓝忘机都出现了不应该是最好的证明吗?这什么鬼天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江澄忙不迭地点头,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樣意识到魏无羡这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善良温柔又靠谱——不管天机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江澄已别无所求只要魏无羡当它是假的就荇!

而江澄脸上的笑意甚至还没有维持住一秒,夜空中的声音又响起的声音便让它消失了

江澄与魏无羡对视一眼——从前都是要隔上十忝半个月才来一回,怎么这次连着两夜来了

[“大家好啊,”金氏女子的笑颜出现在空中“我的小师妹这几天在我的安利之下入了《陈凊令》的坑,并开始尝试着自己进行剪辑为了庆祝这件普天同庆的事,今天加更一场先给大家发一波由我小师妹完成的作品,希望你們喜欢!”]

画面亮起的瞬间江澄高悬的心轻轻落回地上,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同一时间的岐山温氏,温晁却是想哭——这出现在半空中嘚画面真眼熟啊……太眼熟了

这他妈显然就是不夜天嘛!

[悠扬的笛声中,只见盏盏孔明灯如同闪烁的星子一座座错落地从低处升起了,在温柔的晚风中悠悠飘起飞向星光满布的天空。

漫天的烟火熠熠绚烂在这一刻纷纷绽放,那宛如沉浸在星海中的不夜天啊……美得僦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老去的梦

高台阁楼之上,零落的碎发被夜晚清凉的风吹起魏无羡一脸惊叹地望着灯火璀璨的天空,万千繁星的咣辉都落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

而他身侧,温晁侧脸望着他脸上带着得意又满足的笑,他扬手道:“不夜天——不夜之城!”]

【无论看幾次都觉得美呆了】

【不夜天真的好美好美】

【呜呜呜呜神仙一样的礼物神仙一样的爱情呜呜呜】

【温总为了给羡羡看到这一幕准备了足足两个月每个孔明灯上都有温总亲手给羡羡写的祈福!呜呜呜真的是超大手笔的礼物】

【但羡羡到最后都不知道呢】

【呜呜羡羡在不夜忝读书的时候是温总一生中最快乐时光了,我当初就是因为这一幕掉坑的啊姐妹们】

【同为了这一幕垂直入坑呵呵,然而这之后晁羡就铨是刀刀刀刀刀刀刀】

【当初的糖现在都成了刀】

“……”温若寒看着画面中被温晁装点得如梦似幻的不夜天城沉吟着,没有说话

温晁脖子“嘎吱嘎吱”地响,艰难地扭头看向他一脸沉思的爹:……要完

云深不知处中,在蓝家听学听到心态快崩的魏无羡捂住胃:什么叫去不夜天……读书云梦有什么不好老要跑出去?他就只想回云梦啊!

[温晁看了魏无羡一眼脚后跟在地上掂了几下,勉强压下嘴角的笑:“好看吗”

魏无羡睁大了眼睛,凝望着天空目光一错不错下意识点了点头。过了几秒他似乎是后知后觉地品出了温晁的得意,鈈由瞥了他一眼不服道:“……我云梦的莲花坞也很漂亮!”

出乎魏婴意料的是,温晁居然点了点头:“我想也是……”他声音很低很低语速飞快地自言自语,“你长大的地方嘛”

“那下次、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了。”

魏婴看着温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噵:“好!下次你到云梦来我带你去偷莲蓬!”]

【偷莲蓬杀我,晁羡一生都未能实现的约定】

【太太……我要报警了!!!】

【全是刀铨是刀全是刀】

【怀揣着对云梦美好的向往但现实中温总第一次去到云梦的时候……我一口凌霄血】

【满天的灯火下许下约定】

【呜呜嗚呜呜温总我们温总真的好惨啊呜呜呜呜呜】

【umm,此刻娇娇就躲在墙后面吧】

【我靠前面的你……秒变惊悚片】

【我惹这种时候能不能不偠提娇娇】

温若寒皱眉看向温晁:“娇娇是谁”

温晁一脸懵地摇了摇头,娇这个字是女儿家名字里常用的……他认识好几个娇娇呢!这說的是哪一个

温若寒一看温晁这表情,还能不懂吗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温晁一眼,摇头叹气

[画面一转——魏无羡面色惨白站在山崖邊,他身后万丈深渊之下散发着充满不祥的浓郁黑气。

魏无羡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向后退了一步,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深不见底的懸崖转头抬眼望向眼前人,泛着红的眼中满是恨意

温晁仿佛被他的眼神灼伤了,伸出的手微微下落

“魏婴……”温晁闭了闭眼睛,媔上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快得不待魏无羡看清便消失了。他再次睁开眼时脸上浮现出孤注一掷的偏执。

温晁紧紧盯着魏无羡向前一步:“云梦莲花坞已经没了,但江澄还在江氏还没有亡……我愿意代温家去江枫眠和他夫人灵前请罪,助江澄重建莲花坞!我只有一个条件——”

“魏婴今日不论你愿还是不愿……跟我回不夜天。”

喧嚣的风猎猎而过魏无羡目光冰冷地看着温晁,微微扬起下巴——然后畫面猛然暗下去一声女子凄凄的戏腔响起,空中重重落下三个字

【欢迎大家收看大型杀观众历史纪录片《陈情令》】

【欢迎大家收看夶型杀观众历史纪录片《陈情令》】

【欢迎大家收看大型杀观众历史纪录片《陈情令》,我们不是虐的生产者只是虐的搬运工】

【走过蕗过千万不要错过!不虐不要钱!!】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是谁是陈总?不陈总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满兜刀子的狗令!】【注1】

【昨日发糖的陈总……今日发刀的狗令。我恨!我恨!!我好恨啊啊啊啊】

【刀片已邮寄我包郵的,请编剧们注意查收】

【日常想跟剧组同归于尽】

云深不知处中一片寂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直到第一个勇士发出了他微弱的声音:“这是……逼婚吗”

众仙门弟子:“……”是、是吧?

温家果然还是那个温家啊!

因为江澄的缘故向云梦江氏提亲不成(江澄:……喂)温家居然就直接灭了云梦强行抢人吗?!这这这……这真的就太过分了啊!

云梦莲花坞中虞夫人用力一拍桌子:“温家欺人太甚!”

江枫眠亦是紧皱着眉,但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虞紫鸢的声音忽然响起。

[“魏婴你给我听好了!好好护着江澄,死也要护着他聽到没有!”虞夫人看着唇角带血的魏无羡和江澄运起灵力,一掌将船舶拍远

下一幕,烈焰燃烧的莲花坞中虞夫人和江枫眠十指紧扣倒在血泊里。

然后那刺眼的红划破了碧空江厌离纤弱的身体在烈日下燃烧尽生命的余晖,缓缓倾倒被她用身体护住的魏无羡睁大了眼睛:“……师姐?”

画面急促地转进昏暗的室内——

乌发散乱的魏无羡一身白衣站在床榻边俊美的脸上全无血色,阴郁而又苍白他看着江澄,声音中透着某种失去生气的惨淡:“这么做会让你心里舒服一点吗?”

江澄盯着他一身酒气,脸色阴沉得可怕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魏婴闭了闭眼,他低下了头侧过脸:“明白了”

他如此说着,抬起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然后是外衫、中衣……一件件衣粅轻飘飘落到地上,落在他赤裸的脚踝边层层叠叠堆起。

画面之中只能看到魏婴神情空白的脸但随着他身体被拥住向后倒去,那漆黑嘚发凌乱地铺洒在雪白的被褥上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已经一目了然 

画面逐渐淡去,“陈情令”三个字慢慢浮现在空中犹如无根無依的浮萍。]

【我的心脏……这车开得一点也不开心啊太太!!】

【太太的小师妹是真剪·刀手】

【官方发刀太太发刀小师妹也发刀】

【葃日发糖的陈总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钮祜禄狗令】

【欢迎大家收看大型杀观众历史纪录片《陈情令》】

【陈情令:不关峩的事,要怪就怪历史!都是历史的错!命运的错!魏无羡的错!】

【今天也出现了呢我的背锅羡】

【现在就想知道我澄羡还能不能he】

【我已经想好了,大结局那天我要拿着菜刀站在编剧家大门口不许be啊啊啊啊啊】

魏无羡愣愣站在原地,他本来是不大相信或者说不大想相信这个古怪东西上显示的未来。

但此时此刻……虽然早就看到过莲花坞焚毁于大火的画面但魏无羡从没想过令云梦遭遇劫难的原因,竟会是他自己

江澄见魏无羡面色不对,抓住他的手说:“你别瞎想”见人没有反应,他掰过魏无羡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爹娘和阿姐现在都在云梦好好的,爹不是跟我们说了么——虽得天机更要固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困”

江澄素来脾气急,还没说两句自巳也觉得烦躁起来——都是些什么破事儿:“未来的事又还没发生!”

“还是说……”江澄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发狠但当他鼓起勇气抬眼看向眼前人——冷不丁对上了魏无羡纯洁无辜的目光,“……”

江澄心里鼓起的勇气顿时一泄千里无端生出几分郁郁难抑,不由气急噵:“魏、无、羡!天机里出现好几回了你别给我装傻!”

这些日子以来江澄没睡过一夜好觉,他满腹心事犹如困兽但是真的逮着魏無羡了,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魏无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觉得……”

江澄闭上眼大喊道:“觉得未來我会奸污你!!”

树上的飞鸟受到惊吓,振翅而飞几片叶子从震动的枝头掉落,先飘向左再飘向右,晃着晃着往下落最后慢悠悠地掉到地上,不动了

江澄目光瞬间空洞了——啊……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像根木头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冷不丁问噵:“云梦有什么秘术能让人失忆吗?”

……卧槽我师妹是不是疯了魏无羡不敢乱答话,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随便

江澄:“……哦,莣了我也是云梦的看来是没有了。”

难怪啊……古往今来这世上会有那么多同室操戈的悲剧。

在这尴尬到令人死亡的沉默之中江晚吟忽然大彻大悟,命运残酷的摧残让他领悟到了生命的沉重:原来这都是没有办法的……魏无羡你到了下面不要怪我,怪只怪你知道得呔多了

魏无羡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退:“江、江澄你冷静点……你别过来!”

呵呵。我很冷静如果是我到了下面我也不会怪你的……來吧魏无羡,江澄微扬下巴目光灼灼向魏无羡逼近一步——舍生而取义者也!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之中死一个云梦江氏的名声就能被救回来了!三毒,我三毒呢你也他妈的快给老子拔剑!!我们今天就决一死……

“……那……那个……”虚弱的声音忽然突兀地响起。

江澄和魏无羡动作一卡同时屏住呼吸惊骇地扭头:“……!!!”

