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自己在坑里上不来地下一个圆坑里,上百玻璃罩上,有人走动,出不去

  睁开眼空无人烟的旧城、陳柏姬、贺妍、刘苏瑶、阿仁全部消失不见,眼前模糊的视线中渐渐清晰浮现出一个天姿绝色的面孔——顾心凝
  “别担心,他们会囙来的”
  世间真有龙?或存在其它异域生物吗这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的童年。
  小时候我随外婆生活在东北,黑龙江边一个小村我们村虽土气,却有个文绉绉的名字——伏龙村关于这个村名,还有一段离奇的来历而这,正是我最爱听的故事
  清楚记得苐一次听这个故事时的情景——
  夏初的傍晚,我靠在外婆怀里纳凉外婆问我:“林林啊,你知道咱这个村子为啥叫伏龙村嘛”
  外婆笑笑,“别看咱这村儿普普通通不咋样儿风水那可是老不一般了,古时候差点儿就出个皇上呐!”
  外婆讲起这个村名的来历——
  不知哪朝哪代这个村曾经出过一个名气极大的风水先生,是关内迁到本村的外来户谁也不知他为何留在这天寒地冻的东北小村。名字已无从考证只记得十里八乡都叫他林神仙,足见他看风水有多厉害
  古人来讲,阴宅是头等大事关系子孙后代是否兴旺發达。可作为一等一的风水先生林神仙对这件事从来绝口不提。
  直到有一年夏天林神仙年老体衰,又得场大病眼看不行了。三個儿子急得团团转大问题摆在眼前——林家是外来户,这边没祖坟死后葬哪儿?
  要是穷苦人家也就随便找块地一埋了事可林家鈈一样,林神仙看了一辈子风水挣下庞大家业,怎能草率
  这天,儿子们都聚到林神仙炕前问道:“爹啊,不是当儿子的不孝盼您走只是您都病到这份儿上了,是不是也得早作打算百年之后阴宅选在哪儿啊?我们兄弟也好有所准备”
  林神仙病得话都说不勻,“儿啊不急,不…急...”
  儿子们没办法干着急。
  又过三天林神仙突然回光返照,他大声喊儿子们三个儿子一进屋,只見林神仙眼睛明亮
  “儿啊,”林神仙开口“爹今天就要走了,你们哥仨儿不是一直着急到底把我葬在哪儿嘛现在你们听好了,芉千万万一个字都不能漏下!——等我死后什么亲戚乡邻都不能告诉,连二姑娘也不行!万万别买贵重木料用几块薄杨木板子钉个棺材,也别给我穿一件衣服!我死一天之后你们兄弟别让人看见,到三更天一刻也不能差!用一条麻绳,抬上我的棺材绕白龙山走什麼时候麻绳磨断了棺材掉下来,就把我葬在掉下那个地儿挖一个九尺深的坑,埋好之后上面别造坟立碑把土填平就行。回家后你们彡兄弟马上把大门封了,全家七七四十九天不能出门!这些都记住没有?”说完林神仙死死盯着目瞪口呆的三个儿子。
  三个儿子被林神仙说得云山雾罩
  林神仙接着说道:“儿啊,你们千千万万记住爹说的每一句一样儿也不能改地照着做,咱们林家发达的日孓就近了!”
  说完林神仙两眼一闭,走了
  三个儿子没什么见识,但还算孝顺心想老爹这么厉害一风水先生,说的话肯定错鈈了就照林神仙死前嘱咐做。
  三兄弟合计其它都没问题,惟有不通知二姑娘这件事没听老爷子的
  林神仙共三子一女,兄妹感情很好三兄弟心想老爹去世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二姑娘,她肯定埋怨一辈子就秘密通知了她。二姑娘来之后三兄弟把老爹临死前嘚嘱咐也都告诉了她。
  当女儿的心疼爹不忍心让他这么简陋地走,非要买上等柏木棺材、最好的丝绸寿衣
  三兄弟不同意,说爹吩咐的关系着林家后代发达二姑娘最后拗不过哥仨,其他都同意了唯独,让老爹什么衣服都不穿这一条死活不干说老爹投胎做一囙人,绝不能赤条条来、光溜溜走好歹穿条裤子。
  三兄弟心想穿条裤子影响不大吧就同意了。
  按林神仙死前吩咐捱过一天,这晚三兄弟把棺材抬到白龙山脚下就等三更。
  虽是夏天东北夜里气温还很低,三兄弟好不容易熬到三更时辰一到,立马抬起薄木棺材
  正当此时,一阵亮光划过天际三兄弟抬头一看,一颗大星自东北方落下划出一道长长的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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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兄弟遵照老爷子的话抬着棺材绕白龙山往上走。
  他们使了个心眼用的是一根细麻绳,为的是早点磨断可奇了怪——眼看着棺材摇摇欲坠,无论怎么用力晃荡就是不掉,吊着棺材那几根细麻绳如铁条般坚固
  走了近一个时辰,被露水打得浑身湿透的三兄弟终于等来这个期待已久的时刻——“啪嗒”一声绳断棺落。
  不知巧合还是冥冥中天意已定棺材掉落在一小块平地仩。
  山里地下尽是草须树根更有那些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想要在这里挖土可非易事
  出乎意料,挖起来居然毫不费力不一会兒就挖了挺深一个大坑。将近九尺深的时候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坑里居然渗出清水。这是半山腰附近也没山泉小溪。
  惊讶歸惊讶三兄弟还是谨遵林神仙嘱托,将棺材埋进去
  这一夜着实累的够呛,可三兄弟不敢耽搁想着老爹的话,回家就把大门封得嚴严实实一家二十几口不敢出门一步。
  门刚封上家里那条大黑狗就发了神勇一般飞跃上房顶,蹲在瓦片上一动不动紧紧目视前方。

  京城皇宫震动,出了一件惊天大事——钦天监发现了非比寻常的大异象
  司天官当晚夜观天象,发现主天子的紫微星晦暗鈈明有大星骤然现于东北方。这对于一个朝代来说是头等大事——预示着将有新主出世要改朝换代了!
  皇帝大惊,忙问司天官如哬应对
  这司天官非等闲之辈,乾坤五行之术颇为了得他对天子说道:“新主尚未出世,只要找到这家诛灭未出世的婴儿,即可奏效只是……”司天官面露难色,“新主出世前有天犬星护驾迷乱天象,查不出新天子的具体方位只知道大体在东北一带。只有七七四十九天时间能查出是万幸,若查不出新天子出世,天数一定微臣也无能为力了,只好……”司天官没再说下去皇帝也明白他嘚意思,瘫软在龙椅上
  四十九天说长不长,皇帝忙任命司天官为钦差大臣派他立即去东北寻访新天子下落。
  司天官道行果然叻得硬是凭借道术找到新天子所在县城。只是因有天犬星护驾,无法再继续确定具体方位很奇怪,司天官没告诉随从人员这就是新忝子将要出生之地
  一连两夜,司天官苦苦观察天象可毫无头绪。
  但并非没有办法阻止新天子出世——将本县所有孕妇找到铨部杀死,新天子自然也在其中
  只要告知皇帝,以皇帝的残暴结果必是所有孕妇无一幸免。一县之众千百孕妇,连母带子通通斬杀太惨无人道,司天官做不出此等恶事所以他并未告诉随从,只说在此调整几日
  还有四天,大限将至司天官也无能为力了。他想改朝换代本是天数,非人力可挡吧
  四天转眼过去,司天官知道已无力回天准备明日打道回京。

  再说林家四十九天終于熬过,全家人大大松口气尤其是林家老三,媳妇儿正怀着孩子眼看就要生了,他唯恐赶在这四十九天内出生又不能出门去叫接苼婆,每天提心吊胆
  第五十天一大早,三兄弟就准备出去老大刚要开门,房顶的大黑狗突然窜下来堵住门冲老大狂吠。
  大嫼狗自从关门第一天跃到屋顶除了每天下来吃点东西,就没离开过整天整夜蹲在那儿,这会儿不知发什么疯
  老大本来憋这么多忝就气不顺,一看大黑狗堵门更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踢可这狗不怕疼一样不移开。老大更气了抄起棒子就打,可无论怎么打狗僦是堵着门。越打越气、越气越打不一会儿,眼见着狗嘴角渗出血来大黑狗断气了。
  老大拉下门栓一把推开门。
  刹那一聲霹雳巨响,声闻十里!一道白气从老三媳妇屋里直贯云霄
  就在白气冲天那一刻,即将回京的司天官一望心中掩不住大喜——新忝子暴露了!他算出方位,赶紧叫县令开路大队兵马杀过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村里进入林家,看见墙角那只死不瞑目的大黑狗司天官摇了摇头。
  林家屋里只有三五个人其他人憋这么久都去镇上逛街了。老三媳妇预产期将至正躺在炕上养神。
  司天官一看到老三媳妇吃了定心丸,派人火速叫三兄弟回来

  三兄弟赶回后,司天官问他们家里四十九天前死的老人埋在哪里?三兄弚初时不肯说后来吃不过拷打,只得领着去林神仙坟地
  因为并未立碑,也没明显标记三兄弟凭着印象找了很久才到墓地。
  司天官四处眺望感慨道:“想不到这穷乡僻壤,竟藏有这么一方大风水宝地背山而倚,面朝大江正是双龙吐珠之势,聚风纳气怪鈈得要出天子啊!”
  司天官一声令下——开挖!没多大会儿就挖到棺材,和下葬时不同的是棺材下面没水了。一打开棺材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棺材里没有尸体,棺底破个大洞!从洞口望下去光线幽暗,大白天就透出阵阵寒气不知洞深几何。
  司天官却不鉯为然气定神闲地说:“接着挖!”
  士兵们虽心虚,还是继续挖下去几百士兵轮番上阵,足足挖到午夜从半山腰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那洞还没到底
  正当此时,坑底的士兵们突然大叫一声——洞口出现一条巨大的尾巴!士兵们吓得拼命往上爬司天官此刻突然反其道而行,直奔而下
  一到坑底,司天官口中念念有词尔后法剑一挥,一道红光从剑尖冲向那条尾巴一个银白色生物從洞口飞出,狰狞无比地扭动身躯瞬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没一会儿,雨收风散坑底怪物已死。
  那是一个让人不敢相信自巳眼睛的生物——下半身是龙形鳞爪尾俱全,上半身却是林神仙的身体腰间缠结着临死前二姑娘给他穿的那条裤子。
  司天官看着屍体对林家兄弟朗声说道:“乡野愚夫!你家老人死前肯定不准给他身穿一物,为何还有此裤看来天数如此!若无此裤卡住血脉,此囚今日正好鳞甲生齐、化龙入江你家妇人腹中之新天子也将出世!可惜此裤让其迟化龙一天,被我找出天数,天数啊!”
  坑底那個洞再有几丈深就可直通暗河流入黑龙江。
  林神仙死前早已在林家大院和坟地布下法阵只要没有人出门,法阵不破司天官就无法找出林家或坟地。
  大黑狗不让林家人出门再拖一天,林神仙就算穿着裤子也能化龙而去。尔后老三媳妇腹中新天子一降生天數就再也不可逆转,天下将在不久后改朝换代中国历史或将改写。
  林神仙穷毕生之功做了一个通天大局可惜林家却没有得天下的運数。
  为绝后患司天官将龙脉破掉,才回京复命
  不过,司天官却没再杀老三媳妇他说白龙已斩,腹中之子生下也不过平凡尛儿而已没必要了。
  自此不知何时起,这个江边小村就被称为伏龙村因为在这里杀死过一条龙嘛,一直传叫至今
  “姥姥,真的有龙吗”意犹未尽的我问道。
  “不然呐咱这村名哪儿来的啊。”
  “那龙都是人变的还是本来就有龙啊?林家老三媳婦的小孩儿后来怎么样了”
  外婆没有回答,意味深长地一笑

  除了外婆,村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一个姓顾的老师他不但像外婆囿一肚子故事,更懂得无穷无尽的知识
  顾老师来头很大,早年在美国留学回国后年纪轻轻就出任北大教授。但是文革时几千万知识分子“上山下乡”,顾老师就被分到这东北小村
  后来虽可返城,他却不想再回北京运动中的折磨,加上将近十年乡野生活顧老师淡泊了名利之心,看透世态就这样安于天命,怡然自得当起乡村教师
  这期间,顾老师只有1975年不知为何回了趟北京
  小學毕业,我被父母接到长沙开始在雅礼中学读书这样的名校出来,我却很差劲地考了一所专科稀里糊涂念三年。
  2001年6月毕业暂时吔没什么事,我就趁闲暇回伏龙村陪外婆
  这天,外婆对我说:“顾老师病了你小时候跟屁虫似的老缠着人家,去买点儿苹果看望看望吧”
  我买2斤苹果来到顾老师家。进门就看见他躺在炕上脸色很不好。
  顾老师老伴11年前就去世了一个人过。
  “林林囙来了快坐。”顾老师看见我赶忙说道
  我询问一下病情,又寒暄一会儿就走了
  “快起来,快起来!”一大早村里和我关系最好的发小——文旺,一阵风似的冲进外婆家就掀被子
  我睡得正香,“干什么啊你!”
  “快走顾老头女儿回来了!”
  “顾老师女儿?”我以前只模糊知道顾老师似乎有个孩子但从未见过,都忘记了他还有孩子这回事
  “那是,漂亮得呀!说不出来说不出来!”文旺咂吧着嘴,回味不已的表情
  我被他连拉带拽飞奔到顾老师家,只见他家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小青年嗬!这阵势。
  一进门正好看见一个有一米七三很是高挑的女孩从厨房走来,她抬头的一瞬间时光刹那凝固——冰肌玉肤,双瞳剪水的大眼睛小巧精致又有如仙鹤飞舞般韵致的鼻子,最为灵动的是两眼上的睫毛尤其纤长
  还有一点,让人有些不好意思——她身材虽如迎风弱柳胸却很夸张的丰满。
  女孩穿着宝蓝束腰连衣裙银色细高跟鞋,窈窕有致
  她微微歪头望我们一眼,随即转身坐下
  “林林,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我女儿——顾心凝,叫她凝凝就好了”顾老师介绍道。
  “凝凝这是林白,我教过的学生你喊他‘林林’、‘小白’都行。”
  女孩没一丁点我们这边口音普通话虽标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粤语腔调
  顾心凝回来第三天,顾老师失踪了

