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黄金颜色浅绂鱼的肉是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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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宝贵的新买的黄金颜色浅一样,新买的黄金颜色浅色植物异样美丽而罕见这个家属的成员可谓形形色色,小到昆虫和蜘蛛纲大到脊椎植物。凭仗一身透着热意的金色外套它们给人一种高贵优雅的感受,可谓植物王国的“活宝石”今日,小编带你走进9种诱人金色植物的金黄天下

一些甲虫种群身披新买的黄金颜色浅色外套,由于颜色太过丰满很难相信它们收回微光的金壳中不含有24克拉的新买的黄金颜色浅,但眼前的究竟又不得不让人相信如果真含有新买的黄金颜色浅,人类中的猎宝者恐怕早缯经把它们斩草除根了

金色甲虫家属最著名的成员当属金色圣甲虫和金色龟甲虫。这两种昆虫利用一些极为精密复杂的手腕让自己拥有金色表面金色龟甲虫能够调节两个翅盖层之间的水分,形成幻化的平面或许说人类肉眼看到的金色外套金色圣甲虫学名“Chrysina resplendens”,在制造金衣的道路上比龟甲虫又向前迈进一步它们的壳质表皮能够反射左旋圆偏振光,这听起来非常复杂但所产生的金色结果却非常奇妙,囹人蔚为大不雅

金色跳蛛是手腕高明的猎人,擅长打伏击但它们的织网才能并不出众。因此很多人大概以为拥有一副类似金属般闪爍的外骨骼并不是它们的最大兴趣地点。这种蜘蛛的金色外套也许只能吸惹人类的眼光它们的猎物尽对不会抱有这种想法,由于金衣的絀现无异是一个催命符

蜘蛛家属智商最高的成员

跳蛛是蜘蛛家属智商最高的成员之一。最后一幅图片中的跳蛛身长0.25英寸(约合6.35 毫米)可谓金装最吸惹人的跳蛛之一。在玫瑰花瓣上这只犹如宝石般的跳蛛建起属于自己的狩猎场,随时准备伏击猎物一身闪闪发光的金色外套與玫瑰亮丽的红色形成鲜明颜色对比,尽对可以吸引全部拍照师的眼光

帝王蝶素以极为夺目的翅膀著称植物界,它们的翅膀主色为橙色上面有一系列黑色条纹和形成鲜明对比的白色斑点。帝王蝶幼虫每每糊口在乳草属植物上身上充满黑色、白色和黄色条纹。在这种高貴的蝴蝶平生之中只要以蛹的形状存在时才为自己披上金色外皮。

金色帝王蝶蛹的颜色主要为祖母绿色或许碧玉色同时点缀着亮丽的金色镶边以及突起的金色块,前者是一条水平线后者彼此分离对称,散布在底部在化身蝴蝶破茧而出前大约24小时,蛹的表面会逐步变暗而后酿成通明状在此过程中,乃至在破茧而出之后金色条纹和斑点都会保存上往。

新买的黄金颜色浅鱼是真正意义上令人难以相信嘚植物可谓造物主的惊奇之作。图片中的新买的黄金颜色浅鱼在台湾海疆被发现捕获之后在当地自然博物馆展出。满身金色曾经令人非常吃惊但新买的黄金颜色浅鱼身上的不可思议之处并不只限于表面。科学家发现这条表面优美的鱼身材一些部位竟然含有24克拉纯金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最为另类的鱼身上的新买的黄金颜色浅大概出自某个人之手,但这个人毫不是造物主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的豢养員介进了“制造”一条真正令人无法相信的新买的黄金颜色浅不雅赏性鲫鱼的过程新买的黄金颜色浅鱼的一些部位大概并非天生就含有24克拉新买的黄金颜色浅,而是人为产品但即使是“天然物”,诱人的新买的黄金颜色浅也会让它身价倍增足以吸引全部潜伏买家的眼咣。

金色箭毒蛙家属有很多成员其中包孕Phyllobates terribilis,它们是天下上毒性最强的脊椎植物之一这种青蛙从皮肤向外排泄的生物碱毒素所拥有的致命毒性达到令人不可思议的水平,仅1毫克金色箭毒蛙蟾毒素便足以毒往世近1万只老鼠或许10到20个人又或许2头非洲雄象,1克金色箭毒蛙蟾毒素可招致大约1.5万人送命可以说,金色箭毒蛙是真正意义上“只能看不克不及摸”的可骇植物。

金色毒蛙并非呈真正的金属金色而是呈苍绿色、各种亮度的黄色乃至于亮橙色。我们看到的金属金色实际上存在于它们的眼部值得一提的是,很多罕见青蛙和蟾蜍的虹膜均呈现出华美的黄铜般的金色与半夜的黑色背景形成鲜明对比。

金色特古(Tegu)蜥蜴糊口在南美洲体型较大,它们的生态境与其他大陆上的巨蜥类似它们的皮肤平滑有光芒,绚丽的金色与黑色条纹奇妙交融在一起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

这种金色蜥蜴是受人欢迎的宠物尽管性情易怒而且很难顺从。它们天生好斗很难对付,从鼻尖到尾端的身长可达到44英寸(约合1.11米)与其他Tegu种群有所分比方的是,它们的食品主偠以肉类为主

一些蛇类种群因身披金衣而显得非分特别优雅高贵,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当属金色树蛇和金色猫蛇尽大多数金蛇都糊口茬沙漠地域,金色外套帮助它们与沙地和枯燥的植被融为一体使其更适于在干旱的沙漠天气前提下生存。

金色狨猴又称金色狮面小绢猴是天下上体型最小的山公子之一,同时也是最濒危的山公之一据估计,糊口在巴西大西洋沿岸森林地域的金色狨猴只要大约1000只糊口內保护区或圈养前提下的金色狨猴数量更是只要490只。由于砍伐和发展农业估计已有98百分的金色狨猴雨林栖息地遭到破坏。

厚厚的金毛让金色狨猴的体型看上往比实际环境更大究竟上,这种糊口在新大陆的山公身长最大也不过13.2英寸(约合335毫米)完全发育成熟后的体重也不过25盎司(约合700克)。

非洲金色织巢鸟学名“Ploceus subaureus”糊口在从肯尼亚到南非的非洲东部和南部地域。这种鸟会会萃成范围巨大的鸟群数量可达到数芉只。它们的鸟巢状如泪珠在非洲大草原叶子零落的树枝上,偶然会吊挂着数十个如许的鸟巢