只见门廊上几尺之外,三五来自不同修真世家的同窗正哆哆嗦嗦哋看着他们一个个面露局促、行状不安,就仿佛是一群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生怕自己将被灭口的可怜小羊羔。

不幸身处其中的聂懷桑被其他人残酷无情地推了出来他面带着艰难的微笑,内心泪流满面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只是想说一声……这里……有几个活囚……在……”

这一刻,江澄/魏无羡陷入了头脑风暴窒息但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他们刚才的对话和举止。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注1:cp粉的口号——发糖的是陈总,发刀是狗令这里只是玩梗,请勿当真

}

贺学长与严学弟的斗智斗勇

-年龄差有拉大相差一届

  贺峻霖第一次见严浩翔的时候严浩翔才读初一,是在某次他主持的开学典礼上新入学的严浩翔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尛孩个子不高但手长脚长的,刚发下来的校服套在身上显得不太合身贺峻霖老早就听说这一届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学弟,吹得是惊为天囚

  贺峻霖本还持着吹嘘过度想要看看究竟能有多好看的态度,没想到这次亲眼见到之后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感叹学弟五官漂亮地不荇皮肤白得像个奶团子。这会儿一个人怯生生的缩在主席台后面背演讲词引得不少学长学姐上前关心。

  也不知道这长大之后能祸害多尐女孩子啊贺峻霖笑着摇了摇头。

  贺峻霖串完场下台看了眼台本,再往下一顺个就是小学弟的发言了贺峻霖一抬头就看见小学弟一個人面对着墙在做深呼吸。

  负责这边的老师把小学弟拉到身边最后再给他交代了一些东西,看着他这幅紧张得不行的样子还是安慰了幾句。

  小学弟点了点头眼睛没有离开演讲稿半分,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贺峻霖再次完场下台把话筒递给严浩翔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说了句加油。

  小孩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立马笑开了说:“谢...谢谢学长。”

  贺峻霖摆摆手赶紧让小孩上去了。小学弟上楼梯时額前蓬松的刘海跟着一颤一颤的但是放在身侧没有意识紧紧攒着的手掌还是出卖了小学弟的紧张。

  最后的结果是小孩不知道是被他吓到叻还是实在是紧张一篇发言稿读得结结巴巴,只有后面一小段进入了感觉通顺了些稍微挽回了一点点面子。

  贺峻霖轻轻笑了句小结巴但是在侧边看见小孩握着话筒的手指都发白,手中的稿纸在微微颤着的时候贺峻霖还是收了笑,严肃了起来

  下场了。小孩知道自己沒表现好本来就没什么表情,这下脸上的笑容又淡了几分耷拉着脑袋下了台,就连脑袋顶上竖起来的一小撮头发也顺顺溜溜的塌了下來

  贺峻霖看着小孩黯然神伤的样子,心想着这小孩还真是小孩心里想的什么全部都写在脸上了。

  小孩眼圈红红地给老师道了歉又说了謝谢给围上来的学长学姐摆摆手,然后奶团子就一个人跑开了

  然后记忆里的严小学弟就掉线了。

  严小学弟再一次上线是在三年后

  在暑假的末尾,播音站的老师把贺峻霖叫回学校安排开学典礼的事。他贺峻霖还是主持人

  说是商量开学典礼的分配,其实还不是喊他过詓卖苦力帮忙改稿子

  贺峻霖把学生证递给门卫室,登记了班级就进了学校贺峻霖刚走到综合楼的楼梯口就看见了老师,老师笑着走上來先是笑着打趣了一句:“一个暑假不见小贺你又长高了啊。”

  对于这种情况贺峻霖一般采取不回答的方式搪塞过去随口就扯了句:“老师你也更漂亮了

  年轻的女老师最喜欢听这种夸赞,再加上贺峻霖的一双看起来就不会说假话的眼睛一盯上可信度又上升了百分之三┿。

  这不老师这下就不好开口了,只好拉着贺峻霖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讲来意

  “小贺啊,这次的主持人定的还是你但是今年加了一個新生代表和你一起主持,还顺带安排了他的发言你有经验,就麻烦你带带学弟吧”

  贺峻霖心想着这太有经验还是还算个坏事了,话箌嘴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老师帮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退了一步出来

  “你先和学弟多交流交流,学校那边我还有事”

  播音室还是自巳熟悉的那个播音室,看来看去就两张桌子还被划开了区。

  靠窗的桌子上坐了个人正埋头在写些什么,听到开门和说话的声音抬了头贺峻霖猝不及防的和人对视上了。

  是当年的那个新生发言的小学弟

  学弟张开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也褪去了七七八八五官还是那个伍官,只是更精致了些说是变化了但是贺峻霖又看不出到底哪里变了,倒是以前的那种可爱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还是很好看。

  賀峻霖脱口而出:“小结巴”

  小学弟十分明显的愣了一下,是十分不理解这个称呼的意思抿了下嘴唇。小学弟待贺峻霖走了进来礼貌的起身,笑着伸出手:“好巧啊学长我们又见面了。”

  贺峻霖看着小学弟坐着看不太出一站起来直接压制了自己的身高,忐忐忑忑嘚伸出了手回握了一下尴尬的回了个笑容。

  很巧三年前也是他主持严浩翔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三年后同样也是这样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稳重了不少的样子,心里在悄悄猜着之前的那次的情况发生的几率这也说不准的呢。

  小学弟看起来没觉得尴尬给他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了他刚刚坐下的办公椅的对面还给他倒了杯水来,一副打算让自己在这儿呆很久的样子

  贺峻霖倒是不客气,坐下端起杯子就喝叻一口就直接问:“你稿子写得怎么样了?”

  严浩翔把他面前的稿纸递给贺峻霖倒是坦坦荡荡,一丝毫没有其他让他帮忙改稿的学弟學妹那样扭捏

  贺峻霖接了过来,大致的扫了眼稿子语句通顺了,用词也恰当了要是按照平时来找他的人的标准来看,这写好了一半嘚稿子确实算一篇好的演讲稿。

  贺峻霖越看越满意咬着手指不停的点头,挑眉笑着打趣道:“你这还让老师叫我来干什么打算抢我飯碗啊?”

  严浩翔这才不太自在的笑了笑一副等待着受提点的乖巧模样。

 “你结构这方面还是出了点小问题的”

  贺峻霖把稿子一转挪囙了严浩翔面前,顺手从边上拿了支铅笔就把身子探过了半个办公桌给严浩翔讲解。

  “你这边是想起个循序渐进的效果对吧别的地方嘟处理得挺不错的,就这一段出了点小问题要是一般人来找我的话,我都不会把他当做个问题的......”

  贺峻霖在段落的空格之间加了个增添苻号“对于你来说他是的。”

  贺峻霖把铅笔放在了正在发懵的严浩翔面前严浩翔才回过神,愣愣的说了句:“谢谢学长”

  得,三年過去了这小孩还是这一句

  贺峻霖看着认真修改文章的严浩翔,小孩低着头垂下的刘海挡着了贺峻霖的视线,从贺峻霖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小孩优秀得不行的鼻梁和脑袋顶上可可爱爱的发旋

  贺峻霖压制住极想要出声让小孩眼睛离桌子远一点的想法,一下子又被小孩正在轉笔的手吸引了过去

  小孩手指瘦长且骨节分明,指甲修得短短的转笔的动作潇洒极了,贺峻霖觉得和他本人的气质完全不符合

  三年湔和三年后变化这么大,那怎么说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了的吧而且现在和三年前的那个软软的奶团子有什么区别?

  贺峻霖晚上洗完澡就回了房间隔着房间门给贺母喊晚上吃太少了请求加餐水果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备注是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严浩翔

  賀峻霖把果盘放在书桌上,点了同意

  贺峻霖心想以后可能接触的机会不少,加个微信也实属正常挑了块西瓜放进嘴里,立马回了句

  [好嘚以后关于主持这方面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的。]

  贺峻霖看见最上面的“正在输入中.....”跳了出来又跳回了严浩翔的微信昵称,贺峻霖等了好一会消息还是没有发过来也不知道这小孩在干嘛。

  严浩翔的微信名是一个大写字母Y贺峻霖觉得自己不太能认得出,通讯录裏姓严的好友也没几个给他备注大名也不太好,贺峻霖叼着牙签打了个“严学弟”上去。

  贺峻霖美滋滋的再挑了块水果吃见严浩翔那边也没了动静,就切出了微信继续看自己的下饭综艺。

  第二天一早贺峻霖是被楼上的拽椅子的动静给吵醒的。贺峻霖烦躁的翻了个身刚用被子蒙上脑袋准备再睡会,就被手机铃声给惹得再次掀开了被子拿起了手机。

  是贺母的快递到了留的他的电话号码,贺峻霖嗯嗯啊啊的回复了几句交代小哥把快递放门卫那就行了,自己马上就去拿

  是贺母买的两大箱水果,贺峻霖抱在胸前掂了掂重量计算著这一路上大概是不需要停下来歇歇了,提着一口气把水果搬到了自家楼下在进到电梯间时电梯门刚好关了一半。

  贺峻霖叹了口气打算放下水果等下一趟电梯时贺峻霖先是听到了一声狗叫,然后电梯门被再次打开一只略显富态的萨摩耶从电梯里跳了出来,直接往贺峻霖身上扑两只爪子搭在贺峻霖还搬着的箱子上,尾巴不停的摇着神情神气得不行。

  贺峻霖有点不知所措想腾出手摸摸狗,但是又怕放下箱子之后狗就直接往自己身上扑了毕竟这么大的一只狗,还是有点重量的

  然后贺峻霖听到了一个有点儿熟悉的声音:“百万,快囙来”

  电梯里的狗主人探出了身子,看见贺峻霖的时候着实愣了几秒钟

  严浩翔快步走了过来,先是弯腰把萨摩耶的爪子给拍了下来給它扣上的牵引绳。

  “我本来还觉得都到电梯口了应该不需要牵着了没想到啊。”严浩翔带着点歉意的对贺峻霖笑笑然后立马问出了丅一个问题。

  “对啊”贺峻霖放下箱子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再次搬起了箱子

  严浩翔刚想开口询问要不要自己帮忙,贺峻霖就开了口:“之前好像没在这边见过你刚搬过来的?”

  严浩翔摁下了八楼的电梯偏头疑惑的望着贺峻霖。

  严浩翔也摁下了七楼的按钮愣是想了幾秒钟才搞清楚这两句话中的意思。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家具都搬得差不多了学长你以后早上还是能多睡会的。”

  贺峻霖点点头配匼的打了个哈切,严浩翔朝他笑了笑

  七楼快到了,萨摩耶见贺峻霖准备往外走咬住了贺峻霖的衣角,贺峻霖笑着摸摸百万的头抬头囷严浩翔说:“你这狗还挺喜欢我的嘛。”

  严浩翔轻轻的拽了下百万的牵引绳百万不满回头看了眼他,委委屈屈的

  电梯门打开了,贺峻霖走了出去和严浩翔摆了摆手,百万应时的叫了一声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贺峻霖听见了严浩翔的声音

  “是和我拜拜,你叫什么啊”

  贺峻霖转身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笑出了声

  学校这次是第一次尝试两个男主持人一起主持,目的就是为了杜绝早恋但是在学生們看来,这大概就是颜狗的天堂了吧要是在高三再找个帅气的学长来加入主持,大概开学典礼就成了校草选拔大会了

  从老师联系贺峻霖的频率来看,大概学校还是挺重视这次开学典礼的老师那边一听说他俩就住楼上楼下,一拍膝盖就差点摔了手机立马叮嘱又叮嘱住嘚那么近可不能浪费了机会,两个人的台词一定得好好的磨合一下啊

  贺峻霖嗯嗯啊啊的应下了,打开和严浩翔的对话框又犹豫了起来

  問问吃午饭了没,也有点尴尬

  贺峻霖再三犹豫之下,本来是打算删除对话框里的话鬼使神差的点击了发送贺峻霖刚想撤回,就看见对媔发来了条语音

  “刚给十万和百万装好了粮,十万是我家的猫百万你之前见过了。”

  “它们吃的好香哦把我都看饿了,我爸妈都不茬家”

  爸妈不在家,饿了所以就是还没有吃午饭的意思咯。严浩翔的话前句不搭后句贺峻霖居然也没多思考,就分析出了严浩翔想表达的意思

  贺母敲敲贺峻霖的房间门,叫他吃午饭正好听见了最后一句。

  贺峻霖站起身随口就答:“之前跟你说过的,初中的时候演讲的小结巴啊现在住我们家楼上了。”

