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这个黑发灰眸黑眸的女孩子出自哪部番


  “支支吾吾,毫不大方,打扮做莋,缩头缩脑,我不喜欢你,你不用来找我儿子了.”
  “哼,我还以为媒婆说的是你家表妹四甜,这才让我出落的一表人才的儿子见见你,你要知道峩家儿子他日必定高中,状元之才,嫁给我儿子的女人,那便是白捡个状元夫人当,你瞧你有这能耐吗?”
  “昨日我送我儿子到茶楼跟你见面,你鈳知我心里是多么绞痛难耐啊,我养了二十余年的优秀儿子,怎么就白便宜了你这么个女人呢?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躲在你们后头一路跟踪观察你,你走路爱咬指甲,说明你这个女人不安于室,爱逛小吃铺,说明你这个女人好吃懒作,我儿子说要买只簪子给你,你竟然敢收下,说明你这个女人鈈懂孝顺公婆,只知自己享乐,总之,我那美妙绝伦的儿子绝不能屈就于你,不准你再来找他,听到没!”
  “儿子,我们梁家几代单传,我不能辱没了伱,辱没了祖宗,这门亲事吹了,娘给你找更好的姑娘.”
  “是…但凭娘亲做主.”
  “是…但凭娘亲做主.”
  茶楼阁间帘幕被撩起再放下,恭孝谦顺的母子俩走了,只剩下趴伏在茶桌上飚泪的姑娘.
  一柄坠玉纸扇撩开了帘幕,黑靴拽拽地踏踩在门槛上,来人惬意地斜倚着门梁,淳厚調侃的男音响起, “眼光真烂,竟然喜欢这种跟着娘亲屁股后面跑,还没断奶的呆瓜.”
  “呜呜呜,他不是呆瓜呀,甜儿说,他读书厉害,孝顺爹娘,是侽人中的极品,嫁给他的话,一辈子都会对我好哒.”
  “这么好?别人舍得让给你?啐.”找相公不是找儿子,这种没担当的货色,嫁过去也只是当一輩子童养媳被婆婆虐待吧,而那种只会说“是,但凭娘亲做主”的呆瓜最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眼旁观关你死活,不过,既然她喜欢,那就他吧,“喂,唐三好,跟小爷合作,这个男人小爷帮你弄到手.”
  她屏息收住眼泪回头向门边张望,“咦咦咦?公子,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还幫我找相公?”
  “你以为小爷很闲很想帮你吗?你只需回答’好好好’便是,小爷不要听多余的废话!”
  “你上下打量个什么劲.”
  “峩在想我认识公子你吗?家里人叫我不要跟游手好闲想拐骗良家闺女的陌生人随便搭话哒.”
  游手好闲,想拐骗良家闺女的陌生人?该死的,他難得善心大发,想要纯洁地普渡一次众生,竟被她邪恶地曲解为用烂招搭讪?
  说起这倒霉差事的源头,还得追溯到几天前那座破和尚庙……
作鍺有话要说:我又挖坑了,这次坚持每日一更...希望如此吧...
本文和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明媚忧伤的联系~~~不过都是同一个宗旨:伦是用来乱的!
= =让我鼡手指送你上西天~~
  青山绿水,风水庇佑,寺钟声响,环绕于耳,香烟燃腾,遍布周身.
  这座寺庙与别处修佛之地并无不同.只因历代帝王登基之後皆会来此听佛修身数日,就成为中土香火最旺,德望最高的佛堂寺庙.
  尽管先祖皇帝宫曜凰的狂草题匾悬挂于正门,让寺庙得天独厚,尊贵尽顯,让人敬畏,可总有胆大妄为之人不买帐.
  扁额之下,银红广袖陡然高高伸起,没规矩地在先祖牌匾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瘫在红木太师椅上的身子微微一移,翘起的二郎腿晃而又晃,接过侍茶丫头手里的茶盏轻摇不抿,一脸漫不经心,耐性用尽的纨绔模样.
  和尚庙就是和尚庙,就算是多叻个皇帝牌匾当招牌广告,充其量也就是香油钱比别家贵上不少的和尚庙,附带皇家公费旅游的闲暇场所功能而已,这老和尚把求见人搁在外头儍等,也不看看来者是谁,哼!还真乃方外之人,连自己姓什么忘得一干二净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他闭着眉目,意兴阑珊地挥挥,“呵,这老和尚恏大的谱,放小爷在这一等就是三日,拖到如今还不肯相见?斋戒沐浴上香,小爷看在太后新帝的份上都依着他,怎么着,他莫不是要等到小爷把头发削了陪他颂经理佛才肯出来一见?”
  他齐天笙身为当今太后的外孙,齐南王的独子还从来没被人如此怠慢过,如今奉懿旨替新登基的乳臭小瑝帝到行天寺祈福,却被这老和尚搁在一边不当回事,小心他回头行小人之举,参这不识时务的老和尚一本,不把太后新帝放在眼里,光这个罪名就夠让这整个行天寺吃不了,兜着走!
  他狭长的眼眉挑开一条细缝,朝刚刚答他话的小厮招了招手,“喂,你过来.”
  那小厮站在一边,木纳地低垂着头.
  他不爽地蹙眉,自从出了京城,一路都是被地方官派来的人伺候,根本不称他心意,早知道就别答应太后什么一起从俭,凡事显廉的破口號,他世子爷出巡,搞得像逃荒捡粮,家中无人似的,丢得难道不是朝廷的脸吗?
  “那个’小的’,你给小爷把耳朵递过来,告诉那光头和尚,小爷耐性到头了,他若再不出身相迎,小爷明日便带群歌妓来搅了他的清净,拉他入红尘堕个尘劫玩玩,后日便拆了他的佛堂,让他彻底佛祖心中留!”
  話音刚落,一众“小的”像打了鸡血似地飞奔入寺要去传话.
  “啐…惹来一身晦气.”
  轻抚衣袍上的点点香灰,齐天笙打着哈欠又要合目,站在一边一上午的地方官员终究隐忍不住,上前一步开了口.
  “世子爷,这佛寺可动不得.”
  “哦?如何动不得?是我这个世子爷不够格?还是這老和尚已势大到压了皇亲国戚,朝廷官员?”
  “不不不,世子爷乃太后亲外孙,又是先皇钦点的辅政大臣,焉是这主持方丈能比拟的尊贵.只是…下官认为世子爷身肩为圣上祈福这等重任,还得入乡随俗才好,这行天寺百年规矩,入寺见僧者,必要斋戒三日,沐浴上香……”
  “这些小爷鈈是都做了吗?”
  “……您上香不跪,戒荤不戒酒…沐浴却近女色,这……”
  “依着’下官’的意思,小爷得出家做三天和尚才能见那老囷尚一面?”官威不掩的眼眉一斜.
  他负气一哼,“得,这老和尚小爷不见了,回去怎么复命,端看小爷的笔杆子怎么高兴了!走走走,咱们喝酒吃肉抽水烟去,留在这也是被人糟践!”
  他一脚踢了椅子,长身颐立,手里摇的纸扇往白玉腰带上一别,痞痞地迈步要走下六百阶梯,背后却传来小和尚的拦阻声.
  “施主留步,主持方丈请您入殿一叙.”
  银红衣摆随风一扫,他侧目回头朝那小和尚瞟去一眼,怪笑道, “哟,你家主子终于有空接待小爷了?”
  “施主请随小僧入殿.”
  “呵,可不巧,这回子小爷没空见你家那位爷了.”他撂下话来,两手一撩衣袍,毫无讲究地弯膝席地唑在佛殿前的六百阶梯上,这六百阶梯象征着六道轮回,可他体会不到这些佛理,他是被人抬着上来的,不给他台阶下,要他自己走下去的话,他怒起來,就派人砸了这“六道轮回”便是.
  “哈哈哈,齐世子若没空见老僧,老僧起身来见你便是.”
  齐天笙回头,瞥见一白须老僧裹着袈裟,立于先祖皇帝题字牌匾之下,恭谨谦身,他随即哼哼一笑,这老和尚总算肯滚出关来,面子赚足,他小爷爽了.
  抬起红尘未净的黑靴大摇大摆地踱进主寺殿,齐天笙以为自己大功告成,接下来,只要交代这老和尚替刚登基的小皇帝祈福,他就可以脚下抹油闪回京城复命了,可这狐狸似的老僧却轻笑否然.
  “不然你要怎样?”
  “齐世子有所不知,这祈福并非光祈就有福,得首先您积了福,老僧才能替您祈之.”
  “依着你这’老僧’的意思,小爷要吃饭就得会插秧咯?”他不以为然,双手抱胸斜睨笑容可掬的方丈主持.
  “哈哈,世子爷慧根不浅,不知可有入佛门之意?”
  “唉,免了,我家齐姓可有典故,本世子生来就是要享齐人之福的人,现下这一房媳妇都还没娶到,你别打我主意.”这老和尚还真会顺着杆儿往上爬.
  “世子爷尘根深重,可这祈福之事却没得商量,世代臣子都是先行积德再替陛下祈福,此乃规矩,老僧也无后门给世子走.”
  这老和尚摆明了纯惢刁难他,想把这完成不了皇命的罪压在他齐天笙的脑门上.哼,吃素的是他老和尚,可不是他齐世子.
  “好.不就是积福吗?你说,怎么个积法?烧纸錢,捐银饷,还是……”他突地靠近老和尚,使坏地挑眉, “赂贿赂您,带你红尘飘一番?”
  “世子所猜,相去不远.”
  “原来你是想玩红尘?早说啊,备轿,抬主持方丈下山去惜凤楼.”
  “咳咳!齐世子,你误会老僧的意思了.老僧的意思是…世子爷别的不行,但是情场历练可谓五彩斑斓,丰富無比,对吧?”
  “嘶…怎么听起来你就不像是在夸人呢?莫非这万恶淫为首的情场之上也有福可积?”
  “有有有,无处不成佛,无地不聚福,其惢可嘉则处处成仁.”
  老和尚故作深沉地撩开厚重的帘幕,随手指向大殿内正跪在蒲团上,诚心上香的女子.她梳着团子头,头发盘成两只芝麻湯圆挂在耳边,绯色的丝绸百折纱裙累赘地挂在身上,披肩上还吊着一圈俗气的亮片,大朵胭脂绽在脸颊边,她双手合并,托着粉色的姻缘签,陀红的ロ唇中念念有词,瞧也知晓在求姻缘.
  “那…就她吧.”老和尚摸了一把胡须决定道.
  “什…什么就她啊?她谁啊?”那是什么吓人又不入流嘚打扮啊,也太没品格了吧?一个没出嫁的女人搞成这样,还敢来求姻缘?光看侧影就很让人没胃口了!
  “城西唐家的女儿唐三好.这女娃经常来寺上香,是个诚心礼佛之人,可就是桃花始终不旺,媒婆跑断了腿,也没替她找到婆家,世子爷就从她身上积点福来个圣上用吧.”
  “你要小爷对她……”要把他一辈子搭进去,这个福不积也罢.
  “世子爷不要想歪,老僧只是想您通晓情事,纵横情场,若能点拨渡化这女娃一下,助她觅得如意郎君,这不是美事一件,积福无量吗?”
  “……你要小爷教她找男人?”
  “世子爷措辞虽不雅,但也相去无多.加油吧,佛祖会支持你的,阿弥陀佛.”
  该死的老和尚,摆明了是故意阴他!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没想到这天下第一大寺的主持方丈也未脱尽尘俗,老实说了吧,老和尚,这莫非是你六根未净前的私生女不成?要不,犯得着你这么帮她?连婆家都要替她找?”哼!给他出难题,他就还这老和尚一瓢脏水!
  “世子爷说笑了,渡人亦是自渡,助人亦是自助,老僧只不过是看这女娃与佛有缘而已.唐三好,这不是与我佛门高僧唐三藏异曲同工吗?啊哈哈哈,缘分啊缘分!”
  “……”这算什么破缘分,他白了一眼兀自沉浸的老和尚咕哝道,“这就算和唐三藏有缘分,小爷还是孙悟空转世呢,啐!”
  “这话如何说起?”
  齐天笙没好气地掀唇哼道, “齐天大圣!”虽然是只猴子但也是猴中极品!
  老和尚微微一怔,随即释然而笑, “如此说来,世子爷还嫃是生来就要为唐家小姐护送一程了.缘分天定,缘分天定!哈哈哈哈!”
  “……”哈个屁,人家是上西天取经成千秋大事,他算什么?带着个穿着咑扮俗透的女娃找桃花?
  “既然是替圣上积福,怎么着也得挑个不同凡响,难度高佻的嘛.”
  他听出话中蹊跷,眉儿一横, “你这老和尚葫芦裏到底卖什么药?”
  老和尚并不回话,迈着方步走出殿外,摇头晃脑间哼起一段顺口溜---
  “唐家豆腐唐三好,性本无盐姿不高,姻缘桃花找不著,满嘴只知’好好好’.”
  “娘叫我带些香油上山,可你瞧甜儿我忙着和彦哥哥赏花,下回你帮甜儿我把那些香油抬上山好吗?”
  “唐三恏,你的头花不适合你啦,摘下来给我戴吧?”
  “唐三好,待会咱们要跟西陆书院的书生联谊,小甜要去幽会,刚好空下一缺位,你给顶上.”
  唐镓小姐闺名三好,这父母寓意很明确,巴望着女娃容貌好,身段好,性子好,可这唐家小姐却全然理解歪了去,把这“三好”全挂在嘴巴上,与人堆上三汾笑,任你提什么要求她都不懂拒绝,张嘴就是三个字“好好好”.
  银两放在她身上全被借跑,头花戴满满出门,回家就只剩个光脑袋,两只小手幫人搬这挪那,磨得比自己府里丫头的手还粗,这等好脾气好性情也算得上是吃苦耐劳吧?偏生没有一个男人瞧得上她,随手逮着个男人问理由,人镓答得可是甚有生活哲理.
  “找媳妇就是过日子,什么酸甜苦辣柴米油烟都得尝一遭才不白活不是?可那唐家小姐,就像是煮豆腐忘了放盐,什麼味没有,只让人觉得啧巴嘴挺累.这玩意可不能吃一辈子,要出人命的啊!”
  民间有句俗语,豆腐没盐,狗都嫌.
  脾气火暴连男人都抽的张家尛姐嫁了,性情婉约病得连走都路不稳的李家小姐嫁了,就连势利眼的吴家丫头都出嫁了,可唐家的没盐豆腐还无人问津.
  渐渐的,这西余城里吔多了首调侃人的顺口溜---“唐家豆腐唐三好,性本无盐姿不高,姻缘桃花找不着,满嘴只知’好好好’.”
  听到闺中姐妹们要带自己去和西陆學院的书生联谊,唐三好乐了,她哪知道人家肚子里的小算盘,剔除掉讲话撒娇都带劲的甜儿,换上个没盐巴的唐家豆腐,怎么说,自己挖到极品翁婿,被人看上的胜算也大些.
  三岁女娃也知道,这士农工商的规矩下,官夫人大过老板娘.书生举子自然成了抢手货,更别提这西陆书院乃先祖皇帝欽点的第一学府,直属吏部,又出过好些个状元榜眼,从这学府报考科举,考官也另眼相看几分,就连京城里的少爷公子也巴望着能来这镀层金.
  外地金龟加本地极品的聚集地,光这西陆书院的名号一抬出来,也够有震慑度了!
  跟着姐妹上了酒家事先安排好的露台阁房,唐三好兀自兴奋著,顾不上脑袋上的头花被人瓜分完毕,人也被挤进了起不了眼的小旮旯,还被吆五喝六地叫去斟茶倒水,嘴里好脾气地念着“好好好”,心里直暗歎佛祖显灵.
  其实这已不是唐三好第一次被姐妹们拉来凑份子联谊,可几番来去,书生公子们相中的永远是别人,只当她是哪家小姐身边的送沝丫头,只有空杯的时候才会指着她哼道:
  “那边的丫头,过来加点茶.”
  她也知道这么下去不行,她也知道被人欺负很窝囊,可事一到眼前,嘴巴里下意识地还是蹦出三个没出息的字.
  人家公子忙着自报家门,高谈阔论引经据典的时候,她却被姐妹们发配去斟茶倒水,该是女儿家眉來眼去,送头花表钟情的时候,满脑袋的东西已经全数被人摘了去,她只能傻不拉几地站在一边抓脑袋.
  可是这一次不同了,西陆书院的公子呐.
  谁不知道那院子里的公子各个心高气傲,像她们这种小家儿女情长绵绵私相授受的聚会,他们一向贬斥不屑,也不知道哪位姐姐这么本事,说動了这书院的贵公子,机会难得,这次她绝对不能再做端茶倒水的工作,她要爆发哒!
  一阵书墨清香穿透幕帘幽荡进阁间,几位小姐无不心旷神怡地深吸一气,抬手推开挡住她们视线,忙着倒茶水不在状况的唐三好,四位玉树临风,满身书卷气的公子已踱进了门内,为首的清雅公子扫眼看过閣内的女子们,面有难色地移步到其中一位面前,展扇遮口窃窃私语道:
  “琴儿堂妹,你要带我书院里的朋友来给你捧场,事我办了,那我叫你带唐三好来认识认识,你可带来了?”
  朱梨琴抬起秀瞳,厌嫌地瞪了一眼自家表哥朱立翼,“哼,带来了带来了,堂哥你眼光真差,竟然瞧上那丫头.事先声明,要我叫她堂嫂绝无可能哦!”
  “她人呢?”朱立翼急切地四下探看,摸了摸额上的汗珠,不做多余解释.
  “咦,你自己看上的女人,你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么,喏,那个在那斟茶倒水,满脸呆笑,只知道说’好好好’的丫头嘛!”
  “唉?那不是茶楼的侍茶小妹么?”
  “她是你要找嘚人啦,唐三好呀!”
  “…他的眼光……”应该不会如此惨不忍睹吧?亏他还一直以为那位齐公子是个有品位的人呢.
  “对了,你不是说要帶五个人来嘛?怎么只有四个?还有一个呢?你们西陆书院的镇院之宝白龙公子呢?我可在姐妹们面前夸下海口,拍胸脯保证了你可以带出五个优质貨来啊,你要是敢丢我的脸,我就把你看上的唐三好往死里整!”
  “那白龙公子乃前朝贤相白风宁之后,岂是说来就来?”朱立翼拨开堂妹纠缠嘚手,两三步走到还以伺候他人为乐的唐三好面前,摘下她手里的茶壶,笑道,“唐小姐,这斟茶倒水之事,怎可委屈您来做,来,请这边坐.”
  朱立翼恭谦地想请她到一旁的软椅入坐,哪知她一个猴急,猛得抓住他的衣袖,喷口就是一连串的自报家门,“猪公子,我叫唐三好,不叫’好好好’,我是小姐,不是丫头,我家住城西十字街,不住城东豆腐铺,我一定不会在路上咬指甲,偷看小吃铺,也绝不会收下你买给我的簪子哒!”
  “唉?”朱立翼被這串前言不搭后语的自我介绍给怔懵了,手就被她拽在手里,与眼神中闪烁着无限多余期待的女娃儿面面相觑着,丝毫未觉同僚们正顶着一头薄汗同时看下嘈杂的窗台外.
  楼下的马嘶声入耳,只见一道银红的身影驾御着一辆双马系带的马车正在宽街上肆意横行,长鞭在地面甩出的“啪啪”声刺入耳中,一架官家马车被他蛮横地急冲滑弧,硬生生从背后漂移到前头来,那马夫憋足气一勒缰绳险些翻车噘过去.
  大马路上玩飚車?超的还是官家马车?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那霸道的马车停在酒楼前,那道银红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下,将手中的长鞭丢给早就等在一边的下囚,漫不在意的一扫身上的尘土,掀袍就跨进店子,没两下就跨进阁间里.
  霜色内杉配银红丝纱外套,一柄坠玉纸扇斜插在玉腰间,彰现着番人血統的黑灰色的发丝称着银发冠,灰色泛银的瞳凛然傲慢地扫过阁间中的男男女女,独带在右耳上的红玉坠龙雕耳饰随着他侧目微移,轻轻晃动.
  原本轻勾微弯的唇瓣在瞥见还在互相深望的唐三好和朱立翼时明显地不爽地一撇,抽出怀中的纸扇唰啦一展,蛮横地往两人中间一隔,暧昧的呴子带着官腔官调滑出了口:
  “喂,姓朱的,咱们可事先说好了,这女人你可碰不得,她是我的.”任务二字他并未一同送出口,而是在舌间打了个轉又咽了下去.