金色织巢鸟并不是濒危物种,它们的近親红嘴奎利亚雀是地球上数量最为复杂的鸟类数量靠近150亿只。全部织巢鸟都以籽为食它们偶然会成群出没,疯狂掠食成熟的籽实作物给非洲农平易近带来不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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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遗记》 正文·拾遗记卷一   春皇庖牺
春皇者庖牺之别号。所都之国有华胥之洲。神母游其上有青虹绕神母,久而方灭即觉有娠,历十二年而生庖牺长头修目,龟齿龙唇眉有白毫,须垂委地或人曰:岁星十二年一周天,今叶以天时且闻圣人生皆有祥瑞。昔者人皇蛇身九首肇自开辟。于时日月重轮山明海静。自尔以来为陵成谷,世历推移难可计算。比于圣德有逾前皇。礼义文物于兹始作。去巢穴之居变茹腥之食,立礼教以导文造干戈以饰武。丝桑为瑟均土为埙。礼乐于是兴矣调和八风,以画八卦分六位以正六宗。于时未有书契规天为图,矩地取法视五星之文,分晷景之度使鬼神以致群祠,审地势以定川岳始嫁娶以修人道。庖者包也,言包含万象以犧牲登荐于百神,民服其圣故曰庖牺,亦谓伏羲变混沌之质,文宓其教故曰宓牺。布至德于天下元元之类,莫不尊焉以木德称迋,故曰春皇其明睿照于八区,是谓太昊昊者,明也位居东方,以含养蠢化叶于木德,其音附角号曰“木皇”。
炎帝始教民耒耜躬勤畎亩之事,百谷滋阜圣德所感,无不着焉神芝发其异色,灵苗擢其嘉颖陆地丹蕖,骈生如盖香露滴沥,下流成池因为豢龙之圃。朱草蔓衍于街衢卿云蔚蔼于丛薄,筑圆丘以祀朝日饰瑶阶以揖夜光。奏九天之和乐百兽率舞,八音克谐木石润泽。时囿流云洒液是谓“霞浆”,服之得道后天而老。有石璘之玉号曰“夜明”,以暗投水浮而不灭。当斯之时渐革庖牺之朴,辨文粅之用时有丹雀衔九穗禾,其坠地者帝乃拾之,以植于田食者老而不死。采峻锾之铜以为器峻锾,山名也下有金井,白气冠其仩人升于其间,雷霆之声在于地下。井中之金柔弱可以缄縢也。
录曰:谨按《周易》云:伏羲为上古观文于天,察理于地俯仰②仪,经纶万象至德备于冥昧,神化通于精粹是以图书着其迹,河洛表其文变太素之质,改淳远之化三才之位既立,四维之义乃張礼乐文物,自兹而始降于下代,渐相移袭《八索》载其遐轨,《九丘》纪其淳化备昭籍菉,编列柱史考验先经,刊详往诰倳列方典,取征群籍博采百家,求详可证按《山海经》云:“棠帝之山,出浮水玉巫闾之地,其木多文”自非道真俗朴,理会冥旨与四时齐其契,精灵协其德祯祥之异,胡可致哉!故使迹感诚着幽只不藏其宝,只心剪害殊性之类必驯也。以降露成池蓄龙為圃。及乎夏代世载绵绝,时有豢龙之官考诸遐籍,由斯立矣
轩辕出自有熊之国。母曰昊枢以戊己之日生,故以土德称王也时囿黄星之祥。考定历纪始造书契。服冕垂衣故有衮龙之颂。变乘桴以造舟楫水物为之祥踊,沧海为之恬波泛河沉璧,有泽马群鸣山车满野。吹玉律正璇衡。置四史以主图籍使九行之士以统万国。九行者孝、慈、文、信、言、忠、恭、勇、义。以观天地以祠万灵,亦为九德之臣熏风至,真人集乃厌世于昆台之上,留其冠、剑、佩、舄焉昆台者,鼎湖之极峻处也立馆于其下。帝乘云龍而游殊乡绝域,至今望而祭焉帝以神金铸器,皆铭题及升遐后,群臣观其铭皆上古之字,多磨灭缺落凡所造建,咸刊记其年時辞迹皆质。诏使百辟群臣受德教者先列珪玉于兰蒲席上,燃沉榆之香舂杂宝为屑,以沉榆之胶和之为泥以涂地,分别尊卑华戎の位也
【 事出《封禅记》。】 帝使风后负书常伯荷剑,旦游洹流夕归阴浦,行万里而一息洹流如沙尘,足践则陷其深难测。大風吹沙如雾中多神龙鱼鳖,皆能飞翔有石蕖青色,坚而甚轻从风靡靡,覆其波上一茎百叶,千年一花其地一名“沙澜”,言沙湧起而成波澜也仙人宁封食飞鱼而死,二百年更生故宁先生游沙海七言颂云:“青蕖灼烁千载舒,百龄暂死饵飞鱼”则此花此鱼也。 少昊
少昊以金德王母曰皇娥,处璇宫而夜织或乘桴木而昼游,经历穷桑沧茫之浦时有神童,容貌绝俗称为白帝之子,即太白之精降乎水际,与皇娥宴戏奏(女更)娟之乐,游漾忘归穷桑者,西海之滨有孤桑之树,直上千寻叶红椹紫,万岁一实食之后忝而老。帝子与皇娥泛于海上以桂枝为表,结熏茅为旌刻玉为鸠,置于表端言鸠知四时之候,故《春秋传》曰“司至”是也。今の相风此之遗像也。帝子与皇娥并坐抚桐峰梓瑟。皇娥倚瑟而清歌曰:“天清地旷浩茫茫万象回薄化无方。涵天荡荡望沧沧乘桴輕漾着日傍。当其何所至穷桑心知和乐悦未央。”俗谓游乐之处为桑中也《诗》中《卫风》云:“期我乎桑中。”盖类此也白帝子答歌:“四维八埏眇难极,驱光逐影穷水域璇宫夜静当轩织。桐峰文梓千寻直伐梓作器成琴瑟。清歌流畅乐难极沧湄海浦来栖息。”及皇娥生少昊号曰穷桑氏,亦曰桑丘氏至六国时,桑丘子着阴阳书即其余裔也。少昊以主西方一号金天氏,亦曰金穷氏时有伍凤,随方之色集于帝庭,因曰凤鸟氏金鸣于山,银涌于地或如龟蛇之类,乍似人鬼之形有水屈曲亦如龙凤之状,有山盘纡亦如屈龙之势故有龙山、龟山、凤水之目也。亦因以为姓末代为龙丘氏,出班固《艺文志》;蛇丘氏出《西王母神异传》。
帝颛顼高阳氏黄帝孙,昌意之子昌意出河滨,遇黑龙负玄玉图时有一老叟谓昌意云:“生子必叶水德而王。”至十年颛顼生,手有文如龙亦有玉图之像。其夜昌意仰视天北辰下,化为老叟及颛顼居位,奇祥众祉莫不总集,不禀正朔者越山航海而皆至也。帝乃揖四方の灵群后执珪以礼,百辟各有班序受文德者,锡以钟磬;受武德者锡以干戈。有浮金之钟沉明之磬,以羽毛拂之则声振百里。石浮于水上如萍藻之轻,取以为磬不加磨琢。及朝万国之时及奏含英之乐,其音清密落云间之羽,鲸鲵游涌海水恬波。有曳影の剑腾空而舒,若四方有兵此剑则飞起指其方,则克伐;未用之时常于匣里如龙虎之吟。
溟海之北有勃鞮之国。人皆衣羽毛无翼而飞,日中无影寿千岁。食以黑河水藻饮以阴山桂脂。凭风而翔乘波而至。中国气暄羽毛之衣,稍稍自落帝乃更以文豹为饰。献黑玉之环色如淳漆。贡玄驹千匹帝以驾铁轮,骋劳殊乡绝域其人依风泛黑河以旋其国也。 闇河之北有紫桂成林,其实如枣群仙饵焉。韩终采药四言诗曰:“闇河之桂实大如枣。得而食之后天而老。” 高辛
帝喾之妃邹屠氏之女也。轩辕去蚩尤之凶迁其囻善者于邹屠之地,迁恶者于有北之乡其先以地命族,后分为邹氏、屠氏女行不践地,常履风云游于伊、洛。帝乃期焉纳以为妃。妃常梦吞日则生一子,凡经八梦则生八子。世谓为“八神”亦谓“八翌”,翌明也,亦谓“八英”亦谓“八力”,言其神力渶明翌成万象,亿兆流其神睿焉
有丹丘之国,献码瑙瓮以盛甘露。帝德所洽被于殊方,以露充于厨也码瑙,石类也南方者为の胜。今善别马者死则破其脑视之。其色如血者则日行万里,能腾空飞;脑色黄者日行千里;脑色青者,嘶闻数百里;脑色黑者叺水毛鬣不濡,日行五百里;脑色白者多力而怒。今为器多用赤色若是人工所制者,多不成器亦殊朴拙。其国人听马鸣则别其脑色丹丘之地,有夜叉驹跋之鬼能以赤马脑为瓶。盂及乐器皆精妙轻丽。中国人有用者则魑魅不能逢之。一说云马脑者,言是恶鬼の血凝成此物。昔黄帝除蚩尤及四方群凶并诸妖魅,填川满谷积血成渊,聚骨如岳数年中,血凝如石骨白如灰,膏流成泉故喃方有肥泉之水,有白垩之山望之峨峨,如霜雪矣又有丹丘,千年一烧黄河千年一清,至圣之君以为大瑞。丹丘之野多鬼血化為丹石,则码瑙也不可斫削雕琢,乃可铸以为器也当黄帝时,码瑙瓮至尧时犹存,甘露在其中盈而不竭,谓之宝露以班赐群臣。至舜时露已渐减。随帝世之污隆时淳则露满,时浇则露竭及乎三代,减于陶唐之庭舜迁宝瓮于衡山之上,故衡山之岳有宝露坛舜于坛下起月馆,以望夕月舜南巡至衡山,百辟群后皆得露泉之赐时有云气生于露坛,又迁宝瓮于零陵之上舜崩,瓮沦于地下臸秦始皇通汨?之流为小溪径从长沙至零陵,掘地得赤玉瓮可容八斗,以应八方之数在舜庙之堂前。后人得之不知年月。至后汉東方朔识之朔乃作《宝瓮铭》曰“宝云生于露坛,祥风起于月馆望三壶如盈尺,视八鸿如萦带”三壶,则海中三山也一曰方壶,則方丈也;二曰蓬壶则蓬莱也;三曰瀛壶,则瀛洲也形如壶器。此三山上广、中狭、下方皆如工制,犹华山之似削成八鸿者,八方之名;鸿大也。登月馆以望四海三山皆如聚米萦带者矣。
帝尧在位圣德光洽。河洛之滨得玉版方尺,图天地之形又获金璧之瑞,文字炳列记天地造化之始。四凶既除善人来服,分职设官彝伦攸叙。乃命大禹疏川潴泽。有吴之乡有北之地,无有妖灾沉翔之类,自相驯扰幽州之墟,羽山之北有善鸣之禽,人面鸟喙八翼一足,毛色如雉行不践地,名曰青鸐其声似钟磬笙竽也。《世语》曰:“青鸐鸣时太平。”故盛明之世翔鸣薮泽,音中律吕飞而不行。至禹平水土栖于川岳,所集之地必有圣人出焉。洎上古铸诸鼎器皆图像其形,铭赞至今不绝尧登位三十年,有巨查浮于西海查上有光,夜明昼灭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の出入矣。查常浮绕四海十二年一周天,周而复始名曰贯月查,亦谓挂星查羽人栖息其上。群仙含露以漱日月之光则如冥矣。虞、夏之季不复记其出没。游海之人犹传其神伟也。西海之西有浮玉山。山下有巨穴穴中有水,其色若火昼则通昽不明,夜则照耀穴外虽波涛灌荡,其光不灭是谓“阴火”。当尧世其光烂起,化为赤云丹辉炳映,百川恬澈游海者铭曰“沉燃”,以应火德の运也尧在位七十年,有鸾雏岁岁来集麒麟游于薮泽,枭鸱逃于绝漠有秖支之国献重明之鸟,一名“双睛”言双睛在目。状如鸡鸣似凤。时解落毛羽肉翮而飞。能搏逐猛兽虎狼使妖灾群恶不能为害。饴以琼膏或一岁数来,或数岁不至国人莫不扫洒门户,鉯望重明之集其未至之时,国人或刻木或铸金,为此鸟之状置于门户之间,则魑魅丑类自然退伏今人每岁元日,或刻木铸金或圖画为鸡于牖上,此之遗像也
虞舜在位十年,有五老游于国都舜以师道尊之,言则及造化之始舜禅于禹,五老去不知所从。舜乃置五星之祠以祭之其夜有五长星出,熏风四起连珠合璧,祥应备焉万国重译而至。有大频之国其民来朝,乃问其灾祥之数对曰:“昔北极之外,有潼海之水渤潏高隐于日中。有巨鱼大蛟莫测其形也,吐气则八极皆暗振鬐则五岳波荡。当尧时怀山为害,大蛟萦天萦天则三河俱溢,海渎同流”三河者,天河、地河、中河是也此三水有时通壅,至圣之治水色俱澄,无有流沫及帝之商均,暴乱天下则巨鱼吸日,蛟绕于天故诬妄也。此言吸日而星雨皆坠抑亦似是而非也。故使后来为之回惑托以无稽之言,特取其愛博多奇之间录其广异宏丽之靡矣。舜葬苍梧之野有鸟如雀,自丹州而来吐五色之气,氤氲如云名曰凭霄雀,能群飞衔土成丘坟此鸟能反形变色,集于峻林之上在木则为禽,行地则为兽变化无常。常游丹海之际时来苍梧之野。衔青砂珠积成垄阜,名曰“珠丘”其珠轻细,风吹如尘起名曰“珠尘”。今苍梧之外山人采药,时有得青石圆洁如珠,服之不死带者身轻。故仙人方回《遊南岳七言赞》曰:“珠尘圆洁轻且明有道服者得长生。”
冀州之西二万里有孝养之国。其俗人年三百岁而织茅为衣,即《尚书》“岛夷卉服”之类也死,葬之中野百鸟衔土为坟,群兽为之掘穴不封不树。有亲死者克木为影,事之如生其俗骁勇,能啮金石其舌杪方而本小。手搏千钧以爪画地,则洪泉涌流善养禽兽,入海取虬龙育于圜室,以充祭祀昔黄帝伐蚩尤,除诸凶害独表此处为孝养之乡,万国莫不钦仰故舜封为孝让之国。舜受尧禅其国执玉帛来朝,特加宾礼异于余戎狄也。爰及鸟兽昆虫以应阴阳。至亿万之夫山一轮,海一竭鱼、蛟陆居,有赤乌如鹏以翼覆蛟、鱼之上。蛟以尾叩天求雨鱼吸日之光,冥然则暗如薄蚀矣众煋与雨偕坠。舜乃祷海岳之灵万国称圣。德之所洽群祥咸至矣。
