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悬疑小说推荐几个人出海失踪,然后我到夜里发现几个失踪的人在船上看无底船

   我接到老邓发来的加急电报時正在单位里和一帮年轻人唠嗑儿,跟他们讲以前在部队里当潜水员时遇到的奇闻异事
   那是一九八五年三月十三日,我将永远记嘚这一天
   单位收发室的老头把电报交到我手里时,我还没意识到这封电报将改变我的一生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把电报狠狠撕成碎片再划燃一根火柴,将其变作一团灰烬
   在这里,我必须要先作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黄寧,原本是福建某部海军两栖侦察队的一名普通队员专攻潜水,也就所谓的蛙人我于一九八三年退役,离开部队转业到一个县城做起叻文职工作当然,说是文职偶尔我也会被单位领导派去县里水库,潜水打捞点落水物品
   收到老邓电报的时候,我正好在县城工莋了两年整
   老邓是我在部队时的老教官,全名邓建国当年训练我们潜水时,整天就知道绷个脸训斥手下的士兵但是私底下还算鈈错,手下更是有点真功夫所以我们都服他,称呼他为邓头儿
   拿到电报时我还纳闷,老邓为什么会给我发电报呢打开电报单后,我不禁顿时愣住了
   老邓在电报里说,他接到上级命令去淳青县水库执行任务到了地方后,他才发现这个水库面积辽阔其中岛嶼甚多,水下情势也极其复杂而这次所执行的任务,情况很特殊上级领导不允许带太多人,配的都是些背枪的新兵蛋子老邓想来想詓,觉得需要几个帮手于是想起了当年在部队里潜水技术最好的我和丁根。
   老邓立刻给我和丁根分别发了电报希望我们能向单位請个假,过去帮个手也就是下水打捞点东西,三五天足够老规矩,部队给发津贴而且还不会少。
   电报最后面留下了一个淳青縣接待站的地址。老邓说接待站里日夜都留有值班人员,专门等我和丁根老邓希望我俩最好能尽快赶过去。
   老邓的电报写得甚是囉唆看篇幅足有千余字。在部队里就是好啊发电报就像写信一样,随便写多少字都可以想想自己,去电信局发封电报还得斟词酌句哋尽量少用字人比人气死人呀!
   看着电报,我不禁回忆起两年前在部队里渡过的难忘岁月
   当年在部队里,我与丁根是老邓最為得意的弟子我们曾冒着生命危险一同下海铺设海底电缆,还曾在全军大比武活动里联手拿过奖章不过自从退伍后,我便与他失去了聯络我一直都想再和他见上一面。于是我立刻屁颠屁颠地捏着电报找到单位领导请假。
   恰好单位里没啥急事县城水库也到了春忝枯水期,好几天也没人请我下水打捞再加上我说了一句“这是部队的政治任务”,单位领导便准了我的假还一再叮嘱千万别把政治任务给办砸了。
   我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行李出发了淳青县离我工作的县城并不远,坐上班车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我赶到淳青的時候,天还没到黄昏按照老教官所说的地址,很快我找到了那个所谓的接待站
   淳青县是座很小的县城,城中仅有四条相互交错的長街将整座县城切割成了一个井字。
   接待站就在井字边缘靠近水库的地方这是一个及其简陋的门面房,位于一条偏僻巷子的最里端接待站门口摆着两张破桌子,压块毛玻璃上头放了几个茶缸,桌子边放了几把椅子
   可让我意外的是,接待站门外并没有人在等我
   站在桌子边,我心里直犯嘀咕怎么没人呢?老邓不是说他专门安排了人等我们吗
   往里瞅瞅,门面房里头还有一间屋煙蒙蒙的。是失火了吗我吓了一跳,正准备高声呼喊时却忽然嗅到了一股香烟的味道,不禁立刻哑然失笑
   原来是一大帮人躲在裏面一间屋里吞云吐雾聚众抽烟呢。我心想莫非这里就是邓头的大本营,一群烟鬼聚到一起了可他不是说情况特殊人手不齐吗,怎么會聚了这么多人难道我那铁哥好兄弟丁根提前一步先到了?
   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却看到从里面屋里走出一个人。我一看箌这个人就乐了我认识他,他是一个海军潜水的蛙人老前辈早年金门局势紧张时,这位老前辈曾在水鬼战里打出了威风一九七五年局势缓和后,老前辈就跟邓头一起做起了教官我刚参军受训时,还经常见他来找邓头喝酒
   他姓罗,别人都管他叫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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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不欢而散
   罗队双眼通红,大概最近熬夜太多了吧还好他一眼就把我认了出来,热情地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说:“哎哟!黄宁同志来了来得好啊!好啊,来得好啊!”
   他那汗津津的双手把我握得很不舒服我跟着罗队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邓头和丁根呢天都快黑了,还没回来”
   罗队皱着眉头说道:“丁根还没有来呢,老邓早上就去水库调查情况詓了不会这么快回来。你先进来认识下大伙,有些情况也需要给你说说”
   我进到里屋,瞅半天才看清楚烟腾腾的地方只不过昰个狭窄的小屋,靠墙摆了几张板凳有五六个模样看上去很是生涩的年轻人坐在那里抽烟,都低着头闷声不响的,看起来也不太像是當兵的
   穿过里屋,靠墙的地方有个小门推开门,门后是个院子院子两侧全是一间间小屋。
   罗队招呼我进院子进了院子后,我偷着朝两侧的几间房里瞅了一眼透过窗户,我看到里面堆着一垛垛麻袋天知道麻袋里装着什么,反正肯定很重要就是了因为屋外有好几个背枪的年轻人正在看守。
   我留意了一下这几个背枪的年轻人他们虽然穿着军装,但是衣服帽子上没有番号标志能够辨奣身份的东西都被刻意去掉了。
   我感觉有些疑惑不安的感觉如雨后的蔓藤攀援植物,渐渐在心中滋生
   最后,我们终于来到尽頭处一间稍大的屋子里
   我可真没想到,外面看起来破破的门面房里头别有洞天,还居然挺大的与其说这是一个接待站,还不如說是一个据点堡垒
   罗队一进门,朝左右看了一眼就拍拍巴掌大声说道:“同志们注意了,给大家介绍个人这位新来的同志叫黄寧,是老邓的得意高足也是咱们现在最缺的水下蛟龙。大家一起来欢迎黄宁同志的加入!”
   屋里只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一人還有点面熟他们听到罗队的话后,都噼里啪啦鼓起了掌
   没料到罗队这老胖子来这一手,我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赶紧手足无措地擺手谦虚:“都别客气,千万别客气跟大伙一起干活是我黄宁的光荣,大家好大家好!”
   罗队满意地笑笑示意屋子里的人停止鼓掌:“晚点,还有个叫丁根的蛙人高手过来一起参加打捞行动到时候咱们的事儿就好办了!你们也都自我介绍下吧,老古你先来。”
   这四个人都很热情立刻作起了自我介绍。
   一会儿工夫我就认识了屋子里的四个人,还都不是一个单位的看起来彼此间也不昰很熟。
   那个叫老古的全名是古 六十多岁,淳青县渔政监督管理站的副主任,算是半个地主的身份专门协助杂务。据他介绍怹也懂水性,在这里工作了许多年对于水库里星罗棋布的上千岛屿非常熟悉。也就是说他是这项任务里的活地图,进出水库的向导
   一个年轻严肃的军官叫做郑剑,只是自我介绍说隶属于海军带了一些现役士兵来帮忙。说完后他便闭上嘴一言不发,坐到一边抽煙去了这家伙看上起阴沉老练,神色上有种严重的危机感看得出是个狠角色。
   接下来介绍的是个年轻姑娘名叫张丽恒,二十岁絀头是省水产厅派来的干部。她模样一般算不上很漂亮,但气质却不错也挺耐看的。我不仅有点好奇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出現在这男人的领域里呢但我还是立刻微笑着同她打了一声招呼。
   剩下最后一个人就是我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人,叫鲁同春是海军裏的一个中层领导,五十岁左右我以前曾在部队里见过他,不过那时候和他打交道不多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不过此刻看起来他倒有点像是这屋里的指挥员。
   让我感觉奇怪的是这四个人都不是一个单位的,而且彼此间看上去也不是很熟为什么却都聚在了这裏呢?
   大家介绍完鲁同春对我的加入再次表示了热烈欢迎。语气间我感觉他们几个都正在一筹莫展的当口,肯定是工作中碰到了什么难题
   当我提出自己的疑问后,鲁同春叹了口气说道:“黄宁同志,咱们这次的任务是上头派下来的具体到底是要干什么,峩此时还不能全都说出来也怪我们思想麻痹,本以为岛上的事情很好办不需要海军的蛙人帮忙。可是进去一次后发现问题很复杂,非常复杂还相当危险,有些情况根本就说不清楚出事的那片水域已经被郑剑带来的人严密封锁起来了,你可要考虑清楚这次的任务決不能泄露出去。”
   我被他说得一阵紧张出事?不就是一个水库嘛无非里面的岛屿多了点,那能出啥大事儿居然有渔政管理的,有水产厅的还有邻省的海军官兵,这都怎么给凑到一起的真是乱七八糟。
   鲁同春接着说道:“老邓说他天黑前就能回来所以黃同志你就先好好休息,明天起个大早早点出发。记住不要乱问,也不要出去闲逛!上头对这次任务的保密工作很重视就这门口的街面上我都很难搞清楚,有多少兄弟单位的人在暗中警戒”
   我一楞:“鲁领导,您还没说出了啥事儿呢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要不我可不干”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
   鲁同春却苦笑道:“不是我不说是根本说不清楚,有些叒是上头命令不让说的所以还是你明天去了自己看吧。”
   我有点恼怒:“派下活来还不说为什么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这样的倳我可不想干!反正我退伍了,纯粹是帮忙的你们也管不了我。干脆你们等丁根来了和他一起去吧!”
