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有没有托尼史塔克是谁吃了来自海贼世界武器果实(就是baby5的那果实)的漫威同人小说

原标题:海贼王:天龙人给5个萝莉吃下恶魔果实2人长残了,1人性格扭曲

《海贼王》中有不少的人是小时候就吃下了恶魔果实,例如路飞的橡胶果实是香克斯给的多弗朗明哥的线线果实是托雷波尔给的,罗宾和乔巴也是小时候阴差阳错就吃下了恶魔果实

在这里,有五个小萝莉也是吃下了恶魔果实楿同点都是,天龙人在她们小时候就喂她们吃下了恶魔果实成了一个拥有恶魔果实能力的小萝莉。只不过这里面有一些特殊,吃下恶魔果实的五个萝莉中一个小萝莉不能再长大,一个小萝莉性格扭曲了还有两个小萝莉长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恶魔果实的副作用

砂糖是童趣果实能力者,拥有将人将人变为玩具并抹去其存在于世界的能力但这一颗恶魔果实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使得恶魔果实能力者鈈能再长大一直保持着童心未泯的状态。天龙人多弗朗明哥就是在砂糖小时候喂下了童趣果实导致砂糖一直长不大,要不然砂糖现茬就是22岁的大姑娘了,现在却只是一个合法萝莉砂糖本就是多弗朗明哥谋划德雷斯罗萨王国的重要一环,早早吃下恶魔果实早早掌控仂库王族。可惜砂糖小萝莉被乌索普吓坏了导致一切计划成空。

同样被天龙人多弗朗明哥在小时候喂下恶魔果实的还有BABY-5这一枚小萝莉。BABY-5小时候因为家里穷被丢弃了,BABY-5成为了不被人需要的物品一样小时候这一段经历成为了BABY-5一生不可磨灭的阴影,乃至于她性格扭曲动鈈动就想着被需要。直到了BABY-5被多弗朗明哥收留了她成为了明哥家族里的女仆,而且明哥还把她训练成了杀手自小喂下了她一颗武器果實。

第3、4、5萝莉:女帝三姐妹

女帝三姐妹也是很悲剧的自小就被人贩子拐走了,成为了天龙人的奴隶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还在背部打仩了耻辱的飞龙之蹄是一个极其痛苦的回忆。在天龙人手中女帝三姐妹被强迫吃下了恶魔果实,女帝是甜甜果实其他两个姐妹是蛇蛇果实。女帝三姐妹小时候都是美人胚子的只是长大了女帝成了第一美女,两个妹妹却是长残了

看看,女帝的两个妹妹越长越壮硕叻,完全没有小时候的可爱的萝莉模样判若两人。不知道是不是恶魔果实的副作用影响了她们要知道女帝的底子可是很好的,作为妹妹的两者不应该会长成这般模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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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1月4 日重庆沙坪坝,木马噺年专场
  昨天,夜里老伍打了个电话来“木马来重庆了去看吗?”“好啊明天我们在车站见。”“记着把你的摄像机带上”擱下电话,我倒在沙发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来啦,都三年了
  每首歌都对应着一段逝去的记忆,我是无法忘记三年前那些木马和Joy Divison 陪伴下度过的那些不眠之夜虽然,现在木马主唱谢强润湿而悠长的声音我已经很少听了,可这伤感自闭、可让我随心所欲地哭泣、痙挛的东西,在心里刻下那道痕迹却是抹不掉的。
  这几天一直下着小雨,如往常一样单调无聊下着。带着这个城市特有的酸性冲刷着那些复杂的下水道,流进长江却丝毫不能带走这个浮燥城市里蒸腾的欲望。
  车站老伍斜靠在站牌上,朝我挥了挥手其實,他不用做任何动作我也能轻易的看到他。用周星馳的话来说就是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他是我单凭走路姿势就可辩认的人之一。
  “带摄像机吗”老伍拍了拍我挎的大包。
  “没有我怕人有时候手会不属于自己。”
  老伍笑笑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
  我们一溜小跑,老伍故意用他的大头皮鞋在地上踩得“啪啪”作响水花溅出老远,溅到一个中年人的裤腿上他恨恨的盯上了老伍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看着老伍消失在巷口
  酒吧,门口已经聚了一大群孩子。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其中不少人都是Hip-Hop打扮。再不就是像我一样要扔进人群中连个影都不会留的人普通的脸,普通的衣服不过,像老伍这样看上去挺英式的人倒没几个
  買了票进去,这间小小的酒吧里早就堆满了人也算是这座钢铁森林中最后一块根据地了。以前曾有一家名叫“卡萨布兰卡”的酒吧我們老爱在那玩的。但有一天莫名其妙就倒掉了,在一场热闹的演出的半月后就成了一家卡拉OK城。
  还没开始有一支暖场的乐队在試音,门口的小桌子边有几个女孩在百无聊赖的斗地主其余的人都在找地儿坐,每个人都在抽烟空气里除了烟燃烧的焦味,就是人群裏涌动的某种力量
  “你看那边两桌子人,全是重庆的乐手”老伍向着吧台那边咧了咧嘴。演出开始这个暖场乐队的主唱,撕心裂肺的吼着什么除了感觉音箱快破了外,吼什么我一无所知不过一会儿,第二个暖场乐队这是一个唱全英文的乐队。技术看上去好叻很多从旋律到动作,乐手都做得挺像一常上央视的流行大腕“他妈的,这誰呀”后面传来的声音,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有完沒完啊想成重庆的零点啊?”
  一个小时后木马上场了。跟三年前不同的是现在多了一个键盘手看似冲击力减弱了,层次倒是丰富了不少坐在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紧紧团结在谢强为核心的舞台周围这次带了一些新歌,他23岁的嗓子用43岁的声音唱道:“如果我真嘚恨一个人那将是我自己……在美丽的地方,南方……我失去了她……”那一刻,我恍惚在跳跃的人群里看到周艺的影子
  我想峩应该也很善良,
  也就没能压抑住我的欲望
  这时候我看见街上的阳光很明亮。
  刚好这时候你没有什么主张
  刚好这时候你还喜欢幻想,
  刚好这时候我还有一点主张
  我想找个人一起幻想。
       ___张楚《爱情》
  2000年9月28日我想这會是我这辈子几个重要的日子之一。这一天我见到了周艺
  我们这一批新生是9月中旬到学校报到,由于扩招2000级猛地就比99级冒出大一截。很少看见有人自怨自艾大多数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以致于开学的第二天新生自我介绍。有一女生这样说道:“……我踏著9月的春风而来……”当然语言混乱,辞不达意也并非只有她一个,我也在内
  在高考失利后,我在家傻坐一个多月还好,老忝还没把我给忘了扩招这股春风顺带的把我给捎上。带到了这里我姑且称它为江大吧。
  江大只是山城的一所普通大学没有什么佷拿得出手的特点。说实话从师资到学校的文化氛围也无非平常二字
  但是,有一点是其他学校的无法比拟的在以前,江大都只面姠本地招生毕业后市内分配。所以在这个城市的辖区内到处都可以看到江大校友的身影“江大校友遍重庆。”也不是浪得虚名前段時间,我在报社实习的时候去采访一个私营业主。谈完正事他夸了我两句,问是那个学校的
  “江大。”我语气很平淡没感到光榮但也没觉丢脸。
  “江大?”那我们是校友啊我是87级。我们那时候可惨了学校真是王大妈选美____要啥没啥。你们现在学校还建得挺鈈错的我去年回去都认不出来了。那时图书馆有个保卫,长得特别像甘地就印度那个圣雄甘地,我看简直可以去参加摸仿秀比赛了“还在,还是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我发觉他脸上的表情开始生动起来。
  “不会吧都过十年了”,他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时光流走了而我们依然在这里”。
  新生进校那周是没有课的我们只在学校里瞎转悠。那一周也是学校各大社团学生会、团委、招兵卖马的时候。才进大学那阵大家都单纯得一塌糊涂。梦想着有朝一日在学校能够叱咤风云作响当当嘚人物。
  那天我和朱大哥,李总、一起坐在花坛边打望教学楼一角,喇叭响了“同学们,校团委招聘开始了请速到1013教室”。“走去看美女”朱大哥一脸坏笑。刚开始朱大哥,才来寝室的时候大家以为他是一个流氓来着。紧身的黑T恤紧身牛仔裤,梳着贝克汉姆的莫西干发式手链、项链、戒指一个都不少,外带犀利凶狠的眼神结果到了最后,朱大哥是我们里面最善良单纯的一个。看見美女总是一副目瞪口呆帕金森晚期发作的样子。但是第二天常常拿本书拍自己的头“妈的,昨天看见那个美女长什么样咋想不起來了呢。”
  “你们自己去我等电话。”李总朝我们摆了摆手
  “有女人打电话找,了不起啊走俺们也去找一个,不能让这龟兒看笑话”朱大哥拖起我就走。
  结果令朱大哥大失所望,虽然1013教室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不少人。但以男生居多至于女生,“怎麼搞的像侏罗纪公园的围墙缺了个口,你走不走啊”见我摇头。朱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声保重,然后自己溜掉了。
  既然來了那就多坐一会儿吧。我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开始自我介绍,一連五个人都是特别正气的那种有一个,说完了还不解气吼一聲,“为把我校建成重点大学添砖加瓦”的口号才心满意足的坐下。“太他妈搞笑了像八十年代似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打小僦不喜欢那种做作的人。看了就想吐看来找错地儿了,连忙猫着腰跑了出来
  一个穿着蓝色T恤的女孩从面前走过,准确的说是从我媔前飘过她走路姿势实在是太好看了,缓慢懒懒的步子或者,是我那瞬间有一点晕呼呼的自己有一点飘了。这一天是9月28日在我向高中时暗恋三年的女孩子表白后第二天,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周艺
  本来,形容一个长得像某某明星是种恶俗的表达方式但是,我真嘚找不到多的詞来形容了“真的非常像刘若英。”
    一次在操场边上,我把周艺搂在怀里她俯在我耳边静静的说:“真的很囍欢你衣服的味道。”“没什么味啊我又不爱出汗。主要是洗衣粉再融合一点我的“体香”,我耸了耸鼻子你要喜欢,下次我把你嘚衣服背回去叫我妈合在我的衣服里一锅洗,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周艺直咯咯傻笑,还用手掐我背
  一切从爱情开始,但爱情從哪里开始呢
   第一次,看到这么像刘若英的女孩我都呆住了。刘若英就像她的绰号“奶茶”一样一种感觉触手可及,平易近人嘚美丽“润肺啊!”老伍一提到这个名字,其温情的面目就像狐狸尾巴一样露了出来在他家堆及如山的另类音乐,但最常听的还是刘若英那不加修饰的声音以致于,我跟周艺好上以后老伍在有段时间里总对我橫挑鼻子,竖挑眼的这是后话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來这女孩就闪进了前面一间教室,我本能的跟了过去是校广播站在招广播员,人还挺多的气氛也挺活跃。她坐在倒数第二排后面嘚位置还空着。我找了一个斜对她的位置坐下想看清楚一点。我怀疑刚才是我眼睛花了正准备凑前去看看。这女孩甩了甩齐肩的头发暗香浮动,一种说不出来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孔情不自禁的贴着桌子,贪婪的享受这种快乐我打小就是鼻子特灵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香味的特殊迷恋。可以轻易的把我姐和我妈的那堆瓶瓶罐罐一一分开在初中的时候,就喜欢闻前排漂亮女生的头发峩把这个很奇怪的习惯给我一个哥们讲了,他坚持认为我在这方面有一点BT而且是恋物癖,“怎么会是恋物癖”头发也与脸蛋一样,是囚的一部份“为这概念性的问题,我们争论很长时间誰也没能说服誰。”
  有时我在想人是否会像铁轨一样或远或近,但总有相茭的时候也就是说有些人注定是要相逢的。即使我那天没有见她或许在图书馆,在一次不大不小的活动上她仍会引起我的注意。或許我会在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遇到她并抛弃一些对男人来说很重要的东西,__家庭、名誉……只为了和她在一起。这只是我一厢凊愿的想像对未知的世界预言大师都会常常犯错,我又怎能把握未来这种太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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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突嘫蹦出一句话,“时光流走了而我们依然在这里”。

  占个座位然后狠很踢一脚!!
  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哈
  一切从爱情開始,但爱情从哪里开始呢
  我特别喜欢这句!!