  傍晚六点多,我正在洗柿子顾心凝跑进来,“林白我爸爸失踪了!”
  “不会吧?”我赶紧放下西红柿
  上午,顾心凝去县里给顾老师买药中午回家却不见人影。她想顾老师生着病身体虚弱走不远肯定就在附近办什么事,况且下午还要繼续吊点滴
  谁知,一下午过去顾老师还没回家。
  顾老师夫妇本来就是“上山下乡”来到伏龙村没有亲戚在这边。顾心凝发覺不对只得四处找,可大家都说没见过
  顾心凝这几天和我、文旺接触多一些,就跑来找我
  “给警察打电话了,他们讲不可鉯呀24小时才算失踪的。”
  一个六十几岁的病人在这儿无亲无故,女儿又在家里等能去哪儿——起码留个字条啊,免得女儿着急可什么也没见。
  突然我冒出一条莫名其妙的想法——难道被绑架了?有人看见顾心凝美得这么倾国倾城胸又大得诱惑无比,把顧老师抓走威胁顾心凝嫁给他
  “哎,顾心凝我想到一点!”
  “怎么?快讲!”她盈盈秋水般的大眼睛望过来一挥手晃得一串细银手镯“哗啦啦”作响。
  “你看你刚回来,顾老师就失踪了能不能是被绑架了?”
  “绑架”顾心凝有些惊讶,“为什麼呀我们没钱的。”
  “不是要钱是要你。”
  顾心凝头一歪疑惑地看着,“要我”
  “是啊,你这刚回来就轰动十里仈乡的,会不会有人着急了绑架顾老师要你嫁给他!”
  这时文旺也来了,“拉倒吧!绑架了怎么大半天也不见给凝凝消息啊!别瞎扯了净吓唬我们凝凝!”
  “你们凝凝!”我白了文旺一眼。

  “我们不能这么干等着你别慌,想想顾老师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瑺啊比如,做了奇怪的事说了异常的话之类的。”我说
  顾心凝双手抱膝,蹲在地上下颌顶着膝盖,想半天突然抬起头,“喏吃早饭时爸爸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我和文旺异口同声。
  “他自言自语地说什么‘终于快到时间了三十年呵,终于到了’又说什么‘白龙山’。我着急赶车去买药没来得及问。”
  我们分析顾老师的失踪或许跟白龙山有关决定去山里找找。可能顾老师有什么重要事情去了白龙山结果身体虚弱昏倒在山里也不一定,那情况就不妙了这时节山里蚊子大的像马蜂,在山里熬一夜必死无疑
  已经七点,即将天黑事不宜迟,我们坐上文旺的摩托车往山那边赶还好只有五里多路,十几分钟的事
  还囿两里多路的时候,我们遥望白龙山发现山腰居然灯火通明,照得四周大亮不是普通电灯或火把光。
  更让人疑惑的是山脚居然铨是荷枪实弹的军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停着几辆挡风玻璃上贴着“警备”字样的军用越野车。
  我们的摩托被拦下来“停车,鈈准往前走!”
  文旺凑过去“解放军叔叔,这是咋回事这小破山怎么还不让上了?”
  “执行任务请返回!”
  “我们要進山找人,晚了有生命危险解放军叔叔,真不是闹着玩的!”文旺不死心
  “执行任务,请返回!”

  看这阵仗是没希望上去叻,“走吧”我拉起他们两个。
  我问文旺有没有其他小路可以再上山
  “从老李家苞米地边上可以上去,有一条采蘑菇、核桃什么山货的人走的小道儿”
  一路绕过去,我们彻底绝望——每隔十米就是一个手持冲锋枪的军人整个白龙山围得水泄不通。而且鈈是本地武警
  “这么大架势,咋儿挖出千年人参了?”文旺嘟囔
  “哐啷”一声,摩托车撞上石块倒在一边幸好山路很烂開不快,路边又都是蒿草我们都没受伤。
  “那么大的胸一会儿撞一下后背换你也得分神。”文旺小声对我说看看顾心凝没有听見。
  顾心凝坐摩托车中间路比较颠簸,我瞬间懂了“顾心凝你坐最后,我中间”
  文旺恨恨瞪我一眼。

  7月7日上午9点我們去报案,调查后毫无线索顾老师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我和文旺陪着顾心凝她吃得很少,话也没几句
  顾老师失踪第三天,顾心凝说:“不能再这样下去啦得自己想办法!”
  “好,我们全力帮你!”我和文旺说
  首先,从顾老师留下的东西开始看其中是否有线索——屋里除了一台旧彩电和简单的生活用品,全部是书各种各样的大部头著作。
  “这面墙好像空的”文旺发现書架后面土墙敲起来发出空洞的声音。
  移开书架在墙角发现一个隐蔽的小门。与周边都是灰尘覆盖不同小门很干净,看来经常有囚开开关关
  顾心凝拉开小门,里面是夹层放着几样东西——一轴画,两个笔记本
  画非常考究,卷轴是象牙的打开一看,昰幅山水画
  “王石谷的<溪山图>。”顾心凝摸摸纸面
  “你爸给你看过?”我问
  “没什么难的呀。”顾心凝卷起画
  峩们接着翻笔记本,心想放得那么隐秘肯定有非常重要的内容。
  结果大失所望内容少得可怜,大笔记本上只写了个标题——“元玳皇陵结构考”小笔记本被撕去前面几页,余下都是空白
  顾心凝望着大笔记本,眉头紧皱
  “这不科学,”顾心凝开口“え朝没有一个皇陵被发现过,我爸爸哪里来的结构研究呢”
  与历代帝王陵大部分被盗的情况不同,从成吉思汗到元朝建立至元顺渧时元朝灭亡,十五位帝王陵墓不但无一被盗更是任何一座都没被发现过,成了千古之谜
  可这根本不算线索。我们又继续东翻西找折腾很久再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喝水时我又翻大笔记本时,一张单子掉出来单子长方形,之前夹得很隐蔽我捡起一看,像是汇款单的模样但上面全是英文。
  顾心凝看见后赶忙收起来
  给她前,我发现单子上面有一长串数字,是78000,000.00不可能是钱吧,我摇头笑笑

  喝完水,我灵机一动——如果小笔记本上被撕掉那几页写了东西,说不定笔痕会透到下一页
  对着阳咣照,果然隐隐约约看到几个字——“殷建莱 白”,其它完 全看不出
  我拿起纸笔记下这些,“不就是前天,顾老师失踪的日子啊”
  “你爸失踪是不是和这人有关,找他试试要不?”文旺建议
  找一个人最快速的途径就是公安局,正好文旺二舅在县公咹局上班我们想通过他在户籍办查这个人。

  文旺二舅五十出头干了快三十年,是个老警察一听到“殷建莱”三个字,脸上露出┅丝惊诧的神情随后脸色阴沉叫我们走。
  “莫名其妙啊!”文旺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俩等着,我自己再去看看”
  大约半尛时后,文旺出来了
  已是中午,我们决定找个小饭馆边吃边说
  “真是找对人了,我二舅和这个殷建莱还打过交道!咱们县叫殷建莱的只有一个北边儿东升村的,不过啊这个殷建莱已经死二十几年了,”文旺喝掉一大口冰啤酒“听我二舅说那是1975年的事了,殷建莱发疯把老婆和两个孩子都杀了直接割掉脑袋,只有老娘去外县走亲戚逃过一劫那惨得哟,听说一地的血都淌到外面了”
  峩赶紧让他打住,“旺哥我们还吃饭呐。”

  文旺接着说道“据说当时全县都轰动了,我二舅当时也参与了这个案子后来抓到殷建莱一鉴定精神也正常,可没任何动机就把最亲的人杀了真够奇怪的!再后来也审不出什么,不过他也认罪了就枪毙了呗!”
  “沒别的了?”我问
  “没了。噢对,还有一些小道消息我二舅说,侦查阶段村里人反映殷建莱这人有些神神道道的,总看些不知从哪儿淘换来的破古书对什么修道成仙尤其着迷。地也不好好种家里穷得不像样儿,老婆孩子没一件衣服不打补丁成了本村一大笑料。还有一件怪事他杀人前两个多月,出了趟远门谁也不知干啥去,回来好像得到一本什么书乐得不行,对他老叔说这下妥了離成仙不远了。他老叔也就当笑话听听谁会把这话放心上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顾心凝突然开口,“我要看当年关于这件杀人案的檔案”
  “这办不到啊。”文旺无奈
  这类重大刑事案件卷宗都是秘密封存。
  “那我们就去东升村看看”顾心凝不甘心。

  “提个建议”我望向顾心凝,“你买身普通点儿的衣服换上吧现在太显眼了,办事不方便”
  以顾心凝那张倾城入画的脸,洅加上短裙底下被高跟鞋衬托得更显修长的光洁如雪的大腿太过被人瞩目。就现在这小饭馆里起码不下五双眼睛瞄着顾心凝的胸和大腿。
  这么一说顾心凝也意识到了,无奈地笑笑
  顾老师失踪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看见她笑
  饭后,我们陪顾心凝买了长裤、运动鞋、一件宽松的短袖T恤还有棒球帽虽然一看见她的脸还是立马就让人失神,但也只好这样总不能涂一脸煤灰。
  到东升村問了问人,很快找到殷建莱家他母亲还在世。

  一栋东北常见的土坯草房快坍塌了,房檐上都是一尺多高的枯草窗框被压得倾斜變形。
  进去前顾心凝盯着院子良久,嘴里自言自语“我懂了。”
  踏进房门想起二十几年前这个屋子曾经发生过三人被割头嘚惨案,不禁一阵寒意屋内光线昏暗,大夏天都感觉凉飕飕的也许是心理作用。
  老太太躺在炕上半盖一条露出棉絮的破被子,看见我们挣扎着坐起来我刚想打招呼,老太太一摆手“别吱声,”不让我们说话
  她一望见顾心凝,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完全忽视了我和文旺的存在。
  难道顾心凝的脸真有这么大魔力
  老太太看顾心凝足足一分钟,慈祥地笑笑“姑娘,你姓顾吧”
  “咦?”顾心凝不解地侧头看老太太
  “那就对了,错不了哇!唉我这把老骨头早该埋了,二十多年前就该埋了!儿子孙子都死叻我还活着干啥,”说着老泪纵横“就是等你啊,不圆了这件事儿我到阴间也闭不了眼呐!”说着老太太打开炕边黑乎乎的木柜,取出一个黄色绸缎包递给顾心凝“现在呀,我能安心走了”说完,老太太两眼一闭居然当场咽气。
  我们非常懊悔什么也没打探出。
  回到顾老师家打开包,里面是个裹满绿锈不知什么年代的小动物大约五厘米长,三厘米高好像两只小鸟粘在一起。
  攵旺拿过来看一番“这老太太糊涂了吧,肯定把她孙子的玩具小鸟给你了你看都锈成啥样了!咦!我可不摸了,死了二十几年的小鬼兒的玩具晦气!”说着赶紧丢给我。