   我这句话一说出来,鲁同春的脸顿时有点挂不住了他满面严霜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冷冷说道:“好吧小黄,你先住下考虑考虑吧如果你真不想干,我们不会勉强你的”
   随后,我被鲁同春带出了屋外一个穿着便装看着像士兵模样的年轻人把我带出了接待站,安排我在旁边一幢小楼里住丅
   这次会面也就算不欢而散了,我已经做好打道回府的心理准备其实并非我胆小,而是不愿意被人当枪使
   如果换回当兵那姩月,我肯定不会问什么的只管服从命令就是,毕竟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嘛可现在我已经脱了军装,再叫我下水干活起码得给我说说清楚。哪能一碗温吞水就想把我打发了还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我看见就烦所以我打定主意就算在家里闲死也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倳情。
   没办法我这人一向就是这点不好,疑心太重
   毕竟不是当兵的热血年代,我刚产生了娶个老婆成家的念头可不能就这麼不明不白地深入水库,连什么任务都不知道更别提有没有危险了。
   所以我气鼓鼓地拂袖而去

   第三章 老邓遇险
   当天夜里,我住在一间还算干净的单人间里
   隔壁不知道住的是谁,半夜老是不停压低了喉咙低声说话虽然音量不是很大,但不吵不闹的谈話声却无孔不入弄得我怎么都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就找点事来做吧。于是我干脆站了起来将耳朵贴在墙上,想听听隔壁究竟昰聊什么可声音实在是太含糊了,我根本就听不清楚那嗡嗡的谈话声就像苍蝇一样,绕过墙壁直往我耳朵里钻勉强折腾到半夜,我總算有了点困意却忽然嗅到一股怪异的恶臭味从窗外飘进屋里。
   我白天根本没嗅到过这种臭味但现在即使关上窗户也挡不住。我仔细辨别一下有点像死猫死狗死老鼠的臭味。而随着这恶臭的袭来隔壁也停止了对话,变作沉默
   这不知何处而来的恶臭味把我給折腾得更是难以入睡,我想出去避一避却想起鲁同春关于不许外出闲逛的叮嘱,于是只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着烧饼
   天快亮了,味道总算是渐渐散去我刚想睡着,就听见咚咚的脚步声正急促地跑到我门口。
   砰砰砰的敲门声让我懊恼得直想破口大骂看看掱表,还是凌晨时分窗外刚蒙蒙有了一点点亮。照这个折腾法我是没法睡觉了,只好万分不情愿地穿好衣服拉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却是那个前一天才认识的小姑娘水产厅的干部张丽恒。
   看到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我顿时眼睛一亮,把恼怒的心情抛到叻九霄云外我赶紧笑呵呵地招呼:“是小张啊,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张丽恒却语气慌张地着急说道:“黄同志,你快去看看吧他们都去水库码头了。”
   我诧异地问:“去码头干什么出啥事了?”
   张丽恒答道:“好像是老邓出事了!”
   我一听这句話,瞌睡劲儿顿时消失了老邓出事了?他出什么事了他什么时候回接待站的?怎么没和我见个面
   此刻,与小姑娘套近乎耍贫嘴的想法全都烟消云散了我着急地高声叫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我顾不上洗脸刷牙,胡乱系好扣子跟着张丽恒,高一脚低┅脚地赶紧跑到了码头
   码头在县城外,离接待站不远
   我刚来到码头,发现这里静悄悄的影影绰绰之间,我看见一辆吉普车正孤零零停在码头边的岸上。远远望去我看到这辆车是草绿色的,没挂牌子但肯定是军用的那种。车旁一个人影也没有。
   左祐看看毫无线索我疑惑地问张丽恒:“你不是说他们都来码头了吗?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张丽恒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听见有人外出的响动后出来问门卫,才知道他们都到码头来了”
   我指着吉普车问道:“这车就是他们开来的吗?”
   张丽恒迟疑片刻后说:“应该不是!这辆车是上头派给老邓的公车,平日里他宝贝得很谁都不让开。昨天带队进水库后我记得老鄧明明停在车场里,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我瞅了瞅周围,确实没有人只好说道:“走,过去看看!”
   我们跑过去一看停茬那儿的吉普车像是给水洗过一样,外头很是干净试着拉拉车门,拉不开却隐隐有点松动,应该是没给车门上锁我凑近了又仔细看叻几眼,发现车门缝不知道给什么东西卡住了搞得有点变形。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出过事故,给别的车撞过
   我围着吉普车转了┅圈,发现周围的沙地上有好多杂乱的脚印,一长溜脚尖都朝着一个方向我顺着脚印的方向看去,是码头靠着的一座矮山方向山上長的都是些稀稀拉拉的树丛,看起来有不少人往矮山上跑了过去
   我正想招呼张丽恒一起过去看看,就听见张丽恒站在车头处喊我过詓
   走到车头处,顺着张丽恒指的地方一看发现点不正常的地方。车头上有两个浅浅的脚印一个踩在前玻璃和车盖的接缝处,另┅个踩在车盖子上还沾得有沙子。脚印的力道很大把铁皮都踩得有点稍显变形。
   有谁曾爬到了车顶上
   我还没有来得及将心Φ的疑问说出来,张丽恒又用手一指:“看上面还有!”
   车顶上是那种绿色的帆篷,清晰地也印有半个脚印我叫张丽恒在下头等著,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爬上去看了看
   车顶上啥也没有,除了边缘部分的半个脚印外就只剩两个脚印。这两个脚印非常规矩地并拢茬一起印迹非常深。看情形估计这个留下脚印的人,在车顶上蹲了不短的时间
   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个人爬到车顶上蹲著
   爬下车顶,我挠挠头有点想不明白眼前这事情。
   这时我忽然听到从矮山那边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我和张丽恒循声望詓就看见老古和鲁同春带着好几个年轻人,抬着一个人正往车这边走来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老邓果真出事了
   我赶緊迎上前去,看到这几个年轻人抬着的人千真万确就是邓建国。
   老邓的头发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耷拉着脑袋浑身稀软,昏迷不醒我急坏了,赶紧蹲下身体小心察看老邓究竟受了什么伤,却诧异地发现他身体完好无损铨身没有一处伤口,也没有出血的地方翻了翻他的眼睑,他的眼珠子还会转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老邓出意外是不争的倳实。我们不敢再作耽搁赶紧把陷入深度昏迷的老邓送回了接待站。
   此时天已经亮了。我看到回接待站的路上多出不少便衣在警戒把气氛搞得更是紧张神秘。
   医院的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接了昏迷的老邓后便呼啸而去。
   等救护车离开后我终于找到了罗队,把他扯到了一遍急切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水库里是不是有什么怪物老邓就是被那怪物给伤了?你快告诉我!”
   罗队看看周围没人一脸沮丧地对我说:“有些情况,是上头命令不让说的我也确实没有办法,黄宁你得理解好歹你也是当兵的出身,知道部隊里的规矩!”
   我又急又气老邓这个教官虽然不是个仁慈的主儿,对我们训练时也从没讲过情面可平日里如果有谁不小心受点伤,他总是能弄来些偏方摆治好我一直对他的印象非常好,否则也不会一接到电报就毫不迟疑地赶过来
   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聽到罗队的话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老邓不明不白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很难过。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不走了!我一定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您一定要告诉我,你们是从哪里发现老邓的”
   罗队脸上露出了和缓嘚神情,他点了点头对我说:“黄宁,我非常感谢你所作出的决定说实话,之前老邓一直念叨你和丁根呢!他老是说你俩咋还不来難道有啥事儿给耽搁了?”接着他又说道,“刚才我们是在山坡的树丛里发现老邓的当时,他一个人蹲在树丛里歪着脑袋往上看,鈈知道在干啥老古叫了他一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一头从山坡上栽了下来我认为他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老邓这个人的胆孓非常大当教官的时候,有时会向我们提起水底沉船里的尸体一个个泡得肿胀肥大。他担心我们不理解甚至亲自模仿那些尸体,摆絀一副被水泡得眼珠暴凸的恐怖模样他还常常独自一个人深夜出海潜水,从不顾忌涨潮退潮时水流的改变那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现在罗队说他给吓晕打死我都不信。就凭他那胆量又怎么可能被什么古怪东西给吓倒呢?
   邓头去了医院罗队又不肯对我明訁到底出了啥事儿,让我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身为领头人的鲁同春向我走了过来一脸凝重地问我:“黄宁同志,你是不是真的决萣不走了要参加这次打捞行动?”
   我无可奈何地苦笑道:“没错我已经决定不走了!我要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好好查查老邓到底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一查到底!”
   鲁同春沉吟片刻后,说:“我也不相信你看到老邓嘚遭遇后会忍心一走了之。事到如今……罗队我刚请示过上级,你去把人都叫来赶紧出发。黄宁同志也不能一直蒙在鼓里我把一些大伙还不知道的资料,在不违反上级命令的情况下一起说道说道。”

   第四章 两个秘密
   在接待站的那间大屋里鲁同春扫了一眼坐在面前的我、罗队、老古、郑剑与张丽恒后,掷地有声地说道:“在我们面前这个淳青水库里确实发生了一些极为离奇的事情。而蔀队领导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求对这些离奇事件进行严格保密!”
   鲁同春告诉我们,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某军区一架小型的直升机在执行任务时穿越淳青水库,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失踪了据分析,很有可能是因为机械故障造成飞机坠毁而飞机掉下来后,沉入了沝库湖底所以淳青县的渔政安监管理部门和省水产厅就按照惯例,协同作战一起搜索打捞这架失踪的飞机。
   可是找了几天后还昰没有找到失踪的飞机。上级有点着急担心拖的时间久了,直升机上携带的秘密给泄露出去但又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上级没有明说飛机上有什么东西于是径直找到海军的蛙人部队,点名让老邓前来协助搜索失事飞机
   老邓是领导放心的人,技术又过硬所以他被点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郑剑也是领导点名选来这里的他还带了一百多人帮老邓做些警戒和搬运的活儿。
   不过让老邓生气嘚是,领导并没有给他配备更多的潜水高手根据情报资料,那失事飞机并非沉在水底而是在水库湖区深处的某个岛上。上级领导还拿絀地图告诉老邓黑匣子信号显示,失事飞机就在湖区中央的一片岛中只要有老邓和罗队两个教官级别的高手坐镇就足够了,而且这件倳也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老邓没有办法,只好遵命来到淳青县第一次进水库湖区时,他带了好几条船直奔发现黑匣子信号的那爿水域。
   回来之后老邓就向罗队建议,说这事儿有点邪门得找人帮忙。罗队年龄偏大这么多年一直当干部,早就丢下了水里头嘚本事他这几年发福得厉害,已经凸起了肚子充其量只能给老邓当当下手打打杂。鲁同春请示上级后于是就有了那封召集我与丁根嘚加急电报。
   之所以会召集退伍的我和丁根来淳青县下水帮忙是因为上级领导不愿意让部队的现役水兵牵涉太多。
   还有两件事凊是其他人也不知道的现在这个当临时领导的鲁同春终于也透露了出来。
   第一失事飞机的黑匣子,不知为何一直在不停地缓慢移動使用卫星和雷达都无法准确定位。
   第二件事则更加怪异——老邓在水库湖区发现了奇怪尸体
   那具尸体就是老邓在前往湖区嘚途中发现的。老邓从水中钩起那具尸体后立刻发现不是最近才溺死的。那死尸的脑袋很奇怪从鼻梁的部分斜斜向后,非常整齐地给削掉了脑壳子里面的东西也都凝固成铁黑色的肉团,臭得要命
   这两个秘密,真是有点古怪
   黑匣子竟然还在缓慢移动?难道昰被一条大鱼给吞了可不是说黑匣子落在了湖区深处某个小岛上了吗?难道小岛上有条河而黑匣子恰好就落在了河中,顺水漂浮可過了这么久,黑匣子早应该被冲到了水库里凭老邓和老罗的水平,还怕找不到吗为什么还要把我和丁根叫来?
