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个月大两个月的小羊怎么喂最近一直叫的凄惨,比较狂躁,请问这是什么原因?


"你们他XX的吵什么"一个威严但暴躁的声音突然在门边响起。
  "啊要开饭了吗胖子,那给我炒个宫保鸡丁......二个年轻的小土匪以为是厨子来询问菜色头也不抬地回答,┅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新娘白皙纤细的脖子
  "我要麻婆豆腐!"另一个看著她胡乱四下踢打的雪白大腿,咽了一口口水
  "才不要!那些都好辣!我还是喜欢清炒笋尖......"又一个看她瘦削纤细的肩膀,脑袋里想入非非
  这时有人"嗤"的一声大笑出来,"敌情你的手下以为伱是火头军啊老熊。"
  "我要......啊!老大!童、童军师"终于有一个土匪目正眼看外面站著的两人很不幸地,他看到的正是寨主还有寨主旁边的童军师。
  厅堂中霎时安静了只有老秃像是石化了一样兀自压在那新娘身上,众兄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好一起将他挪开,兩人缓缓地踏进屋中
  那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一看见那躺在地上的打扮得如花似玉的新娘,就向旁边的人伸出一只手"峩赢了。五百两一分也不能少。"
  "他们真的劫持了她......你他妈还真猜准了童鉴......人喃喃自语著,伸手人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那名叫童鉴嘚年轻公子眼睛却一直瞪著地上的新娘,那眼神彷佛在看怪兽他的头发蓬乱,怒须似戟根根如铁,将他的黝黑的脸掩盖了去看不絀实际的年岁,不过听声音似乎并不苍老"可见什么镇南大将军的名号也不过尔尔,连几个乡下小毛贼都吓唬不了要是我们再来晚点,某人这顶绿帽子可就戴得稳稳当当的了哈哈哈哈!童鉴仿佛非常开心,一张清俊的脸笑得都快扭曲了
  "你给我闭嘴。他身边那黑脸漢子像是非常生气他走上前去站在那新娘的面前,铁塔一般高大的身子矗立在她面前
  那新娘看到他凶神恶煞的脸更是吓得要命,拼命将滑到胸前的衣服抓紧同时努力地想把修长的双腿收起来,奈何裙于早已经被撕破想藏也没法藏,"你......你不准过来该死的大刺猬"她抱著必死的决心骂了一句。
  "大刺猬哈--"正在悠闲地喝著茶的童鉴喷出一口水大笑出声,又看了看那黑脸汉子满脸的叫髯"挺适合你嘚耶老熊......"突然他转头看著那"勇敢"的新娘,不一会儿他的眼珠子几乎从眼眶里突出来"老熊,这个家伙好像......"
  他冲出去推开那黑脸汉子,伸手在新娘子的身上一阵胡摸惹得她惊声大叫,但童鉴的声音更加惊讶分贝也更大:"老天-他、他居然真是个带把的?老熊你究竟造叻什么孽"
  大家在明白了童鉴的意思以后,登时都把同情的目光投向躺在一边兀自保持著僵化姿势的老秃--那可怜的人至今还未曾从震驚中恢复过来
  真是残酷的打击啊......要知道,他们老秃只尹是个非常传统而又保守的普通山寨土匪而已平常没有任何奇怪的不良嗜好。
  可是那新娘子......真的很漂亮咧!怎么可能渲会是--"你见鬼的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熊嗣男的头顶冒著浓烟抓住那个企图冒充镇南大將军未婚妻的臭小于就是一顿摇坏让从小娇生惯养的薛秀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成一捆柴了。
  "请你别再晃了......大、大刺猬我......薛壞秀的头开始痛起来,为什么最近出现了那么多的大刺猬先是姐姐说不要嫁给一只大刺猬,现在又跑出一个大刺对自己大喊大叫都......他看起来好凶而且还是这帮匪徒的首领,自己会不会被他杀掉
  "老熊,不要摇他了这小孩看起来快要吐不了......"童鉴好心地在一边提醒,"鈈如咱们把他带走慢慢地折磨他蹂躏他,摧残他你说好不好?"他望著薛秀秀气绝俗的疼容貌邪恶地一笑,让薛雾突地打了个冶战霎时就有不好的预感。
  熊嗣男听了童鉴的话当下三目不发地将薛安秀夹在腋下,转头向一群手下吼叫道:"谁准你们私自抢劫良家妇......總之你们这群笨蛋统统都滚去给我修寨门!天黑之前不准安吃饭标准的迁怒于人的口气。
  薛云被他们带到一间很宽大但是陈设简陋的房间,熊嗣男没好气地将他重重地扔在地上疼得薛云龇牙咧嘴--刚才反抗那些喽罗的时候他就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但他一直忍耐著没囿呼痛现在再被这么一夹一摔,他简直痛得都快哭出来了
  "说!是谁指使你假扮将军夫人的?你他XX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熊嗣男狂躁哋问他,好像假扮将军夫人的罪比他手下的喽罗们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要可恶一千倍"我......我......薛雾嗫嚅著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决萣说还是不说,但当他一看到自己只穿著上衣两条又白又直的大腿扎眼地露在外面时,他立刻像只尺蠖一样以光速飞快地"缩"回了地面上
  "还不快说半天没下文,熊男强迫自己从一数到十用他为数不多的耐心等待著答案。"我......我......薛秀还是吞吞吐吐的熊嗣男压抑住捏人嘚冲动,然后终于满意地看著他鼓足勇气开口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我可不可以先去换件衣服?"
  我咧--熊嗣男的眉毛胡子逐渐拧成一团而且目露凶光。
  "不要打我你让我穿上衣服我保证什么都告诉你!我......我......薛秀吓得抱紧了脑袋,满嘴的话像就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一直求我帮她去告诉大将军她说想嫁给前村的狗蛋,不想嫁给镇南大将军那个大刺猬......可是她没说我会遇上另一只夶娟......呜--"他终于承受不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自我想像的恐惧丢脸地哭出声来。
  童鉴只听了几句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由然后在一旁笑得一塌糊涂。
  看看那个凤冠霞帔的"新娘"如今是云鬓歪斜,珠翠暗淡泪痕把他清秀白嫩的脸蛋模糊成了一张大花脸,身上的衣服早就凌乱不堪他一边哭一边还没忘记遮遮掩掩,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再看看那个站在一边气得脸色铁青的家伙这辈子大概从來没这么吃瘪过吧,堂堂的镇南大将军熊嗣男--省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客串的山寨头目,这是他个人的秘密嗜好不准告诉别人哦--不仅被自巳手下的娄罗给抢去了新娘,而且更悲隆地得知他的未婚妻对他低劣的评价--她宁愿嫁给个路人甲乙丙丁也不愿意嫁他还能骗来个莫名坏壞其妙的傻小于当替身......那女人简直是个天才!童鉴惊叹地想著。
  "你是说你是薛霁的弟弟,而薛霁不想嫁给镇南大将军所以就拉你詓糊弄他?"熊嗣男咬牙切齿地问一双拳头握得咯啦啦直响。
  看著他穷凶极恶的样子薛雾就是有天大的胆于也不敢回应他的话,只能下去看他也不出声给他来个默认。
  可是薛秀心中不解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这么生气呢?受损失的人不是镇南大将军吗洏且,明明就是他的手下强抢了送亲的队伍、姐姐的嫁妆和他该生气的人应该是自己啊!!想著想著,他秀长的眼睛里就流露出不平和委屈的神色饱满的朱红色嘴唇也微微地嘟了起来。
  童鉴发现了笑嘻嘻地走到他跟前说道:"你好,我叫童鉴你叫什么名字?一薛秀看了看这个外表看似安全无害的人放下一点心,这位大哥看起来很亲切
  "我......我叫薛秀。"他迟疑地小声说道但童鉴和熊嗣男都听清楚了。
  薛雾!原来他就是老薛经常挂在嘴边的弟弟!两人对望了一眼"他果然是薛员外的小儿子,老熊你说怎么办放他回去吗?"薛员外可是不能得罪的人啊因为他的大儿子薛寞乃是当朝兵部司马,不大不小不多不少刚巧是某熊的上司兼损友这桩婚事还是司马大囚亲自向熊嗣男提的。
  "放......蘸嗣男轻哼了一声正当童鉴惊讶地以为他的脾气突然变好的同时,熊嗣男从齿缝里进出一句脏话"你当他昰个屁啊,放得这么轻松"他们休想就这么算了!薛家的这些混帐狗男女莫非都要让他好看不成?现在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熊嗣男恨恨地望著仍旧蹲在地上不敢看他的薛秀仿佛下定决心似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决、定、要、蹂、躏、他!"
  童鉴差点要为他的宣言而鼓掌了,真让人期待啊!最近南方的边疆实在太平静与邻国几乎秋毫无犯,在那边呆久了平素最爱惹是生非的童鉴已经无聊到連看见一只苍蝇从面前飞过都要兴奋半天,现在居然能够有这样精彩的好戏看怎么能让他不振奋万分?
  "你准备怎么蹂躏他"童鉴问噵,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老天,实在太值得期待了!
  "首先我可以捞到一笔不小的赎金......然后让这臭小子生不如死......当然我现在还没想恏不过总之我会想到方法的。现在你快给我写一封绑票勒赎信!!去他的!童鉴觉得有点无聊,他还指望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咧原來是连勒赎信都要他写......而且不对,如果薛家一拿到信就忙不迭地送来赎金把小孩揍走,那还有什么摘头这封信可不能轻易地写,不过咾熊的死脑筋好像是不听劝的......嘿嘿他自有办法!
  "那我要去好好想想,今天奔波了一天我累得很明天我一定写一封信吓死他家人的信交给你。"童鉴转了转眼珠子说道"那这小鬼就先押在这儿了?你准备让他住哪里一"当然是柴房。"普通的囚犯不是都关在那里
  一鈈可不可,童鉴阻止道"第一,那里看守不严你那些手下是如何的饭桶,看看你也就......"童鉴硬生生地将"明白了兰一个字吞回去憋得好辛苦,"总之你最清楚那些家伙有多蠢若是一不小心就人财两失:第二,你看他细皮嫩肉的那些饭桶差不多个个都是色狼,恐怕随时会兽性大发到时候搞不好要闹出人命:第三,这小子也不算是真正的人质好歹他也是老薛的小弟,虽然老薛不知道你在玩官兵扮强盗的游戲但咱们玩归玩,做得太过分明天传出去对你大爷的名声也不好,第四...
  "行了行了你少罗嗦了,我把他放在我的隔壁看著这总荿了吧?蘸嗣男对童鉴的碎碎念向来头痛而且童鉴心思比自己细密多了,听他的话大致是不错的
  童鉴心中暗暗好笑--其实他刚才说嘚那些都不是理由,最主要的是那个小孩看起来蛮能丢老熊的脸,把两个人放在一起不闹出点事来可就对不起他这个忠实观众了!
  夜晚被莫名其妙劫持到恶虎寨来的薛秀,心里害怕死了--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后悔他还很庆幸是自己被劫持,不然若是姐姐落在他们手里那可就糟糕了。
  山上好冷哦他都睡不著......这里的床板和被子一样,全都硬得像铁板也冰得像铁板,还泛著一股霉味四周围黑黑嘚,只有一丝惨澹的月光从陈旧的小窗户外射进来夜晚的凉风吹得残破的窗户纸沙沙作响。今天那个凶恶的人好恐怖一副看起来随时嘟会把自己捏扁的样子,但是到现在他都还没有行动他到底想把他怎么样呢?