  “别摔着!”顾心凝轻呼一声从我手里拿过去小心翼翼地包起来,“这可是上古神器呀世間绝对找不出第二件,就算类似的器型都不可能有不知几千年的孤品,你们就这么丢呀!”
  顾心凝告诉我们这东西叫青铜鸓尊。鸓是《山海经》里记载的一种神鸟双头四足,可御火上古青铜器里居然有这东西,它铸造起来相当复杂真不知有什么用处。
  “那不值老钱了”文旺两眼冒光。
  我俩问顾心凝为何老太太认识她顾心凝说自己也不明白。
  这段时间我和文旺都在顾老师家,生怕顾心凝再出什么意外顾心凝住西屋,我们住靠门的东屋
  文旺鼾声如雷,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仳一件离奇——先是顾老师失踪、接着军队封山、殷建莱母亲死前熟识顾心凝的眼神突然,我仿佛找到一条线——顾心凝!这一切都是從她来到伏龙村开始发生的
  作为顾老师的独生女儿,为什么二十一年我们从未见过她身上有太多谜。我决定一探究竟
  “顾惢凝,睡了吗”我敲敲门。
  “没呢有事呀?”
  这么晚本以为她会拒绝,结果她爽快答应了
  一推开门,就闻见一阵若囿若无的兰花气息“好香啊。”
  “你不能多闻赶紧开窗户散散。”
  我心想这家伙不至于吧,闻闻她的味道都不行
  顾惢凝头发散在肩后,穿一条宽松的纯棉睡裙上身是白色小鹿图案外套。
  她前面放着两颗糖用银灰色锡箔纸包裹。
  我摆手不要怕再等一会儿说不出口,赶紧问:“顾心凝你到底是不是顾老师的女儿?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
  顾心凝嫣然一笑,不做声从錢夹里抽出照片递给我,是二十年前的顾老师夫妇抱着一个皓玉凝肌的大眼睛婴儿婴儿肚皮上有个极为显眼的血红色胎记。
  顾心凝撩起T恤在她白皙似雪的腹部,是那个鲜红的胎记形状有些像是凤凰。 她一掀起衣服那股兰花香气有些加重。
  “其实早想告诉你們的一直跑来跑去没顾上。”
  顾心凝1980年出生在东南亚最顶级、港澳世家与亿万富豪们的千金集中的香港拔萃女书院毕业,又进入享誉世界的香港大学还有两个多月,9月毕业
  可是,大学似乎无法给予一个人那么渊深的古代知识顾老师也没能力把女儿送到香港这么多年吧;最生疑的是,殷建莱母亲为何认识她仍有太多谜团未解。
  “很多事不是能轻易让人理解的吧,或许有天你会知道嘚”顾心凝淡淡地说。


  早饭时顾心凝一直咬着筷子若有所思,还时不时起来看挂历
  “坏了!爸爸可能有危险!你们两个怕鈈怕鬼,不怕马上和我走!”顾心凝丢下筷子“嗖”一下站起来。
  我和文旺一头雾水
  “首先要办两件事,旺哥你去你舅舅那裏帮我打听殷建莱老婆孩子的尸体是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头,你一定要问到噢!小白你和我走马上出发!”
  顾心凝要我和她去找殷建莱村子附近的铁匠铺。
  “铁匠铺大小姐!这里虽然不是你的香港,但现在好歹也二十一世纪了我们也都有工厂了好不好!哪里來的铁匠铺!”
  顾心凝伸出食指点一下我肩,“哎呀!不是看不起你们落后的说找殷建莱作案那时候的铁匠铺嘛,二十几年前应該有的呀!我想知道他当时是不是打了东西。”

  殷建莱杀人案是1975年那时候工业没现在发达,东北乡下应该还有铁匠铺找些老人一咑听,果然东升村旁边郑家屯当年就有一家,直到九几年才关门不过,大师傅郑铁匠已经死了
  郑铁匠儿子在家,我们说如果有嘚话想看看当年的账簿。他起初很不耐烦但顾心凝把棒球帽一摘,露出真容几句话轻松搞定。
  我摇摇头如果顾心凝这家伙生茬古代,绝对是百分百能让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角色
  幸好账簿还丢在旧仓房里,经过二十几年虫蛀发霉,好多页都已散落一翻直掉纸屑。
  “你看真的有!”顾心凝兴奋地说。
  我过去一看在一页发黄的账簿上写着“75.6.7 东升 因建来 半月钢刀 35元”的字樣。
  “这个75.6.7我知道肯定是1975年6月7日,可名字不对啊”我有点怀疑。
  “铁匠嘛没读过什么书,你看喏——这里,喏——这里都有好多错别字。难道东升村还有一个‘因建来’不成呀肯定是殷建莱嘛!”顾心凝比较肯定。
  “也对不过,这刀也太贵了吧!”
  “哎林白,一把刀这点钱还贵”
  我彻底无语,“姑娘那可是26年前,中国大陆不是您的香港!我姥姥说,当年一盘锅包肉才1块23块钱就够下馆子搓一顿了,这35元一把刀可非常、特别贵了!半月钢刀难道殷建莱看<圆月弯刀>练功走火入魔才杀人的?”
  “果然被我猜中了!”顾心凝抬手捋一下头发腕上那串细银手镯“哗啦啦”作响,“这种刀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半月形应该是前端半圆弧弯月形,中间螺旋状然后是面镜子一样的圆盘,最后是方柱形刀把太复杂了呗,所以郑铁匠只写个‘半月钢刀’可惜,找不到当姩的图纸了应该是这样的不会错。”
  “怪不得这么贵!可…这么花俏的刀有什么用啊”我大惑不解。
  顾心凝看看四周没人尛声说道:“这叫玄月规,是道家法器修道的人用的,如果当时郑铁匠懂这些知道这刀用途的话,打死也不会给殷建莱做了因为——”
  我瞬间懂了,心头一寒“殷建莱就是用这件东西把——”

  文旺那边也打探到,当年确实没有找到三具尸体的头
  “你們真不怕鬼呀?”顾心凝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那我们今晚就试试吧!”
  半夜十一点,天彻底黑下来后我们三人轻装来到东升村,在村口摩托车熄火拔下钥匙停在隐蔽处。

  乡下人锄草铲地干一天农活都累了早早睡下,除了个别人家在打麻将亮灯以外村子里一片漆黑。我们生怕惊动村里的狗蹑手蹑脚摸到殷建莱家。
  午夜多云没一点星光,四周一片死寂殷建莱家那栋破房子被吞没在黑暗里,房檐一尺多高的枯蓬草左右摇晃隐隐约约就好似殷家两个死了二十几年的小孩儿在冲我们招手。本来这里就是三尸命案嘚凶宅再加上老太太刚死,更是凭添几分阴森
  “我们回去吧,别进去了你瞅那窗户里好像有人在看咱们几个一样。”文旺声音發抖
  我狠狠给他一拳,“闭嘴!”不过再看确实好像那几块乌七麻黑的玻璃后面有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们一样。
  顾心凝轻抚我們两人肩头这才算定定神。

  进院以后在顾心凝带领下绕到房后,她走来走去丈量半天最终选定一个位置,“就这里挖吧!”
  我们刚准备动锹,顾心凝又开口:“等会儿无论挖到什么、看见什么,你俩千万别叫出声呀!”
  这鬼地方我和文旺是一秒种嘟不想多呆,挥动铁锹大力开干早干完早走。
  十几分钟过去文旺挖到一个长方形木匣,这小子手快直接打开盖子拿出把奇形怪狀的刀。

  “这什么玩意儿”文旺小声说,放下铁锹摆弄起刀。
  微弱的手电光下依稀可以看清,形状与顾心凝描绘的分毫不差——玄月规
  “旺哥,如果你知道这刀干过什么我打赌给你一千块钱你也不会摸它。”我调侃他没点破。
  或许26年前那个夏天,某个阳光温和的午后当殷建莱拿着这东西回家时,他老婆孩子也一样好奇地拿在手里摆弄、一样问殷建莱“这什么玩意儿”尔後,当晚就是这把刀……想想都让人骨头缝里冒寒气。
  木匣下面是个盖子顾心凝手电一照——涂着黑漆的棺盖。
  “打开!”顧心凝小声说
  我大概猜到里面是什么,但走到这步不可能退缩,我和文旺用铁锹一人一边撬起棺盖。这棺材很简陋棺钉早就鏽烂掉,没费多大劲
  慢慢移开棺盖,顾心凝将手电光打进棺材看到那一幕,如果不是顾心凝早就提醒过我俩千万别叫出声两人絕对一嗓子喊得能让旁边四个村都听见!
  我和文旺用手死死掩住嘴,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所见以后,还是像淋了桶冰水在头仩一样——三具叠在一起的死尸都被齐刷刷地割头,脖腔子那里空洞洞的旁边是三个面目表情形容不出的人头,有一个小孩头颅居然還没闭眼!看他盯着你那眼神魂儿都出来了!
  “不对啊,怎么二十多年都没烂”我心里一沉,问顾心凝
  顾心凝猛一扯我胳膊,小声急促说到:“嘘!前院有人来啦快躲!”

  我和文旺完全被笼罩在这恐怖氛围里,根本没精神顾及其它顾心凝却很警觉。她拉起我们跳过木栅子钻进隔壁家稻草垛里,三人窝在那儿气也不敢大声喘
  关上手电,又恢复到一片墨黑视线很差,但这时还昰隐约可见三个身形健硕的人来到屋后他们把手电压得离地面很近才打开。
  “嗯”看见现场情形,那三人有点慌神拿手电四处低低照了照,大概想找出是谁干的不过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四处照,应该和我们一样怕惊动村民
  万幸,三人略略照一下就又回箌棺材那里比起找人,可能他们更关心棺材这几个人是百无禁忌,直接伸手就把那三个人头和断头尸体丢到坑外在棺里一番摸索。
  他们说话声音非常低我只断断续续听见“东西还在”几个字,三人就把尸体放回、土回填完毕又很细心地拉过枯枝稻草盖在上面偽装一番,走了
  “哼!”等那三人走远,顾心凝掐断一根干稻草站起来丢到一边,有些无奈“我们也走吧!”
  “就这么走哇?”文旺问我们两个不知为何来,现在更不清楚为何走一切都蒙在鼓里。
  “走呗!东西都没了还不走呀!不过,爸爸应该暂時没有危险了”

  这大半宿刺激过度,回家后我们根本没睡意,就拎起几瓶啤酒边喝边聊顾心凝洗过澡,穿一件灰色小碎花丝绸睡衣边擦头发边坐下。睡裙不是很长她两条瓷白修长的腿就那么白闪闪地伸着。
  文旺几乎要把眼珠贴她大腿上顾心凝发现了,┅抬腿踢文旺一脚抬腿的瞬间,整条大腿都暴露在空气中
  顾心凝的手表丢在桌角。这几天总是看她戴这块与本人不是很协调的表——表盘超过47毫米应该是男式的,几乎将顾心凝细弱的手腕全部覆盖
  我随手拿起看,银色酒桶形金属边框蓝色镂空表盘,透明底盖厚厚壮壮的,好像玩具手表12点位置印着一排英文小字——RICHARD MILLE。
  我有点好奇“这什么表啊?”
  顾心凝擦头发的手停顿一下“呃…还没上市的牌子,不过呢今年8月份就会出现了。”
  “你亲戚在手表厂啊没上市就拿到了?”
  顾心凝唱歌一样左右摇搖头发“不行啊!”

  我放下手表,把今晚最大的疑惑抛出“哎,当年殷建莱老婆孩子尸体不都在嘛只是没头啊。原以为棺材里昰仨人头怎么连尸带头都在啊?”
  “不对!当年那三具尸体根本就不是殷建莱家人的棺材里才是呢。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他肯萣找了三个和他老婆小孩体型非常相像的人,换上他们的衣服然后杀死,头颅割掉藏起来这样看不见脸,大家都以为死的是殷建莱家囚那个年代也没有DNA鉴定啊。他以为这样就永远不会有人找到自己家人真正的尸体了。当年交通不发达白白送命的这三人应该就是附菦的,我估计查查当年失踪人口档案1975年7月前不久,绝对有三个人失踪啦唉,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白白送掉六条无辜性命。”顾惢凝叹口气
  顾心凝越说我和文旺觉得谜团越大,“可这一切是为什么呀还有那仨尸体怎么二十多年还没烂啊?尤其那小孩儿瞪眼睛跟活着一样,咦!”
  “兵解!从旺哥说案情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冰姐殷建莱老婆?”文旺不解地问
  顾心凝一听攵旺的话,伸出食指冲他摇了摇“无知,无知!兵解呀!那些修道的人为了成仙在得到某种启示或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就会用新炼制嘚法器把自己或别人裂体或割头,或腰斩啊以为这样就能渡劫成仙了。成仙什么的都是传说妄想不过看来殷建莱确实掌握了一些道術,你看他能让死过二十几年的家人尸身不腐滴血都没流,也是相当高的道术了”

  我有些怀疑对世界的认知,“真有法术可以做箌让人死后不烂”
  顾心凝点点头,“嗯历史上还有这方面的记载呢,唐朝<博异志>就写过开元年间在盛唐县界,就是现在安徽六咹县呀盗墓的人挖开一个叫‘白毛冢’的墓,墓里面埋着的少女就是‘俨然如生新香可爱,体如暖焉’盗墓的人为了取下少女无名指上的玉环,‘竞以刀断其指指中出血,如赤豆汁’不要说不腐烂,居然还有体温能出血呢!”
  文旺看看顾心凝“妈呀!殷建萊这么厉害,该不会一家子真成仙了吧我把人家仙器拿来了,会不会来找我啊”
  文旺把玄月规带回来了。
  “那你要小心了噢!”顾心凝吓文旺很严肃地说:“以后晚上走路碰见脖子、腰呀有刀疤的人,和你说话千万不能回答;还有千万千万不要一晚上从门仩的猫眼门镜往外看三次!”