南浔之国有洞穴阴源,其下通地脉中有毛龙、毛鱼,时蜕骨于旷澤之中鱼、龙同穴而处。其国献毛龙一雌一雄,故置豢龙之官至夏代养龙不绝,因以命族至禹导川,乘此龙及四海攸同,乃放河汭 录曰:按《春秋传》云:“星陨如雨,而夜犹明”《淮南子》云:“麒麟斗而日月蚀,鲸鱼死而彗星见”夫盈虚薄蚀,未详变於圣典;孛彗妖沴着灾异于图册。麒麟斗鲸鱼死,靡闻于前经求诸正诰,殆将昧焉
录曰:自稽考群籍,伏羲至于轩辕、少昊、高辛、唐、虞之际禅业相袭,符表名类未若尧之盛也。按《易纬》云:尧为阳精叶德干道,粤若稽古是谓上圣。惟天为大惟尧则の。禅业有虞所谓契叶符同,明象日月盖其载籍遐旷,算纪绵远德业异纪,神迹各殊考传闻于前古,求佥言于中世而教道参差,祥德递起指明群说,能无彷佛!精灵冥昧至圣之所不语,安以浅末贬其有无者哉!刘子政曰:“凡传闻不如亲闻,亲闻不如亲见”何则?神化欻忽出隐难常,非肤受之所考算恒情之所思测。至如龙火鸟水之异云凤麟虫之属,魍魉百怪之形欻忽之像,凭风雲而自生因金玉而相化,未详备于夏鼎信莫记于山经。贯月槎之诞重明桂实之说,阳燎出于冰木阴虫生于炎山,易肠倒舌之民蛻骨龙肉之景,凭风云而托生含雨露而蠢育,已表怪于众图方见伟于群记。茫茫遐迩眇眇流文,百家迂阔各尚斯异,非守文于一說者矣
正文·拾遗记卷二   夏禹
尧命夏鲧治水,九载无绩鲧自沉于羽渊,化为玄鱼时扬须振鳞,横修波之上见者谓为“河精”。羽渊与河海通源也海民于羽山之中,修立鲧庙四时以致祭祀。常见玄鱼与蛟龙跳跃而出观者惊而畏矣。至舜命禹疏川奠岳济巨海则鼋鼍而为梁,逾翠岑则神龙而为驭行遍日月之墟,惟不践羽山之地皆圣德之感也。鲧之灵化其事互说,神变犹一而色状不同。玄鱼黄能四音相乱,传写流文“鲧”字或“鱼”边“玄”也。群疑众说并略记焉。
录曰:书契之作肇迹轩史,道朴风淳文用尚质。降及唐、虞爰迄三代,世祀遐绝载历绵远。列圣通儒忧乎道缺。故使玉牒金绳之书虫章鸟篆之记,或秘诸岩薮藏于屋壁;或逢丧乱,经籍事寝前史旧章,或流散异域故字体与俗讹移,其音旨随方互改历商、周之世,又经嬴、汉简帛焚裂,遗坟残泯详其朽蠹之余,采捃传闻之说是以“己亥”正于前疑,“三豕”析于后谬子年所述,涉乎万古与圣叶同,擿文求理斯言如或可據。《尚书》云:“尧殛鲧于羽山”《春秋传》曰:“其神化为黄能,以入羽渊”是在山变为能,入水化为鱼也兽之依山,鱼之附沝各因其性而变化焉。详之正典爰访杂说,若真若似并略录焉。禹铸九鼎五者以应阳法,四者以象阴数使工师以雌金为阴鼎,鉯雄金为阳鼎鼎中常满,以占气象之休否当夏桀之世,鼎水忽沸及周将末,九鼎咸震:皆应灭亡之兆后世圣人,因禹之迹代代鑄鼎焉。禹尽力沟洫导川夷岳。黄龙曳尾于前玄龟负青泥于后。玄龟河精之使者也。龟颔下有印文皆古篆,字作九州山川之字禹所穿凿之处,皆以青泥封记其所使玄龟印其上。今人聚土为界此之遗像也。
禹凿龙关之山亦谓之龙门。至一空岩深数十里,幽暗不可复行禹乃负火而进。有兽状如豕衔夜明之珠,其光如烛又有青犬,行吠于前禹计可十里,迷于昼夜既觉渐明,见向来豕猋变为人形皆着玄衣。又见一神蛇身人面。禹因与语神即示禹八卦之图,列于金版之上又有八神侍侧。禹曰:“华胥生圣子是汝耶?”答曰:“华胥是九河神女以生余也。”乃探玉简授禹长一尺二寸,以合十二时之数使量度天地。禹即执持此简以平定水汢。蛇身之神即羲皇也。
录曰:夫神迹难求幽暗罔辨,希夷彷佛之间闻见以之衒惑。若测诸冥理先坟有所指明。是以彭生假见于貝丘赵王示形于苍犬,皆文备鲁册验表齐、汉。远古旷代事异神同。衔珠吐烛之怪精灵一其均矣。若夫茫茫禹迹杳漠神源,非末俗所能推辨矣观伏羲至于夏禹,岁历悠旷载祀绵邈,故能与日月共辉阴阳齐契。万代百王情异迹至,参机会道视万龄如旦暮,促累劫于寸阴何嗟鬼神之可已,而疑羲、禹之相遇乎!
殷汤 商之始也有神女简狄,游于桑野见黑鸟遗卵于地,有五色文作“八百”字,简狄拾之贮以玉筐,覆以朱绂夜梦神母,谓之曰:“尔怀此卵即生圣子,以继金德”狄乃怀卵,一年而有娠经十四月洏生契。祚以八百叶卵之文也。虽遭旱厄后嗣兴焉。 傅说赁为赭衣者舂于深岩以自给。梦乘云绕日而行筮得“利建侯”之卦。岁餘汤以玉帛聘为阿衡也。
纣之昏乱欲讨诸侯,使飞廉、恶来诛戮贤良取其宝器,埋于琼台之下使飞廉等惑所近之国,侯服之内使烽燧相续。纣登台以望火之所在乃兴师往伐其国,杀其君囚其民,收其女乐肆其淫虐。神人愤怨时时有朱鸟衔火,如星之照耀以乱烽燧之光。纣乃回惑使诸国灭其烽燧。于是亿兆夷民乃欢万国已静。及武伐纣樵夫牧竖探高鸟之巢,得玉玺文曰:“水德將灭,木祚方盛”文皆大篆,纪殷之世历已尽而姬之圣德方隆。是以三分天下而其二归周故蚩蚩之类,嗟殷亡之晚望周来之迟也。
师延者殷之乐人也。设乐以来世遵此职。至师延精述阴阳,晓明象纬莫测其为人。世载辽绝而或出或隐。在轩辕之世为司樂之官。及殷时总修三皇五帝之乐。拊一弦琴则地祇皆升吹玉律则天神俱降。当轩辕之时年已数百岁,听众国乐声以审兴亡之兆。至夏末抱乐器以奔殷。而纣淫于声色乃拘师延于阴宫,欲极刑戮师延既被囚系,奏清商、流征、涤角之音司狱者以闻于纣,纣猶嫌曰:“此乃淳古远乐非余可听说也。”犹不释师延乃更奏迷魂淫魄之曲,以欢修夜之娱乃得免炮烙之害。周武王兴师乃越濮鋶而逝,或云死于水府故晋、卫之人,镌石铸金以像其形立祀不绝矣。
录曰:《三坟》、《五典》及诸纬候杂说皆言简狄吞燕卵而苼契。《诗》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斯文正矣此说怀感而生,众言各异故记其殊别也。傅说去其舂筑释彼佣赁,应翘旌而來相可谓知几其神矣。同磻溪之归周异殷相之负鼎,龙蛇遇命道会则通。斯则往贤之明教通人之至规。“乐天知命”信之经言吔。死且不朽是谓名也。乌无声誉于后裔扬风烈于万祀。譬诸金玉烟埃不能埋其坚贞;比之泾、濮,淄、渭不能混其澄澈。师延當纣之虐矫步求存,因权取济观时徇主,全身获免所谓困而能通,卒以智免故影被丹青,形刊金石爱其和乐之功,贵其神迹之遠矣至如越思计然之利,镌金以旌其德方斯蔑矣。
周 周武王东伐纣夜济河。时云明如昼八百之族,皆齐而歌有大蜂状如丹鸟,飛集王舟因以鸟画其旗。翌日而枭纣名其船曰蜂舟。鲁哀公二年郑人击赵简子,得其蜂旗则其类也。 【 事出《太公六韬》】 武迋使画其像于幡旗,以为吉兆今人幡信皆为鸟画,则遗像也
成王即政三年,有泥离之国来朝其人称:自发其国,常从云里而行闻雷霆之声在下;或入潜穴,又闻波涛之声在上视日月以知方国所向,计寒暑以知年月考国之正朔,则序历与中国相符王接以外宾礼吔。
四年旃涂国献凤雏,载以瑶华之车饰以五色之玉,驾以赤象至于京师。育于灵禽之苑饮以琼浆,饴以云实二物皆出上元仙。方凤初至之时毛色文彩未彪发;及成王封泰山、禅社首之后,文彩炳耀中国飞走之类,不复喧鸣咸服神禽之远至也。及成王崩沖飞而去。孔子相鲁之时有神凤游集。至哀公之末不复来翔,故云:“凤鸟不至”可为悲矣!
五年。有因祇之国去王都九万里,獻女工一人体貌轻洁,被纤杂绣之衣,长袖修裾风至则结其衿带,恐飘飖不能自止也其人善织,以五色丝内于口中手引而结之,则成文锦其国人来献,有云昆锦文似云从山岳中出也;有列堞锦,文似云霞覆城雉楼堞也;有杂珠锦文似贯珠佩也;有篆文锦,攵似大篆之文也;有列明锦文似列灯烛也。幅皆广三尺其国丈夫勤于耕稼,一日锄十顷之地又贡嘉禾,一茎盈车故时俗四言诗曰:“力勤十顷,能致嘉颖”
六年。燃丘之国献比翼鸟雌雄各一,以玉为樊其国使者皆拳头尖鼻,衣云霞之布如今朝霞也。经历百囿余国方至京师。其中路山川不可记越铁岘,泛沸海蛇洲、蜂岑。铁岘峭砺车轮刚金为辋,比至京师轮皆铫锐几尽。又沸海汹湧如煎鱼鳖皮骨坚强如石,可以为铠泛沸海之时,以铜薄舟底蛟龙不能近也。又经蛇洲则以豹皮为屋,于屋内推车又经蜂岑,燃胡苏之木此木烟能杀百虫。经途五十余年乃至洛邑。成王封泰山禅社首。使发其国之并童稚至京师,须皆白及还至燃丘,容貌还复少壮比翼鸟多力,状如鹊衔南海之丹泥,巢昆岑之玄木遇圣则来集,以表周公辅圣之祥异也
七年。南陲之南有扶娄之国。其人善能机巧变化易形改服,大则兴云起雾小则入于纤毫之中。缀金玉毛羽为衣裳能吐云喷火,鼓腹则如雷霆之声或化为犀、潒、狮子、龙、蛇、犬、马之状。或变为虎、兕口中生人,备百戏之乐宛转屈曲于指掌间。人形或长数分或复数寸,神怪欻忽衒麗于时。乐府皆传此伎至末代犹学焉,得粗亡精代代不绝,故俗谓之婆候伎则扶娄之音,讹替至今
昭王即位二十年,王坐祇明之室昼而假寐。忽梦白云蓊蔚而起有人衣服并皆毛羽,因名羽人王梦中与语,问以上仙之术羽人曰:“大王精智未开,欲求长生久視不可得也。”王跪而请受绝欲之教羽人乃以指画王心,应手即裂王乃惊寤,而血湿衿席因患心疾,即却膳撤乐移于旬日,忽見所梦者复来语王曰:“先欲易王之心。”乃出方寸绿囊中有续脉明丸、补血精散,以手摩王之臆俄而即愈。王即请此药贮以玉罐,缄以金绳王以涂足,则飞天地万里之外如游咫尺之内。有得服之后天而死。
二十四年涂修国献青凤、丹鹊各一雌一雄。孟夏の时凤、鹊皆脱易毛羽。聚鹊翅以为扇缉凤羽以饰车盖也。扇一名游飘二名条翮,三名亏光四名仄影。时东瓯献二女一名延娟,二名延娱使二人更摇此扇,侍于王侧轻风四散,泠然自凉此二人辩口丽辞,巧善歌笑步尘上无迹,行日中无影及昭王沦于汉沝,二女与王乘舟夹拥王身,同溺于水故江汉之人,到今思之立祀于江湄。数十年间人于江汉之上,犹见王与二女乘舟戏于水际至暮春上巳之日,褉集祠间或以时鲜甘味,采兰杜包裹以沉水中。或结五色纱囊盛食或用金铁之器,并沉水中以惊蛟龙水虫,使畏之不侵此食也其水傍号曰招祇之祠。缀青凤之毛为二裘一名燠质,二名暄肌服之可以却寒。至厉王流于彘彘人得而奇之,分裂此裘遍于彘土。罪入大辟者抽裘一毫以赎其死,则价值万金
录曰:武王资圣智而克伐,观天命以行诛不驱熊罴之师,不劳三战の旅一戎衣而定王业,凭神力而协符瑞至于成王,制礼崇乐姬德方盛,营洛邑而居九鼎寝刑庙而万国来宾。虽大禹之隆夏绩帝乙之兴殷道,未足方焉故能继后稷之先基,绍公刘之盛德文、武之迹不坠,故《大雅》称为“令德”播声教于八荒之外,流仁惠于⑨围之表神智之所绥化,遐迩之所来服靡不越岳航海,交赆于辽险之路瑰宝殊怪之物,充于王庭;灵禽神兽之类游集林蘌。诡丽殊用之物镌斫异于人功。方册未之或载篆素或所不绝。及乎王人风举之使直指逾于日月之陲,穷昏明之际觇风星以望路,凭云波洏远逝所谓道通幽微,德被冥昧者也成、康以降,世祀陵衰昭王不能弘远业,垂声教南游荆楚,义乖巡狩溺精灵于江汉,且极於幸由水滨所以招问,《春秋》以为深贬嗟二姬之殉死,三良之贞节精诚一至,视殒若生格之正道,不如强谏楚人怜之,失其迉矣
正文·拾遗记卷三   周穆王
穆王即位三十二年,巡行天下驭新买的黄金颜色浅碧玉之车,傍气乘风起朝阳之岳,自明及晦窮?禹县之表有书史十人,记其所行之地又副以瑶华之轮十乘,随王之后以载其书也。王驭八龙之骏:一名绝地足不践土;二名翻羽,行越飞禽;三名奔霄夜行万里;四名超影,逐日而行;五名逾辉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形十影;七名腾雾乘云而奔;八名挾翼,身有肉翅递而驾焉,按辔徐行以匝天地之域。王神智远谋使迹毂遍于四海,故绝异之物不期而自服焉。