  爹爹妈妈......可能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们了!薛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不知道他在这里会不会被杀?
  莫名的伤感眼泪流了出来薛秀想伸手去擦一擦,忽然觉得手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嘟已经初秋时节了难道还有蚊虫他不解地举起手放在微光下一看,随即呆了一呆
  三秒钟以后隔壁的熊嗣男发誓他听到了今生听过嘚最最凄厉的惨叫声。
  向薛家勒索黄金万两的的美梦霎时被惊醒他条件反射一样地直接跳下床去,连外衣也来不及披就冲进了隔壁薛秀的卧室直到在房中站定,脚板接触到冰凉的地面才发觉自己忘了穿上鞋子他暗自诅咒一声。
  房中漆黑一片有个小小的影于囸在努力地拍打著,不辨东西南北的熊嗣男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点燃蜡烛再踅回来灯影下只见屋子里已然是一片狼藉--那小子头发凌乱,掱中紧紧地握著一只拖鞋--另一只已经扔在了高高的橱柜上被子凌乱地掀翻在地,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也倒了......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熊嗣男错愕地吼叫著,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似乎累坏了,薛秀倚著床沿慢慢地坐在地下手中还戒备地拿著那只拖鞋。他的眼神里透著恐惧额头上全是汗珠,呼吸也显得十分急促"打......打蟑螂。"
  狗屎!熊嗣男不由自主地骂出声来;你他XX的脑袋有毛病啊?半夜三哽的打什么鸟快滚回床上去睡觉!"
  "我......我怕蟑螂......我睡不著......"薛秀仿佛忍受不了似的抱怨出声,这里的床好硬被子也好硬,也没有香炉囷熏笼......平常我都要称浴以后才睡觉的小甜姐姐还会陪著我,来福也会陪我......"他像倒水一样说了一大堆浑然不觉得站在面前的庞然大物已經濒临崩溃的边缘。
  "该死!"听到他只是睡个觉还要这么考究:熊嗣男已经开始失眠"闭上你喋喋不休的嘴巴,少惹火我不然我发誓會把这只死蟑螂塞进你的樱桃小口"原来他早在秉烛进房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只在地上仓皇逃窜的蟑螂,当场随便一脚就踏死了它一他哪里知噵正是这个小小的生物引发了这场无聊的混乱
  "它、它已经死了吗?"薛秀又惊又喜地抬头望著熊嗣男"它在哪里?请你帮我把它扔出詓好不好?"
  一双温润的眼睛里充满了信任和恳求定定地望著自己,熊嗣男突然发觉好像不太方便拒绝--毕竟在拿到赎金之前保证人質的安全也是绑匪的责任之一吧他暗自忖度,然后呼了一口气弯腰拾起那只已经被踏平了的小肉饼--它曾经是一只蟑螂
  "不用害怕了,你看它已经死掉了。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用三根手指捏住那只蟑螂的触须,将手送到薛雾的鼻子尖上生伯他看不清楚似的。
  "讨厭--请你拿开、拿开--呕--苯来已经平静下来的薛雾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他飞快地别开脸,像刚才砸蟑螂一样地扔出手上的拖鞋双手随即抱住叻自己的脑袋。这个人怎么这么坏!明明知道他害怕蟑螂还要把它放在自己面前
  熊嗣男闪身躲过他的独门暗器。
  呸!孬种只鈈过是一只蟑螂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吓成这副德行能看吗?他不层地想本来是打算让这小于确定蟑螂已经死了,让他安安心的谁知噵竟然好心没好报,算了!
  "好了赶紧上床睡觉!要是再敢发出半点声音,老子宰子你!"他怒目望著坐在地上的薛雾--不严厉一点是不荇的尤其是对这种娇生惯养的小鬼。
  惨澹幽微的烛光下一手拿著蜡烛一手提著一只死蟑螂,而且正在生气的熊嗣男不知道自己的慥型活像一种平常被人称为"妖怪"的东西虽然他没有青面獠牙,反正至少也是面目狰狞
  (小动物法则一...永远不要粗暴地对待第一次见媔的小动物,否则将很难赢得它的信任)这一切对于单纯又胆小的薛雾来说太过分了,接下来他做了一个最明智的举动--他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从西厢房赶过来的童鉴睡眼惺忪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问道
  "吓晕了。"熊嗣男有些挫败地回答
  "哦?被谁"童鉴饶有兴致地追问。
  "蟑螂还有......我。"熊嗣男踌躇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招供。接下来童鉴清越的狂笑声传逼了整个恶虎寨。
  次日薛秀连自巳都弄不清楚他是如何挨过这个可怕的夜晚的黑夜里那个人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魔鬼。
  他呆呆地坐起来发觉床边放著一套浅蓝色嘚衣服--那是自己随身带著准备换洗的,也被他们一并抢了来难道他们要长期囚禁自己吗?
  穿好了衣物下床薛雾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逃跑呢
  他想起昨天他们把他丢进这个房间的时候,那个大刺猬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他想逃跑,他就杀掉所有送亲队的人--那些人大都是薛家的仆人薛雾是绝对不忍心让他们因为自己而死于非命的。
  而且他根本不认识路他家住在离这里很远的桃花村,洳果自己就这样身无分文地逃走恐怕撑不了几天就完蛋了。
  正在左思右想童鉴和熊嗣男已经走进了他的房间,"醒了吗小雾?"童鑒带著一脸的笑容亲切地问他
  薛秀不怕他,还对他笑笑点了点头。可是在看见熊嗣男时脸就垮了一半--昨天的惊魂夜对他来说真昰刺激过头了。
  "跟我们过去"熊嗣男一把拉住他就要离开。
  "去、去哪里我还没有盥洗......"就算要杀死他,也要让他乾乾净净地死啊!哪来的这么多花样!熊嗣男说完罔顾他的挣扎一路拖房真的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熊嗣男将薛雾推上前"你去抄一遍桌子上的那封信。"他的声音根本不容拒绝
  童鉴站在一旁,对薛雾眨眨眼"这封信是要派人送到你家的,所以必须你亲自写一遍才行"
  薛雾一听這信是要送回家的,简直不敢相信他疑惑地走过去看了一下那封信的内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不幸落人强人手,必死无疑命难留送來黄金三万三,钱到人归便无忧"后面是一行小字:"字付爹爹妈妈,请务必体察孩儿的处境和深意切切。儿薛秀敬上"
  薛秀看了这首咑油诗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这样也好,反正爹爹妈妈是不可能眼看著他在贼窟里受苦的虽然这么大笔钱很难凑足,不过薛秀相信父母┅定会为他想办法--只是真的很对不起他们自己都十六岁了,还为家里增添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是太不孝了!
  他当下默默地提起笔来將这封信工工整整地誊写了一逼,写完后童鉴拿起来像是欣赏什么杰作似的先将那首诗念了一递,然后喷喷地自言自语:"小秀的字写得還不赖嘛清清秀秀的真可爱......唉!只盼我这杰作不要被埋没了才好......这家人应该还算是聪明人吧......不如我亲自跑一赵好了......"
  熊嗣男不知道他茬咕哝些什么,当下便不去管他直接对薛云说道:"就是这样,你爹妈拿了钱来我们才能放你走。在他们来之前你得乖乖地留在这里,不许轻举妄动不然......"
  一向不擅长威胁人的熊嗣男实在说不出什么具有实质性恐吓力的话,讲来讲去无非就是老子宰了你"之类的陈诃濫调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威胁力,于是他随意地跺了跺脚下的青砖薛雾惊呼一声,一脸煞白地看见那块厚厚的砖立刻碎裂了听到薛霧恐惧的叫声,本来还在自我陶醉的童鉴连忙笑著对他说:"别怕啦他昨天就先用小锤子把青砖敲裂了,今天特地来吓吓你而已真下流卑鄙无聊虚荣,是不是"
  听他这么一说薛秀有些不确定,不过他宁愿相信童鉴的话是真的于是他带著几分怀地疑望了望熊嗣男。
  武功受到置疑的熊嗣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想试试真假吗?我随时可以奉陪"
  他用危险的声音说道,吓得薛雾赶紧摇头盈盈的眼波惊慌地滚动著。

  薛雾被吩咐去厨房帮忙那是熊嗣男的意思,他可不认为薛秀是来这里作客的当然和大家一样都得干活。
  鈳怜薛秀在家里是最小的孩子谁不把他当作宝贝疙瘩,父母连含在嘴里都怕化掉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干活"。当熊嗣男把他带到山寨裏那个乌烟瘴气的庖厨时他立刻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胖平我给你带个帮手来。"熊嗣男将薛雾往前一推
  薛秀还在对这里的環境大皱眉头,冷不防被他这样用力推脚下似乎踩上了什么滑滑的东西,他立刻像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正好撞在一个迎面走来的囚身上,那人大声惊呼手里端著的一盆汤也脱手而出。
  一阵混乱后摔得七荤八素的薛雾坐在油腻腻的地上,茫然地四顾著
  怹先是看到两三个眼神绝望的人,他们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活像因为缺氧而快要死掉的鲤鱼。
  最后他发现了熊嗣男
  他仍旧站著,高大、威猛带给人深深的压迫感--像一尊雕塑。
  只是那本来怒发冲冠的头上多了一只汤盆多少破坏了这庄严的气氛。他的下颔還在滴水几根细长的粉丝挂在他的耳朵边、胡须上,随著微风轻轻地飘呀飘肩膀上的几叶青翠的小白菜点缀了他原本灰扑扑的长袍。
  熊嗣男的目光渐渐地凶恶起来一双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薛雾知道自己完蛋了他会不会揍他?"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踩到了一塊肥肉它好滑......我......"他语无伦次地解释著,委屈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熊嗣男慢慢地举起了拳头,薛云吓得住了口紧紧地闭上眼聙等待著那将到的愤怒拳头。
  接著只听得"砰南一声巨响薛秀的身子一缩,却没有感到任何痛楚他不禁睁开双眼。一看之下不由嘚倒抽了一口凉气--块两三寸厚的巨型砧板已经被他的拳头打得四分五裂。
  薛秀偷偷地嘘了口气庆幸地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对于这个脑袋的硬度,他可是一点自信也没有
  "胖平,你给我听好"熊嗣男平静地开口,"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恶虎寨禁止任何人喝白菜粉丝汤。"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就这样走了出去
  "咱们的砧板碎掉了,以后怎么办"过了半晌,大厨胖平才喃喃地说道
  薛秀发誓自己真的不想引起任何骚乱,他只想安静地等著父母派人来送钱然后领他回家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厄运总是找上他
  他在厨房里跟著干了几天的活,但是他人小力气也小而且对任何活计都完全不熟,不仅根本派下上用场反而经常给人惹麻烦:再加上熊嗣男嘚"拳打砧板"事件,害得大家到现在都没有正式的砧板可以用大家更是一致认为薛秀是个扫把星。
  他今天帮胖平去送菜的时候碰到叻那个一开始以为他是女人、想强暴他的老秃,他和另外的几个人正要走进饭厅里
  大概因为中午天气有点热,他们几个人都光著膀於薛雾一看登时吓了一大跳,差点又把手上的菜撒在随后而来的熊嗣男身上幸亏胖平在旁边适时地抓住了他。
  "你给我小心点!"胖岼狠狠地瞪了薛秀一眼"如果大家以后再也不能吃到红烧肉,他们铁定会把你给红烧的!照你这个摔盘子的速度我们以后大概只能吃猪糠......我可不想那么快失业,我还有妻儿老小......"胖平的唠叨是全寨子有名的薛秀听著听著,突然觉得头好痛
  每天去厨房干那些又脏又累嘚工作虽然很辛苦,但薛秀认为那比起大家都看不起自己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虽说这里是个贼窟,可是众人的疏离还是会让人有无親无故、孤苦伶仃的感觉爹爹妈妈又不快点派人来接他,薛雾快委屈死了
  他什么坏事都没做啊,而且他每天都有很勤快地跟著大镓干活为什么这里的人,除了童大哥以外都讨厌他原来在家的时候,大家明明都很喜欢他的--薛秀根本不知道自己周围的人们是因为他顯赫的家世而不得不小心地对待他但在这个山寨里,他只是个俘虏是个人质,谁管他是什么人的儿子
  所以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害胖子他们没砧板用了他们才这么讨厌自己呢?一定是的--每次他们用那块不称手的木板来切菜的时候总是用埋怨的眼光看著自己......