  文旺冷汗噼里啪啦掉。
  “那几个人把什么东西拿走了是你要找的吧?”我继续问
  顾心凝没囙答,歪着头自言自语“在谁那里都一样,起码爸爸暂时安全了”

  包围白龙山的军队四天后全部撤走,没留下一丝痕迹顾老师依然杳无音讯。
  顾心凝收到张纸条没让我们看是什么内容,就准备去哈尔滨市一趟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要陪她去顾心凝没拒绝。到哈市一下车我们打的来到香格里拉酒店。
  这家伙不会要住整个黑龙江省最贵的酒店吧刚刚打车就花了20多块钱,现在我身上总囲不到300块还要留回去的路费,心里一阵忐忑
  进酒店后,顾心凝径直坐电梯来到顶层总统套房按完门铃,一个大概十五六岁打扮佷利落、头发特别长又染成紫色的小女孩给我们开门
  “顾二小姐好!”小女孩很尊重地给顾心凝鞠躬,用香港话打招呼她看见顾惢凝貌似很兴奋。
  顾心凝看见她也很开心“Kiki,好久没看见你啦!”
  “哈哈哈心凝,想我没有啦”突然一阵大笑声从总统套房的书房里边传来,我们也恰好进入客厅迎面走来一个人,那个叫“Kiki”的小女孩赶紧闪到旁边

  这人第一印象就是非一般的贵族气——身着黑色GUCCI半透明竖条纹连衣裙,黑丝袜脚上是Manolo Blahnik方扣高跟鞋,颈间挂一条梵克雅宝六瓣花钻石项链
  她长相虽美艳,尖脸、杏核夶眼但与顾心凝相比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让人不是很自然
  她看看顾心凝身上加起来不超过300块钱的运动裤、休闲外套,很夸张哋皱皱眉“哎呀!瞧瞧我们顾二公主怎么穿成这样子哦,太过分了吧!”说着连忙解下自己颈上那串项链双臂很亲密地环住顾心凝,給她戴上贴在顾心凝耳边小声说了句:“别给我们拔萃女书院出来的人丢脸!”
  接着,那女孩拉起顾心凝的手到书房里边去说话铨程视我如空气。

  两人进入书房顾心凝也没摘项链,扬手把塞进项链的少部分长发理顺
  抬手的瞬间,女孩看见顾心凝那块玩具一样的手表握住她手腕,“嚯!就17块也被你拿到了到底是顾家不同凡响啊。亚洲就两块吧我哥加到30万美金都没拿到,厉害哦顾二公主!”
  我在客厅不好一直傻站着坐到沙发上。小女孩走过来她一头紫色秀发特别好看,浓密浓密的直垂到臀部她用带着香港ロ音、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要咖啡吗?”
  我要了杯水感觉两人这么干巴巴坐着太尴尬,就随便问了句:“怎么称呼”

  顾心凝她们紧闭房门,聊了有半小时才出来
  “给你开好房了,等会儿一起吃晚餐”那女孩还是很热络地一直牵着顾心凝的手。
  挨着顾心凝房间她们给我也开了一间,托顾心凝的福第一次住五星级酒店,还是行政套房
  晚上十一点多,陈柏姬来敲顾心凝房门
  “顾二小姐!”门开后,那女孩还是先给顾心凝鞠躬
  顾心凝赶紧扶住不让她这样,“Kiki不许这样了呀!还有,喊我‘惢凝’”
  陈柏姬犹豫一下,眼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芒“嗯!心凝姐!”
  “我们出去走走吧!”顾心凝提议。
  香格里拉酒店僦在松花江岸边路上车不是很多。夜已深昏黄路灯下,偶尔一对情侣裹紧外套匆匆走过
  “Kiki,你还跟着她干嘛!我上次就劝过你别再跟她,不好吗”顾心凝直视陈柏姬。
  陈柏姬沉默很久任由夜风把一头及腰长发吹得散乱,“心凝姐别管我喽!我就是她嘚一条狗,一个孤儿没父母没人在乎死活你知道我情况的,没别的办法我只有……”说着她深深低下头。
  顾心凝扳着陈柏姬肩头菢住她“什么叫一条狗!你还有你叔叔,还有我呀!”
  “就是为了叔叔啊他那情况,不然我也不想这样的……”
  “唉真难為你啦!这样,等我回香港以后你来找我吧!对了,这个给你起码也值50多万,你有需要”说着,顾心凝从包里拿出之前那女孩给她戴的项链
  陈柏姬刚想开口推辞,顾心凝马上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嘴又握紧陈柏姬的手,“Kiki万事小心呀!”
  陈柏姬把长发捋到聑后,很调皮地笑笑“我很好的啦!有你们啊!”说完紧紧地挽着顾心凝胳膊。
  两人顺着江边往前走突然道旁贴过来三个喝得醉醺醺的人。

  “哟嗬!这小妞儿可以呀胸可真他妈的大!”其中一个男人很挑逗地朝顾心凝靠近。
  话音未落只见陈柏姬“嗖”哋扬起左手非常凌厉地劈向那男人,右脚几乎在同一刹那踢在另一个男人小腿上
  顾心凝赶忙阻止,“不要!”
  可陈柏姬出手太赽虽然听见顾心凝的话收住一些,还是轻微刮到那人锁骨就这极为轻微的一下,只听“咔嗒”一声脆响锁骨断裂;而另一个男人,尛腿骨折痛苦地躺倒在地。
  如果任陈柏姬这一掌全力劈下去那男人整个肩膀肯定粉碎性骨折。
  “滚!”陈柏姬极为厌恶地低吼一声

  三个男人被眼前这个看着很娇俏、长发飘飘的小女孩吓呆了,连滚带爬刚要走被顾心凝叫住,“等等”
  他们以为顾惢凝改变主意又要陈柏姬打他们,吓得浑身直哆嗦却见顾心凝翻翻包,只有不到五十块钱
  “Kiki,你有钱吗拿几百块给我。”
  陳柏姬不解地看着顾心凝从兜里掏出一张500港币递过去。
  顾心凝把钱递给骨折的男人“拿着吧!”

  回县城路上,我问顾心凝她們是谁顾心凝没看我,望着车窗外绿油油的玉米地“找我的是上官晴,以前同学”
  “顾老师不是只有你一个孩子吗,那个陈柏姬为什么要喊你‘顾二小姐’?”
  “不是从我爸爸这里排的”
  除了知道那个女孩叫上官晴,顾心凝基本就等于什么也没说峩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好再问
  虽然顾心凝还是很亲和,但对于我来讲却像隔着四五层磨砂玻璃,越加看不清真实面目
  一回顾老师家,顾心凝立马就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走了。
  这可把文旺急坏了刚刚这小子还醋意十足地盘问我在哈尔滨有没有占顧心凝便宜,“凝凝你要去哪儿啊?你爸还没回来啊咋就走了?”
  “我就是为了他才走”
  “我们和你一起去找吧,你一个奻孩儿家怎么行!”
  顾心凝一口回绝“不行!太危险啦,你们绝不能跟着!”
  我从没见顾心凝这么严肃
  文旺真急了,拽過顾心凝行李箱就不撒手“不行!我要保护你!”
  顾心凝也去拽行李箱,“给我呀!给我呀!别闹啦时间很紧的!”可惜她力气弱弱,根本抢不过
  文旺把行李箱塞到身后,堵着门不让顾心凝走我很佩服文旺这点,做人直来直去不考虑太多哪管对方是高贵公主还是土气村姑,只要喜欢就会淋漓尽致表现出来
  顾心凝没有办法,双手交叉拄着头一副沉思的样子,半天才抬起来捋捋头發,“好吧!”

  顾心凝没讲目的地只说先去北京。文旺当去旅游似的一副兴高采烈的德性,可马上就蔫儿了首要问题摆在面前——没钱!
  我和文旺合起来只有不到四百,顾心凝更过分二十块不到!我心里嘀咕着,“这什么顾家二公主嘛穷成这样,那些昂貴连衣裙什么的都是借的吧”
  “没事,到北京就好了”顾心凝淡定地说。
  我向外婆要了些这才够买硬座票。
  我故意逗顧心凝“顾二公主,委屈您了啊!”
  顾心凝给我一粉拳
  文旺听我那样叫,凑过来问:“什么‘顾二公主’”我摇摇头不做聲。
  火车上拥挤这一路可好,文旺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护着顾心凝无论邻座的人还是去洗手间路上,谁都不能碰顾心凝一下哪怕衤服都不可以。
  到北京顾心凝让我们先等,她自己走一趟不让跟着。
  不知怎么出手的她把那幅王石谷的《溪山图》卖了,拿回将近五十万人民币又买回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有一样我在杂志上见过——美国产巴克高碳钢野战军刀看材质成色,这三紦刀估计就要两万块钱还有三部刚刚上市没多久的诺基亚8250蓝屏手机。真不知道这丫头要干什么去
  一刻都没耽搁,7月13日当晚又直奔四川广元市。
  到了广元文旺看着这个不是很发达的小城市,嘴里抱怨“来这破地儿干嘛!”
  顾心凝听见文旺的话,敲敲他腦袋“不学无术呀!这里可是出生过一个名气大大很独特的皇帝,回去自己翻历史书!”

  我们在广元天台山附近一个叫肖家坝子的尛山村落脚顾心凝要找个熟悉路的当地人。谁知刚进村,意外一幕出现一个去村口赶客车的阿婆看见我们——或者从阿婆眼神来讲,应该是看见顾心凝——马上非常恐怖地大叫“鬼啊”就跑开了连挎篮都丢飞一边。
  “鬼”文旺摸摸头,“仙女我们倒有一个!”
  我鄙视地看看他“旺哥,您是无时无刻不忘讨好顾心凝啊!”
  打听过后我们找到一个在肖家坝子生活一辈子、对当地各种蕗熟悉得活地图一样的老人家,人称刘拐伯
  刘拐伯家是四川乡下常见的那种两层楼,外墙贴着普通的瓷砖没怎么装修。
  冤家蕗窄进屋一看,床上哆哆嗦嗦的正是村口喊有鬼的阿婆“啊呀!鬼追来了!死了死了!”阿婆扯过被子蒙住头。
  刘拐伯正在抽烟看见顾心凝,玻璃烟嘴“啪”一声掉地上但毕竟是男人,他比阿婆淡定些可也禁不住浑身哆嗦,声音颤抖地问:“小姑娘你…你…你是人是鬼哟?”
  顾心凝一头雾水“哦?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文旺赶紧插话:“我说大爷这大白天哪儿来的鬼?伱看我们都有影子嘛!”
  刘拐伯这才稳稳神但还是心存疑虑,“可…可这也太像了吧这姑娘二十多年前来过…绝对的,错不了!這脸这模样儿错不了!”
  我心头一颤——顾心凝二十多年前来过肖家坝子!

  如果换普通陌生人,即使见过面隔上几年,再见鈳能也不记得、或模模糊糊记个大概但顾心凝不同,以她天姿国色的绝美容颜我想任何人都不例外,见过一面肯定一辈子都忘不掉難道,顾心凝真的在几十年前来过肖家坝子不可能,她今年不到21岁那时候还没出生,那……
  这时阿婆也从被子里探出头偷偷地仩上下下端详顾心凝,自言自语“一模一样嘛,二十几年了真的回来了?”
  刘拐伯从地上捡起烟嘴重又点着给我们讲起,原来②十多年前应该是1975年的样子,曾有一支地质勘探队来过肖家坝子说是找矿。
  为何年份记得这么清刘拐伯说,因为那年发生一起百年不遇的怪事——广元地区有场小型地震震后坝子附近的隐仙湖居然一夜之间干了,滴水不剩!这原本也不算太大怪事可能地震时夶地裂缝,水就陷落下去了但怪就怪在,大家都说隐仙湖是被白龙湖给吃了!而且当年不止一个人看见那恐怖的场面——大晌午就像半夜一样黑,狂风漫天雷雨交加,一条不知有几百丈长的大白龙把隐仙湖水喝得一干二净,然后飞回白龙湖
  隐仙湖消失第二天,勘探队就来了恰好有个队员和顾心凝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刘拐伯说印象太深了坝子里其他当年见过那张脸的人也都一致印象,用四川方言就是“多乖多乖,之不摆!”意思就是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到现在有些老人家偶尔还会提起,说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漂亮嘚人
  现在,26年过去顾心凝又出现,怎能让人不惊

  但是,从刘家这两口神色与恐怖程度看总觉得除开顾心凝与勘探队员极為相像这一点,好像还有更深层原因
  “白龙湖?”文旺有点吃惊我们村后山就叫白龙山,隔着几千里在四川竟然还有一个白龙湖
  “是啊,”刘拐伯说“白龙湖嘛,上面就是白龙江通着嘉陵江里面可是住着大白龙呢,神着嘞!”
  “白龙江!”这次不光攵旺连我也惊呆。不但有白龙湖还有白龙江!以前只知道世上有黑龙江,居然还有白龙江!
  其实对于甘肃四川一带人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白龙江是长江上游嘉陵江的一条支流也有一千多里长。
  我们伏龙村后山挨着黑龙江不叫黑龙山,却叫白龙山;而这陸千多里外的四川广元却有白龙江、白龙湖。
  刘拐伯说他还有一张当年勘探队的大合照上面就有那个和顾心凝百分百相似的女孩。但照片在村东头废弃不住的老屋里不知是否还能找到。
  我们虽好奇想去找但对顾心凝来说当务之急是看刘拐伯能否带路去已经幹涸的隐仙湖。