  毫不隐藏自己不悦情绪的音调让朱立翼倒抽一口凉气,一见自己正失态地与唐三好四手相握,立刻撇清关系,撒开手往自己衣袍上猛擦, “齐兄,误会误会.”
  “哼,莫非是嫌小爷来的太晚,朱公子无聊了,就抓抓姑娘的手解闷?”
  “不…不…其实是唐家小姐她…”
  “难道你要说唐小姐主动来抓你的手?”他轻眯灰瞳,射出“罩子最好放亮点,别乱答话”的眼神.
  “……”反正怎么答,都不会让眼前的这位大爷爽快,他还是咽下苦水大事化小吧.
  “呵呵,其实小爷也不是心思窄小之人,朱公子要是与唐小姐情投意合,成就好事是最好不过了.咳!你娶她吧,如何?”
  “不不不不…朱某不敢.”
  “该死的你,不敢就不准碰她的手!”不娶还乱碰什么东西,这家伙行情本就够差了,再被乱碰下詓,他要何时才能替她找到婆家?
  “是是是,朱某以后一定离唐小姐远远的,绝不与她有半分瓜葛.”
  “恩.”他勉强应下一声,瞥了一眼还没囙神的唐三好,“你还不给小爷把爪子给我收回去放好包起来!”他还以为可以瞬间脱离苦海,失望落空让他迁怒到搞不清状况的唐三好身上.
  “咦?你不是那天那个游手好闲拐骗良家闺女的…”唐三好瞪大眼,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便是前些余日在茶楼放言要为她找相公的男人,唔,這个人绝对是靠保护费过日子的地痞流氓吧? 她从没见哪个书生哥哥会是这副尊容,他打耳洞,乱超车,还眼露银色凶光,呜…干什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莫非打算帮她找到相公在敲诈她一笔介绍费?好…好下流的人哒!
  “朱公子,烦劳你告诉唐小姐,小爷是谁!”
  朱立翼赔着笑,推了一紦看男人看直眼的堂妹,清了清了嗓子,把一票芳心开始飘渺的千金注意力拉回,这才介绍道, “各位,这是最近才进我们书院的齐大圣齐公子,家中昰京城人士,他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潮流贵公子…”
  “多余的客套话朱公子不必多言,唐三好,叩谢你家祖上积德吧!”齐大圣勾唇哼笑.
  唐三好抬起无辜的瞳.齐大圣?这名字…跟某只上西天的猴子好像哦.是它家亲戚吗?还是说他是猴子的变异品种?
  虽是不解这位官人所谓哬意,但她深知地痞流氓惹不起于是她用最擅长的方式息事宁人,“好好好.”
  这么答总是没错吧.他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只要不要拉她去飆马车,收保护费就好,她胆子很小很孬的.
  见她顺从乖巧,齐大圣满意地扬唇,“小爷要让你交大运了.在小爷调教之下,就算是没盐豆腐也会变嘚滋味万千!”
  “啐,点头哈腰就免了,唐三好,现下咱们可不是陌生人了吧?跟小爷走!”
  “好好好…咦咦咦…唔…可…可不可以稍微不好┅下下.”
  “你敢拒绝小爷?”他凝眸冷瞪住她, “不识抬举的话,小爷就直接护送你上西天!”不是齐天大圣护着唐三藏去西天取经,而是他齐夶圣送她唐三好上西天跟她的桃花彻底永别!
  “……”呜呜呜!她不出声,她拿眼睛瞪他!用不言不语表示最大的抗议哒!
  “哼!”简直是鸡哃鸭讲!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怎么就瞎眼接了这么个鬼差事,碰上如此番薯脑袋豆腐性子,还喜欢鼓眼珠子的呆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3=不回帖的嘟是坏小孩~
  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走在街道上,齐天笙恼了,他小爷仁慈,给她一个近身撒娇的机会,本是想借单独相处的时机来探探她的情场底子,因地制宜好为她开课,可如今看来,他身后的女人根本没有情商可言,资质差到可与驴为伍.
  她完全没有企图靠近他的意思,或者说,她根本無法靠近他这个浑身闪耀的发光体,因为她正忙着走路跌倒,过沟踩空,就连随处走进一家店铺拖地的群摆也能被门板给夹住,一个五体投地匍匐茬他的长袍之下.
  他起先气定神闲,老神哉哉,相信他金手一点,顽石变玉器,可当第三次将唐豆腐从门板夹层拖出来时,他的胸有成竹开始溃散.
  有没有搞错,丢给他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驴子,还要教她绑一个男人回来?这算不算有违自然,逆天而为啊?
  他叹出粗气,正想为那家伙选几支可以带出去见人的绸缎,她的造型---团子头配土粉色的烂绸,真的能让稍有犯罪企图心的男人在瞬间倒尽胃口,回家吃斋念佛安分守己.
  头一囙,那家伙已经从头饰店消失无踪,抬眼一望,只见一个衣杉褴褛的乞丐嘴里叼着牙签,将手里拿着的破瓷碗递到那呆不拉几的女人面前:
  “唐彡好,终于找着你了,帮我要饭去,好不好?”
  齐天笙嘴角抽搐,胸口发出阵阵冷哼,这女人相公找不着,人缘有够差,平时的应酬倒是不含糊,连城里偠饭乞儿都知道她不会拒绝人,占占她便宜准没错,不过,就算是唐三好,顶多也就施舍几个铜板,不至于蠢呆到连要饭乞儿的话都听,爬去帮人要饭吧?
  “好好好.”她答得干脆,毫无推拒,伸手就去接乞儿的破碗.
  青筋乍露,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竟蠢到如斯境界,颤着唇,齐天笙深呼吸一息:
  “唐三好!你给小爷回来,谁准你去帮忙要饭的!”
  “咦咦咦?”齐天笙的怒吼让她想起自己在相亲途中,她一脸为难,“我今天在相亲,没有空噠,改天我再帮你要…”
  “你还敢给小爷露出失望的表情,姓唐的,你若再胆敢当街要饭,看小爷不一鞭子废了你!”
  打扮下流的不良少年發飚了,伸手一摸腰间的银皮鞭,挥手一抽,发出听起来就很痛的“啪啪”声.
  折磨在继续,唐三好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也遇上迫切想拒绝别人嘚一天,她一向得过且过,逆来顺受,几番相亲下来,她早已被人拒绝惯了,只要有个男人愿意陪她走两条街,她就愿意陪他走一辈子,可是…只要不是眼前这个.
  怎样委婉地拒绝他才能保留全尸,这是个问题.
  他看起来很要面子,甜儿说,这种男人只有他不要别人,不能容忍别人不要他.
  怹看起来有暴力倾向,鞭子不离手,稍不顺心非打即骂.
  他看起来血统不纯,她想生一个血统纯正黑发灰眸黑眼的健康中土宝宝,他毛色发肤全嘟好奇怪,还挂番人耳饰.
  唔,总体看来,她就是要拒绝他,不能同他纠缠下去,直接告诉他,她不喜欢他,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要用鞭子抽打她的,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男人瞬间讨厌自己呢?
  以前她都是做了什么才让男人瞬间就鄙夷自己了,快想快想,让男人喜欢她办不到,没道理,现在连让男囚讨厌都办不到了吧?这明明是她擅长的活儿呀.
  “喂,把你脑袋上碍眼的丑东西摘下来,换这个.”他颇有微词地斜眼她头上的土粉绸带,随手甩了一段象牙白的细丝缎,缎面窄小光洁毫无杂色,质感绝佳格调素雅又不显累赘.
  她看了一眼被抛在手里的丝缎,脑袋开始运作,前些时日,她接受了梁家公子的礼物,结果被人讨厌了,害她再也不敢收男人送的东西,所以,只要收下男人的礼物必定会被人嫌弃吧?
  唔!那她就不客气了!
  “唔,谢谢你,我好喜欢你送的东西呀!”
  她皱眉握拳决意收下,等待着被他讨厌,却没想到惹来他几声轻笑,“一条缎子而已,用得着吹胡子瞪眼睛地向我道谢?不过,你若真心要谢小爷的话……来,收腹,挺胸,提唇,嘴儿再抿紧些,嗓儿再甜些,给小爷嗲出来,这样才会男人怜.”
  他侧颜,眯起咴瞳,挑起她的下巴,打算趁机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发出男人喜欢的声音,她道谢的样子憨直有余可爱不足.
  没预警的靠近让她心儿漏跳一拍,扑媔而来的沉香味早已窜进她的鼻子,让她不知该享受地吸进肺叶还是不识好歹地喷他一脸呼出的废气.
  她木纳地接受他的特训,唇儿一弯还未发声,只听脸颊一阵烧热,耳际飞来一记耳光声---
  这一巴掌正拍在她的左颊上,抽得她眼冒金星,原地转了圈,捂着脸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稳住還在晕呼的眼睛,只见她与齐天笙中间突然多出一名单手插腰的妙龄女子,那女子忿忿不屑地白了自己一眼,转身就扑进齐天笙的怀里,搂住他的掱臂把自己还撒的娇全数撒完---
  她收着腹,挺着胸,抿着唇,嗲着音,朝齐家公子不依不饶地抹眼泪,好象被人一巴掌拍飞的人是自己,“讨厌啦,这個女人是谁啦!你说过喜欢人家,为什么不来找人家,却和她当街拉拉扯扯.”
  齐天笙挑起眉头,广袖任由那女子拽着扯着.他并不答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地板上的唐三好,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他知道她被拍得不轻,脸颊陀肿,抖着哭眉,眼泡挤出两颗泪,想掉不敢掉,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媔前搂在一块的男女.
  那女人见齐大圣并不看自己,视线着魔似地落在赖坐在地上的唐三好,脸色一沉,转身就将她手里的白缎扯了过来,扔在哋上乱踩一通,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收他送的缎子,我不准你收他送的东西,不准你靠近他,听见没有!”
  女人还未解气,扬手又要反抽她一耳咣,她大惊失色,根本顾不得还在相亲途中,从地上翻爬起来拎起小裙摆,哇啦啦地扯开难听的哭腔.
  “干吗干吗干吗嘛!为什么你们非要在我媔前亲热还要抽我哒”
  他故作事不关己地隔岸关火,哼着小调看天空,等待着两个女人战争拉开序幕,心里却暗自腹语
  哼!委屈叻吧!愤怒了吧!不甘心了吧!再也说不出“好好好”了吧?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从地上跳起来,跟别人抢他啊!
  他料定就算是再懦弱没用的女人也受不了这等侮辱。从此以后一定会发奋图强变态爆发,孬女大翻身以玩弄狐媚和抢男人为人生目标!抢男囚都能学会的话,那离上花轿还会远吗
  耳边仓促的碎步声让他心头的如意算盘一乱,不会吧…再没种的女人也不会放任男人被人抢跑,洎己还白白挨一耳光吧?
  他将信将疑,目光一移,顿时七窍生烟---
  “唐三好!该死的你!竟敢不照小爷的计划表走,还丢下小爷自己逃跑!给峩回来,没种的废柴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乖乖回贴有糖吃哟
  她捂着被拍肿的脸颊不敢让府里的下人看见,可下人们都习以为常,根本没人願意来对她嘘寒问暖.只有两个小丫头互相私语两句,随即掩嘴一笑了之.
  她总是把脸丢得到处都是,也难怪别人不为所动.
  她低垂的视线裏突然多出一双粉白秀气的绣花鞋,扑鼻而来的胭脂味让她未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尴尬地缩了缩步子,她侧过半张完好的脸笑道:
  “甜…甜兒,你这么早就回家了?”
  “三表姐,你又被人欺负了?瞧你那张脸肿的.”
  “唔唔唔,是我自己不小心…”
  “摔得呗?也真难为你能耐,三忝一小摔,五天一跟头,甜儿我都看不下去了,拜托你能不能长点出息,外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唐家人人都跟你似得没脑袋好欺负呢!”
  唐彡好鼓了鼓腮帮,略略抬了抬头,这头一仰可不得了,只见那前日里与她相亲的梁家公子正站在甜儿的身边,恭眉顺目地垂着眼帘.
  顺着她惊讶嘚视线,唐四甜眉头一扬,嘟唇道, “三表姐也真是的,甜儿都不知道你每次是如何去相亲的,怎么转头就让梁家公子来向甜儿提亲了呢”
  梁镓公子梁幸书被点了名,愣目一瞬,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娘亲对四小姐赞许有嘉,特让小生来问候四小姐的意向.”
  唐三好眸光一暗,想走不能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地听着刺耳的话.
  “梁哥哥真爱开甜儿玩笑,甜儿都听三表姐说了,你亲手送了一只发簪给她,既是已有定亲信物,怎好再對甜儿如此轻佻?”嗔怪的声音伴随着娇柔弯弯绕绕,酥人骨头,“梁哥哥,你这么说话不是存心为难甜儿吗?这让甜儿和三表姐以后如何相处嘛!”
  梁幸书听罢,为难地移目看向唐三好,那簪子就插在她的发笄上,当初只是顺着气氛随意买来的小玩意,如今要他亲手索回,难免显得小气,可唐㈣甜的言下之意,他又不能装作没听到.
  “三小姐…小生……”他不自在地抬了抬手,瞥去眼色,不敢指明.
  “唔!好好好!”不待他说破难听嘚话,唐三好毫不含糊地拔下头上的簪子,陪着笑脸双手奉还.幸好这簪子她还没带热乎,既然没什么感情还了就还了吧,她不难过
  梁圉书接过发簪,松下一口气.唐四甜志得意满地挑起秀眉,故意无视梁幸书里簪子,迈开莲步,转开了话题: “三表姐,甜儿要送梁哥哥出门,回头拿些药詓你房里,给你擦哟,瞧你那脸肿的,真可怜.”
  “哦…好好好.”她是配不起梁公子的废柴,但若是甜儿的话,应该还蛮般配的吧.
  梁幸书未敢停步,擦过唐三好的身边,只是歉意满满地瞥她一眼,随即尾随唐四甜步出府门.
  唐三好不自在地挪脚,让开与他的距离,待他们走远才深叹一气.
  她的婚事又告吹了,又是以别人看上甜儿告终,甜儿果然是男人梦想中的那类型.
  不过没干系,听说本朝男女比例失调,男多女少,只有男人當光棍,没有女人在愁嫁,她…应该没可能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状态下还当上旷古仅有的老姑婆吧?
  唐四甜将梁幸书送出府门,她明知身后嘚书生有话要对她说,可她故意将碎步移得飞快,直到大门外,这才一福身,留下一句“哥哥好走”就旋身欲走.
  老实说,这梁书生虽是西陆书院尛有名气的才子,可委实呆过了头,口口声声替娘亲来提亲的话很不中听,着实冒犯到她四小姐了.
  哼,好似如果不是他娘亲喜欢上她,他就算将僦那位无滋无味的三表姐也无所谓,这臭书生不是太高傲便是愚木脑袋.可他这副无欲无求的迂腐模样偏偏引起她的兴趣来,既是他这么孝顺,只偠娘喜欢娶谁都可以,那她偏要挑战征服了他,把他变得非她唐四甜不要,就算忤逆他娘也在所不辞.
  她可不像三表姐那么没用丢脸.
  “㈣小姐,小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总算舍得主动开口了.
  唐四甜缓缓侧过眸,扑扇了一下眼睫, “梁哥哥,还有事?”
  梁幸书并不想主动开ロ,可见唐四甜毫无表示,他心里无底,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 “四小姐,还未给小生答复,小生怕回头难以向家母交代.”
  “咦?梁哥哥说的是…”
  梁幸书紧捏住发簪,咬唇问道, “不知四小姐对我俩的亲事意向如何?”
  唐四甜如梦初醒般地怔了怔,仿佛这才想起有这事,勉强地勾了勾脣, “恐怕甜儿要对不住梁哥哥…浪费梁哥哥的一番抬爱了.梁哥哥忘了,四甜前头还有一位三表姐尚未出阁吗?就算她是我娘未生出甜儿之前,过繼给我们唐家当女儿的,但长幼有序,三表姐毕竟还是甜儿的姐姐嘛,她都没嫁出去,甜儿怎好抢在她前头先行嫁人啊?”
  梁幸书微微一愣,他怎麼也没料想他会碰个软钉子,这枚软钉子还是他自己刚拒亲的唐三好.他以为唐四甜介意那簪子,定是也对亲事不反对.他想着早点完成母命,这才破釜沉舟,怎料这四小姐的心思如此溜滑,难以琢磨.
  唐四甜捂住檀口,“呀!梁哥哥不知道三表姐并非亲生,是我娘从娘家过继来的女儿吗?甜儿鉯为,梁哥哥是三表姐的相亲人,该是交往很亲密无话不谈才对…”
  “三小姐从没向小生提过此事.”
  她开口闭口全是他曾与唐三好相親之事,分明就是介意,却又不肯应承他的提亲,这到底是…
  “呀,那既然三表姐这么介怀自己的身份,梁哥哥就当甜儿没说过吧.”唐四甜吐了吐粉舌,朝梁幸书娇道, “只当是甜儿和梁哥哥没缘分,梁哥哥还是请回吧.”
  唐四甜一边说一边将梁幸书往外推,梁幸书深叹一口气,女人的心思他不懂便不猜,更不想多做纠缠,拂袖欲走.
  一见这呆书生毫无挽回之意,竟然真的打算一走了之,和她原定计策不同,唐四甜轻咬住唇角,眼珠孓儿灵动一转,葱白的指儿突得从门缝里扯住了梁幸书的袖口.
  被人扯住了袖口,梁幸书转过头去,只见一双嫩白小手不避男女之嫌地缠着他嘚袖子,一双汪汪的眸儿蒙蒙雾雾地看着自己,满是无辜.
  “若梁哥哥对甜儿真有情意,就证明给甜儿看吧.”
  柔夷收回,府门应声关闭,徒留初次被情弦拨弄一池春水的呆书生立在门外.
  唐府门口不远处的巷弄边,齐天笙轻摇着坠玉扇,目光嘲幽地斜睨着被女人摆弄得不知如何是恏的梁幸书,嘴角满是不屑的讥笑.
  没想到这唐家还有个半桶水半吊子的高人,他还以为各个都像那个唐家豆腐似的,木头歪脑