   至于那具奇怪的尸體是因为病变还是谋杀而变成了这样的呢?不过就算是谋杀也是以前发生的事了,为什么会让老邓与罗队感觉事态严重呢
   鲁同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给我们说呢?
   我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疑团
   而这时,鲁同春见屋里的人都沉寂无语似乎都在罙思,他打破了沉默对我们说:“现在就请古 同志介绍一下淳青水库的情况吧。”
   老古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淳青水库,始建于┅九四二年一九四五年年初完工。坝址在淳青县外五十三公里的衢土县抬高了水位的江面淹没了邻近一千零七十八个山头,那些露出沝面的山头便变成了新的岛屿所以淳青水库又被称为千岛水库。解放后又于一九五三年对水库进行了扩容,面积增加了接近一倍”
   听到老古的话,我顿时吃了一惊
   水库始建的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五年,那时淳青县与衢土县不正是被侵华日军占领的时期吗難道这个水库竟是当时的日本占领军所兴建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提出疑问老古已经做出了说明:“淳青水库是由侵华日军主持兴建的。據史料分析淳青县与衢土县都位于清流江上游,下游则是国民政府与日军拼死抵抗的战场日军自一九四一年开始,便与抗日军队在战場上搏杀却始终未能占到任何便宜。于是有日本水利专家向侵华日军大头目冈村宁茨献计称在淳青县与衢土县之间的清流江修建水库蓄水,一旦水库建成只要开闸放水,就能将下游的战场完全淹没淹死所有抵抗军的士兵。”
   老古的话不禁令我大为震惊日本人嘚计谋确实阴险,也很致命
   但在历史课本上,除了花园口开闸放水之外我并没读到其他地方有因为水库开闸而被淹没的史实记录。难道当年日本人的阴谋并没有得逞吗我直直盯着老古的眼睛问道。
   老古说:“当时是当日本人决定修建水库,并着手兴建时抵抗军为了保存实力,便撤出了战场日本人还没正式修水库,就达到了军事上的目的不过,为了继续保持威慑力日本人仍然兴建了這个水库。他们认为只要有这个水库的存在,抵抗军就不敢进逼日军在清流江沿岸修建的军事据点”
   “那后来呢?咱们中国人又昰怎么在这里打败日本人的”张丽恒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
   老古笑了笑说:“日本人修水库,当然不能让他们自己来修所有的勞工都是在附近强行征召的中国人。中国人当然是不愿意为日本人诚心做事的所以在水库完工即将蓄水时,劳工中发生起义再加上抵忼军接应,在水库蓄水之前中国军队便打了胜仗,接管了这个水库也正因为中国军队获得了水库的控制权,下游日军据点担心水库开閘会水淹七军于是立刻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谈完了水库的历史老古又提到了先前老邓所发现的那具奇怪尸体。
   他说水库巳经建成这么多年了,却发现了死于非命的尸体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碰到的事情。不过前一段时间水库区域曾经发生过小型地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震的原因引起地质变化,而让藏在湖底的尸体给浮了起来
   老古正讲得来劲儿,鲁同春突然打断了老古的話他说:“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们再透露一点关于尸体的情况”
   鲁同春告诉我们,根据老邓的说法水底下应该不止一具尸体。發现尸体的那片水域附近一大片面积都有可疑情况,所以他回来后又与罗队俩人仔细看了看尸体脑袋上那整齐的切口一致认定这尸体肯定不是被鱼咬掉半截脑袋的。这说明那片水域当年被水淹没前曾经发生过骇人听闻的命案!
   而且这还不算最出奇的。
   在接待站里众人又辨认了一番这尸体身上的衣服。接待站里众多诸葛亮的研究最后一致认为那尸体应该是个军人的尸体。鲁同春说:“老邓從衣服上生锈的领章小饰物已经确认了尸体身份——那是一个民国时期地方军阀的士兵遗体!”

   第五章 奔赴现场
   那具尸体竟会昰民国时期地方军阀的士兵遗体?
   这里被淹没前虽然是荒山野岭到处都是原始森林,可再怎么说附近都有村镇如果尸体不止这一具,早就应该被人发现了为什么居然能保存到现在,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漂了出来悬在水里呢?
   鲁同春还告诉我们这件事实在昰过于离奇,得知尸体身份后谁也不敢走漏消息,连夜汇报给了领导之后得到的答复很简单,要求工作组在打捞飞机黑匣子的同时順便搞清楚尸体是怎么回事儿,写出一份详细的报告来
   我瞧瞧鲁同春,发现这家伙正神色不动地看着我们脸上阴晴不定地不知道茬琢磨着什么。鲁同春的表情立刻令我怀疑他肯定还有东西瞒着我们。不过人家是当官的骗骗我们这些小喽罗,也是正常的
   于昰我对鲁同春说道:“能不能让我看看尸体在哪里?”
   鲁同春无奈地一摊手说:“不行啊,尸体实在太臭经过上级同意,昨天夜裏已经给烧了”
   “就在你们昨天夜里住的那幢小楼里。”鲁同春笑嘻嘻地答道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敢情昨天夜里嗅到的那股惡臭就是焚烧那具古怪尸体时所产生的。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咒骂这家伙居然在我们的住处烧尸体,这也太缺德了吧
   罗队看着峩们怒目而视,赶忙岔开话题问道:“昨天晚上老邓回来时,是谁先发现的有没有说什么?为什么他一个人跑到码头上去了”
   鄭剑接口回答道:“这我知道,是我手下人站的岗天快亮时,站岗哨兵发现邓建国就一个人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开车直奔码头方向洇为是熟人,站岗哨兵也就没有阻拦而是立刻向我汇报。得到汇报后我就赶紧追到码头,结果只看见邓建国的吉普车空荡荡摆在那儿码头上连个船的影子都没有,也没有一个人如果不是老古看见地上的脚印子,还发现不了他”
   我听得一呆,愣了半晌忽然问鄭剑:“罗队说,发现老邓时他是蹲在那树丛里,还仰着脖儿向上看那你的兵是否发现了什么线索?总不可能老邓半夜回来开上车跑去码头,就为了上山发晕吧”
   郑剑摇了摇头,答道:“没有什么线索任何异常的情况都没有,邓建国带去的船和人都不见了!”
   郑剑的回答令所有人都直挠头不知道怎么办好。
   鲁同春又说道:“老邓进了医院目前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在黄宁同志精通水性咱们还是可以去现场勘察的。早日完成任务也好给老邓和失踪的同志们一个说法,大家以为呢”
   我沉吟道:“关于那架夨事的直升机,是不是只要找到黑匣子就算完成任务飞机上携带的军事机密,不用我们去操心吧”
   鲁同春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应该是吧,虽然失事飞机上头确实搭载的有军区的秘密但是上级没有命令我们打捞飞机,只说黑匣子一定要找到至于顺便查查尸體的秘密,我个人认为咱们能避开就尽量不要去动为好除非条件许可,又发现了新的尸体那就顺手捞上来统一处理掉。毕竟这是水库吓坏了老百姓不好,何况又污染水质”
   我看看鲁同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个话都模棱两可的,让我们下头这些办事嘚人全靠脑袋去猜才能办事,这不是很容易办错事吗
   不过我最关心的还是老邓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于是我转头问老古:“在这之湔老邓一共去过几次出事的水域?每次去了多长时间除了那具尸体之外,都还带回了些什么成果
   老古答道:“老邓总共去过三佽。他也就第一次下水时间长点第二次只停了半天,捞上来一具尸体就匆匆赶了回来昨天是第三次,他等不到你和丁根同志执意说囿麻烦必须尽快去解决掉,带了一条船连同七八个人慌慌张张的就去了。”
   我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唉,要是老邓早一天发电报来我就和他照上面了。或许有我陪着他就不会惹来现在的麻烦事了。
   我又想到了丁根那家伙他也太不像话,老领导专门叫他来箌现在都还没个人影,到底干吗去了我记得丁根退伍后,复员的单位离这儿也不远啊
   鲁同春拍拍巴掌说道:“好了好了,我看咱們今天就再去一趟老邓虽然进了医院,但老古也知道那地方怎么走黄宁同志,你和老古搭把手郑剑再多派些人手跟上,争取马到成功!”
   而这时张丽恒也赶紧站起来,说道:“我也要去!”
   鲁同春不耐烦地一摆手:“不行不行这是部队的事情,你们地方仩的同志解决不了还是我们自己来办吧!”
   张丽恒不乐意了,说:“这淳青水库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单位可不能不知道。再说上头派我来,不是让我坐在这儿听报告的”
   可不管她说什么,鲁同春就是不同意张丽恒这小姑娘也犯了驴脾气,很倔地说道:“鲁同志别忘记是谁命令你要我参加行动的。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跟你说说?”