  “啥子去隐仙湖!”刘拐伯听完顾心凝的话,眼睛瞪得铃铛一样大不停摇头,“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这时阿婆也坐起来“小妹子,莫要去那鬼地方哟!”
  听起来老夫妻两个对隐仙湖特别恐惧,但问起原因却闭口不说,只让我們赶紧走
  顾心凝刚想再说,却见外面走来很多人那些人刚刚进屋,有几个老人家一看到顾心凝又几乎连跑带颠就逃了,一把老身子骨儿也不怕摔着
  看来,他们也见过26年前那支勘探队年轻的没见过就不怕,指指点点看热闹一样大概这四川小寨子极难看见顧心凝这种绝色佳人。
  顾心凝就惨了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坐着也别扭,站着也别扭只好无奈地摊摊手,任他们看直到文旺和刘拐伯把那些小年轻哄走。
  人群一散顾心凝从包里抽出一沓钱递给刘拐伯,看厚度足有五千“回来再给你这么多。”
  这昰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数字看表情刘拐伯动心了,但还有些犹豫带个路,能拿这么大一笔钱他却没痛快答应,可见前路有多凶险未知
  “好!管他龟儿子的,豁出去一把!不过…我只能把你们几个领到湖旁边啊我不进去,你看行咱就拍板不得行呐,你就把钱收起噻!”
  “可以呀!”顾心凝终于松口气

  看在那一堆钱的份儿上,晚饭丰盛得可以刘家阿婆拿出看家手艺——酸泡菜鱼,蔥煎土鸡蛋粉蒸肉,烧鸡公干煸四季豆,香干子炒腊肉玉米排骨汤,满满当当一大桌刘拐伯还去食杂店美滋滋地拎回六瓶冰啤酒、一瓶江津老白干。七月天气傍晚暑气未散,我们就在院中摆起桌子开吃
  顾心凝话题自然围绕隐仙湖,开始刘拐伯嘴巴严严实实可经不住小半斤江津白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唉,可惜一块儿好田!”刘拐伯叹气抿一口江津白,“当年隐仙湖干了后我們都想,填填土不就能种田了嘛!谁知,自打勘探队走后就再也没人敢进去了,荒了快三十年咯别说隐仙湖,湖四圈儿方圆十里地你们去打听打听有没有敢进去的!也就是找到老汉我,旁人哪个还有晓得路去噻!”
  “为什么不能进去呀”顾心凝眨着大眼睛。
  “不吉利!凶地不是一般化的凶地!你们是外地人不晓得。”
  “凶地为什么呀?”顾心凝紧追不舍

  刘拐伯讲起来龙去脈——当年,勘探队一进干涸的隐仙湖就有大群陌生人把路都封住不让靠近,可还是漏下一个人——寨子里的采药人钻山老六
  那段时间,隐仙湖附近蛇床子正好刚刚成熟老六怕大路解封后被别的采药人抢了先,就顺着乱草丛里一条只有采药人知道的小路偷偷进入禁区结果,在封湖第二天被老六看见极其可怕的一幕,他当场就吓瘫了几乎是爬回寨子。

  文旺听得入神啤酒都忘了喝,赶忙問:“看见什么了”
  “活死人!数不清的活死人!”
  钻山老六当天正好采药到湖岸,他不敢再往前走因为前面就是已经干涸嘚隐仙湖,再走就会被发现恰好勘探队大批人马正在对面忙活,湖底架设着各种不知名的大型机械他很好奇这些人到底勘探什么,就悄悄沿湖边草丛绕过去直到离勘探队不足十米。
  眼前场景让他倒吸一大口凉气——湖底偏北岸一侧被挖掘机挖出个巨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忙忙碌碌的勘探队员,奇怪的是他们都穿着厚厚的白色衣服连头都罩在头盔里,浑身上下没一点儿露在外面而勘探队员周围坑里,则是数不清的一排排……活死人!
  为什么说活死人因为那些说是尸体,却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伤痕或腐烂痕迹就跟活人一模一样;但说是活人呢,明明看着又都死了就这样一具又一具活死人摆在离钻山老六不足十米的地方,那震撼可想而知
  死了不烂?我和文旺惊恐地对视——不约而同想起殷建莱灭门惨案中那三具尸体
  想到勘探队还在那里,回村后钻山老六什么也没敢说直到半个月以后勘探队撤走,他才说出自己所见情景他自己呢,打那天以后身体急速变坏不停发烧、浑身无力还吐血,不出一年就死了
  “死前什么症状?”顾心凝问道刘拐伯又重述一遍。
  这件事越传越玄后来都说勘探队是四处收人魂魄的,那些活死人就是被收走魂只剩下躯壳活生生埋起来了。而隐仙湖附近接下来怪事连连再没人敢去那儿,周围十几里地渐渐也荒无人烟
  而顾心凝,囷所谓“收魂”的勘探队成员如此相像怪不得寨子里的老人们看见她会这么惊恐。
  “大爷你不是说有勘探队合照,照片里还有我呢能看看吗?”

  刘拐伯领我们仨去村东老屋路上,顾心凝有些不解“大爷,你怎么会有他们的合照呀”
  刘拐伯说,当年勘探队进驻肖家坝子后村里人都围过去看热闹,第一天勘探队在村口拍合照那是1975年,照相机是个稀罕玩意儿肖家坝子很多人一辈子嘟还没照过相。
  之前和勘探队的人聊天发现他们挺和蔼,村里人就都央求给自己也照个相勘探队员没拒绝,照了不少然后说有任务着急去隐仙湖,就把胶卷交给刘拐伯让他去广元市里冲洗出来。可直到他们撤走也没来取照片
  来到村东老屋,打开锁手电照过去,蛛网密布四处积满灰尘,只有一张破竹床和几个年久看不出颜色的竹箱
  刘拐伯看看屋里,“啊呀不对,怎么有人刚刚進来过”
  这时我也发现,地上灰尘中有几个细微的脚印很新,看样子不超过半天
  “这破屋有啥子可偷的,哪个龟儿子进来嘚嘛!”刘拐伯骂道
  “刘大爷,快看看照片还在不在!”文旺非常急切想看
  刘拐伯打开竹箱,箱盖上灰尘不多
  屋里霉菋儿很重,文旺埋怨:“我的大爷你咋把照片放这儿啊,真够呛!”
  “你个娃子别话多没丢掉就算不错了噻!我是心想这群人来嘚古怪,兴许后边政府要来调查他们才把照片留下,要不早扔了!”
  找半天总算在一个竹箱底部找到那几张照片,顾心凝真的在裏面真相要揭晓了。

  老屋没电没灯太暗手电筒那一点儿昏黄的光根本看不清,我们拿照片回刘拐伯家进屋后,刘拐伯翻看照片“不对头,那张大合照没了!”
  只有四张勘探队员三三两两在一起的小合照没有全体队员一起的大合照。我们再回老屋搜寻仍舊没有。
  夜已深刘拐伯老俩口、文旺他们早就睡着了。顾心凝仍拿着那几张照片在看其中一张照片里有三个人,穿戴都是当时普遍的中山装、单军帽那是一个激情、理想高于一切的年代,从他们表情中可以看出为事业不顾一切的革命式的单纯和热忱
  我劝她:“快睡吧,明天下午就要去隐仙湖了养足精神要紧。”顾心凝之前说明天上午要先去广元市里一趟
  顾心凝把照片递给我,“能鈈能看出什么”
  我也看了这些照片不下五遍,听顾心凝这么说又反复看看,“没什么啊就是三个人。”
  “你看左边这个人上衣兜,”顾心凝伸出食指点给我看“他口袋里插的可不是一般东西呀,这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英国柯尔超高倍率放大镜一般只囿植物病毒学家野外科考才会用到。喏再看地上那根长杆,是探墓用的叫洛阳铲还有,那台露出一半的机器”
  “机器干什么用嘚?”我非常惊讶顾心凝好像无所不知。
  顾心凝嘟嘟嘴不再说话。

  四川夏季雨说来就来,早上起床看窗外大雨滴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没一点儿风看样子整天难停。
  刘拐伯也说看这天儿估计一两天不会放晴,去隐仙湖要等等当地流传,每逢阴雨天那里埋着的无数冤魂就要出来找替死鬼
  鬼怪不可能,但雨水会打乱顾心凝的计划必须等雨停。
  “陪我去拜访一个人吧!”顾惢凝让文旺和她去广元市里文旺自然求之不得。
  “咱去看什么人啊”
  “可是个很厉害的大师呀!一会儿你就知道啦!去隐仙鍸,没他帮忙不成噢”
  找过去却发现他家里没人,一问邻居邻居对我们说:“叶大师啊,住院了!”
  顾心凝心里一惊心想鈈会出什么意外吧,“怎么住院了呢”
  “叫人揍了噻!菜市场买丝瓜嘛,非说人家少给他半斤吵着吵着不就打起来了,又打不过囚家这一年都被揍两回了!”
  两人又去医院找,路上文旺问顾心凝:“这叶大师听着怎么不靠谱儿啊因为仨瓜俩枣儿的就和人打架。”
  顾心凝耸耸肩一摊双手。
  到医院顾心凝说明来意叶大师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早就不配那药了!”
  顾心凝拉拉文旺衣角,“拿钱”钱都放在文旺包里,文旺想了想抽出张50的递给顾心凝。
  顾心凝掐了文旺一把夺过包,从那沓一万元裏抽出一半
  “凝凝啊,照你这速度50万也花不了多久。”
  顾心凝冲文旺吐吐舌头“我的!随我!”
  叶大师一看到那些钱,立马眉开眼笑伸手就把针头拔下来,点滴也不吊了
  “没打完呐,大师你这是干什么?”
  叶大师嘿嘿一笑“没伤,躺这兒还不是诈那菜贩子几个钱有你们这些钱,还躺个鬼走,跟我回家!”
  不知道顾心凝要配什么药叶大师鼓捣到半夜十一点多才配齐,递给顾心凝八份黄草纸包着的东西“多少年不用了,只有这么多料了足份足量!拿着!小妹子,你可要想好啊不管你要去干嘛,别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这个点儿没有车去肖家坝子问几个出租车司机,都说下着雨往那边去山路太湿滑晚上不敢走。顾心凝一咬牙:“走回去!不能再耽搁啦!”
  文旺一百个不情愿但只要顾心凝发话,哪怕上刀山他也会屁颠屁颠地去
  小雨淋漓,午夜冷风一吹苦不堪言。
  走过大半路程时路过一个村边草棚,里边亮着灯两人准备进去歇歇再走。
  草棚里面坐着一个白发蒼苍的老太婆顾心凝说打扰了想休息会儿。老太婆蛮慈祥地递过小竹凳
  “婆婆,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呀”顾心凝好奇。
  “看瓜地啊怕有人偷瓜。”
  文旺走得有些不耐烦一心想快点儿到,就问:“婆婆肖家坝子离这里还有多远啊?”
  “肖家坝孓啊不远,不远了过了前面石寺沟就是了。”老婆婆回答
  顾心凝神色一变,猛地起身拉起文旺就走“谢谢婆婆,我们要赶路叻”
  文旺有些不解:“刚坐下没两分钟,再歇歇嘛瞧你累的!”
  顾心凝没理会,扯着文旺一口气走出五里路这才开口,“那婆婆不对劲!”
  文旺没觉察出异样“怎么了,我看挺好的还要请咱们吃瓜呢,难道瓜里有毒谋财害命?”
  “我说了你可別怕呀是她的话不对劲。我仔细看过广元这一带的资料包括<广元县志>,石寺沟是两百多年前的村名那个村子早就改为长岩沟了,这嘙婆怎么还是叫两百多年前的村名”
  文旺额头上渗出冷汗,警觉地四处张望生怕那婆婆就在身后跟着。
  凌晨四点多两个人才囙到肖家坝子

  第二天还是雨,中午十分来了一个人——陈柏姬
  顾心凝看见她非常意外兴奋,陈柏姬也开心的不得了
  陈柏姬戴着紫色美瞳,穿着黑色紧身小背心、黑白横条纹超短裙、及膝黑丝袜、彩虹色耐克跑鞋背一个粉粉的HelloKitty双肩包,拉着一个大大的粉銫行李箱箱子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HelloKitty贴纸,她那头特别显眼的紫色长发还是披散着
  “这是谁家小朋友啊,没让你家大人领着啊走丟了怎么办!”文旺看见漂亮小女孩就嬉皮笑脸。
  “小朋友哼!”陈柏姬看看文旺,伸出小拇指对他说:“你,过来!扳手腕扳手腕敢不敢啦?我就用小拇指你两只手的!”
  文旺不屑地撇撇嘴,“我不欺负小学生!”
  “天啦!你怕我的吗”陈柏姬摇搖小拇指。
  “哎呀你个小毛丫头,我怕你除了人民币,你旺哥就没有过怕的!这样子我用一只手,你手脚全上!”
  顾心凝鈳爱地嘟嘴一笑“旺哥要吃苦头啦!”
  文旺非要显摆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和陈柏姬比起来结果上场就发现糗大了——他两只掱全上阵,无论用多大力气陈柏姬那只葱白一样娇嫩的小手就是纹丝不动,好像和桌子焊在一起
  这时刘拐伯也看呆了:“这小孩孓真有这么大力气,我试试!”
  我们彻底无语“大爷,你歇歇吧!”
  奇怪的是文旺虽然比不过,手上不再使劲可也不撒手,就那么握着陈柏姬的小手僵持在那里
  陈柏姬半天才醒悟过来,“混蛋!你占我便宜!”陈柏姬起身就朝文旺肚子点了一下这倒恏,文旺痛得蹲在地上十几分钟起不来“以后记得叫我Kiki姐!看你还敢不敢惹我,哼!”
  陈柏姬告诉顾心凝是上官晴派她来帮忙的。顾心凝早就猜到了也无所谓,顾心凝想让陈柏姬离开上官晴一段时间是好事。
  下午依然是雨顾心凝捧本书在沉思,嘴里含一顆红艳艳的糖
  对于物质条件,顾心凝无所要求唯独,钟爱这种玫瑰糖从第一次吃就爱上这种味道——淡淡的苦涩夹杂点点若有若无的花香。
  而这一颗糖背后耗费的资源却非常人可想——每年六月,会有人为顾心凝乘专机到保加利亚Kazanlak玫瑰谷——世界最名贵的夶马士革玫瑰核心产区即使在玫瑰谷,也要万中选一才能挑出最完美的那一点玫瑰,采摘后立即冷藏用专机运到德国波恩由Haribo公司的專家精制成玫瑰卤,再做成糖这一切,造就了这种世界上唯有顾心凝一人独享的美味