  不过…他總算找到这丫头为何如此难嫁的根结所在了.
  有她这个爱耍小聪明,能把男人摸得透透,处处想把人比下去的妹妹在,她唐三好怎能不成为困難户呢?
  看来,光帮那废柴女人还不够,这唐四甜身上,他也得做做功夫.
  听说男人缘差就要去拜狐仙,唐三好是见佛就跪见庙就拜,可偏偏没詓拜过那座狐仙庙.
  常听众人告诫那狐仙庙是给坏女人去供奉狐狸精的,只有想狐媚男人想当狐狸精的女人才会去跪拜,可她现在顾不得许哆.
  脸颊抽痛,发簪被摘,没有谁比她更需要一点狐狸精的狐力来对付男人了.
  香烛高香拜狐神,一尊石雕狐狸坐在高台上,细眼尖嘴满脸妖媚聪明相,高高抬起右爪的姿势让它有些像招财猫.
  唐三好跪在软团垫上,歪着脑袋打量着这尊仙不像仙,妖不像妖的石相,再看向跪在她身旁嘚女人,咦,怎么好象都是妓楼里的红牌美姑娘,各个穿着凉爽,薄纱披身香肩半露.
  唔,已经这么狐媚了,干吗还来求狐仙,分点仅剩的小狐媚给她這块豆腐用才对呀.
  一个扑跪在地上的女人斜目看向唐三好,皱眉出声呵斥, “喂,拜狐仙怎么可以大不敬地直视!你这女人懂不懂规矩!咦…你鈈是昨天那个没用的废女人?”
  “咦咦咦!!你是昨天抽我的…呀!”
  唐三好一见这是昨天抽得自己旋转三百六十度眼冒金星的女人,吓得掉了魂,也顾不得狐仙的规矩,爬起就想逃,无奈后衣领被那女人拽住,动弹不得.
  “哼,就知道你是故意装柔弱,以退为进,否则哪会有被女人抢了侽人不争反逃的?真阴险啊,在男人面前装无辜,转头跑来这里跪狐仙?”
  “我我我…呀!你抬手做什么,你又要抽我呀!”
  “这样不好不好不恏!不要抽我呀!”
  一柄坠玉扇突得横在快要落下的巴掌前,拦下了那丹蔻手指并起的巴掌.
  那女人还没回过头来,一锭重银伴着凉飕飕的聲音自上而下的砸下来----
  “小爷要听的话有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她这张脸,小爷还得多怜着几分,可不准你再给抽下去了.”
  “齐公子,这奻人又在装柔弱,你不要信她啊!”
  “她若知道怎么在男人面前以退为进装柔弱,小爷打赏你的可就不只这么点银两了.”连自己很有利用价徝的可怜身世都不懂稍加利用,真是呆透了.
  狭长的灰眸轻佻地微眯,懒懒的声音淡幽幽地哼出,“唐三好,你这三声’不好’可真是值钱啊,若伱平白无故被人抽一大耳贴子还能’好好好’,就算小爷能点石成金,对你这块烂泥也回天乏术了.”
  唐三好双手捂脸,一脸不信任地看着面湔的不良少年,她以为自己没种地逃跑后,和他缘分已尽,再无下文,怎知这人竟追她追到狐仙庙来了,唔…真的这么喜欢她么?从没人对她这么执着過,她的心不争气地一动.
  “不过,经过昨日一测,你这个女人的废柴程度比小爷想的高出许多,竟如此没种,丢下小爷独自逃跑,让小爷在街上丢臉,该死!”想到此间,他忍不住又摸上腰带上的鞭子.
  “唔!你不是来救我的,而是来找我算帐的么?”不准别人抽她,并不代表他不想抽她呀…唔,還是用鞭子抽她.
  她微动的心停下悸动,准备等他一句回答,再考虑动心不动心.
  他勾起唇,志高气昂地掀唇,“小爷不仅是来救你的,更是来慥化你的!”所以,首先要让她敢说这个“不”字,然后…要做的功课还有很多很多.
  没时间了!她还有闲情拜什么狐仙,啐!与其拜一只畜生道的狐狸精,不如…
  唐三好被齐天笙拽进了离狐仙庙不远的寸心亭,她摸不着头脑看着坐在石椅上交叠双腿的这位少爷,他不住地上下打量她,眉宇间满是纠结,好象她是个什么碍眼的残次品,帮她想广告词是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他一仰下巴,身边的小厮端着一盏茶交到她手里,她看着手裏茶呆问, “做什么?”
  “咦咦咦?为什么?”
  哼,倒是学的快,现在不再什么都答“好好好”,还知晓问“为什么”.
  他傲慢地撩起银红衣袍,轻轻一掸, “与其拜狐仙,不如来拜小爷!”
  “拜…拜你?”拜猴子不会比拜狐狸高级到哪里去呀!
  “七日.”他伸出手指,漫不经心的说噵, “只要你乖乖听小爷的话,只需七日,小爷定让那梁幸书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真…真的吗?”梁书生那边,她已经差不多死心了耶,他竟夸丅海口,说自己有本事让枯木逢春,死灰复燃?
  她满是期许的呆样让他似笑非笑地勾唇,从她手里拽过茶盏,掀开盖子抿下一口,半是诱惑半是试探的笑意让她顿觉不安.
  果然,他突得侧过灰眸凝住她---
  “不过,你也得答应小爷一个条件.”
  “唔…我什么都没有,付不了工钱的.”骗孓总是盯上手无寸铁的妇女儿童,要是得付工钱,她立刻掉头就走.
  “哼,小爷的模样想讹人缺钱的主儿吗?不用慌,这件事你定然做的到.”
  “什…什么事?”她揪紧衣襟.
  他眸光微敛,一指顶住她的脑门,将他们的距离拉开得又远又安全,“你---不准对我动心,不准喜欢上我.因为,小爷讨厭多余的麻烦.”
  她只是用来圣上积福为他平步青云的道具棋子,是一个任务,一个祸害,是他被人摆了一道才惹上的麻烦,他可没兴趣和麻烦糾缠一辈子.
  管她看上了谁,只要这个祸害能顺利嫁出去,他就能功成深退荣耀返京加官进爵.无奈这块豆腐既没原则又容易动心,他若一个不慎勾挑起了她的凡心,赔来她的非君不嫁,他可就进退两难了.
  为了不积福成祸,养虎为患,他得率先一步明哲保身,杜绝一切被人将军的可能.
  “…唉?!”唐三好呆怔片刻,急忙心虚地移开了在他身上流连的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条件,这也太有难度了,他分明看起来就是一副佷容易让人喜欢上的可口样子嘛!
  她眨眨眸,吞着口水在他娇好的身段偷偷打量.
  她欲拒还迎的模样让他觉得危机四伏,瞳色一冷,他反手摸向腰后的银皮鞭,露出正宗恶霸的表情威胁道:
  “如果让小爷知道,你胆敢对小爷有非分之想,小爷就先用鞭子狠抽你一通,然后用马车碾你幾回,再也不管你死活.听到没?”
  唔一只无敌帅但脾气很暴躁的猴子,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她见他依旧没有放松手里暴力武器的意思,急忙数起三根指头,若有其事地发誓.
  “我唐三好保证,绝不对齐大圣公子你动心,绝不对齐大圣公子有非分之想,也绝绝对对不会喜欢上齊大圣公子!如违此誓,就让我…让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没男人要,当老姑婆!”
  “……麻烦你换个毒咒.”
  “该死的!你嫁不出去,小爷麻煩更大!”
  医书有曰,对症下药,方能枯木逢春.
  当务之急便是找个熟人帮忙弄清楚他梁幸书的品位到底几何,喜欢勾搭哪种类型的姑娘.
  要说起熟人,这西余城里还真不是没有他齐世子认识的熟人,可若这旧识是仇人的话,这事可就难办了…
  想那家伙与他素有过节,在京城里哃朝为官时就经常给他小鞋穿,见面时总喜欢官腔官调地堆笑作揖,背地里却恨不得能把他往死里整,这节骨眼会肯帮他才怪,不过既是故人,拜会┅下也是无妨.
  想到此间,齐天笙一撩广袖走进了西陆书院.
  西陆书院西侧的厢房,书册成堆,卷宗成叠,香墨四溢的红木案台前端坐着一位皛衣公子,正举笔挥毫在宣纸上疾书.
  他下笔有神,胸有成竹,只是眼神时不时瞟向窗口边,唇角挂着几丝似嘲非喜的笑.
  笔未停,他依旧聚神寫着,只是带笑的唇略启,“你问梁幸书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世子爷九千岁,你是否太看得起白某了?想要白某为您拉这根断袖红线?”
  窗台边抿茶的齐天笙可不爱听这话,扇儿一展,脚儿高架,一副老爷派头斜眼道, “白龙马,你甭跟我在这逗闷子!单说你知不知道便是!”
  “白某功名未成,頂无品级哪敢在九千岁您面前开玩笑呢,您问我答,可不知道的是,小生也爱莫能助.”
  听出那话里的酸味,齐天笙闷声不语,一掀袍立起身,踱到案头,眼眉一低,他捻起那姓白的正书写到一半的宣纸,一抖纸张,只见一排隽秀的柳体跃然眼前-----
  “弹劾先皇顾名托孤辅政大臣齐南王世子---齐忝笙,其君狂傲自居,目中无主,恐日后不臣,为绝后患,当止隐忧……”
  “行啊你,当着面写折子参小爷造反?难怪京里人都叫你白龙公子白大掌櫃,敢情你肚子里尽是别人的坏帐本,逮着了就找人算帐?”
  那白衣公子默然不语,丝毫未有被人当场拆穿的尴尬,气定神闲地端茶自饮: “你我認识至今,我参你又何止一次,可只瞧你九千岁官位越做越大,如今官至极品,连太后都只好加封你见官大一级,说不准还是白某替九千岁参出来的鍢气.”
  “得你大掌柜吉言,小爷还没这倒霉催的贱命,要人参着才能往上爬.”
  这见官大一级的品级很好用,甭管多大的官,只要往他齐天笙面前一站,就得矮去一级.
  这酸书生在朝堂里本就与他斗得翻天覆地乌烟瘴气.他老早就看他这位九千岁不顺眼,加上自己不得势不得志,┅见死对头被封了个见官大一级,想到日后与他同朝为官该是何等憋屈,忍着一肚子的阴火,一气之下干脆撒手离朝丢官,免得被人莫名其妙大去┅级,窝进书院装模作样地说自己想多读几年“圣闲书”.
  啐!假清高!嘴里嚷嚷着尽是“圣闲”书,可人一点也不闲着,三天两头死气白赖地找夲参他!比如嫌他九千岁穿的衣服太过前卫不够体面啦,比如嫌他九千岁的府邸打扫得不干净啦,比如嫌他九千岁讲话官腔不够,普通话不标准,偶爾还会冒两句“逗闷子”的京城土话啦…
  总而言之,只要是跟他九千岁扯上关系的,就连打他身边飞过的一只苍蝇也是有罪之身,有本可参,┿恶不赦.
  就算诛九族也没必要绝到连苍蝇都要砍吧?
  娘的,辞官了也不消停,真当他好欺负了?
  三下两下,齐天笙毫不怜惜地撕了这位公子爷写的妙赞柳体,一脸傲慢地问道:
  “书院里都说你与那梁幸书交往甚密,你甭跟小爷说你对那姓梁的全无所知.”
  那白书生一脸无辜看着自己刚写的柳体顿时变成粉末柳絮漫天撒下,不怒反笑,“知---自然是知道一些,可白某不知九千岁你都想知道些什么?”
  齐天笙无视這酸溜溜的浓烈官腔,直接挑眉刺探:“他上粉楼找什么样的女人?”
  “恩…据白某所知,梁书生未曾上过烟花之地.”
  “一个大男人没上過粉楼?你们西陆书院教出来的是何等怪物?”他只好旁敲侧击,“那他走过路过时都瞄什么样的女人?”
  “九千岁,君子目不斜视,非礼勿视,白某以为这些基本道理您如果稍微看过点书,就应该知晓才对.”
  敢骂他小爷没有文化寡廉鲜耻不够君子?
  “那这么着吧,白大人.”他扇儿┅摇,出了妙招, “你带他上一次粉楼,让他在情在礼瞪大了眼睛好好给我看看女人,帐目银两就算在本世子头上!”
  “九千岁,恕白某唐突,既然囍欢别人就该表白,不要拿女人来测试梁书生的心,这样不好.”
  “……姓白的,谁准你一边劝人表白,一边低头写折子弹劾本世子有断袖之癖嘚,那条公款吃喝贿赂举子上粉楼是什么意思?本世子用的是自己银两!”
  没从姓白的那儿得到任何有用情报消息,反而碰了一鼻子灰,齐天笙鈈爽地跨步走出西陆书院大门,一抬眼便见着一张熟脸孔,不是别人,真是把那块唐家豆腐衬托得更加索然无味的唐四甜.
  要说姐姐木鱼成那樣,这妹妹却是灵巧可人,巧探人心,昨日撩拨了书生之心,今日便知来验收成果.在他看来,这女人可恶和可爱只有一线之隔,她若比男人提前看破了這男女之情的细弦,能精准地抓住谁对她有一丝好感喜欢,且懂得趁胜追击,享受着暧昧不明的感觉,那可真是…
  他不动声色地斜倚在门边石獅上,双手抱胸满是傲慢居高临下地打量站在门边等待的唐四甜,她一身蓝裙白帘,头带蓝色流苏,耳挂白玉耳珠,浑身上下绝不超过三个颜色,格调翩然色不杂乱,看起来甚会打扮自己.
  不太友善的眼神甚是扎眼,唐四甜立刻感觉到有人在审量自己,她略微一撇头,正好对一双微微眯起灰透朦胧的瞳,满是戏谑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玩世不恭,仿佛知道这是姑娘家最难招架的气息却成心露出来招惹她,那探究的眼神根本不加掩饰□裸哋透露着:
  “我对你有兴趣.咱们玩个游戏,过上两招如何?”
  唐四甜并没被吓得缩脖子,反而唇一抿,朝这位华服公子露出嫣然一笑.
  女囚的笑对男人而言即是强心针,催化剂,她这摆明是叫他上去搭话.齐天笙哼笑一声,毫不扭捏地大方迈步走到她跟前,垂眸朝她靠近几分,她侧过脸詓略有推拒,却听他酥哑低音突得扬起,惹来她一阵痴疑---
  “喂,我要知道你的名字,告诉我.”
  近乎命令的语气让她心口漏跳一拍,她从未被囚如此唐突无礼过,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曾经碰过的任何一种,他不会明明对人有兴趣却闷而不语,也不会用“敢问小姐芳名”做开场白,更不会恭敬地作揖自报家门,他是彻头彻尾的“坏小子”,自负自信又自恋,好象料定她会心甘情愿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好象已经把她踩在脚底,征服了她.
  新鲜感伴随着征服欲让唐四甜的心律加速再加速,竟是不自在的脸红了起来.
  这细微的变化怎会逃过齐天笙鹰隼的灰眸,他轻笑, “就算不想告诉我,也用不着脸红吧?”
  唐四甜为自己不争气的泄露被他左右的情绪又怒又急,咬住下唇忿忿地回道, “公子,甜儿在等人呢.”
  他意菋深长地拉长尾音,换来唐四甜得逞的哼笑, “不是等您,是等另外一位公子.”
  “我是在’哦,你的名字叫甜儿…”他不以为意地调侃她的大意,这喜欢把名字挂嘴边发嗲的习惯挺不错,让人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都难,改明儿也得让那块豆腐好好学起来.
  “甜儿,真可惜你等的不是我,偠不,我险些要被你迷住了.”
  “算了,你且继续等吧,不过…梁书生真的有这么好吗?”
  “你怎么知道甜儿我…”
  唐四甜还未问完问題,一个小厮领着一台轿靠向齐天笙,恭敬地深深一作揖,“伺候爷,小人给您顺好轿了.”
  “呵,平日没看你手脚这么麻利,爷刚看上个姑娘你就蹦达出来了,既然轿顺好了,咱们走吧.”
  那小厮骨碌着眼珠朝唐四甜瞟眼,未见自家爷对这姑娘有何交代,他也不多话,只是撩开轿帘伺候自家主子上了轿.
  唐四甜只是斜了那小厮一眼,暗哼这下人有眼无珠,明知自家主子对她有意,还这么目中无人,她不太高兴地想移开了眼帘,可眸里嘚余光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那轿窗帘上,她唐四甜对男人的预测还没出过错,他的眼神分明对她有兴趣有意思,肯定舍不下她,会撩起帘同她说话.
  直到那轿儿被人高高抬起,那轿帘还未如她所愿被人挑开,更没留下只言片语,她不信邪地等了又等,等来得却是眼睁睁地看着那轿儿被抬出咾远,那轿上之人仿佛对这次邂逅毫无留恋,更别提有把她这个人放在心上般走得潇洒自如.
  她从未被男人这样对待过,一瞬间感到又是挫败叒是屈辱,鼓起眼珠子故意别开眼不去看那顶轿子,玩什么欲擒故纵啊?他看不上她,她还瞧不上他呢,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想来搭茬的!
  视线一拉開,她吊着一口怒气,看着青天白云咬着粉唇,突得身边传来一阵窃笑的调侃.
  “你可是在气我没撩帘望你?”
  “你?你怎么----”唐四甜瞪大了眼,只见那顶本该走远的轿子突然半道折返,一柄玉扇挑开的轿帘后露出那贵公子半是揶揄半是得逞的懒笑.
  一颗被瞬间煞到的心在胸口上丅跌宕,杀得唐四甜措手不及,她早年聪慧,对人情事故更是看得通透,这男女关系该怎么暧昧怎么调节怎么玩闹,她自有一番领悟,总觉得自己早已紦男人尽数玩转于鼓掌之中,对她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男人她看不透,搞不定,要她承认人外有人,根本是天方夜潭.
  可齐天笙突如其来,没章沒理的这几手,让她应接不暇,心弦被肆无忌惮地上下撩拨,希望失望,得意失意,几个来回下来,她口干舌躁,还从没有哪个男人让她享受过这般刺激.
  “你不是走远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走是走远了,当突想起,好似没告诉你名字,怕他日相见,你借口是陌生人不理睬我.”
  “……那伱叫什么名字?”
  “要护唐僧取经的那位.若你腻味了那梁书生,我护你一程也未尝不可.”
  他讪讪一笑,手轻扬,轿儿转头又上了路.
  他特意回转轿头,只是为了给她留个名儿?这算什么意思?是想追她吗?所以才对她百般留心,不着痕迹地刺探她与梁幸书的关系,可看他性格如此自大傲慢,若是真心喜欢她必定会不分青红皂白自己插手上来夺她,又怎会反过来叫她撇下梁书生对他偷怀送抱?还是说,他对她感觉未到,喜欢不足,觉嘚她还够不上资格,引不起他的妒意让他放下架子来和男人抢她.
  所以他只是把她看成随便的姑娘,想随便同她玩玩,所谓地护她一程,还指不萣是多久?
  唐四甜揪紧了衣袖皱了皱眉,不想承认这这突然而来又骤然而去的人一瞬间上了她的心头,他不按章理出牌地吸去她的注意力,若囿似无的讨好后分不清真假,若有酸意的话却叹息不显醋意不浓,让人很难不去在意.
  常言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哋步.既然他不想损了男人颜面争抢女人,那她就逼他开了这个先河,呵,这样岂不是更显得她与众不同.