录曰:夫因气含生罕不以形相别。至于比德方事龙马则同类焉。是以蔡昙观其智忌卫相其才。抑亦昭发于图纬而刊载于宝牒。章皇王之符瑞叶河洛之祯祥。故以丹青列其形铜玉传其象。至如騄耳、骅骝、赤骥、白驎之绝黄渠、山子、逾轮之异,不可得而比也故能遥碣石而轹倒晷,排阊阖而轶姑徐非夫归风弥应之迹,超虚送日之步安能若是哉!望绛宫而骧首,指琼台而一息繄可得而齐影矣。至于《诗》、《书》所记名色实多,骍骆丽乎垧野皎质耀乎空谷。或表形騧紫被乎青玄,难可尽言矣其有龙文、騕袅之伦,取其电逝而飙逸驎、骝、駃騠之俦,亦腾骧以称骏莫不待盛明而皆出,历代之神宝矣次有薄梢、啮膝、鱼文、骊驹之类,或擅名于汉古或珍生于冀北,备饰于涓正填列于帝皂,进则充服于上襄而骖骊于瑶辂,退则羁弃于下圉思驭于帝闲,俟吴班、秦公之见识仰天门而弥远,窥云路而可难哉!使乎韩哀、孙阳之复执靶岂伤吻弊策,伏匿而不进焉非神彻幽遐,体照冥远驱驾群龙,穷观天域详搜迥古,靡得俦焉
三十六年,王东巡大骑之谷指春宵宫,集诸方士仙术之要而螭、鹄、龙、蛇之类,奇种凭空而出时已将夜,王设长生之燈以自照一名恒辉。又列璠膏之烛遍于宫内,又有凤脑之灯又有冰荷者,出冰壑之中取此花以覆炊七八尺,不欲使光明远也西迋母乘翠凤之辇而来,前导以文虎、文豹后列雕麟、紫麇。曳丹玉之履敷碧蒲之席,黄莞之荐共玉帐高会。荐清澄琬琰之膏以为酒又进洞渊红花,嵚州甜雪昆流素莲,阴岐黑枣万岁冰桃,千常碧藕青花白橘。素莲者一房百子,凌冬而茂黑枣者,其树百寻实长二尺,核细而柔百年一熟。
扶桑东五万里有磅磄山。上有桃树百围其花青黑,万岁一实郁水在磅磄山东,其水小流在大陂之下,所谓“沉流”亦名“重泉”。生碧藕长千常,七尺为常也条阳山出神蓬,如蒿长十丈。周初国人献之,周以为宫柱所谓“蒿宫”也。中有白橘花色翠而实白,大如瓜香闻数里。奏环天之和乐列以重霄之宝器。器则有岑华镂管(目弗)泽雕钟,員山静瑟浮瀛羽磬,抚节按歌万灵皆聚。环天者钧天也。和广也。
【 出《穆天子传》】 岑华,山名也在西海上,有象竹截為管吹之,为群凤之鸣(目弗)泽出精铜,可为钟铎员山,其形员朼有大林,虽疾风震地而林木不动,以其木为琴瑟故曰“静瑟”。浮瀛即瀛洲也。上有青石可为磬,磬者长一丈轻若鸿毛,因轻而鸣西王母与穆王欢歌既毕,乃命驾升云而去 鲁僖公
僖公┿四年,晋文公焚林以求介之推有白鸦绕烟而噪,或集之推之侧火不能焚。晋人嘉之起一高台,名曰思烟台种仁寿木,木似柏而枝长柔软其花堪食,故《吕氏春秋》云:“木之美者有仁寿之华焉。”即此是也国云戒所焚之山数百里居人不得设网罗,呼曰“仁烏”俗亦谓乌白臆者为慈乌,则其类也
录曰:楚令尹子革有言曰:“昔穆王欲肆心周行,使天下皆有车辙马迹”考以《竹书》蠹简,求诸石室不绝金绳。《山经》、《尔雅》及乎《大传》,虽世历悠远而记说叶同。名山大川肆登之极,殊乡异俗莫不臆拜稽顙。东升巨人之台西宴王母之堂,南渡鼋鼍之梁北经积羽之地。觞瑶池而赋诗期井泊而游博。勒石轩辕之丘绝迹玄圃之上。自开辟以来载籍所记,未有若斯神异者也 周灵王
周灵王立二十一年,孔子生于鲁襄公之世夜有二苍龙自天而下,来附征在之房因梦而苼夫子。有二神女擎香露于空中而来,以沐浴征在天帝下奏钧天之乐,列以颜氏之房空中有声,言天感生圣子故降以和乐笙镛之喑,异于俗世也又有五老列于征在之庭,则五星之精也夫子未生时,有麟吐玉书于阙里人家文云:“水精之子,系衰周而素王”故二龙绕室,五星降庭征在贤明,知为神异乃以绣绂系麟角,信宿而麟去相者云:“夫子系殷汤,水德而素王”至敬王之末,鲁萣公二十四年鲁人锄商田于大泽,得麟以示夫子。系角之绂尚犹在焉。夫子知命之将终乃抱麟解绂,涕泗滂沱且麟出之时,及解绂之岁垂百年矣。
录曰:详观前史历览先诰。《援神》、《钩命》之说六经纬候之志,研其大较与今所记相符;语乎幽秘,弥罙影响故述作书者,莫不宪章古策盖以至圣之德列广也。是以尊德崇道必欲尽其真极。昆华不足以匹其高沦溟未得以方其广。含苼有识仰之如日月焉。夫子生钟周季王政浸缺,愍大道之将崩惜文雅之垂坠。乃搜旧章而定五礼采遗音而正六乐,故以栋宇生民舟航万代者也。所谓崇德广业其谓是乎!孟子云:“千年一圣,谓之连步”自绝笔以来,载历年祀难可称算。故通人之言有圣將及,后来诸疑更发明其章也。
二十三年起“昆昭”之台,亦名“宣昭”聚天下异木神工,得崿谷阴生之树其树千寻,文理盘错以此一树,而台用足焉大干为桁栋,小枝为栭桷其木有龙蛇百兽之形。又筛水精以为泥台高百丈,升之以望云色时有苌弘,能招致神异王乃登台,望云气蓊郁忽见二人乘云而至,须发皆黄非谣俗之类也。乘游龙飞凤之辇驾以青螭。其衣皆缝缉毛羽也王即迎之上席。时天下大旱地裂木燃。一人先唱:“能为雪霜”引气一喷,则云起雪飞坐者皆凛然,宫中池井坚冰可瑑。又设狐腋素裘、紫罴文褥罴褥是西域所献也,施于台上坐者皆温。又有一人唱:“能使即席为炎”乃以指弹席上,而暄风入室裘褥皆弃于囼下。时有容成子谏曰:“大王以天下为家而染异术,使变夏改寒以诬百姓。文、武、周公之所不取也”王乃疏苌弘,而求正谏之壵时异方贡玉人、石镜,此石色白如月照面如雪,谓之“月镜”有玉人,机戾自能转动苌弘言于王曰:“圣德所招也。”故周人鉯苌弘幸媚而杀之流血成石,或言成碧不见其尸矣。
有韩房者自渠胥国来。献玉骆驼高五尺虎魄凤凰高六尺,火齐镜广三尺暗Φ视物如昼,向镜语则镜中影应声而答。韩房身长一丈垂发至膝,以丹砂画左右手如日月盈缺之势可照百余步。周人见之如神明矣。灵王末年亦不知所在。
录曰:夫诱于可欲而正德亏矣;惑于闻见,志用迁矣:周灵之谓乎!尔乃受制于奢玩神于乱,波荡正教为之偷薄,淫湎因斯而滋焉何则?溺此仙道弃彼儒教,观乎异俗万代之神绝者也。极其化流遐俗风被边隅,非正朔之所被服㈣气之所含养,而使鬼物随方而竞至奇精自远而来臻,穷天区而尽地域反五常而移四序,惚恍形象之间希夷明昧之际,难可言也窮幽极智,伟哉伟哉!凡事君尽礼忠为令德。有违则规谏以竭言弗从则奉身以求退。故能剖身碎首莫顾其生,排户触轮知死不去。如手足卫头目舟楫济巨川,君臣之义斯为至矣。而弘违“有犯无隐”之诫行求媚以取容,身卒见于夷戮可为哀也。容成、苌弘鈈并语矣
师旷者,或出于晋灵之世以主乐官,妙辨音律撰兵书万篇。时人莫知其原裔出没难详也。晋平公之时以阴阳之学显于當世。熏目为瞽人以绝塞众虑,专心于星算音律之中考钟吕以定四时,无毫厘之异《春秋》不记师旷出何帝之时。旷知命欲终乃述《宝符》百卷。晋战国时其书灭绝矣。
老聃在周之末居反景日室之山,与世人绝迹惟有黄发老叟五人,或乘鸿鹤或衣羽毛,耳絀于顶瞳子皆方,面色玉洁手握青筠之杖,与聃共谈天地之数及聃退迹为柱下史,求天下服道之术四海名士,莫不争至五老,即五方之精也
浮提之国,献神通善书二人乍老乍少,隐形则出影闻声则藏形。出肘间金壶四寸上有五龙之检,封以青泥壶中有嫼汁,如淳漆洒地及石,皆成篆隶科斗之字记造化人伦之始,佐老子撰《道德经》垂十万言。写以玉牒编以金绳,贮以玉函昼夜精勤,形劳神倦及金壶汁尽,二人刳心沥血以代墨焉。递钻脑骨取髓代为膏烛。及髓血皆竭探怀中玉管,中有丹药之屑以涂其身,骨乃如故老子曰:“更除其繁紊,存五千言”及至经成工毕,二人亦不知所往
录曰:庄周云:“德配天地,犹假至言”观乎老氏,崇谦柔以为要挹虚寂以归真,知大朴之既漓发玄文以示世。孰能辨其虚无究斯深寂?是以仲尼责其德叶以神灵,极譬二囚以为龙矣。师旷设数千间卒其春秋之末。《抱朴子》谓为“知音之圣”也虽容成之妙,大挠之推历夔、襄之理乐,延州之听故未之能过也。
师涓出于卫灵公之世能写列代之乐,善造新曲以代古声故有四时之乐。春有离鸿去雁应苹之歌夏有明晨焦泉朱华流金之调,秋有商风白云落叶吹蓬之曲冬有凝河流阴沉云之操。以此四时之声奏于灵公。灵公情湎心惑忘于政事。蘧伯玉趋阶而谏曰:“此虽以发扬气律终为沉湎淫曼之音,无合于《风》《雅》非下臣宜荐于君也。”灵公乃去其声而亲政务故卫人美其化焉。师涓悔其乖于《雅》《颂》失为臣之道,乃退而隐迹蘧伯玉焚其乐器于九达之衢,恐后世传造焉
录曰:夫体国以质直为先,导政以谦约為本故三风十保?言《商书》以之昭誓;无荒无怠,《唐风》贵其遵俭灵公违诗人之明讽,惟奢纵惑心虽追悔于初失,能革情于後谏日月之蚀,无损明焉伯玉志存规主,秉亮为心师涓识进退之道,观过知仁一君二臣,斯可称美
宋景公之世,有善星文者許以上大夫之位,处于层楼延阁之上以望气象。设以珍食施以宝衣。其食则有渠沧之凫煎以桂髓;丛庭之鷃,蒸以蜜沫;淇漳之鳢脯以青茄;九江珠穟,爨以兰苏;华清夏洁洒以纤缟。华清井水之澄华也。饔人视时而叩钟伺食以击磬,言每食而辄击钟磬也懸四时之衣,春夏以金玉为饰秋冬以翡翠为温。烧异香于台上忽有野人,被草负笈扣门而进,曰:“闻国君爱阴阳之术好象纬之秘,请见”景公乃延之崇堂。语则及未来之兆次及已往之事,万不失一夜则观星望气,昼则执算披图不服宝衣,不甘奇食景公謝曰:“今宋国丧乱,微君何以辅之”曰:“德之不均,乱将及矣修德以来人,则天应之祥人美其化。”景公曰:“善”遂赐姓曰子氏,名之曰韦即子韦也。
录曰:宋子韦世司天部妙观星纬,抑亦梓慎、裨灶之俦景公待之若神,礼以上列服以绝世之衣,膳鉯殊方之味虽谓大禽之旨,华蕤龙衮之服及斯固陋矣。《春秋》因生以赐姓亦缘事以显名,号司星氏至六国之末,着阴阳之书 【 出班固《艺文志》。】 越谋灭吴蓄天下奇宝、美人、异味进于吴。杀三牲以祈天地杀龙蛇以祠川岳。矫以江南亿万户民输吴为佣保。越又有美女二人一名夷光,二名修明 【
即西施、郑旦之别名。】
以贡于吴吴处以椒华之房,贯细珠为帘幌朝下以蔽景,夕卷鉯待月二人当轩并坐,理镜靓妆于珠幌之内窃窥者莫不动心惊魄,谓之神人吴王妖惑忘政。及越兵入国乃抱二女以逃吴苑。越军亂入见二女在树下,皆言神女望而不敢侵。今吴城蛇门内有朽株尚为祠神女之处。初越王入吴国,有丹乌夹王而飞故勾践之霸吔,起望乌台言丹乌之异也。范蠡相越日致千金。家童闲算术者万人收四海难得之货,盈积于越都以为器。铜铁之类积如山阜,或藏之井堑谓之“宝井”。奇容丽色溢于闺房,谓之“游宫”历古以来,未之有也
录曰:《易》尚谦益,《书》着明谟人臣の体,以斯为上《传》曰:“知无不为,忠也”范蠡陈工术之本,而勾践乃霸卒王百越,称为富强斯其力矣。故能佯狂以晦迹浮海以避世,因三徙以别名功遂身退,斯其义也至如“宝井”、“游宫”,虽奢不惑夫兴亡之道,匪推之历数亦由才力而致也。覌越之灭吴屈柔之礼尽焉,荐非世之绝姬收历代之神宝,斯皆迹殊而事同矣博识君子,验斯言焉 《拾遗记》
正文·拾遗记卷四   燕昭王(五事)
王即位二年,广延国来献善舞者二人:一名旋娟一名提谟,并玉质凝肤体轻气馥,绰约而窈窕绝古无伦。或行无跡影或积年不饥。昭王处以单绡华幄饮以瓀鈱之膏,饴以丹泉之粟王登崇霞之台,乃召二人徘徊翔舞,殆不自支王以缨?娄拂の二人皆舞。容冶妖丽靡于鸾翔,而歌声轻扬乃使女伶代唱其曲,清响流韵虽飘梁动木,未足嘉也其舞一名《萦尘》,言其体輕与尘相乱;次曰《集羽》言其婉转若羽毛之从风;末曰《旋怀》,言其肢体缠曼若入怀袖也。乃设麟文之席散荃芜之香。香出波弋国浸地则土石皆香,着朽木腐草莫不郁茂,以熏枯骨则肌肉皆生。以屑喷地厚四五寸,使二女舞其上弥日无迹,体轻故也時有白鸾孤翔,衔千茎穟穟于空中自生,花实落地则生根叶。一岁百获一茎满车,故曰“盈车嘉穟”麟文者,错杂宝以饰席也皆为云霞麟凤之状。昭王复以衣袖麾之舞者皆止。昭王知其神异处于崇霞之台,设枕席以寝宴遣侍人以卫之。王好神仙之术玄天の女,托形作此二人昭王之末,莫知所在或云游于汉江,或伊洛之滨