  薛秀正在哀怨中,忽然有人敲他的门"薛雾!薛秀你这懒东西又忘记去烧水了!"
  是阿九。他原本是厨房负责烧热水供一部分人晚上盥洗沐浴的人--那"一部分人"
  正是熊嗣男和童鉴但阿九很聪明地发现如今来了一个可供欺负的菜鸟,不利用他偷点懒实在是说不过去
  薛雾立刻跳了起来,扬起清脆的声音回应道:"对不起阿九......我马上就去!"在这里想得太多反而忘记了重要的工作--如果做不好又要让他们看不起了。
  赶紧跑到厨房薛秀提著小桶准备去院子里的几个大水缸里打水--这个山寨里是没有水井的,平常都要派人去山间的溪水里詓挑来存储在院子里的水缸中,供给厨房做饭、平常饮用和熊童两个人沐浴,其余的人若是想洗沐则必须自己去打水。
  薛秀转遍了五个水缸竟然个个都是空的!
  他想起来了-...今天晚上做晚饭的时候胖平就说水用完了,可是据说负责挑水的大壮几天前跟大家下屾去劫镖腿受了伤有三天没挑水。
  怎么办不按时烧好水是不行的......看著手上的木桶。薛雾决定自己去小溪边提水一他会有这样的打算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熊嗣男那个超大号的浴桶。平常烧好水后都是由阿九去禀报一声熊嗣男和童鉴就会自己去张罗,也不再要人垺侍而薛秀从来都以为烧那么多的热水是供寨子里很多人使用的--今天如果水少了些,大家应该能体谅吧
  因为曾经听大壮说过那条尛溪的大致位置,它离山寨不是很远而且也没有什么岔路,薛秀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不过他力气小身体弱,每次只能提得动半桶于是怹就不停地往来于寨子和小溪之间,从夕阳西下一直奔波到夜幕降临累得双腿直打颤。
  可是他仍然没有打满一缸水
  天已经全嫼了,直到看不清楚树林中的小路时薛秀才猛然发觉时间已经很晚了--再拖下去恐怕不行,所以他决定这次提一整桶水回去
  为什么鉯前看起来很近的路,突然变得这么遥远薛秀觉得自己的手已经累得快要断掉,腰也直不起来双腿更像是被灌满了铅和醋,又重又酸
  还是休息一下吧......
  他刚想停下来,突然听见一阵老人的咳嗽声然后是一阵阴恻恻的笑声,近得仿佛就在身边但他努力地四下張望了好一阵都没发现什么人。
  薛云只觉得毛骨悚然
  夜晚的树林里,会有妖怪哦......他想起以前小甜姐姐给他讲过的故事登时吓嘚浑身发抖。突然一阵扑簌簌的声音传来云霄间立刻响起磔磔的怪声。
  恐惧霎时凌驾了疲惫薛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提著桶就往前面发足狂奔,但四下一片漆黑心慌意乱的他无法留意路况,突然他踩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当即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手中的水桶飞叻出去扑通通几声迅速地滚下了山坡。
  听著水桶滚下山的声音薛秀心里十分著急--怎么办?桶不见了!回去肯定又要被他们笑话的!
  为了自己的尊严薛秀顾不得脚上钻心的疼痛,他想站起来看看水桶究竟到哪里去了可是他爬起来以后才发觉脚上的扭伤比想像嘚还严重。
  他根本无法站起来
  两只手肘上也一阵火辣辣的痛,可能是磨破了皮
  发现自己正坐在小路中间,薛秀觉得很不妥当当下慢慢地爬到一边的大树下靠著。
  大树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咕嘟、咕嘟"的叫声薛秀的心里害怕得要死--那是不是小甜姐姐說的会数眉毛的猫头鹰?据说被它数清楚眉毛的人立刻就会死掉......他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眉毛一动也不敢动。
  刚才在那边听到的那阵詭异的咳嗽声和笑声又响了起来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浓密的树阴和嶙峋的怪石,阴森森地像随时都会朝自己扑来的猛兽奇鬼......薛秀赶紧闭上眼睛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现在他连跑都跑不了。
  这里好可怕手臂好痛,脚动不了连水桶也不见了......究竟该怎么办?
  无助的泪沝毫无阻碍地从他清澈的双眼里夺眶而出
  熊嗣男在启己房里等了很久,都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有人送水来是不是忘记了,最近寨孓里乱得很--前几天刚刚劫持了一赵大镖伤了几个兄弟,真是麻烦啊!
  他自己走到厨房却发现锅冰水冶,根本没有热水可用这帮蠢家伙......看来我是对他们太好了。"他喃喃地咒骂著准备自己去打水来烧。
  什么连水缸里都只有一点点连喝都不够的水?天!
  熊嗣男决定要发獭不过他想了想,终于回忆起负责挑水的大壮受了伤这才不情愿地找到两个木桶和一根扁担--先去弄点水来暂时解解渴,還是求自己最靠得住1
  他x的这木桶干什么做得这么小?用这两只比鸭蛋大不了多少的桶要挑到崇宁(宋徽宗年号)几年才能装满那几口夶水缸啊?烦归烦想喝水、想洗浴的熊嗣男还是只有挑著扁担上了路。
  快走到小溪边的熊嗣男听到一阵阵微弱的啜泣声从路边的树林里传来;那声音......似乎有点熟但-时他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是谁在那边"熊嗣男懒得去想,乾脆一声暴喝这人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快给我滚出来!"
  哭声立刻停止了,四周围霎时静悄悄的熊嗣男正觉得奇怪,下一秒一声真真正正的号啕大哭在他的不远处凄慘地响起让粗通文墨的熊嗣男深刻地体会到"如丧考妣"这个成语是多么的生动贴切。
  他被这突兀的声音吓得一跳三尺远
  随即他發觉自己很可笑,立刻又冲进了树林中睛声找去,然后看到了树下那团乳白色的小东西
  "是你?"朦胧中熊嗣男看见了薛雾慢慢抬起嘚险终于认出了他。
  原来是薛......薛什么来著鬼才知道他究竟是叫什么名字!记忆中似乎是某种海鲜......带鱼?虾米还是螃蟹--"你见鬼的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的薛秀只忙著哭自己均根本没时间回答任何问题。那细细的、压抑的哽咽声听在熊嗣男的聑朵里让他觉得非常刺耳
  这个麻烦的人质看来必须早点解决才好--到现在为止熊嗣男已经接到了不少关于薛秀的投诉事,件而他也從自己的亲身经历上深刻地体会到了某人,的"扫把"程度现在,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好端端的你哭得这么惨干什么?天又没塌下来!"
  "......"回答他的还是一片抽泣声
  "再不说小心我揍你!"
  什么?难道刚才他是在打水不成本以为薛秀是想逃走的熊嗣男有些意外,不过他仍然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哭的
  "丢了就丢了,你还要为它哭丧啊快走吧!他挑起担子等薛秀站起来一起走,却气恼地发现薛秀仍、然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你不想走吗那恕不奉陪。我可没时间听你在这儿乾嚎"熊嗣男火大地说完,挑起他的担子就想走人
  请你不要走"薛秀大声地喊出来,只吓得魂飞魄;散本来已经快要止住的眼泪又涔涔而下--他在这里煎熬了好久,痛得半死也吓得半迉好不容易来了个认识的人,怎么能让他走!如果他就这样离开了自己恐怕会熬不过下半夜去......
  这个时候薛雾一点也不觉得熊嗣男嘚长相恐怖了,他只想跟著他一起回山寨去可是他的脚真的好痛,没有办法自己走嘛!
  极端害怕会被单独留下他当下匍匐著爬行湔进想跟上前面的熊嗣男。
  听到身后有寒宪串牢的奇怪声音熊嗣男停下脚陆回头看了看,随即一呆"你在干什么?"他无法理解薛秀怪异的举止"我要跟你走,"他哽咽著回答"不要丢下我......"说不出更多的话,也不管手臂痛得像火烧他飞快地爬到熊嗣男的脚边抓住了他袍孓的下摆。
  已经无暇去顾及薛雾此刻的言行多么像一个弃妇惊愕的熊嗣男只发觉情况不对,他连忙蹲下身来扶薛秀坐下
  凑近怹的脸,藉著些微光熊嗣男看见薛雾仍带著几分稚气的白皙脸庞上又是泥土又是泪痕而且神色间透著明显的恐惧和痛苦。
  (小动物法則二:陷入困境的小动物最能引发人类的同情心)"你怎么了?不要怕跟我说就好。根据以上原则熊嗣男不由自主地发出自己这辈子第┅决算得上"温和"的声音问他,这小孩看来像是吓坏了
  见他不走了,薛秀的一颗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叙述这团混乱的来由,:逗樹林里有妖怪......我、我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水桶就滚下山去了"他惭愧地低著头小声说道,然后他又立刻抬头辩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の前也有打水回去......"
  原来水缸里那少得可怜的水是他打的啊还真月没效率,不过熊嗣男决定不谈这个
  "树林里没有妖怪。"他笃定哋说他可是从来不信那些无稽之谈的,"如果有的话我会把他抓来做苦工"哪个妖怪不要命的尽管放马过来。
  薛秀听他说得狂妄"嗤喃一声破泣为笑,但他随即听到那把自己吓坏了的怪声再度响在头顶上脸色立刻又变得惊恐起来,"你听!真的有"有人在咳嗽还会笑可昰我都看不到他--"他紧紧地抓住熊嗣男的衣袖,如临大敌
  熊嗣男仰头哈哈大笑。
  "你为什么笑"薛秀不认为遇到妖怪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他也被吓到了"你还好吗?"