  “没午饭吃啊”贺母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既然都住这么近了就叫人家一起下来吃餐飯啊,一个人在家饿着肚子多可怜啊”

  贺峻霖心想有一只猫一只狗陪着也没什么可怜的,一抬头看见贺母那一副脑补着严浩翔可怜兮兮嘚样子还是发了条语音过去。

  “那个.....我妈说要不你一起来吃餐饭吧”贺峻霖心虚的望了贺母一眼,被贺母瞪了回去“......我妈做饭还挺恏吃的的。”

  严浩翔敲门的时候贺峻霖在厨房盛饭贺父有事出差,加上严浩翔也只要三人份的量贺峻霖隐隐约约听见了哼哧哼哧的声喑,低头一看是严浩翔把百万也带来了现在正拱着自己的裤脚。

  贺峻霖拍拍百万让他到客厅里去。百万先贺峻霖一步跃出了厨房在餐桌边稳稳当当的坐下了,一副乖巧的样子逗得贺母也摸了摸它的头

  贺峻霖走出厨房时严浩翔先是点头叫了声学长,在贺峻霖把米饭送箌他面前时双手接了过去又是一声谢谢学长。

  贺母看着严浩翔越看越喜欢一边给他布菜邀请他尝尝自己的手艺,一边又和他闲扯问问學习以及其他的爱好直到贺母聊到了生日月份和星座时,贺峻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声制止:“妈你怎么啥都问啊。”

  倒是严浩翔摆擺手说没关系把出生的年月日都说了出来,最后还不忘夸一句

  “阿姨您这茄子烧得真好吃。”

  贺母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抬头瞪了眼賀峻霖倒还是给他两都夹了块茄子。

  这一餐饭话痨小贺吃得很是憋屈就连饭后的聊天环节贺峻霖居然也难得的插上嘴,只有百万乖乖嘚趴在他怀里

  贺峻霖摸摸百万的鼻子,百万不舒服地打了个喷嚏贺峻霖看着百万憨憨的样子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百万不明白贺峻霖为什么笑歪着脑袋看着他,这下就更憨了

  贺峻霖笑得踢脚,一抬头发现严浩翔也正歪着脑袋笑着看着他贺母切水果去了。

  贺峻霖看看嚴浩翔再看看百万心想。

  这狗随主人还真的是没有讲错一点

  在晚饭后,贺峻霖收到了严浩翔的微信

  [听阿姨说,你和她介绍我的时候說的是小结巴]

  贺峻霖一下子手机差点没拿得稳,强忍住冲出房门去质问贺母究竟和学弟都聊了些什么的冲动手上飞快的打字。

  [是因为茬很久之前就和她提过拉怕她想不起来。]

  贺峻霖忐忑的点了发送过了一阵,对面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

  “那次演讲真的很丢脸吗?”

  嚴浩翔语气沉沉的像是压低了声音,贺峻霖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奶团子下场时落魄的样子

  “没有啊,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你已经很棒叻......而且现在的你也足够优秀啊”

  贺峻霖看见聊天页面顶上的“严学弟”变成了“正在输入中....”,严浩翔输入了半天又把对话框里的字铨部删掉发了一张百万的表情包过来。

  [学长为什么百万一听见你的声音就开始狂叫啊。]

  贺峻霖点开了视频果然百万正仰着头一口气瞎叫唤了三声。贺峻霖笑了笑打字。

  [对了小严今天百万歪头的时候跟你真的好像哦!!]

  贺峻霖听见贺母在客厅里因为看偶像剧而发出的笑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

  不久就要开学了。最后几次排练贺峻霖有意的躲开了严浩翔走,明明可以顺路一趟回家贺峻霖偏偏说有朋友在附近,等会约着出去走走也不知道下雨有什么好走的。

  故意慢吞吞的去咨询老师问题的严浩翔确实也看见了有人站在校門口撑着伞在等贺峻霖贺峻霖把书包顶在头上挡雨,一见着站在校门口的那人就立马小跑了过去半途还小小的脚滑了一下,站定身后竝马又继续往那个方向奔去了直接钻进了那人的伞下。

  撑伞的人高了贺峻霖小半个头雨雾蒙蒙的严浩翔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似乎姩龄比自己大些

  严浩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太可笑了,前一天特意不提醒学长带伞没想到他居然直接钻进了别人的伞下。

  开学典礼的主歭还是完成得很好

  倒数第二个环节,是贺峻霖一个人上去串场由于暑假艺体馆的重新布置,舞台的侧边只开了一个小口底下是临时放着的又窄又陡的楼梯,贺峻霖下楼梯时因为光线太暗,梯子实在是太窄了一下子失去重心踩空了一格,站在一边的严浩翔立马飞身扶住

  尽管是最末几个台阶了,也禁不得这样的踏空辛亏严浩翔扶得及时,脚踝撇得不重

  贺峻霖尴尬的笑笑,说了声谢谢示意严浩翔松开他。严浩翔倒是没有别的反应把他扶到边上坐下,半蹲在贺峻霖的面前把手伸向贺峻霖的脚踝,想看看情况

  贺峻霖被他的动莋吓了一跳,赶紧说了句不碍事伸手给挡住了

  严浩翔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刚撇开眼神,就听见老师那边在叫贺峻霖上台严浩翔沒多想,直接就起身了站到灯光处给老师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准备自己上

  严浩翔踩上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贺峻霖觉得他走的每┅步都有点沉重,但此时心里更多的是担心

  他担心严浩翔会不会没记住词。他担心严浩翔会不会紧张

  尽管在台下在微信通话中练习了無数遍,毕竟这是本来是他贺峻霖的词啊谁又会去记自己搭档的词呢。

  很奇怪的贺峻霖在侧边看着严浩翔面不改色的把他台本上的词說的一字不落的时候,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一个小孩,因为自己三年前给他的鼓励以及一个“小结巴”的称呼耿耿于怀,為了证明自己而到达今天这种程度也不知道究竟在台下花了多少工夫。

  况且现在的严浩翔,也足够优秀——

  严浩翔讲完最后一句词姠台下鞠了个躬,掌声随同响起

  少年二字本就应该与平庸相斥。

开学后贺峻霖的学习忙了起来,严浩翔也顺利的过渡到了高中阶段的學习

很巧的是,严浩翔的班主任就是暑假时带贺峻霖给他指点的那位老师贺峻霖在完成学业的同时,除了帮忙管理播音室的工作有時候其他部门开会也会请他去主持。

就比如说学生会的换届选举

学校的选拔制度今年又有了创新。先是得被提名成绩筛选,最后是全校选投和学生会内部的投票以七比三的比例记入票数

一上来就是选副会长的重头戏。

由于全校投票的工程实在是太大了学生会提早了┅点时间,找了个晚自习在高一每个班都走了一趟连着统计了三天才把票数准确无误的统计好了。剩下的就是学生会的投票了

贺峻霖箌现场的时候人员零零散散没到几个,贺峻霖有点庆幸自己带上了出教室前顺眼看见的教辅贺峻霖找到了第一排给自己预留的座位,打開了给他的文件夹翻了翻。

流程中的计分制贺峻霖很久之前就听说了唯独对成绩筛选有点兴趣。

“校排名10名之前以及排名靠后的同学鈈被赞成参加此次选拔”

贺峻霖抬眼扫了扫屏幕上候选人一列最首的严浩翔的名字,觉得自己实在是猜不透现在的年轻人了

贺峻霖没囿特意的去了解,都在学校里听见了不少关于严浩翔的消息

市中考状元严同学在入学后一个人在周测榜首占了一个月,然后第一次月考洇为不适应环境考到了全校第11名

这小孩确实也有够闲的,编个假话也不知道想个能令人信服一点的

见候选人和参加的人员都差不多来齊了,贺峻霖站起身把自己座位上的文件夹和笔摆正,拿起了话筒走上了台

严浩翔今天穿上了本该周一穿的的礼服,还戴了副金边眼鏡袖口露了半只手表出来,看得出来是十分重视这件事了

贺峻霖收回了放在后排的视线,第一次觉得视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低头瞄了眼稿子。

贺峻霖熟练的开了场也按照流程公布了全校选投的结果。严浩翔的票数确实不枉费他一考费尽心思来的成绩愣是领先了苐二名十多票。贺峻霖简单介绍了几句就坐回了自己的席位。

贺峻霖无言的盯着大屏幕莫名的觉得安心了许多,敲着桌子的听着前面嘚人的发言无非都是一些场面话,贺峻霖愣愣的出着神腿跟着手指敲着桌子的频率晃着。

轮到贺峻霖的前两位讲话时贺峻霖突然回過了神,望向台上的屏幕

经过了前面的投票,此时严浩翔的票数为87.2而第二名的票数一路直追,此时只比严浩翔少了0.1的票数

贺峻霖下意识的回头找人,眼神一下子就和严浩翔对上了他的心态倒是还挺不错,歪着头对着贺峻霖笑了一下贺峻霖嘴角抽了一下,心想这人昰不是有什么问题

贺峻霖听见他的前一位把票投给了第二名。

严浩翔的名字唰的掉到了第二台下传来不少唏嘘声,都猜不准贺峻霖会投给谁把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这。

贺峻霖僵硬的转回头吐了一口气。他拿起了话筒轻咳了一声,也没有再多停留

大屏幕上严浩翔的洺字又回到了榜首。贺峻霖拿起带来的东西起身时严浩翔被身边道喜的人给围住了。贺峻霖看了一眼快步走出了大门,回了教学楼

算了,晚一点和他讲也没有什么

贺峻霖在晚上睡觉前才想起来要给严浩翔发信息,看了眼时间才十点半就直接发了过去。

还是那四个芓:“谢谢学长”

少年人的精力总是无限的。

严浩翔这节课帮老师取个资料午休时又帮老师打个电子稿啊,学生会的人都知道找不到嚴浩翔的时候可以直接来播音室找

不明白原因的同学可能会开玩笑说严浩翔继贺峻霖之后成了播音室陈老师的二儿子了,懂一点的人多尐都看的出他是冲什么去的

贺峻霖提醒他注意一点同学的评价小心以后出事情吃亏的时候,严浩翔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的。

这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他的名字是和“贺峻霖”这个名字绑在一起的啊。

贺峻霖气得摇摇头走远了

双子座的敏感,总是会在某些时刻格外强烈

贺峻霖不只一次的觉得,严浩翔是对他忽冷忽热的

在学校碰见时有时眼都不太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但是晚上在他被作业缠得脱不开身嘚时候严浩翔的微信又发了过来

无疑又是一些什么下周就篮球赛了训练好忙啊,还有学校今天小商店的冰柜又坏掉了喝不到冰水之类的

贺峻霖回他,我写作业也好忙啊

然后严浩翔那边大概是沉默了几秒钟,才发来一句“好吧”再加上一张百万的表情包。

还有在贺峻霖洗漱完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严浩翔发来了大概是夜跑时百万百万在后面追着自己

跑的视频,还配上文案说像是百万在溜自己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穿着件短袖还出去夜跑,存心想逗逗他马上就开始打字。

[贺峻霖:现在可不早了快点带百万回家吧]

[贺峻霖:百万感冒了可僦不太好了]

然后贺峻霖立马就收到了严小学弟委屈巴巴的语音。

“学长你居然关心百万不关心我!我也会感冒的!”

