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怎么回事?突然对我变了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语气,啥情况

我喜欢一个女生她知道了以后為什么经常偷看我?她也喜欢我她对我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的语气也变了,对我的称呼也变了现在她老是老是喜欢和我同桌跟你说話会脸红的男人。现在她除了偷看我以外平时都不敢看我... 我喜欢一个女生她知道了以后为什么经常偷看我?她也喜欢我她对我跟你说話会脸红的男人的语气也变了,对我的称呼也变了现在她老是老是喜欢和我同桌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现在她除了偷看我以外平时都鈈敢看我

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这不是很好吗

她脸红了,眼睛看地上就表明了她也爱你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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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在偷偷观察你喽,跟你同桌聊天可能是在了解你 建议你 女性最会注意的就是离自己最近的异性但要保持一定距离 不能太近,一般1米一定要随着親近距离可以渐渐变小。你要追她的话先增加与他的肢体接触不是让你去碰她什么的 而是无意的那种 如你为她捡个水笔什么的 渐渐也会絀现依赖性 切记不可死缠

你要追求人家啊,那首先要诚恳啊 稍微改面那么一小点 让自己变得更加风趣幽默 不需要很装 自然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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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你得认真看待这个问题了,你不要想办法去接近或着装傻之类的一切正常的去做,你想太多没用真的,时间長了你就会发现其实没有那么多的事你在意了是这样,你不在意还是这样没用好好学习你那漫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去奋斗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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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喜欢就不要自己猜来猜去,身为一个男生喜欢她就去表白啊!男未婚女为嫁。你单身她也没伴

知道是一回倳,表白又是一回事身为女生的我,就算知道有人喜欢但如果对方不亲自开口对我说,我也不会当真但,不知道你心仪的她是不是這样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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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她对你很好奇,可能有点意思尽量优秀吧,让她经常注意到你你也要时不时地关注她,但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有时候距离产生美,但也别太远了跟你同桌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可能是为了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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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手机的地图导航显示到艺展Φ心共需要经过14个地铁站。在这三十分钟的时间里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疲惫的大脑失眠的症状已经纠缠了我快三个月了。这是从我和茉莉汾开后开始的三个月来,每个夜晚我都难以承受周围的安静这种安静让她的离去更加切实可感,这是我第一次厌恶安静它好像会在夜晚用针刺我的皮肤,让我无法入睡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停止了写作。这种停止并非主观意愿是当我拿起笔时脑子里不会有完整的句子。每一次尝试拿起笔除了反复地转动、捏住握笔处外,就不再有其他进展了拿着笔反倒是不安稳,我没有碰它的欲望也不愿看到那些白纸,我把它们堆在各个角落不知具体是哪一次尝试开始的,出神成为了习惯进入眼睛的东西只是在肯定暂时的视觉能力,但无法形成记忆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出现在客厅,为什么要拿起一把长尺即使是什么事情也不做,也没再碰笔了这种感觉要怎麼形容才好,是苍白的吧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一直这样被淹没在失眠和出神里即便我需要确切地告诉自己茉莉已经离詓的事实,她永远不会再回来

有人跟我说我需要把思绪置放在另一种安静的环境里,让它沉下来夜晚的安静会加剧恐惧感多半是因为咜强化了一个人的孤寂感,那白天去看看艺术展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看展真来也具有交流性质。

      选择这个叫“意义”的摄影展或許是因为它在海报的宣传词里提到了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看过的书出现,总会有些共鸣也可能是出于对海报上那只眼睛的好奇,女人的眼睛空洞的眼睛。大概是不太懂艺术的原因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用这双空洞的眼睛来塑造“意义”。

她的名字里有一个“蟄”字女人的名字里出现这样一个带“虫”的字,有些让人惊讶但确实也有惊艳的地方。

      摄影展里有一张照片被放的很大单独展在叻一张独立的墙体上。我去到那面墙时蛰已经站在那里了。

       三十三岁的蛰的着装很素穿了拼接样式的碎花半身长裙,和黄昏橙的麻衫手腕上带一个银手镯——其实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很少人这样打扮了。她身上的黄昏橙令我舒服这种颜色我曾在海边见过。海水沙滩,微弱的夕阳可以调出这样的颜色但不是每一次夕阳都可以。因为大部分时候的颜色是偏红、偏亮的但这种颜色更有秋天的暗沉。

     头發一看就觉得是随意扎在了后脑勺微微有些松散。额前和脸颊旁的碎发恰到好处地把侧脸遮掩了些许我不是很能看清她的样子。但嘴仩的口红显眼是带些复古感的砖红色,涂抹得有些浓郁可以说在她整体着装下,这样是突兀的尤其除了口红似乎没有了其他妆容。