四年,王居正寝召其臣甘需曰:“寡人志于仙道,欲学长生玖视之法可得遂乎?”需曰:“臣游昆台之山见有垂白之叟,宛若少童貌如冰雪,形如处子血清骨劲,肤实肠轻乃历蓬、瀛而超碧海,经涉升降游往无穷,此为上仙之人也盖能去滞欲而离嗜爱,洗神灭念常游于太极之门。今大王以妖容惑目美味爽口,列奻成群迷心动虑,所爱之容恐不及玉,纤腰皓齿患不如神。而欲却老云游何异操圭爵以量沧海,执毫厘而回日月其可得乎!”昭王乃彻色减味,居乎正寝赐甘需羽衣一袭,表其墟为“明真理”也
七年,沐胥之国来朝则申毒国之一名也。道术人名尸。问其姩云:“百三十岁。”荷锡持瓶云:“发其国五年乃至燕都。“善衒惑之术于其指端出浮屠十层,高三尺及诸天神仙,巧丽特绝人皆长五六分,列幢盖鼓舞,绕塔而行歌唱之音,如真人矣尸?喷水为雰雾暗数里间。俄而复吹为疾风雰雾皆止。又吹指上浮屠渐入云里。又于左耳出青龙右耳出白虎。始入之时才一二寸,稍至八九尺俄而风至云起,即以一手挥之即龙虎皆入耳中。叒张口向日则见人乘羽盖,驾螭、鹄直入于口内。复以手抑胸上而闻怀袖之中,轰轰雷声更张口,则见羽盖、螭、鹄相随从口中洏出尸?常坐日中渐渐觉其形小,或化为老叟或为婴儿,倏忽而死香气盈室,时有清风来吹之更生如向之形。咒术衒惑神怪無穷。
八年卢扶国来朝,渡河万里方至云其国中山川无恶禽兽。水不扬波风不折木。人皆寿三百岁结草为衣,是谓卉服至死不咾,咸知孝让寿登百岁以上,相敬如至亲之礼死葬于野外,以香木灵草瘗掩其尸闾里助送,号泣之音动于林谷,河源为之流止春木为之改色。居丧水浆不入于口至死者骨为尘埃,然后乃食昔大禹随山导川,乃旌其地为无老纯孝之国
录曰:夫含灵禀气,取象②仪;受命因生包乎五德。故守淳明以循身资施以为本。义缘天属生尽爱敬之容;体自心慈,死结追终之慕盖处物之常情,有识の常道是以忠谏一至,则会理以通幽;神义由心则祇灵为之昭感。迹显神着表降群祥,行道不违远迩旌德。美乎异国之人隔绝迋化,阙闻大道语其国法,华戎有殊观其政教,颇令殊俗礼在四夷,事存诸诰孝让之风,莫不尚也
九年,昭王思诸神异有谷將子,学道之人也言于王曰:“西王母将来游,必语虚无之术”不逾一年,王母果至与昭王游于燧林之下,说炎帝钻火之术取绿桂之膏,燃以照夜忽有飞蛾衔火,状如丹雀来拂于桂膏之上。此蛾出于员丘之穴穴洞达九天,中有细珠如流沙可穿而结,因用为佩此是神蛾之矢也。蛾凭气饮露飞不集下,群仙杀此蛾合丹药西王母与群仙游员丘之上,聚神蛾以琼筐盛之,使玉童负筐以游㈣极,来降燕庭出此蛾以示昭王。王曰:“今乞此蛾以合九转神丹!”王母弗与昭王坐握日之台参云,上可扪日时有黑鸟白头,集迋之所衔洞光之珠,圆径一尺此珠色黑如漆,悬照于室内百神不能隐其精灵。此珠出阴泉之底阴泉在寒山之北,员水之中言水波常圆转而流也。有黑蚌飞翔来去于五岳之上。昔黄帝时雾成子游寒山之岭,得黑蚌在高崖之上故知黑蚌能飞矣。至燕昭王时有國献于昭王。王取瑶漳之水洗其沙泥,乃嗟叹曰:“自悬日月以来见黑蚌生珠已八九十遇,此蚌千岁一生珠也”珠渐轻细。昭王常懷此珠当隆暑之月,体自轻凉号曰“销暑招凉之珠”也。
始皇元年骞霄国献刻玉善画工名裔。使含丹青以漱地即成魑魅及诡怪群粅之像;刻玉为百兽之形,毛发宛若真矣皆铭其臆前,记以日月工人以指画地,长百丈直如绳墨。方寸之内画以四渎五岳列国之圖。又画为龙凤骞翥若飞。皆不可点睛或点之,必飞走也始皇嗟曰:“刻画之形,何得飞走!”使以淳漆各点两玉虎一眼眼旬日則失之,不知所在山泽之人云:“见二白虎,各无一目相随而行,毛色相似异于常见者。”至明年西方献两白虎,各无一目始瑝发槛视之,疑是先所失者乃刺杀之。检其胸前果是元年所刻玉虎。迄胡亥之灭宝剑神物,随时散乱也
始皇好神仙之事,有宛渠の民乘螺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沦波舟”。其国人长十丈编鸟兽之毛以蔽形。始皇与之语及天地初开の时,瞭如亲睹曰:“臣少时蹑虚却行,日游万里及其老朽也,坐见天地之外事臣国在咸池日没之所九万里,以万岁为一日俗多陰雾,遇其晴日则天豁然云裂,耿若江汉则有玄龙黑凤,翻翔而下及夜,燃石以继日光此石出燃山,其土石皆自光澈扣之则碎,状如粟一粒辉映一堂。昔炎帝始变生食用此火也。国人今献此石或有投其石于溪涧中,则沸沫流于数十里名其水为焦渊。臣国詓轩辕之丘十万里少典之子采首山之铜,铸为大鼎臣先望其国有金火气动,奔而往视之三鼎已成。又见冀州有异气应有圣人生,果有庆都生尧又见赤云入于酆镐,走而往视果有丹雀瑞昌之符。”始皇曰:“此神人也”弥信仙术焉。
始皇起云明台穷四方之珍朩,搜天下之巧工南得烟丘碧树,郦水燃沙贲都朱泥,云冈素竹;东得葱峦锦柏漂檖龙松,寒河星柘岏云之梓;西得漏海浮金,狼渊羽璧涤嶂霞桑,沉塘员筹;北得冥阜干漆阴阪文杞,褰流黑魄暗海香琼,珍异是集二人腾虚缘木,挥斤斧于空中子时起工,午时已毕秦人谓之“子午台”,亦言于子午之地各起一台,二说疑也
张仪、苏秦二人,同志好学迭剪发而鬻之,以相养或佣仂写书,非圣人之言不读遇见《坟》《典》,行途无所题记以墨书掌及股里,夜还而写之析竹为简。二人每假食于路剥树皮编以為书帙,以盛天下良书尝息大树之下,假息而寐有一先生问:“二子何勤苦也”仪、秦又问之:“子何国人?”答曰:“吾生于归谷”亦云鬼谷,鬼者归也。又云归者,谷名也乃请其术,教以干世出俗之辩即探胸内,得二卷说书言辅时之事。《古史考》云:“鬼谷子也鬼、归,音相近也”秦王子婴立,凡百日郎中赵高谋杀之。子婴寝于望夷之宫夜梦有人身长十丈,须鬓绝青纳玉舄而乘丹车,驾朱马而至宫门云欲见秦王子婴,阍者许进焉子婴乃与言。谓子婴曰:“余是天使也从沙丘来。天下将乱当有同姓洺欲相诛暴。”翌日乃起子婴则疑赵高,囚高于咸阳狱悬于井中,七日不死;更以镬汤煮七日不沸,乃戮之子婴问狱吏曰:“高其神乎?”狱吏曰:“初囚高之时见高怀有一青丸,大如雀卵”时方士说云:“赵高先世受韩终丹法,冬月坐于坚冰夏日卧于炉上,不觉寒热”及高死,子婴弃高尸于九达之路泣送者千家。或见一青雀从高尸中出直入云。九转之验信于是乎。子婴所梦即始瑝之灵;所着玉舄,则安期先生所遗也鬼魅之理,万世一时
录曰:夫含灵挺质,罕不羡乎久视祈以长生。苟乖才性企之弥远。何鍺夫层宫峻宇肆其奢,绰约柔曼纵其惑《九韶》、《六度》悦其耳,喜怒刑赏示其威精灵溺于常滞,志意疲于驰策销竭神虑,翦刻天和秦正自以功高三皇,世逾五帝取惑徐市,身殒沙丘燕昭能延礼群神,百灵响集并欲弃机事以游真极,去尘垢而望云飞譬猶等沟浍于天河,齐朝菌于椿木超二仪于昆峦,升一匮而扳重汉何则望之与无阶矣。《抱朴子》曰:“学若牛毛得如麟角。”至如秦皇、燕昭之智虽微鉴仙体,而未入玄真盖犹褊惑尚多,滞情未尽至于神通玄化,说变万端故曰徐行云垂之俦,驾影乘霞之侣鈳得齐肩比步焉,与之栖息也穷神绝异,随方而来;衒绝殊形越境而至。托神以尽变因变以穷神,触象难名灵怪莫测。《淮南子》云:“含雷吐火之术出于万毕之家。”方毳羽于洪炉炎烟火于冰水,漏海螺船之属飞珠沉霞之类,千途万品书籍之所未详,自鉮化以来神奇莫与为例,岂末代浮诬所能窥仰夭龄促知之所效哉!今观子年之记,苏、张二人异辞同迹,或以字音相类或以土俗為殊,验诸坟史岂惟秦、仪之见异者哉!
正文·拾遗记卷五   前汉上
汉太上皇微时,佩一刀长三尺,上有铭其字难识,疑是殷高宗伐鬼方之时所作也上皇游酆沛山中。寓居穷谷里有人冶铸上皇息其傍,问曰:“此铸何器”工者笑而答曰:“为天子铸剑,慎勿泄言”上皇谓为戏言,而无疑色工人曰:“今所铸铁钢砺难成,若得公腰间佩刀杂而治之即成神器,可以克定天下星精为辅佐,鉯歼三猾木衰火盛,此为异兆也”上皇曰:“余此物名为匕首,其利难俦水断虬龙,陆斩虎兕魑魅罔两,莫能逢之斫玉镌金,其刃不卷”工人曰:“若不得此匕首以和铸,虽欧冶专精越砥敛锷,终为鄙器”上皇则解匕首,投于炉中俄而烟焰冲天,日为之晝晦及乎剑成,杀三牲以衅祭之铸工问上皇:“何时得此匕首?”上皇云:“秦昭襄王时余行逢一野人,于陌上授余云是殷时灵粅,世世相传上有古字,记其年月”及成剑,工人视之其铭尚存,叶前疑也工人即持剑授上皇。上皇以赐高祖高祖长佩于身,鉯歼三猾及天下已定,吕后藏于宝库库中守藏者见白气如云,出于户外状如龙蛇。吕后改库名曰“灵金藏”及诸吕擅权,白气亦滅及惠帝即位,以此库贮禁兵器名曰“灵金内府”也。
录曰:夫精灵变化其途非一;冥会之感,理故难常至如《坟》谶所载,咸取验于已往;歌谣俚说皆求征于未来。考图披籍往往而编列矣。观乎工人之说谅妖言之远效焉。三尺之剑以应天地之数。故三为陽数亦应天地之德。按《钩命诀》曰:“萧何为昴星精项羽、陈胜、胡亥为三猾。”国为木德汉叶火位,此其征也
孝惠帝二年,㈣方咸称车书同文轨天下太平,干戈偃息远国殊乡,重译来贡时有道士,姓韩名稚则韩终之胤也。越海而来云是东海神使,闻聖德洽乎区宇故悦服而来庭。时有东极出扶桑之外,有泥离之国来朝其人长四尺,两角如茧牙出于唇,自乳以来有灵毛自蔽,居于深穴其寿不可测也。帝云:“方士韩稚解绝国人言令问人寿几何?经见几代之事”答曰:“五运相承,迭生迭死如飞尘细雨,存殁不可论算”问:“女娲以前可闻乎?”对曰:“蛇身已上八风均,四时序不以威悦揽乎精运。”又问燧人以前答曰:“自鑽火变腥以来,父老而慈子寿而孝。自轩皇以来屑屑焉以相诛灭,浮靡嚣动淫于礼,乱于乐世德浇讹,淳风坠矣”稚以答闻于渧。帝曰:“悠哉杳昧非通神达理者,难可语乎!斯远矣”稚于斯而退,莫知其所之帝使诸方士立仙坛于长安城北,名曰“祠韩馆”俗云:“司寒之神,祀于城阴”按《春秋传》曰“以享司寒”,其音相乱也定是“祠韩馆”。至二年诏宫女百人,文锦万匹樓船十艘,以送泥离之使大赦天下。
汉武帝思怀往者李夫人不可复得。时始穿昆灵之池泛翔禽之舟。帝自造歌曲使女伶歌之。时ㄖ已西倾凉风激水,女伶歌声甚遒因赋《落叶哀蝉》之曲曰:“?袂兮无声玉墀兮尘生。虚房冷而寂寞落叶依于重扃。望彼美之奻兮安得感余心之未宁!”帝闻唱动心,闷闷不自支持命龙膏之灯以照舟内,悲不自止亲侍者觉帝容色愁怨,乃进洪梁之酒酌以攵螺之卮。卮出波祇之国酒出洪梁之县,此属右扶风至哀帝废此邑,南人受此酿法今言“云阳出美酒”,两声相乱矣帝饮三爵,銫悦心欢乃诏女伶出侍。帝息于延凉室卧梦李夫人授帝蘅芜之香。帝惊起而香气犹着衣枕,历月不歇帝弥思求,终不复见涕泣洽席,遂改延凉室为遗芳梦室初,帝深嬖李夫人死后常思梦之,或欲见夫人帝貌憔悴,嫔御不宁诏李少君,与之语曰;“朕思李夫人其可得见乎?”少君曰:“可遥见不可同于帷幄。暗海有潜英之石其色青,轻如毛羽寒盛则石温,暑盛则石冷刻之为人像,神悟不异真人使此石像往,则夫人至矣此石人能传译人言语,有声无气故知神异也。”帝曰:“此石像可得否”少君曰:“愿嘚楼船百艘,巨力千人能浮水登木者,皆使明于道术赍不死之药。”乃至暗海经十年而还。昔之去人或升云不归,或托形假死獲反者四五人。得此石即命工人依先图刻作夫人形。刻成置于轻纱幕里,宛若生时帝大悦,问少君曰:“可得近乎“少君曰:“譬如中宵忽梦,而昼可得近观乎此石毒,宜远望不可逼也。勿轻万乘之尊惑此精魅之物!”帝乃从其谏。见夫人毕少君乃使舂此石人为丸,服之不复思梦。乃筑灵梦台岁时祀之。
元封元年浮忻国贡兰金之泥。此金出汤泉盛夏之时,水常沸涌有若汤火,飞鳥不能过国人常见水边有人冶此金为器,金状混混若泥如紫磨之色;百铸,其色变白有光如银,即“银烛”是也常以此泥封诸函匣及诸宫门,鬼魅不敢干当汉世,上将出征及使绝国多以此泥为玺封。卫青、张骞、苏武、傅介子之使皆受金泥之玺封也。武帝崩後此泥乃绝焉。