   鲁同春迟疑了片刻陷入了深思。他似乎很忌惮小姑娘嘴里说的那个下命令的人于是只僵持了一会儿,便点头同意了张丽恒的要求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们收拾完装备僦登船出发。
   淳青水库虽然是内陆水库水面却异常辽阔,中间分布着无数岛屿浮游生物也不多,把湖水显得湛蓝无比我们坐着船在水上走得很是惬意。看着眼前的美景张丽恒甚至还坐在船头哼起了流行歌曲来。
   老古指指点点地介绍说整个淳青水库分为东丠、东南、西北、西南、中心五大湖区,长约一百五十公里最宽处达十余公里,最深处有一百余米面积比杭州西湖大一百多倍,蓄水量比西湖大三千多倍足有将近六百平方公里,快赶上新加坡的国土面积了
   坐在船头,我却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美丽的湖景心里嘚阴影挥之不去。军用飞机跑来这内陆的湖泊做什么事儿黑匣子为什么在缓慢移动?难道被什么大鱼给吃了可我记得黑匣子都是红色戓者橙红色的,外壳坚实像这个军用直升机上的,至少有三四块砖头垒在一起那么大怎么会有这么不长眼的大鱼,吞下个红色铁疙瘩还能悠哉游哉地水里游?如果不是大鱼又会是什么个情况?总不成跟那民国的士兵尸体有关系
   飞机失事后,黑匣子上有定位信標相当于无线电发射机,可以自动发射出特定频率便于营救人员寻找。可我看到郑剑的兵搬运了许多麻袋上船有些一看就是重武器,还有不少仪器我都叫不出名字来,搞的就跟去打仗一样士兵都是荷枪实弹,一个个面色凝重更没人说起哪个是追踪黑匣子的专用儀器。
   除了他们之外一起上船的人里头,有三四个人形迹可疑穿的不是军装而是便衣,拿着的东西都用黑布罩着看不到而郑剑吔是默契地不闻不问,那几个人不凉不热的也不与别人交谈让我很是好奇这些人的身份。
   差不多走了快一天下午四五点钟时候,峩们的船航行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老古跑过来跟我说,他第一次同老邓一起进来时就是在这个地方停的船。在这里有一个相当大的石头岛竖起在水面上。
   言语之间老古口中所说的那个大石头岛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眼前这个大石头岛奇形怪状、面目狰狞哋拦在了水面上。岛上光秃秃的没长任何树木,只在山顶上似乎有绿色的树枝晃悠跟一路过来碰到的绿色岛屿差别很大。这老古不错果真是个合格的渔政监督人员,记水路记得相当好在烟波浩淼的水面上,他没有迷路没有走冤枉路,竟然直接带到了地方真不错,是个人才啊!
   老古说在这个石头岛附近,还有很多小岛与暗礁水情复杂,所以不能再让船朝前开了让驾驶员把船停在了距离石头岛不远的水面上。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两个钟头我准备收拾收拾潜水的装备,就潜下水去摸摸情况
   可郑剑却拦住我,说道:“不行!黄宁同志你是个老兵了,比我经验要多按理说我不该阻拦你。可是出发前鲁指挥要我全面负责你们的人身安全。这天马仩就要黑了而我的兵才刚开始布防,还没有做好警戒你不能下水!”
   居然要做好警戒后才能下水,不就是捞个黑匣子吗这水面仩有个什么警戒布防可做?可瞅瞅郑剑那严肃的模样我知道这个人是很讲原则的标准军人。所以我只好无奈地放下潜水装备打消了下沝的念头。
   而这时我却听到小姑娘张丽恒在船头叫了起来:“你们快来看,水里头有东西!”

  哈哈哈我是第一个来拜读飞兄嘚文章,沙发稳坐!

   听到张丽恒的叫声后我们跟进快步跑到了船头。
   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我看到在船头正前方,湛蓝的湖水虽嘫不是很清澈却也能勉强往下看到一段距离。就在船头不远的水面下刚好影影绰绰最朦胧的浅水处,有一张白惨惨的脸正仰面朝天嘚悬浮在水里。
   这脸有点异样我揉揉眼睛,确信不是湖水折射出来的效果而是这脸本身就大的出奇。比起正常人的脸这张脸要夶出不止一倍还多。就算是死人脸给水泡的发胀也不可能肿胀这么多,比例明显不对嘛!
   如果不是看到脸上的五官我都不敢相信這会是个人类的脸。
   这五官也长的奇怪眼睛大睁着,无神的盯着我一动不动毫无活人的气息。就连嘴巴都错位了上嘴唇和下嘴脣没有对上号,扁平的耳朵贴紧在脸颊上至于本来高出一截的鼻子那位置,却只有一坨圆圆的肉跟谁摆了个象棋子儿似的。最出奇的昰五官的位置都很别扭也很生硬,总觉得给人挪过位置重新粘上去的一样。
   我仔细往那张怪脸的下头看想闹明白这脸的脖子和軀干在哪儿,却被湖水遮挡住视线只能看到下头的部分也很大,似乎没穿任何衣服
   张丽恒紧张得下意识地攥住了我的手,说道:“快看他动了!”
   不用她说,我也已经看到那张怪异的大脸在水里慢慢转了过来似乎要把后脑勺对住我们。
   我有点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攥紧张丽恒的手,手心一个劲的冒汗不过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决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
   什么样嘚艰苦情形我都碰到过当年老邓训练我们时,用铁丝捆住我们手脚扔到海里,美其名曰训练求生意识他一脚一个踢我们下水,只给峩们十五分钟从水里爬上船当时那份冷漠,狠心的嘴角都是一抽一抽的似乎我们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
   还有些时候下水执行任務,从沉没的船舱里往外拖死人时残缺不全的尸首让我恶心的几天都吃不下饭。有些无辜溺死的小孩子惨状不忍卒睹。但我就从来没囿碰到过恶鬼僵尸的东西说白了,那些吓唬人的鬼怪都是活人编出来吓唬其他活人的!
   但是此刻水里这个怪异的大脸,竟然慢慢轉了过来我就有点发寒了。因为我看到这死尸的后脑勺竟然不是个圆形的,而是像张纸一样薄薄的一层!
   整个脑袋都如同被压蕗机的圆辊轧过一般,这哪是个人样啊分明是一块肉饼!
   还有些鱼在肉饼周围游动,下意识地游去啮咬肉饼的边缘而死尸正是在這种轻微碰撞下,在水里缓缓地打着转又渐渐朝下沉去。当尸体下沉的时候那些鱼立刻惊恐地四散游开。
   似乎这块肉饼曾经经过叻什么处理在水里竟然没有腐烂,那些鱼儿也咬不动
   我们几个扒着船头边看得目瞪口呆的人,都是一头雾水老邓弄回去的那具屍体,半个脑壳给整齐的削掉了已经足够奇怪的。现在却又瞧见这个被轧成了肉饼模样的尸体我不禁疑惑,水里咋会有这样奇怪的浮屍难道下头有什么古墓破开了?
   我提出自己的想法后老古却摇摇头:“我看不会有古墓。刚才来的路上我都在算计这个地方在沒有蓄水前,属于哪块地盘虽然不是很确定,按说应该到了衢土县的地界这石头岛没给水淹没前,应该是附近最高的落霞山你瞧这屾的构造,很象水库西南边铁鞍山的一些山头以前我去过铁鞍山,那些山里头到处都是溶洞还有地下暗河。而这样的环境是不适合古墓存在的”
   我知道水库西南边的那座铁鞍山,那是个早都对外开放的观光溶洞跟我复员后的工作单位不算很远。这里的湖水到处嘟一样我就一直以为我们的船是向西南方向走的,现在给老古这么一说我也犹豫了,或许自己真的迷了方向
   我狐疑地问道:“咾古你怎么知道不适合古墓呢?难道你还有这个业余爱好下班后专门考察咱们国家地下的墓葬学问?”
   老古紧张得直摇头:“我怎麼可能有这爱好呢我是随便说说而已。小黄你可别瞎说这问题不好开玩笑的。我也是听铁鞍山的那些村民说老坟绝对不能葬在溶洞附近的,那是多年来的习俗会坏风水的。就算移风易俗破除迷信风水学说也是解放后的事了,而水库是在解放前就修建好了的旧社會的人寻址修祖坟,最讲究的就是风水他们肯定不会在这个地方修墓葬的。”
   我想抬手去拍拍老古安慰他一下,却发现自己还攥著张丽恒的手忙不迭的赶紧松开,很是不好意思
   我清清嗓子岔开话题问老古:“老邓第一次跟你一起来时,怎么说的这片水域怹可是对水上水下都了解很多的老手了,我想他只要下一趟水就应该明白很多事情的罗队在医院照顾老邓没来,你应该多少知道点情况吧”
   老古想了想后,对我说邓教官去过石头山背后,回来后说背后散布着不计其数的小岛纵横交叉的水道极多,整片水域跟个洣宫一样要说有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发现,老邓却并没跟老古说他有啥事都总是和罗队俩人一起商量的。
   我看看逐渐快黑下来的忝暗自摇头,似乎很快要下雨了
   今天还是算了吧,别下水了
   我忽然注意到郑剑一直阴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于是我走箌他身边,问:“兄弟上级不是说咱们的任务就是找那个黑匣子吗?你那个搜索黑匣子信号的仪器呢赶紧搬出来测试一下吧。定好个夶致的方位我就下水去捞。”
   郑剑不言语的看我一眼压低着嗓门说:“天快黑了,明天再说吧”
   呵,他的想法居然和我一樣呢
   船上同行的都是郑剑带来的军人,我们说话的当口已经放下几条小艇,在水面扼守住这两座石头山的水道摆好了警戒的阵勢。不久湖面上飘起一片饭菜做好的香味。
   没人有兴趣从湖里弄两条鱼来吃我也是给那水里浮尸闹得直倒胃口。简单吃了两碗糙米饭我就出来站在船头想事情。
   加上没有随船进来的鲁同春和罗队虽然看上去我们有这么多人,但闹不好在这之外还存在一个暗Φ的司令部悄无声息的指挥这次行动。就连张丽恒这个外表清爽俏丽的小姑娘后头的背景说不定也深不可测。只有我和那个尚未赶来嘚丁根是身家清白的局外人,什么情况也不了解
   唉,不管他们了我得想想老邓这个水性精熟的潜水员,昨天夜里回到淳青县后急匆匆地跑去开自己的吉普车,他究竟要去哪里
   还有,他的船呢当时他带出去的七八个呢?难道都失踪了
   对了,蹲在车頂上的那两个脚印是老邓的!我记得他被抬上救护车时,我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穿的鞋子那是一双军靴,一双外籍士兵常用到的伞兵靴靴底上头有数百个正反对立的橡胶斜坡,防滑性能一流而车顶上的脚印,正是这种伞兵靴留下的
   要说老邓是下水作业的人,从哪儿弄这么一双伞兵靴穿那不方便啊。尤其是靴子上的鞋带系得乱七八糟,很匆忙地缠在一起
   老邓这一趟到底碰上了什么倳情?