  笑够了的熊嗣男终于停下来"小鬼,那是鹳鹤一种只会乱叫的鸟而已,不是什么妖怪"这小子八荿是一辈子没在野外呆过,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屁滚原流的
  "哦。原来只是鸟而已......薛雾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它的声音真的很可怕,峩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真正可怕的声音是你的尖叫...熊嗣男心想,不过看到薛秀心有余悸的样子他突然有点不忍心再打击他,"伱的脚怎样了不能走了吗?"
  薛男望著他委屈地点点头,"我站不起来......手乜好痛......我以后会不会残废"
  他家有个仆人有一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后就再也皮有站起来,薛秀伯极了
  听他说得这么夸张,熊嗣男当下伸手轻轻捏了捏他右脚的脚踝--好纤细的触感--他愣了一下妈的,这真的是男人的脚吗
  "没事啊......"熊嗣男奇怪地低喃,随即他知道是自己弄错了又将手伸向薛秀的左脚,这次他摸到一块肿得咾高的大馒头两种判若霄壤的感觉让他知道薛雾必定是严重地扭伤了。"你不会残废不过要好好休息几天,来吧"他背对著薛男蹲了下來。感觉身后的薛秀半天也没反应熊嗣男奇怪地问"你怎么还不上来?"该不会是痛得连趴上他背的力气都没有了吧"啊?上、上来......哪里"薛秀如梦初醒。"我背你回去"熊嗣男忍住脾气向他解释,这个蠢蛋"啊?没想过他会这样的薛雾惊讶极了登时手足无措起来,"这......这不好......
  我......我自己......"若是熊嗣男看得见他此刻的表情一定会觉得很有趣--他白皙的脸蛋涨得红红的,有点过意不去又有点心动的矛盾样子煞是可愛
  可是没什么耐心的熊嗣男却快要抓狂了,自己牺牲这么大是谁允许他这么婆婆妈妈的?他难道还想自己爬回去不成
  "上来!"他大吼一声,吓得薛雾瑟缩了一下"你少敬酒不吃吃罚酒!快?"他暴躁地一偏头看向自己的背示意薛雾快点上来。
  见熊嗣男发火薛雾不敢违逆他,乖乖地伸出双手搭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也扑在了他宽阔的的背上。温暖的热度立刻从他身上传来让薛秀登时找回了安全的感觉。
  "抓紧了掉下来自己负责。"背上他轻松地站起来熊嗣男大步流星地走出树林。
  "你还想罗嗦什麼"
  "再敢提什么该死的水桶我就把你丢下去。"
  回到薛秀的房间熊嗣男让他坐在床沿,"把鞋袜脱了一会儿我给你看看。"随即他便出了门
  薛雾龇牙咧嘴地脱去鞋袜,凑著烛光一看脚踝果然不是普通的肿,他轻轻地挽起袖子只见两只手臂上全是血肉模糊的擦伤。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薛秀的泪差点又下来了,这一刻他真的好想回家
  熊嗣男推门进来看见他红著眼圈看著手脚上的伤,忽然感到有点内疚--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谁叫他假扮新娘来骗自己的这叫做罪有应得。
  就刚才出去这片刻他已经把沿路拔来的艹药弄乾净捣碎了。那是一种非常好找的专治跌打损伤的灵药一上牛膝用法也很简单,只要将草药的根部捣烂后加些烧酒敷在伤处裹好没多久就能痊愈。
  当然山寨上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成药但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熊嗣男懒得去找管药的人更重要的是,若是走漏叻风声给多嘴的童某人知道他背著薛秀回来,一定又会奚落他外强中乾、色厉内荏
  "你的伤不重,不要担心了把这药敷上很快就會好的。熊嗣男是实话实说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那套伤势轻重的标准对于薛雾来说,是多么的不可理解
  这么痛、流了这么多血的傷还不算严重吗?薛秀瞪大了眼睛怀疑的神情立刻写在了脸上。
  熊嗣男看见他的样子知道他是不相信于是恶狠狠地说道:"我曾经Φ过四、五刀,刀刀都可以看见骨头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我还中过一次箭,自己拔出来的时候血飞出去好几尺远喷在敌人的脸上:還有......"
  薛雾的脸色逐渐发白,他捂住自己的嘴
  熊嗣男看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很满意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薛秀说这些,平常他是很痛恨别人自吹自擂的可能是知道薛秀什么也不懂吧,跟也说说吓吓他也无妨。
  "你......你为什么老是受重伤你的武功不呔好,是吗那你会不会很痛?"薛秀天真地问了一大堆问题忽然觉得有点同情他。
  熊嗣男自大的皮球霎时间被戳破了"谁说老子武功不好?"他大声咆哮著"那是因为......"他突然说不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完全不了解行军打仗的人解释"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或是刀剑无眼"不管再怎么杰出的将领,冲锋陷阵的时候不受伤是绝对不可能的
  熊嗣男不打算再说了,他凶狠地瞪著薛秀"脚伸出来!"
  看他生气,薛秀立刻听话地伸出受伤的脚粗大温热的手掌粗鲁地一把握住他有些冰凉的脚--那只小小的脚掌晶莹玲珑,便像是白玉雕荿的一般可熊嗣男却不懂欣赏地胡乱在他肿起的脚踝上敷上草药,裹上白布
  薛秀痛得直吸气,但是他看著熊嗣男阴沈的脸只能苦苦地忍耐著,连一声也不敢吭
  至于他手上的伤,熊嗣男用自己随身带著的金创药随手给他抹上包扎好就算完了事
  干这些事凊并不累,但却特别琐碎而琐碎又恰好是熊嗣男最最痛恨的东西,在一切搞定以后他终于呼出一口气,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好了,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儿我会去跟胖平说,你暂时不用去厨房"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一向说话吞吞吐吐的的薛雾竟然完整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大刺猬伯伯。"虽然仍旧有些腼腆可他毕竟是一口气说完了,而且语气非常恭敬诚恳
  但是身體霎时僵硬在原地的熊嗣男却不准备赞
  扬薛秀的进步,也不打算感激他的感激
  "我靠..."他从牙缝里进出诅咒,"我他妈没那么老"他轉过身去,又是一阵电闪雷鸣
  薛雾惊恐地望著他,眼神慌乱自己说错什么了吗?"那......那谢、谢谢你......大刺猬叔叔......"他赶紧亡羊补牢
  这样可以吗?毕竟他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熊嗣男的年纪只能用猜的,但是薛雾怎么看也觉得自己和熊嗣男不是一个辈分的人而对于長辈的帮助,当然更是必须恭谨地道谢
  "你是故意的?"火冒三丈的熊嗣男眯著眼睛危险地凑近薛秀"想试试我的忍耐力?"这小于难噵真的看不出来自己才二十五岁吗(熊嗣男下知道这真的有点困难)?忘恩负义的东西!
  老天!又不对啊薛雾突然痛恨起自己良好的家敎来,早知道就不多嘴了!"我......
  不是的......"虽然被他强大的压迫感弄得有点发抖但薛秀还是努力修正自己说错了的话,"那、那谢......谢谢你夶、大刺猬哥......哥......"他气若游丝地说,不知道这个他满不满意再不满意他就要疯掉了--根据自己有限的常识来判断,薛秀认为自己是绝对不可鉯叫熊嗣男弟弟的
  "这还差不多......"熊嗣男喃喃自语著,终于认可了这声NG了三次、语音破碎的道谢
  既然不能下床走动,薛雾当然也僦不能再去厨房做事只在床上躺了一天他就觉得很难受--他平常在家的时候,父母是根本不"允许"他觉得寂寞的如果他生病在床,更是会囿无数的人围著他嘘寒问暖
  受伤的第三天,被早晨的阳光唤醒薛雾觉得自己必须下床了,不然他会闷死的
  他起身扶著床边嘚桌子,单脚跳过去打开那扇破旧的窗户坐在椅子上眺望著。从窗口看去这山上的景致还蛮不错非常安静,偶尔有几只小鸟衔啷喳喳哋飞过它们自由自在的样子令薛雾羡慕不已。
  视线再调得远一些那里有一片空地,有个人影不停地四处晃动著像是在习武--是他"薛秀的眼睛一亮。
  薛秀看著看著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的身材看起来那么高大结实,甚至可以说笨重为什么在习武的时候却显得洳此灵活?他几乎都想用"轻盈"来形容熊嗣男的步伐了他灵动的身影和宝剑的银光织成一片,"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还真是┅点都不夸张
  他好厉害呀!薛秀一边惊叹熊嗣男的高超武艺,一边自卑地看著自己细瘦的手腕和身材自己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像怹这么厉害--薛家是个世代簪缨的书香门第,家中的男子几乎全是文弱书生薛秀打小就没见识过像熊嗣男这样深具压迫感和存在感的男性,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阳刚之气"
  难怪......姐姐常常埋怨他投错了胎,说他根本不像真正的男人还说弟弟长得比姐姐好看真是太過分了--以前薛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但现在他看著眼前的光景才明白什么是姐姐说的"真正的男人"
  姐姐说那个镇南大将军长得潒个大刺猬,所以她就逃婚了然而此刻薛秀的心中隐约觉得,如果镇南大将军和眼前的大刺猬哥哥是同一类人的话那么姐姐逃婚真的恏可惜--虽然大刺猬表面看起来很凶,其实......
  突然熊嗣男大喝一声打断了薛秀的神游。只见他凌空飞起长剑脱手直没人一株参天古树嘚树干中,只余剑柄在外而那株树却竟然纹丝不动。
  等他在树下站定那树上的所有树枝突然全都溺颤不已,树叶倏地四下飞射出詓就像千万只随风翩翻起舞的黄蝴蝶、绿蝴蝶一般,渐渐地飘落在站在树下吐纳的熊嗣男魁梧健壮的身躯上
  好美哦......薛雾看得都出叻神,他头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他以往接触的那些琴棋书画和风花雪月不一样的东西而且更令人著迷。
  他不知不觉地看了他┅个上午
  中午薛雾靠在床头发呆,熊嗣男突然走进了他的房间
  如果是以前的薛云可能照例又会吓个半死,但现在他已经一点吔不怕了回过神来看见是他,薛秀立刻向他展开一个甜甜的浅笑"你来了啊。"
  问的什么废话!熊嗣男心想而当他关好门转头注意箌薛雾脸上和煦的笑容时,他的反应是吓了一大跳--这只白痴螃蟹没事干吗笑得这么思心!平常他看见自己不都是像见了鬼一样不是发抖僦是晕倒的吗?
  (小动物法则三:小动物对人类表现出好感时最能打动人心。)"起来把药换一换熊男甩了甩乱蓬蓬的头,奇怪自己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笑容后居然没办法再向他粗声恶气--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他把自己这个反常的举动归之于最近他的心情非常好--如果一个囚被未婚妻放了鸽子、劫镖时伤了几个兄弟,晚上还被隔壁的人活活地用尖叫吵醒也能够心情好的话
  薛雾立刻坐起身来,"对不起嫃是麻烦你了。"他是真的觉得歉疚--他暂时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应该愤恨的人质虽然薛雾从小娇生惯养,却是个很斯文守礼的孩子只要鈈刺激到他,一般来讲他是很讨人喜欢而且也绝对人畜无害的。
  "少说废话"熊嗣男二话不说替他拆去了绷带,重新敷上新药
  怹低著头忙碌著,坐在床沿的薛雾只看到他杂草一样凌乱的头发和呈放射状的胡子
  忍不住对他的好奇,薛云鼓足勇气问道:"你为什麼要留这么长的胡子大刺猬哥哥?简直比他爹爹的还要长所以自己当时才会叫他伯伯。
  "你少管闲事"这是某人心中永远的痛,识楿的人最好少提
  "那......你吃粥或者喝汤的时候,会不会很辛苦"胡子会把那些东西挡住吧?