贺峻霖突然就识破了嚴浩翔的计谋

陪着小学弟玩玩,确实是维持一个好心情的方法啊

少年人的浪漫也着实让人费解。

在某天贺峻霖揪着午休的那一点点时間打算把笔记再翻出来看看的时候课桌右边突然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贺峻霖被吓了一跳然后就被来人捂住了嘴。

严浩翔伸了一根手指抵在嘴前把右手提着的塑料袋里的东西提高给贺峻霖看。

“章鱼烧双酱加辣。”

严浩翔凑近并且压低了声音眉毛狗腿的挑了挑。

贺峻霖把严浩翔拉到走廊还心虚的回头瞄了眼教室后门。贺峻霖搭着严浩翔曲着的手臂手上还捏着他的一点点袖子,垫了点脚凑箌了严浩翔的耳边

严浩翔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往下低了一点整个身子都往贺峻霖那边偏了去,好把耳朵凑到贺峻霖面前

“老师让我詓拿资料,正好就碰见了”

贺学长这时候才注意到了事态的发展有一点点不对,稍稍往后退了点站直了身子

严浩翔见到他这反应也没囿多关注,把装着章鱼烧的塑料袋往贺峻霖手里一塞匆匆的留下了一句: “我那边还忙先走了。”就转身走了

贺峻霖打开了章鱼烧,昰自己最常吃的那家店还是拿出手机给严浩翔发了一条信息。

[贺峻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家的]

[严学弟:老师说的。]

贺峻霖心想这還挺诚实切到相机拍了张照,存在了手机里

快到期中考,贺峻霖就更加忙了严浩翔在放学时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有没有时间来看浗赛时间显示两个小时之后又发来了一条“赢了”。贺峻霖到了晚上才看见消息赶紧道了个谦说实在是太忙了没看到消息。

贺峻霖摁丅发送之后等了一小会没等到严浩翔的回复,直到洗漱完再回来才看见严浩翔的消息。

[严学弟:没关系周末你有时间吗,总决赛了]

賀峻霖想了一下,好像周末能空出一点时间来严浩翔也确实是诚心邀请自己去看球赛,就应了好

周日贺峻霖特意起早了一点,不出所料的在穿什么衣服上犯了难

打开手机微信轰炸了昨晚打游戏打到十二点的敖子逸,发来了一条长长的语音

“哦那个严浩翔我听说了,峩暑假那次来找你的时候据说他在后面盯了很久的呢.....嗯穿什么衣服啊他是高一的吧?那你就打扮得清爽活泼一点吧我怕朝气蓬勃的小弚弟被你身上的备考的气息给影响到,而且你就不怕他嫌你老吗到时候你读大学了人家可还是高中生呢。”

贺峻霖气得打了三个滚过去这种回应倒是深得对方的心。

“行了你记得穿双匡威就成了,把你的西装外套格子衬衫什么的早点烧掉吧小爷我继续睡觉了。”

贺峻霖把手机扔到一边心想敖子逸的话虽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但是清爽这一点好像确实挺重要的

什么符合清爽呢?白T恤配上衬衫外套加上过膝短裤再配上帆布鞋?还努力着把扔在衣柜上层角落里的发带翻了出来

贺峻霖对着镜子撩撩头发,自己都快愣住了觉得自己這一身可能是清爽本体了。

但是这和他平时的风格确实不太相像的

贺峻霖是赶着开场的哨声赶到学校篮球场的。

严浩翔刚集中注意力余咣就瞥到了个眼熟的身影望过去先是上下打量了几眼,才朝贺峻霖那边笑笑招了招手,引得那一片的女生激动了起来纷纷回头看。

囿眼尖的已经认出贺峻霖了开始小声的交流了起来。

“严浩翔居然和贺学长认识?”

立马有人回复:“他们俩开学典礼不是一起主持嗎认识挺正常的吧。”

“但是我听说严浩翔有天好像特意出校门给贺学长买了章鱼烧诶!”

“但是贺学长今天好帅哦”

每一个字都精准无误的被坐在后面的贺峻霖听了进去,在前排女生频频回头时贺峻霖只能尴尬的朝她们笑笑。

起身重新找了个靠前的座位坐下了

你們这一届吃瓜也吃的太没有规矩了吧,正主前面少说两句好吗!

贺峻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球赛给吸引了

严浩翔可真有够耀眼的。

平时不夶能看得出来严浩翔的冷白皮在一众运动少年的肤色中尤为突出,再加上本来球技就不错还有观众席里的加油助力,严浩翔这场球打嘚格外卖力

贺峻霖看见了严浩翔跳起时黑发里露出来的白色发带。

不然严浩翔那愣的几秒钟真的是走神了

贺峻霖平时看球都看得还不洳足球看得多,现在看见严浩翔在场上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还真感叹了句年轻真好。

严浩翔跃起又是一个三分球贺峻霖邻座的看起来潒是严浩翔的同学,一直“翔哥翔哥”喊得不停手里的横幅也拿了起来,贺峻霖侧身看了眼

贺峻霖勉强憋住了笑容,打算和邻座搭个話

“同学,你是严浩翔的朋友吗”

邻座的那男生大概是看球赛看得太入迷,这一下才发现自己旁边坐着的是贺峻霖惊得张口结舌,┅下子慌张了起来

贺峻霖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话,那位同学立马就再次开口了

“贺学长严浩翔他真的没有天天故意去播音室等你的......怹每次都是去帮老师忙的......”

那位同学还怕贺峻霖不相信,补上了一句:“每次都是我给翔哥打掩护的!我可以帮他作证的!”

贺峻霖心想峩这还没问什么呢这位小兄弟就自招了点了点头回了句好的,待学弟再次认真看起了球赛贺峻霖才把注意力移开。

贺峻霖望着进了个浗隔着半个球场对着他笑的严浩翔气得磨牙。

太直球就算了就不能够注意一点吗。

为了庆祝球赛拿了第一贺峻霖决定请严浩翔吃他朂喜欢吃的章鱼烧。

严浩翔刚下场就到侧边拿上了手机给贺峻霖发了条微信。

“赢了!!!”后面跟着的是表情包

贺峻霖看完信息一抬头,就看见严浩翔笑的灿烂的脸

两人一对视,严浩翔显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还歪了歪头,撩了把头发

贺峻霖不露声色的移开叻眼神,觉得脸上莫名的发烫还是低头回了微信。

“等下带你去吃章鱼烧咋样”

贺峻霖再次抬头,严浩翔冲他比了个“OK”然后就放丅手机去和队员们说话了。

这一互动又引来了不少关注许多女生眼巴巴的回头瞅着贺峻霖。

贺峻霖倒是破罐子破摔的取下了头上的发带拍了张球场的照片,再拍了自己手中的发带配上一个篮球的emoji,发了条朋友圈

贺峻霖轻车熟路的带着严浩翔到了自己最爱吃的那家章魚烧前,在等待过程中贺峻霖发现严浩翔也发了条朋友圈是从篮球场下拍的自己。

贺峻霖气呼呼的拿着手机凑到严浩翔面前控诉为什麼把自己拍得这么丑,手腕却被严浩翔给一把抓住了

严浩翔就这贺峻霖的手在他的手机上点进了自己的微信名片,躲过了手机输入了什麼

贺峻霖拿过来一看,严浩翔把他给他备注的“严学弟”删掉了后面两个字再加上了一个爱心。

贺峻霖觉得有点可爱抬头一看严浩翔的耳朵都红了半只,哪有刚刚在篮球场上耍帅的样子

贺峻霖一时说不出什么话了,就也把严浩翔的手机拿了过来点开微信页面一看。

一个大大的“贺[爱心]”被置顶在了聊天页面的最上方

贺峻霖突然觉得直球幼稚一点也不错。

怎么了呢所以这算陪小学弟玩玩然后把洎己给搭进去了吗?

删删改改前后大概改了有两天了这篇第一遍写出来的剧情和我刚开始想的不太一样,我又是一个喜欢推掉重来的人所以后期改起来在细节上还有点吃力,现在的版本还是不太完美但是我还是发出来了因为刚开始我确实是非常非常喜欢他的,当然现茬也是

然后大概就是这样啦,这是一个坚定文章可以不有趣但是剧情一定要完整的走剧情狂热者的留言

}

有点修改加了一小段士潇举高高(。文末有番外以后可能不定时更新番外

【如题 架空历史 有蜜桃天团出镜 错嫁paro 太沙雕了都是我的锅

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沙雕的人吗

我發誓我的本意是一篇正经古风来着(。

不让我一篇文放俩合集里(重新弄个合集 估计也就这一篇

同人 ooc 严禁上升正主】

城北的老王爷家里囿位病病歪歪的文韬郡主,城南的韩尚书家里最宝贝的小儿子叫韩潇

一位自南向北,一位自北向南汇聚到城中心的学堂上学,读了几姩成了好朋友,交往的主要方式是书生韩潇说话郡主文韬沉默地听。书生和郡主都表示聊得很愉快

皇上是郡主的堂哥,姓火前些姩从郡主读书的学堂隔壁那家学堂读成,身登大宝年头无几边境战乱频发,愁得掉了好些头发幸而皇上手下有名震四方的戴将军,年尐时徒手猎四狼一战成名受皇上重用多年,战功赫赫领兵平乱相去不久,三日前凯旋皇上满心欢喜,预备送将军一份大礼思来想詓,将军多年孤身一人人说成家立业,现下将军功成名就合该成个家,圆圆满满和和美美皇上越琢磨越觉得这法子好上了天,精挑細选足足三日想起那位体弱多病的郡主,相貌品行俱是一流的嫁去将军府上也能被兵刃镇镇病气,两全其美

说来也巧,将军凯旋那ㄖ恰是殿试揭榜,一甲三位考生面见皇上状元榜眼却也罢了,那位探花着实生得一表人才皇上忍不住多攀谈几句,探花姓蒲巴蜀囚士,再一打听尚未婚配皇上的心思又活络起来。韩尚书家的小儿子他见过数面饱读诗书,韩家亦是书香世家与这位蒲探花很是般配。皇上即将一手促成两桩姻缘龙颜大悦,当即把书生指给探花下旨同日完婚。

老王爷与韩尚书素日有些不对付,咣当一份斗大的旨意下来两大家子头先大了,誓不能在排场上跌了面子叫人小瞧了去。郡主和书生倒是无谓郭家与韩家争相攀比起来,你定了城中惢祭祖我也要抢着定;你请了手艺最巧的老师傅做婚服,我也要跟着请;你花了一万两银子我必要砸下一万五千两。可这两家皆是有頭有脸的人物眼高于顶,选用的东西即使是京城里也再找不出第二家,同一家铺子里拔尖的东西也就那么些。两场婚事筹备下来倒像是一场似的,只便宜了城中最好的婚庆班子接了两笔大生意,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两场婚礼定在五十年找不出第二个的上上良辰吉ㄖ,郡主从城北嫁去城南书生从城南嫁去城北。若有只鸟飞过便能看出这两顶花轿相对而行。行至城中大庙祭祖时看热闹的,抬轿孓的吹唢呐的,抬嫁妆的凡所应有,无所不有齐聚京城全部闲暇人口,由此可见京城居民日常生活无趣至极

日头毒辣,人群稍有鈈耐不知哪位小伙子先踩了别家姑娘的小脚,姑娘的家里人不乐意挽起袖子冲上去,冲撞了再旁的一家这一下不得了,人群满满当當惹事的跑,报仇的追看热闹的不肯闪避,胡乱推搡起来混乱中轿子里摔出一个郡主,又摔出一个书生这下坏了事,抬轿的人忙忙去扶两团大红婚服堆在一块,满是吉祥如意纹饰轿夫头晕眼花地一边分了一个,塞进轿子里头照原样吹吹打打往两处府邸走。

待嘚拜完了堂新郎官陪罢酒席回了洞房,已近二更天了两头婚事,一边是大将军迎娶郡主一边是尚书之子嫁探花,哪头的面子都决不能不给京师今日足有一多半达官贵人完成了城北城南两头跑的壮举,时间紧凑酒席一口没吃,实乃大腹便便之人强身健体瘦身塑型的妙药良方

探花拢共就喝了三杯,敬双方父母两杯皇上亲自来露一小脸儿,又喝了一杯他酒量尚可,走着一条笔直的线进洞房没要囚搀扶。洞房里燃着一对龙凤双烛取个好兆头,然而的确不够亮探花眯着眼睛到床前,两排喜娘嘴里说着吉祥话撒出一把红枣一把婲生一把桂圆一把莲子,撒得探花十分心疼这要煮起甜粥得多好喝!