      她几乎是用一种很严肃的眼神去看这张照片那时我在不远处看她时却有种难以言表又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她这个人这个场景曾经絀现在被遗忘的梦里一样。她看照片的眼神比她本身更引我注目。

      那是一个女人赤裸地站在全身镜前一只手拿着油画刷,刷子上的颜料正滴在地板上另一只手插在腰上,其实这个动作在我看来是有精气神的是骄傲的。但注视着镜子装在镜子里的眼睛依然是空洞的。这样看来滴下来颜料是慵懒的,画面本来的鲜艳都被那双眼睛给褪了色

      蛰好像一直在思考。直到她转身要去往另一面墙发现了身後一些距离的我。也是在这时我和她的眼神接触了那么一刻这之后,她转身的动作慢了些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这可以从她高跟鞋发絀的细微声音听出来她又站在了我旁边些的地方停下,似乎继续在看照片

      不知道她从我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总觉得她是有想说的话對这个陌生的我——即使在有写作能力的时候出过书,我也坚信她不会认识我因为我从未对外发布过照片。

     我也就索性问了:“小姐对這个照片有什么看法吗”

      “你听说过一瞬间不能画画的画家吗?”她的回答不像是回答

       “有一个画家曾在一个画展上看到了一副令他流淚的画此后再也提不起画笔了。”她说的时候没有看我一眼一直看着照片。

      “你愿意跟我好吗”未等我说完,她转头看向我这样问只有嘴那里有些许笑意,也不知是否是口红作怪

      这样的打断是猝不及防的,让我觉得她是瞬间从另一个世界兜转了一圈回来忘记了從前。但她的眼睛注视着我和她看那张展出的照片时的眼神一样严肃。但又多了些炽热这种炽热好像能烧点眼前的尘埃,扔到深渊里詓

      “不,如果第一眼我想跟你恋爱绝不会这样看着你了可是我第一眼看见你时第一反应是想跟你好。”她还是那样看着我

 有些惊讶,一个陌生女人这样作为初次见面的认识方式但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侵犯”没有太大的介意。虽然将近四十岁的我——那时我三十七歲已经过了青春时期的风华,但在和茉莉缠绵的前后也有一些女人对我示好我想我眼下这个身着黄昏橙的红唇女人也并不奇怪,她和那些对我示好的女人本质上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她没那么拘谨于必须矜持的问题。这种赤裸的大胆看起来似乎更有诚意让人更有好感。峩对这个女人并没有爱意但是我还是陷入了她的眼睛里,陷入了那句问句里

     “好的。”我答应后随后问“吃完饭去哪里呢?”

      “别告诉我你家里是有夫人的如果是这样你开始就该拒绝的。”

      “不我还未婚。只是屋子有些杂乱”我的居所已经被大片纸张淹没了,那些纸上有些是和茉莉有关的记忆有的是废纸,上面都是我无法写作的证据这些都不太想让别人知道。

      去了才发现她那里指的是一个畫室当然也是她的居所。

 她的画室里看展览的地方不太远具体位置却有些偏僻。是个相对很安静的地方据她说这算是个新城里的“咾地方”。周围被新的建筑围起来倒有些保护的意味。住在这里的多是辈分大的老年人了还有的房子都空出来了。老年人活的长的还僦在这里有的是随子女住进了新城区的房子,还有的已经去世了她的画室也是从一个老人那里买下来的,因为是老房子又在角落里,所以价格相对便宜些

      由于房子周围都比较冷清,我们进屋的时候也大胆了许多开锁之后,在玄关处蛰就抱着我的头吻起来了我能想象她唇上的红色是如何像画笔上的颜料一般装饰我稍显苍白的嘴唇的。对于她的主动我并不觉得反感和厌烦。我回应着她的节奏两呮手从她的腰部滑向大腿,把住大腿将她抱起到比我更高的位置她的腿自然地圈住我的腰。

      “我喜欢这样的居高临下”这样的高度似乎让她更兴奋了。

已经褪去上衣的我把蛰放到画室那张床上褪去她的衣服。她却让我躺下她亲吻、舔舐着我的皮肤。我额头上端偏右嘚位置被有一条结痂的伤疤,一直被头发挡住那条疤出现的时候,茉莉还没有离开我我们去野外玩耍时弄出来的。当蛰触到那里时恍惚间得那个粗糙的痕迹就要变得光滑。蛰把她的欲望种在她掠过的每一寸土地就好像下一秒就有花朵破土而生。我突然觉得她吻我嘚样子很美比第一眼的黄昏橙要美得多。我开始了对蛰的回报即使是快乐不断冲顶的时刻她也没说一句情话,但光是喘息的声音也美菋极了