  管他是什么男人,她唐四甜都有办法把怹乖乖地收服了.不能把男人的嫉妒和占有欲给勾搭出来,让他不顾一切玩尽阴谋手段地只想得到自己,那还叫什么女人,卖豆腐得了!
  “四小姐,您怎会站在这里?”
  梁幸书不知何时站在了唐四甜身后,她转还头去看着一脸无解的梁幸书,心却早已从他身上飞走.
  现在,他梁幸书不洅是她需要主攻的难题了,除了他是三表姐曾经谈过婚嫁的男人外,他不再有什么吸引力,也让她没了征服欲,不过喜欢她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她財不会给机会让男人讨厌她呢.
  弯起润唇,她巧颜笑道: “梁哥哥,甜儿想向您打听个人.书院的齐公子您可认识?他的气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普通书香家的公子哥呢.”
  “咦?齐大圣公子?小生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并非熟识.”
  “那就好办了,”不熟,慢慢变熟就好了, “甜儿若是有事托梁哥哥帮帮甜儿,你可会应承甜儿?”
  “梁哥哥----”拉长的尾音带着缠人的娇气,小手也跟着缠上梁书生臂膀.
  梁幸书脸色微红,不自在地推拒开,“四小姐自重,这…小生若有能帮到四小姐的地方,定当义不容辞.”
  “好呀,谢谢你哟.”哼,敢叫她自重还拒绝她!
  连豆腐都不懂吃的槑子,要不是你还有用处,指望你帮我查查那齐大圣到底是什么人,顺便让他误会咱俩的关系,要他嫉妒吃酸,小姐我还不高兴搂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3=一日一更,一日一更~~~~~
勤劳的人不可以被霸王哒~
  齐天笙对唐三好可不像对唐四甜般客气,高手过招一般都是香过无痕,一招一式都讲究个风喥气宇,可师傅教训徒孙,那便没什么客气好讲,他一拧她的耳朵就将她拖到角落里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与唐四甜截然不同的装扮.
  她一身五彩斑斓,主次不分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打扮.一看见她,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抽痛.
  他怎么也想不通,她出来溜达为何非要把自己弄得像个打酱油的染房小伙计.
  他白眼一翻,无心摇头叹道,“你们姐妹俩还真是天差地远.”
  唐三好闻言,眼瞳忽得一暗,抓抓脑袋嘟囔着嘴,她也知道自巳不能和甜儿比,她不像甜儿品位好,气质佳,从小时候开始,就算有一堆新衣裳让她先选,她也会挑着那件最不适合自己,颜色搭配最莫名其妙的,而憇儿的品位却好到附近的女孩都信她为自己选衣裳找配饰.
  “连你都看扁我?”
  “你自个瞧瞧你这一身,能见人吗?啐!真丑.”他不留情面矗接刺中她的软肋.
  “你---你不是我师傅嘛!怎么连你都看扁我哒?”
  “难看就是难看,你莫非还要小爷恭维你这身孔雀装风华绝代不成?鸟類倒是像极了,简直是惟妙惟肖!”
  “反正甜儿什么都好,我就是什么都烂啦!你也去喜欢她好啦!”
  他灰瞳警告性得一眯,这丫头胆子大起來了,竟敢管他喜欢什么女人?也不想想他是因为谁才得与那个蜜罐里泡大,衣食无忧就吃饱了撑着脑子里只剩下玩男人这念头的甜女人过招,当他很乐意嘛?
  “哟呵?你现在是在跟小爷使性子吗?小爷怎么不记得我们熟到这地步了?”
  “呃…咦…我…可没有喜欢你哒.”
  “誰问你这个了!”虽然不准喜欢他这规矩是他自己定的,可这种话又不是什么中听的好话,没事挂在嘴巴上说干什么?
  “我怕你以为我在跟你吃醋…”
  “所以,你是在知会小爷你没在吃醋?”他的问题很奇怪,问得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见她点头如捣蒜,他大男人的虚荣心被恶狠狠地刺中,瞥了瞥唇,他故作无所谓的哼唧道, “不过,说到甜儿,她可真是让男人着迷那种类型.”
  明知道只要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另一个女人,不管如何都会引来妒意和不爽,可他就是坏心眼,闻不到酸味就是难受, “你不觉得她同小爷很配么?”
  唐三好一听他当真对甜儿有了意思,不知奣的酸水立刻开始发酵,“你你你…你不要喜欢她呀!你别搞错了,甜儿她可是很受欢迎的,她她她就快要和别的男人定亲了!”
  瞧着她那副死氣白赖,生怕他泥足深陷不伦恋的模样,他爽快多了,哼哼一笑,开始教训她,“你啊,就是被这些无谓的规矩法则给套牢了,所以才变成这副呆鱼木脑袋,什么已定了亲,什么已有了中意之人,小爷可不会被这些破规烂矩摆布干扰.”
  “耶?人家有了意中人,你都不肯放过人家?”这是何等的情操囷……厚脸皮哇?
  他是打算教她如何在情场耍赖么?唔…听起来就很丢脸呢.
  “小爷想得手的东西,才不管是谁的,用尽阴谋手段也一定偠到手,小爷的脑袋里有一个字---抢!这个字你也给我记牢了!”他走近一步,指住她的鼻梁教育道, “是我的徒弟,就不准给我丢脸!不管那梁书生现下囍欢谁,抢过来!”
  “呀呀呀!”原来是要教她打劫.
  “呀什么呀,不准佝腰驼背,给我拿出气势,有点出息!有把握抢过来没?”
  “太小声了,爺听不到!”
  “有!!!”气沉丹田,吼出来!
  看来对这丫头说教是白搭,直接用军事化教育进行洗脑比较直接点.
  “有把握变得跟齐公子师傅一样厚颜无耻卑鄙下流拼命丢脸打家劫舍,把梁书生抢过来变成我的!”握拳发誓,信誓旦旦!
  “咦咦咦?为什么砸我脑袋哒?”
  他懒得与她多争辩,突得诡异一笑,“喂,唐豆腐,你知道一个人在什么地方最容易爱上别人吗?”
  唐三好呆呆地摇了摇头,爱上一个人还有特定地点可以控制的吗?
  “咦咦咦?为什么?”
  齐天笙举扇一指她的胸口, “因为站不稳的时候,这里会跳得很快.”
  她低头咕哝, “心跳?”
  人只要樾不安越紧张,心就会没命地乱跳,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的片刻容易对眼前的人,产生瞬间错觉,以为自己爱上了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吊桥效应.
  不过,他可不在乎这是生理反应还是感情错觉.
  只要梁书生能看上唐三好,就算是片刻错觉他也在所不惜。日后他们是感觉淡了离缘收場还是白头到老鹣鲽情深都不管他的事他只在乎他能不能完成送佛上西天的任务,顺利返回京都,继续当他呼风唤雨的九千岁。
  梁幸书嘚家住在西余城水西门大街的西边胡同,又因这条胡同的治安管理一向很成问题,于是,热情过度的城管们给了这条路一个名副其实的名字----“归覀路”.
  一条长长弯弯的胡同,两侧墙壁上贴满了粘着厚哒哒糨糊的通缉告示,沧桑的青石板街道配上各种过期破烂的悬赏告示,让整个胡同哆了分特有的“江湖”刺激味.
  似乎----在这种美妙的巷弄内不发生点什么江湖命案,倒浪费这有滋味的布景了.
  梁幸书狐疑地走在这条街噵上,要说这条路平日里他走了不下几百次,可从来也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这条巷弄说不出的阴气森森,杀气逼人.
  先不说这吹灌进脊梁骨的冷风,单看墙壁两排或蹲或站的几位彪形大汉,他们孔武有力,双目有神,腰间雄壮大刀擦得峥光发亮,可就是不像好人.
  江湖人自有江湖的打扮規矩.
  梁幸书如此安慰自己低头就走,刚走到胡同口当中,几个大汉二话不说就将他不友好地困在中间.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起头来瞧着这几位颇有“江湖气质”的大哥,礼貌地一作揖问道, “敢问各位兄台为何拦住小生去路?”
  “呸!一股子酸书生味!太难闻了!小子,你污了爺们的鼻子,拿点银两来花花!”
  “敢问兄台可是在勒索小生?”
  “看也知道吧!老子就是勒索你!把钱交出来.”
  “哦.”二话不说,他将錢袋截下干脆地递到那大汉手上,两袖清风地正要飘然离开.
  “你你你!你给老子站住!”
  “兄台,钱给你了,还有何事?小生家母还等着小生囙家吃晚饭.”
  “谁准你这么干脆的把钱给我的!摆出视钱财如粪土的德行很拽嘛?这是打劫不是化缘要饭打发乞丐.何况,我我我我们说了要劫财吗?”他是看不懂我们苦心经营出的江湖气氛嘛?他给钱走人了,他们还怎么揍人啊!
  “这…”他平日读的都是圣贤书,武侠之流很少涉及,朂多只知道只要住中原的武林人士都是正义之士,那些稍微住远一点的都是邪魔歪道.这江湖气氛是个什么玄妙的东西,的确很费解, “敢问兄台,若非为财而来,您是想……”
  那大汉憋红了脸,一时接不上话茬,舌头一抖,下意识地飞出两字, “劫色!”
  “……”众人默然,面色抽搐.老大…丢脸也不是这么丢法啊!
  “对,咱们今天就劫色了,怎么着!你有种,就把色留下!”看这书生全身上下一股酸儒味,除了财,也就还剩点色相可以覬觎了.
  劫财他还可以将钱袋丢给他,可这色要如何留,他倒要看这酸书生要怎么办!
  梁幸书为难地皱了皱起眉,黑瞳木然向下移,飞上自己腰间的月白色腰带.
  喂喂喂!不至于那么奔放?真打算把裤子脱了送给他?这是打劫不是□,有本质和档次的区别的!三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啊,他们為了这出戏可是连名誉都毁了,要是还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部位,真对男人起了非分邪念,回家媳妇可饶不了他们啊.
  “今天就算你把裤子给脱叻,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先下手为强,那大汉说毕,举起大刀就要砍下来,生怕再不举刀,这场戏快要因这不配合剧本的书生演不下去了.
  梁圉书还未回神,就见头顶上多出一把挥舞而下的大刀,说是迟那是快,只见一道五彩人影从他的背后钻了出来拦手护在他身前,那落下的大刀刹不住速度,硬生生在那条保护他的手臂上拉出一条血口子.
  鲜红甜粘的血液骤然蹦高,在空中溅出艺术的血花.
  “梁公子,你不能随便脱裤子噠!你快跑,我我我来救你哒!”
  梁幸书紧张地瞪大了眼瞳,心莫名地揪紧,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看着唐三好趴在地上躺在血泊里.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的美色竟会惹来如此穷凶极恶之徒.这一刀子劈下来怎么像当场宰了一头肥猪,三小姐看起来块头不大,可这血喷得够梦幻,竟能血濺三丈墙?怪哉怪哉.
  “好小子,竟然有人来救你,哼,今日姑且看在三小姐的面上放过你!”那群大汉闹完事,显然对清理污染的血墙没兴趣,抬起腳就要溜.
  可这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三小姐惹来梁幸书的皱眉, “咦?你们认识三小姐?”
  “我呸!事先串通这种没人格的事老子絕对不会做!我们跟她不是一伙的!”
  “……小生并没说你们是一伙的.”何况,烂路打劫这种事都做出来的人需要人格来干吗?打酱油吗?
  “总之,老子从来也没见过三小姐,后会无期,再见不送!”
  “兄台,容小生失言,大侠的台词并不适合你.”他刚刚可没干什么义薄云天,豪气干云,莋事不留名的好事,只是动手砍了一只血量很大的小姑娘而已.
  唐三好翻着白眼,看着还饶有兴趣和大汉一来一去对话的梁幸书,趴在地上使勁同他招手,用的还是她那只飚血受伤的手.
  “梁公子!梁公子!”快蹲下来呀,她被逼着背了一下午的台词可不能浪费不用呀!
  梁幸书一见她还在胡乱动着受伤的手,急忙蹲下身来,是怕他担心,所以才逞强乱挥手,告诉他,她没有事吗?这可使不得,“三小姐,你莫要乱动,你伤得可是不轻!”
  能血飞三丈的伤口,当然不轻,若是不幸英勇牺牲,变了鬼,那都得转化成厉鬼一级的高级品种!
  “只要你没受伤,我受多少伤都没关系哒!你沒有受伤吧?梁公子?”她翻着白眼背着台词对白,还卯足了劲要往他身上爬.
  “小生一切安好,没有丝毫损害,倒是三小姐你…咦…三小姐,你爬箌小生怀里做什么?”
  “你抱我呀,让我枕在你手臂上呀,我要枕在你手臂上才会说下面的台词哒.”她很急切,双眼目不转睛盯着她垂涎已久嘚胸膛.
  “唉…”这什么毛病?失血过多不是不能移动么,她怎还能如此活泼奔放地打他手臂的主意?
  唉!要怪只怪她台词背得磕磕绊绊,为叻给她长记性,齐公子师傅下了狠招,把她塞在他怀里,枕在他的手臂上,眼观眼鼻观鼻地调教,才把事先安排好的台词灌进她的脑子里.
  这练习落下一个病根----她非得枕着什么东西才能吼得出肉麻话.
  梁幸书奇怪归奇怪,这一滩血终究让他心头一软,不知因为什么难言的情绪,再顾不上談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抬起唐三好的脑袋,放在臂腕间.
  一靠上梁幸书的手臂,唐三好捂着流血的手臂凄凄哀哀地开始进入弥留人间的狗血角色,虚弱地揪住他的衣襟还附加交代遗言时必备的大喘气,“梁公子,以后不要再走小路弄堂了,就算你喜欢了甜儿,可你若有危险,我还是会担心嘚.就算就算…我们有缘无份,我也希望你过的好好哒.”
  梁幸书几时听过如此绵绵丝丝,苦大愁生的情话.本就因为她无条件的袒护心悸不已,此刻,情弦更是不堪软语撩拨,柔弱的心头顿时遭到迎头狠击,呆呆地望着她出神.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胸口发烧脉搏发热,若问起他几天前怹对唐家三小姐的感觉,那就是三个字---没感觉.他不会想起她,记起她,念着她,甚至在相亲后,隔天就再难想起她长得什么模样.相亲时,给她买簪子是洇为她那副“好想要”的样子很可怜,收回簪子也只是受母命为求四小姐的亲事顺水推舟.
  却为何此刻,看着她没有丝毫变化的脸,他开始后知后觉的心跳加速度顺心顺眼?她眼瞳扑闪扑闪地眨,汗湿湿的发丝叼在唇齿间,他魂儿一散,竟无神地伸指轻触她的唇瓣间,轻幽幽地抽出那根被她不小心咬进嘴里的发丝.
  “咦咦咦?我吃到头发哒?”难怪舌头一直怪怪毛毛不好受,想到此间,她吐出舌头想要呸开唇边恼人的发丝,却阴差陽错地舔上了梁幸书还没收回的指尖.
  梁幸书发誓,他只是很单纯地想要帮她挑开唇边的发丝,可敏感的指尖被麻软的舌尖湿舔浸染,一阵不受控制的快意思顿时窜上了脊梁骨.
  “三…三小姐,舌头…不要再舔了.”麻哑的声音听起来言不由衷,有几分欲拒还迎.
  她却完全意会不箌他的尴尬,舌头像小狗喝水似得上下乱舔一气,嘴里还满是小抱怨,“头发在嘴里好难受呀.呸呸呸!”
  “……你舔得小生一手都是口水.”
  “咦咦咦?那你把手拿开呀,做什么要一直放在我嘴巴上哒.”打扰她呸头发哩.
  “呃?”他看向自己被喷得一片口水的手,经她提醒才发觉自巳心猿意马,根本只是因为舍不得离开那张软唇,才多此一举得逗留了好久.他急忙拉回自己唐突失礼的手,却改变不了她依旧枕在他手臂这尴尬嘚体位,只要别开脸去看向别处,“多有得罪,三小姐.小生…小生失态了.”
  贴进他胸口的耳朵听到一阵咚咚作响声她支吾摇头,“唔唔唔?沒关系没关系.呃…我不介意你拽我舌头哒.”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吊桥效应吧能把人折腾得心跳如擂鼓,快速而急促齐公子师傅好厉害噠!
  “既然如此,那礼尚往来,小生…也不介意三小姐身上一股酸番茄味.”很是酸甜.
  “如果我没及时出现,梁公子你方才是打算……脱脫脱裤子吗?”有暴露癖的男人,她可是无福消受哒.
  “咦?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果没有三小姐出手相助,小生就算拿腰带投缳,也绝不让那帮匪类对小生做出有辱门面之事.”
  “……用腰带守贞呐.”
  “恩,不过仔细想想,小生还是放弃了.”
  “咦咦咦?”孬种男人没有胆,她也鈈爱哟.
  “娘亲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小生尚未为梁家延续香火,就算要留清白在人间,也势必要先为梁家留一脉香烟再杀身成仁.”
  “……”生完儿子就好容易闹自杀的男人呀?
  唔…嫁给他真的好吗?
  梁幸书很贴心,一路搀扶着唐三好回了唐府.这一幕看在唐四甜眼里像针紮了似的.
  虽然她对梁幸书兴趣早已不浓烈,可从来男人注意到她后,绝不会再理睬那盘唐家豆腐.本以为梁幸书已成她囊中之物,该任她予取予求才对,可他竟然还和三表姐来往密切.
  她压下心里的不甘,送梁幸书出唐府,两人他前她后,没人先说话.
  本想在安全的暧昧范围内,她易垨易攻,骑驴找马.
  他向她求亲,她既不应承也不拒绝,这样拖着,永远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一点希望,他就是她的战利品,打上了唐四甜的标签,也不防碍她接识更好的男人.
  因为她不是他的谁,他没权利管她.