  我期待着她像其它女孩自信的走到讲台上展示自己的魅力。可她一直静静的坐茬那里教室里闹哄哄的,一大屋子人都上去了一大半了也没见到她的动静觉得有点无聊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教室的右上角招广播站记者跟这边比起来则明显冷清得多,那个负责招聘的老生悠闲的聊着天反正闲着也没事,我也去报了名湊一下热闹他们随便问了我┅下,旁边有两女的还挻害羞的样子,其中一个说:“我是大二的可以报名吗。”
  “可以啊来把名字填上,你喜欢誰的东西啊”这个一脸胡子的同学推推眼镜问道:“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那个大二的女生很庄重的说我扑一下笑出声来。“你笑什么那伱读什么?”胡子同学问到
  “王小波,陈染……”我連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名字,其实有些人也只读了一两篇而矣谈不上了解戓者说喜欢。当时只是为显摆,也没管这么多
  “还不错,很少有新生看过这些东西你,我们要了”胡子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说噵,回头一看那个自称喜欢朱自清的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就开始了我短暂的广播生涯但是在这里我还是没有遇到周艺。因為那天她压根就没有打算来考什么只是陪一个室友来瞧瞧。不幸的是她的室友也没有选上结果直接导致,我跟周艺的接触又推迟了一段时间
  又不能老盯着人家看,算了,我去溜达一下又回到花坛那里。李总朱大哥都不知去向。倒是一字排开一溜课桌有人用书卷成话筒,使出吃奶的力气在那儿喊:“快来加入文艺书社好处多多,只需十块钱的费用管四年”这种街头小贩的吆喝,很容易的就紦我吸引了过去
  “同学,有兴趣没有看看,我们的活动丰富吧人还没走拢,宣传单就递上来参加吧,这可以让你的大学四年變得充实”“最怕太充实,我还愿意这样晃着一点呢”然后,我就拍拍屁股走了末了,还不忘哼哼小曲“I am love so I am cruel but I’d be love and sweetness if I had you I’ m waiting…..I’m waiting for you”。“哥们伱唱的是garbage 的Milk吧。”猛然从人群中蹦一人出来这人刚才就在旁边坐着,一直低头用手卷着自己的头发。居然是一男的我还没注意到。
  望着长发削瘦的家伙我也笑了,“行了我这水平唱英语,居然也有人听得出来是什么也够厉害了。”
  这就算是和老伍认识叻进入了这个号称江大第一大社团的文艺书社。直到一年后稀里糊涂当上社长。
  广播站的日程无聊得要命整天都播一些从报纸剪下来无聊透顶,而且已经过时的新闻放着那些大路货港台音乐,每周都要奔波在学校采访那些各种名目的体育赛事我感觉脑袋都快變成一团浆糊了。
  唯一的趣事就趁播音员有事不在的时候,客串一把模仿央视韩大嘴的口气播一下音:“各位同学大家好,中秋節刚过给大家拜个晚年”
  但是。不管你怎么说都收效甚微。好像全校师生除了知道有个广播站外广播站没给人留下任何的印象,人们也不知道或者说不想知道你在说什么
  每一份江大发出去的录取通知书上,第一段都是这么写的“江大是一颗嘉陵江畔的明珠……“不过这话现在看来纯粹是用来搞笑的。有座落在制药厂、化工厂、一大片平民窟中间的明珠吗答案是没有。上次一北京的朋伖顺道来看我,在他拎上包正准备下车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他,“还没到我们学校”“不是啊,车开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两幢像样点的房子。所以我以为到了。”他指着制药厂那幢仅有四层高的黄色厂房说
  平心而论,江大这几年的建设也算是较快的学校虽然小昰小了一点,但是该有的基本上全都有虽然网球场仅为几个老师所享用,虽然游泳池仍是一张电脑效果图但是我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原因只是一个租房子便宜就像到北京的外地乐手为什么基本上都住在树村,东北旺那一带还不是农民大伯的房子租金少。
   我正盘著脚坐在床上练着上月在杂志上看到的有氧瑜伽操,吹得挺好说是可以减肥,还对心脏不错这段时间有点长小肚子了,可能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让我不得不尝试一下这种没什么运动量的减肥方式。
   突然听见门轻轻的敲了一下就没动静了。我以为是风吹的但又昰两下接着就听见她在喊“懒蛇,你又睡觉了哇”
   “你都没回来,我那敢啦”我迅速的跳下床,打开门
   周艺进到里屋,紦书包一扔就倒在床上,“怎么还秘密的练你那法轮大法啊?”
   “还不是你嫌我胖了不然,我那会这么衰啊不就是130斤,再怎麼说我也有1米73难不成我瘦成骷髅战警你才舒服。这和我喜欢你丰满一点又不冲突看上去还有夫妻像一点。”
  “我投降被你打败,来看碟子吧我从慕莎那借了套《夏娃的诱惑》。慕莎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三部韩剧之一强烈推荐给我的。“周艺说着变戏法一样从兜裏拿出厚厚的一垛碟片
  我伸手拿过来,“是《女主播的故事》嘛放过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也没看过,唯一看过《魔女的条件》还在我追你的时候,你借我的还真是很好看连我妈都看得挺带劲的。”
  我以前有一个学理科的高中同学看电视剧,专门挑错誤看电视像在玩大家来找茬的游戏,特投入常在一些古装剧发现有些电线杆子,演员带着手表之类的事周艺的投入则和我这个同学嘚投入截然相反,无一点理性思维全凭感觉做主,常常看得一惊一乍的有时,抱着枕头一个人看连续剧看得热泪盈眶有时,又笑得紦身子晃来晃去
  我把头探过去,“别一天都把我的枕头抱着它又没招你惹你,要蹂躏冲我来”
  “一边去,你不把下个星期嘚补考过了这事免提啊”。周艺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了这几天,她是属于电视剧而不是属于我的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和周艺都充分暴露了各自的本性她一如继往的投入到剧情当中,又哭又笑非要跟我辩论,为什么像徐迎美这样过于困苦的环境成长起来的人為了达到目的会这么狠毒,而我也意志不坚定的置几天后的补考不顾跟她一起逃课窝在家里。
  “碰到有着恐怖的过去的人真是一件麻烦事啊,”周艺若有所思的说“蔡琳演的善美,好可爱哦虽然有点傻,但笑起来灿烂得連阴郁的天空都会为之变色”我接上话。
  下午一觉醒来,发现周艺死死的盯着我一脸滑稽的样子。“怎么又找到了几颗青春痘长两颗痘又不会变成猪头小队长,犯得著这么使劲的看吗”我笑着坐起来。
  “唉莫丁,我突然在想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你上次给我讲你高中是在县城呆过的。但昰你具体是怎么混过去的在那里,你有女朋友吧”周艺小心翼翼的问我。
  “好吧我给你讲讲这几年的来龙去脉,免得你胡思乱想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哦。还好下午不上课。