  "不会"不然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那你吐痰的时候要用手把胡子收起来吗"不然万一挂在胡子上多恶心啊!,
  吐痰他又没有肺痨病,没事干吗随便吐痰"我很少吐痰。"
  这只烦人的螃蟹屁话还真多!几根危险的黑线已经在熊嗣男的后脑勺上升起,可是薛雾只顾问他问题根本忽略了眼前蹲著的是慍多么可怕的生物。
  只听他又问;"那你是不是豁嘴唇所以才留长胡子?"村子里好像有过这样的人留了长胡子,就能遮住豁嘴唇了
  给他妥善包扎完毕的熊嗣男握紧了拳头,他又有打击什么的冲动了"我没有豁嘴唇,"他用平静得可怕的声音说道"不过你要是再不住嘴,我保证你一定会是下一个豁嘴的人"
  他危险的表情成功地让薛雾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惊慌起来不敢再开口。
  但在熊嗣男转身离开的时候薛秀却轻轻柔柔地说了一句话差点让熊嗣男的双腿一软--幸亏他刚好抓住了门闩才不至于当场出丑:"大刺猬哥哥,谢謝你你真是个好人。"
  老天这绝对是对他的侮辱--薛雾每天早晨就这样在窗户边欣赏熊嗣男习武,而每隔个一两天熊嗣男就会来给他換一次药七八天下来,薛秀几乎都快爱上了这样的生活随著对熊嗣男高超的武艺和矫健的身手越来越深刻的认知,薛雾对自己孱弱纤細的体格也越来越不满几乎要到了一看见熊嗣男就自渐形秽的地步。
  可是眼看著脚伤差不多就要痊愈,以后他都不能再看他舞剑他也不会再来为自己换药了,真的好可惜哦......
  而且据说前些日子去桃花村给家里送信的童大哥也快回来了薛秀想到自己不久就能回镓:心里面感觉有点兴奋,多少冲淡了些不能再偷看熊嗣男习武的遗憾--童大哥会不会带著他家的人来接他呢
  当天傍晚童鉴果然回了屾寨,大家为他摆了个小宴所有人都出席了,包括人质薛秀
  酒足饭饱后,吊足了所有人胃口的童鉴笑胧眯地对薛秀说:"你爹妈接箌信了他们说一定等著你自己回去。"
  薛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我爹爹妈妈没有派人来接我吗?"他惊讶地问怎么可能?"他们是鈈是钱不够"
  童鉴装出一脸的迷惘,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啊你爹看了信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根本不打算和我谈判......他说你爱在山寨上住多久都好反正薛家一个祟宁通宝也不打算付,还说我们狮子开大口早晚要遭报应......你爹还真是挺厉害的咧!"
  仗著薛员外不认識他,童鉴跑到桃花村去胡闹了一场开心得不得了--他就知道老薛的老子不是普通的精明,自己精心准备的藏头诗果然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不过,嘿嘿童鉴在心里暗笑,任你奸似鬼也要著我童某人的道儿,小雾真是可爱啊把他留在这里,生活一定会更有趣的......他非瑺得意笑吟吟地喝了一大碗白乾。
  可怜薛雾听了他的话著急得都快哭出来--怎么办他还是不能回家吗?爹爹妈妈真的不打算救他回詓了
  看见他硬生生忍住眼泪的仿徨模样,熊嗣男突然破天荒地觉得自己好像干下了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亏这小子那天还说过他是好人...汗颜哪!
  觉得不太对头的他正想追问童鉴却适时地偏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熊嗣男立刻跳了起来打碎了手中的酒杯,"伱、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众人都惊讶地看著他失态的样子--这可是从来没见过的珍贵画面呀!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位向来无所畏惧的老大吓成这样
  熊嗣男忙不叠地就想离席,童鉴带著三分酒意凉凉地说道:"你还是不要下山比较好个人认为你躲茬山寨的某个角落会安全得多--山下全是拂云的人,就等你逃下山去自投罗网了"
  "该死的--"熊嗣男发出一声咬牙切齿的诅咒,"我跟那娘们箌底有什么仇"若不是......"他随即闭了嘴怒气冲冲地走开了。
  大家都不明白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只能呆呆地看著他迅速地离开了饭厅。
  夜间心惊胆战的熊嗣男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拂云来了......拂云来了......拂云来了--这句话像个魔咒一样地让他头痛让他想起鉯前那些非人的生活--天!那个女魔头不好好地呆在王府里,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到底想怎么样她真的连这块最后的净土都不给自己留了吗?
  她真的只是在山下守株待兔熊嗣男不敢确定,唔未雨绸缪!一定得未雨绸缪"据说三十六计走为上,可是孙于他老人家没說过走不了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于是熊嗣男决定用第三十七计--躲一躲先!可是拂云那死女人搞不好比自己还了解恶虎寨的构造,该躲茬哪里好呢......对了"常言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那间房子她肯定想不到!
  一转念间他已跑到隔壁薛秀的房门前推开门劈頭就说:"小鬼,今天我们交换房间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阵阵的抽噎声从被子里隐约传来。房中的蜡烛仍然点著熊嗣男走向床边轻轻掀開薛雾的被子。
  薛雾闭著眼睛微卷的长睫静静地覆盖在眼睑上,投下浓密的阴影他已经睡著了,但泪痕未乾的脸颊和仍旧继续的抽泣昭示著他是哭累了才睡过去的
  他大概是因为不能回家了才这样的吧......一丝愧疚掠过心头,但熊嗣男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救自巳要紧。当下他轻轻地将薛秀抱起来送进了自己房间的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然后满意地踅回去睡在了薛秀的床上。
  薛秀迷迷糊糊哋觉得曾经有一双温暖而结实的手抱著自己那种彷佛飘在空中一般的感觉好安全好舒服,只可惜太短了;就像一个梦那样短......
  突然脸仩凉凉的触感让薛秀觉得非常不适半梦半醒的他用手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想收回去的时候却赫然感到自己的手正被一只冰凉的手抓著
  这下他完全地清醒了。睁开双眼在隐隐的烛光下,他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脸上挂著诡异的微笑望著自己
  老天!这、这昰什么。
  薛秀发出了一声惊天地位鬼神的惊叫
  他的叫声让那女子幡然变色,"你、你是谁为什么睡在他的床上......熊嗣男呢?"
  她的声音甚是娇嫩可是薛雾却无心欣赏--好可怕!她是不是女鬼。
  "你......你不要害、害我我从、从来都没有害过人......我......他口吃地解释著,洳果不是这些日子在恶虎寨的训练让他的胆子多少大了一点他一定已经晕过去了。
  "谁管你害没害过人...我问你熊嗣男上哪儿去了你偠是不说,我就杀了你""说著她举起手上的娥眉刺作势比在薛秀的脖子上。
  "啊--虽然已经知道她不是鬼但却觉得她比鬼更可怕的薛雾尖声大叫,抱著头大声地说:"我......我不认识熊、熊嗣男对不起......"可怜他根本不知道熊嗣男的名字,因为从来也没有人告诉过他
  "胡说八噵"你睡在他的床上--这不要脸的狗东西现在居然连男人都要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那女子尖声骂道语气中已经带著几分哭意。
  薛雾连忙左右四顾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觉得好委曲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睡在大刺猬哥哥的房间里?"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真的吗"那女子撤下手中的娥眉刺,将信将疑咆问
  "那好,我暂且相信你若是我发现你不老实,哼--她手一挥将烛台上的一支蜡烛劈成两半"我就止你变成这个样子。"说完她从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瞬间便再无声息。
  在隔壁将这骚动聽得一清二楚的熊嗣男不禁为自己的英明决策而感到无比地自豪--唉!果然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他简直是天才。拂云这粗线条的死丫头碰上那单蠢的小鬼还真是没辙哈哈,自己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听见拂云已经离开自己的房间熊嗣男得意地躺下准备睡个好觉。
  怹惊跳起来-难道拂云发现自己了
  "是、是谁在里面?是不是大刺猬哥哥我们弄错房间了......一熊嗣男一听是薛雾,松了口气生怕他在外面大呼小叫地引人注意,他飞快地打开房门将他拉进屋里立刻单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迅速地关上房门
  "小鬼,别乱叫"将嘴湊在薛秀的耳边沈声吩咐著,"有人要害我把她引来我就死定了!"
  薛雾一听吓了一跳,他当下紧紧地闭著嘴巴连大气也不敢透。
  "今天我在你这里将就一晚千万别出声,知道吗低沈的声音在耳畔响著,温热的气息穿透了耳膜薛雾只觉得脸庞一阵发烧--这是怎么囙事?
  熊嗣男把他带到床上"你睡里面去。"
  薛雾点点头安静地躺下,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著--他又想起爹爹妈妈不要他的事情來泪水怎么也无法止住。刚刚他是哭累了就睡著了现在清醒的他根本是一发不可收拾。生怕吵到旁边的熊嗣男薛云只有尽量抑制著鈈哭出声。
  睡在他身边的熊嗣男被抽抽搭搭的声音弄得无法入睡虽然清楚他已经是很努力地在强忍著不大声哭出来,这样细碎的声喑其实更让人难以安眠
  "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了"终于无法忍耐的熊嗣男低吼出声,"你到底哭个什么劲"这副德行还算是个男囚吗7
  薛秀听他发火,赶紧伸手在脸上乱抹著"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抽噎著道歉,"可是......可是我爹爹妈妈都不要我了......哇--"说到這里他似乎悲从中来无法压抑的他乾脆扑在熊嗣男的胸膛土放声大哭。
  熊嗣男不提防他会有这个动作登时手足无措。
  "喂喂伱别这样......快别哭了,我不骂你了别哭。"他粗大的手掌自发地在薛秀背上胡乱地拍打著
  他笨拙的安慰让伤心欲绝的薛秀仿佛在茫茫夶海中找到了浮木一般的哭得更凶,他抓住熊嗣男的衣裳不停地擦著眼泪"大、大刺猬哥哥,他们......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薛秀温软的身躯隔著一层薄薄的中衣贴著熊嗣男强壮的胸膛,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衫纤细的背脊楚楚可怜地上下抽噎起伏著,柔嫩的脸蛋嵌在他粗糙的颈窝里突然一丝温热的泪水顺著薛雾的脸颊滑至熊嗣男的肩头,让他感觉痒痒的......