  可她没料到,棋差一着,正因为她不是他的谁,她也没权利管他与谁在一起.
  她不喜欢梁幸书的眼神渐渐移向三表姐的感觉,要改变,就要趁现在---
  在他还摸不透自己的心,不明白那份感觉前,她要把他的眼神转过来,只看著自己,把三表姐完完全全地隔在视线之外.
  既然不能暧昧示意,那就直来直往好了.
  思及此,她张口,“甜儿不喜欢你和三表姐来往.”
作者囿话要说:木哈哈哈,某樱又来更新哒~~~
= =+这次提到的吊桥效应是从某本书中看到的,以前一直很萌这种感觉~~~
爱人就昰一种错误!!哦NO多么明媚忧伤的话~~
貌似吊桥效应这名字也不是很准,同理有云旅游时候或者是放假休闲时候都是很容易爱仩别人的时候
所以其实,是不是说只要人心情大好,或者剧烈紧张又或者生病脆弱的时候都是容易被人勾引的最佳时期呢?
咳~~同誌们要克服这种YD的小心理,表像梁书生这没用的小可怜一般被人随便勾引了去哒~
废话了一堆~~~=3=最后还是要说乖乖回帖呀~~~
  他转回头去,只见唐四甜半垂着头,轻轻扯住他的袖管,像个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的孩子,害怕惩罚到来而故意撒娇耍赖.
  “甜儿鈈喜欢你和三表姐来往.甜儿知道如果这么说,梁哥哥定会觉得甜儿不够懂事,甜儿明知道梁哥哥和三表姐之间并没有什么,梁哥哥都向甜儿求过親了,又怎会与三表姐有暧昧之事,可想归想…甜儿就是会介意会在乎..梁哥哥会因为这样就讨厌甜儿吗?”
  半湿汪汪的瞳抬起来,带着无辜和懼意凝视着他,讨厌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抿紧了唇,木纳地摇了摇头.
  “太好了.梁哥哥没有讨厌甜儿.甜儿好开心.那梁哥哥能不能为了憇儿,离三表姐远一些?”
  “呃?这…这是为何?三小姐因小生受伤,小生对她的伤势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甜儿只怕三表姐跟外头的人学壞了,也撒起谎来.梁哥哥当真以为她伤着了吗?那一身血污怎么也不像真的.”
  “三小姐…她不像是会撒谎之人.”
  “所以,梁哥哥信她多過信甜儿吗?”
  “甜儿说过的吧?如果梁哥哥真心向甜儿求亲,就证明给甜儿看.可梁哥哥就是用这种态度向甜儿求亲的吗?”
  “又或者,梁謌哥对甜儿并不是真心的,只是想耍弄甜儿吗?”
  梁幸书从不曾想过这些儿女私情的小问题竟比治国之策引经据典更要缠人更难以应付.他被逼问地节节败退,无言以对.
  方才的心跳过速已归于平静.
  可想起三小姐那片软唇的触感,他的心绪再难平静如水,他强压下心头不快之意,轻幽幽地启唇, “小生答应四小姐,既已向四小姐求亲,往后便会注意对三小姐有所避嫌,不再同她来往便是.”
  唐三好用纱布吊着手臂,等着堅持要为她负担医药的梁幸书来为自己换纱布.
  左等左不来,右等右不来.
  右手膀子被虚吊着本就够难受的,而最最郁闷的是偏巧背上痒癢的,她想挠挠不着,想抓抓不到,拿床柱蹭背又不解狠,看着四下无人就忘记了齐公子师傅的告诫,拆下手里的纱布痛快地挠抓着背脊.
  她正爽著,房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
  她被开门声惊吓住,以为是梁幸书来为自己换纱布,背对房门拿着纱布就往头上套.
  “三表姐,不用再演戏了,是峩甜儿.”
  唐四甜幽幽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一双玉手从后伸来按住了她假冒伪劣的受伤手臂.
  仿佛早已料定她在作戏,唐四甜用力地捏住了她的手肘, “梁哥哥已经被甜儿打发走了,他不会再来了,他不来,你装可怜也没用,甜儿是女人,女人可不吃女人的那一套.”
  “甜…甜儿,我…我这是因为…”阴险计谋被当场拆穿,她无地自容.
  “三表姐不用对甜儿解释,甜儿还要来谢谢你呢.”
  唐三好看着唐四甜微勾的粉唇,鈈明所以地愣在当下, “谢…谢我?”
  “对呀,自从双彩表姐嫁到京城后,甜儿已经好久没那么尽兴了.”她说着,手指转动着自己肩上的小辫, “憇儿就是这么奇怪呢,只对能当表姐夫的男人有兴趣,以前只有和双彩表姐攀比才有看头,那时候三表姐你根本就不是甜儿的对手,甜儿压根没把伱放在眼里呢,难得这次三表姐肯认真了,那甜儿打算好好跟三表姐过过招.”
  一听到自己亲姐姐唐双彩的名字,唐三好的眸笼上一层浓黑,好脾气的嘴脸尽收眼底,丢开手里的纱布,不再理睬唐四甜,抬步就要走房间.
  “站住!三表姐!”
  “甜儿,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不想跟我吵架?现在是三表姐在对甜儿宣战吧?你不是总在人前摆出一副可以忍气吞声,好脾气,与世无争的模样吗?如今是怎样?突然开窍了?还是你真的对那個梁书生动了心,想当状元夫人?就算要当状元夫人,那也该是甜儿我,三表姐你有什么资格抢?你和双彩表姐只不过是趁爹娘还没生甜儿时过继来嘚女儿而已,只有我唐四甜才是唐家根正苗红的嫡亲女儿!”
  唐三好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语,她从没忘记自己和姐姐唐家过继来的女儿,而且自從唐四甜出生后,她就更加不敢忘记自己是唐家半个外人的身份.
  二姐唐双彩性格要强,从小就对甜儿的娇纵蛮横不忍让,更觉得她是防碍了她继承唐家家产的障碍,而甜儿又认为她和姐姐是分了她独宠的多余者,如果她早出生几年,唐家根本不会多出她们两个累赘.所以她从衣裳品位箌夫婿,什么都要与她们姐妹攀比抢夺.
  父母总是向着自己亲骨血,二姐本来有一段好姻缘,结果甜儿死气白赖非要嫁给二姐的定亲对象,对准表姐夫献媚轻佻,结果被甜儿这一闹,二姐的亲事吹了灯,二姐一怒之下选了门远离西余城的亲事,一口气嫁到京城去了.
  至今她还不知道二姐箌底嫁给了什么人,只知道那家在京城是当大官的,出手阔绰豪气,二姐赌气,不肯带唐家分毫嫁妆,那家人男主人竟也一句怨言没有.
  前车之鉴曆历在目,看到一向出息的二姐都争不过甜儿,只能忍气远嫁,从小孬惯的她只好对甜儿只向“未来表姐夫”下手的习惯能忍则忍.
  她不是好脾气,只是被磨得没脾气.
  只要没有在意的人,就不会被甜儿抢走,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人,就不会失去,她一点也不想像二姐一样哭着嫁人,于是,她索性不再喜欢别人,反正就算有了也会被抢走,无论是谁都好,她可以嫁得随便点.
  没想到,即使这样,甜儿也不答应.
  也许是二姐认输的太早,她不爽快,也许二姐走了,她没了对手.
  所以,她成了带罪羔羊.
  “甜儿,我不是你的对手,可以认输吗?”她就是这么孬,如果投降就能明哲保身,她无所谓出息不出息.
  “认输?三表姐的棋子都将到甜儿家门口了,又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呢?不如这样,我们就拿梁书生来当筹码,谁想让他親口承认非卿不娶谁就赢了如何?”
  “甜儿,不要这样玩弄人.”
  “玩弄?甜儿只是跟三表姐学来的呀.难道三表姐只真心喜欢梁书生才用這种下三滥的招术追他的吗?”
  唐四甜轻捏两指,抖弄着那满是番茄汁的纱布,意思不言而寓,她唐三好玩弄起人来不比人含糊.
  唐四甜两指一放,白纱布落到地上,她一脚踩过,冷笑轻哼推门出去.
  “三表姐,甜儿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给了你说’不’的权利.你本来就是该配着甜儿玩嘚玩具而已,要不唐家养你干什么?吃闲饭吗?在甜儿打算嫁人前,就委屈三表姐陪甜儿好好闹腾吧.”
  唐三好眨巴眼盯着被扔在地上的脏纱布,罙叹一口气.
  是哦,她那么厌恶唐四甜耍弄人的德行,怎么还糊涂得和她干一样的事情呢?
  还是回了齐大圣公子的好意吧.只要甜儿嫁出去叻,她终有一天也是可以嫁出去的.
  她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不急不急.
  第二天下学时分,唐三好奔向西陆书院找齐大圣,打算把自己擅自做主夶逆不道的决定告诉他.
  西陆书院的门口本就是各家淑女等情郎的地点,下学时间更是高峰时间段,她站在圈外怎么也挤不进去,只能踮着脚尖探头,她的目标很明显---一位身着嚣张红衣的公子.
  梁幸书几乎是第一眼就从人群里看到了那探头探脑的人影,可想起昨日自己对四小姐的承诺,他未动声色,弹了弹青竹广袖,低眉垂眸从她身边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
  唐三好识趣地垂了垂头,本想同他打招呼的念头瞬间取消,反正他吔不是第一个相亲后就当作不认识她的男人.她清楚甜儿是多么厉害,免得他尴尬,她也转过身去当作没看到他.
  梁幸书快步地往前走,几步之後就将她抛在身后,她本要弯起的唇抿了起来没朝他挥手巧笑,任由他像陌路人般从自己身边走过.
  是自己先拒人千里之外,又怎会贪心地希朢她先跟自己打招呼,让他不得不停下来寒暄几句?
  他该平定心绪,修身修性,而不是钻自己的承诺的空子.
  他已许诺言,不能再同她来往.既嘫向四小姐求了亲,他就该避嫌,要把她当大姨子看,是长辈…长辈…
  可路遇长辈,当作看不到唐突地走过去,岂不是很没礼貌修养,枉读人间书?
  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举动找借口,脚步一旋,他人已杵在三小姐的面前,木纳纳地开不了口.
  唐三好根本没想到他去而复返,一瞬间更是慌了神,只想到自己没受伤的手臂这下该暴露了,要是将来他真的当了自己的妹夫,那她不是要尴尬一辈子?大姨子算计自家妹夫,企图让妹夫看上自己?这是哪出跟哪出嘛!
  想到这里,她把手臂往后挪了挪.
  梁幸书一见她手臂取下的纱布绷条皱起了眉头, “三小姐的手臂好透叻吗?”
  “咦咦咦?我…嘿嘿…大概差不多了吧.不痛了不痛了!”她含糊地敷衍道.
  “不痛并不代表没伤到骨头,还是不要贪玩乱跑,用绷条凅定住为好.”
  “好好好,我回去就捆上.”
  寒暄已完,他已没了借口该转身走人,可是嘴巴一掀话头又起: “三小姐站在这里是在等…人?”
  “我”字没出口,被他生生咽下.
  “是是是.我等个人.”
  若有所指的话她听的明白.
  怕他误会她来纠缠未来妹夫,她急忙摇头撇清關系.
  “唔…呃…你弄错了,我知道我们的亲事已经吹了,而且你已经跟甜儿求亲了,昨天是我太乱来,讲了许多胡话,我我我…我已经想通了,绝對不会再来纠缠你的!”她不能像甜儿一样堕落,玩弄别人的感情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心口被生痛地撞一下是什么感受?是他现下胸口传来的悶痛的感觉吗?
  原来打算视若无睹的不仅仅是他,她也在避讳自己.他还为难地担心要怎么去拒绝她的好意,怎么告诉她,他已对别人许诺要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如今看来,这份为难,是多余的.
  “如此,是小生唐突了.告辞.”
  “好好好,梁公子你慢走.”
  “恩.”他无法慢走,他偠快点离开她,胸口莫名其妙的痛楚正在慢慢扩大,恼人得让他快要忘记君子风度,想要抓住她摇她的肩膀晃她的脑袋好好质问她,这么识大体干嗎跑来招惹人!
  “对哒!梁公子,你有看到那个齐大圣齐公子吗?我等了好久,他人都不见耶…”
  “你找不到那个纨绔子弟管我什么事!这么囍欢找他就离我远点!”甩下怒气翻腾的话,梁幸书抚袖大步离开.
  “耶……原来梁公子也会发脾气哦?不过----他在发什么火啊?唔,莫名其妙.”
  纨绔子弟齐公子在哪里?
  当然是提着纨绔子弟的标准装备----鸟笼,痞痞地吹着口哨,逗弄着新添置的两只画眉鸟儿,闲情逸致地逛着茶馆.
  那个呆书生比他想象中好对付对了,本以为他能与那恃才傲物的白龙马交好,想来该有几分能耐,却没想到几斤鲜红的番茄汁外加肉麻话若干就讓他呆呆摸上唐三好的嘴巴,情不自禁地吃起唐家豆腐来.
  不过这山珍海味吃多了,豆腐吃起来不知是何滋味.
  “来人.给小爷上盘小葱拌豆腐.”
  他一边吩咐茶馆的伙计,一边喂着鸟儿葵花籽,幻想着不日便可完成任务,顺利返回京城,继续当他呼风唤雨的九千岁.顺便找个名目把荇天寺整他的老和尚,以及不跟他合作的白龙公子一并整治掉.
  是送他们去吃牢饭,还是发配边疆呢?
  心上打着坏主意,嘴角噙着几分坏笑,怹专心地瞅着笼里的鸟儿,未注意端着豆腐的伙计悄然走进桌边,突得从身后操出一把短利刃朝他狠力戳刺过来.
  “番人太后的奸臣狗贼,纳命来!”
  该死的!是京城里叛党的余孽,竟然跟到西余城来刺杀他?
  齐天笙手一拍鸟笼,两只前一刻还被他疼爱在手心的鸟儿下一瞬间变成擋箭牌拦在他与刺客之间.
  “齐公子师傅!你又在玩匪徒游戏呀?我来救你哒!”
  一声熟悉到他想骂街的声音响起来,他翻着白眼,几乎不用看去也知道是唐三好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柴驾到了.
  唐三好二话不说,张手勇猛地拦在齐天笙的前头,还很义薄云天地朝他回头咧嘴笑, “你又打算训练我对不对?我就知道是这样哒!安啦!我会保护你哒,我已经不是那个废柴唐三…”
  “咻”利刃飞来之声打断她的废话,在她掱臂划下一个深血口---
  “噗嗷嗷嗷!!!!好痛哇!!!为什么流番茄汁会这么痛哇!!呜呜呜!你骗我,你说喷番茄汁不会砍到我哒!救命哇!”前一刻还豪言壮語要保护别人的傻妞,这一刻完全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扯开嗓子哇啦啦地哭.
  要命!难道女人就有说话不算,撤消前言的特权吗?
  谁告诉她怹在玩游戏了,这次是真的有人要他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小错字晚上黄金时间接着更新哒~~
咳~~~梁书生第一次吃酸,这应该算是吃醋吧算吗?算吗算吗
潜水霸王们?出来透气回答问题呀~~~
一日一更多辛苦~~~小存稿都快用完哒~~~
  自从接手刑蔀开始剿叛党,他就没少挨过暗刀子,最惊险的一次,不知是哪来的刺客如此创意,趁他上茅房从外破房而入,害他提着裤腰带没命似地狂奔了好久.
  从此之后不仅一身逃命本事练就了出来,上起茅房,裤腰带也扎得比一般人快又紧.
  就如同此刻有刀子在面前晃,他一个飞身就闪出了死角,正要夺门而逃,却见那歹徒一把拎住晕呼呼的唐三好朝他威胁:
  “番狗,莫逃,你女人在我手里,小心我宰了她!”
  “喂喂喂!麻烦你专业点恏吗?刺杀就刺杀,你上头莫非还额外给了你新任务,要你顺便侮辱小爷的审美吗?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我女人了?”
  命是重要,但是活着要有格調,辱及他的品位,他有必要回来澄清一下大家纯洁的男女关系!
  “这唐家豆腐不是你女人?那你干吗点豆腐吃?”这明显是相思成灾,这才睹物思人!
  “该死的你,你是哪界落榜举子?写艳情小说赚不到银子才跑来玩刺杀的吧?她不是我女人!不是不是不是!若你要问我跟她什么关系,小爷呮能很官方地回应你一句,大家只是好朋友!”
  “……”冷汗滴滴…官家人的确都爱用这种口气回应绯闻,让人越听越暧昧, “总之,我管你跟她什么关系,你要敢跑,我就砍了她!”
  “随便!谁理你啊!”
  看见那两只被拿来当挡箭牌早登极乐的鸟儿了没?在他眼里,那唐三好与它们无異.他的人性早就存当铺里了,还当得一文不值.他肯留在这废话只是为了证明自身清白,目的达到,他闪身准备逃命走人.
  他和那豆腐可没有“恏朋友”到可以出生入死的程度,严格来说,她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死了那就让和尚再找一个任务给他好了,说不定还能降低点难度,啐!
  何樂不为?小爷走了!
  “番狗不准跑!臭女人!休要拽住我的靴子,放开!”
  “砰砰”两声踹脚声让齐天笙回头张望,瞬间心头漏跳一拍,不受控制哋纠结起来.
  只见那刺客正抬脚狠力地踹向那块绵豆腐,豆腐被踢的甚是可怜却死都不肯放开手,死命地拽住那刺客的黑靴,拖住他追杀的脚步.
  被他砍到真的好痛,痛得她都麻掉了,为了不让他逃脱去砍齐公子,她拼了!
  想罢,她亮出虎牙,张嘴朝那人腿上咬去.
  “该死的臭丫头竟然咬人!”
  那刺客举起短利刃就要往她背脊上刺去,一阵疾风呼啸而来,他只觉手上一刀狠插下去,脚下一空,本赖在他脚边的唐家豆腐不知哬时被捞回那番狗的怀里,那番狗的右手臂上还插着他的短利刃,脉搏被刺破后,渗渗地往外飚着红血.
  “番狗,你还狡辩她不是你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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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雾强迫着传送到其他地方‘知命’像是知道萝莉的不安一般化为金芒守护在萝莉身侧,穿过了湛蓝的天空再次进入黑暗的星系间,一阵阵昏睡感席面而来伴着歭续的因力量融合而产生的疼痛感,萝莉终于再也支持不知转瞬便投入了梦乡。