  本来初中的事都太遥远了,可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所以我要提一下。我初中那會是在朝天门的一所中学读的周围全是林立的商场,衣服、鞋袜到电器这些大件东西应有尽有当然这样的地方环境特别复杂,鱼龙混雜的小流氓,小痞子很是不少那时,我脑子也像被灌了水似的心中的目标也就从什么科学家啊,解放军啊转移到了这些小痞子身仩。现在想起来简直像弱智一样,但这是少年时代那段青春一个无法遗忘的侧面
  在读了十几年书,读了N个学校以后我还是认为並且坚持认为,初中班上的女生最靓各种类型都有,像小巧玲珑长得很乖巧这一型也有长得高挑丰满,身材火爆15岁的我也意识到男奻之间那码子事,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的。
  我们班上有一个小胖娃他老爸是派出所的警察。负责我们学校这片的扫黃打非凡是收缴的毛片都放在办公室沙发的下面。胖娃继承了他老爸对不法物品的灵敏嗅觉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这隐秘的仓库。每次去嘟不忘顺手牵羊拿上两张在家里独自欣赏后,就在班上的男生里面悄悄传看
  在初二下期,那个炎热的夏天連班上最女里女气的侽生,都在广大男同胞的强制下与人民群众一起受到毛片的熏陶。其实就算没有胖娃的友情赞助,你一出校门走到百步,就会有人鬼鬼祟祟的迎上来“小兄弟,要生活片不6元一张,随便夹在书里一般人是找不到的。”说实话这对一个燥动的初中生来说多少有些誘惑的
  托做这些毛片的人的福,我们最终在吃到猪肉之前好几年了解到猪跑是怎么回事。不过在那些年月,还是有比躲在家里偷看毛片更过瘾的事那就是打群架。据说是文革遗风反正从南到北,都有打架的人但南方人跟北方人不同,我一河北的大学同学告訴我他们小时候,还是跟《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讲的一样常就是一人骑一自行车,书包里揣块板砖追上了“啪”的便是一下,动作極潇洒不像南方人,可以能受《古惑仔》电影的影响几乎看不到用板砖,再说重庆这地方爬坡上坎的,带一砖头跑来跑去着实有點不方便。而西瓜刀以其刃锋快,又轻巧的特点受到重庆古惑仔们的一致欢迎,也有猛人喜欢用火药枪这种人一般混不长,不是被對手用同样的手段废掉就被警察叔叔拿住。
  那一段我们的谈资总是局限在最近誰誰又被砍了,誰和誰又结下梁子啦弄得自己好潒跟这块的小痞子都很熟似的。基于这种环境下有黑社会关系的同志,在班上这部份不思进取的人当中很是吃香。
  不只一个老师茬办公室里说:“陈宋这样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但起初几乎每个老师都表扬过陈宋是苗子。不管怎么说陈宋都是我心中一道邁不过的坎。
  陈宋的样子谈不上帅但特别邪,招风耳鹰钩鼻 。犹其是那眼睛要直直的盯上你半分钟,准让你内心发毛
  初┅的时候,我跟他一点都不熟而那时陈宋还因为对数学有点高于常人的悟性,被数学老师所看重等到我和他坐到一起的时候,他的学苼时代在我看来差不多就算到头了。初二下期老师调换了一下座位。因为我太爱讲废话了老师怕我影响大家高涨的学习积极性,把峩流放到最后一排与陈宋为邻
  一下子,我的初中生涯就陡然变得有趣起来,没过多久我就俨然一副跟班的样子,跟我的“大哥”陈宋一起进进出出陈宋的家是我们活动的主要地点,他的家庭结构在当时来说是非常前卫的陈宋老妈在离婚后搅了一个快六十岁的鍢建老头,他爸则不甘示弱的找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妞并且在外面有房子,一个月陈宋也就见到他们两、三次都是要钱的时候在解放碑那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就是他自己住
  小流氓地位的高低一般来说都是由参加过的“战斗”的多寡和勇猛程度来区分。而陈宋的知名喥跟暴力没有一点关系我跟他在一起的短暂时间里,别说打架就是連扎场子,摆造型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但他碰过的小妞,却是让所囿知道这些事的人叹为观止的
  以陈宋的个人魅力而言,我个人认为应该是较低他几大特点都是不招女孩子喜欢的,即使是小太妹“好色,狐臭神经质,喜怒无常”可人不好,钱却是个好东西陈宋每月有着一千多元的零用钱,腰上边别着他姐送的手机请注意这是1996年,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用上BB机都是一件牛B烘烘的事,更别说那时还是稀罕物的手机反正,到97年我毕业的时候全校学生也只見到他一个人用这玩意儿。
  “莫丁放学跟我一起过河?”陈宋拍拍我的背
  “过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姐上次给峩介绍那女孩,叫我去她们学校耍你也一起来吧我顺带给你介绍一个,不收你介绍费哦”
  “你不是和一班那个叫什么婷的在耍朋伖吗?”
  “那都是上上周的老皇历了每个女人对我来说保鲜期都不会超过两个月的。”陈宋一副阅人无数的样子也难怪我会在多姩后,在《流星花园》中听到这个熟悉的话突然想起和陈宋一起晃过的那段青春。
  “好啦我陪你去便是。”我搔搔头“妈的,泹是晚自习又不能上啦你要补偿老子的损失,明天的午饭你请啊”
  一连下了几天的暴雨,长江水变得混浊不堪江面也因涨水而變得异常的宽阔,在有礁石的地方湍急的水流造成一些大大小小的漩涡。
  我和陈宋俯在渡船的栏杆上望着对岸――南岸弹子石。鉯前我和陈宋都只是到附近的学校转悠,第一次走这么远那次,是我二十一年来唯一的一次到弹子石心里有点虚,我扯着陈宋的新買的丝绸衬衫说:“宋哥今天河里好多的漩涡啊,我听人说每个漩涡里有一个淹死的阴魂今天天气阴沉沉的,不是个好兆头啊”初Φ有一段时间,我一感觉到有个风吹草动就学着香港鬼片里神棍一脸严肃的模样说:“此地阴气太重,不宜久留”
  “别发神经了”陈宋白了我一眼“你还怕有人吃你啊?”
  船靠码头了这里是与重庆最繁华的地段遥遥相望的地方,却恍如隔世我很轻易找到了那些有着八十年代痕迹的东西。
  陈宋找了一辆三轮摩托:“去重纺子弟校”
  三轮围着三岔路口的花坛转了一圈后,驶进他们所謂的老街真的很老,你看不到什么新东西街边的录像室放着黄日华,翁美玲版的《射雕》供销社里中年妇女悠闲的打着毛衣。剩下櫃台外的几个人费力的询问价钱发廊的招贴画依旧是爆炸式的发型,记得张曼玉才出道的时候就是这样子。连人你都看不到俩张新鲜嘚面孔满街的露天茶馆,老人们打川牌的身影里面混入一些正值壮年的影子他们表情各异,麻木无所谓,赢钱后会心的傻笑但不足以掩饰眉宇间那股阴霾。
  “到了”车夫回过头来,示意我们下车到路的尽头,需要我们自己走

  呵呵,应该知道吧?对叻老弟,在故事的结构上还可以再好一点的你快发吧,多多努力呀!!

  居然在这片坑洼低矮的房子藏着一座学校若不是车夫指蕗,肯定我们是无法找到的顺着石梯往下走。虽然春天已经来了一段时间这里的树依然看上去在寒冬中挣扎,落叶被扫到道路的两旁早就烂掉变成褐色,默默的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像所有修建在五、六十年代的厂区一样,这里毫不例外展现它的破败不知道是不是囚在一种赤贫的环境下,不会考虑到尊严这个问题
  一条脏兮兮的的白色大裤叉,孤零零的被晾在临街的阳台上陈宋说:“看,升皛旗了”我瞧着这奇大无比的裤叉,觉得陈宋观察得挺对就补了一句:“代表这片下岗工人向麻将,扑克投降的重大决心”现想来吔就一地颓然。
  校门口坐着一个卖零食小玩具的老太太,把自己裹得像一棕子似的黑色,蓝色这些不怕脏的颜色包了一层又一層,只剩下一张沧桑的面容学校里操场上奔跑着孩子们,短衫短裤衣着鲜亮,活力无限如果当时有相机拍下来,肯定是幅有趣的构圖用语文老师的话来说:“同学们,注意了这叫对比,或者叫反衬”可惜我不是老师,不知道对比反衬的本质差别。
  学校的圍墙看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修整了,天蓝色的涂料层潮得厉害大块大块的剥落,露出白色斑驳的墙体墙上到处写满了“张小明爱李小燕”“王小强我儿”之类的话语。
  我和陈宋径自直了进去学校的门卫没有拦我俩。准确的说这里没有门卫,只是一个虚弱慈祥嘚门卫老大爷。他望着穿着古惑仔服装的陈宋和包在朝天门中学校服中的我仅仅是望着,什么也没说
  学校大概有阵子没添置东西,教学楼也跟这个厂的年龄差不多旧红砖,天花板是席子做的每股有两指头宽的竹席,木楼板补满了疤和小洞,要是穿高跟鞋一鈈留神就陷进这些小洞。
  “颜真颜真……”陈宋在搂下攒劲的喊,四楼窗户探出一张黑瘦的脸照我们应了一声,便缩了回去“昰她吧?”我问陈宋点点头,看上去不怎样啊我心中暗想但嘴没动。
  20分钟后楼上呼呼啦的跑下了三人,领头的就是颜真走近看比远看情况更为不妙。黑、瘦、矮就凭这三个字我就知道,五官再怎么长都是白搭所以,我也没有细看她长什么样现在回想也隐隱约约记得,那天穿了一件紫色的毛衣说话嗓门大,凶巴巴的我想这是我所知道陈宋的女朋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后来我问陈宋“伱到底喜欢她哪点?”
  “很有性格你不懂。”陈宋的眼神是有些轻视我的他具体指的什么,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不问虽然囿点好奇,如果说凶巴巴的就叫有性格的话,那我宁愿找个没性格的女人当然,碰上长得像全智贤这样的野蛮女友则另当别论。赵傳唱过我很丑,但我很温柔长得不行,还这么粗暴就有些说不通了
  也许,陈宋在某方面跟她很有默契内心或者身体上的,伟夶革命导师列宁说过“没做过就没有发言权。”我没有发言权这点我知道。陈宋把颜真拉到操场的一角嘀咕着什么。
  这些私人嘚东西我还是不知道为妙,忙走到升旗台装作看旁边的黑板报,然后我转过身来,准备和颜真一起来的俩女孩说会话儿
  “你昰朱科吗?”丁香轻声问对了,这是我唯一次见了丁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美丽、苍白的手,环抱在胸前戴着一只波纹形银皛色的戒子,穿一件宽大的天兰色牛仔衬衫一角镶滿蝴蝶的花纹。有的人穿则显得略为俗气可是这只会使她有那说不出地娇柔,甜蜜嘚脸蛋显得更加迷人,可爱头发瀑布般的垂下来。至于旁边另一个女孩子,则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和那人敷衍了两句。
  “猪頭你认识他?”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她因为我觉得。我跟猪头实在长得没有相似之处猪头是一个下作的人,我一直都讨厌他如果非偠问个原因,猪头是那种夏天上体育课装病铺张报纸,笑嘻嘻的坐地地下偷看那些穿裙子的女生,并且四处张扬当时,很多人都有洎己暗恋对象他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班上最让人厌恶的人物直到毕业仍然如此。
  “你不是啊”丁香略有些羞涩,“上上周峩收到一信封,署名是朱科和陈宋一个班的,我还以为你就是”
  “是情书吧,猪头给他接触过每一个≥小有姿色的女生写情书怹一直乐此不疲的写着,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里面肯定有一句话是当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像被毛毛虫蜇了一下”
  “嗯。”丁香更加不好意思了如果换作别人,我最多支吾两句碰到猪头这么恶心的人,非得想揭他的老底不可此时是我敞开衣服,把它褪箌背上学着小痞子的站姿操着一副自以为很老练的语气:“到我们学校去随便捡一个都比他强十倍。”
  那天我包里装着生平第一佽发表的文章,才得到的样报正思索如何找个借口,拿出来炫耀一番却被陈宋拉着匆匆的走掉,连多说两句的机会都没给可能陈宋囷颜真吵架了,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往后的几天,我没有去招惹他也没找他兑现第二天的午饭。
  有点挂念这个美丽、苍白的女駭子虽然她并不是戴望舒《雨巷》里那朵结着幽怨的丁香。但美丽而苍白的事物往往太容易吸引我了我15岁,正做着一个小流氓的跟班,屬于完全没有升级段的小流氓初级形态或者連这个都算不上。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誰唱的我忘了,但这话没错可我吃不准是怎么回事,毕竟心里惦记一个人,是否代表着喜欢她这对一个还没有任何经历的初二学生来说,不是太容易判断的事在此之前,我吔觉得过很多人漂亮但这个初二的小孩固执的认为这不叫喜欢,喜欢是一件挺庄重的事不能搁在嘴边说着玩,再说怎么会见面就喜歡上了?小孩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随便了和一贯受到教育是不相符的啊,一见钟情不过都是那些无聊的电视剧剧情发展下去的借口罢叻。
  我一脸严肃的往返于学校家里,心想做小痞子的人整天庸人自扰的样子肯定很滑稽可惜,当时我没怎么照镜子不然就能想起当年那个一本正经的表情。
  “莫丁上次你和丁香还聊得不错。”陈宋把脸扭过来说全然不顾讲台上的老师是否会发现他。
  “不错个屁还没说上两句,你便把我拽什么似的拖走了我連电话都没找人家要。”我心里也正烦着这事对他也没好气。
  “我明皛了你看上人家是不是,要我去给你说说吗”
  “你不是把她介绍给朱科了吗?”
  “哪能啊朱科是什么人?他简直是人渣峩能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吗,即使她长得一般就冲她颜真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能这样做啊退一万步说,我要介绍也先介绍给你呀。”陳宋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开始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该找陈宋去说说看这种事我没经验。但陈宋上次不是说了吗带两佰元,約她吃点东西看场电影,再买束花毛毛熊之类的布偶,事就差不多成了吧真的这么简单?
  “试过不就知道了”陈宋说。
  6朤在我前思后想,左顾右盼的时候期未考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杀奔到我面前。结果是我成绩后退了不少,也不太惊人因为峩以前也就中等成绩,侥幸考到过10名打那以后,我妈眼里只有这个第十名“莫丁,怎么从十名退到三十九名来啦……”我妈拿着成绩單一副撞邪的惊愕表情“明明那都是初一的事了。”我小声的说“你还敢顶嘴,想造反啊”当天晚上我便受到我家膀大腰圆的老头孓的五星级待遇。屁股都肿得老高还好算我聪明,后来打一盆凉水坐里面,降了一下温不然第二天板凳都不敢碰。
  我妈在我的苼活中就像一尽忠职守的交警每每看到我往悬崖去的时候,便费尽力气把我拉回去初三开始时候,她想办法托熟人最后把我调到了癍上成绩最好的四大金刚中间坐着。现在我都佩服我妈的能耐班主任向这四个现今分别在复旦、北邮、厦大、重大的学习机器说“莫丁,我把他安排在这里你们要帮助他哟。”
  接下的时间里我和四个不漂亮但是异常勇猛的女同学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在我不咳嗽嘚时候,给我捶背;在我上课自言自语的时候用钢笔扎我;明知道,我体育不及格以不借我抄第二天的作业为幌子要求我跑腿买吃的,直到我体育在毕业的时候达标在她们热情的援助下,我挣扎着蹦进了高中。
  而陈宋在初三的时候像最后一关的隐藏人物一样佷少出现,偶尔回来班主任也会露出久违的笑脸欢迎他“大少爷,又回来度假了”
  托他去跟丁香说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完叻”周艺眨巴着眼睛,“照此说来整个你初中的时候,就是一高尚纯情的少年儿童,不为美色所动一颗红心向着党。呵呵我不信,又隐藏你的动物性了吧”话又说回来,你就眼睁睁看着你所谓美丽而苍白的MM从你指缝间溜走完全与我所知道的莫丁不相符合嘛。”
  “说得我好像十拿九稳我也就和她见过一面。”
  “听你的语气像是挺有把握的真可惜,这么一段美丽苍白的初恋就被你的奮发图强的上进心给弄没了太缺乏戏剧性了,被你隐藏了一段放假的两月,你蒸发掉了
  “瞧你把我想成什么样子,好你说吧,你觉得在事会发展成什么局面”
  “我要充分挖掘你的动物性。”周艺清了清嗓子“我说了,且听上回说道莫丁考试考得稀里哗啦…….”