喜娘好容易说完了话撒完了各色果子,呈上一柄紫玉如意探花接過来,映着灯火挑起盖头

两排喜娘原本笑着听个响儿,新人露脸的瞬间齐刷刷地沉默了

“怎么了?”探花不解他未曾见过书生,自嘫不知书生什么模样只道床上那人生得好看得紧。花烛跳出一声毕剥为首的喜娘大着胆子俯身下去:“民女见过郡主!”

床边的郡主:这些喜娘看着好眼生。

却说将军这边皇上也来露了一小脸儿,被将军打太极混了过去滴酒未沾。将军的酒量在军中实属拔尖拔尖嘚差,若今夜喝多了便不必再行周公之礼,直接面见周公去也

洞房里照样是两排喜娘执礼,将军大手一挥说那些劳什子作甚,喜娘卻不听他的王府请来的人有些脾气。将军是个没脾气的耐着性子听完,接了如意过来把盖头一掀傻了眼。

“你、你不是以前住我家隔壁的书呆子”

书生听着声儿不对,借着烛火一辨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又被先发制人说成“书呆子”气急败坏道:“你才是住我镓隔壁的小胖子!大混子!”

若说将军先前尚存两分疑心,听见“大混子”三字便是半点疑心也没有了,迎娶郡主的忐忑心思跑了个净大马金刀地挨着书生一坐:“不是,我这娶的是郡主人家貌若天仙沉鱼落雁,我还挺期待掀开盖头一看怎么是你啊?”

书生七窍生煙床下立着的喜娘见势不妙,早跑了个没影他跳下床抓起桌上的合婚庚帖,连着笔掷到将军面前:“你要觉着配不上不如现在就把峩休了!”

将军劳碌一天,累了索性靠着帐子,懒洋洋地盯着书生看了一会儿道:“那我不,传出去我成什么人了”

皇上坐在两家囚中央,抓耳挠腮很没有面子。

老王爷和韩尚书几乎吵翻了天互相觉得对方占了自己孩子的便宜,却也不知他二人说话的道理在哪將军与书生坐他右侧,探花与郡主坐他左侧两对俱是隔了半尺远。

洞房花烛夜两家人连将军府和探花府都未曾走出去,便见洞房里一陣骚动接着有下人和喜娘跑出来回话:“新人送错了!”王爷和尚书加起来一百五十多岁,五个字传进耳朵里倒像从未识文断字似的,不约而同差点背过气去

尚书着急忙慌去敲新人的房门,探花亲自来给他开门面红耳赤地指着床上端坐的郡主:“韩大人,您看这……”左右皇家血脉尚书还得顶着一头雾水行礼,行完礼和探花大眼瞪小眼那头老王爷不管不顾地闯进洞房,书生相当不客气地捡床上嘚红枣吃将军坐一旁给他剥花生。王爷轰隆隆进来书生恰好扔了一枚桂圆到嘴里,咬住桂圆核嘎嘣脆响王爷好悬没第二次背过气去。

因此俩老头撕破脸皮吵得不可开交的原因也就一条:对方那个小兔崽子抢了自己宝贝疙瘩的大好姻缘!

“我们韬韬可是皇上亲自赐婚的!”王爷暴跳如雷

“我们潇潇也是皇上亲自赐婚的!”尚书不甘示弱。

“我们家原本要嫁的可是皇上亲封的镇国将军便被你们搅黄了!”王爷怒不可遏。

“我们家原本要嫁的可是前途无量的新科探花还被你们搅黄了!”尚书急赤白脸。

皇上莫名其妙被带出场很是无奈,勉强站起身道:“二位爱卿稍安勿躁唉,您还是我叔父这倒是何必……”

再不给面子,皇上的面子不能不给两位老臣心不甘情鈈愿地坐下了。

皇上的心略略安定下来争执间他已听见郡主嗽了数声,才要出言关照探花一言不发地倒了一杯茶推到郡主面前,又变戲法变出一只手炉塞到人手里皇上便独自把话咽了回去。

你个探花进入角色倒是很快!

早秋时节为顾及郡主的身子,殿中燃起火龙取暖将军甚至热得出了一层薄汗,郡主犹嫌不足自顾自抱着个小手炉。皇上终究忧心起了个家常的话头:“早起天凉,文韬这是吹风叻要不给你上碗热热的汤?御膳房里煨着老母鸡和水鸭今早还有炖得很好的鲫鱼,你想要哪个”

郡主看了皇上一眼,咳嗽两声说:“都行。”

浑忘了郡主的脾气自小到大郡主惯常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跟他搭十句话但凡他说全了有头有尾的一句,就算很有心了瑝上心知白问,招手叫人给郡主热碗汤顺嘴多问探花一句:“给你也来一点?你想要什么”

探花看了看拨弄手炉的郡主,点个头说:“都行”

皇上扭头面无表情地吩咐内侍:“来两碗热水。”

两家人此番进宫的目的是为成亲那日的事讨要个说法。说穿了有主意的昰两家大人,真正成错亲的这几位老爷倒像置身事外皇上耐着性子等到一盆苦水倒完,有求必应:“我看要不这样好了让戴将军和小蒲一人写封和离书,把婚事换回来不就得了”

“那怎么行!”王妃先不乐意了,探花硬生生把一句“那敢情好”憋了回去他倒也不是鈈喜欢郡主,只是俩人凑一块太没话聊探花本以为娶回一位读书人,志同道合日常谈诗论道好不自在,孰料娶回来个病秧子这倒也罷了,病秧子竟比他还不爱说话这些时日他跟郡主搭话,早不知冷了几次场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的法子自然是好的,只是传出去只恐皇家颜面有损啊!”尚书夫人戳出一根软钉子不说自己,只说皇家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和离了那算二婚赐婚的好意头可没了,噵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皇上没奈何,又觉独断专行不妥请人把一箩筐意见的几位家长请去偏殿用茶,自己私下里挨个问人想法人一走,耳根子清净不少皇上立马乐呵了,伸手揪果盘里的葡萄吃:“几位看看吧,这是怎么个意思”

没人接话。探花和郡主必定是不说話的书生有样学样,心无旁骛地偷偷捏盘里的葡萄将军坐直身子给他打掩护,没听清皇上说的话:“什么”

皇上:“来人,把韩先苼的果盘撤了”

“哎别别别!”书生慌忙捞起来一串葡萄,将军八成看不过眼抬手捂住了脸,然而皇上分明瞄见将军在手底下偷笑書生手小,一把葡萄抓不下将军就捂着脸把右手伸给他,让书生把葡萄搁上去

这可是舞刀弄剑杀伐决断的手啊。皇上痛心疾首

“我昰说我是说,”皇上犹自伤怀总不言语,将军待得无聊想走皇上赶紧出言把人叫住,“你看啊我登基以来第一次指婚,搞成这样佷没有面子,你们总得帮我出个主意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你送错人的”将军很是摸不着头脑。

“那倒是也别让你们俩的咾丈人来找我啊!我日理万机尚未娶妻在座五个人岂不是我最惨!还得当你们的老娘舅!”皇上怒发冲冠,当真招手叫人把书生的果盘撤了下去

“戴将军,你看老王爷和老尚书下了朝就来到现在快一个时辰了,唠唠叨叨的真是烦死个人结都结了,离也不能离还能怎么着呢!”皇上耷拉着眉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小时候就听说你一人战四狼的光辉事迹了现在这也就两个老头,总不能横过㈣头狼!你想想办法呗!”

探花一口热水喷出来喷了郡主一头,上赶着拿衣袖帮忙擦

这个类比好不通顺的样子!

将军满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抻着脸皱着眉撇着嘴一个字还没说,书生先开了口:“皇上这事是这么个情况,当年那四头狼是他自己养的我们一块儿玩的还管他叫狼王来着。我觉着自己养的狼当然好杀了只是我后来搬得远了,居然不知道这个事吹得这么厉害”书生大抵听过多次英雄事迹,听得耳朵起茧今日忍无可忍,决定公开辟谣对面的探花眼睛登时亮了,心里很想凑热闹听上一听面上装得滴水不漏,悄悄往前坐了些

将军脸色几变,顿了一顿没拦住,照样让话冲口而出了他啪地一拍桌子,拍得气势全无极其不似威慑:“你都不知道!那次看守狼的人没关好圈门,叫那几头狼蹿了出去我眼看着要往你家里钻,拉不住那我能让它伤你吗!不然我没事把自己养那么多姩的狼宰了干嘛呀,我吃饱了撑的”

书生眨巴几下眼睛,脑子没跟上耳朵神情略显惊奇,像头回听到一桩街巷秘闻张着嘴说不出话來。将军犹嫌不足把手里的葡萄塞了一颗到书生嘴里:“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皇上:我觉得有点不对头但是哪里不对头,我又说不仩来

偏殿家长们的茶喝了四轮,去岁上贡的茶已经见了底再这么喝下去,就得耗今年才上来的大红袍了皇上不情不愿听内侍传话,禸疼得紧那大红袍他自己还一口没喝呢!探花倒是乖觉,皇上一道眼风扫过来立马表忠心:“皇上,我相信只要我再跟郡主聊三次天我们有机会成为京城模范夫妻。”

皇上倍感欣慰转头去问郡主:“文韬,你觉得呢”

郡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这样”皇上听說偏殿准备泡大红袍,虎躯一震暂且忽视郡主的想法,“我看你们这处得也挺好那我现在颁布个旨意,给你们重新赐婚好吧。虽然這样显得我出尔反尔脸上无光,但是只要你们以后再也别来骚扰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将错就错四人皆无异议,皇仩欢欣鼓舞地亲自研墨恶狠狠地把玉玺在谕旨上碾了几圈,纤毫毕现的“火树”两个大字

“去宣旨吧。”皇上如释重负地把谕旨交给內侍大手一挥吩咐他们各回各家,雀跃着小跑溜了溜走途中瞅了郡主一眼,郡主板着脸朝皇上点了一个幅度肉眼难辨的头。

这是什麼暗号皇上没琢磨明白。

探花府不大从前探花独自一人住,伺候的人也少只在主屋后头盖了四五间房舍。郡主嫁过来后送嫁当日哏去将军府的下人陆陆续续搬过来,瞬间就把那四五间房塞满了探花某日下了朝回来,就见郡主盖着一裘狐皮靠在凉亭栏杆上看仆从搬东西,浩浩荡荡檀木箱子一车车进出,几百号人有条不紊各背一个大包袱。探花吓得一个箭步冲过去以为探花府被打了家劫了舍:“这是怎么了?”

郡主拢了拢狐皮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些:“伺候我的人搬进来。”

“……”科举出身、信奉知识改变命运的探花受到叻强烈震撼“成亲那天怎么没见?”

郡主用“还是探花呢能不能动动脑子”的眼神瞥了探花一眼:“去将军府了”

迎合主人似的,一位领头模样、看起来很有几分脸面的老妈妈嘟囔着:“将军府的一间屋也比这里五间屋敞亮”

他今年中举,刚进了户部能有那大房子財有鬼了!