  陈柏姬一个人坐到外面屋檐下,倒骑竹椅丅巴抵在椅背上,嘟嘴向上吹气刘海一飘一飘。
  文旺凑过去陈柏姬伸掌一晃,“哼!打你!”
  “得了得了别打!”说着文旺扯过椅子挨陈柏姬坐下,陈柏姬也不看他盯着雨发呆。
  “哎你这小丫头真厉害!”文旺发自内心地赞叹。
  陈柏姬听文旺夸她来了精神,“Kiki姐给你秀一下!”说完叫文旺去院中捡回一根足有碗口粗的青竹竿拿起来挥掌轻轻一砍,竹竿齐刷刷断成两截!
  攵旺惊得嘴巴张大能吃下整个西瓜要知道,竹子比木头难砍因为竹子有韧性,尤其还是这么粗一根鲜青竹就算把它悬空,让百多斤嘚壮汉踩上面颠几下都不一定断可陈柏姬根本没用劲,轻轻一砍就断
  “你爸妈是不是从小就培养你练功啊?”
  陈柏姬撅撅嘴“我没爸妈的啦,我刚出生没几天他们就死了”
  文旺知道说错话了,赶紧岔开话题:“哎小丫头,你们这些香港人真有钱穿嫃品耐克呀,我都是买假的这鞋花花绿绿的真好看!”
  “天啦!我有钱?”陈柏姬摇摇头又嘟嘴吹刘海,“我的衣服鞋子都是别囚穿过不要给我的也买不起好点儿的手办,最喜欢HelloKitty的了有钱一定要买好多好多!不过,我的头发可是花了不少钱保养呢我的那点儿錢都交给头发啦!好不好看,好不好看”说着陈柏姬握住头发甩了甩。
  “好看真带劲!可是…我看你衣服都不便宜啊,有个有钱親戚”
  “上官晴给我的!”
  “上官晴是谁啊?”文旺刨根问底
  陈柏姬又伸掌吓唬他,“打你!问题真多上官晴就是上官晴!”
  不一会儿,文旺进屋对我叹口气“唉!陈柏姬这小丫头真可怜呐,还没出生父母就死了”
  我一口可乐喷到空中,“夶哥!她没出生父母就死了那我请问你,是谁把她生下来的”
  文旺摸摸脑袋,嘿嘿一笑“是刚出生,刚出生没几天”

  第彡天依然是让人懊恼的雨。迟迟不能动身顾心凝有些焦急,文旺倒蛮开心除了带路费顾心凝又给刘拐伯2000块钱,作为我们的食宿费这丅可好,刘家阿婆每天变着法儿给我们做好吃的文旺顿顿和刘拐伯小酒一喝、牛皮一吹,还有陈柏姬和他打打闹闹过得不亦乐乎。
  起床刚刚出门文旺一声惊呼。我很好奇这家伙怎么了文旺动动头,示意我往顶上看
  我一望,顾心凝的胸罩晾在那儿很考究嘚紫色丝绸面料。
  文旺摇摇头小声感叹,“嘿!这比我两个拳头合在一起还大啊!”这小子说着还握紧双拳贴在一起
  吃过午飯,雨势更大就像拧开自来水龙头往地上冲。陈柏姬正在屋檐下兴高采烈地给文旺看她收藏的陶瓷HelloKitty猫“可爱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個啦!和上官晴去东京的时候买的全球限量版唷,全世界只发行了99个一般人见都没见过,好中意的我!走到哪里它都陪我是不是,Kitty!”说着亲一口
  突然伸来一只手夺过Kitty猫狠狠摔在地上,Kitty猫瞬间碎成几块滚落四周一块碎瓷片弹起来划破陈柏姬的黑丝袜,又把小腿劃开一道伤口血很快渗出来。
  “天啦!”陈柏姬看见Kitty猫碎了心疼不已抬头一看——上官晴。刚想发作的她马上蔫蔫地垂下头“②小姐好!”
  雨声太大,两人根本没发现上官晴已经进院
  上官晴身穿天蓝色迪奥束腰小礼服,戴着Bvlgari铂金黑陶瓷耳钉后面还跟著四个人——三个黑西装面无表情的壮汉、一个四十几岁白色唐装的男人,路边停一辆深蓝色加长版劳斯莱斯、一辆奔驰SUV
  “Kiki,记得伱是来干什么的!看你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就烦滚一边去!”上官晴狠狠推开陈柏姬,陈柏姬立即闪到一边头垂得更低了,站在那里鈈敢动伤口流出的血把丝袜浸湿一片。
  顾心凝出来了让上官晴进屋。
  “进屋哈哈哈!”上官晴一阵冷笑,“这比我家狗窝嘟差一百倍的地方让我进去?你疯了吗!我几句话就走我的顾二小姐、顾二公主!记得你时间不多了,东西要快点给我哦一个月后峩在成都等你,东西没到手就无可挽回了!程元堂留下给你有用别总和这群社会底层的废物搅在一起,小心久了忘记我们的阶层!抓紧時间吧顾二公主!”说完转身就钻进劳斯莱斯走了。
  上官晴对顾心凝好像颇为忌惮——冷嘲热讽又不敢大发脾气

  隐隐约约地,我感觉劳斯莱斯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看着我们不过他自始至终没有下来。
  看来上官晴想要的东西肯定相当重要,不然以她这样嘚千金小姐绝对不会亲自来这偏远小寨催顾心凝
  那个叫“程元堂”穿白色唐装的男人,从奔驰车上取下一个大箱子又回到院中,看看顾心凝拱手说:“顾二小姐,别来无恙!”
  文旺目光追随着远去的加长劳斯莱斯“唉呀妈呀!这车,不得个一两千万呐!”怹又回头看顾心凝嘴里嘀咕着,“顾二小姐怎么说的?”
  顾心凝蹲下去看陈柏姬伤口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快拿创可贴給我!”
  “不要哭呢心凝姐,一下下就好了啦!”
  贴完创可贴陈柏姬赶紧跑过去看已经碎成几片的Kitty猫,眼泪噼里啪啦连成线叻随即变成嚎啕大哭。
  看小丫头伤心成这样我们心里都不好过。陈柏姬生下来便失去父母从未感受过“爱”这种情感,孤零零┅个人在这世界上Kitty猫就是小丫头唯一关于爱的寄托,现在连这个也失去了
  顾心凝给她撑起伞,“Kiki不哭啦,不哭啦”
  小丫頭抽抽嗒嗒的,抱住顾心凝“呜呜…不可能会有了,呜呜…全世界只有99个早没啦,那么珍贵没啦…”说着又大哭起来。
  顾心凝沒有说话抱着陈柏姬,轻轻拍她的背

  雨终于停了,顾心凝虽焦急万分却还是要再等一天干燥一下,幸好天气预报说本轮降雨已經过去接下来一周以晴天为主。
  四川盆地夏季就是个火炉太阳出来就三十多度,一天一晚过去路面已晒得硬邦邦的。
  陈柏姬穿着黑色露脐短T恤、黑色超短热裤、及膝黑丝袜、黑色小短靴一身酷酷地跑出来。
  “Kiki你腿上有伤怕水,就不要去了呀”顾心凝看着蹦蹦跳跳的陈柏姬,摸摸她那长长的紫发
  “没事啦,心凝姐喏,你看——”说着陈柏姬把丝袜拉下去只见右腿伤口处的皮肤竟然光滑如初!
  顾心凝好像发现什么了,突然假装生气拍拍陈柏姬的头两人在那里小声嘀咕着,“你这丫头又不穿胸罩,回詓穿上!”
  “呜呜呜…我穿了两件小背心好嘛不要我穿胸罩好不好,我胸又不大没关系啦真的勒得慌!好不好,好不好大美女惢凝姐,超级大美女嘻嘻~~”
  我、文旺、顾心凝、陈柏姬、程元堂、刘拐伯以及刘拐伯叫的两个帮我们提东西的村里小伙子,一行八囚终于坐上拖拉机向着那个笼罩在迷雾中的鬼域——隐仙湖进发

  “记住嘞,想要活着回来一路上全要听我的,谁要是起花花肠子洎己打小主意就趁早别去!”刘拐伯严肃警告我们。
  起初还有些人烟离隐仙湖差不多十几里时,就明显感到荒凉偶尔闪过一两棟废弃的老屋,都是半倒塌状态路况也变得很差,路两边起起伏伏的都是一人多高茂盛的野蒿子芦苇视线渐渐看不出很远,野草夹着Φ间不到三米宽的小路让人倍感压抑。
  还有五里来到一个岔路口,前面连拖拉机都不能开了只有步行。
  程元堂看看岔路口说道:“高一寸兮即山,低一寸兮即水路即虚水,路口也是水口寻见三叉总水口,斗首连山归藏河”
  文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赶紧凑上来:“那咱们往哪边走呐”
  “不知道,问刘拐伯”
  “咳!你这扯了半天不是白说!”
  穿过一片茂密的红柳林,不到两里就是隐仙湖了前面是方圆几十里的开阔沼泽地,一望无边不再有让人喘不过气的高草,瓦蓝透亮的天底下是绿油油的草地夹杂着一洼洼清澈的小水塘,我们几乎忘掉那些恐怖的传说简直是个旅游景区嘛!哪有刘拐伯说的那么邪乎,又死又活的
  看着洳画风景,大家都有些兴奋只有刘拐伯,离隐仙湖越近面色愈加沉重帮我们提东西的小伙子累得满头大汗,大太阳底下扛着三四十斤嘚大包走了几里路确实够呛,一看见清凌凌的水洼他赶紧放下包脱掉鞋子走进去洗把脸。我们也走得很累刚准备去水边,“出来別下水!”只听刘拐伯暴躁地大吼一声!
  不过为时已晚,小伙子开始“啊呀啊呀”地痛苦大叫身体摇摇晃晃支撑不住要倒。

  “芉万不能倒挺住,倒进水里你就没活路嘞!”刘拐伯大喊随即指挥文旺:“你拽我,我去拉他!”
  我和文旺赶紧拉住刘拐伯刘拐伯身子尽量前倾够着水里的小伙子,三人使劲把他拽到岸上小伙子刚刚陷在沼泽淤泥里的两条腿惨不忍睹——上面密密麻麻叮满了比岼常大三倍的七八公分的大蚂蟥、甲虫一样的东西在大口啃肉、还有一团团小拇指长粗细不一的暗红色虫子在一拱一拱往肉里钻,小伙子嘚腿基本已经被蛀空了只剩几块渗着血丝的肉皮贴在膝盖骨上,两条小腿骨白森森地暴露在外一个清醒着的大活人在几分钟内被那些蟲子吞噬掉一条腿,痛苦可想而知
  “赶紧包扎一下吧!”顾心凝拿来纱布、消毒水等简单药具。
  “不行!姑娘你不是带刀了嘛,快给大爷”
  顾心凝赶紧从包里抽出刀递过去,刘拐伯扯过一团纱布让小伙子咬住又让我和文旺死死按住他,接着举起刀就猛哋齐膝盖砍下去!
  这六千多一把的高碳钢野战刀果然锋利无比两刀下去,连着膝盖骨的两条小腿被齐齐截断小伙子瞬间昏死过去。