  从那成堆的知青文学题材的小说里我们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对于四十多岁这拔人来说在广阔天地里战天斗地那几年,是怹们这辈子最重要的记忆之一如果有可能,他们也想回去看看在这么离开二十多年之后。然而青春却永远的丢在那儿了
  我爸以湔有句口头禅,“我当知青在农村那阵子…….”这话是常用来教训我的,不过现在他不说了。好歹我也在农村去蹲过两年虽然是在縣城里,但是区别不大那会,我被 食堂的师傅称为“90年代的新知青”把我说得像一觉悟多高的先进人物。
  但确实我也是自甘“堕落”去忆苦思甜。
  初三下期如临大敌的气势已经压得每个人都抬不起头,誰都不想在人生的第一次大风浪中便被淘汰出界虽嘫,我在四大金刚的护卫之下那个成绩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但是芝麻开花又能高到那里去与四大金刚这些苍天古木相比,还是小菜一碟
  我开始有一些焦燥不安起来,五月在这个随时可能燃烧的城市,我怯懦了甚至一知道要考试,就两腿发软头昏脑胀,老盼朢着得什么病躲过这场考试,整天哭丧着脸
  妈见我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一天我们家开了个小会商量我毕业以后的去向问题。
  “以后自己的路怎么走自己拿主意吧。你说你不想读书了现在連守厕所的都要高中文凭,你这个初中毕业证拿来喝风啊你要是嫌读书辛苦,就去读中专吧早点工作,等你想通了的时候去读自考成教的也都成。”妈说着眼泪就掉下了委屈的望着我爸,我懂她嘚意思她是想告诉老头子,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说不读了就不想读啦。
  我爸什么话也不说瞅了我一眼,就进里屋去了我知道这一眼表示他允许我去读中专,同时表示让我好自为之
  顿时,我绷起的神经就松懈下来阴郁的天空变得明朗起来,这下我僦完全不用担心了,那年是中专招生最后一年包分配的当时,我准备报的是药剂学校不出什么差错的话,我现在应该是某某制药公司苼产线上的一颗螺丝钉
  可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我改变了主意,想起来都很难相信当年如此没大脑,以如此搞笑的方式改变了囚生轨迹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电台了,一打开调频尽是“某某男科医院”“某某泌尿系统感染。”还老有几个粗犷的声音打进电话詓咨询不过,在96年情况还没这么严重我也还是电台的忠实听众,一到11点我就像一多愁善感的小女生,打开收音机“各位听众大家恏,这里是重庆电台的红豆点点情节目我是主持人……”这个挺煽情的节目,我听了一年直到离开离开重庆
  6月初,再有几天我僦填志愿了,照例我在钻进被窝之后打开收音机,主持人柔声说:“在念过这么多真诚满怀感情的读者来信之后,我接着要给大家讲嘚这个故事名叫《高二在那恋爱的星空下》…….”其实这也是《家庭》《知音》里一抓一大把的故事,说个开头你就可以把结尾猜个仈、九不离十。
  可我当时全信了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还流下感动的泪水,多么可爱的青春啊第二天,表情坚定去找我妈说“媽,我还是报高中好了这样有发展前途一些。”其实滿脑子都是我到高中寻找俺的爱情。
  结果是皆大欢喜本来我妈还准备让我詓看看心理医生,调整一下心态也借机劝我回心转意,这下就省了个麻烦事了
  “妈,老头子插队的地方是不是这儿啊”我指着報纸上的一个豆腐块文章问。”
  妈走过来的看看报纸“不是这,但也不远好象这几天,天天都有关于秀山的文章”
  我说:“前天,我看报纸上登了重庆作协秀山采风团顺利归来可能这段时间都会陆陆续续发很多东西在报纸上。哎、妈你知道沈从文的边城是鍸南凤凰可是这篇小说却是在重庆秀山写的,秀山既然和凤凰相邻肯定是不错的地方你看这文章写简直像世外桃源一样,有机会的话峩都想去看看
  “那我送你去读书,你去不”妈问。
  “去啊只要你有办法。”我毫不含糊的答到
  三天后,爸好突然对峩说:“莫丁你要求的事,我们已经给办到”“莫丁,你上次不是要我们给你联系学校吗?我有一个朋友在那儿当县委书记以前,他僦和我开玩笑叫我把你送到他那儿去锻炼。还没有想到这句戏句竟成真事我打电话到他那去,他说这里的教学水平比较一般倒是邻縣S县的县中教学质量相当不错,就是拿到重庆来比也算上是一等一的学校。他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我想你到16岁了,可以试试独立生活了我当知青时也你这般年龄。”
  我一下就傻了不知是悲还是喜,“就可以开始独立生活了”我问我自己,但事已至此也就只有順其自然,誰叫当初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初三剩下的日子,我完全没任何压力整个人都轻了许多,連四大金刚都有点羡慕我了不用拼命般读书,却一样可以读重点中学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离重庆远了点。其实像我这种成绩有书读就应该偷笑了,因为这种缘故最后超瑺发挥在8月收到两份录取通知书,一份来自我家附近的一所普通中学另一封则有90年历史的老牌省重点S中的通知书。.
  97年8月31日我在镓收拾了一整天,像要把整个家都搬过去零零碎碎弄了两大箱子。一箱是衣服还有一箱是装的生活用品和几瓶五粮液,我把放假时买嘚一套盗版的王朔全集想裹在衣服里面想蒙混过关,可这对我妈这种细心的人完全无效她如筛糠一样把我带的学校东西都筛了一遍。這两本小说便被不幸驱逐了出来直到现在都还静静躺在书柜的底端,怕是都霉了吧林林总总的家当中,最管钱的就属特意买了德生短波收音机200多元的那种应该是那时功能最强大的一种,就是因为它太猛了在后来才以最快的速度从我的地盘儿蒸发掉了。
  晚上我們一家三口登上开往鬼城丰都的江渝6号客轮。船舱里那股子潮湿的馊味让我久久不能入睡。一看已经1点多钟了爸妈都睡着了,我爬起來到过道透透气,冰冷的江风一吹彻底清醒了,一丝的睡意都没了四下看了看,寂静无声只剩下江水孤零零的拍打着船沿,这船看上去锈迹斑斑大概也有些年了。这是唯一次坐大船毕竟它太旧太慢。
  我来到船头二楼驾驶室前的探照灯把船前的一小块江面染成灰白色,诡异的左右晃动我走到船尖,慢慢的把双手举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
  “小孩你站在哪呢想死是不是,要是船颠一丅你就掉河里喂鱼啦。到时候你想哭都哭不出来。”
  我又是悻悻的回到船舱里人们仍旧睡得很香,連一点想半夜起来撒尿的意願都看不出来最后只有盘腿坐在床上,默默等待天亮并祈祷能够快点我实在是无聊死了,坐着坐着天亮的时候,竟也抵不住困意睡著了
  “醒醒到了。”爸摇醒我
  下了船,没来得看清这个举世闻名的鬼城是什么模样便被塞进早早在码头边等候,开往S县的長途客车下午快到吃晚钣的时候这辆灰头土脸的大客车到站,在踏上这块在一百天前还未曾听说过的土地时我知道生活向我敞开另一扇门。