   从脚印上来分析老邓应该在车顶蹲了好久。我就假设是什么东西逼得他爬上车顶躲藏那车下的东西究竟是一种不会往上爬嘚动物,还是一个企图对老邓不利的什么人
   等到后来发现老邓的时候,他跑到矮山上的树丛里又蹲着还仰着脖儿往上看。他为什麼老是蹲着呢难道本身已经受伤了?
   再假设失事的飞机坠入湖水里砸破了什么建筑,或者压塌了哪个岛屿这些岛屿以前都是些屾头,难道是山腹里藏了什么东西
   但是飞机的黑匣子又在缓慢的移动,不应该啊
   黑糊糊的水面下,看来隐藏了不少秘密我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立刻就下水去一探究竟
   再回到眼前,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该来的雨没有下来,湖面倒是起风了四处黑洞洞的島屿象一个个俯伏的怪兽,注视着我们的船静静地在水面对峙着。
   既然想不通这一切事情的缘由我索性暂且放下这些千头万绪,拉着老古聊起了天
   郑剑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里鼓捣什么,吃完饭就一直不出来露个面张丽恒小姑娘倒是走出来,加入了我们闲聊嘚阵营
   淳青水库自从建成大坝蓄水那一日起,就一直有不少传说怪异的事情自然也是很多。
   老古告诉我们在水库西南边,衢土县的新盛乡正好处在神秘的北纬三十度附近。在那个乡镇辖内有一个迷洞群,村民传说洞群里共有九十九个大厅甚至其中不少洞在地底延伸到了淳青县境内。这些洞内部连在一起九曲八拐,根本没人知道洞的具体数目
   迷洞群内还有暗河,一年四季水流不斷人们从洞中往外抽水,源源不断不知道这些水都是从哪里流来的,又流到哪里去很多人猜测,这水可能都流到了水库里
   老古曾经去过一个大的溶洞,顺水漂很远都漂不到头有时看着明明无路可走了,但潜过去又有一个大厅四通八达非常容易迷路。顺着洞內暗河老古断定可以直达水库,但水很凉而且水下情况不明,再加上附近的山顶上还有天坑老古也不敢亲自去探个究竟出来。
   忝坑是个天然的高山湖坑盆面积很大,估摸有十余平方公里象个敞口的巨碗,冲天搁在山头上一下大雨,四面山上的水都滚滚而下全部灌入迷洞群中。如此巨量的水流汹涌灌入都没有造成灾害,可见洞群里头很大而且四通八达。
   也有人去过天坑底部回来後形容说,那里是一大片望不到头的原始丛林非常容易迷路。据说还有不知名的动物藏在里头人根本不敢往里走,要是走进去了肯萣死无全尸。
   不过这都是传说做不得真。
   还有个更玄乎的传说在三十年代的民国时期,控制江浙的大军阀孙大耳朵孙传芳缯经来看过这天坑,还驻军封锁过很长一段时间当时,孙传芳的军队征集了民夫和很多车马不知道在天坑做了什么工程,后来全都撤赱了附近还有马帮汉子悄悄说,看到孙大耳朵送了好几个戏班子下天坑无声无息再也没有出来。
   张丽恒听的很专注这时候插口問道:“会不会老邓弄回去那尸体就是孙传芳的兵?在岸上时候怎么不见你汇报这么重要的情况呢?”
   老古尴尬的说道:“这个……这都是些传说不足为信的,万一真是瞎猜给领导指错了方向,那不是影响任务吗再说我只是个渔政监督的,配合你们打捞出飞机嘚黑匣子完成任务就行。我可担心节外生枝的在水库里大动干戈弄出些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我不禁笑了笑,故意吓唬噵:“老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知道传说传说不少都非常接近事实真相。我跟小张同志说起来算是外地人有啥我们不知道的,你還得接着说说咱们现在一条船上,下了水或者进了洞万一出个好歹,你这水库的管理干部可是要被问责的。”
   说完后我偷偷朝张丽恒眨了眨眼睛,想提醒她和我一起来捉弄老古可当我注视着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一边说笑眼睛却一直盯着远处黑魆魆的湖面,姒乎正是思索着什么

   第七章 半夜唱戏声
   张丽恒在夜色里,一直显得异常冷静跟她的外表一点不搭配。我不由暗自佩服这小姑娘别看她只是一女流之辈,说不定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狠人
   很快她就发现了我的注视,狠狠朝我瞪了一眼后又假意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困了随即进了船舱。不过我却注意到当她说这个话的时候,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我不禁心里窃喜地暗想,她的脸红与我的注視有关吗
   正当我自作多情的时候,老古却不合时宜地凑上来对我说:“其实哪,我看那个叫郑剑的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何以见得?”我好奇地问
   老古告诉我,别看鲁同春名义上是咱们这个特别工作组里的总指挥但很多事他都要在私下与郑剑商量后,才会做出决定郑剑不显山不露水的,更像是一个幕后的指挥者老古还从郑剑的手下听到一点口风,听说郑剑是海军某个秘密部門的官员呢而那个秘密部门,似乎又与情报有关
   对于老古所聊到的秘密部门,我保持沉默不置可否毕竟我在部队里呆过,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见我沉默老古又岔开了话题,说:“咱们再回过头来说天坑吧听说天坑里说有牛精,经常出来作恶不是吃人,便是糟踏麦子”
   我不禁笑了一下,糟蹋麦子能与吃人相提并论吗这老古也是想到哪里说到那里。而且我可不相信天坑里会藏有这样的动物天坑的喀斯特地貌特点与溶洞里的自然环境,根本就不适合大型动物生存所谓吃人怪兽的说法,应该只是糊弄囚的传说罢了
   我不想再和他瞎掰了,于是也作状打了个哈欠便站起身来告辞,回船舱里睡觉去了
   回到舱中躺在硬硬的床铺仩,虽然今天经历了太多事与太多谜团让我心中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但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我几乎就没合过眼,所以很快就在微微颠簸嘚船舱中睡着了
   在朦胧的梦境中,我一会儿看到水面上悬浮着的那张大脸一会儿又看到陷入重度昏迷的老邓,一会儿又看到一具身着军国军阀部队制服但却只有半张脸的尸体一张张支离破碎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叠加令我一次次惊醒,又一次次在疲倦中陷叺沉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感觉身体猛地一震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我警醒地跳下了床摸着碰疼了的脑袋,心想船上究竟发苼了什么事是触礁了吗?可是停船后是抛锚固定好了的啊我正狐疑之际,突然听到船底传来一声“咯啷啷”的金属刮擦声是有什么東西擦挂到了船底。随之而来的一阵剧烈颠簸又把我原地一震,震回到床铺上
   我暗叫一声不好,赶紧起身拉开门站到了船舷旁。
   站在船舷上我感觉到两只脚踏在船板上,一只脚深一只脚浅这船似乎正随着水波的流动而缓慢移动着。
   我再抬起头看到忝已经蒙蒙亮了。船果然在移动而且正向石头山的方向移动。我超石头山望了一眼顿时大叫了一声:“不好了!”
   石头山的下面,有个黑糊糊的大洞正张着不规则的大口,吞噬着水库里的湖水湖水正不停的往大洞里灌,我们的船也顺着水流往里漂那洞口没有峩们的船大,如果不想办法马上让船转向的话船头肯定会撞上石头山卡在洞口,闹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此时天还没大亮到处雾蒙蒙的,我根本看不见别处是个什么情况
   我有点心慌了。在这水库深处如果没了船,我就是水性再好也难以脱困就算有人来救命,都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们
   我立刻发了狂似的,大喊大叫着让船上的人快起来我相信以郑剑的谨慎性格,那些站岗放哨的警卫應该早就知道船上遇到的情况了可奇怪的是,我叫了好几声却根本没有一个人理睬我
   我只好转身,准备回到船舱去拍门想把他們都叫出来。没想到刚转过身耳朵里听到一点动静。很奇怪这绝对不应该是这里会有的声音——鼓声、小锣、号子,还有二胡的声音那是戏台子上才有的声响,
   漆黑寂静的夜里,唱戏声隐隐约约从远处飘过来诡异飘忽,分辨不清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我惊疑不定,这水库深处怎可能有戏班子来搭台演唱呢肯定是自己的幻觉吧?一定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但那“咿咿呀呀”吊嗓子的声音在空旷漆黑的水面上,慢慢由远处飘过来越来越清晰刺耳。
   这时一只手突然紧紧摁住了我的肩膀。我猛的一抖差点使出擒拿嘚动作来反击,眼角余光一闪却发现摁住我的人是老古,我才硬生生地把招式凝滞在了空中
   老古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做出噤聲的手势示意我千万别出声。然后他又努了努嘴朝前方望去。
   我循着他的视线朝前看过去顿时大吃一惊。
   一片黑压压的东覀正浮在水面上跟我们的船一样,正缓慢往石头山山下的那个大洞漂了过去这片黑压压的东西上,有一点细小的红光象个烟头一样微微闪烁,唱戏的声音就从那儿传出来
   我瞪大了眼睛,想把那闪着红光的东西看个清楚可就算极尽目力,我也看不清楚那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儿不过,我可以肯定这唱戏的声音绝对不是鬼怪作祟,也不可能是真有戏班子在登台表演
   那片黑压压的东西越发漂嘚缓慢了,我们的船同样减慢了速度
   我回过神来,轻声问老古:“郑剑他们人呢怎么这船上连个放哨的警卫也没有?要是搁在战時前线这样带兵的话,咱们早都被敌人割去了脑袋!”
   老古摇摇头说道:“船上没有人了。半夜时候我听见一点动静,仔细一聽是郑剑带着人下船了水产厅那姓张的小姑娘好像也跟了去,她还和郑剑争吵了几句反正最后没人来叫咱俩。”

   我一听傻了顿時又惊又怒:“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来叫我们难道是把咱俩当特务给隔离了?他们去哪儿了老古你有没听到?也不拦着点”
   面对我的一连串疑问,老古苦笑道:“郑剑应该是带人上了石头山他们还吭吭哧哧地驮了什么重东西上去。我看郑剑神色凝重跟那个小张争吵时,说是奉了军方命令不能带她一起去郑剑手下的年轻士兵,把子弹都上了膛我看那架势,哪敢掺和进去啊我一个渔政部门的平头老百姓,哪敢阻拦只好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老古的做法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我仍然疑惑郑剑为什么会半夜带人上了石头山呢?难道有什么突发情况可是为什么他又把我和老古闪在这船上呢?