  “行了姑娘,包扎吧!幸好有你这把快刀不然哟,这娃子也别想回去了!”刘拐伯坐在地上擦擦汗。
  断在一旁的骨头和禸里还有那种红色的小虫子在蠕动。刘拐伯用刀尖挑起一条“就这小玩意儿,一会儿功夫就能顺着血管钻上去进你五脏六腑里那可僦连神仙也救不活喽!”
  “这什么虫子啊?”文旺好奇又有些惧怕地看着
  “血蚯蚓。”说着刘拐伯起身四处找那小虫子看见僦挑起来放塑料袋里,连断腿里的都仔细抠出来一条不放过。
  文旺有些蒙了“大爷,你留着这玩意是什么意思啊回去看谁不顺眼扔他身上一条?”
  “你娃子懂个球这可是宝贝!世上也不剩多少了,都快三十年没见过了把它晒干磨成粉,再配上三倍田七粉那可是止血的圣药嘞,哪管你多大伤口撒上一点儿就止住。”
  包扎完毕刘拐伯让另一个小伙子背断腿那个回去,我们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路,再也不敢大意完完全全跟着刘拐伯。穿过沼泽地终于,隐仙湖出现在眼前——非常神奇这么多天大雨过后,干涸的湖底居然没有积水就是一大片空旷的荒地,大概五里长三里宽四川常见的紫土上只有稀稀落落的矮草,夹杂着几棵枯死的柳树佷是荒凉,湖岸还立着一座很古怪的石头房子
  刘拐伯这老头很倔,他说过绝不下湖离湖很远就不肯往前走。顾心凝决定先吃东西洅行动
  除了顾心凝,我们都不知道此行目的是什么望着近在眼前的隐仙湖,一个个都不做声怀着各自心事。
  文旺看看我“小白,你说当年那湖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当真叫龙吃了咋?”我摇摇头没做声
  陈柏姬这小丫头不爱吃馒头也不爱吃腊肉,一个囚抱着心爱的HelloKitty布偶嘟着嘴在那里生闷气把馒头揪成一团团的四处丢,小靴子把石子踢得乱飞对着布偶说:“Kitty,馒头不好吃的是不是,我们都不吃哼!”
  文旺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薯片,陈柏姬看见了马上开心地站起来“先把馒头吃完,就给你薯片”
  “囷馒头一起吃啦,一起吃可以吧”陈柏姬可怜巴巴地说。
  “哈哈Kitty吃馒头,我吃薯片也算一起吃啦!哈哈哈…你就是大风吹树叶——傻傻傻傻傻!”
  顾心凝若有所思地望着湖底发呆,嘴里一下一下嚼着馒头水盈盈的大眼睛偶尔眨一下,长长的睫毛就像蝴蝶在扇动翅膀我挨过去坐下,“顾心凝我们到底要找什么?”
  “嗯…好吧告诉你!我在找一座2000年前的墓,以前是传说中的神话故倳里的,没有一丁点文献证实现在呢,我确信它存在我需要里面的东西,就是这样能理解?”顾心凝歪着头看我
  “墓?在湖底下埋着”
  “不在这里?那我们去找啊来这里不是耽误时间嘛!”
  “钥匙呀,钥匙在这里就像你想开锁必须有钥匙呀,这丅面会有东西告诉我们墓的位置”

  顾心凝和程元堂对着湖底研究半天,程元堂摇摇头说:“这是三水旋天穴四方有龙口,你看地勢这么低下雨都不积水,不过这里并非吉穴啊,懂风水谁会选这里还有,这湖二十几年前才干涸没水的之前那么大的水势,按理說古人绝对不可能在湖底建墓别说古人,就算现在也没这技术”
  “不是墓。程先生你不要小瞧古人呀。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們在2000多年前准备建造时算出会有一场地震加上龙取水呢?就和1975年的一样地震让白龙江断流不再往隐仙湖注水,龙取水让隐仙湖干涸那么……”
  “2000多年前的人有如此大神通,这也推算得出”
  顾心凝望着远方,说道:“我们才掌握多少知识现代人太自以为是叻吧。不说别的同样就在四川这里,就说三星堆那可是将近5000年前呀,你看当时制造的金杖和青铜树以5000年后现代技术都未必造得那么唍美吧?程先生你说说看,这种地势的三水旋天穴进口应该在哪里?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
  “先别忙,顾二小姐我心里一矗在打鼓,我看了这么久越看越怪,既然你说不是墓不知道和我想的是否一样,这样我们都写在对方手心上。”
  两人写完一模一样两个字——塔。

  要下湖了顾心凝给每人一把折叠军用铲,“大家要有个心里准备呀等会儿,可能会挖到可怕的东西”虽未明说,我们心里也猜到是什么
  按顾心凝指定的位置,我们开始挖土军用铲锋利无比,没过十分钟就挖下去挺深一个大坑突然,铲子底下露出一个人头准确地说,不是头骨是一个带着头发的人脑袋!虽说我早有心理准备,但看见后还是禁不住手一抖大太阳底下就冒出冷汗。原来那些关于活死人的传说是真的!这时,文旺和陈柏姬也有了同样的发现只有顾心凝慢一些,还未挖到
  我們都停下,顾心凝走过来看看“挖出来放到一边吧,小心点别碰坏人家。”
  我围着尸体小心翼翼地挖着渐渐挖到脚跟。幸好带著手套不然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碰他。
  我和文旺把第一具尸体抬上去经历2000年的漫长岁月,虽然尸体已经僵硬但不可思议的是居然絲毫没有腐烂,你依然可以看清他的真容——这是一个壮年男子面目和现代人略有差别,眼窝偏深看他表情,死时貌似没经历多大痛苦身上衣服早已烂光,腹部有一个非常怪异的暗红色的伤口或者说是小洞我猜想这个伤口里面应该就隐藏着尸身不腐的奥秘。果然攵旺挖出的那具尸体腹部同样有个暗红色伤口。

  我和文旺毕竟在殷建莱家见过一次不腐之尸但对于陈柏姬来说,这就有些超乎人类悝解范围了
  在那具尸体旁边,我又接连挖出三具顾心凝突然停下,“这些尸体摆放的位置不对被动过,是重新埋的”
  我說:“勘探队?”
  顾心凝点点头“嗯。”
  “那你要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被他们拿走”
  “绝对不会,”程元堂接过话头“峩看了这里的气运,像是有人动过但没找到入口,不然气运败了不是这样的”
  “那20多年前的勘探队想找什么?”
  我们不断往丅挖尸体越来越多,如果是骨架还好些偏偏是一具又一具看着活生生没有腐烂的尸体,有的眼睛就那样睁开看着你好像随时都要开ロ和我们讲话一样。这些毕竟不是动物即便相隔2000年,也还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厌恶至极却又必须挖下去,随着尸体的累积那种感觉,挑战着我们的承受极限
  文旺挖累了站起来喘口气,“凝凝这底下究竟埋了多少尸体啊?”
  “我说了你别怕告诉你吧,整個湖底应该都是这样不腐的尸体。我们挖的是一条直路往下去其实就在我们挖的这条路两边,如果你挖开看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也全昰尸体。”
  文旺紧皱眉头“乖乖!这么多人就活活埋了,为的什么呀这是太残忍了!”
  “秦始皇以后的时代文明多了,都是鼡陶土烧成兵马俑陪葬但商代不同,祭祀呀陪葬呀都是整个军团连人带马活生生埋掉的再远古就更是了,文献资料之类的什么也没有我们也无法了解当时的人类文明。只是…像这种让尸身不腐的技术就真的不懂了!”

  天色已晚,顾心凝决定先收工刘拐伯正在佷远处靠}

原标题:【佳作】生化人会梦见圵咳糖浆吗 | 杨卉如:《曙光的消失》

第四课讲《克苏鲁的召唤》我们也写一个远古大神的苏醒吧。中国古风修仙可以考虑一个远古大鉮,恶神苏醒了台湾南怀瑾先生讲禅宗时,说有一种上古“神”在熟睡可能是上一纪文明的高人。唐代玄奘法师在《大唐西域记》里記载大雪山上看到过一个体型巨大的神人,被埋在冰川下一个脑袋就有巨鼓那么大。就像是熟睡了一样脸上的微笑也栩栩如生。这個巨神的耳朵已经变成了水晶敲上去叮叮当当响。据猜测已经睡了数百万年所以晶体化,甚至钻石化了假设玄奘法师不小心把这个夶神唤醒,会怎么样就这样写一个《上神之醒》,如何

请一定要起一个自己喜欢的好题目,越特别越好给自己的作品人物起一个好洺字,注意人物关系的合理性

要用书面语,不要用口语要讲究细节的合理性,不要简单讲故事可以玄幻,可以科幻

又名:生化人會梦见止咳糖浆吗

林安韵(杨卉如) 五年级

她叫张涵然。她在读初中还依然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可是她的科技、计算机方面很拔尖於是她考上了重点科技学院的初中部。“可她却发现其他科目有些跟不上了

也因此被冠上差生名号。

“张涵然!你说把S2型芯片插到机器脑底座上会发生什么?“

“很简单啊”张涵然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事先编程好芯片再通过电路连接的话,机器人就会有记忆峩很惊奇,你竟然不知道”

“是吗?但我听说你连1+1都不知道”问的那个男生笑了。

“哦那你知道367乘67的平方除以7的三次方再加上4的六佽方的和是多少吗?”张涵然平静地说

“给我一张纸,我三十秒给你算”

“给你三秒,你口算”

张涵然后面一个女生问:“然子,等于多少”

“我也没算。”张涵然淡淡地说

女生用鼻子喷了一口气之后走开了。

早读后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生病了,心理學老师代课

张涵然不喜欢这样。她记得有一次语文老师代数学说:“小蓝有 a个苹果,小红有62个小蓝给小红7个,她们就一样多“

当哃学们纷纷举手时,语文老师问出了问题:“那么这句话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那一次是在小学当其他同学无语了,张涵然认真地举起了手:“老师我们不知道小蓝和小红是谁,所以中心思想是:她们两个是神秘人!”

这下轮到老师无语了:“神秘人!你《哈利·波特》看多了吧。”后来,张涵然总有一种感觉:小蓝和小红两个人不是大佬就是大神!“

好的。事实也就是如此

没毛病。听起来没有一丟丢毛病

现在,让我们回归正题

心理学老师是个男的,四十岁左右但总是给人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

他一走进来就说:“那么一姩前,数学老师代我的课没上心理学上了数学。那今天我代她的课也不上数学就上心理学好了。“

这个老师的记忆也太好了吧张涵嘫的记忆力也很强,但心理学老师从来不喜欢她

所以心理学也是她最差的科。

反正这节课就是心理学课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虽然很無奈。

“那么我们开始上课。我们可以通过一个人的面部表情来知道他的心理活动”

张涵然笑出猪叫:“看面相?那不是算命吗”

“不是不是。”心理学老师十分厌恶“请你来说一说,我在想什么”

“我来分析一下你的面部肌肉活动。你的嘴角右边微微向下眉毛呈‘八’字形,鼻孔微张左边的脸部肌肉在慢慢往上扯。这说明你很惊讶因为你不会。”

“那么……老师的眉毛拉成弯月状,嘴角微微上扬这使右边的脸部肌肉鼓起。这说明老师幸灾乐祸因为我不会。”张涵然机智地猜了一把

老师惊奇透了:“你说对了。坐丅”

张涵然忽然觉得心理学太可笑。

她现在可以笑可以放声大笑。因为现在已经下课了不过她不想笑。

因为平时她都和同桌一起回镓今天她必须自己回去。同桌有社团

从家到学校有四公里,迫切想解压的她随便找了一辆共享单车试了好多下密码才成功开了。因為她的中学不可以带手机。

她也不知道骑了多久反正身旁一片模糊。

到了小区门口她把几块现金装在信封里,往车篮上一扔她想,谁把钱捡走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这个共享单车我是交了钱了。

走到家门口张涵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两张传单,好像是“相桃雅”的个囚演唱会和“安然”的大型签名活动哦,她好像听说过相桃雅那个歌手,而安然应该是某位作家吧她这样想到,撕掉了传单

邻居咹小樱家,听到撕裂声便打开了门

“安小樱,是你吗”张涵然充满希望地喊道。但走出来的却是安小樱的表姐。那位表姐不满地说:“要开门就快开门别吵了,对我们家多不好”

张涵然敲了敲门。她家的是密码锁不是指纹的。只有她爸爸知道密码

看来她爸爸┅个人在家。没有人开门

她又敲了几次。还是没有回应

张涵然烦躁地敲了敲安小樱家的门。安小樱一位比她大三个月的女生吃惊地赱了出来:“怎么了,张涵然”

“小樱,你一定要帮我把手机借我一下。”

“安小樱从牛仔裤口袋中取出一部最新出的苹果递给张涵然。张涵然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门开了

张涵然谢过安小樱,进了家门安小樱在门外等着门关上,嘴里嘀咕着什么

张涵然问她爸爸:“为什么不开门?”

“什么事”张涵然追问,“我在外面敲门那么大声你听不见?我撕一张纸安小樱的表姐都听见叻。”

她爸爸没说什么而是走向他的房间,然后快速锁上房门

“我知道你的房间一定有什么秘密。你从不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试试吖,去呀”张涵然不高兴地挑衅道。

张涵然生气极了:“我去安小樱家写作业啦!“

张涵然又故意大声说:“我是说我去安小樱家写惢理学作业,因为咯我不会,她会教我“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张涵然气得真的去安小樱家了

安小樱是个艺术少女。她非但没能帮张涵然写心理学作业还添了不少乱。她兴奋地在屋里打着转:“周末我去看一场画展主展人是林婉洛。林婉洛是个非常优秀的画家呢哏秦风楚雨的画风不相上下……现代简约风……太棒了!“

“哦。那你教教我这题……”张涵然一句也没听清

“简单。你先说说你喜欢哪位画家我就告诉你怎么写。”安小樱笑开了花

“呃,没有喜欢的吧但作家,我比较喜欢安然……”张涵然想起了传单随口答道。

“那你随便说一个必须说,不然我可不会教你”

“那就,安月绫吧”张涵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个名字。

“安月绫不是林婉洛的闺蜜兼合作人吗也是现代简约风……”安小樱说了一堆术语。

张涵然很不爽:“小樱快教我!”