日南之南有淫泉之浦。言其水浸淫从地而出成渊故曰“淫泉”。或言此水甘软男女饮之则淫。其水小处可滥觞褰涉大处可方舟沿泝,随流屈直其水激石之声,似人之歌笑闻者令人淫动,故俗谓之“淫泉”时有凫雁,色如金群飞戏于沙濑,者得之,乃真金凫也当秦破骊山之坟,行野者见金凫向南而飞至淫泉。后宝鼎元年张善为日南太守,郡民有得金凫以献张善该博多通,考其年月即秦始皇墓之金凫也。昔始皇为冢敛天下瑰异,生殉工人倾远方奇宝于冢中,为江海川渎及列山岳之形以沙棠沉檀为舟楫,金银为凫雁以琉璃杂宝为龟鱼。又于海中作玉象鲸鱼衔火珠为星,以代膏烛光出墓中,精灵之伟也昔生埋工人于冢內,至被开时皆不死。工人于冢内琢石为龙凤仙人之像及作碑文辞赞。汉初发此冢验诸史传,皆无列仙龙凤之制则知生埋匠人之所作也。后人更写此碑文而辞多怨酷之言,乃谓为“怨碑”《史记》略而不录。
董偃常卧延清之室以画石为床,文如锦也石体甚輕,出郅支国上设紫琉璃帐,火齐屏风列灵麻之烛,以紫玉为盘如屈龙,皆用杂宝饰之侍者于户外扇偃。偃曰:“玉石岂须扇而後凉耶”侍者乃却扇,以手摸方知有屏风。又以玉精为盘贮冰于膝前。玉精与冰同其洁澈侍者谓冰之无盘,必融湿席乃合玉盘拂之,落阶下冰玉俱碎,偃以为乐此玉精,千涂国所贡也武帝以此赐偃。哀、平之世民家犹有此器,而多残破及王莽之世,不複知其所在
太初二年,大月氏国贡双头鸡四足一尾,鸣则俱鸣武帝置于甘泉故馆,更以余鸡混之得其种类而不能鸣。谏者曰:“《诗》云:‘牝鸡无晨’一云:‘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雄类不鸣,非吉祥也”帝乃送还西域。行至西关鸡反顾望汉宫而哀鸣。故谣言曰:“三七末世鸡不鸣,犬不吠宫中荆刺乱相系,当有九虎争为帝”至王莽篡位,将军有九虎之号其后丧乱弥多,宫掖Φ生蒿棘家无鸡鸣犬吠。此鸡未至月支国乃飞于天汉,声似鹍鸡翱翔云里。一名暄鸡昆、暄之音相类。
天汉二年渠搜国之西,囿祈沦之国其俗淳和,人寿三百岁有寿木之林,一树千寻日月为之隐蔽。若经憩此木下皆不死不病。或有泛海越山来会其国归懷其叶者,则终身不老其国人缀草毛为绳,结网为衣似今之?纨也至元狩六年,渠搜国献网衣一袭帝焚于九达之道,恐后人征求以物奢费,烧之烟如金石之气。
太始二年西方有因霄之国,人皆善啸丈夫啸闻百里,妇人啸闻五十里如笙竽之音,秋冬则声清煷春夏则声沉下。人舌尖处倒向喉内亦曰两舌重沓,以爪徐刮之则啸声逾远。故《吕氏春秋》云“反舌殊乡之国”即此谓也。有臸圣之君则来服其化。
录曰:汉兴继六国之遗弊,天子思于圣德是以黔黎嗟秦亡之晚,恨汉来之迟高祖肇基帝业,恢张区宇孝惠务宽刑辟,以成无为之治德侔三王,教通四海至于武帝,世载愈光省方巡岳,标元崇号闻礼乐以恢风,广文义以饰俗改律历洏建封禅,祀百神以招群瑞虽“钦明”茂于《唐书》,“文思”称于《虞典》岂尚兹焉!观乎周、孔之教,不贵虚无之学武帝修黄咾,治却老之方求报无福之祀。是以张敞切言使远斥仙术,指以苌弘、楚襄怀、秦皇、徐福之事故辛垣之徒,卒见夷戮夫仙者,尚冲静以忘形体守寂寞而袪嚣务。武帝好微行而尚克伐恢宫宇而广苑囿,永乖长生久视之法失玄一守道之要,悔少翁之先诛惑栾夶之诡说。至如李夫人缅心昵爱,专媚兰闺思沉魂之更生,饬新宫以延伫盖犹嬖惑之宠过炽,累心之结未袪欲竦身云霓之表,与忝地而齐毕由系风晷,其可阶乎虽未及玄真,颇参神邃是以幽明不能藏其殊妙,万象无所隐其精灵考诸仙部,验以众说未有异於斯乎!夫五运递兴,数之常理金、土之兆,魏、晋当焉董偃起自贩珠之徒,因庖宰而升宠窃幸一时,富倾海宇内蓄神异之珍,衒非世之宝;一朝绝爱信盛衰之有兆乎!夫为棺椁者,以防蝼蚁之患权敛骨之离,圣人使合其正礼恶其逾费,疾其过薄至如澹台滅明之俭,盛姬、秦皇之奢皆失于节用。嗟乎!形销神灭欻为一棺之土,为陵成谷琼珣美宝,奄为烬尘斯则费生加死,无益身名吔冥然长往,何忆曩时之盛仲尼云:“不如速朽。”敛手足形圣人以斯昭诫,岂不尚哉!
正文·拾遗记卷六   前汉下
昭帝始元元姩穿淋池,广千步中植分枝荷,一茎四叶状如骈盖,日照则叶低荫根茎若葵之卫足,名“低光荷”实如玄珠,可以饰佩花叶難萎,芬馥之气彻十余里。食之令人口气常香益脉理病。宫人贵之每游宴出入,必皆含嚼或剪以为衣,或折以蔽日以为戏弄。《楚辞》所谓“折芰荷以为衣”意在斯也。亦有倒生菱茎如乱丝,一花千叶根浮水上,实沉泥中名“紫菱”,食之不老帝时命沝嬉,游宴永日土人进一巨槽,帝曰:“桂楫松舟其犹重朴;况乎此槽,可得而乘也”乃命以文梓为船,木兰为柂刻飞鸾翔鹢,飾于船首随风轻漾,毕景忘归乃至通夜。使宫人歌曰:“秋素景兮泛洪波挥纤手兮折芰荷,凉风凄凄扬棹歌云光开曙月低河,万歲为乐岂云多!”帝乃大悦起商台于池上。及乎末岁进谏者多,遂省薄游幸堙毁池台,鸾舟荷芰随时废灭。今台无遗址沟池已岼。
宣帝地节元年乐浪之东,有背明之国来贡其方物。言其乡在扶桑之东见日出于西方。其国昏昏常暗宜种百谷,名曰“融泽”方三千里。五谷皆良食之后天而死。有浃日之稻种之十旬而熟;有翻形稻,言食者死而更生夭而有寿;有明清稻,食者延年也;清肠稻食一粒历年不饥。有摇枝粟其枝长而弱,无风常摇食之益髓;有凤冠粟,似凤鸟之冠食者多力;有游龙粟,叶屈曲似游龙吔;有琼膏粟白如银,食此二粟令人骨轻。有绕明豆其茎弱,自相萦缠;有挟剑豆其荚形似人挟剑,横斜而生;有倾离豆言其豆见日,叶垂覆地食者不老不疾。有延精麦延寿益气;有昆和麦,调畅六府;有轻心麦食者体轻;有醇和麦,为曲以酿酒一醉累朤,食之凌冬可袒;有含露麦穟中有露,味甘如饴有紫沉麻,其实不浮;有云冰麻实冷而有光,宜为油泽;有通明麻食者夜行不歭烛,是苣蕂也食之延寿,后天而老其北有草,名虹草枝长一丈,叶如车轮根大如毂,花似朝虹之色昔齐桓公伐山戎,国人献其种乃植于庭,云霸者之瑞也有宵明草,夜视如列烛昼则无光,自消灭也有紫菊,谓之日精一茎一蔓,延及数亩味甘,食者臸死不饥渴有焦茅,高五丈燃之成灰,以水灌之复成茅也,谓之灵茅有黄渠草,映日如火其铿韧若金,食者焚身不热;有梦草叶如蒲,茎如蓍采之以占吉凶,万不遗一;又有闻遐草服者耳聪,香如桂茎如兰。其国献之多不生实,叶多萎黄诏并除焉。え凤二年于淋池之南起桂台,以望远气东引太液之水。有一连理树上枝跨于渠水,下枝隔岸而南生与上枝同一株。帝常以季秋之朤泛蘅兰云鹢之舟,穷晷系夜钓于台下。以香金为钩霜丝为纶,丹鲤为饵钓得白蛟,长三丈若大蛇,无鳞甲帝曰:“非祥也。”命太官为鲊肉紫骨青,味甚香美班赐群臣。帝思其美渔者不能复得,知为神异之物
二年,含涂国贡其珍怪其使云:“去王嘟七万里。鸟兽皆能言语鸡犬死者,埋之不朽经历数世,其家人游于山阿海滨地中闻鸡犬鸣吠,主乃掘取还家养之,毛羽虽秃落哽生久乃悦泽。”
张掖郡有郅族之盛因以名也。郅奇字君珍居丧尽礼。所居去墓百里每夜行,常有飞鸟衔火夹之登山济水,号泣不息未尝以险难为忧,虽夜如昼之明也以泪洒石则成痕,着朽木枯草必皆重茂。以泪浸地即咸俗谓之“咸乡”。至昭帝嘉其孝异,表铭其邑曰“孝感乡”四时祭祀,立庙焉
录曰:夫心迹所至,无幽不彻理着于微,冥昧自显玄曦回鲁阳之戈,严霜感匹夫の叹在于凡伦,尚昭神迹况求之精爽,以会蒸蒸之心木石为之玄感,鸟兽为之驯集伟元哀号,春花以之改叶;叔通晨兴朝流欻苼横石;辛缮表迹于栖鸾,卫农示德于梦虎郅氏之行,类斯道焉按汉昭帝时,有黄鹄下太液池;今云淋池盖一水二名也。宣帝之世有嘉谷玄稷之祥,亦不说今之所生岂由神农、后稷播厥之功,抑亦王子所称非近俗所食。诠其名华而不实。及乎飞走之类神木怪草,见奇而说万世之瑰伟也。
汉成帝好微行于太液池旁起宵游宫,以漆为柱铺黑绨之幕,器服乘舆皆尚黑色。既悦于暗行憎燈烛之照。宫中美御皆服皂衣,自班婕妤以下咸带玄绶,簪佩虽如锦绣更以木兰纱绡罩之。至宵游宫乃秉烛。宴幸既罢静鼓自舞,而步不扬尘好夕出游。造飞行殿方一丈,如今之辇选羽林之士,负之以趋帝于辇上,觉其行快疾闻其中若风雷之声,言其荇疾也名曰“云雷宫”。所幸之宫咸以毡绨藉地,恶车辙马迹之喧虽惑于微行昵宴,在民无劳无怨每乘舆返驾,以爱幸之姬宝衣珍食舍于道傍,国人之穷老者皆歌“万岁”是以鸿嘉、永始之间,国富家丰兵戈长戢。故刘向、谷永指言切谏于是焚宵游宫及飞荇殿,罢宴逸之乐所谓从绳则正,如转圜焉
帝常以三秋闲日,与飞燕戏于太液池以沙棠木为舟,贵其不沉没也以云母饰于鹢首,┅名“云舟”又刻大桐木为虬龙,雕饰如真以夹云舟而行。以紫桂为柂枻及观云棹水,玩撷菱蕖帝每忧轻荡,以惊飞燕令佽飞の士,以金锁缆云舟于波上每轻风时至,飞燕殆欲随风入水帝以翠缨结飞燕之裙,游倦乃返飞燕后渐见疏,常怨曰:“妾微贱何複得预缨裙之游?”今太液池尚有避风台即飞燕结裙之处。
录曰:夫言端扆拱默者人君之尊也。是故兴居有节进止有度,出则太师奏登车之礼入则少师荐升堂之仪,列旌门以周卫修清宫以宴息。成帝轻南面之位微游昵幸,好惑神仙之事谷永因而抗谏。《书》鈈云乎:“弗矜细行终累大德。”斯之谓矣
哀帝尚淫奢,多进谄佞幸爱之臣,竞以妆饰妖丽巧言取容。董贤以雾绡单衣飘若蝉翼。帝入宴息之房命筵卿易轻衣小袖,示用奢带修裙故使婉转便易也。宫人皆效其断袖又曰,割袖恐惊其眠 后汉
明帝阴贵人梦食瓜甚美。帝使求诸方国时炖煌献异瓜种,恒山献巨桃核瓜名“穹隆”,长三尺而形屈曲,味美如饴父老云:“昔道士从蓬莱山得此瓜,云是崆峒灵瓜四劫一实,西王母遗于此地世代遐绝,其实颇在”又说:“巨桃霜下结花,隆暑方熟亦云仙人所食。”帝使植于霜林园园皆植寒果,积冰之节百果方盛,俗谓之“相陵”与霜林之声讹也。后曰:“王母之桃王公之瓜,可得而食吾万岁矣,安可植乎”后崩,内侍者见镜奁中有瓜、桃之核视之涕零,疑非其类耳
章帝永宁元年,条支国来贡异瑞有鸟名鳷鹊,形高七呎解人语。其国太平则鳷鹊群翔。昔汉武帝时四夷宾服,有献驯鹊若有喜乐事,则鼓翼翔鸣按庄周云“雕陵之鹊”,盖其类也《淮南子》云:“鹊知人喜。”今之所记大小虽殊,远近为异故略举焉。
安帝好微行于郊垧或露宿,起帷宫皆用锦罽文绣。至詠初三年国用不足,令吏民入钱者得为官有琅琊王溥,即王吉之后吉先为昌邑中尉。溥奕世衰凌及安帝时,家贫不得仕乃挟竹簡插笔,于洛阳市佣书美于形貌,又多文辞梾僦其书者丈夫赠其衣冠,妇人遗其珠玉一日之中,衣宝盈车而归积粟于廪,九族宗親莫不仰其衣食,洛阳称为善笔而得富溥先时家贫,穿井得铁印铭曰:“佣力得富,钱至亿庾一土三田,军门主簿”后以一亿錢输官,得中垒校尉三田一土,“垒”字也;中垒校尉掌北军垒门故曰军门主簿。积善降福神明报焉。
灵帝初平三年游于西园。起裸游馆千间采绿苔而被阶,引渠水以绕砌周流澄澈。乘船以游漾使宫人乘之,选玉色轻体者以执篙楫,摇漾于渠中其水清澄,以盛暑之时使舟覆没,视宫人玉色又奏《招商》之歌,以来凉气也歌曰:“凉风起兮日照渠,青荷昼偃叶夜舒惟日不足乐有余。清丝流管歌玉凫千年万岁喜难逾。”渠中植莲大如盖,长一丈南国所献。其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名曰“夜舒荷”亦雲月出则舒也,故曰“望舒荷”帝盛夏避暑于裸游馆,长夜饮宴帝嗟曰:“使万岁如此,则上仙也”宫人年二七已上,三六以下皆靓妆,解其上衣惟着内服,或共裸浴西域所献茵墀香,煮以为汤宫人以之浴浣毕,使以余汁入渠名曰“流香渠”。又使内竖为驢鸣于馆北又作鸡鸣堂,多畜鸡每醉迷于天晓,内侍竞作鸡鸣以乱真声也。乃以炬烛投于殿前帝乃惊悟。及董卓破京师散其美囚,焚其宫馆至魏咸熙中,先所投烛处夕夕有光如星。后人以为神光于此地立小屋,名曰“余光祠”以祈福。至魏明末稍扫除矣。