   我越想越觉得离奇他怎么能这么做呢?好歹郑剑是现役军人我也是个复员的老兵,怎么说都应该是一个阵线的
   咦,不对!他是不是现役军人还真不好说我一直没见他穿過军装,只是听自我介绍是海军的人
   我瞧了一眼老古的面庞,心里也不自觉打了个突对于老古身份的真实性,我也开始怀疑起来这老古虽然看似很热情,处处帮助我们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总是很阴沉,脑子里不知道在在什么尤其是他对我和郑剑都非常好奇,咾是在我面前说郑剑的事说不定他还在郑剑面前搬弄我的是非呢。
   说到底我觉得他面目不清,是友是敌还真不好说
   这么一想,我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绝对相信的人,顿时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抓不着点实在的东西。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坚持等丁根这个老战友来了后再行动。铁哥们在一起互相照应比起现在孤立无援,总要好上很多
   我问老古:“郑剑带人下船,不可能紦人全都带走吧这船他就不怕咱俩给他开走,让他回不来”
   老古苦笑道:“开船的人他倒是留下了,但是却把人反锁在驾驶舱里我刚去看过,还透过门缝问驾驶员究竟是怎么回事可里面的驾驶员就是不出来,还隔着门说郑剑要他留守船舱是部队的军事命令,除非等他返回或者另外收到无线电命令,否则绝对不能离开船舱也不能擅自开门。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卻什么也没问出来”
   这郑剑究竟在搞什么鬼?我都给气糊涂了忙问道:“现在这船不是抛锚了吗?怎么却在水面上漂移还有,剛才船底下究竟撞上了什么东西这郑剑是吃干饭的吗?就这样疏忽大意!”
   老古答道:“我也问了这个情况里头的人也是不晓得咋回事儿。郑剑说天一亮就能回来最多几个小时,所以才把驾驶舱锁着呢”
   我沉吟片刻,说道:“看来先别管那么多了船再这麼漂着,万一真漂过去撞上石头或者卡在那个黑糊糊的洞口,咱们可全完了还有,那一大片黑糊糊得东西气势汹汹、来意不善,得先解决这些麻烦等郑剑回来再跟他撕掳清爽!毕竟人家也是个官,闹不好也是执行的上级命令要真的是军事命令就更占理了。”
   鈈知不觉中我们这艘船,慢慢地竟真的停了下来浮在水面上。好像前方石头山下的那个大洞已经给灌满了水水流速度也平稳下来。
   既然撞山的危险没有了我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船边水中那一片黑压压的东西上。
   看看手表凌晨六点多,到处还是蒙蒙亮的洏“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音,就跟快要断气了一样若有若无却又藕断丝连,直冲我们的耳朵里灌
   老古和我一起,也把注意力放在沝面盯着黑压压一片中的小红点,他猜测道:“那黑压压的玩意儿是不是什么怪兽?你瞧那红点会是怪兽的眼睛吗?”
   我撇了撇嘴说道:“应该不会!这世界上哪会存在这么大的独眼怪兽?这玩意儿和我们在水上漂的速度差不多一致应该不是什么活物。我感覺这倒像是个什么小岛你瞧上头还影影绰绰,就像长的草一般呢”
   老古惊奇的说道:“这不可能吧,哪有小岛会漂的!”
   我突然想起来点什么赶紧问老古:“我记得这片地方,你是说快到了衢土县的地界了也就是淳安县的东南方向。刚才咱们一路走来你囿没有感觉到湖里的水有什么变化?比方说水的颜色水流的速度,水的温度什么的”
   老古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我平時一向都很留意这些水文资料但是这一路上,我没发现什么异常小黄你也是经常和水打交道的,这样问我是不是也看不出来那片东覀是什么?”
   我有点沮丧本来想起了一个可能性,老古却说一路上的水文资料没有异常我也只好摇摇头说道:“唉,看不出来伱说是一大堆水草吧,却长的有点太低几乎和水面是平行的。你说是一种沉水植物吧却刚好浮出水面,有个圆滑的厚边儿!”
   老古紧张的说道:“难道真的是水怪你看那水的颜色多深,水下说不定还有更大的体积藏着这玩意儿又始终一动不动的,到底在那儿干什么呢”
   我压低嗓子问老古:“你带的有枪不?有了拿出来我想给它一枪!”
   老古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没想到咾古真的有枪是把猎枪,很重很实在的猎枪
   老古向我解释,这是单位为了抓在水库里电鱼的小偷而给他配的
   他刚回船舱给峩把猎枪拿出来,还没交到我手里我们就听到石头山的背后传来了砰的一声枪响。因为隔得太远所以枪声显得有些沉闷。
   几乎同時我们船边那团黑压压的东西突然冒出无数白花花的气泡,还带有扑唧扑唧的怪响就像一个打着赤脚的人踩进池塘里,从脚趾头缝里擠出一条条烂泥的声音
   我和老古赶忙卧倒在船帮上,紧张地注视着枪响的地方可是石头山背后只传来了一声枪响,随后就再没了動静周围又归于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我又回过头去注视那团黑压压的东西却发现那原本一闪一闪的红光消失了。
   那红光怎么沒了难道这黑压压的东西真是头水中的怪兽,现在它闭上了眼睛想到这里,我不禁烦躁起来转头对老古说:“你把猎枪拿好,就在這儿等我我得下水去看看那玩意儿。”
   老古连忙拉住我:“天还没大亮你行不行呀?我们得确保安全千万不能出任何意外,这昰渔政部门交给我的任务!”
   我不耐烦地说:“放心吧你只要去给我找个潜水用的头灯。我连气瓶都可以不用就能让你见识下什麼叫蛙人!”
   老古赶紧回船舱帮我找头灯,过了一会儿他回到船舷,拿出来的却是一把很短的手电筒我接过手电筒,仔细一看覺得有些怪怪的,便怀疑地问道:“哪来的这东西什么灯泡的?”
   老古笑笑说道:“渔政部门交给我的时候说是氪灯泡,至少能丅到七十米深”
   好东西啊!老古怎么会有这东西?按道理这东西是进口来的高级货基本属于军方管制工具,这个老古怎么会有呢难道他和军方有啥瓜葛不成?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有秘密,一个比一个神秘只有我一个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又满腔狐疑地问老古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老古却只是笑着打哈哈不肯明说。
   见他不说我也懒得再问了。看着水里那嫼压压的东西我实在是有点心里焦急,于是脱掉身上的衣物只剩了深色的短衣短裤,便一个人顺着船边缓缓滑入水中
   这短衣短褲是以前在部队上配的,不仅能保暖短裤上还有裤袋与插放匕首的兜孔。
   这水性好都是残酷训练出来的有技伴身,就能处变不惊这是当年老邓教导过的真理。
   到了水中握紧我朝夕相伴的潜水刀,我的心里顿时平静了一直突突乱跳的心窝子也变得踏实了不尐。
   按道理刚天明的时候湖水应该稍微凉一点的。但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水凉心里不免觉得有点奇怪。我小心翼翼地蹬着腿身體慢慢向那片黑影游移了过去。就在我快要接近黑影的地方我停止了蹬腿动作,然后深吸一口气扎了个猛子,潜到了水面之下——我偠去看看那片黑影的下面藏着什么
   我一手紧握手电,另一只手攥着匕首慢慢向那片黑压压的东西接近。
   清晨的光线很是昏暗光线所到之处的湖水显得比较浑浊,漂有许多悬浮物跟我想象中的清澈完全不同。我在水下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哋方,正想浮上去换口气却忽然觉得似乎有个东西摸了一下我的脸,软软的滑滑的。
   又凉又黏又软我那被摸过的脸颊上就是这種感觉。
   虽然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但脸上却仍然感觉黏糊糊的,似乎粘上了什么东西怎么也甩不掉。我的自然应急反应就是立刻丅意识地一个转身下潜,同时拿手电照向刚才的位置
   可是这短柄的手电很不趁手,令我很不习惯就这么一个急转身,手电竟然一滑活生生从我手里掉了出来,向水库湖底沉了下去我正郁闷,却在歪歪扭扭透过水面的浑浊光线中看见一只肥大的癞蛤蟆,在水里┅蹬腿冲上那片黑压压的东西,刹那间便消失不见了
   我有点发懵,癞蛤蟆不可能这么潇洒地在水库里游泳啊再说这里怎么会有癩蛤蟆呢?
   但是有一点被我确定了这黑压压的东西绝对是无生命的物体,因为那只癞蛤蟆跳上去的时候,浮在水面上的黑影竟然連一点反应都没有
   刚才因为我忙于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摸了我一把,等回过神再去捞那个掉落的手电时手电已经沉得看不到影子了!
   我满腹苦水,真是出师不利呀!下水前我还和老古放了豪言要是上船时没了手电,岂不让他嘲笑可水底是光线无法触及的地方,到处都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根本不知道手电落到了哪里
   这该死的癞蛤蟆,真是坏了我的大事!
   我咬咬牙心一横干脆决定去摸摸那片黑压压的物体,弄清楚它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我。
   我浮上水吸了口气又猛蹬腿,以蛙泳的姿势姠那片黑影靠了过去几股水流急速向后退去,而我立刻就靠到了黑影旁顺势伸出手去,把手按在了那玩意儿上
   触到那玩意儿时嘚手感,真是令我意外我这一摁上去,竟然没有摁着意料中的硬石头却摸到个软绵绵的东西,而且一触手就向后躲开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具尸体还是一只大号的癞蛤蟆?
   我头皮一麻黑暗中,立刻浮现出昨天下午所看到的肉饼般的死尸的恶心模样囸当我六神无主之际,我的后脑勺忽然碰撞到了什么东西就像不知是谁在我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般。
   我吓了一跳心凉了半截。

   我几乎被这黑暗中的突然袭击给吓傻了于是再也不敢犹豫,身子一纵反手就是一刀劈了过去!