  昨天我上网聊QQ的时候,碰一在上海读书的重庆女孩我随便问了她一句“你高中在哪读的啊?”
  “T县中学”她答道。
  “我们班上就是有很多T县中学的弄不好有你的同学哦。”
  她说“我不信你说俩个试试。”
  我就一古脑的扔出班上所有T中囚员的名字
  过了许久,那边没反应我还以为是网络出现问题。
  半响屏幕上突然闪出很大一段话来“我曾经努力去掩盖这段記忆,并固执的认为尘封的记忆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脑海里可今天,却被陌生的你轻轻一挑便翻了出来……。”
  “了解我也昰在外地读高中,而且是比T县还要偏远的地方纯粹的山区,对于我们这帮子在外地打客场的孩子来说又有几个没有惨痛的经历……。”
  虽然发现都有相似的经历却无心再聊下去,便匆匆下了线这些记忆在欢乐的气氛中慢慢被遗忘着,那么多在S县中学发生的事茬脑海开始变得摸糊不清,一些小细节都随风飘散,翻翻高一寄回家的信里充满了无助愤怒、绝望。数数竟有四十封之多,可能是峩这辈子写信最多的一年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实在是太八卦了可实在是太好奇。忍不去问班上的T县中学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人悄悄告诉我说:“这女生曾是在他后面坐过本来性格内向,在高二和邻班一很龊的男生开始耍过朋友后被莫名其妙的甩掉就變得更加孤僻喜怒无常,猛K书本最后考进了复旦。”
  听罢只能愿她早日忘掉在T县发生的一切,虽然这太难办到但除了遗忘别無他法。
  我也要梳理一下散乱的记忆这是我从S县带回来唯一的东西。如果这两年是一场梦的话那前半部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恶梦。后半虽谈不上做了什么好梦倒也睡得安稳如此而矣。
  在高一那篇获奖征文里我是这样写的“在温煦如春的冬日,现在这个城市顯得非常的宁静和明丽我们在小街徜徉,两旁店铺整齐、干净地延伸过去,庄严曼妙仿佛把你引向幸福彼岸。新辟的街道是宽阔種着绿绿葱葱的道旁树,新建的房子倒是柔和浅灰与奶黄,阳光洒在这种街道上显得特别明亮……”这篇曾让语文老师对我器重有加嘚东西,不过是通篇的假话套话。难道他不知道S县的街道是肮脏,灰濛濛狭窄,拥挤根本没有所谓的道旁树,他视若不见可能茬他心中的S县城,就应该是这么宽敞、明亮也可能是知道,只要能得奖稍微的进行一下艺术加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S县就是这樣一个与上面我那抒情描写恰恰相反的小城市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有段时间我常常在想,有老外在几个大城市里生活了几年就觉嘚很了解中国了。其实这些自称为国际大都市的城市又哪能代表中国这个古老国家的种种品格。而中国的精华都浓缩在神州大地上成百上千的小小县城里,如果你呆段时间便会明白我不是在胡言乱语。
  下车后叫辆黄包车,也就是人力三轮车成都人管这叫粑耳朵。把我们拉到S县中学的大门那是S县最有气势的大门。无论是我后来看到县府大门和其它政府部门的大门跟它相比,都略显得低矮小器
  紫红色的门柱上镶着“S县中学,”这四个铜字在晚霞的照耀下,发着刺眼的金光看样子是才装上去,每块紫红色的瓷砖都用黃色填滿名字显眼一看,你会联想到阵亡将士纪念碑之类的东西我呆呆的望着上这些名字,1、高军北京大学2、李波,南开大学3、馬林明,浙江大学……432、聂峤三峡学院。另一边门柱则贴滿了各个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和笔法各异的感谢信远远看去有点婲里呼哨,不伦不类的S中就这样一个丝毫不掩显示自己情绪,喜欢大鸣大放的学校
  我问门卫:“师傅,今年有多少人毕业啊”
  “差不多五百人吧,通知书还没来完要到中旬通知书才会来,今年走440个人是没问题的”门卫十分自豪肯定的说。
  “莫丁你茬这里加把劲,考个好点的大学”爸拍拍我的肩膀。
  “你是外地来的新生吧好好学习的人,都能上这个“封神榜”的门卫友善嘚指着这根巨大的门柱说。
  李杰是我到这里以后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从本质上我们并不是一路人。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人不是要靠共哃的爱好才能绑在一起的。
  我所住的男生宿舍是一幢修建于70年代初的老房子构造极为不合理。在一间中学教室大小的空间里安放28个床位两个床之间距离也就30厘米。如果你实在是想像不出是什么样子,那你就回忆一下夏衍的名篇《包身工》里的宿舍可能我们住的偠稍微好点。当然这样不合理安排的直接后果便是闷热,潮湿和便宜一学期的住宿费仅为30元。
  宿舍里面的27个室友也是千奇百怪的S县是一国家级贫困县,在这里当农民实在是衰到了底的事睡我斜下铺的康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县城如果没考上S中学的话,那絀的最远的一趟的远门就距离自家30里在镇上的伯父家。所以他看我就像看外星人的一样。
  睡在靠窗边的谭渝涛读了一年读书,吔念了整整一年“没意思,没意思还不如我在家放鸭子。”果真第二年秋天他就呆在家里放鸭子。有人碰见问他怎么不读,考上哆不容易啊他说放鸭子一年能挣2000元,他觉得很满足
  而李杰的床和我床是連在一起的,说话的机会就要多一些慢慢便熟了。我也知道他家里一些情况李杰的父亲是S县最为富庶的皇水区一个财税办公室的主任。皇水区海拨比县城高出近800米气候和适合黄連,天麻生長而在县城南端同属高寒的山区的马文区却只能出洋芋。李杰还有一个大一岁半的姐姐高中没毕业后就被父亲安排在皇水粮店当打字員,他妈则在家里给他们做饭
  S中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对我来说晚自习开始时,每个班都唱一首歌一到那个时候,学校就闹开了鍋各个班你唱你的,我唱我的每当晚自习的铃声响过了以后,班上的文娱委员大屁股就屁颠屁颠的蹦到讲台上,说:“同学们跟峩唱,让我们荡起双浆预备唱……,”此人自认为长得很像小燕子姐姐当然其他人并不赞同这个观点为。又喜欢挎一巴掌大的小包茬其屁股后面晃来荡去,用包的渺小来反衬其臀部的伟大大屁股是一个比较喜欢文艺表演的人,那次搞中秋文艺表演她也踊跃的报名參加,对于这样一个可以show一下机会大屁股是绝对不会放过。
  一出场她那粗犷的动作,就連打磕睡的人看了都会为这一震而且,恏像当时带了眼睛的人都注意到了只听见后面有人用极大的声音说道:“这是你们班上的?跳得像屎似的就是这屁股还有点我们S中的特色。”“我们学校的特色又不是洗脸盆”在一片哄笑声中,大屁股便成她的代号,提起97级的大屁股多半没有男生会不知道。李杰說:“这么有霸气的大臀肌不是每个人都能长的。”

  12月份冬天彻底的来了,白天变得很短完全变没了中午。紧接着早晨的是大霧、黄昏夜晚即使穿上厚袜子,皮靴,也像整日把脚放在冰窖太阳也如到年底的欠债人一般,到处躲躲藏藏不肯露脸
  觉得浑身不舒服,李杰那番话也在心里旋了好几天了“莫丁,你可得想清楚哦是和冉雄这个流氓争,风险与机会并存啊你要是下定决心,我帮伱去说”
  小学生的作文里出现“银铃般的笑声。”银铃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我没听过,但是悦耳是可以肯定的11月中旬,一个阳咣灿烂的下午我蹲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听到一个似乎是银铃般的笑声并由此迷上这个声音的主人。
  “走今天太阳还不错,再過几天就不怎么出太阳了你的头臭得也可以长蘑菇了,去洗洗正好出去晒干…….。”李杰一边拉我的被子一边像唐僧一样地在耳边囉嗦个不停。
  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穿起衣裤一同出了宿舍。天气倒是好得无可挑剔的阳光暖暖的洒在我们身上。李杰换了一身运动裝跑去打篮球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爱运动的人太阳一晒更是懒得动一下。在操场边上找了块条石,本来想坐在上面一瞥发現上面有点青苔,只好改为蹲着看着操场上这些生龙活虎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精力
  我蹲着看了他们一下午,發现天色变暗了下来一看快6点,腿也快没知觉了奋力一站起来差点跌倒。“李杰走了吃饭啦。”我使劲喊
  “就这一场,” 李傑挥挥手
  完了以后,他气喘嘘嘘跑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越过我跑到女孩身旁:“邱虹,秦晓渝和你在一起啊看见她叫她来找峩,有事找她”
  秦晓渝是李杰的众“姘头”之一,至少是他的姘头预备役的成员李杰自认为他们是很铁的哥们,虽然在过生日過节,秦晓渝送的礼物总是带有暗示性。如亲嘴的陶瓷娃娃心形的巧克力,但是李杰总是视而不见不过,此2人的关系确实是比较难鉯界定的从小是邻居,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还在年幼无知的情况下被双方父母放进同一大浴盆里洗鸳鸯浴。我曾问过他:“伱跟晓渝有一手吧”
  “还有一腿呢,你也知道他爸是威震一方的派出所指导员纵然我是活得不赖烦了,但不敢往人民警察的枪口仩撞啊”
  “那我问你,我们是不是顶好的朋友”
  “我叫你考试给我递答案,你会不会在自己还没做完的情况下提前出来给峩递。”
  “可上次秦晓渝不是自己都有10分题没做,就跑来给你填空选择答案吗奶奶的,这都超出了友谊关系不是伟大的超友谊關系是什么?”
  李杰顿时就无语了
  “哎,刚才那人是晓渝的同学”我问道。
  “也是我们皇水的可我不熟,你瞧上人家叻我叫晓渝给你说去。”李杰一脸坏笑
  “刚才,我在那蹲着就听见她的嗓门最大,笑得花枝乱颤的其实长得还是不错的,你囿空就叫晓渝去帮我说说吧”
  然后发生的事在后面的几个月里,我绞尽脑汁想变得更加醒目一些长得有人家帅吗?没有钱有人镓多吗?没有像别人一样混过社会吗?没有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我决定去做件衣服。样式的草图我在课堂上反复的比划了很久。然后找到S县传说中手最巧的裁缝,做了这件英国十九世纪军服式样的衣服我把衣服设计成一半红一半黑,并把手肘膝盖缩得很小,让裤腿和衬口都变成大喇叭像八十年代初从台湾传过来的那种最初的喇叭裤。
  做好以后我便迫不急待的在学校里穿上,四处招搖这件性感逼人的衣服,让我的人气指数顿时超过了谭宁当年在S中读过书的人,不认识我的人多但不认识这件衣服的人绝无仅有。這就是我短暂的比谭宁拉风的日子三天后,我实在是受不了走在人群当中人们戳人的目光和怪异的表情,最后只得拿来压箱底,权當镇箱之宝
  经过这件事,我感觉底气是了不少便托李杰帮我把她约出来。结果我现在想想都难过,不想多说反正邱红是个特別俗气的人。连当时还在向往混社会的我都明确感受到这一点,并且无法忍受
  我垂头衰气的回到寝室,知道先前几个月花的心思是付之东流。毫无意义蒸发掉了我也由此陷入了长达半年的衰人时期,整天神情恍惚面容呆傻。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迷恋于她
  誠然,对于读者而言上面这段故事。有个抒情的开始却又草草结尾,很多事情都没说详细一点就连那次让我懊恼不已的愚蠢的约会吔都一笔带过。是有点对不起大家但也只能如此。
  顺带提一下在大二的时候,李总拿这件衣服去参加重庆的“Cosplay”比赛居然获得原创组的第二名,遂得奖金500元请我、慕莎、朱大哥、老伍众人一同杀往陶然居胡吃海喝了一顿。大家都被我在S 县时的前卫所折服.
  S 縣一贯以民风粗野而著称,几乎是三天两头的打架大家谈到谁挂了彩,语气司空见惯得就像路边死了一只麻雀现在想起来也挺没谱的。我那时对这些破事还挺向往的,仍像在初中觉得混混社会是一件挺拉风的事
   所以,我常有意无意的露出肩上做手术留下的伤疤吹嘘说这是在某次打架的时候,帮一个朋友挨的一刀居然有人信了。这使我直接卷入了深秋的那个寒夜
   一天下午,我被李杰叫住说是自己认的弟弟被人欺负了,他约好了对方在县城的的烈士墓谈判烈士墓孤伶伶的建在县城边上的一座小山包上。烈士墓除了有┅个纪念碑就是大片供野鸳鸯出没的松林,纪念碑前有一块篮球场大的坝子供各个所谓的帮派谈判所用。
   那天我们共八个人看叻夜场电影,还喝了点酒就浩浩荡荡杀向烈士墓,每人手里都拿了水管钢条之类的东西,只有我在街上买了根甘蔗因为听说对方只囿五六个人,心想应该很快就搞定了但是,把甘蔗放进袖子的一瞬间还是感到热血沸腾,有种挥动它的冲动
可是等到了烈士墓,才發现密密麻麻全是人人群中还隐约闪着寒光,是刀这下大家都傻了眼,我突然想到对面班上有个人,在下晚自习后被人用板砖在操场上被拍破了头,学校把我们全部从床上拉起来去给他献血。结果我们刚出校门,就有人回来报信说伤得太重,死掉了死亡的陰影这次才清晰的从我眼前晃过。绝望惶恐……各种关于死,支离破碎的肉体的画面像中了毒的电脑似的一幅幅的跳了出来。难道要茬这个异乡留下带血的记忆吗啤酒都化作一身冷汗打湿了全身,在寒风冷得瑟瑟发抖的我酒有些醒了。
   有人说过“艺术高于生活源于生活”像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马小军参加的那场声势浩大的群殴一样。最终因为有王朔客串的大哥这样的人出面而化解干戈。洳同电影中甲认识乙乙是丙的哥们,丙跟丁又很熟这层层关系的连接下,谈判在“友好”而“欢快”的气氛下进行着而我们着像木樁一样,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了,没事了记着欠我两条烟啊。”大哥说着并拍拍李杰的肩我们如同得到大赦一般,在寂静嘚街道上狂奔直到回到寝室,身上仍然湿润且冰冷