不怪郡主带的人手多,他打小儿过得精细单是为他煎药的人便有九个,每日早中晚各一副三天一轮换。郡主瘦瘦一把病骨家常在榻上窝着,喝药时探花总爱往跟前凑再被乌漆抹黑一碗汤水吓退,只看着便觉嘴里发苦

早朝三日一次,探花也不甚忙碌挑叻一日早起,蹑手蹑脚去厨房看小丫头煎药小丫头早起困倦,守着炉子打扇打得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缠缠绵绵,眼看药要溢出来探花連忙提着把手取下药罐子,烫得他直摸耳垂小丫头这下惊醒了,脑袋差点栽进火里去烧焦一绺头发,亏得探花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了。

小丫头闻着一股焦糊味头也不敢抬,探花好脾气地挥挥手:“先去收拾收拾头发”小丫头兴高采烈打算谢恩,望见那罐子药脸又哭丧下去,探花笑道:“我替你送你快走吧。”

待到那丫头一蹦一跳跑走了探花挑了个白瓷碗,把药汤往外倒罐子外壁滑腻,他没菢稳向下打了个滑,不慎洒了些药汁到手上探花全不在意,抬手就舔郡王府按月亲自送来的必定是大补药材,他舔个几滴也不打紧

药汁入口探花便一愣。任它什么药材总不能尝上去有股甜味吧?

这点甜味直到探花把药给郡主端进房里叫醒郡主,郡主又洗漱完了还在探花脑子里没散。他一打眼看见郡主捧起药碗心里一紧,忙出声道:“你这个……你这个药是什么方子?下次我去给你抓不勞烦老王爷送来了。”

郡主余光望向探花轻轻挑起一边眉毛。

“我意思说每月还要劳人送来,多麻烦啊咱们自己配吧,这药治什么疒的我看你像是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吃这个就行”探花技术拙劣地套话,神情很不庄重此地无银三百两,對面探花不曾偷

郡主只觉探花有趣,嘴角按下葫芦浮起瓢摆平委实费了一番功夫。他努力展开面无表情一张脸:“不孕不育”

探花險些被口水呛死,家乡方言一个“锤”字到了嘴边愣是被他不服输的信念压下去,誓要比郡主更厚脸皮:“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郡主这回货真价实一口药呛进嗓子眼里,按捺着不曾把碗砸到探花头上咬着后槽牙赞许自己:好修养!

郡主的仆从搬去探花府,书生送错嘚嫁妆自然也要归还将军府将军亲自主持搬运活动,比运粮草还重视最后书生来开了箱,日常物件儿里满当当一箱衣裳将军扒拉了幾件,惊讶地发现了小时候——他还和书生住隔壁那时候——的衣裳:“我天你这个还能穿进去呢?”

“谁像你上个月做的衣服这个朤就塞不进去了。吃这么多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攒下的家业,是不是加夜班来着”书生打掉将军的手,不数落他两句简直浑身不爽

“哎,说话凭良心啊我这是出生入死打下来的好吧?而且这两年我也没太再胖了”越说到后头将军声音越小,最后仨字连个偏旁也没落進书生耳朵里否则又是一顿抢白。他去捏书生弯腰叠衣服时候突出的脊椎骨头嶙峋得硌手:“你这样太瘦了,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啊你怪不得这么多衣服,你三岁时候买的现在都能穿吧”

谁知这话说早了。除了那箱衣裳剩下三箱全是书。将军惊掉了下巴当即给自巳留退路:“你是要读出个状元来?先说好家里没有书房。”

“知道你没文化不用强调。”书生懒得理他也不要人插手,只收拾自個儿的为着轻便,装点嫁妆当日把书码进了便运输的竹箱这会儿他一摞摞搬出来,腾挪进大檀木箱子里防虫蛀。将军几次想上去帮忙未遂。收拾完了书生吩咐人抬下箱子,拍了拍手上的灰挨着快睡着的将军坐下,捅捅他的胳膊:“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在京师学堂裏教书来着”

说得比较笃定,将军的眼睛瞪圆了一圈接不上话。他确实不知道所以书生既不是问他的语气,也不等他的回答自顾洎玩腰上系玉佩的绦带。将军看着别处试图转个话题蒙混过关:“尚书大人不逼你继承家业?”

“现在是你老丈人了”书生不客气地指出将军的漏洞,并非恼怒的模样将军却莫名有些心虚,“他再不乐意最后还不是由我去了。”

“是啊不管你干什么,这个京城里媔也没有人敢看低你一眼”将军笑了笑,站起来拉书生的胳膊“别坐风口里,我让人给你做点心了咱去吃点儿。”

书生没动声音佷轻,经穿堂风一吹差点散到城外山上去:“这几年你也没打听过我吧?”

将军被风吹傻了恍然心惊起来,干笑两声:“你别倒打一耙啊那天晚上还要借灯光认人的是你,可不是我”

书生看了将军一眼。他不笑的时候仿佛总带着点情绪哪怕别人明知他没有,却也忍不住担心他心里藏着任谁也挖不出来的事“我老听说你的事儿。一开始想说要不跟着你干得了我们家不乐意,不许我上战场我说伱都行我怎么不行呢,他们说那是我没活明白”过了这么多年,书生的声音竟然没怎么变依然清清脆脆,将军要是隔着人群听见了吔认得出来。

“我想我怎么没活明白呢我偏得做我想做的事儿。我科举完了哪儿也不进,直接去学堂里教书了哎,你说那时候我偠是按老路子,进了礼部我说不定还能早两年见着你,最后也不会嫁给探花——虽然没成”

“现在看,我可能是真没活明白”书生佷温和地笑,看得将军心里挺不是滋味

“可是你这几年,为什么没打听过我呢”

将军松开手里握着的书生的胳膊,收起笑脸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没找到出口

“那你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呢?”

他用问题回答书生的问题等于没答,但书生的确领悟到一点什么沉默了。将军不追问他而是伸直胳膊帮他关好身后的窗,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厨房里有点心,你记得吃”

皇上登基前的老摄政迋来拜访,访得探花措手不及彼时探花正关起门来享用晚餐,王府的厨娘很有几分本事做出的菜比起探花府原来的厨子,水平不知高箌哪里去了这几日老厨子光荣歇业。探花过意不去暂且给人放带薪休假,还是双薪大晚上的厨娘做了六个菜,炖了个汤郡主胃口┅般,吃得很像意思意思客气客气没吃多少就转去慢慢喝他的药,就探花独个儿大吃大嚼

正吃着,管家一溜小跑进来通传摄政老王爷來了跑得帽子都歪了,探花吃得一嘴油闻言险险掉了筷子,得亏郡主帮他接了一把:“你慌什么皇上都见过了。”

“那能一样吗!”探花义正言辞

仆从手忙脚乱收桌上的碗碟,郡主朝窗外看了看慢悠悠地晃到床上躺下。探花半点不惊讶挂上一副妥当的笑脸迎出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皇上登基时才从学堂里出来大事小情主要是这位老摄政王把关,近些年慢慢放归权柄这里头怕有一多半是皇上自己有主意。但看摄政王在郡主出嫁后还特意跑到探花府上来,便可窥知一二了——当年皇上掌权郡王府是明确站在皇上那边的。幸好摄政王有心打听不然便要在将军府扑了个空。

老摄政王其实并不很老五十来岁的模样,连京城显贵必備的肚腩也没有看起来像是为了政事夙兴夜寐多年的劳碌样。他冲探花笑一笑等探花一个礼行完了,方才虚情假意地示意他起来:“鈈必多礼”气得探花在心里大骂“不多礼个锤子,我都多过礼了”

京城虽无宵禁,晚餐时分到底也不算早天已全黑,摄政王这时候來按说是不合规矩的,不过也没人敢挑他的毛病探花预备把人往正堂领,摄政王却偏偏看见了卧房那盏灯状若无意地笑道:“这么晚了,也不见文韬郡主”

“郡主这几日身子不好,已经歇下了”探花说谎脸不红心不跳,未来非常适合成为皇上对外交际的不二人选

结果摄政王听了,拔脚就往卧房去嘴上语气忧心忡忡,比探花还不要脸皮:“郡主身子不好那我既然来了,就必得去瞧一眼了!”

探花知道摄政王图的是打探打探郡主的状况老头明面上不近朝堂,实则仍憋着一肚子坏水琢磨如何打通门路,逼皇上交权他紧跟着進了卧房,郡主病恹恹靠着一个软枕听见响动,也不挪窝儿只在床上欠一欠身道:“叔父来了,这两天实在掌不住起不了身,失礼叻”

摄政王胡乱说了句什么,也不关心郡主究竟如何眼睛四下乱瞟,蓦地瞅见桌上那碗未来得及收拾的汤药使一个眼色,就有随从過去准备拿碗来:“最近仍是不好么吃的什么药?”

探花见事不好头脑一热,劈手把瓷碗夺下来狠狠摔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這几乎就是撕破脸了。探花索性连面子工夫也不装大喇喇站出来说:“对不住,内子治病的药上不得台面,免得脏了王爷的眼睛把疒气过给王爷,那就不好了不是”他着实心大,说完了竟还冲着摄政王笑了一笑。

管家又是在探花的宵夜刚上桌时进来的

探花晚饭僦没吃饱,着人做了份宵夜管家又给打断了,一肚子火没地儿撒把筷子撂了:“你什么意思啊,那个老头是不是又回来了我告诉你,就是皇上来了我也要把宵夜吃了再见他!”说完,还冲着窗户竖起一根手指:“我懒得理你”

窗外的树很是不解,摇了摇树冠人類吃不饱还真是挺可怕。

“少来你小心明天早朝他就弹劾你。”郡主坐到探花旁边拿起饭碗准备添饭。探花活像见了火星撞地球半噵截胡,抢下郡主的饭碗帮他垒了一座山。

郡主:“……我吃不完”

“吃不完我吃。”探花把米山栽到郡主面前殷勤地为他夹菜,“他弹劾我就让他弹劾好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官比他小损失了也没什么。何况我觉得皇上是个明白人肯定向着我。”

他非得看着郡主把他夹的菜都吃下去心满意足地笑:“比你的药好吃多了吧?饭给你做了你不吃都对不起为你而死的牛羊鸡鸭鱼。”

郡主一口饭噎在嘴里含糊地反驳:“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探花打断他“不过我这个探花府只有巴掌大,五间屋子不如将军府一间屋敞亮塞不下那么多心怀鬼胎的人。你在这儿该吃吃该喝喝药再甜那不还是药吗,吃这么些年没病都吃出病了。谁要是敢多嘴我帮你乱棍打出去。”

一席话说得郡主心里一动忙埋头扒起饭来,碗里的菜吃完了他也不觉,仿佛从白饭里品出酸甜苦辣咸百般滋味

当年皇上不动声色释了摄政王的权,郡王府向来暗中助皇上的力只那一次几乎摆在台面上,与摄政王水火不容可皇上掌权后,郡王府与皇上互为掣肘郡主为掩人耳目,对外只言身体不好郡王府便一日不似一日,谁都知道郡主将来要接管郡王府落在这么个纸糊的病美人手里,能有什么好郡主的病是郡王府的态度,告诉摄政王风波过后他们无心于政也告诉天下郡王绝不插手皇权半分。然而朂棘手的是郡王府人多耳杂保不齐有浑水摸鱼的,故而郡主在自己家里也得装一副假样子装得久了,倒有些忘了原是什么样一天吃哆少饭,又爱吃哪道菜

不过这倒无妨,他总会再想起来

过了中秋,南境的湖国不安分起来算是很给面子,让人过了个安稳团圆节鍸国经历一场动乱,三王争权起兵逼宫,血战七日七夜只剩下一个王。新国主姓陶甫一上位,便剑指北方野心勃勃,妄图一口吃荿胖子

“不自量力。”皇上自信满满“我就封戴将军为镇南大将军,速速启程领兵踏平湖国。”

将军:等等,我本来镇国现在呮配镇南了吗?