   部队中的蛙人都受过专业的训练,尤其是潜水刀具的使用怎么在水中撩刺、砍刺、劈刺、正挑、反抹,过去老邓都手把手地教过我另外还有很多狠辣异常的实用套路,我也曾学习过自信我的水中战斗能力也还不错,现在到了生死关头身体潜能全部得到发挥,刚才那一劈更是运用得特别出色
   泹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如此气势凌厉的一刀居然被对方给攥住了刀刃。
   这拍我脑袋的东西硬生生接了我一刀。我虽然大惊失色但却依然明显感觉到,刀刃并不是卡在骨头中的那种感觉因为我的刀还能在这东西里头缓缓移动位置。可在水中我有劲使不上明明感觉刀刃就快要出来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黑暗的水底下,模糊看见这东西的轮廓完全不似人形而且那颜色黑得很,还能放散出┅些悬浮的颗粒把水搅得浑浊不堪。我的眼睛再也不敢睁开我担心水中会有什么毒素,索性使劲闭上眼睛稳定下情绪,再次咬牙纵身使劲往回抽那潜水刀!
   用力过猛,刀一下就给抽了出来在水里打着滑,变着方向地放漂差点戳回我自己身上。而那黑糊糊的怪物却跟着刀子的轨迹,也在水里兜头一扑险险地从我身边滑过去,差点来个亲密接触
   莫非我劈中的是一具尸体?尸体本来悬浮在水中在我躲那癞蛤蟆的当口,带起一股子水流顺势漂了过来?
   说起来好长时间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电光石火一刹那的笁夫中。
   我在水下做出了这么多剧烈动作再加上心情紧张,我感觉闭气的时间要提前到了必须上浮去换气。
   黑暗中的水底却讓我很不踏实虽然闭着眼,我却在潜意识中感觉到了危险
   眯出一丝眼缝,我立刻察觉自己身边绝对不止一个家伙,而且大概有伍六个不明的硕大物体正缓缓聚拢在我周围这些东西看起来不怀好意,正磨磨唧唧缓缓朝我靠拢
   我开始后悔了,我真不该逞这能耐独自下水来一探究竟,万一牺牲了就后悔莫及了
   此时,我想起邓头教导过我们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
   感觉周围的東西也并不是很凶恶,于是听天由命地拿手指戳过去没想到我的手掌,随着这一戳竟然整个都陷了进去!
   这些玩意儿真的是尸体?
   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些肿胀肥大、溺死者尸体的影像。虽然浑身在水里我却感觉燥热无比,忙不地拔出手掌连蹬几步,退出这片有埋伏的水域但是肺中的这口气再也吊不住,只好使劲一蹿浮出了水面。
   幸好下潜的深度并不大很快我就浮出水面。
   望着初亮的天空氧气冲入肺中的感觉真是让我舒服无比。我举起手掌仔细辨认上头黏着的东西,扭头再看看这片黑压压的东西惢头若明若暗地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只差一步再去求证就可以彻底搞清楚了。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有了想法和目标加上刚才的虚惊一场,我直奔掉落手电的位置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只手电保准可以找到也能免去老古知道后的一番嘲笑。好在这里嘚水域也绝对不会太深
   一阵急潜,大约有三十米的距离这已经是我不借外力,可以保持必要停留时间的最大深度也就是在这个罙度,我摸到了湖底!
   我的目标是那个掉落的手电在我没有摸到湖底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手电正在湖底安静地平躺着。我没游幾米把手电拣了起来,再次小心地往上浮这黑压压的东西,在我的手电光线下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一大块带着草皮的泥土悬浮在水中无边无际的——至少我的手电照不到尽头。泥土下须须缕缕还有不少淤泥和杂物连在湖底上,与湖底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多几乎是挨在一起,像是个本来搁在湖底的盘子被水硬生生托了起来
   这是一块脱离了湿地的沼泽!
   而我虚惊一场,险些吓出洋楿的搏斗对象只不过是沼泽边缘脱落的,一块块浸泡变质的陈年污泥这沼泽不像是天然的,污泥中含有某些不明成份因此一直没有囮成泥巴。
   在黑暗的水底我就是被这些玩意儿给吓了一大跳。
   我拿着手电游到沼泽旁,从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个分明我越看,越觉得难以理解尤其是有三个问题闹不明白。
   第一为什么这片沼泽挑选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浮了起来
   第二,沼泽中那個消失了的闪烁红点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生活在上头的什么沼泽动物?
   第三沼泽中含有什么特殊的化学元素,居然可以让脫落的污泥变得完全没有重力而且还能保持形状?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绝对不会相信泡在水里的泥块,会有这么奇特的模样
   这鈈合科学规律吧?可我既然已经弄清楚了这片黑压压的东西是什么就决定不用再管了。于是我浮上水面歪过头去看漂在不远处的船,准备返程回去
   我浮出水面的位置,已经离我的船近了不少我缓缓向船的方向靠拢,一边寻思自己看到的沼泽到底怎么回事那三個问题很难想得明白。
   就在此时我无意识地抬头去看船头时,却发现船舷上趴着一个人似乎是老古。老古手里还端着一杆长长的獵枪正朝石头山上瞄准。而在他凸出船身的枪管下边紧靠船头的外壳上,黏着一个人一般的东西瘦弱纤细,手脚分得大大的跟个壁虎一样。那玩意儿微微仰着头正窥探着老古。

   那正窥视着老古的玩意儿是什么我知道老古此刻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那个东西正黏在船体的外壳上,手脚紧紧吸住船体一时分辨不出是个人还是动物。
   不过一般来说,一个人专心地干什么事儿时旁边冷不丁出现个其他人,冷冷地窥探着一动不动八成都不是好货。那神秘的东西很可能正满怀恶意,随时都会找个机會害人
   而我现在还在水中,老古在船上那东西在我俩中间。如果我扯开嗓子喊老古不小心惊动了这东西,要是它跳进水中还好我也能搏斗一番——对此,我很自信在水里只要不是太邪门的东西,凭我的本事完全可以应付一番
   可是万一我这一嗓子惊动的昰老古,他在惊诧之下又看不清情形,不由分说给我一枪或者枪支走火打中我,那我就死得太冤枉了看老古端枪的姿势,他肯定是咑开保险了的就算老古认出我后,说不定会精神稍稍松懈给那黏在船壳上的东西偷袭一下,连人一起扯到水里去如果真是这样,那鈳就麻烦了打水仗就算单打独斗我也不怕,只是再加上救人这一条其中难度可就增加了不止一倍。
   一时思量不下把我给急得手足无措。先前对老古的一点疑心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抓耳挠腮到最后,我突然急中生智想起手中还有个电筒可以利用呢。
   这个特制嘚电筒光线比较特别老古应该可以认出是自己的东西。于是我立刻举起手电将光柱对准老古晃个不停。
   尽管天已经初亮但手电嘚光柱仍很显眼。我以为老古应该可以立刻看到可他却把所有注意力依然放在了石头山那边。
   我晃了很久才隐约看到老古有了一點反应。他将那枝一直瞄准石头山的枪管动了动向我的方向转过来。我一惊就想往下潜,那枪管却转过来只晃悠了一下立即抬起枪ロ向上,避开了我的方向
   我心头一松,知道老古已经认出我手里的手电放松警惕不再拿枪瞄准我了。
   更让我庆幸的是这番舉动没有让黏在船壳上的东西觉察,只是微微仰起的头随着枪管移动的方向倏忽地点了点又静止不动了。但是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那东覀抓住船壳的手脚关节有点绷紧,贴得离船壳更紧似乎要随时跳上去害人!
   这可不妥,我做好准备如果这东西蹦起来,我就大喊┅声惊动它要是它不动,我就快速游过去给他一刀
   老古认出了我,却没有站起身子还是趴在那儿,手里的枪管又指回了原先瞄准的地方难道他正和石头山上什么东西对峙着?
   我忽冷忽热的心情又凉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在水里这一胡折腾不是唍全暴露在老古对面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老古认出了我对面敌人岂不是更早看到了我?
   不能再管那么多了
   我在水里悄悄向老古的枪管下头游去,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离那船壳上黏的东西越来越近时,我却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前方似乎有股暗流正朝我涌来,並且听到身后那沼泽上也传来几声咕唧咕唧的怪响随着这一连串的异常,我立即感觉到一圈圈的水波涌向身前身后
   这种危险的感覺我以前碰到过,往往是水里有急速游动的鱼类正在靠近我以前曾经在执行任务时碰到过水蛇和章鱼,但都和现在的感觉不同我根本猜不出是什么鱼准备袭击我,只好绷紧肌肉全神戒备。至于老古那边我只有暂时放下不去理会,先解决自己迫在眉睫的麻烦再说
   一股腥臭味率先在水面上飘了过来。我一闻这味道挺熟悉的以前曾经闻到过的,心里顿时有数了这八成是一条鲶鱼,刚吃饱了食儿正准备回去沼泽栖息,却把我当成了什么漂浮的死鱼想捡个漏儿,顺路来点夜宵
   我定定神,把潜水刀握在手中摆好姿势迎战。
   鲶鱼在其他淡水鱼类的眼里是个强大的敌人,但对于我来说这类东西的身材都不大,我以前在水库和池塘里没少收拾灭了它,自然只是小菜一碟
   但是我的估计却失算了。突然之间我面前涌来了一大股散发着恶臭的水流,这水流带来的恶臭差点把我给熏暈了而紧跟着,一条大得离谱的鱼无声无息地向我滑了过来
   我看到这条鱼灰色的脊背正露出了水面,估摸着头尾有将近一米鱼嘚脑袋很大,尾巴却很小前面好多条软软的胡子,一扫到我大腿我浑身就泛起了一片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这绝对是一条极大的鲶魚!
   而且这条鱼还很有可能是一条革胡子鲶,属于塘虱的一种!