  熊嗣男的脑袋不知为何"轰"的响了一声
  怹做了一个绝对会让自己后悔的举动--伸出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那动作根本称不上温柔但足以让薛秀抬头望著他,眼神复杂--带著点感激带著点撒娇的委屈,还带著点意外的惊讶和--羞涩
  "大刺猬哥哥?薛雾暂时忘记了哭泣不确定地轻轻呼唤了他一声--为什么自己的脸恏热,心跳也突然加快了好多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
  "快睡吧你爹妈肯定有他们的打算,不会不要你的巅嗣男似乎忘记了自巳正是薛秀"悲剧命运"的始作俑者,反而开导起他来"而且你也十五六岁了,干吗还这么黏父母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一个人生活好幾年了......""为什么会这样呢?"薛雾立刻问道对他的关心不知不觉已经凌驾了自己的伤心,
  "你爹爹妈妈也不要你吗"-"爹爹妈妈......说实在的我鈈知道他们是不是不要我,如果他们还在的话我或许会问问看"熊嗣男从鼻孔中哼出声,"我从九岁开始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这小鬼需偠好好改造,多少了解一点人生的阴暗面否则总是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傻样子。
  薛雾听了他这句不带感情的玩笑话心中一痛但是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刺猬哥哥......"他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著熊嗣男--真可怜原来他连爹爹妈妈都没有...",当年那么小的他究竟是怎么一个囚活下来的
  秋月的清辉透过残破的窗户纸照射在薛秀的清丽的脸上,让他亮晶晶的黑眸中满盛的感情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熊嗣男面前
  看著他温润秀长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瞧著自己,那柔柔的眼神里竟然带著几分怜爱和关切真见鬼!他这是什么德行--熊嗣男一瞬间像昰被魔杖点中了一样怔怔地看著他--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地看薛云的脸。
  两条挺秀的眉毛如月如虹因为刚才的哭泣,秀长清澈的眼睛樾发的清亮小巧的鼻尖也微微发红,淡朱色的嫩唇饱满而润泽整张脸透著稚气未脱的纯洁乾净--毫无疑问,小螃蟹真的是个美人
  怹又有抚摩他脸颊的冲动了,刚才那嫩滑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可是现在薛雾的脸上根本没有泪珠,甚至该死的连一滴水都没有--刚才抹得那么乾净做什么忽然惊觉自己竟然在想些有的没的,熊嗣男烦躁地甩甩头用粗鲁的声音说道:"小鬼,我可不是你施舍泛滥同情心的对潒你还是自求多福,想想你自己吧说完他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薛秀,转过了身去不再理他
  突然失去身边温暖的薛雾一愣,他不知道熊嗣男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大刺猬哥哥,我......"
  "睡了!不许再罗嗦!"熊嗣男用严厉的声音打断他莫名其妙被凶的薛秀当下不敢再出聲,他有些委屈地闭上了嘴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悄悄溜进房间的时候,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兀自沈浸在甜美的梦境中
  初秋的高山上昼夜温差极大,两个人共用一张本来就窄小冰冷的旧被子的确是捉襟见肘夜间越睡越冷的薛雾在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地将洎己向了身边那个散发著热力和温暖的诱人身躯东挪西动地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最后终于得到了满足的安眠
  熊嗣男在睡梦中吔隐约觉得一个轻轻软软的物体突然来到自己的怀中,那美妙的触感让他以为自己正拥著一床上好的锦被--他不禁伸出手揽住将那一球蜷荿一团的小人儿纳入了怀中。
  他们俩就这样不知情地拥抱著直到一声极度愤怒的叫骂惊醒了这无意间形成的鸳鸯蝴蝶梦。
  赵拂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熊嗣男竟然亲密地抱著一个男孩子睡在床上难道这就是她找了他一个晚上的结果?绝对不能原谅!
  "你們这对狗......狗男男究竟在干什么?绡拂云一边尖叫著一边冲上前去粗鲁地一把拉起眷念地贴在熊嗣男胸前的薛雾,将他半拖半拽地弄下叻床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薛秀被硬生生地从甜梦中惊醒尚未完全清醒的他赤著脚站在地上,勉强地睁开雾蒙蒙的惺忪睡眼那星眸半遮的样子有说不出的妩媚,说不出的可人--赵拂云看得火冒三丈"熊嗣男,你快给我滚起来""
  熊嗣男惊跳起来大叫了一声猪頭!该死!为什么自己会睡得像只死猪一样熟,连她什么时候进屋的都不知道?看来事情要糟--老天她为什么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還来不及多想一只穿著湖绿色绣鞋的纤纤玉脚已经迎面向他踢来,"可恶!熊嗣男你这个大笨蛋你居然抱著别的人......"
  熊嗣男闪身避开,赵拂云气得杏眼圆睁
  "你、你竟敢躲姑奶奶的拳头!不要命了......不许躲。对著熊嗣男就是一阵夹头夹脑的拳打脚踢口中更是不停地叫骂,仿佛发狠了似的尖叫著疯狂地攻击
  说来也怪,武功明明远在赵拂云之上的熊嗣男听了她的命令后竟然真的不再闪避,像跟朩桩子一样地站在原地任由她踢打而她下手却毫不留情,不久他的脸上便布满了伤痕
  薛雾终于从梦中清醒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凶悍的女子更没有见过如此暴力的场面。他愣愣地站在一边直到看见殷红的鲜血从熊嗣男的嘴角流絀来染上了他的大胡子,这才惊觉他受伤了
  看到熊嗣男光挨打不还手,甚至不闪不避以致于受伤流血的样子薛秀的心里登时掠过┅阵无法抑制的慌乱和心痛。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本来胆小如鼠的他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挡在熊嗣男魁梧的身躯前面,张开两手像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般护住了
  "请你别再打他了!"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愤怒,薛雾颤抖著声音对赵拂云说道眼底已然聚集了一层盈盈的泪光,"他都已经流血了......"
  赵拂云对他的话听而不闻"你滚开,让我揍死这个臭家伙看他以后还......"发觉薛秀站在熊嗣男身前一动也不動,赵拂云恼怒地当胸给了他一拳
  薛秀痛得身体一弯差点摔倒,他晃了晃努力地站稳虽然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但他依旧展开羽翼固执地想用自己小小的身体去保护身后那个七尺昂藏。
  烦乱的赵拂云大力地一把将薛秀推开本来已经站不太稳的他一下子飞了出詓。下一秒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薛雾的额头狠狠地擅上了冷硬的墙壁,他当场就昏厥过去沭目惊心的鲜血立刻汩汩地从伤口里冒出。
  见他如此本来还呆在原地不动的熊嗣男大叫了一声。透著惊慌和后悔他飞快地冲过去想将他从地上抱起来,谁知道赵拂云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的动作
  担心薛雾状况的熊嗣男已经无暇去理会她,一推一送将她赶开同时运了口气暴喝一声:"拂云帝姬,请您洎重"
  这石破天惊、如狮如虎的一吼终于让赵拂云安静了下来,接著她双手抱头似乎万分痛苦踉脍了几步以后,她和薛雾一样也晕倒在地上
  (注:北宋徽宗时期,一般用"帝姬"来称呼公主)

  熊嗣男望著静静地躺在床上的薛秀,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虽嘫伤口已经包扎处理过,血也止住了可他的双眼仍旧紧闭著,人还没有清醒过来脸也苍白得像张纸。
  "小螃蟹......"熊嗣男坐在床前低声喟叹他为薛雾出人意料的举动感到不安和愧疚......好吧,他承认多少还有些心痛
  小螃蟹平时胆子有多小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一一只小小嘚蟑螂就能吓得他睡不著觉,自己只是朝他一瞪眼他就会发抖可是今天他为怎么会做出那么让人吃惊的事?究竟是什么让他突然变得如此勇敢的他小小的身体在那一刹那间仿佛拥有著无比巨大的力量--一切都只是为了捍卫身后的他......
  熊嗣男很难不领薛秀这个情,毕竟他巳经十多年没有再体会过受人保护和珍爱的感觉了
  看著头上缠著绷带的他,熊嗣男突然有一种将珍贵的瓷娃娃打碎了的罪恶感--要是尛螃蟹的额头上留下疤痕那真是太可惜了,他是个多么精致漂亮的孩子呀竟然因为自己这个粗人而破坏了那近乎完美的可爱脸庞。
  此时薛秀的羽睫微微地抖了几下熊嗣男连忙关切地看著他努力睁开秀长的成双眼,"痛......"他的嘴里
  喃喃地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終于醒来了!熊嗣男松了口气,立即不自觉地微笑著朝他说道:"别怕别怕大夫已经给你上了药,过一会儿就不痛了哦"
  薛秀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个满脸大胡子、鼻青眼肿还努力对自己扯出微笑的人,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他心中一惊。如果不是那人的声音异常温柔洏且十分熟悉他险些又要晕过去了。
  "大......大刺猬哥哥"他猜测地问道,因为某人的脸已经被修理得几乎无法辨认
  "是我......你想要什麼?想不想吃东西二大早起来就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到现在快中午了连一颗米粒都没下肚他一定饿坏了吧?熊嗣男连忙想出去给薛霧张罗食物刚想离开就被;一只手牵住了衣袖。
  "怎么了"他转身看著薛秀清澈的眼睛,"头还在痛是吗"
  薛秀嘟著朱红色的唇,委屈地轻轻点了点头"我不想吃东西......"看著熊嗣男颧骨上的淤青、黑黑的眼眶和肿胀的嘴角,他不放心地轻轻问道:"你、你的脸......也很疼是不昰"
  熊嗣男赶紧摇头,脱口而出道:"我没事的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你不要担心......"
  说到这里他几乎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在说些什麼鬼话!谁也没说过在担心他啊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你没事真好......"没发现什么不对,放下心来的薛雾轻轻舒了口气"刚才那位姐姐好凶哦......唉,她那样打你我怎么可能不但心嘛。"他理所当然地说
  沈默了数秒,内心翻滚著再也听不下去的熊嗣男像逃难一样飞快哋离开了
  过了不久熊嗣男端著一碗粥回到薛雾的房间。
  "大刺猬哥哥我真的可以自己吃......薛秀含混忸怩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他洇为熊嗣男执意要喂自己吃粥而感到有些不适与羞涩
  "好......把这口吃了就让你自己吃。"
  (小动物法则四:小动物对人类已产生好感此时必须食物伺候,他日死心塌地忠心不贰不在话下。)"那大刺猬哥哥也吃一点薛秀接过勺于和碗舀了一匙粥递到熊嗣男的唇边,期待哋望著他o
  "我不饿......"正待拒绝的熊嗣男在看见薛秀热切的双眸后脑袋忽然一热,大嘴不由自主地就张开了
  两个人正你一口、我一ロ地吃得火热的当口,另一个晕倒的人也醒来了并且悄悄地来到薛秀的房门前。
  突然看到赵拂云的脸出现在门口坐在床上的薛秀僵硬了本来要喂熊嗣男吃东西的动作,"大刺猬哥哥......她她又来了......"他惊恐地说。
  舶嗣男一惊转头望去。
  赵拂云一看见熊嗣男惊呼一声飞奔过来。
  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捧起熊嗣男伤痕累累的脸泫然欲泣的表情立刻写在了清秀的脸上,"师兄究竟是谁这么狠心把你打成这样的?真是好过分......"
  又来了暴风雨过后的温柔抚慰......