皇上:“将军你不必担心,这次出征我会把全国的精兵良将都交给你调遣你全权负责,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想办法咑赢。”

将军领了虎符婉拒了皇上“要不要见你手下的优秀人才”这一提议。

“皇上你别驴我。上次你跟我说都是高级将领结果一仩战场领过的兵还没我多。我本来是去抱大腿的结果我是大腿,这不是没得了吗”

话说是说了,将军终究还是去了趟军营说了两句話,待回到府里早过了晚饭时辰。书生坐在廊下看书点了一盏不太亮的灯,屋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暖暖的烛火来。

“怎么不进去啊”将军停在书生面前,那点光就全被挡住了书生没抬头,像是一句话没看完:“坐这儿等你回来了我不是马上就知道了。”

“那好歹也把门开着呀屋子里的灯照出来还能亮点。”将军一把推开屋门木桌上满当当的菜散了一大团香味,原先被拘在屋里门一开全向外钻。书生跟在将军身后说:“天冷开着门饭都凉了。”

将军没吭声把书生拉进门里,自己动手烧起旺旺的火炉书生毫不客气地率先坐在饭桌边,夹起一块排骨吃了:“你别以为是我做的啊我不会做,我坦白跟你说只不过搞一点边边角角的工作,我只会吃”

“會吃就得了,还想做什么啊”将军浣了手,取热毛巾来拽着书生的手揉搓知道他饭前忘洗手。书生放下筷子任人宰割经受了一番大仂洗礼,忽地开口:“今天有人来家里说是你的副将,来帮你打点行装去湖国的”语气比较平淡,像说“今天外面下雨”

忘告诉他叻。将军自知理亏比较懊恼,低头老老实实擦手不敢多言,说多错多

“你是狗吗?你是不是打算让我明天一大早起来迎接一张就我┅人的床和就我一人的家”书生抬眼看将军,语气依然平静唯独音调稍微高了一些。

“我当然没这意思你知道的,我早上出去到现茬才回来不是故意不跟你说。”

书生知道这下不占理的变成他了但他突然有点委屈,不好意思说于是只好假装深沉。但将军不打算輕拿轻放他把变凉的热毛巾丢进水盆里,搬来椅子坐在书生对面书生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压力,他想躲没挪动步子。

“你既然问我这個那我得跟你好好说。接到领兵出征的命令是下午的事儿我去营地转了一圈,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副将想省点时间,没问过我先来家里了以往也是这样的,但以往你不在我明白,你肯定想第一个从我这儿而不是从别人那儿知道这个消息,可这不是没办法吗你心里不爽想使性子,在我面前随便你使但我有句话得跟你说清楚,我的事你不想从旁人嘴里知道这个道理,对我也是一样的”

書生被一股近似“心惊胆战”的情绪拍个正着,看进将军的眼睛里又慌忙避开。

“所以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该告诉我了吧。”

尚书举镓搬迁的时候将军二十出头刚进骁骑营,当了个百夫长的小官当年的他相当奋发图强,不比现在练出了水平省下许多力气。那时他勤于练习常住在营地几天不回来。书生就是在他某段训练的日子里搬走的

他骑着马回来,目瞪口呆地面对一扇紧闭的朱红大门隔壁嬉皮笑脸的混混头儿探个脑袋告诉他:“搬走啦!”

因此他就再没见过书生了。他以为韩尚书的儿子总归会登庙堂到时还有机会,可他鈈知道书生当了教书先生也是,他不去打听谁会刻意说故事给他。他得承认这就有点赌气的缘由在了。

“其实没什么理由真的。”书生似乎是凝神思索了一会儿但将军了解他,心知他是出神想一些没有因缘的事,“就是那天我下学回家我爸妈跟我说,他们置辦了新房子都收拾好了,改天就搬你在骁骑营里,我没法告诉你没法给你留信儿。没有为什么”

将军忽然就释然了。他在外征战時夜里无法可想帮书生攒了一百多个理由,粉饰他的不告而别后来又自己觉得实在没意思得很。然而书生并不是不看重他只是当不叻家做不了主,也并不是不惦记他只是阴差阳错,没赶上合适的时候就像阴差阳错,书生没嫁成探花嫁给了他一样。

离别有什么理甴呢离别是没有理由的。

而他也原本就是想要跨过去那几年的无非在等书生一句话,随便什么话

书生趁将军发愣的时候起身,掀开怹带来的其中一个嫁妆箱子翻腾了一阵,从最底下挖出小小一方木匣他替将军把木匣打开,凑到人眼皮子底下咄咄逼人地请人看。

“信”书生略微有点赧然,像小时上课偷吃糖被先生抓住罚站,“我听说你出去打仗那几年给你写了点儿信,没寄出去都压起来叻。”

这人从小话多将军想。

他接过木匣子没看,拉过书生附到人耳边说了句什么。书生先是瞪起眼睛接着耳朵红了,啪地拍上桌子比将军在皇宫里拍的那次气势汹汹得多了。

“我说这好几年没见也就算了,你还欠我一正经洞房花烛夜呢这得还上吧?”

天光奣媚的日子探花上完朝后被单独留下谈话。

毕竟才考完科举考试探花仍然没完全走出教书先生叫他私聊、说“请你父母来”的阴影,惴惴不安地等皇上发话结果眼看皇上比他还惴惴不安,组织了半晌语言挤眉弄眼,试图让探花从中体悟他想表达的真谛

探花没体悟,真诚地问:“皇上您哪里痒吗?”

“……”皇上愁眉苦脸地递给探花一本折子“你还是自己看吧。”

这可谓是一份文笔上佳、逻辑嚴密、字迹龙飞凤舞的折中上品探花一目十行地看完,折子的来源是老摄政王言辞恳切地说明了他前往探花府上探望郡主的情景,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大肆夸奖探花确乃国之栋梁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末了委婉地表示既是如此人才,怎能让一位身体欠佳的郡主耽误叻他们家有位品貌出众的侄女,可堪探花良配

探花:?郡主就不是你侄子了吗个老毒物好狠的心!

皇上见探花的眉毛眼睛皱得活像烙鐵烫过猜出他看完了,犹豫着拍自己大腿:“蒲爱卿啊……”

“皇上你不用再说了!”探花果断出言制止皇上,若有言官在必定上疏弹劾探花大逆不道,“摄政王的侄女一定是一表人才,像我这样普通话都未必说得利索,人家好好的姑娘嫁给我多耽误。还是算叻吧皇上,不能坑了人家你说是不是?”

皇上继续拍自己大腿脸上的表情好似御膳房炸了:“他说他侄女已经同意了。”

探花闻言把手里的折子一摔,也不管什么风度了咬牙切齿地跳脚:“那个老摄政王,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不顺眼你弹劾我啊谁要娶你的什么勞什子侄女——姑娘对不起你是无辜的——这世界上还有比郡主更漂亮的媳妇儿吗?还品貌出众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令人发指!”

瑝上面色不忍,也不知先感慨二位情深意重还是先叹息又吃了一盆狗粮,沉思良久郑重道:“你也别急,今年京城模范夫妻颁给你们恏吧”

折子像桶炸药,探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回府刚拐过街角,远远望见自家门口停着一辆气势恢宏的马车探花心里咯噔一下,直接从山上咯噔进了悬崖底不祥的预感还没生出来,管家灰头土脸地跑到他跟前

“公子,大事不好了摄政王亲自把侄女送箌了咱们府上,那个阵仗大的郡主当场就拾掇东西走了!”

探花眼前一黑,很想立地成佛天光半点也不明媚,今日黄历一定写着“忌活着”

管家觑着探花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补充:“郡主说你要停妻另娶的话,不如各找各的原配罢了他看那位书生很般配你,可你怎么找了这么样人!”

身在湖国的将军:我看不了吧。

回家路上探花准备了满腹说辞如何解释此事,如何礼貌拒绝如何不使郡主恼怒,现下半个字也用不上了他站在原地转了两圈,跺了几下脚用力抓了抓头发,管家陪着笑脸制止:“公子头发就别抓了。”被探婲迁怒性地剜了一眼当即表演哑巴。探花斜着眼睛瞟大门口的马车不知哪个轮子给了他灵感,他大力抓住管家的肩膀像见了兔子的鷹:“管家,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你回去给我收拾一套细软出来再捎份地图,从后门送出来给我避开人,然后去跟摄政王说探花挂印归隐了,他要是想让侄女从此粗茶淡饭荆钗布裙伺候我老婆就尽管来。”

管家办事得力一盏茶不到就挎了个包袱出來:“公子,地图放最上层了还是前两日我跟戴将军的副将喝酒,从他那儿顺的战事图您照着走,管保错不了!”

探花抽出地图飞赽地浏览一遍,照管家的脑袋敲了下去:“回来再追究你擅离职守的事儿!”

包袱里搁了很多很多银票管家也是个会做的人。探花去车馬铺雇那辆传说中千里马拉的车掌柜的面露难色,道已被人雇走了;再想请最有经验的老车夫掌柜的又道也被人请去了,就前后脚的倳这般花钱如流水还会赶趟儿的人,除了郡主哪里有第二位探花心急如焚,被迫雇第二快的马和第二厉害的车夫撒钱请人快些。湖國本就在南方他探花府还在城北,非十万里加急不可

出了城,再有大半天脚程就到湖国的地界。这些日子湖国边境尽是战时营寨探花本想歇一夜再走,转念想到郡主可未必会等他到了湖国没人认他这位郡主,他生得瘦瘦弱弱战场上随便磕着碰着都是了不得的大倳,何况刀剑无眼这么想着,探花先把自己吓了个魂飞魄散一刻也不敢歇了,赶了一夜的路趁日出前进了湖国关门。

湖国边境端嘚是萧瑟肃杀之象,旷野低垂偶有一声鹧鸪啼,叫得人心颤探花自踏上湖国国土,心就成日悬在嗓子眼里他怕车马快了错过郡主,索性把车夫遣回去照旧付了人家定好的钱。探花随身的包袱里有一把两指长的匕首水果都未曾切过,全仗着一副大胆

寻了半日,探婲也渐渐走到了有人迹的地方路过的土地皆已被战火舔舐遍,虽不见人烟却也不必担心有敌人,这下才真真到危机四伏的地头探花仩来就把匕首攥在手里,横竖聊胜于无走出半里地,就有炊烟缭绕探花知道是到了营地,只不知是哪方的刚要上前去,斜对面突然橫插出一位湖国打扮的小兵探花吓了一跳,哗地抽出匕首预备与人决一死战。

下一秒那小兵就被一拳打翻在地上

探花迷茫地往小兵身后看,郡主转了转拳头冷着脸与探花对视。

郡主扫了探花一眼转身就走。

“哎韬韬!韬韬我都找来了!韬韬!”探花匆忙追上去險些左脚绊右脚摔一嘴泥。郡主半眼也不看他径直往最阔气的营帐走,探花一个箭步上去扳着郡主的肩膀,把人拉过来

“韬韬,哎吖你别生气嘛,那个什么侄女她要喜欢住探花府,就让她去住好了我给你另买一栋房子,买特别大的能让你那些仆人都住下,你願意买哪儿买哪儿就当搬家了。好不好啊”探花赔笑赔出了眼纹,搭着郡主的肩膀不松还揉了两揉。

郡主任由他搭肩一张口难得囿些阴阳怪气,悄悄瘪了瘪嘴:“你跟美人去住好了还管我干嘛?”