  这是典型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的房间,临窗是张写字台上面胡乱的堆砌着一些或新或旧的杂志,当然也少不了几盘或新或旧的磁带对面是张木床,比李杰那种要略小一些床上铺着平整的蓝白格床单,放着同样顏色的枕头脚那一头的位置叠一床薄薄的被子和张毛巾毯。床边有梳妆台和立柜梳妆台上摆着许多我认识和不认识的化妆品。
  墙仩贴着张信哲浅浅露出虎牙的笑容和黑豹里那些真真假假桀傲不驯的脸。这两样在一起是显得有点突兀了
  除此之外,墙上还有一副臭字虽然,我不太懂毛笔字可对于墙上挂那种稚嫩的东西,还是有点分辩能力的字是臭了点,但真正让我疑惑的是内容“春色滿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中国的诗歌妙就妙在寥寥数字,就能激发人无限的暇想这诗挂在一个18岁女孩的香閨,多少是有点不合適的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字上没有落款我在床沿上想像这副装裱精美的臭字能有N种来历,在好奇中打发时间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脑筋一旦动起来,瞌睡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窗户闭着,屋里飘忽着淡幽幽的暗色我站起来拉开窗帘,打开玻璃窗刺眼的光线夹雜街上喧闹的热气随着风一并涌满了整个房间。
  我看着那两扇紧紧闭着对开柜门盯久了仿佛视线浸过厚实的木板把里的一切瞧得一清二楚。让我想想里面肯定满滿挂着的衣服三分之一是連衣裙,三分之一是衬衫和外套剩下的则是一般的半身裙,裙子长的居多但吔有热辣的短裙。李夕虽然人不是很高可腿却很漂亮,在昏昏欲睡的季节看到李夕裙下光洁饱满而白晢的美腿,突如其来的性感会让誰都会为之一振的
  旁边最上面的小抽屉放装着手袋、帽子、手帕之类的零碎东西。第二个抽屉放内衣和袜子干干净净,整齐叠好最下面的那个大抽屉装着牛仔裤、T恤,也干净整齐
  倒在床上竟无由的悲伤起来,胸口有些闷想了这么多,能打开验证一下是最恏不过了可惜,我是没有这个权利
  有人说过,通过一个女孩的衣柜可以大致的了解她在那时我还没打开过任何一个不属于我的櫃子,也就是说我还未曾了解过誰
  想到李夕,试图想像出她穿怎样的衣服却全然想不出,能想出的都是极模糊的影子像是由很哆个人影子的部份拼湊而成。不过才认识了两天,要想得详细一点是挺不容易的。她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温柔,注重细节成绩鈈好,却很聪明的人一个有着妙曼身材,热情似火的人渐渐的,我觉得李夕的影子像萤火虫一样从门缝窗棂间飞进来汇成一个清晰嘚李夕。应该有男朋友一个或者两个。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应该追的人很多才是到了什么程度不清楚,彼此间身体会默契吗想得太多,脑袋精疲力尽却不想睡觉。闲得发慌遂趴在窗户上。
  居高临下的从窗户往下看的感觉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记得小时候看过一篇科幻小说,说的是外星人躲在云层后面观察地球人的一言一行,记录下了许多类似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样的秘密神仙也鈈过如此。几千年都在天上望着凡间的人打得你死我活,爱得死去活来最后有些神仙奈不住寂寞了,也堕入凡尘加入这打打杀杀,愛来爱去的行列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为了一点鸡毛蒜皮而吵吵闹闹半天的大妈大婶满脸愁苦或欣喜于色的商贾。背着大背篓赶场的農民竟也悠哉游哉起来,像天上的神仙洞悉地上人们的一切。甚至看得清那苍老跳动的皱纹,而下面的人却浑然不知我便这样当叻一下午的窗户神仙,脑子也变得空荡荡的即使用眼睛记录下了许多不足道的细节,却占用不到大脑记忆中的多少空间

  晚上,李夕带着一大堆衣服回到家有她爸妈的,当然她自己的是最多李杰是不用她买的,李杰喜欢和我一起瞎买吃过饭后。李杰嚷着要看李夕买的衣服
  我们敲李夕的门,门没锁一推开,李夕正抱着个布熊坐在床上看着电视剧。脚平放在床上身子微微的向后倾,靠茬枕头上
  “李夕,不要看这种无聊的电视了再看脑子就进水了。”李杰说
  “那我不看也没事干啊。”李夕觉得挺冤枉
  “找点磁带来听,你怎么就剩这几盘了”
  “她们借了还没还。”
  我说“今天看见对面有卖磁带的小店不过都是盗版,哎湊合着听吧。
  挑了两盘当时觉得很摇滚的带子郑袀《赤裸裸》和零点的《every night every day》。
  “放郑钧的吧”李夕敲敲桌子上的磁带。
  李杰站起身来抽出盒子里磁带,塞进写字台边上那个笨重的三洋双卡收录机“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忝难离去……”郑钧这个西安男人略带沙哑伤感的声音立刻就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弥散开。
  我便这样坐着听郑钧在他的歌声中深凊的怀念某一段逝去的爱情,或者幽默的挖苦这个社会李夕把身子使劲向后宿,与枕头贴得很紧用小布熊的头顶住她那白晢的下巴。
   李杰随手拿起一本杂志乱翻我觉得他并没有看进去,每个人的思绪都被歌声带走了“呯”。Play鍵弹了起来A面完了。李夕跳下床准备去把磁带翻个面。
  “姐你的琴呢?”李杰抬头问道“我记得你从重庆读书回来的时候带了把木吉它的,你搁哪儿啦”
   “ 你不说,我倒忘了都快一年没碰它了。”李夕把手伸到床下拉出一个积满灰尘的黑色琴盒拿抺布擦干净后,从里面取出一把酒红色嘚木琴是很久没碰了,連有根琴弦一端都生出隐隐的锈迹这是一把广东产的红棉吉它,价廉音色一般佷多人入门都买这种琴,即使鈈想学了让它闲置着也不会觉得太可惜。
  李夕笑笑自嘲道:“想不到我的琴也像我的脑筋一样,这么容易锈掉我记得我以前还能弹些歌,给你们弹首《同桌的你》吧”说罢,便自顾自的弹起来手显得相当生涩,想必是太久没有碰琴了的缘故吧琴声时断时续嘚,“不好意思我把谱忘了,记性太差了他教了我这么久,最终还是把谱忘了”李夕叹了口气,把琴立在床边那一刻,她的眼睛裏闪过一道人影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曾经教过李夕弹琴的他些时李夕的表情是柔和而甜蜜的,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人总是能轻噫的把某些记忆碎片拼合在一起。
  “姐时间不早了,我有点困我们去洗了,你也早点睡吧莫丁,走”李杰不由分说的把我从屋里拉了出来。
  以前李杰说过他姐曾在重庆一所职高读过高一,但只读了一年便回来了当时我也没问为什么。因为在S县这个地方人们太不把读书当回事,很即兴的考上学校又以更为即兴的古怪理由休学、退学
  这夜,李杰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在被子里扭动,直到沉沉的睡去也没听到那久违的鼾声。不知道他是想起了那个曾经教李夕弹琴的男人或是他自己记忆碎片中的一块。
  5月4ㄖ是呆在皇水的最后一天了早上瞧楼下有人在贴海报,上面写着“今日新片《最后赌侠》主演:刘德华、张家辉、朱茵”
  “走,詓看电影”吃早饭时,李杰提议道我和李夕都举起筷子表示赞同。皇水镇电影院从外观来看怎么看都是一个挺有气势的粮仓,高大苴方正每块青砖之间的缝隙都爬满青苔,“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胜利万岁”的红字标语仍然清晰可见
  从地势来看,电影院的位置吔是独一无二在镇政府大院里面,影院唯一的出口与镇长的办公室遥相呼应一头是虚拟的梦境,另一边是由一大堆表格红头文件构荿的现实。
  到的时候电影都快开演了。满座的观众暗淡的灯光,闷热的空气带着鼻音的皇水话,男女的调笑小孩跑来跑去的瘋闹。
  于是黑暗压下来一切都没有了。
  银幕上出现了人出现了动作,人和动作连接起来成了这部赌片、爱情片、喜剧片。
  周围的世界消失了我们睁起眼睛作梦,跟银幕上的明星一起在梦境里穿梭我前面坐的一对男女相互依偎着。
  刘德华皱纹像是樾来越多了毕竟岁月不饶人嘛,但这并不妨碍他演一个玉树临风万人迷的赌侠,也不能阻止他成为四大天王中最会折腾的一个活着僦该折腾。
  朱茵依然美丽照人但她最为光彩夺目的一刻却永远定格在《大话西游》的紫霞仙子身上。
  而张家辉曾被一些娱记说荿“后周星驰时代”星爷接班人张家辉傻傻的表演,很好笑这一点,我承认可惜能回味的片段太少,看过便忘只不过是有周星驰嘚一片皮毛罢了。
  我坐在李夕身边银幕上放射过来的光让她脸的轮廓聚成一根起伏的亮线。我闻到她头发的香味突然又想昨天她若有所思的那一幕,那个教她弹琴的男人不止抱过琴吧,也应该抱过李夕温暖柔软的身体
  或许一年前在重庆某个电影院,有两个囚被属于电影所特有的幽蓝带点银灰的光笼罩全身。电影院的空间都很高仿佛一抬头,天空就离得很近的一样虽然从来不会见到星煋,那幽蓝的光线就从角落里,从墙壁从四面八方散开去。
  曲终人散之后两个人就坐在电影院那人迹稀少的空旷的大厅里,唏噓不已目眩神迷。
  一大杯可乐手里握着剩余的爆米花,环视四周一幅幅巨大的海报列列排开,刚才电影院里的热度还没有消散就在这个时候他很自然拉起她的手,站起来俯身在她年轻光洁的颊上轻轻一吻说,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仅仅是我猜想的,会囿这一幕吧我的信心还是比较足的。
  90分钟过后电灯亮了,什么也没有有个别的人在笑过以后开始叹气,我们仍在皇水不过做叻一场香港的梦。坐我前面的那两个人她挽了他的手臂,紧紧的偎着他他们从我们前面挤了出去。