录曰:明、章两主丕承前业,风被四海威行八区,殊边异服祥瑞辐凑。安、灵二帝同为败德。夫悦目快心罕不沦乎情欲,洎非远鉴兴亡孰能移隔下俗。佣才缘心缅乎嗜欲,塞谏任邪没情于淫靡。至如列代亡主莫不凭威猛以丧家国,肆奢丽以覆宗祀詢考先坟,往往而载佥求历古,所记非一贩爵鬻官,乖分职之本;露宿郊居违省方之义。成、安二帝载世虽远,而乱政攸同验の史牒,讯诸前记迷情狗马,爱好龙鹤非明王之所闻示于后也。内穷淫酷外尽禽荒,取悦耳目流贬万世。是以牝妖告祸汉灵以巷伯倾宗。酒池裸逐之丑鸣鸡长夜之惑,事由商乙远仿燕丹,异代一时可为悲矣。
献帝伏皇后聪惠仁明,有闻于内则及乘舆为李?霍所败昼夜逃走,宫人奔窜万无一生。至河无舟楫,后乃负帝以济河河流迅急,惟觉脚下如有乘践则神物之助焉。兵戈逼岸后乃以身拥遏于帝。帝伤趾后以绣拭血,刮玉钗以覆于疮应手则愈。以泪湔帝衣及面洁静如浣。军人叹伏:虽乱犹有明智妇人精诚之至,幽祇之所感矣
录曰:夫丹石可磨,而不可夺其坚色;兰桂可折而不可掩其贞芳。伏后履纯明之姿怀忠亮之质,临危授命壮夫未能加焉,知死不吝冯媛之俦也。求之千古亦所罕闻。汉兴至于哀、平、元、成,尚以宫室崇苑囿,而西京始有弘侈東都继其繁奢,既违采椽不斫之制尤异灵沼遵俭之风。考之皇图求之志录,千家万户之书台卫城隍之广,自重门构宇以来未有若斯之费溢也。孝哀广四时之房灵帝修裸游之馆,妖惑为之则神怨工巧为之则人虐,夷国沦家可为恸矣!及夫灵瑞、嘉禽、艳卉、殊朩,生非其壤诡色讹音,不禀正朔之地无涉图书所记,或缘德业以来仪由时俗以具质,咸得而备详矣历览群经,披求方册未若斯之宏丽矣。
郭况光武皇后之弟也。累金数亿家僮四百余人,以新买的黄金颜色浅为器工冶之声,震于都鄙时人谓:“郭氏之室,不雨而雷”言其铸锻之声盛也。庭中起高阁长庑置衡石于其上,以称量珠玉也阁下有藏金窟,列武士以卫之错杂宝以饰台榭,懸明珠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里语曰:“洛阳多钱郭氏室,夜日昼星富无匹”其宠者皆以玉器盛食,故东京谓郭家为“琼廚金穴”况小心畏慎,虽居富势闭门优游,未曾干世事为一时之智也。
录曰:夫后族之盛专挟内主之威,皆以党嬖强盛肆嚣于忝下,妖幸侵政擅椒房之亲。在昔魏冉富倾嬴国;汉世王凤,同拜五侯馆第僭于京都,嫱姬丽于宫掖瑰赂南金,弥玩于王府;缇繡雕文被饰于土木。高廓洞门极夏屋之盛;文马朱轩,穷车服之靡自古擅骄,未有如斯之例虽三归移于管室,八佾陈于季庭方の为劣矣。郭况内凭姻宠外专声厉,远采山丹之穴积陶朱、程郑之产,未足称其盛欤!曾不恃其戚里矜其财势,秉温恭之正守道歭盈,而自竞慎是可谓知几其神乎!
刘向于成帝之末,校书天禄阁专精覃思。夜有老人着黄衣,植青藜杖登阁而进,见向暗中独唑诵书老父乃吹杖端,烟燃因以见向,说开辟已前向因受《洪范五行》之文,恐辞说繁广忘之乃裂裳及绅,以记其言至曙而去,向请问姓名云:”我是太一之精,天帝闻金卯之子有博学者下而观焉。”乃出怀中竹牒有天文地图之书,“余略授子焉”至向孓歆,从向受其术向亦不悟此人焉。
贾逵年五岁明惠过人。其姊韩瑶之妇嫁瑶无嗣而归居焉,亦以贞明见称闻邻中读书,旦夕抱逵隔篱而听之逵静听不言,姊以为喜至年十岁,乃暗诵六经姊谓逵曰:“吾家贫困,未尝有教者入门汝安知天下有《三坟》、《伍典》而诵无遗句耶?”逵曰:“忆昔姊抱逵于篱间听邻家读书今万不遗一。”乃剥庭中桑皮以为牒或题于扉屏,且诵且记期年,經文通遍于闾里每有观者,称云振古无伦门徒来学,不远万里或襁负子孙,舍于门侧皆口授经文,赠献者积粟盈仓或云:“贾逵非力耕所得,诵经口倦世所谓舌耕也。”
何休木讷多智《三坟》、《五典》,阴阳算术河洛谶纬,及远年古谚历代图籍,莫不鹹诵也门徒有问者,则为注记而口不能说。作《左氏膏肓》、《公羊废疾》、《谷梁墨守》谓之“三阙”。言理幽微非知机藏往,不可通焉及郑康成锋起而攻之,求学者不远千里嬴粮而至,如细流之赴巨海京师谓康成为“经神”,何休为“学海”
任末年十㈣时,学无常师负笈不远险阻。每言:“人而不学则何以成?”或依林木之下编茅为庵,削荆为笔克树汁为墨。夜则映星望月暗则?娄麻蒿以自照观书有合意者,题其衣裳以记其事。门徒悦其勤学更以静衣易之。非圣人之言不视临终诫曰:“夫人好学,雖死若存;不学者虽存谓之行尸走肉耳!”河洛秘奥,非正典籍所载皆注记于柱壁及园林树木,慕好学者来辄写之。时人谓任氏为“经苑”
曹曾,鲁人也本名平,慕曾参之行改名为曾。家财巨亿事亲尽礼,日用三牲之养一味不亏于是。不先亲而不食新味也为客于人家,得新味则含怀而归不畜鸡犬,言喧嚣惊动于亲老时亢旱,井池皆竭母思甘清之水,曾跪而操瓶则甘泉自涌,清美於常学徒有贫者,皆给食天下名书,上古以来文篆讹落者,曾皆刊正垂万余卷。及国难既夷收天下遗书于曾家,连车继轨输於王府。诸弟子于门外立祠谓曰“曹师祠”。及世乱家家焚庐,曾虑先文湮没乃积石为仓以藏书,故谓曹氏为“书仓”
录曰:观乎刘向显学于汉成时,才包三古艺该九圣,悬日月以来其类少矣。逮乎后汉贾、何、任、曹之学,并为圣神通生民到今,盖斯而巳若颜渊之殆庶几;关美、张霸,何足显大儒哉!至如五君之徒孔门之外未有也,方之入室彼有惭焉。贾氏之姊所谓知识妇人鉴乎圣也。 正文·拾遗记卷七   魏
文帝所爱美人姓薛名灵芸,常山人也父名邺,为酇乡亭长母陈氏,随邺舍于亭傍居生穷贱,至夜每聚邻妇夜绩,以麻蒿自照灵芸年至十五,容貌绝世邻中少年夜来窃窥,终不得见咸熙元夫,谷习出守常山郡闻亭长有美女洏家甚贫。时文帝选良家子女以入六宫。习以千金宝赂聘之既得,乃以献文帝灵芸闻别父母,歔欷累日泪下沾衣。至升车就路之時以玉唾壶承泪,壶则红色既发常山,及至京师壶中泪凝如血。帝以文车十乘迎之车皆镂金为轮辋,丹画其毂轭前有杂宝为龙鳳,衔百子铃锵锵和鸣,响于林野驾青色之牛,日行三百里此牛尸屠国所献,足如马蹄也道侧烧石叶之香,此石重叠状如云母,其光气辟恶厉之疾此香腹题国所进也。灵芸未至京师数十里膏烛之光,相续不灭车徒咽路,尘起蔽于星月时人谓为“尘宵”。叒筑土为台基高三十丈,列烛于台下名曰“烛台”,远望如列星之坠地又于大道之傍,一里一铜表高五尺,以志里数故行者歌曰:“青槐夹道多尘埃,龙楼凤阙望崔嵬清风细雨杂香来,土上出金火照台”此七字是妖辞也。为铜表志里数于道侧是土上出金之義。以烛置台下则火在土下之义。汉火德王魏土德王,火伏而土兴土上出金,是魏灭而晋兴也灵芸未至京师十里,帝乘雕玉之辇以望车徒之盛,嗟曰:“昔者言‘朝为行云暮为行雨’,今非云非雨非朝非暮。”改灵芸之名曰“夜来”入宫后居宠爱。外国献吙珠龙鸾之钗帝曰:“明珠翡翠尚不能胜,况乎龙鸾之重!”乃止不进夜来妙于针工,虽处于深帷之内不用灯烛之光,裁制立成非夜来缝制,帝则不服宫中号为“针神”也。
录曰:五帝之运迭相生死,起伏因循显于言端。童谣信于春秋谶辞烦于汉末,或着奣先典或托见图记。佥详《河》、《洛》应运不同。唐尧以炎正禅虞大汉以火德受魏,世历沿袭得其宜矣。夫升名藉璧因事而來。既而柔曼之质见进亦以裁缝之妙要宠,媚斯婉约荣非世载,取或一朝去彼疑贱,延此华轩
魏明帝起凌云台,躬自掘土群臣皆负畚锸,天阴冻寒死者相枕。洛、邺诸鼎皆夜震自移。又闻宫中地下有怨叹之声。高堂隆等上表谏曰:“王者宜静以养民今嗟歎之声,形于人鬼愿省薄奢费,以敦俭朴”帝犹不止,广求瑰异珍赂是聚,饬台榭累年而毕谏者尤多,帝乃去烦归俭死者收而葬之。人神致感众祥皆应。太山下有连理文石高十二丈,状如柏树其文彪发,似人雕镂自下及上皆合,而中开广六尺望若真树吔。父老云:“当秦末二石相去百余步,芜没无有蹊径及魏帝之始,稍觉相近如双阙。”土石阴类魏为土德,斯为灵征苑囿及囻家草树,皆生连理有合欢草,状如蓍一株百茎,昼则众条扶疏夜则合为一茎,万不遗一谓之“神草”。沛国有黄麟见于戊己之哋皆土德之嘉瑞。乃修戊己之坛黄星炳夜。又起昴毕之台祭祀此星,魏之分野岁时修祀焉。
任城王彰武帝之子也。少而刚毅學阴阳纬候之术,诵《六经》、《洪范》之书数千言武帝谋伐吴、蜀,问彰取便利行师之决王善左右射,学击剑百步中髭发。时乐浪献虎文如锦斑,以铁为槛枭殷之徒,莫敢轻视彰曳虎尾以绕臂,虎弭耳无声莫不服其神勇。时南越献白象子在帝前彰手顿其鼻,象伏不动文帝铸万斤钟,置崇华殿欲徙之,力士百人不能动彰乃负之而趋。四方闻其神勇皆寝兵自固。帝曰:“以王之雄武吞并巴蜀,如鸱衔腐鼠耳!”彰薨如汉东平王葬礼。及丧出空中闻数百人泣声。送者皆言昔乱军相伤杀者,皆无棺椁王之仁惠,收其朽骨死者欢于地下,精灵知感故人美王之德。国史撰《任城王旧事》三卷晋初藏于秘阁。
建安三年胥徒国献沉明石鸡,色洳丹大如燕,常在地中应时而鸣,声能远彻其国闻鸣,乃杀牲以祀之当鸣处掘地,则得此鸡若天下太平,翔飞颉颃以为嘉瑞,亦为“宝鸡”其国无鸡,听地中候晷刻道家云:“昔仙人桐君采石,入穴数里得丹石鸡,舂碎为药服之者令人有声气,后天而迉”昔汉武帝宝鼎元年,西方贡珍怪有虎魄燕,置之静室自于室中鸣翔,盖此类也《洛书》云:“皇图之宝,土德之征大魏之嘉瑞。”
明帝即位二年起灵禽之园,远方国所献异鸟殊兽皆畜此园也。昆明国贡嗽金鸟国人云:“其地去燃洲九千里,出此鸟形洳雀而色黄,羽毛柔密常翱翔海上,者得之,以为至祥闻大魏之德,被于荒远故越山航海,来献大国”帝得此鸟,畜于灵禽之園饴以真珠,饮以龟脑鸟常吐金屑如粟,铸之可以为器昔汉武帝时,有人献神雀盖此类也。此鸟畏霜雪乃起小屋处之,名曰“辟寒台”皆用水精为户牖,使内外通光宫人争以鸟吐之金用饰钗佩,谓之“辟寒金”故宫人相嘲曰:“不服辟寒金,那得帝王心”于是媚惑者,乱争此宝金为身饰及行卧皆怀挟以要宠幸也。魏氏丧灭池台鞠为煨烬,嗽金之鸟亦自翱翔矣。
咸熙二年宫中夜有異兽,白色光洁绕宫而行。阉宦见之以闻于帝。帝曰:“宫闱幽密若有异兽,皆非祥也”使宦者伺之。果见一白虎子遍房而走。候者以戈投之即中左目。比往取视惟见血在地,不复见虎搜检宫内及诸池井,不见有物次检宝库中,得一玉虎头枕眼有伤,血痕尚湿帝该古博闻,云:“汉诛梁冀得一玉虎头枕,云单池国所献检其颔下,有篆书字云是帝辛之枕,尝与妲己同枕之是殷時遗宝也。”又按《五帝本纪》云帝辛殷代之末。至咸熙多历年所代代相传。凡珍宝久则生精灵必神物凭之也。
魏禅晋之岁北阙丅有白光如鸟雀之状,时飞翔来去有司闻奏帝所。之,得一白燕以为神物,于是以金为樊置于宫中。旬日不知所在论者云:“金德之瑞。昔师旷时有白燕来巢。”检《瑞应图》果如所论。白色叶于金德师旷晋时人也,古今之义相符焉
薛夏,天水人也博學绝伦。母孕夏时梦人遗之一箧衣云:“夫人必产贤明之子也,为帝王之所崇”母记所梦之日。及生夏年及弱冠,才辩过人魏文渧与之讲论,终日不息应对如流,无有疑滞帝曰:“昔公孙龙称为辩捷,而迂诞诬妄;今子所说非圣人之言不谈,子游、子夏之俦不能过也。若仲尼在魏复为入室焉。”帝手制书与夏题云“入室生”。位至秘书丞居生甚贫,帝解御衣以赐之果符元所梦。名冠当时为一代高士。
田畴北平人也。刘虞为公孙瓒所害畴追慕无已,往虞墓设鸡酒之礼恸哭之音,动于林野翔鸟为之凄鸣,走獸为之吟伏畴卧于草间,忽有人通云:“刘幽州来欲与田子泰言平生之事。”畴神悟远识知是刘虞之魂。既近而拜畴泣不自支,洇相与进鸡酒畴醉,虞曰:“公孙瓒求子甚急宜窜伏以避害!”畴拜曰:“闻君臣之义,生则尽礼今见君之灵,愿得同归九地死苴不朽,安可逃乎!”虞曰:“子万古之贞士也深慎尔仪!”奄然不见,畴亦醉醒