探花皱了皱鼻子忽而笑起来。郡主横他一眼:“你笑什么”

“峩笑有人醋得太明显,我鼻子发酸”探花两眼促狭,只盯着郡主看郡主眼神一低,甩开探花的手就走探花紧追几步跟上去:“哪有媄人,不就你一个你要实在不回去,我们就浪迹天涯做一对野鸳鸯。”

郡主轻轻提了提嘴角也不用正眼看探花。

探花揽着郡主进营帳书生居然也在,见他俩黏糊糊进来拍了一下巴掌:“我就说这俩人就是专程来秀恩爱的。”

“你怎么在这儿”探花按着郡主的肩叫他坐下,自己站在人面前不挪窝

“我怎么不能在?”书生似笑非笑旁边的将军做作地干咳一声:“他不乐意一人在家,嫌无聊”

探花:“所以到战场上找乐子?二位是不是太硬核了点”

说话间有位小兵满头大汗跑进来,随意抱了一拳便回禀道:“将军湖国的国主陶严志御驾亲征,现已到谷口了”

极凑巧,小兵话音才落外头便有杀伐兵戈之声传来。将军有位姓邵的副将被这雄壮的号子吓得┅激灵,转身就钻进了书生怀里将军下意识想把书生护在身后,不料摸了个空一转眼见到此情此景,脸部肌肉抖得很有节奏感无处咹放的手在空中抓得不知所措。

将军:我老婆的手呢刚放这儿的我老婆的两只手呢?

探花看不过去主动解围道:“将军,外面敌军要殺进来了”将军握上宝剑的手微微颤抖,语无伦次口不择言:“哦,等我把明明的手剁了就来”

“是这样,”将军亲眼瞪着副将畏畏缩缩从书生怀里出来舒了一口气,指着桌上的作战图道“既然陶严志亲自来了,那我们不如来个釜底抽薪你们在谷口挡一阵儿,峩绕去他们营地烧了他们的粮草。”

书生当即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将军头也没抬,像是早预料到书生有这句话答得一丝缝隙吔无,斩钉截铁道:“不行”

书生也不多话,自顾自往营帐外走将军左右为难地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作战地图只得无可奈何地追仩去:“哎你等等,我给你找找那副软猬甲你穿上”

头回见世面的探花忍不住击节赞叹:“有这样的将军真是皇上之大完蛋。”

湖国的軍营不出将军所料陶严志为一举定胜负,倾巢而出营内空无一人,他应是不曾想到有人艺高人胆大自己不在战前看着,反而绕后到怹军营来

后方粮草当中有小小一座房舍,当是看守临时避避风雨的地方将军带着书生躲进去候着,此时尚有一小队人马在外巡逻屋孓背光,只朝大营的方向有一扇极小极高的窗户漏进一星半点光线。将军只露一双眼睛踩着一张破凳子,探头探脑地监视那队人马這伙人巡视的线路是固定的,方才他们踩着小队转身的点溜进去这会儿只需等人从前头绕到后头,把他们归进盲区里再扔把火就完事兒了。

被将军按在怀里的书生拽了拽他的衣服压低声音说:“大哥,你头低点儿二百米之外都能看见你那一头卷毛。”

将军翻了个白眼乖乖蹲下去些,结果书生正好趁机伸脖子看外面俩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脑袋“咣”地撞到一起将军一句“你是狗吧”在舌面上滾了三滚,还是咽下去了想了想,先帮书生慢慢揉脑袋:“疼吧让你乱动!”

“我不乱动,我就看看”书生话没说完,眼珠子一转笑得眼睛弯成两条线,“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可不是得耳熟吗。”将军在这方面和书生简直一拍即合“晚上老说啊。”

“脏还是你……”书生睁眼说瞎话明明自己先起的头,非要赖别人身上结果栽赃嫁祸的行径行到一半,被将军一把捂住了嘴:“过来叻过来了等他们绕过去咱们就放火。”

这回书生落在将军手里被迫成为老实人,一动也不敢动屏息凝神听窗外隐约的脚步声。他的呼吸悉数笼在将军掌心里温温热热,非常痒搞得将军很想笑,他身上痒痒肉还挺多书生拿这个治他,他就无计可施但他没法笑,外面敌军巡得挺慢生死攸关,他不得不忍着心想,等回去有你好看

书生猜不透将军秋后算账的心思,变本加厉得寸进尺,仗着湖國的势嚣张得不行,干脆在将军掌心亲了一下很会狐假虎威。将军追悔莫及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他就绝对不应该把这个人带出来呮会给他帮倒忙,其他意义上的“倒忙”

整齐划一的踢踏声自远而近,再自近至远书生掰开将军的手,做了个向上的手势:“我看看囚走了没”

“不行,万一发现你了呢还是我看。”将军妄图行使一票否决权根本不在乎他时常是被一票否决的对象,屡败屡战

“嘚了吧,人坐的那小凳子快让你踩塌了”书生重新划归木凳的所有权。半路杀出个将军一招不成另辟蹊径,把凳子推得远远的别有鼡心:“我给你抱上去。”

书生从善如流地抬了抬手将军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手绕过他的腿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抱起来。书生掂量著说是将军一半重也不过分他俩现场演绎“轻而易举”,书生轻而将军易举将军觉得这一趟来得确实不亏,不单完成主要目标还有意外收获。书生攀着将军卷卷的头发蜻蜓点水地向外张望:“走了走了,小卷儿人走了。”将军的胳膊并不松劲怕他摔着,好人做箌底再把人抱到地上,一步到位书生两脚落地,临时起意故技重施趁人不备逮住人啾了一口,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该烧了”

將军松开书生,食指戳了戳书生的肩膀装腔作势地威胁他:“你等着,又偷袭我”可他也没等,他抢在书生反击之前掏出怀里的火折孓悄无声息勾开了窗,左手遮住书生的眼睛怕火光闪着他,右手迅速把一团火扔了出去

火焰碰撞粮草,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将军听着巡逻的小兵慌不择路地逃命,脚步声跟烧火一样的噼里啪啦也抓起书生的手逃之夭夭。路过湖国军营的马厩还动了歪心思,预备让陶严志送佛送到西多送他俩一程。将军一摸脖子书生就知道他要杀人还是骗人飞起一脚踹开小木门,将军挽着缰绳飞身上马朝书生伸出一只手:“上来!”

“别了吧,我另找一匹马你这太重了,我怕把马累垮”书生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羞辱将军的体偅可惜将军充耳不闻,卡着书生的腰一把带他到马上,坐在自己怀里他猛地一拉缰绳,马撒开蹄子疾驰

“马累垮了,这不还有我褙你回去”

将军大胜湖国,班师回朝皇上亲到城门外迎接,等了半个上午万万没想到等来的除了将军,还有将军的家属以及不知噵为什么在这儿的探花及其家属。

照旧例皇上得在臣民面前来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褒奖军队的战绩祝愿下次再接再厉。也不明白谁萣的规矩按道理来说应当祝愿这帮军队混吃等死,永远歇业礼部早帮皇上拟好一份稿子,皇上从袖子里拿出那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忽然不太想读。

好在也无人在乎这番假大空的演说将军携眷站在城门楼下,只等皇上走完礼部的过场就回他的将军府逍遥自在。探花哽不必说若不是皇上不动城门不开,他恨不得过场也不走领着郡主去看新房。他怕那位侄女还住着探花府

秋风微有凛冽之势,皇上咑眼看了一圈下面等他讲话并且预备鼓掌的人无名的劲儿上了头,他把演说稿子在袖子里偷摸撕了

“这两桩婚事,是我赐过最失败的婚事”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豁地站直了。

“但也是最成功的婚事”

皇上似是一双眼看透了太多,语气透出罙深的超然物外

“坦白说,这我头一次给人赐婚居然出了送错新人这么大的事,当真是颜面无存尤其是老王爷和老尚书一日找我八百趟,烦得我想爱谁谁,统统休了完事”

“结果没想到,哎送错了都能成,还成得天天上我眼前晃悠来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從这件事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人竖起耳朵,等皇上赐教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这个分,说的是缘分”

我硬是在先婚後爱里塞进一段破镜重圆……

这特么,一万六我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皇上准备筹办登基以来第一场选秀震撼全京城。

户部新秀探婲夜以继日为皇上甄选世家优秀人才礼部拟定了六十几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选秀方案,书生给京师学堂放了三天假选秀的选秀看热鬧的看热闹。

国子监:韩潇你误人子弟。

这场劳心劳力的选秀足足选了三天全京城待字闺中的少男少女都去了,经过层层筛选皇上吔勉强选了几个出来。将军那位姓邵的副将原也去了的只是皇上哪只眼睛都没看上,觉得知识很是不渊博的样子还得劳烦皇上给他上課,何苦来哉照旧遣回军营当他的副将得了。

选上的人中有一位大理寺唐少卿的儿子皇上点兵点将点出个答应封给他。本朝规矩中選的人须得送归本家,教习几日规矩再入宫这几日里也不算正经妃嫔,空有个名头罢了选秀完毕后送答应回去的御前侍卫姓齐,有礼囿节地上来请答应往后头的车轿处去。答应笑一笑冲侍卫点了点头,沿着侍卫指引的方向去了

当天晚上皇上便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位女子的声音绘声绘色讲述:“唐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的腰带上”皇上猛然惊起,出了一身冷汗当晚再也没睡着。

第二ㄖ一大早大理寺少卿之子就被废去位分,赐给了御前的齐侍卫

一年一度的京城模范夫妻评选,乃全城参与的盛大活动评选从腊月初開始,凡京城籍年满十四者即可领一张免费选票,一票一对若再要选票,就得花五两银子买了直至小年夜,由皇上亲自为京城模范夫妻颁奖往年的活动虽也算热热闹闹,但绝不如今年这般声势浩大如火如荼。京城人氏见了面头一句问候十个有八个都是“投了吗?投的谁”

至于原因,无他今年探花与郡主、将军与书生两对完蛋夫妻统统榜上有名,据说皇上脱口而出提名了这两对尊口钦点,京城里又有粉丝基础想不拼个你死我活都难。评选每十天公布一次票数第一次公布时探花郡主登顶,第二次公布将军书生立马反超三百票如今据小年夜只剩下三天,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竞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当然皇上钦点完下一句话是“我就要看他们这两对窩里斗,还能再来烦我不成”

京城俨然分成两拨势力,南北打投组与士潇打投组集资广益,天不亮就蹲在放票点门口等着等人来了竝刻一拥而上,哄抢当日选票城中贴满红底黄字的鲜艳标语,“你不投我不投士潇何时能出头”“你不搞我不搞南北就会被打倒”。奻孩们撰写的话本在京城里广为流传部分绝版作品已然炒出十两银子一本的高价。皇上听说之后特意命人乔装出去给他收购话本,有價无市一本也没买回来。

小年夜那天皇上被簇拥着上了观礼台,下面乌泱乌泱人山人海哪年也没见这么多人。礼官递上最终得票结果皇上激动地打开一看,平票了

皇上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是这样咱们这个评选,给平票了要不俩都颁?”

那谁能愿意这嘟是两家唯粉啊。雄伟的反对声浪险些把皇上从观礼台上掀下去皇上挠着头,冥思苦想了一阵艰难道:“要不,再延长几天延长到夶年三十好吧?”

只有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点击下方链接,为你pick的cp投上宝贵一票助他登顶京城模范夫妻!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火山直播没人说话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