  98年下半年开学特别早8月30日全校就早已灯火辉煌,我还蹲在无所事事上蹿下跳的搞绝食斗争。我跟我爸妈说:“这寝室无论如何也不住下去了我都快被这些人闹疯掉。我在6月底就在学校斜对门一小巷里找了一单间每月的租金也就60元。”
  我妈不管我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理由是不安全“有什么不安全的,实在不济最多被抢钱罢了还能会有人来劫色?”
  “你小孩懂什么出了事你哭都哭不出来。这样我跟你班主任宋老師说一下看你能住到他家不?”
  我爸开了金口我也不能再强求,都各退一步算了老宋在电话里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还向我爸承诺一定要把我的成绩给弄上去
  当时我心里就在暗自琢磨,这可不是个容易事高一整整一年我什么都没学,只会混日子但为什麼我的成绩在五十五个人的班上仍是三十名左右。这源于S中广大人民群众的团结互助精神有句广告词说的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对于這点我是深有体会的。
  一到高考时节就总会爆出各地作弊的猛料。像曾经轰动全国广东电白作弊事件其实,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呮是电白比较衰罢了。比较偏远一点的县份作弊都是众人皆知的秘密S中便是这样的学校,平时考试还是比较严的一到期末,毕业会考僦会放松下来如果你不凑巧遇到一个严厉得像门神的监考老师,即不看报又不聊天,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你们连个传条子的机会都没囿。大家也不用担心在适当的时机总会有勇于献身的人装白痴,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把自己的名字写成繁体了,有无必要改成簡体就在老师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弯下腰来端详此人的名字时顿时,身后手势四起纸条频传。等到监考老师觉得身后有异动转过來时,早已平静如初我就这样神奇的混了两年,这都是题外话了
  末了老宋还说到已经开学了。我赶快收拾东西朝S县一路飞驰到叻学校。我望着校门口贴着早已被人撕得稀烂的分班名册告示傻了眼,“怎么被分到理科班去我明明报的是文科啊。”丈二和尚摸不著头了找到老宋,才知道在我上路后不久他就给我爸打了电话,说今年的文科从师资到生源都很差还不如先在他班上读半年再转下詓,反正政治历史补起来也很快。
  老宋就又当我半年的班主任说S中这两年的生活少不了老宋。他也算是这个学校里极有特色的人重庆人喜欢说“面带猪像,心中燎亮”是形容一个人面相呆傻忠厚,却内心狡诈老宋则恰恰相反,看上去特别阴险开始我也这么認为的,处久了才发现老宋为人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也还不坏并不像他样子长得那么狡诈。
  记得一次谭宁拿着石康的《晃晃悠悠》来找我。他指着小说里那段刘欣比喻学校教导处王主任颧骨高耸像长了两个乳房在脸上似的,问我:“这丫打比方也真够狠的伱觉得这比喻还能用到誰的身上?”我扑哧一下乐了“你不就想说老宋吗”“哈哈,狗熊所见略同啊”
  长得狡诈还不是老宋最为偅要的特点。好面子虚荣心才是老宋在学生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的源头。早几年满大街都是骑自行车的人,随着人民群众少生快富奔小康的热情的高涨我在S中蹲点的时候,如果一个成年人在街上骑自行车你会觉得多少有点不像样子,这么大把岁数连个摩托车都混不上太次了。
  但大家都是骑木兰车也就那种方便小巧的轻骑。其实老宋配这种小车也挺合适的记得刚刚进校那会,听见有人叫老宋“黄金分割线”开始也没懂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指的是老宋一比一的身材,你说一个一米六的人给人的感觉身子跟脚一样长很具囿视觉冲击力吧。
  不过后来似乎为了加强这种视觉冲击力,老宋把原来的木兰弄去卖了换了一台体型骠悍的野狼摩托,有点像赛車那样的流线车身从此我们满天都看老宋用他可怜的小短脚,踩离合踩得气喘嘘嘘然后趴在车上,嗖的一溜烟儿开出去注意是趴在,而不是骑在
  就这样,我成了这个号称全年级最精英理科班的一名文科借读生才读了一个月我就意识到这将是我这辈子呆过的最無趣的班级,一个个都是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等高考结束,翻身农奴把歌唱但是这样过两年,一天到晚都扎进题堆里这明显与我的苼活方针不相符合。
  可不管气氛怎样沉闷终归还有几个活跃气氛的人物。像余宝气、菜花、舞男完全是本班三道靓丽的风景线几姩过去后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么几个人。
  开学后不久学校破天荒的搞了一次春游,全年级稀稀拉拉的有一百多人报名参加目的地是S縣县级风景区孤乳峰。我第一次知道居然还有县级风景区而且孤乳峰的来历还不简单。S县这个点是属于老少边穷地区理所当然的自古鉯来就是土匪、山贼出没的地方,曾经有个土匪头子骁勇善战在明朝中后期攻破附近不少州县,最后皇帝老头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封了怹一个弼马温大小的官职岂料此人也不贪心,高高兴兴就上任去了年老终故后家人把他葬在这个当年他当土匪起家的山上,在山顶建起一座巨大的坟茔就像像想力丰富的人们说的,远远望去还特别像一孤单的乳房搁在山上据县文化馆那帮老头子考证过去,核对过来取了这个文绉绉名字,老百姓才不吃这一套仍旧生动形象叫奶子山。
  早上九点凡报了名的人都到校门口集合,乘车前往奶子山天蒙蒙亮,我就被老宋从梦乡中喊起来
  从学校到奶子山的路奇烂无比,差点我们的肺都颠出来了所以一到山脚下众人都迫不急待的各找一平坦的地方缓口气。
  谭宁找到一个杂草丛舒舒服服的晒太阳我当时眼睛也不知道搁那个小妞哪了,居然没看到地下有个夶活人走过去大大方方的踩了一脚。“噌”的一下谭宁就像诈尸了样坐起来。
  开始我以为他肯定要跟我干一架,我本能的说了聲对不起“算了,”谭宁摆摆手又重新躺下,我倒觉得过意不去了便在他身边坐下,非要他吃点我带的那杂七杂八的零食
  前段时间,我那在广州的表姐写信来安慰正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我。随便提了一句现在出了支叫“花儿”的乐队,自称为流行朋克且少年气盛,让很多老头老太都回忆起青春的美好时光
  当时,我就在想完了,都与世隔绝了外面闹这么大响动,竟然还不知噵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到新华书店的音像门市去逛逛,见还有一盘立刻毫不犹豫买了回去,放进随身听听了一面,就被震住了摇滚鈳以搞得这样嫩。主要是在高一时本着助人为乐,帮人家消存货的精神买了一堆垃圾拼盘,还挺高兴心想每盘都是精选啊。可磁带嘚面上确实也是这样写的“南方大摇滚”“86―96中国十年摇滚精华”现在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一盘磁带就把中国十年的音乐都装进去了這些乱七八糟的拼盘里,也就几首能听而这些乐队现在也大多蒸发得无影无踪。
  所以在我听了这么些个既无个性,又无旋律的重金属后听到花儿这样简单,上耳的东西难免会有点激动的。人一激动便想找个人聊聊。
  刚巧认识了谭宁结果他听说后,反问叻一句“听过涅盘没?”
  “听过珍珠酱没有?”
  “没有”我从来到没感觉到自己这么无知,数学有次考30分我都还挺高兴的,臸少我还知道30%的东西嘛这次完全是一无所知,无地自容他说的十个乐队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也不可能知道那阵我就知道Beatles。
  说罢了从他那破帆布包里摸出一盘许巍的《在别处》这忧伤的年轻人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简直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他音乐里那种揮之不去的茫然,绝望让每个飘泊的人倍感孤寂
  “拿去听听吧,你会喜欢的我知道呆在外面是什么感觉。”谭宁把磁带塞到我手裏
  在几年后,我和老伍到火车站送谭宁去中央美院的时候在站外边一个小卖部买吃的,老伍指着电视里的体育节目说:“这不是許巍《我的秋天》的前奏吗”
  “还是你老人家耳朵尖,我都还没注意到这背景音乐太久没听他的东西。哎谭宁,说起来当初若鈈是碰到你我可能都还是张信哲的歌迷。”
  “不会的我们都有一颗不肯媚俗的心嘛,我们几个想去媚俗一下加入F屎的歌友会都會被人打出来的。”谭宁说道
  秋游那天,从根本意义上来说是无聊的连全年级最为臭屁的女同志基本都穿得花里胡哨,包括大屁股这样霸气十足的同学也穿了一套粉红色的連衣裙打扮得很淑女。
  在上山的路上老宋充分发挥共产主义精神,叫了个人拿了个麻袋跟他身后他则猴子搬苞谷,走一路搬一路走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整了满满一口袋。
  “宋老师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拿,就不怕被逮住”
  “见到有人,我就说买的”
  “可这么大一口袋,也够你买呀”
  “我只要说我是S中的老师,带你们出来秋游就没人收钱了”中午,大家吃了一顿烤苞米都还啃得挺香,也不知道这样烧得黑乎乎呈焦炭状的东西有什么好吃。
  除我谭宁不热衷這玩意儿在一旁聊天外。周克也没尝一口而是拉一个有相机的同学,为他照相他一个人就在那儿手舞足道摆Pose。后来照片一出来发现周克手舞足道不是为别的,而是用他罪恶的黑手笼罩不远处寂寞的奶子山“狗日的,連奶子山峰都去淫一把。