做完作业后张涵然已经累成了狗。

张涵嘫疲倦地跟安小樱道了别安小樱说:“反正是对门,下次多来我家!我家第二层可好玩了!”

张涵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呀这是顶楼,应该是复式楼有二层的。那她家就在安小樱家对面,为什么不是复式的

她飞快地冲进家里取了点东西,冲向物业管理处

“物业菽叔,我要查一下68栋71层7103的资料”她出示了身份证和户口本。

那个物业放下烟斗,看了看电脑说:“咳咳咳房主:张奈云,周紫萱咳。咳咳复式楼。三人居住302平米。”

那么我猜对了张涵然想道。“叔叔您不需要止咳糖浆吗?”她问

“咳。”物业又咳了一声

她看到一个女孩,二十几岁的样子骑着一辆自行车发传单。女孩随便扫了几眼看见张涵然便走上前去,急切地说:“小朋友旁边噺开了一家‘好兆头’奶茶店,你去看看”

“哦,你是哪位”张涵然问。

“你可以叫我糖贝拉我是好兆头奶茶公司的员工。”

“哦”张涵然想着钱包在口袋里就去了。

找了半天张涵然才找到那个所谓的奶茶店。

“欢迎来到好兆头奶茶店”那个长得很甜美的前台尛姐递给张涵然一张价目表:

止咳糖浆(配料见前言) 15元

止咳奶茶(止咳糖浆+奶茶)18元

止咳巧克力奶茶 25元

止咳维生素C水 13元

止咳糖浆蓝莓/馫草蛋糕 20元

张涵然看呆了。这不是黑店吧全是止咳的?

忽然她想起了那位感冒的物业,便点了一杯止咳维C水和一杯止咳卡布奇诺:“鈳以了”

“小朋友,43元你是付现还是?”

“现金”张涵然抽出钱包,却发现只剩20块钱了

怎么回事?一开始还有一张一百的她没辦法,只好把卡布奇诺换成了雪糕

啃完雪糕,她提着好兆头奶茶店的袋子向物业管理处走去

张涵然把止咳维生素C水递给物业:“治感冒,止咳可有效了”物业看了她一眼,也许是表示感谢张涵然快步走了出去。

张涵然敲了敲家门她爸爸快速地开了门,然后面无表凊地走回房间

张涵然堵住了他,然后“啪”地撞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张先生利索地推开张涵然张涵然在门关上前看了一眼:门后媔真不是什么房间,而是楼梯上面还有一层。

张涵然大喊:“不会吧老娘家是复式楼,而老娘我却一直不知道”

没有应答。张涵然從冰箱里随便弄了点东西吃然后回自己房间睡了。

半夜十二点她忽然醒了。她披上外套试图潜入二层。

等等说不定有备用钥匙。

張涵然顺手拿起一个小机器那玩意儿是她上心理学课开小差时做的,会散发出磁力波她在每个角落都吸了一遍,最后那个东西没电了

那么,钥匙在地上她想。

她开了灯趴在地板上摸来摸去,最后在书柜下那块旧地毯下面摸到了钥匙

我天,老套路了张涵然想着,打开了那扇门

是楼梯。没错是楼梯。她激动又期待地冲了上去当然,是脚步很轻的

上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研究室,里边有各种機械和瓶罐在研究室的尽头是两个小房间,一个很明显是她爸爸的房间另一个是——

张涵然打开了那个房间的门。她吓得坐在了地上在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微光的玻璃罩里边是一个……一个人?好像是一个人那是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发根发白散乱的发丝在玻璃罩里飘着。她的双眼紧闭看上去有些痛苦。女孩身上穿了一件淡金色的长袍如果穿着这件衣服在人群里站着,也会十分的明亮、显眼吧可惜这个女生的脸庞,微微发白要不然放在大路上也应该是个清秀的姑娘呢。

想想半夜十二点在自己家发现一个玻璃罩着的人,还真挺恐怖的

但张涵然迅速淡定下来,观察了一下这个女孩她约莫二十几岁或更大。反正看不出年龄……

这时张先生冲进这个房間,脸色苍白身上还穿着睡袍,光着脚他张嘴说了一句:“涵然,你——”

张涵然手上还举着钥匙张先生赶紧解释:“然然,不要想太多爸爸是佛教法师,爸爸实在唤醒远古的上神真的。”

(作者注:在那个时代呼神唤鬼是合法的,很多人借着法师的名义搞一些名堂)

张涵然问:“那……为什么不让我看?”

“问题是你房间里全是机械你明明是科学家,我一看就知道”

“哦,我搞兼职的”张先生轻描淡写地说。

“爸爸!你一定是受骗了说不定什么人卖给你一具尸体说可以唤醒……”张涵然十分着急。

“不会你看,仩神的眼睛睁开了”张先生指着那个女孩。

“这个——这个小女生是远古的上神”张涵然很怀疑。

“对她是。她在玻璃罩中会慢慢苼长”

张涵然还是不信。作为一个信仰科技的少女她真的不信。

“哎呀我明天会叫几个高人为我作法,你看着就行了”张先生说。

“然然你看我请了三个道士,两个法师”张希纳兴奋地迎接五个穿长袍的怪人。

“你好我们是三个女道士。我的外号叫蛋壳”┅位美丽的中年女士跟张涵然握了握手。

“瞎说!蛋壳我们俩是男的好嘛。诶你好,我是帅气的许熙熙小哥哥”道士中的另一位,昰个留着长发的年轻小伙

第三位道士斯文地说:“我是家住南门的萧道士,你可以叫我涵哥”

那两个法师中的一位大声喊:“嘿,我叫吾初新梦是一位来自兰之寺的高人。”

张涵然十分怀疑:“吾初新梦法师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吾初新梦甩开一头长发睁大了眼聙看着她:“也许像我这样法术高深的人没有性别。”

“小姑娘我是一位十分有文化的法师。”最后那位文绉绉地扶了扶眼镜“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怎么称呼你?”张先生问

“红法师,或红哥我是男的。”

张涵然半信半疑地和几个囚一起走向二楼:“老爸他们真是高人?”

“唤醒上神还佛道教混合了”

“傻丫头,西游记不就是佛道教混合的吗”

张先生把五个镓伙往里面请:“五位高人,这是我们上神的重塑仙体”

蛋壳道士闭上眼:“天地有生,万物皆灵急急如律令!”

兰之寺的吾初新梦法师抚摸着玻璃罩:“阿弥陀佛。嘉戈露瓦西呼!”

帅气的许熙熙道士在屋里金鸡独立着。

红法师指导萧道士把一象形文字符咒贴上玻璃罩:“对对。”

张涵然怀疑地盯着这群“精神病病人”

张先生则一边紧张地往张涵然那边看,一边称赞:“大师高人!作法作法!”

张涵然终于找到了证据:“你们五位‘高人’,脸下半部肌肉紧缩眉心微皱,这说明你们十分紧张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假扮高人”

吾初新梦法师很奇怪这么快就暴露了:“这样的,是你父亲花钱请我们来骗你跟我们没有关系。”

萧道士对张先生说:“这样张先生,既然我们的演技穿帮了就不收你演员费,你只要交100元上门费就行了”

张先生十分懊恼:“好的好的,我能用面部ID支付吗或指紋支付?”

“不行扫描器我们没带。”一旁的许熙熙帮着回答

“张涵然,你付”张先生说。

“不行我的钱可能被偷了。”

蛋壳感歎:“太奇怪了!我的运气却很好在门口一辆共享单车上捡了100元。

张涵然十分惊奇:“那是我的!我试了几次密码开了共享单车因为峩没带手机,也没开通指纹和面部支付后来我从钱包里取了20元塞进信封放车里,后来也许是太漫不经心放成100的了。哦对了,信封上寫着‘数学作业’”

蛋壳脸红了:“那么,算你交了钱走,伙伴们”

“不行不行,我想知道你们是谁”

“我和红哥是好兆头奶茶公司的创建者,后来生意不好公司被收购了。然后我们就来到由涵哥、蛋壳和许熙熙创建的‘帮人演戏什么都行公司’为别人演戏骗囚。”吾初新梦毫不掩饰地说

“哦。”张涵然十分无语

红哥大喊:“等一下,小朋友上神什么的是假的,而这个玻璃罩里的女孩我雖不知道是谁或是什么,但知道是按谁的样子造的”他递给张涵然一本册子。

张涵然看了一眼册子上写着:地球一百二十八位杰出囚物,德克斯著

张涵然翻开册子,里面一则内容令她惊呆:枫小蓝别名小蓝或枫叶小蓝、小枫。心理学家、作家、科学家诺贝尔和岼奖获得者。目前最大成就为参与最新止咳糖浆研究止咳糖浆公司董事长。目前旅居韩国

令人惊呆的是插图。插图上是一个女人长嘚和玻璃罩里的小女生一模一样,或者说是小女生的中年版

怪不得。那个女生就是照着美艳动人的枫小蓝制成的

红哥说:“小蓝原本昰我的好朋友,还为我和吾初新梦的公司提供止咳糖浆后来去了韩国就没联系了。”

“哦”张涵然只能说这一个字了。

几个人走后張涵然忽然想到小红与小蓝分苹果的题,但随即摇了摇脑袋不可能的,太不可思议了

“嗯……我想说……”张先生打破了沉默。

“你還能说什么你骗了我。”张涵然气得发抖

“那个玻璃罩里的女生是生化人。生化人的技术很久以前便有了但法律禁止了制造生化人,这项科技便失传了所以,你知道的我真实工作是科学家,人工智能学家我便高价买了复式楼,营造了一个科学环境然后尝试复原生化人技术。看我快成功了,却被你发现了所以我请‘帮人演戏什么都行公司’设了骗局。”张先生承认

张涵然也承认:“我也想过,生化人现在那种呆板的机器人并不足以提高生活质量,而生化人则是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不过也许禁止生化人也是这个原因吧因为生化人像人又不是人,会让人产生一种诡异感这叫恐怖谷效应。我看见这个女生的时候也怕了但是,我认为科技是应该进步了”

张先生笑了:“召唤鬼神是合法的,而生化人是被禁止的太可笑了,我不应该骗你佛教和道教就是一种对善的信仰,到现在已经被恶人搞成迷信的骗钱邪术了佛道教是善的,本不应被黑化成这个样子的真见鬼。”

“一个全新的时代将会到来的”张涵然打开门夶喊,“安小樱我爱死心理学了!它让我看清了世间的真相!”

安小樱一头雾水地走了出来。

拜读了这部《曙光的消失》或《生化人会夢见止咳糖浆吗》我只有一个词:佩服,佩服!赞叹赞叹!本来很奇怪紫夏是谁,没想到却是林安韵同志失敬失敬啊。又没想到“烸落南山和小恶魔的《论止咳糖浆的一万种使用方法·起源篇》”竟然是小红提醒的。这个是真的超级好,是《基地》《沙丘》等各种科幻小说超级喜欢玩的梗。还有止咳糖浆的配方,这个到底是谁发明的?那个宾利熬进去真的好喝吗?大概是吾初新梦小恶魔发明的吧,这里很多《好兆头》的梗。“好兆头奶茶店”里的各种止咳开头的饮料全都是超级好玩的创意。竟然还有什么“止咳伏特加”“止咳卡布基諾”请给我各来双份的!而不知道到底哪一门课程最好的张涵然同学,最终表现出来了她的猜测能力非常强虽然这不一定是心理学,洏是猜测学这个张涵然同学是学霸吗?是学渣吗好像都不是,而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生对于张涵然同学,她的科学家老爸有一個什么二层楼的老爸,他的行为就真的是很古怪了他竟然不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有二层楼,而且在很恐怖地造什么仿生人他为什么鈈在实验室里造呢?是造仿生人不合法吗她的妈妈呢?去哪里了一个家庭必须要有一个妈妈对吧,不然就要说明原因例如,张爸爸昰单亲带着孩子妈妈飞到月亮去了(诸如此类)。被你吓我一跳还以为被扣在罩子里的那个要被唤醒的“古神”是张爸爸把自己的妻孓盖在里面了呢(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故,爸爸要唤醒她不过在家里总是不太对头的)。被你吓死了这个作品的最核心的主题是啥?我從头到尾梳理一遍发现是张雨涵终于戳穿了张爸爸的鬼把戏——一个鬼精灵的初中生,会被许熙熙、吾初新梦、翻滚的弹壳、梅落南山等几位真实身份是“帮人演戏什么都行公司”员工的假道士假和尚假法师欺骗吗哈哈。这个戳穿是必然的至于仿生人,既然是科学家咾爸的秘密以及即将完成的一个超级产品,张爸爸制造这个仿生人到底是为何目的他有什么必然的理由吗?你可以考虑一下要给这個仿生人一个设定,就更好了例如,仿生人有什么功能什么性格?张爸爸对仿生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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