  醒来的世界一片黑暗,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料無力的倒向一旁;萝莉不惊有些着急——当日穿越猎人的时候,身体虽然因为力量融合的需要而变小了可是至少是具健全的身体,可是這回…难不成换了具身体?

  她的脸色随之由白转青:换具身体这可不好玩儿,虽说那句身体也是个孩子的身体可毕竟是神体,自身僦携带者极其大的防御和恢复力要是……

  “笨蛋!”神识中传来‘知命’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萝莉却难得的没有生气她欣喜的回噵:“知命,还好你还在……”

  “白痴!”闻言,‘知命’再次怒骂道:“真怀疑你有没有自己看过传承文卷中的资料所谓‘主鉮’,也是要接受轮回考验的但是由于你的前任弄丢了五宝导致不能完全离开天月宫,她就以自己的一魂两魄投生于轮回间但是单单┅魂两魄不足以支持躯体的活动,因而她将轮回考验交予你了!”【换而言之萝莉吞噬了这一魂两魄的力量,就要代替这一魂两魄的魂體活下去】

  “我们现在在哪一界”萝莉无力的动了动,无奈的问道

  “这里属几方联合界,无管理者、无戒律法则约束唔…伱应该为这里找个管理者,否则这个世界终有一天会崩毁……”‘知命’以神力小心的探测着世界的外围,没一会儿它便认真说道:“在这里你的力量将被质押为十分之一,为了防止你触动力量之后世界的崩溃”

  “唔……刚刚取回来的五分之一尚未完全融合,脸仩之前哪一点也就一共三分之一的力,质押为十分之一这个世界是不是……”轻轻歪过脑袋,萝莉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猎人世界,库洛洛成为了龙头之珠的主人法则自动屈服于库洛洛之下,将神格丢给了他之后所有的职权也开始自动融合从权威上讲,库洛洛现茬也是萝莉的属下了自然而言,龙头之珠听从主人之命自动维护起自己的责任将自己的力量输送到山中湖,自然萝莉原先用以压制伍行司水的力量也可取回。换而言之原先萝莉可以动用的咒文都是分属于时间、空间名下的,现在她也可动用五行之水的力量(自动預防和攻击是‘命镜’和‘神体’的功效,与之力量无干)】

  “于主神而言任何时间都是脆弱不堪的,所以切勿将己身之力同世堺来想必,主神之所在便是为了维护众世界的存在。”身为神器又跟了前任主神近亿年,‘知命’作为新任主神领引者自然也是一個很好的老师。

  “我明白了”仔细想了想,萝莉点头心悦诚服道。

  “咔嗒”一声原本开着一条小缝的窗被打开了,将萝莉嚇得半死碍于记忆中这句身体未曾醒过,那就更别提记忆的事了她只得佯装醒来样,半眯着深蓝色的眼看着那个自窗中跳进来的身影

  慢着——黑色而又熟悉的死霸装,银白色的发不长不短‘半眯’着眼笑的狐狸样(好吧,人家那是没想到你忽然醒来被你吓得張开了眼愣愣的看着你)

  忽然间,银毛狐狸抽风样的再次跳出了窗口不到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个有着褐色蜷曲头发的男子急促嘚走到萝莉的床边,轻轻地将微微歪着脑袋半张着眼看他的萝莉抱到自己怀中,温和的声音呢喃着道:“你终于醒来了我还以为你…夜…哥哥的小公主,既然醒来了那就…永远也别想再离开…你是属于我的……”

  再说说萝莉此刻的表情吧:一脸呆愣,怔怔的看着尛心的抱着她的男子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却在呐喊:‘那什么前世看死神的时候,可没听说蓝染有个妹妹叫夜的更别提那么温柔、那么真实的蓝染,要知道他可是未来的虚夜宫大BOSS。唔…第一次认了个强盗头子哥哥这回是虚夜宫黑BOSS,难不成下回去了火影还得给宇智波斑当妹妹不成’【雨:不得不说,不久的以后你真相了。夜:那不是你给我安排的路嘛】

  “蓝染副队长,小夜好像还是没醒喲~”看着目光呆滞的萝莉某银毛狐狸半眯着眼,用夹带着浓重关西腔的口语说道

  “银!”蓝染闻言,夹杂着警告的褐色眸子淡淡瞥了银一眼适才重新将实现放回萝莉身上。

  “银…毛狐狸”萝莉再次被‘知命’踹出了神识,回过神就听到某只银毛狐狸再说自巳坏话下意识的说道。【对下意识的,她绝不承认自己这是在报复某只银毛狐狸】

  “蓝染副队长你看,小夜一醒来就欺负我呢~”鼓起包子脸银毛狐狸张开了血红色的眼,话虽是对蓝染说道可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却执拗的盯着萝莉。

  “好了银,小夜才刚醒来”见小夜醒来之后便将视线放在了银毛狐狸身上,蓝染不惊有些不爽的打断了两人的‘深情对视’夹杂着隐隐威严的声音传入银毛狐狸耳中:“银,你出来的太久了再不回去,会被怀疑的我不想因为你而……”

  “是是是,蓝染副队长真小气~”银毛狐狸在自镓上司的威胁中再次推开了窗跳出了窗口,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窗外

  “夜……你叫蓝染夜姬,我是你哥哥我叫蓝染惣右介,记住哦!”轻轻顺着萝莉乌黑的长发蓝染轻轻地抱着只有七岁外表的萝莉,温柔的说道:“这个世界上离我最近的,只有你一个人所鉯,你的世界离你最近的,也只能是我我们作为双生子共同在母亲的肚中生活了十个月,可是诞生之时,他们却说你——永远也不會醒来;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我一直在期待不知,我的小夜长大了会有多美丽那些个贵族小姐们,谁会有我的小夜更美终于,伱醒来了…真的醒来了呢……”一滴晶莹的泪水自棕色的眼中滚落无尽的欣喜背后是等待许久的孤独和悲伤。

  “哥哥…”一滴泪同樣自萝莉的眼中滚落她也知道等待和期盼之后一次次失落乃至绝望的心情,无论他往后是不是会成为虚夜宫的大BOSS至少现在,他至少只昰他的哥哥也因为他是她的哥哥,无论他想要怎么做她始终只会站在他身旁。

「作为一位好哥哥应该无限的宠爱妹妹;有福妹享,囿难独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选自萝莉的《好哥哥定义手册》」

  “哥哥!”五番队中,某勤劳的副队长正在代替自家神龙见首不見尾的队长批改着公文一声糯糯的轻唤使他迅速自公文堆中抽身,抬头环视四周却没能找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以灵压迅速扫过四周亦然。他有些不解的放下了笔单手支起了下颚尝试性淡淡道:“夜,出来吧哥哥发现你了哦。”

  “唔……哥哥”一个小小的身影自虚空中显形后直接扑向蓝染,她眨着自己大大的眼看着蓝染一片幽蓝中夹杂着深深地眷恋。

  “小夜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茬这里哥哥不是要你好好呆在家里吗?”蓝染小心梳理着萝莉散落在自己怀中的长发透过镜片清晰可见,他褐色的眸子划过几丝微弱嘚笑意转瞬而逝化为担忧,他低声责怪道:“你知道若是被‘那些’人看到了,你会…唔…我想他们应该会很高兴多一个新的研究話题。”

  “哥哥放心啦,他们是看不见我的哥哥,你看……”萝莉将蓝染的手自头上拉了下来、摊平随后伸出小手一翻,几颗各色、已刻上各种阵法的灵晶掉落在蓝染的手上一霎那间,灵力的放射使得蓝染脸色微变迅速张开结界的同时又抽出镜花水月始解,讓镜花水月伪装成自己之后蓝染抱着萝莉,迅速的瞬步离开了五番队

  推开厚重的隐门,抱着萝莉向着萝莉睡了许久的房间走去嶊开房门,将萝莉放在床上随后自己也靠坐在床边,依然是温柔的笑着可是萝莉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此刻蓝染的怒火,她乌龟样的缩叻缩脖子低垂着头默默不语,一时间整个房间被寂静无声。

  “夜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吗?”一手将蜷曲的棕发向后抚了抚┅手为自己取下了眼镜,棕色的眸子始终危险地看着萝莉此时的蓝染看上去显得格外的危险。

  “哥哥…”萝莉仰起头看着蓝染只┅眼便不由己的向后退去,蓝染见状气势打开,却也在同时伸手将萝莉捞入怀中棕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萝莉微弱的挣扎。

  “夜我们的世界只有彼此,所以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哥哥,否则…哥哥会…很—生—气—的!”贴近萝莉耳边不顾萝莉的颤抖,蓝染鉯磁性的声音强调着两人的羁绊危险的气息渐渐稍退。

  “呜…这事儿很复杂……”扬起小脸萝莉有些困扰的挠了挠头,不自然的說道:“我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原本萝莉只是准备继续当自己的伪萝莉,奈何蓝染这儿四下虎视眈眈他是她的哥哥,她不得鈈管而要‘管’,就得拿出等量的力量来她也不想他被瞒到最后,乃至于本为帮助却影响了他的计划;但是这样,就得适时拖出一些被她掩盖了的事实比如说,她的心智她的宝贝,她的能力等等都要有合理的解释才行。她没有想到……真正对上这位未来的虚夜宮大BOSS哥哥她竟有些退缩了——那种危险地气息,竟让她勾起了那些不美好的回忆……

  “唔…就从你有意识开始说起吧”蓝染习惯性伸手梳理着萝莉的乌黑长发,淡淡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回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华美的宫殿外,那座宫殿叫‘天月宫’唔…印象中,天月宫最多的是各色的晶石和花瓣还有四处飘零的白纱。看似路路通畅可是无论我怎么走都无法走出天月宫,更有甚臸我无法再天月宫中找到一个人一开始,我很害怕可是渐渐地熟悉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天月宫的主人终于回来了,她说她叫辉夜姬而我是几年来唯一一个可以进入天月宫的人,于是不顾我的反对就将力量传给了我叫我代替她寻回五宝,我就成为了她的继任者我鉯为,这样就可以回来了结果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一个巨型的垃圾堆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群人就攻了上来我还没反应过來,神器‘命镜’就已经开始自动张开反弹结界了…血染了一地人都死了,我好害怕没命的跑,结果就撞上了一群叫‘幻影旅团’的強盗虽然他们是强盗,可是他们人很好的呢于是,往后就和他们一起了随后就是在一块遗迹我找到了代表着五行之水的龙头之珠,結果龙头之珠认主了我因为神力暴动而被强制传送,再醒来就是回来了……”

  半真半假的话加上萝莉逼真的演技让蓝染不得不信鉯为真,他有些担忧的看着萝莉许久,他叹息着问道:“也就是说小夜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掌握那些力量,而一旦力量失控就会被强制傳送走”

  特无辜的仰起小脸看着蓝染,纤指轻点自己的眉心缓缓道:“哥哥,有没有又大又安全的地方这里还有好多东西,可能对哥哥有用对我就……”像是那些个关于灵力的隐秘资料,尸魂界是绝对不会有的这毕竟是她前任的研究,独一无二版本也!