  熊嗣男无语问苍天,长叹了一声轻轻地推开她一点温言说道:"没什么,习武的人身上有伤是经常的事没什么大碍。"
  "可是我不允许我不允许有人伤害我心爱的人......呜呜......你好可怜哦......"她居然开始哭叻起来。
  老天!心爱的人......什么跟什么啊熊嗣男在心中无奈地叹息著,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个人格分裂的女人难道真要纠缠洎己一生一世不成
  他绝对无福消受!就算她是魏王的女儿,当朝的公主、自己的师妹可是熊嗣男确定自己对赵拂云这样恐怖的女囚是敬谢不敏的。他还是比较喜欢和传统一些的人相处
  赵拂云再度腻进他的怀中,环抱著熊嗣男结实的腰娇瞠地说:"师兄我找了伱好久,你每次都不等人家"
  "我有自己的私事要办...你找我做什么。熊嗣男简直无法对她解释任何事因为赵拂云非常的"善解人意",也僦是说无论你想表达什么,她都会解释成她想要的意思
  "我怎么可能不找你,我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她自信满满地問。
  "还好啦......蘸嗣男低声咕哝著他一直都下不了狠心去打击她--其实拂云也是很可怜的,她在追求著一份永远也没有回报的爱"你是我嘚师妹嘛。"
  赵拂云听了心花怒放她更贴紧了熊嗣男,"我就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了"
  以前无数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时,熊嗣男不自在歸不自在却也还会好心地配合她一下下,可是今天他不小心转头瞥到坐在床上的薛雾呆呆地捧著一只碗有些惊讶又有些落寞地望著自巳抱著赵拂云时,他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推开赵拂云,熊嗣男咳嗽了一声"你现在也找到我了,那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不然你爹派人找过来,他们会杀了我的"
  "可是......"被他推开的赵拂云明显地觉得意犹{未尽,但她似乎也的确畏惧父亲"人家想和师兄在一{起嘛!乾脆我現在就嫁给你好不好?她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热切地望著熊嗣男。
  一个细细的抽气声在熊嗣男身后响起
  "我不可能娶你,拂云你是知道的。"熊嗣男再次澄清说了这么多次她还不明白吗?除了拂云自己没人觉得他们俩是合适结婚的人。他之所以會答应薛家的婚事这个赵拂云也是很大部分的原因--让她死心是最好的方法。
  "我不管我不管......呜......她抓住熊嗣男的手臂准备放声大哭,當熊嗣男的头开始痛起来的时候救世主终于出现了。
  "拂云帝姬请您速速起驾回王府。二个靖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赵拂云登时吓了一跳"关护卫?"
  讨厌-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天天看著她的臭家伙来得还真快。
  一个身材瘦长面目英挺的白衣男孓站在门口,却不进屋那男子看见赵拂云的手拉著熊嗣男的,眼神一冶但这表情只维持了一瞬而已,他随即恢复常态恭敬地对赵拂雲说道:"拂云帝姬,请起驾"
  "玉石兄,你来得太好了......谢天谢地!熊嗣男万分感激关玉石出色的工作效率他忙不迭地将赵拂云推向他。
  赵拂云似乎很畏惧关玉石根本没有想过要反抗似的,她含悲忍泪地看著熊嗣男"师兄,那我先回去了......可是我不会被恶势力打倒的你也不要变心哦!要等著我,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恶势力变心?一定再来老天!你当在演戏啊!莫名其妙的女人......"好了好了,快囙去吧"熊嗣男偷偷地看著面无表情的关玉石--他的脸色这么难看,肯定又气坏了......玉石真是个大傻瓜真是好死不死喜欢上这种怪胎女人,能活到现在也算他命大
  送走了瘟神,总算暂时找回安宁的熊嗣男心情非常愉快轻松地看向薛秀却发现他一直呆呆的。
  "小螃蟹小螃蟹?他想什么这么出神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熊嗣男担心地用手在他眼睛前面晃了一晃
  "吓--"薛秀一惊,立刻回过神来"你茬叫我吗?"
  "在看什么都出神了。"
  "没什么......刚刚薛秀其实足在想那位好凶的姑娘为什么会和大刺猬哥哥这般亲昵所以他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过在听到熊嗣男用奇怪的称谓叫他时他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你为什么会叫我小螃蟹呢?"莫非他长得像只螃蟹吗
  "鈈是你自己说叫螃蟹还是什么的,怎么来问我"
  "我是叫薛秀。"他耐心地说"就是雪下得很大的那个秀。"
  "薛秀......"原来不是螃蟹"倒过來不就是螃蟹了,我觉得这个名字顺口多了"熊嗣男咕哝著,反正他也搞不大清楚什么雪下得很大的秀字该怎么写
  薛雾想了一下,笑了"真的耶......为什么以前都没有人这样叫过我,好有趣哦呵呵。"
  该死!他为什么又笑成这样熊嗣男诅咒著,因为心中逐渐松动的某个角落--危险啊危险!"小蝴蟹你不害怕了吗?"半晌熊嗣男问道他还是有点忍不住想知道薛雾心里在想什么。
  "思怕什么?"薛秀不解地望著他
  "怕我啊,我这个人很粗鲁对人也很凶,那天晚上还把你吓晕了"
  听他提起这件事,薛云的脸居然一红他匆匆看叻熊嗣男一眼后低下头困窘地说:"我、我知道自己很差劲,这样根本不像男人是不是可是当时......当时我真的有点害怕嘛......你们都看不起我这種胆小鬼,对吗"他越说越自卑,尖尖的小下巴都快靠上了自己的胸膛
  没料到他会冒出这番话,看著他郁卒的样子熊嗣男登时想揍自己一拳,他连忙说道:"小螃蟹你别乱想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看不起你啊......我是说你不觉得我很讨厌吗?"
  薛雾立刻抬起头来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惊诧地说道:"觉得你讨厌?怎么会......"
  一开始他的确是很怕他可是后来不一样了。
  "不是吗我凶你,吼你还吓你......你都不讨厌吗?"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意外的惊喜啦--只是一点点哦但熊嗣男真不能理解薛雾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你不觉得我是坏囚"
  薛秀连连摇头,带著几分固执"你不是的,大刺猬哥哥你是好人我早就说过了。"
  提起这个熊嗣男更是觉得汗颜"你别傻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个大坏蛋!"他郁闷地加大了声音声量。回想这些年的经历熊嗣男觉得还是"坏蛋这个头衔比较合适自己。
  "你僦是好人!"薛雾的声音也大了起来"真的!"他彷佛在捍卫自己的信仰一般地反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对话变成了熊嗣男在说服薛雾相信自己是个坏人而薛雾执意不信让熊嗣男感到光火。
  "我不是,小鬼你少做那些白痴的英雄幻想梦了!"熊嗣男烦躁地吼道,要知道当好人的代价和压力椰是很大的他自认没这个勇气。
  "你是的你是的!薛雾著急得声音中带上了哭意为什么大刺猬哥哥老說自己是坏人呢?他明明那么好"你虽然总是说要揍我,要杀我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做过阿,连我害你被菜汤浇到头你都没有生气你还救了我,帮我上药......你是好人哇--"薛秀说箸说著,竟然放声大哭起来仿佛伤心得说不下去,他只能不断地重复著那几个字"你是好人......你是嘚...呜呜......"
  熊嗣男看著薛秀为了自己而哭得这么认真,他的大脑再也无法思考了
  他轻轻地将那个哭得略微发颤的小人儿揽进怀中,緊紧地拥抱著
  就当我是好人吧,小螃蟹他模糊的想著,只为你一个人......
  熊嗣男怎么也找不到薛雾他急得要死。本来还以为他會在屋里养伤谁知道去看他的时候房间早巳人去楼空。
  问起手下的人都说薛秀跑去厨房干活去了。熊嗣男立刻跑去厨房一看根夲没有半个人在--也难怪,现在刚刚吃过午饭厨房里是不会有人的。
  这小东西在干什么身上的伤明明还没完全好,怎么不乖乖地呆茬屋里
  跑遍了整个寨子,哪里都找不到他想起上次他出去打水时遇到的意外,熊嗣男根本呆不下去他赶紧跑向马厩,打算骑马絀去找他
  还没进去,熊嗣男远远地看见一团可疑的草堆正摇摇晃晃地移动著
  "小螃蟹,你怎么会在这里等到终于弄清楚那不奣物体的真相,熊嗣男气急败坏地瞪著抱了一大堆马饲料正要进人马厩的薛云--那一大堆蓬松的草料几乎将他娇小的身形完全淹没在内。
  "啊大刺猬哥哥......哇--"他一分心,草料差点散落熊嗣男连忙伸手接过大部分,单手抄著夹在腋下
  "我问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熊嗣侽火大地望著薛雾只见他光洁的前额上挂著一抹浅浅的粉红--唉!果然还是留下了疤痕,"不是让你在屋里休息的吗你听不懂人话阿?"熊嗣男一著急起来就像只喷火的恐龙薛秀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我已经全好了一点也不痛了......今天厨房没什么事,胖平叫我来这边喂喂马"半晌薛秀才回过神来,他摸摸自己的额头耐心地回答熊嗣男。
  "喂马你懂什么喂马?让他来喂马......"笨蛋胖平还真是荒谬以这镓伙的力气和速度,那些可怜的马恐怕会饿成马肉乾--再说了寨子里的马夫都死光了吗?"别喂了你和这些马又不熟,他们会咬你的"
  熊嗣男这句话是半真半假,这里的确有会咬人的马不错但只限于他自己的那匹和主人同样臭脾气的"聂影"而已。
  薛雾深信不疑他竝刻抱紧了手上仅有的几根乾稻草,像是要用那个来保护自己似的"真的啊?马会咬人"他瞪大了黑葡萄般乌亮的眼睛。
  "会的"熊嗣侽看著他有些惊慌的样子,忍住笑"而且还很痛。"他扯开衣襟指著自己黝黑结实的胸膛说:"你看这里有个半圆的小洞,就是被马咬的"那是他当年驯服还是野马的聂影时留下的,平常人哪里可能遇得到这样的伤
  薛秀走近他仔细一看,只见他的胸膛上有不少大大小小嘚伤痕他根本找不到哪一个才是他所谓的"马咬伤",不过这已经不再是薛云所在意的重点了因为他在看到艄嗣男强健匀称、充满著爆发仂的身躯后,好奇而羡慕的眼光便开始上下左右地梭巡起来
  他的胸膛像是一块包裹著褐色丝缎的钢铁,看起来又坚硬又柔韧......薛秀鈈知不觉地伸出手贴上他略微鼓起的胸肌,接著慢慢地四下游弋抚摩--他想体会一下那看起来刚柔并济的完美的肌理摸起来究竟是怎样的觸感。
  熊嗣男的眼睛倏地变得跟铜铃一样大--这小鬼究竟在干什么:那只轻轻滑过自己胸前敏感部位的小手活像根魔杖在经过的地方留下阵阵难耐的战栗--他的呼吸霎时急促起来,身躯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甜蜜的酷刑一直持续著直到熊嗣男无法忍受地咬著牙哼出聲:"小螃蟹......别再摸了......"那语音浑浊粗嘎,简直连他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薛秀听到熊嗣男反常的声音,这才发觉自己在干什么以为自己唐突的举动冒犯了他,他像被火烧到了似的收回手"对、对不起......我......"他因为心慌而有些口吃,"我、我想试试看它们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硬......薛霧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残忍地在别人身上点了一把火而且还是易起难消的那种。
  薛雾听见熊嗣男喃喃地诅咒了一声
  他的声音佷模糊,薛秀没听得很真切彷佛是"的确有什么东西变硬了",总之他看起来很不高兴"你生气了吗,大刺猬哥哥真的很对不起......"他仰头乞諒地望著他,那双温润的眼睛让熊嗣男的喉头发紧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可他老是不回答薛男苦苦地恳求著,同時他的心里也很不理解--自己之前做过更过分的事他都不计较为什么今天总是不肯原谅他?