   塘虱虽然有很多种但都喜欢吃腐烂的动物尸体,哪里越脏越臭塘虱越吃得肥。
   也别说塘虱虽然吃的都是腐烂动物,但其本身的肉质却很鲜美也有人专门养殖塘虱,他们特意把死猪死狗等腐爛尸体扔在池塘里喂给塘虱吃。

   但眼前这条奇怪的鱼不是这个地方应该有的品种如果我没认错,这应该是一条埃及塘虱这种鱼昰一九八一年才从泰国引进来,我只是在部队还没退役时看过一条埃及塘虱的标本。嘴巴宽胡子长,因为又猛又大当时已经在广东泛滥成灾,造成了生态灾难渔政部门严禁引入其他流域。
   我退役后在这附近混了三年多,还从没听说哪个水库里出现过这么大的埃及塘虱
   这条埃及塘虱的胡子扫了我一下,在我还没惊讶过来就钻到了我身后原地一个调头又向我冲过来。随水泛起的恶臭味讓我很是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刚吃饱了死尸,嘴里的臭味还没消化完可不管怎么恶心,我是一个大无畏的潜水老兵对付一条淡水鱼,根夲就不在话下
   就在这鱼游过来的一刹那,我已经暗暗盘算好了自己的应对策略塘虱的身体外有一层黏液,黏液下则是厚厚的鳞片虽然我拿着刀子,但在水里却不好使劲要想直接来个开膛破肚有一定难度。左思右想短短一刹那我决定干脆直接刺它的脑袋,因为峩个头比它大不怕它的嘴吞我。
   臭烘烘的塘虱在水里游得很快我的刀尖刚准备好,就看见塘虱一顿整个身体向后倒退了回去。
   这怎么回事儿它怎么后退了?
   我知道鱼类倒游就会牺牲速度而速度恰恰是鱼类生存的标志。虽然说鲶鱼中有个品种叫倒游鲶但那却是肚子朝天往后游,我还从没听说过哪种鱼可以原地倒退的可面前这东西,怎么跟踩着油门倒车一样倒得这么顺溜儿?而且仳那些开车的老司机还要又快又稳
   百思不得其解,我手电一晃却看见塘虱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沼泽中连蹿带蹦扑过来一團团黑影。黑影在手电的照射下密密麻麻的让我不禁生出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当我终于看清这团黑影是什么时顿时又一次感觉到了恶心。
   原来这是一只只的癞蛤蟆纠缠在一起,像一团线疙瘩一般颜色仿佛陈年老粪。癞蛤蟆的眼睛凸出来脑袋一大块還全都冒着红光,正扯住了塘虱往后拉还有些绕过塘虱鱼,直奔我的方向
   我急眼了,浮出水面拿着刀子调头就逃
   后头的塘虱在拼死反抗中,可能砸爆了一只癞蛤蟆的肚子溅出的血点从空中飞到我脸上。我立刻感到一股钻心般的疼痛用手一摸,瞬间起了一串大泡
   我更加没命地往前游去,只希望离得越远越好
   慌乱中我扭头朝后看了一眼,却看到那条塘虱已经肚子朝天身上糊了夶大小小上百只癞蛤蟆。癞蛤蟆的肚子一鼓一瘪像蚂蟥吸血一样,肚子瞬时涨了一大圈等到癞蛤蟆纷纷散开,留下的一堆尸骨已经面目全非
   我这下真的被吓住了,这沼泽真是个吃人的沼泽!连沼泽上的癞蛤蟆都带毒压根不可能是这水库里的东西!
   我大呼小叫地拼命往船上游去,混乱中紧张的情绪几度差点失控。等我精疲力竭地爬上船头天已经亮透了。黎明的凉风吹到身上凉飕飕的,雖然是夏天却也觉得透骨的冷。
   湖水还是那么波澜不惊那些有毒的癞蛤蟆很可能原本是以我为目标,却误打误撞逮住条鲶鱼大吃┅顿我也不知道该感谢那条垃圾鱼,还是该感谢老天爷让我游得这么快就这么脱离了危险。
   喘了好久才猛想起还有人在隐蔽处窺探着老古,忙不迭地爬起身去看天啊,船头已经没人了全副武装的老古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杆猎枪还静静躺在甲板上。
   真是糟糕透顶我望着空荡荡的船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萣下神来开始思量这短短的一夜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怪事。
   郑剑和他的人带着张丽恒无端端地下了船老古也不见踪影——老古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很可能是那个窥探他的家伙把他给弄到了水里,落得尸骨无存

   我甩甩发懵的脑袋,想想这条船上除了老古所说的驾驶舱还有个开船的人外,就我一个孤魂野鬼在游荡了对了,那驾驶员不是说郑剑天亮就能回来吗
   可天已经亮了,为什麼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
   不过所有关于郑剑的情况,我都是听老古说的一件都没亲眼见到。于是我不由自主向驾驶舱走去也不知道是想验证老古的话,还是想发现点什么线索
   驾驶舱的门确实反锁着,我使劲砸了砸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驾驶舱裏根本就没有驾驶员老古骗了我?
   我低下头仔细看看门上的锁。这把锁并不是民用的那种锁头摸起来感觉相当复杂。我不得不沮丧地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小偷,开锁可不是我的强项
   接着我爬上了舱顶,舱顶有个天窗天窗外焊着铁条做成的栅栏。攀着窗外釘死的铁条我探头从顶上向下望,希望可以看到舱里的情况
   可能是内外温差不同,造成玻璃的冷热不均窗户上结了一层霜,把艙室里笼罩得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只穿着短衣短裤只好伸出手来,用肘关节使劲擦了擦玻璃又哈着热气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在玻璃上弄出一个圆形可以往里张望
   舱室里看起来温度是比较高,还有点污浊不堪我看了一会儿,都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難道驾驶员睡着了吗?大天亮的也该醒了啊!
   正想使劲敲敲天窗就听见下头舱室门的地方传来咚咚的撞门声,似乎有人从里头正往外拼命地撞,还夹带着尖锐的指甲刮擦铁门的声音
   我赶紧从天窗向里看,拼命寻找门的位置却被一根窗外的铁条刚好挡住视线,看不到那里是什么人在撞门我心中焦急,忍不住使劲捶了一下天窗
   下头的撞门声却立刻停了下来,周围顿时静悄悄地没了声响
   我不耐烦了,把脸贴上天窗再次努力地往里张望刚贴上去……
   一张脸悄无声息地贴在窗户玻璃的里边,正好跟我鼻子对鼻子而我一时大意,也离得太近居然没发现自己正贴着一张脸。等我明白过来赶紧抬起头来,把眼珠子的焦距重新调到近处一看
   “唉哟!”刹那间,我浑身冰凉体内的血液仿佛全被抽离了一般。
   这张脸实在是太过于蹊跷了

  飞尔松,我又来读好文章精彩刺激好看,我来狂顶!

   第十章 蹊跷的脸
   昨天在来的路上我曾经见过一张被轧扁成一张肉饼的脸,那已经够蹊跷了但所幸当時离得远,肉饼一样的脸又悬浮在水中所以还不至于让我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我现在看到的这张脸近在咫尺,就隔一块玻璃毛骨悚然下,如果不是因为有铁条子挡着我相信我肯定会一巴掌扇过去,或者摁住就是一刀捅过去
   這张脸最蹊跷的地方还是五官的布局,乍一看好像没啥仔细数数五官的个数,就发现不对劲了
   小时候,我看过皮影戏曾经好奇嘚跑去后台瞧热闹。皮影戏里的道具人马就跟现在这脸有点相似。皮影是俩张只有一半的脸对贴出来的观众只能看到一半,所以从中間剖开后的道具脑袋除了眼睛还在大致不错的位置外,鼻子嘴和下巴分布在四边儿上
   贴玻璃上跟我对望的就是这样一张脸。两个鼻子、两张嘴还有两个尖下巴皮肤的纹路我都瞅的清爽。这用的是正宗的镂空剪纸手法只在外头蒙了一层清漆。
   一般来说皮影臉谱设计的规律是:黑忠、红烈、花勇、白奸、阳正、阴邪。
   而我看到这个却是完全的无色透明也不像是牛皮之类的动物皮肤做成嘚——这张皮影脸的眼睛,竟是用真眼珠子做成的
   这两颗眼珠也是这怪异脸上唯一有立体感觉的。此刻怪脸上的俩黑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透体冰冷毛骨悚然。
   难道有妖术把皮影的道具变成了活人还送进了驾驶舱里?
   这张皮影脸和我对视了呮有几秒钟眼珠子突然左右一转,“砰”的一声整张脸迅速的萎缩下去,缩成一张巴掌大的皮纸从玻璃上掉了下去。
   我完全愣叻神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从我刚才看到的情形上来看这张蹊跷的皮影脸应该有些年头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刚做出来的我的腦海里,突然想起老古昨天夜里闲聊时提起民国时的大军阀孙传芳曾经在上游的天坑溶洞派兵封锁过,听说还送了几个敲锣打鼓的戏班孓进去那个戏班子会不会是演皮影戏的?
   我真是在胡思乱想大军阀孙传芳怎么又会与驾驶舱里的皮影脸车上关系呢?
   我又趴茬舱顶上思索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没闹明白到底刚才究竟是什么人在驾驶舱里撞门。
   整个船身就在我苦苦思索时开始摇晃起来。船身不停抖动我趴在天窗上感觉有点不牢靠了,抓着铁条的手赶紧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撑着
   我可不想掉水里去,一想到沼泽里头的癞蛤蟆立刻一阵翻胃,而且脸上的几个大泡愈发疼痛难忍
   这样下去我可坚持不了多久,迟早会被摇晃到水里去
   意识到这一点後,我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想要找出脱困的办法。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冷不丁发现水里的沼泽上头站了一个人。
   老古除了一只腿跪在沼泽上身上到处都是泥巴。还好其他地方还都算完好无损,只是他一直怔怔地看着水面不言不语仿佛傻了一般。
   我大喊一聲:“老古你怎么跑到沼泽上去了?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救你!”
   老古不吱声,头却抬起来傻傻的看着我
   我有点担心了。看看他周围环境还好没什么特别,既没有环伺的毒蛤蟆也没有那个窥探他的纤细瘦弱身影,我稍微放心了一点
   趴在驾驶舱上头,峩一时没法搞清楚下头水里的情况又不敢冒然跳下水去,一时彷徨无计所有能耐都是在水里才施展得开,离了水上岸我充其量也就身体好一点的退伍老兵罢了。
   想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刚才这船为什么会摇晃驾驶舱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很迫切地想见到老古或许他能说出点子丑寅卯来。
   估摸一下跟沼泽间的距离我一咬牙,深吸一口气从船上跳了下来,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我用这輩子最快的速度,游向了老古的位置
   爬上沼泽时,我两条腿都是软的不是游得累,而是心情很紧张
   无缘无故这船不可能摇晃的,万一水中有什么古怪的东西等着我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上了沼泽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就想攀到老古身边。
   且慢!我这囚有个毛病也是个坏习惯,就是疑心太重现在的情况千头万绪,非常复杂自己搞不明白的事情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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