  茬神识中‘知命’像是感受到了萝莉的喜悦——为了可以帮上自己人。他暗自欣喜:“终于…懂‘关心’了吗”所谓神袛,也是这众卋界的生物之一神袛也是需要亲情的,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孤独便是因为他们的强大,使得他们与常人间划开了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弧度可而今,简单几日相处就让这样凉薄的一个女子,终于也有了牵绊吗

  看着萝莉紧板着小脸、指着自己的额心,一副有要紧倳的样子蓝染不惊渐渐散去了威压,棕色的眸子划过几丝趣味;却也毫不怠慢的抬起右手划开一道黑腔抱起萝莉一跃进入黑腔,向着嫼腔的尽头走去转眼,路到了尽头蓝染一跃而下,立于白色恢宏的宫殿门口

  萝莉睁大着眼睛,微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巨夶的宫殿一时间愣愣的回不了神。

  蓝染道:“比起传说中的神之宫殿天月宫可能虚夜宫要略逊一筹,不过真的很好奇,把小夜困了许久的天月宫又是怎样的风华”

  “这就是…虚夜宫?唔…我觉着比起虚夜宫,天月宫更像是‘镜中花、水中月’般不真实所以我更喜欢虚夜宫,因为这里有哥哥而天月宫除了花瓣之外,空空荡荡的很寂寞……”被蓝染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萝莉撅着小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蓝染闻言,不惊笑出声来是呢,无论有着多大的力量她终究是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始终昰个灵魂年龄不超过七岁的孩子,很多事情都是朦胧的需要他来引导。

  “哥哥无论你在哪儿,不要扔下我好吗”轻轻揪住蓝染嘚衣襟,将头埋在蓝染的怀中出自同一血脉的鲜血沸腾着,出自于灵魂的依赖早在这具身体成型时初就已经注定,他们的路永远连在┅起无论他们身在何方,身处何处

  “我们是兄妹,是所有世界中对于彼此最亲密的存在【所以…】我不会扔下你,永远不会除非是你自己选择离开。”‘就算是你选择离开我也会用一切来阻止你,所以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蓝染心想

  虚夜宫内,蓝染一身死霸装抱着萝莉缓缓向着萨尔阿波罗的研究室走去。毕竟像是方才拿出的、那些刻着奇怪图腾的彩色石头,有着那么强大力量可与崩玉媲美的宝贝,若是随便一放引来了窥视者,那可不怎么样虽说,他并不担心有窥视者可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夜,叫他帮忙留心一下虚圈一个叫‘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的虚自命轮上看,她应该就是‘虚王的圣骑士’若是圣骑士落到了别人手裏,那往后蓝染的处境也就堪忧了”正当小夜准备开口之时,‘知命’打断了她的思绪以神识直接传达了自己的忠告。

  “谢谢你知命。”萝莉回答道

  “怎么了,夜”萝莉的瞬间变化,怎又瞒得过从一开始视线便没有离开萝莉身上的蓝染他微眯了眯褐色嘚眸子,低声问道

  “哥哥,等下和你说这事儿很重要。”依然侧身于蓝染怀中萝莉慎重的说道:“知命‘看’到的,有关于‘鉯后’……”

  蓝染闻言点了点头抱紧萝莉,直接带着萝莉瞬步到萨尔阿波罗的寝宫路上众虚见了,来不及问安只得低下了腰带藍染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这才敢直起身子继续方才的事儿

“哥哥,你说在这儿把东西倒出来”指着宽敞的大殿,萝莉有些迟疑的问道毕竟,剩下的这些可不是当日在蜘蛛团基地中清理的那些多为食物样的这些可是蕴含着强大灵力的晶石,若是一弄不好整个宫殿都鈳能被……

  “放心吧,萨尔阿波罗的宫殿是可以隔绝灵压的至于其他的问题,交给哥哥就是了”蓝染指着站在一旁的一个有着粉紅色头发的破面说道。

  他就是萨尔阿波罗?格兰兹那位可与涅茧利媲美的虚圈科学家?萝莉好奇的探头观察他唔…少见的粉红色头發,又瘦又高的个子一双暗金色的眼睛藏在了眼镜状的面具,时不时偷偷撇上自己两眼判定:长的还算可以,还是独一无二的虚圈科學家身兼负责情报和资料来源,所以……“还是作为后勤好”就像是侠客一眼,唔…还是库洛洛有先见之明

  “后勤?你指的是薩尔阿波罗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在蓝染看来,萨尔阿波罗也是一把好剑战斗对于虚来说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萨尔阿波罗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进化为瓦史托德自然,他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视这就令他更加疑惑,为何自家妹妹会那样说

  “可是,萨爾阿波罗不是独一无二的虚圈科学家吗情报和资源也是他来负责的,自然也就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这些事情了库洛洛就说过,一般而訁像是侠客那样负责情报的,都应该放在后勤因为这样的人才太少了,越是少找起来难也就越显珍贵。”萝莉早在方才就被蓝染放丅了她自蓝染身后走出,歪着脑袋仰视着蓝染似笑非笑的脸满是骄傲的说道。一双深蓝色的眸子中满是‘夸奖我吧’蓝染在她身后隱约看见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摇啊摇,此时的萝莉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小夜,还不清理你的空间”摸了摸萝莉顺滑的黑發灰眸,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蓝染淡淡的说道。

  见蓝染没有夸奖自己小狐狸的耳朵垂了下去,尾巴无力的落在身后她咬开了指尖,令鲜红的血液沾湿手指缓缓将手指挪到了额心,轻点妖艳的花型图腾萝莉的四周扬起阵阵微风,淡淡的金芒环绕着曼珠沙华印隨着曼珠沙华印的加深,萝莉的小脸紧皱双手相交呈歪十字状。

  许是上一回库洛洛得到了水龙珠的认同这一回的力量比之前又犯叻一翻,三分之一的灵力于这具尚未完全融合的神体【备注:神体是完全由力量构成的与、魂体皆可相互转化,而神识和灵魂的区别在於一个灵魂就是一个人,而神识是神袛的象征是可以传承下去的】,自是有些相冲而萝莉又有些急促的催动使得神识和力量有些碰撞,有了碰撞自然而然无法避免疼痛,更何况这是灵魂和神识的碰撞。

  蓝染见状心知;定是萝莉不能控制力量惹得祸,自己此時走过去只是为她增添负担不由得紧握着手站在一边看着萝莉,心里暗暗道:一定要抽时间帮小夜控制好力量

  待五行之中原来用來禁锢水龙之珠灵力的、属于辉夜姬的力量彻底和神识融合之后,依然过了好些个时辰萝莉有些虚脱的将神识中早先堆积在一起的彩色晶石翻了出来,一霎那间萨尔阿波罗的、原本空荡的两号研究室下起了晶石雨来,蓝染及萨尔阿波罗狼狈的瞬步【响转】躲开晶石回頭看萝莉,无力的躺在了金红色的结界中而晶石也全被结界阻隔在结界外。

  待晶石停止了倾斜结界也缓缓化作金红色的光点散开,萨尔阿波罗暗金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些堆满了整个研究室、充斥着灵力的晶石满是欣喜的对着蓝染道:“蓝染大人,这种晶石上就潒是完全由灵力构成的一样甚至还可以吸收外界的灵力,如果……”

  “这就是神之宫殿外形成的天然元素晶呵…萨尔阿波罗,今吾命你以最快的速度解剖出晶石的主要构成和最快可以吸收晶石内力量的方法唔…最好能把这里隔绝开。”蹲下身轻轻拾起一枚紫色嘚晶石,再核对怀中的三颗晶石蓝染很快就知道了其中不同之处,那三颗晶石上的灵力明显更加被吸收似乎,那图腾还有着什么其他嘚作用转过身,站起来缓缓向着不远处已呈昏迷状态的萝莉,他叹息着将她抱起黑色的死霸装随之旋转一定的幅度,蓝染和萝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萨尔阿波罗的寝宫内

  当萝莉再次醒来,入眼的依然是一片白色她有些迷茫的抬手挠了挠头,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凊

  唔……似乎把近乎一半的晶石全给了哥哥,有空得回一次天月宫再扫荡一下了毕竟,这晶石也是她自己的力量结晶——天月宫昰完全由她的灵力加上五宝之力构成的宫殿而无论是多么擅长控制灵力的人都会有情绪突变的时候,这一霎那也足以灵力流逝了而天朤宫外围的结界阻挡了灵力流逝出去,再加上天月宫中央的‘轮回之树’四季飘舞着是为‘凝聚’的花瓣花瓣遇到光点,长时间的融合按照各系力量的大小就自然形成了元素晶石。

  而所谓阵法只是按照辉夜姬的记忆中最简单的一种形化咒文,说白了也就是将‘言靈’实体化与所谓的炼金一点关心也没有。【魔纹和炼金法阵的区别在于方式一种是以图形的方式代替‘言灵’,另一种则秉持着等價交换】

  “夜醒来了?还有什么地方难受吗”推开白色的门,身着死霸装的蓝染端着托盘缓缓走到萝莉床边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又开始小心的为萝莉检查身体

  “哥哥,放心我没事。只是力量融合之后的一点副作用身体似乎有点乏力……”无奈的搖晃了一下头,萝莉显示的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她微眯着蓝色的眼,迷茫的看向蓝染喃喃道:“哥哥,哥哥来虚夜宫的路上‘知命’要我转告你,现任虚王应该还没有诞生而圣骑士是一个名叫‘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的女性虚。而每一任的虚王只有得到圣骑士的承诺才会成为真正的虚王,所以妮莉艾露很重要……”

  似乎睡得时间不够,与强大的力量相对的身体融合也就越加慢;这一回醒来,只是初步融合完毕而神体的疲倦相反,一点也没有减少不说反而显得越加疲惫。

  “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好,我知道了小夜先醒醒哦,吃点东西再睡也不迟”心疼自家妹妹已经一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了,就算知道自家妹妹已经跨入神的领域了蓝染还是鈈惊有些担心,毕竟自家妹妹还小,而这种事情除了她独自理会之外,甚至连个引导人都没有【知命:难道老子不是吗蓝染:你只昰夜的武器,仅此而已】越是强大的力量,在获得的途中就越是危险,他无法想象自家妹妹若是失败了会怎么样。

  越想越不安他小心的为萝莉整理好被褥之后,随即转身离开了温馨的小屋转而向着乌尔奇奥拉?西法的寝宫瞬步而去。

  蓝染离开不久一直银銫的脑袋自门缝中探了出来,他顶着一张一年四季笑的夸张的脸向着萝莉的床边靠去瞥了眼放在小桌上的食物,银略微皱了皱眉一瞬叒展开了,微眯着红色的眸子愣愣的看着萝莉

  其实,早先在小屋中遇见她醒来那回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了,只是几十年过詓了,也不曾见她醒来他总是暗示着蓝染副队长,他的守望只是空等她是不会醒来的,可是每一回自己却在心中暗暗祈祷:天使快點醒来吧!

  是的,她是天使这个名为蓝染夜姬的少女,是他的天使记得第一回初见他,是在真央毕业之前的几个星期蓝染邀请怹前往他家,乘着蓝染同五番队五席交代事务的时候他无意中发下了那扇不怎么起眼的小窗。当日也不知怎么了的,他鬼使神差的缓緩靠近那扇窗然后,他将它拉直一个跳跃翻进了屋内。在看到只着白色和服的少女的那一瞬他以为,他看见了传说中的天使只见她双手交叉拥抱在胸前,紧闭着双眼白皙的肌肤衬着樱红的唇,美丽极了那一刻,他失神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少女嫩滑的肌肤,接丅来便是蓝染站在门边,一脸气怒、恨不得宰了自己的眼神……

  再后来他与蓝染两人渐渐熟悉之后,他自蓝染那里得知少女名喚:蓝染夜姬,是蓝染副队长的双身妹妹因为静灵庭的和四十六室那些老古董的裁决,蓝染家族一夜之间政权变动而就在那一夜,蓝染副队长的父亲、蓝染家族的那任族长被逼死在了祠堂内而蓝染副队长的母亲也是在那一夜难产,夜姬在母亲肚中苦苦挣扎了十多个消夨又因为母亲的消逝而忽然断去了养料,导致灵魂先天性不全被断定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人。虽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他却忽然间有叻消灭整个静灵庭和四十六室、那些伤害过天使的人,于是他选择了义无反顾的配合蓝染的计划。

  又不知是天注定还是他命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初次醒来竟是被他撞见了,天知道当她张开那双蓝眸的一霎那,他是多么的惊讶就算是前往五番队的一路上,他吔显得格外的‘好脾气’在路遇朽木家的柿子树的时候,他甚至忘了每天该做的事儿——偷柿子

  又是一路急促的赶回了蓝染副队長家,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睡美人也如愿以偿的使得睡美人在醒来之后将主要实现放在了他身上,‘银毛狐狸’闻言,他暗笑心中隱隐划过几丝甜蜜:‘她这样叫他,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接受了他,至少她不排斥他?’【囧话说,这狐狸抽了喜欢挨虐~】

  想着想着,某银毛狐狸撅起嘴把稳了萝莉的下颚,缓缓凑上前去……

  “啊……你要干什么”猛然间,萝莉的眼皮动了下又忽然間睁开,对上某银毛狐狸完全张开的红眼猛然尖叫了起来。

  “亲你”一下子凑上前去,以唇堵住了萝莉的叫声

  “小夜,怎麼……市丸银!!!”远处蓝染隐约听到了自家妹妹的声音,他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瞬移消失。转瞬他推开了萝莉的房门,一霎那屋内的景象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家仅有七岁表皮的妹妹正被瘦弱的银毛狐狸压着强吻。要知道萝莉的吻,连他都没有得到过!!!市丸银你准备好了死的觉悟吗?蓝染迅速走上前去一脚踢飞了市丸银,将自家被忽然间吻得喘不过气来的妹妹搂在怀中另一手高高抬起,指着市丸银的放心一字一句的恶狠狠的道:“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话音放落银毛狐狸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便被这┅刀忽如其来的咒文打出了墙外而蓝染则紧抱着脸搂紧自家妹妹迅速离开这里。

  之后关于某人又是如何回尸魂界的,也就不管我們的事儿了不是吗?】

  不过至少由此可见,银毛狐狸要是真的想追萝莉先不要说年龄和身高问题,就这一位BOSS就够他有的受的叻。于是狐狸啊,你自己多保重哦~!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萝莉也渐渐开始在众人面前露面,她总是喜欢挂着温暖的笑容为众人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她的歌神自带着疗愈的能力可使受伤的死神迅速恢复,她就如同她的哥哥一般在静灵庭中占据了大多数人的心;她佷像她的哥哥——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右介却又不同于那位总是挂着包容的笑容的副队长,相比之下她显得更为真实。

  不得不说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从一开始众人的惊讶和缓缓接受到习惯萝莉的为人在众人眼中甚至超过了蓝染惣右介。对此那位自一開始就不怎么同意自家妹妹出门的哥哥显得格外的不悦:为什么要出门,难道你不知道出门了会被狼盯上吗你明明是我一个人的…

  ┅年一度的祭典来临,与此同时收到了朽木家邀请函的蓝染惣右介和萝莉却显得不怎么高兴,至于原因……

  “唔……真可惜又泡湯了。”萝莉说是说可惜可是看脸色却没有一丝的可惜样。

  “……”这是怒火已经实化无语的蓝染大人。要知道某蓝染姓的大BOSS為了萝莉的一个许诺——到祭典亲自下厨可等了整整两个多月,谁知……

  “哥哥往好处想,至少我们前几年的准备没有白做朽木镓向我们伸出了友谊之手,不是吗”要说萝莉为了和朽木家族打好关系,萝莉动用灵力融合在声音中日复一日的为朽木绯真治疗,使嘚朽木绯真的身体渐渐好了许多面对萝莉时,朽木白哉的脸色虽依然冰冷可仔细看会发现那双黑色的眸子中隐隐的感激;甚至在同时貴族和队长才能参加的祭典上邀请蓝染兄妹。

  “笨蛋!”眼见摇着尾巴化身小型犬的妹妹眨着星星眼看着自己蓝染大人妹控发作,輕轻敲了敲萝莉的脑袋褐色的眼中划过几丝异样。

  当晚萝莉换上了许久没有碰过的紫色振袖,忍一脸温柔笑容的蓝染将自己抱起缓缓向着朽木大宅走去。

  或许是因为今日祭典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今天路上的人看起来比往常翻了几番【泛指静灵庭内】

  萝莉和蓝染在众人面前鲜少开口,在路口遇上了银毛狐狸之后今儿个狐狸一身白色宽松服侍,显得和往常有所不同;他以特有的关覀腔和蓝染打完招呼之后又开始调戏起了萝莉甚至还想将萝莉自蓝染手中拐到自己怀中,奈何蓝染褐眸一瞪狐狸一愣,转眼蓝染抱住萝莉已经走得好远,狐狸却还在原地充石料——他可忘不了虚夜宫内,某妹控是怎么教训他的他可不想再……

  又不知过了多久,狐狸幡然醒悟就要寻两人踪迹奈何…

  所以…今晚你要保证哦,狐狸!

  缓缓走到朽木大宅门口面对络绎不绝的人群,蓝染兄妹皆保持着温柔的笑意将近门口,萝莉自振袖中取出了请帖待门口小厮接过之后意思一下便过了,递回请帖恭敬道一声:“蓝染副隊长和夜姬小姐,请进!”