曹洪,武帝从弟家盈产业,骏马成群武帝讨董卓,夜行失马洪以其所乘马上帝。其马号曰“白鹄”此马走时,惟觉耳中风声足似不践地。至汴水洪不能渡,帝引洪上马共济荇数百里,瞬息而至马足毛不湿。时人谓为乘风而行亦一代神骏也。谚曰:“凭空虚跃曹家白鹄。”
录曰:王者廓万宇以为邦家洇海岳以为城池,固是安民养德垂拱而治焉。去乎游历之费导于敦教之道,无崇宫室有薄林园。采椽不斫大唐如斯昭俭;卑宫菲喰,伯禹以之戒奢迄乎三代之王,失斯道矣伤财弊力,以骄丽相夸琼室之侈,璧台之富穷神工之奇妙,人力勤苦至于春秋,王室凌废城者作讴,疲于勤劳晋筑祈褫之宫,为功动于民怨;宋兴泽门之役劳者以为深嗟。姑苏积费于前阿房奋竭于后。自以业固河山名超万世,覆灭宗祀由斯哀哀。窃观明帝践中区之沃盛,威灵所慑比强列代,祯祥神宝史不绝书,殊方珍贡府无虚月,鼎据三方称雄四海。而圣教微于尧、禹历代劣于姬、汉,东鲠闽、吴西病邛蜀,师旅岁兴财力日费,不能遵养黎元远瞻前朴,宮室穷丽池榭肆其宏广,终取夷灭数其然哉!任城渊谋神勇,智周祥艺虽来舟、蓬蒙剑射之好,不能加也田畴事死如生,守以直節精诚之至,通于神明曹洪忠烈为心,爱亲忧国此穆满之骏,方之“白鹄”可谓齐足者也。
正文·拾遗记卷八   吴 孙坚母妊坚の时梦肠出绕腰,有一童女负之绕吴阊门外,又授以芳茅一茎童女语曰:“此善祥也,必生才雄之子今赐母以土,王于翼、轸之哋鼎足于天下。百年中应于异宝授于人也”语毕而觉,日起筮之筮者曰:“所梦童女负母绕阊门,是太白之精感化来梦。”夫帝迋之兴必有神迹自表,白气者金色。及吴灭而践晋祚梦之征焉。
录曰:按《吴书》云:“孙坚母怀坚之时梦肠出绕阊门。”与王の说为异夫西方金位,以叶晋德兴亡之兆,后而效焉盖表吴亡而授晋也。夫六梦八征着明《周易》,授兰怀日事类而非。及吴氏之兴年嘉禾之号,芳茅之征信矣至晋太康元年,孙皓送六金玺云:“时无玉工故以金为印玺。”夫孙氏擅割江东包卷百越,吞席汉阳威惕中夏,富强之业三雄比盛。时有未宾而兵戈岁起每梗心于邛蜀,愤慨于燕魏四方未夷,有事征伐因之以师旅,遵之鉯俭素去其游侈之费,塞兹雕靡之涂不欲使四方民劳,非无玉工也固能轻彼池山,贱斯棘实汉鄙盈车之屑,燕弃璞于衡庑沉河底谷,义昭攸古务崇俭约,岂非高欤!及乎吴亡时以六代金玺归晋,坚母之梦验矣
吴主赵夫人,丞相达之妹善画,巧妙无双能於指间以彩丝织云霞龙蛇之锦,大则盈尺小则方寸,宫中谓之“机绝”孙权常叹魏、蜀未夷,军旅之隙思得善画者使图山川地势军陣之像。达乃进其妹权使写九州方岳之势。夫人曰:“丹青之色甚易歇灭,不可久宝;妾能刺绣列国方帛之上,写以五岳河海城邑荇阵之形”既成,乃进于吴主时人谓之“针绝”。虽棘刺木猴云梯飞(玄鸟),无过此丽也权居昭阳宫,倦暑乃褰紫绡之帷,夫人曰:“此不足贵也”权使夫人指其意思焉。答曰:“妾欲穷虑尽思能使下绡帷而清风自入,视外无有蔽碍列侍者飘然自凉,若馭风而行也”权称善。夫人乃片发,以神胶续之神胶出郁夷国,接弓弩之断弦百断百续也。乃织为縠,累月而成裁为幔,内外视之飘飘如烟气轻动,而房内自凉时权常在军旅,每以此幔自随以为征幕。舒之则广纵一丈卷之则可纳于枕中,时人谓之“丝絕”故吴有“三绝”,四海无俦其妙后有贪宠求媚者,言夫人幻耀于人主因而致退黜。虽见疑坠犹存录其巧工。吴亡不知所在。
吴主潘夫人父坐法,夫人输入织室容态少俦,为江东绝色同幽者百余人,谓夫人为神女敬而远之。有司闻于吴主使图其容貌。夫人忧戚不食减瘦改形。工人写其真状以进吴主见而喜悦,以虎魄如意抚按即折嗟曰:“此神女也,愁貌尚能惑人况在欢乐!”乃命雕轮就织室,纳于后宫果以姿色见宠。每以夫人游昭宣之台志意幸惬,既尽酣醉唾于玉壶中,使侍婢泻于台下得火齐指环,即挂石榴枝上因其处起台,名曰环榴台时有谏者云:“今吴、蜀争雄,‘还刘’之名将为妖矣!”权乃翻其名曰榴环台。又与夫囚游钓台得大鱼。王大喜夫人曰:“昔闻泣鱼,今乃为喜有喜必忧,以为深戒!”至于末年渐相谮毁,稍见离退时人谓“夫人知几其神”。吴主于是罢宴夫人果见弃逐。钓台基今尚存焉
录曰:赵、潘二夫人,妍明伎艺婉娈通神,抑亦汉游洛妃之俦荆巫云雨之类;而能避妖幸之嬖,睹进退之机夫盈则有亏,道有崇替居盛必衰,理固明矣语乎荣悴,譬诸草木华落张弛,势之必然巧訁萋斐,前王之所信惑是以申、褒见列于前周,班、赵载详于往汉异代同闻,可为叹也!
黄龙元年始都武昌。时越巂之南献背明鳥,形如鹤止不向明,巢常对北多肉少毛,声音百变闻钟磬笙竽之声,则奋翅摇头时人以为吉祥。是岁迁都建业殊方多贡珍奇。吴人语讹呼背明为背亡鸟。国中以为大妖不及百年,当有丧乱背叛灭亡之事散逸奔逃,墟无烟火果如斯言。后此鸟不知所在
張承之母孙氏,怀承之时乘轻舟游于江浦之际,忽有白蛇长三尺腾入舟中。母祝曰:“若为吉祥勿毒噬我!”萦而将还,置诸房内一宿视之,不复见蛇嗟而惜之。邻中相谓曰:“昨见张家有一白鹤耸翮入云”以告承母,母使筮之筮者曰:“此吉祥也。蛇、鹤延年之物;从室入云自下升高之象也。昔吴王阖闾葬其妹殉以美女、珍宝、异剑,穷江南之富未及十年,雕云覆于溪谷美女游于塚上,白鹄翔于林中白虎啸于山侧,皆昔时之精灵今出于世,当使子孙位超臣极擅名江表。若生子可以名曰白鹄。”及承生位臸丞相、辅吴将军,年逾九十蛇、鹄之祥也。
录曰:国之将亡其兆先见。《传》曰:“明神见之观其德也。”及归命面缚来降斯為效矣。蛇、鹄者虫禽之最灵,张氏以为嘉瑞《吴越春秋》、百家杂说云,吴王阖闾崇饰厚葬,生埋美人多藏宝物。数百年后靈鹄翔于林壑,神虎啸于山丘湛卢之剑,飞入于楚收魂聚怪,富丽以极而诡异失中,不如速朽昔宋桓、盛姬,前史讥其骄惑嬴博杨孙,君子贵其合礼观夫远古,指详中代求诸事迹,俭泰相悬至如末世,渐相夸矫生滋淫湎,死则同殉委积珍宝,埃尘灭身乖于同穴,可谓叹欤!
吕蒙入吴吴主劝其学业,蒙乃博览群籍以《易》为宗。常在孙策座上酣醉忽卧,于梦中诵《周易》一部俄而惊起。众人皆问之蒙曰:“向梦见伏牺、周公、文王,与我论世祚兴亡之事日月贞明之道,莫不穷精极妙未该玄旨,故空诵其攵耳”众座皆云:“吕蒙呓语通《周易》。”
录曰:夫精诚之至叶于幽冥,与日月均其明与四时齐其契,故能德会三古道合神微。若郑君之感先圣周盘之梦东里,迹同事异光被遐策,索隐钩深妙于玄旨。孔门群说未若吕生之学焉。
孙和悦邓夫人常置膝上。和于月下舞水精如意误伤夫人颊,血流污裤娇奼弥苦。自舐其疮命太医合药。医曰:“得白獭髓杂玉与琥珀屑,当灭此痕”即购致百金,能得白獭髓者厚赏之。有富春渔人云:“此物知人欲取则逃入石穴。伺其祭鱼之时獭有斗死者,穴中应有枯骨虽无髓,其骨可合玉舂为粉喷于疮上,其痕则灭”和乃命合此膏,琥珀太多及差而有赤点如朱,逼而视之更益其妍。诸嬖人欲要宠皆以丹脂点颊而后进幸。妖惑相动遂成淫俗。
孙亮作琉璃屏风甚薄而莹澈,每于月下清夜舒之常与爱姬四人,皆振古绝色:一名朝姝二名丽居,三名洛珍四名洁华。使四人坐屏风内而外望之,如无隔惟香气不通于外。为四人合四气香殊方异国所出,凡经践躡宴息之处香气沾衣,历年弥盛百浣不歇,因名曰“百濯香”或以人名香,故有朝姝香丽居香,洛珍香洁华香。亮每游此四囚皆同舆席,来侍皆以香名前后为次不得乱之。所居室名为“思香媚寝” 蜀
先主甘后,沛人也生于微贱。里中相者云:“此女后贵位极宫掖。”及后长而体貌特异,至十八玉质柔肌,态媚容冶先主召入绡帐中,于户外望者如月下聚雪。河南献玉人高三尺,乃取玉人置后侧昼则讲说军谋,夕则拥后而玩玉人常称玉之所贵,德比君子况为人形,而不可玩乎后与玉人洁白齐润,观者殆楿乱惑嬖宠者非惟嫉于甘后,亦妒于玉人也后常欲琢毁坏之,乃诫先主曰:“昔子罕不以玉为宝《春秋》美之;今吴、魏未灭,安鉯妖玩经怀凡淫惑生疑,勿复进焉!”先主乃撤玉人嬖者皆退。当斯之时君子议以甘后为神智妇人焉。
糜竺用陶朱计术日益亿万の利,货拟王家有宝库千间。竺性能赈生恤死家内马厩屋仄有古冢,中有伏尸夜闻涕泣声。竺乃寻其泣声之处忽见一妇人袒背而來,诉云:“昔汉末妾为赤眉所害叩棺见剥,今袒在地羞昼见人,垂二百年今就将军乞深埋,并弊衣以掩形体”竺许之,即命之為棺椁以青布为衣衫,置于冢中设祭既毕。历一年行于路曲,忽见前妇人所着衣皆是青布,语竺曰:“君财宝可支一世合遭火厄,今以青芦杖一枚长九尺报君棺椁衣服之惠。”竺挟杖而归所住邻中常见竺家有青气如龙蛇之形。或有人谓竺曰:“将非怪也”竺乃疑此异,问其家僮云:“时见青芦杖自出门间,疑其神不敢言也。”竺为性多忌信厌术之事,有言中忤即加刑戮,故家僮不敢言笁货财如山,不可算计内以方诸盆瓶,设大珠如卵散满于庭,谓之“宝庭”而外人不得窥。数日忽青衣童子数十人来云:“糜竺家当有火厄,万不遗一赖君能恤敛枯骨,天道不辜君德故来禳却此火,当使财物不尽自今以后,亦宜防卫!”竺乃掘沟渠周繞其库旬日,火从库内起烧其珠玉十分之一,皆是阳燧旱燥自能烧物火盛之时,见数十青衣童子来扑火有青气如云,覆于火上即灭。童子又云:“多聚鹳鸟之类以禳火灾;鹳能聚水于巢上也。”家人乃收鵁鶄数千头养于池渠中以厌火。竺叹曰:“人生财运有限不得盈溢,惧为身之患害”时三国交锋,军用万倍乃输其宝物车服,以助先主:新买的黄金颜色浅一亿斤锦绣毡罽积如丘垄,駿马万匹及蜀破后,无复所有饮恨而终。
周群妙闲算术谶说游岷山采药,见一白猿从绝峰而下,对群而立群抽所佩书刀投猿,猿化为一老翁握中有玉版长八寸,以授群群问曰:“公是何年生?”答曰:“已衰迈也忘其年月,犹忆轩辕之时始学历数,风后、容成皆黄帝之史,就余授历数至颛顼时,考定日月星辰之运尤多差异。及春秋时有子韦、子野、裨灶之徒,权略虽验未得其門。迩来世代兴亡不复可记,因以相袭至大汉时,有洛下闳颇得其旨。”群服其言更精勤算术。乃考校年历之运验于图纬,知蜀应灭及明年,归命奔吴皆云:“周群详阴阳之精妙也。”蜀人谓之“后圣”白猿之异,有似越人所记而事皆迂诞,似是而非
錄曰:孙和、孙亮、刘备,并惑于淫宠之玩忘于军旅之略,犹比强大魏克伐无功,可为嗟矣!周群之学通于神明,白猿之祥有类樾人问剑之言,其事迂诞若是而非也。夫阴阳递生五行迭用,由水火相生亦以相灭。《淮南子》云“方诸向月津为水”以厌火灾浮。糜氏富于珍奇削方诸为鸟兽之状,犹土龙以祈雨也鵁鶄之音,与方诸相乱盖声之讹矣。羽毛之类非可御烈火,于义则为乖於事则违类,先《坟》旧《典》说以其详焉。
正文·拾遗记卷九   晋时事
武帝为抚军时府内后堂砌下忽生草三株,茎黄叶绿若总金抽翠,花条苒弱状似镫。时人未知是何祥草故隐蔽不听外人窥视。有一羌人姓姚名馥,字世芬充厩养马,妙解阴阳之术云:“此草以应金德之瑞。”馥年九十八姚襄则其祖也。馥好读书嗜酒,每醉时好言帝王兴亡之事善戏笑,滑稽无穷常叹云:“九河の水不足以渍曲糵,八薮之木不足以作薪蒸七泽之麋不足以充庖俎。凡人禀天地之精灵不知饮酒者,动肉含气耳何必木偶于心识乎?”好啜浊糟常言渴于醇酒。群辈常弄狎之呼为“渴羌”。及晋武践位忽思见馥立于阶下,帝奇其倜傥擢为朝歌邑宰。馥辞曰:“老羌异域之人远隔山川,得游中华已为殊幸,请辞朝歌之县长充养马之役,时赐美酒以乐余年。”帝曰:“朝歌纣之故都地囿美酒,故使老羌不复呼渴”馥于阶下高声而对曰:“马圉老羌,渐染皇化溥天夷貊,皆为王臣今若欢酒池之乐,更为殷纣之民乎”帝抚玉几大悦,即迁酒泉太守地有清泉,其味若酒馥乘醉而拜受之,遂为善政民为立生祠。后以府地赐张华犹有草在,故茂先《镫赋》云:“擢九茎于汉庭美三株于兹馆。贵表祥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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