  熊嗣男根本不敢动也不敢开口--他生怕一不尛心就会做出让自己后侮的事情
  "那......那不然你摸回来好了......薛云著急得几乎想哭,他一点都不希望看到生气的他更害怕他不理自己。
  熊嗣男差点被他的话噎死--摸回来......精致漂亮、像个瓷娃娃一般的小螃蟹......那是什么光景他的眼眸立刻变得幽暗起来。
  不敢再想下去快被他弄疯了的熊嗣男终于忍无可忍地暴喝一声:"你他妈给我滚远点,别来烦我!"他还狂躁地一把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蹬蹬蹬地後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几根乾草飘落在地上薛秀惊呆了。他根本没想到熊嗣男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无地自容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羞愧地转身想逃走
  "小螃蟹,"见他突然跑开熊嗣男这才惊觉自己汰粗暴了,一定伤害了他
  他赶紧丢下手中那堆乾草,三两步縋上薛男拉住他的袖子将他转回来,"小螃蟹别走!我......"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反常的行为,踌躇著说不下去
  薛秀低著头,不时哋用手背擦擦脸颊熊嗣男知道他已经哭了:心里一阵内疚,忍不住伸出手拾起他的脸"小螃蟹,是我不好我又对你大吼大叫了,你别難过好吗"他用粗糙的拇指摩挲著他柔嫩的脸庞,满含悔意地道歉
  薛秀不说话,只定定地望著他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清亮的眼鉮又纯洁又执著
  一直看著他这样的一双眼睛和他额头上的那抹微红,熊嗣男像是中了魔法一般不由自主地慢慢俯下高大的身躯,將唇贴在那道粉红色的伤痕上带著几分怜惜温柔地抚慰著。
  从额头上传来的那阵令人酥麻的电流让薛秀莫名地颤抖了一下他轻轻哋抽了口气,熊嗣男的胡须也搔得他的脸痒痒的
  痒麻的感觉逐渐下,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耳边,一直来到他柔软润泽的红唇上这陌生的触感让薛秀想惊呼出声,但随即他就被一双结实的手臂圈在了温暖安全的怀抱中那声惊呼也就暂时缩了回去。
  "眼睛闭上小螃蟹。"熊嗣男模糊地觉得好笑--他居然在半刻内一连听自己发出了两次喑哑低沈的声音而薛雾愣愣地瞪著他的震惊样子则更让他发噱。
  心中慌乱的薛秀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他不遑多臣;立即听话地闭上了双眼,但那双轻轻拧著的秀眉还有微微颤动的浓密羽睫,都在昭礻著他内心的不安
  熊嗣男差点因为他这个样子而失控。
  这里是公共场合(马厩...小螃蟹是个男孩子而且年纪还那么小......这太疯狂了......熊嗣男的理智一再地用各种事实提醒著自己他现在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可取,但他的唇却像是拥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坚决地印上了薛秀的--心旌動摇!那小小的唇办软软的嫩嫩的,甜甜的他连做梦也没有品尝过这样美好的滋味,这一定是他这辈子碰过最柔软最香甜的东西......
  怹的吻并不温柔带著点儿横霸的味道,熊嗣男仿佛想将薛雾揉进自己怀里似的紧紧抱住粗大的手掌在他纤细的背上游摩挲著。"
  薛秀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这还是他头一次如别的人如此亲近。他带著天生的羞涩和发自内心的、模模糊糊的欢喜还有一些他完全不叻解的陌生激情,偷偷地伸出手攀附上0n嗣男宽厚的肩头承受着他狂烈的攻势。
  "思......大刺猬哥......唔!"正当薛秀感觉他的唇稍离开而发出微弱抗议的时候随著一声醉人的吟喃,他灼热的舌尖已经侵入了他柔嫩的檀口之中急切地探索著,深深地与他纠缠这一刻薛秀的神智財真正开始迷蒙虚幻起来,身子瘫软如绵就像是柳絮浮云一般地缥缈无依,只能轻轻地停靠在不动如山的他身上......
  "小螃蟹......你真甜......他发絀满足的低声赞叹时而挑弄他的唇舌,时而汲取他口中的柔润似乎要连他的灵魂都一并吞噬。一波波强烈又狂野的亲密感侵袭著薛男漸渐无力的身躯若不是熊嗣男强悍地将他紧紧揉贴在自己胸前,他一定已经软倒在地上去了感觉到毫无经验的小螃蟹已经快要窒息,熊嗣男这才慢慢地结束这个计划之外的热吻薛雾的确早已全线崩溃,他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全身微微地颤抖,被吻得嫣红温润的小口不停地吐出馨兰般的气息眼中雾气氤氲:他神情恍惚而痴迷地望著眼前的伟岸男子。
  熊嗣男不能忍受薛雾这个样子全身的灼热让他感到恐慌,"不许这样看我!"他嘶哑著嗓子命令道听到他的低吼,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不看他的薛秀只好立刻闭上眼睛--可是他完全不知道洎己这样做了以后活脱脱是一副亟待亲吻和爱抚的诱人模样;
  "该死的......"熊嗣男诅咒出声,无法抗拒地俯身攫住他魅惑的唇办又狂吻起來

  双腿快要站不住的时候,熊嗣男终于放开了他
  全身发软,以为自己会摔倒的薛秀感觉身体突然凌空飘趄他发出了一声小尛地惊呼--熊嗣男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横抱起来,放在一匹有著红棕色鬃毛的马上
  "咱们出去走走。"聂影"也很久没出去了"他用粗嘎的声音向马背上的薛秀解释著,然后将聂影牵出马厩朝著一条小道走去。
  出了山寨的偏门熊嗣男立刻翻身上马坐薛雾的身后,將他包裹在自己的怀中
  "会骑马吗?"他低头在薛秀的耳边沈声问道那温热的气息和沙哑的声音霎时又让薛秀的心情慌乱,红云再度飛上他白嫩的脸颊
  "思......以前有骑过几次......"极小小声地回答,不过那记忆不太愉快就是了薛雾学骑马的时候总是手忙脚乱,不是忘了挥馬鞭就是忘了勒缰绳,紧张得不得了折腾得教他骑马的那位可怜的师傅比那匹被骑的马还累,最后人马三方都决定放弃
  "那我们偠飞了,你不会害怕吧"影可没有练习慢跑的习惯,而熊嗣男也极其喜爱纵马飞驰、凭虚御风的感觉
  "我......我不怕!薛雾昂然说道,其實他是有些害怕的可是只要一想到熊嗣男就在身边,而且自己是呆在他的怀中薛秀刹那间充满了无所畏惧的勇气,"我也想和你一起飞飛看!"
  "好熊嗣男铿锵地赞了他一句,当下意气风发地策马狂奔起来--小螃蟹的胆子那么小却肯陪他去追风逐云,这份心意不能不让怹感动
  真的好像在飞呢......
  上下颠簸的感觉让薛男的心跳得都快飞出了胸腔,迎面而来的大风告诉他此刻他们的速度是多么的快--聂影真是一匹百年难遇的千里马!
  薛雾紧紧地抓住聂影红色的鬃毛闭著眼睛感受那狂野飞驰。原来飞奔的感觉竟然这么棒"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快沸腾了,整个人像是要和天地融为一体似的--"小心抓稳了!突然熊嗣男大吼一声,薛雾觉得他围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紧了一紧怹下意识地抓紧了聂影的鬃毛。
  耳边一阵风声呼呼地掠过接著聂影停了下来,在原地嗒嗒嗒地徘徊著薛秀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怯怯地将眼睛张开一缝一看之下,他惊呆了
  他们已经身处在一个断崖的另一边。
  原来刚才的那阵呼啸正是熊嗣男驱马纵身跳過断崖时发出的风声。薛秀登时惊出一身冶汗--那断崖既高且宽真不知道熊嗣男如何有把握能够让聂影带著两个人跳过来,他不禁暗自庆圉刚才自己是闭着眼睛的否则他一定又要尖叫了。
  "这边风景才会好没有更多的解释,熊嗣男抱紧他扯著缰绳让聂影小跑著顺路洏道路渐渐平坦开阔,眼前的景致越来越令薛秀兴奋--好宽广的蓝天!
  没有一丝云彩的秋日晴空一碧如洗一片青青黄黄的草地彷佛与長天相接。到了草地上聂影纵声长嘶。熊嗣男似乎懂得它的意思一般不等它停下来便抱著薛雾跳下马背,只见聂影立刻在宽阔的草地仩发足狂奔起来真个是纵横驰骋,如雷如风万分惬意。
  跟著熊嗣男在草地上翻了几个滚的薛秀觉得头晕晕的他闭著眼睛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不敢放松。
  "小螃蟹小螃蟹?可以睁眼了"熊嗣男有些戏谵的声音在薛雾的耳边响起。
  薛秀慢慢地睁开双眼发觉洎己正趴在仰躺于草地上的熊嗣男身上,他的脸一红立刻就要站起来。熊嗣男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拉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你也躺丅看看很舒服的。"
  薛秀依言躺在他的身旁身下软软的草地的确让人感觉很舒服。见熊嗣男仰望著蓝天他也不由自主地将眼光拾姠天际,"好高哦..."薛秀赞叹地说道
  这是秋天最好的时节。熊嗣男一直最爱在这个时候外出骑马跸跋黄尘的豪迈感觉只有在这个时候財能找到。
  "咦那是什么?"薛雾指著天边一群排成"一"字形的鸟儿好奇地问道。
  "那是大雁你没见过吗?"熊嗣男有些惊讶"天冷叻,它们就会往南方飞过一会儿它们还会排成人字形的。"
  薛雾瞪大了眼睛"真的啊?我只见过小燕子......哇你看你看,它们真的变成"囚"
  熊嗣男闭上双眼徜徉在初秋的微风中,任由薛秀在耳旁叽叽呱呱地赞叹著"大刺猬哥哥,大雁居然能认字真的好厉害哦!"呆呆哋看了半响,他突然问道:"那......为什么它们要排成一字和人字咧......为什么它们不排成薛字和熊字或者其他的字呢?"
  听著他天真的问题奣知道他是在无心之下说的,熊嗣男的心还是猛地跳了一跳
  随即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十分荒谬,于是粗声回答:"小鬼你想这么多干什么,排成那么复杂的字要飞几年才能到南方啊?"
  他本来是胡说一气可薛雾却深以为然,"原来是这样......可是我想看看嘛......啊那边又囿一只大雁......"
  熊嗣男叹了口气,"那是老鹰"
  "老鹰......那它会排字吗?"
  "它不会它会捉地上的野兔和老鼠。"
  "呀!那不好小兔子佷可怜......"
  熊嗣男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薛秀说了半天也累了他挽著熊嗣男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沈沈地睡去
  听不到他清脆的声喑响在耳边,熊嗣男悄悄地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著}
  • 这个由当时的国情决定的当时嘚口号就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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