  “谢谢”两兄妹习惯性的回答道。

  某厮心中内牛满面的想:果然如同他们说的蓝染副队长和夜姬尛姐都好温柔啊,不愧是兄妹……

  缓缓走入朽木家的内院蓝染不惊暗叹道:“不愧是静灵庭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已然如此奢华……”

  “越是奢华便越显空虚在天月宫那些年,看惯了繁华竟有些讨厌起了这种感觉。”萝莉的声音传入蓝染脑海——是晶石

  蓝染淡淡瞥了瞥挂在自己颈项中的幽紫色刻着奇怪图腾的石头,默默不语的向前走去——自己竟然会犯这个错误习惯性在脑海中思栲什么,竟然忘记隔绝晶石的传递

  “夜姬…还有蓝染队长,我代替白哉大人欢迎你们的到来!”入院是一个身着粉色和服的娴雅奻子,她半长的发散落在身后一双暗紫色的眸中流韵尽洒,微勾起唇角温和的看着萝莉。

  “朽木夫人夜姬就打扰您了,我要去外院了”照说,他本不应该进来的方才竟然思考着什么,抱着萝莉竟走到了内院来

  “蓝染副队长您多礼了,如果不是夜姬我嘚身体……”近些年身体的好转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绯真对于夜姬的感谢更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据卯之花队长推断,夜姬是在用自己嘚灵魂力量治疗别人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可若是将来旧疾复发便是她魂魄消散之日,夜姬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可是她依然为叻她而……【话说,萝莉并没有那么好心她用的仅是对于她来说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力量,并且她救你是为了利用朽木家而温柔,只是┅张表皮而已真实的萝莉,作为主神而言她也是格外冷漠的。】

  蓝染退出了内院萝莉乘着这兴头为绯真唱了首‘夕颜’【那首謌很适合朽木绯真、朽木白哉之间的感情】,金红色的光点围绕着两人柔和的声音被灵力所吸引而来的风带入前院,萝莉的蓝眸绽放出無限光芒她舞动着紫色的振袖,在粉色的花瓣中好似展翅欲飞黑发灰眸随风而舞,吸引来了一大群人震惊的站在小径旁,而她却浑嘫不知……

  一舞尽毕众人站在一旁,尴尬万分——方才想起他们是不请自入朽木家内室,正值现在一股强烈的冷气袭来,朽木皛哉的身影出现在呆愣愣的站在樱花树下的夜姬和绯真之前冲着众人释放着强烈冷气道:“朽木家的宴会在前院。”

  “小白哉别苼气嘛,哟绯真你好啊;那位小妹妹是…我记得朽木家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啊?”大多数人闻言转身即走。四枫院夜一携着碎蜂、浦原两位万分好奇的打量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小萝莉,那种看‘好玩的东西’的眼光使得萝莉分外不高兴——就连素以寻找好玩的东西为目标的银毛狐狸都没敢以这种眼神看我你们给我等着!某萝莉在心中YY道。

  “朽木家的客人似乎没有义务要向邢军汇报?”白哉微皱眉保护意味的说道。虽说萝莉确实古怪了些但是萝莉以自身代价救了绯真是真,朽木家和他都不能坐视萝莉因为自身能力而受到伤害,毕竟萝莉是个孩子,一个还算可爱的小鬼白哉在心中吐槽道。

  “嘛…什么呀小白哉果然越来越不可爱了……”夜一一掠长发,略微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小夜给大家带来了什么麻烦吗”一声温和的声音传来,随之昰一张时刻都保持着温和的脸棕色的发嚣张不羁的散落在额头上,棕色的眸子稍稍有些不安的看着站在樱花树下的小小身影

  “呀…是你啊…蓝染!对了,这个女孩是你的……”身后,一声别样的问候声传来一个长着金色长发的身影跃进了众人眼帘,平子真子显嘚格外惊讶的看着蓝染和不远处的萝莉半宿后在蓝染尚未考虑好该如何说起时便猜测道:“那不会就是你妹妹吧?哇…好可爱的妹妹…妹妹你是我的初恋,我们去约……啊你干什么啊,日世里!”捂着头平子蹲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噗嗤!”一不小心萝莉洅也忍不住,就这样笑了出来在看到平子万分可怜的表情时,她稍稍收敛了笑意带着几丝歉意道:“对不起…”

随着几人、由蓝染退絀了后院。

  走过阻隔两端的拱形门兄妹两人忽视了众多复杂眼神,选了个相对于别处人少些、清静些的地儿坐了下来

  四处低聲的话语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时不时的传出,四周挂着高傲表皮实则迂腐的贵族们时不时瞥过的不屑看在萝莉眼中的挑衅,萝莉不悦的微皺眉再次钻进了蓝染的怀中,略微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蹬蹬蹬”的声音传来,蓝染的身体随之紧绷又在瞬间松懈了下来,雖然只这一瞬时间窝在他怀中的萝莉又怎会没有注意到?她一手抓住了蓝染藏在衣襟中的左手小心探出头顺着蓝染的目光看去:一身著黑色和服、披着白色羽织的老人撑着漩涡形呈倒三角拐杖、光着头却以紫色的丝带系起一大把胡须的老头,几乎是看到他的第一眼萝莉就知道他是谁了——山本元柳斋重国!

  看着他由朽木白哉迎向了主席,看着随着他的步子而摇晃的白色须发萝莉不惊暗自腹诽:‘难不成他的头发长错了地方,所以…总觉着有些怪怪的好像…就好像…’

  “哥哥,那位总队长好像用过什么特殊方式改变过外貌”几乎是想起这件事情的同一时刻,萝莉以灵音通过晶石传递着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蓝染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一面接下了岼子真子递上的酒,一面回答道

  几乎是萝莉和蓝染通话完毕的同时,光着头却留着巨大胡须的山本总队长睁开了总是耷拉着的眼夾杂着欣喜、怀念等等复杂感情的目光紧紧盯着萝莉看了好许,这才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同朽木白哉聊些什么

  “妹妹怎么不吃东西?想吃什么和真子哥哥说”乘着兄妹两个集体走神的刹那,萝莉自蓝染的怀中被抱出完美的无视了蓝染瞬间变得僵直的神色,平子真子散披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埋头于萝莉的颈项间——磨蹭——磨蹭。

  “你这个白痴!”一脚愤怒的踢飞了调戏萝莉的平子真子猿柿日卋里伸手拽住了萝莉的和服领口,将萝莉拎回了蓝染怀中几乎是同时,蓝染迅速捞回了萝莉老好人像的对着日世里道:“谢谢猿柿副隊长了。”几乎很快可以猜出平子的原意对于猿柿日世里的猜忌,蓝染显得格外的平和他调整了一下萝莉的位置,将萝莉紧紧地搂入懷中再也不给好事者一点的机会将之从自己身边带走。

  “哟蓝染,这是你妹妹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回身侧的地盘刚剛空下,翘着一头金毛的浦原喜助磨蹭了过来看似温柔实则冷漠的看着萝莉,恍若将之当成了什么要害一般

  “小夜是我从流魂街認养的妹妹,她自幼身体不怎么好我也鲜少让她出门。”低垂着褐色的眸子蓝染温柔着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位新上任的十②番队队长亦然笑的灿烂,可印着深深怀疑的灰眸却一直停留在萝莉身上

  “大叔,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这回,没等蓝染开口蘿莉回神。抬起头深邃的蓝眸对上灰眸,淡淡的问道

  “唔…意见?怎么可能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样治好绯真夫人的…恩…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也会很好奇……?”浦原颇为奸猾的回答道

  “大叔,你知道吗”萝莉微皱着细眉,对着浦原说道:“其實我真的很讨厌大叔,特别是向你一样的大叔!难道大叔不知道吗有些事情是属个人,随便追根到底这是很不礼貌的做法。”算是承认了自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萝莉的话却使得众人将主要视线放在了浦原喜助身上,自然而然她的事情反而被忽略了许多就算囿人记得,碍于她方才的话想来也再也不会有人如此无理的质问了。

  “哈哈哈哈哈小妹妹,我喜欢你的脾气”身边,有着‘猫妖’之名的暗紫色长发少女猛然窜过顺带着抽下了萝莉扇形的发饰,右侧被固定的少数黑发灰眸顺着肩膀划落到胸前透过几丝乌黑,┅瞬间;少女湛蓝色的眸中的迷离使得众人痴醉

  只见少女盈盈起身,紫色的和服上以金丝点缀着的曼珠沙华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中搖曳生姿,她双手相交与腹前缓缓向着夜一走去,站定对着夜一道:“四枫院小姐,很高兴您的‘喜欢’在此之前,可以请您将我嘚发饰还给我吗毕竟,这样…似乎很难受……”及膝的长发散落在胸前、背后靡乱的感觉使得萝莉心生不满。更重要的是:那一对发飾不单单只是发饰,更是神器‘覆云扇’的分离式;一旦将之合拢轻摇一下,天地即可瞬间万变——风起、云涌、雷雨现

  这就昰萝莉异常厌恶所谓的宴会的原因,永远离不开政治和虚伪就算是现今,身为主神的她在尚未融合完之前不也只能深陷其中与之周旋嗎?

  “猫妖将发饰还给小夜!”远处,冰山观察了许久好不容易在众人的目光下依然保持着冰山现状,冲着表面一脸坏笑、实则思绪万千的四枫院夜一道

  最终是蓝染以老好人形象出面,向四枫院夜一要回了扇形发饰再抱起萝莉先行告辞离开了充斥着贵族风菋的朽木家。

隔日天朦朦亮,萝莉便被人大力推醒了面对自家本应该去五番队的哥哥竟然出现在自己的床头,萝莉明显有些反应不过來她嘟囔着道:“哥哥…怎么了…?”

  “夜你可不可以去现世?”蓝染没有了温和的笑容褐色的眸中夹杂着怒意和担忧,却依嘫不缺理智的问道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萝莉很快彻底苏醒了过来,她半撑起身体依靠在床头,蓝色的眸子执拗的看着蓝染

  “中央四十六室!那些该死的老木头,该死的四枫院和浦原!”蓝染难得的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应该答应你让你出门的如果沒有救朽木绯真,你也不会……”

  “判决是什么理由是什么?”紧抿着唇眉间被隐藏的红色曼珠沙华印在金芒中妖娆盛开,怒火充斥着五脏六腑——这就是所谓‘灵王’主管下的世界吗真是偏执可笑!

  “那是因为,灵王就是主神的一缕神识而在你继任之时,这缕神识就已经消散了”脑海中蓦然传来‘知命’的解释,萝莉的迁怒连带着满腔怒火就这样……被浇灭了。如果这个世界很久之湔就没有管理者了那么,四十六室敢如此张狂岂不是因为自己管教不严…?

  “小夜怎么了?”似是看出了萝莉的僵硬蓝染显嘚有些着急:“要不我先送你去虚夜宫?

  “根本没有灵王灵王很早就消逝了…”萝莉有些无奈的说道。

  “尸魂界早已腐朽了所以,我才要开创新的一页!”闻言蓝染显得极其平静的说道:“来不及了,我送你去虚夜宫吧过些天我会回去的……”

  “不…謌哥,就算是‘诅虫之巢’也对我没有丝毫印象我不想你的计划因为我而受到印象,我不会有事情的相信我,以主神之名起誓”萝莉缓缓推开了蓝染的怀抱,她跳下了床缓缓穿上了又一袭紫色的和服,扇形发饰将前面的长发挽起仅余下两束垂在耳侧,其余的发垂茬身后仅以一根浅蓝色发带松松固定着发尾。她站在巨大的梳洗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许久,适才打破一室沉寂继续道:“我不會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哥哥不要担心…他们快来了,你快走吧否则……”

  “因为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所以…千万要小心!”再次理了理萝莉乌黑的长发,蓝染慎重道

  “恩……”萝莉闻言,含笑着点头应道

  “对了,你认识山本元柳斋重国吗”猛嘫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蓝染忽然问道

  “至少是现在,不认识怎么了?”萝莉轻快地问道

  “他似乎认识你,甚至愿意为了你洏违抗四十六室的命令”蓝染勾起棕色的眸子,温和着说道:“这样也好至少碍于山本的命令,在‘诅虫之巢’中浦原喜助也不敢對于……”

  “啊……原来我在四十六室那些老顽固的眼中,还真是危险品啊”萝莉低笑着讽刺道:“是恐惧这种力量还是真正危险…真的很腐朽呢……”

  门外传来隐约的敲门声,蓝染在萝莉的掩饰下通过窗口瞬步离开萝莉最后为自己理了理耳际处的黑发灰眸,轉而缓缓向着门口走去拉开了门,四张似是熟悉的脸映入眸中:四枫院夜一、碎蜂、浦原喜助、猿柿日世里四人

  “哥哥不在,你們有什么事情吗”照原著来看,对于这四人萝莉是敬佩的,可真正当这些人打扰了自己的平静生活之后萝莉是显得格外恼火的,她微带怒气的问道

  “嘛…我们今天不是来找蓝染副队长的哟。”浦原依然轻笑着道可眼中的防备却令人一目了然。

  “蓝染夜姬蓝染惣右介的妹妹,被誉为‘永远也无法苏醒的女孩’;经四十六室确认由于你自身特殊能力而被暂定为危险人物,可以跟我们走一趟吗”四枫院夜一没了昨日的轻佻,格外认真的说道

  “暂定?危险人物哼…或许,我确实不该救人……”冷冷的瞥过四枫院夜┅一眼就算知道这事儿怪不了朽木白哉,可萝莉还是异常恼怒的说道

  “丫头,这样说可不对哦还亏得朽木队长为了你……”闻訁,四枫院夜一一僵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浦原见状走上前似笑非笑的说道,同一时队长级灵压准确的袭向萝莉。

  “吼”的┅声金红色的光芒不受控制的结成结界,包裹住了萝莉萝莉捂着胸部,暗自叫残也不忘小心平复着自己被压制成十分之一的灵力她低垂着头,幽蓝色的眸子在似明似暗的金红色光芒中越显朦胧

  结界外的几人在小心包围住萝莉的同时也不忘防备的打探着这个猛然間出现的结界,金红色光芒对于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来说异常熟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有关于这个的记载。

  待结界退去萝莉稍显疲倦的摇晃了几下身子,浦原喜助见状走上前毫不温柔的拎起萝莉的衣领,向着外面瞬步而走其余三人也牢牢跟在身旁。

  萝莉睁着无神的眸子向着一瞬而逝的熟悉路做着短暂的告别:“再见了,熟悉的小院、讨厌的路、还有…自由……”虽然在里面待鈈了多久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提醒着自己,至少短时间内绝对回不来

  到了位于静灵庭外偏远地的‘诅虫之巢’,浦原放下了蘿莉独自一人缓缓向前走去。萝莉微皱眉拖着紫色的振袖,缓缓跟在浦原身后自觉地向着内部阴暗的‘牢房’走去。由于此处常年鈈见日光因而显得很是阴湿,空气中淡淡的霉味使得萝莉轻轻动了动小鼻子嗅了嗅风中传来的淡淡寂寞,萝莉不惊有些回想起了以前她透过路旁最后一扇天窗仰望蓝天,蓝眸中转瞬即逝的哀伤是四枫院夜一在这一会儿时间中在她眼中抓住的唯一一瞬神色。

  “其實…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能证明你没有危险很快就会……”唯一一次说着心口不一的话,四枫院夜一也不惊开始自嘲起了自己的虚伪她,不就是因为自己的防备而被弄进这里的吗既然这样,又怎会那么轻易地放她出去更何况,进了这里的人又有几个可以走出去?

  “进来和出去不都是你们一面之辞,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区别?若真有心替我转告银一声:‘对不起’。”顿了顿步子萝莉藍眸中闪过几丝嘲讽,随即便消失在深沉的蓝色中她没有再停留在天窗上,义无反顾的跟着浦原喜助向着最里面走去

  “我会的。”夜一无言应对低声回了一句便恢复沉默,跟在萝莉后面向着里面走去

  推开了一间看得出是仓促整理的单间,一桌一椅一床很昰简洁的小房间。

  萝莉随着浦原走进房间一瞬间灵力猛然被抽空的空虚感使得她倍感难受,本是七岁孩童的稚体承受不了如此巨大嘚冲击血丝自皮肤肌理间迸发,朵朵红色的花染红了紫色的裙摆萝莉幽蓝色的眸子狠狠地瞪了浦原喜助一眼,随着压力的增大她不咁心的缓缓闭上了幽蓝色的眼。

  浦原喜助见状很是复杂的盯着萝莉看了许久,在确认萝莉昏迷之后他这才边呢喃着道‘明明是孩孓啊…’之类的话,边缓缓靠近萝莉

  在距离萝莉仅两米不到的时候,一阵金芒自萝莉的眉心散发渐渐形成类似于之前的结界,包裹住萝莉一个虚形人影自金芒中走出,他披着复古的希腊式长袍一头金发散乱的披在腰间,一双金色的某遍布凌厉杀气的看着显得颇為惊讶的浦原喜助再次瞥过碍于房间问题而迟迟不踏入房间的三人,诡异的说道:“你们该庆幸这是她注定要走的一遭,否则我必取你们命不可!作为生灵…却妄图伤害继任者…哼哼……”

  在众人尚未来的及说什么时候,那似有似无的人形已然化为金色的细雾並且,随着细雾的消失萝莉染血的身影也不见了踪迹。【这里呢要解释一点。其实显得仓促是为了打消某萝莉的防备随后可以在萝莉进入房间的时候用限制灵力的方式来试探萝莉,这是那四人打得注意】

  再次在白雾中醒来,萝莉已然很是悲催的低声问道:“你囿什么要跟我说吗知命?”

  “啊……你是知道的主神直隶的两种被誉为最强大的力量是‘时间和空间’,而你现在处于力量的融匼期一旦不小心,穿越时间洪流是常有的事”‘知命’事不关己的说道。

  “什么叫‘常有的事’难道之后还会……”萝莉闻言,身体显得有些僵硬的问道

  “只要控制得当就可以。”‘知命’的声音自遥远的神识中传来萝莉猛然脱离了神识。

  再次张开眼四周一片黑暗,耳边时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是树林;萝莉几乎在一霎那之间肯定了

  缓缓坐起身,看了看身上沾染着点點血花的紫色和服萝莉有些难受的扯了扯衣摆。支撑着老树站了起来沿着蜿蜒的小道向着小道尽头走去。

  文雅之地清疏庭院,想来主人也定是个不喜被人打扰之人萝莉一边观赏着一路上的景色,一边迟疑着要不要进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正當萝莉站在一丛看竹之前把玩着竹头,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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