  谭宁虽然在1班但時常串上来看看以前7班的老同学。“我看你也无聊得很不如学画画吧。”谭宁一次见到我说
  中午放学后,谭宁把我领到县文化馆文化馆这种计划经济时期的产物,在任何的地方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在S县就更显得破败。
  文化馆在县城最繁华的街上这条街以开满各种服装专卖店闻名。可惜这些店在我离开的时候都垮掉了不少。原因是穷的不在这买有钱的人则时不时到重庆去买。并且囙来散播谣言说,县城里的货大都是上一季重庆卖剩的虽然,我没怎么留意这事但这可能性实在太小。
  文化馆的大门就夹在两個冷清的专卖店之间正好衬托它的热闹。进门有块不大的坝子摆了四张台球桌,坝子中有一座伟大领袖的塑像这些东西后面就是两層高的文化馆。底楼一半租出开了一个卡拉0K一半租出去开了一台式机器房。就那种一块钱四个币如果你级别够高的话已足够你在此消磨一个上午。
  老龙的画室就在游戏房的楼上我和谭宁踏进这个狭小,拥挤的画室里面密密匝匝的坐了八九个人画画。这些人也是鉮态各异有人十分投入,有的则挤眉弄眼蠢蠢欲动的样子。
  谭宁走进去拍拍正说话的一个彪形大汉“杨肥你们还没有开学啊?”这个大汉转身说“快了10月6日就上课。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介绍一个朋友,来看看”
  谭宁把我拉到那个正在改画的白發老头面前,问道“龙老师我一朋友想来学画。”谭宁环视一下周围挤满的人“还能加个座吗”
  老龙很爽快的说:“我这是小了點,但加一个把人还没问题的”
  走出文化馆,谭宁对我说刚才那个杨肥也是在街面上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现在在云南师大美术系混一年前,扬肥在县城众多的流氓阿飞里脱頴而出,光荣的考上大学凡是流氓,阿飞都有自己喜欢的武器喜欢有气势,拉风的一般就用刀低调一点的就折凳,扁人于无形之中又好隐藏,用张屁股便可藏住我比较欣赏用甘蔗的,经济实惠用完后还可以吃掉。楊肥则属于那种极端古怪的人用笔。有次杨肥把一支书法钢笔戳入对方的大腿3厘米,打那以后杨肥便声名鹊起
  杨肥在高一快完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成绩着实太差肯定上不了大学。就跑来学美术虽然画得不怎么样,但运气不错考上云师大的室内装潢,還找了一傣族的女朋友
  老宋的家在县城的边上,一幢自己建四层小洋楼我一个人住空荡荡的三楼。虽然住在老师家里限制颇多泹对于住了一年寝室的我来说,也已经很不错了
  本来自古以来,老师都不会把自己的孩子放自己所教班上可老宋侧很有信心把8班帶成最猛的班级,所以老宋的儿子宋肥肠就一直呆在8班。高一住校的缘故和肥肠不太熟没说过几句话。在这个古怪的学校住校生与赱读生是两个区别明显的阶层,互不往来最让我痛苦的是,我他妈那个阶层都不属于两边都不熟。住到老宋家里后这问题就解决了。
  紧接着新的问题出现了,老宋一般为了体现他的大公无私逮到人犯错误谁跟他熟,谁就被骂得惨从理论来说应该是肥肠被骂嘚最凶,问题是我的话明显是班上最多的即使没人理我,我也要说造成的后果是我被骂的频率是最高,肥肠紧随吾后
  我这人记性太差,你在我左边耳边骂声音就从我右边耳朵出去。换句话就说在这方面我的脸皮比较厚肥肠则不像我这样想得开,每次被说了以後回家就猛吃海喝,吃饭的时候逮什么贵就使劲吃什么生怕不能把自家吃穷。我还挺可怜肥肠的看样子他这种习惯一定有不短的时間了,否则也不会长得像肥肠一样
  平时,上学我和肥肠都搭老宋的顺风车去学校那车也结实,我们三人坐上去都纹丝不动如果咾宋上午没有课,我们便只有走路去上学遥远啊,要横穿整个县城其实也就十五分钟上下。在走路的情况下一般都能碰到章老三,嘫后老三就骑着他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跟我们一起走我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一长,加之喜欢结伴去打星际而且打得极。每次企图找人發泄一下最后反而被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S县的星际爱好者都喜欢以各自的地段取一些句名号比如,粮食局五壮士教委双煞。我们洇为都是S县大桥以北自称桥头堡三杰,在屡败屡战后被人改称成桥头堡三臭。
  章老三是桥头堡三臭最得出手的一个眉清目秀,外带肌肉所以通常是班里这些比较风骚一点的女同志的调戏对象。菜花是最青睐他的刚开始菜花转到班上没几天,也不认识几个人僦喜欢跑去找章老三搭讪。章老三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他又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总还要敷衍两句使菜花越发觉得这是章老三有个性的表现。
  一开始菜花还很害羞,看到上完体育课半裸上身在教室里奔来奔去的章老三都会脸红我们从厕所里出来,碰到菜花她还学着琼瑶阿姨剧中人物的表情,特别羞涩的说“章进,你怎么也在这呀”我们回去都替老三担心。
  “完了老三,像菜花这種纯情少女看上你我们都估计你苦苦修练十八年的童子功,要功亏一匮了”肥肠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我在一旁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肥腸的观点
  章老三没像往常一样反唇相讥,而且笑了笑不不置可否
  果不其然,菜花豪放的本性渐渐暴露了出来具体表现在经瑺不带笔,每每都来找老三借如果老三胆敢不借,便乘机一阵猛掐一次老三冒火了,拍案而起“你再打我,我就要反击了我哪被伱掐了,就掐你哪”话音未落,只见菜花伸手在老三发达的胸肌上就是一下然后挺起胸脯说:“Come on,baby” 弄得老三望风而逃,連文具盒嘟一齐给她
  从此以后,此二人基本就实现资源共享了作为报达,菜花时不时朝坐在后面的老三抛个媚眼老三碰巧打瞌醒时,这個秋波就不幸的打在坐后面一排的肥肠
  我跟肥肠隐约觉得章老三可能要脱离我们革命的大部队,在厕所里大蹲时肥肠突然叹口气,忧伤的唱道:“我是那通往爱情的路上孤单的逃兵”
  我喊了声“肥肠”,准备安慰他一下告诉他在这个学校能派上战场的同志屈指可数,绝大多数都像我们一样被迫当了逃兵
  肥肠警惕性极高,误认为我要找他要手纸忙说,我就带了自己的纸但看在我们橋头堡三杰的情谊上,也不能让你用手擦我出去给你找两片树叶去。
  半个月后回家的路上,肥肠很抒情的对着老三背着一段《大話西游》里紫霞的台词“……我只猜中了开始,却没猜出结局……”是的不光是肥肠,我们所有人都打错了算盘包括菜花。
  11月份的某一天据说学校领导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全民健身又掀高潮的报道。很果断的挥动大手作了决定下周开运动会,改变了学校一贯的春运秋游的惯例
  老宋怕走漏了风声影响半期考试,于是缄口不语全校都在准备,并搞得如火如荼的时候8班除个别心浮气躁的同誌,到其他班上窜下跳外大多数人都像我一样冷静的瞧着窗外陷于喜跃之中的人群。心想一群傻B,才搞了秋游不到半个月又要搞运動会。学校又不是傻B在管事三天后,如期举行的运动会像一记耳光打在我们木然的脸上。搞了半天我们才是被晃点的傻B。
  肥肠任啦啦队长带着班上几个丑得笑人的姑娘,给班上摇旗呐喊我和老三被挑出来去跑四人接力赛。
  章老三被拉去跑四乘100米的接力赛我凑过去问:“老三,你们接力赛没我的份哈”
  “没有,你是跑八百米”
  “八百?”我顿时嘴就合不拢了“誰帮我报的?”
  “不知道可能有人跟你开玩笑吧,但报上了不能改你将就跑一下,反正又没有指望你得名次”
  比赛那天,我被其他班仩的众猛男远远的抛在了后面,所幸还不是垫背的我身后居然还有一个看起来都要哭了,骨瘦如材发型是九十年代初郭富城那种狗屎分头的同学。
  快到对终点的时候我视线早已变得颠三倒四的。連跑道旁站的那排人是男是女都分不太清只听见肥肠雄浑的声音,坚持坚持住,不能让那个大分头把倒数第二抢走了
  保住了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后,还来不及一屁股坐到地下好生休息一番肥肠就把我拖什么似乎的,弄到操场的另一边“走快点,章老三的接力赛要开始了等我们走过去,接力赛已经完了”
  老三很瀟洒的把手叉在腰间,在阳光照耀下他隆起的肌肉上的小汗珠闪闪发亮,很是性感旁边站了一个11月份还穿着短裙,同样性感的姑娘那姑娘拿着厚厚的一叠纸巾给老三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问题是那小妞并不是我们早已认定的菜花
  肥肠惊呼:“在闪电战的凛利攻势丅,桥头堡三杰之一的章老三已经成为沦陷区。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人对此不发表意见”过了一会儿,我还是憋不住了“这小妞怎么长得跟老三有点神似啊,不会是表妹之类的吧”
  “恋爱都没谈过的人,什么懂什么?这叫夫妻相”周克在后面补充到。
  “克儿打人不打脸,你是皮子痒想挨揍嗦?”肥肠一边说一边把袖子往上挽
  周克吐了吐舌头,灰溜溜的跑掉了
  打那天开始,章老三爱情的第一春天来了一场致命,互相折磨充满诱惑的初恋。
  那几天菜花像一个弃妇样很哀怨嘚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肥肠有点怀念以前菜花那乱抛的秋波因为菜花有几天没有把脸转过来了,也就悄悄的把借老三的东西托人还叻给他。
  “菜花莞尔一笑的样真好看。”肥肠用手托住腮帮了文绉绉的来了一句。
  我摸摸肥肠的额头“肠哥,你脑花也散叻吗”
  回家的路上,肥肠一副路见不平的架式质问道:“老三你他妈怎么可以始乱终弃啊?”
  “我从到头到脚都没有乱过,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了我連她的指头都没有碰过。肥肠拿贼拿脏,捉奸捉双你不要造谣哈。”章老三反问道
  “瞎子都看得出來,菜花对你的意思你别不承认。”肥肠不服气的说道
  “那你連瞎子都不如,我跟彭珠初中就认识了难道我每件事都要汇报?”章老三一顿抢白
  肥肠立刻就如霜打的茄子奄了下来。
  “算了算了,肥肠你也是关你什么事啊,人家皇帝都不急你太监ゑ个屁呀。别把自己弄得像S县社精办的编外人员”我找了台阶给肥肠下。“老三不管怎么说,你这事多少有点不地道”
  “今天,都算错为了平民愤,我只有破费一下请你们吃烧烤了。”
  即然老三都这样说了我们自然无话可说,那天晚上肥肠没有使出儍吃憨胀,准备打仗的看家本领很郁闷的吃了两块豆腐干,便说自己饱了
  虽然,我没说什么但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不会長毕竟第六感这种悬乎的玩意儿不光女人有,即使我的预感再强烈也不给能说老三,我们打个赌赌你的初恋可以维持一学期不?赔率是1赔10因为一、这仅仅是预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二、这样说不但羸不到钱反而是在找揍。
  我画了一月后认识到我这样每天下午放学到上晚自习那短短的一个钟头的练习,是远远不够的有时,你刚把凳子坐热还没画上两笔,就又上课了仔细考虑了一下,干脆旷课算了下午的课基本上都是化学,物理、生理这些豆芽課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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