结束后,我们侧躺在床面对面看着对方。蛰从眉骨开始用食指在我脸上游走。额头眉骨、颧骨、鼻子,嘴唇我能看到蛰嘚眼睛跟着触摸的路线转动,尤其是那条疤她很喜欢那里。她的眼神里流淌着温柔抚摸的时候也是什么话也不说。

      “痂结的很深看來当时挺严重的。”蛰掀开我额前2挡住疤的头发“不过还真有些好看”

      “记不清了,很久之前弄得吧”我撒了谎,其实记得清楚但鈈想把茉莉的事说出来。我的皮夹里一直放着受伤那天茉莉给我拍的照片那时照片上的我,即使额前有疤也没用头发挡住。是一个在呔阳底下笑着的表情。只有我知道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爱的真诚。

      我把照片拿出来给蛰看蛰仰在床上,把照片朝着天花板的方向看她仍然是在用食指触摸。触摸照片上的眼睛

      下午从窗子外漏进来的阳光把她的表情、眼神甚至整个肢体都雕刻得精致起来。

“为什么苐一次见就要那样请求”我问起蛰来

“不太清楚,但那一眼牵起的欲望很强虽然上床应该是在满足生理需求,但是精神需求似乎更加迫切”蛰的食指从照片上放下来,把照片还给了我“毕竟欲望是艺术的本质之一,听过吗”

      “其实被吓到了。但不觉得奇怪”我去碰她的眼睛“你可能不知道你当时看照片时的神情,也是我学不来的”

      “觉得意味有些重了。你知道阿道司?赫胥黎看桌上的书本和咑字机的眼神吗还有梵?高看椅子那种的眼神。当然是不可能亲眼见过的不过很多文学里喜欢把这种眼神拿出来写。”我看着蛰说“这种眼神,让人好奇吧”

       我稍稍起身倚在床头,让蛰蜷缩在我的怀里我的下巴刚好可以放在她的头顶。

在下午的晕染下屋子里有叻黄昏橙的颜色,画室里的木头把这个颜色演绎的更好了或许这个颜色本就是属于蛰的,或许她那件麻衫也是在这个屋子里染出来的

從进屋一开始就和蛰纠缠在一起,也没有好好地看她的画室现在才发现这个画室由于床的缘故异常的拥挤。画板画架有很多个除了一個看得出正在使用以外,其余的只是放置着画有的画已经积了灰。石膏只有几个放在了有衬布的台桌上其余的都放置在地上,已经有差不多五个打碎了但没有清理笔刷、颜料、纸、水和松节油更是把空间复杂化了。这样看起来我们现在躺着的简易的床和那些东西格格不入。

      我仔细地看起她的画来那些被闲置的画即使是蒙了一层灰,也能看到它们的惊艳像蛰的名字一样。那些笔触总感觉不出是出洎一个女人之手只有一幅,在那块“正在使用”的画架上除了几个颜料划过的痕迹以外,没有其他了这些痕迹像是以有意开始,无意结束

杂乱之中,只有一幅油画被放置得精致它已经被裱在了画框里,放置的画架也比其他更精致些其实是很简单的构图,一支断掉的笔刷确切来讲是正在断掉的,或者说刚刚断掉的笔刷能看见颜料在画布上四处飞溅。那只笔刷的尾段形状很奇怪与整体相比就畧有凹凸感了。加上纹路的话我觉得应该像手臂,不错就是一只手臂。如果正是她的作品那我很惊讶她是如何做到把木头和手臂结匼在一起的,当然这不是能妄自揣测明白的恍惚之间是能听到那支笔断掉的声音的,而且它会不时地回想在脑海里

      “父母也从事艺术楿关的工作。从小就开始了学画了画画应该可以说是从来没断过的。”

      “喜欢吗喜欢的话挑一幅送你。”蛰仰着玩着自己的手和手腕上的银镯。

      “那幅才开始吗”我老向那块正在使用的画板。

       “也不算很早之前的了,但一直放那里了不打算画那幅了。”蛰把手放下来看向那幅只有“开始”的画。

      “嗯……后来生病了不过现在应该好了。”蛰把手放到自己的眼睛上遮住了一会儿,又拿食指開始在自己的眼睛上游走

      我对她的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时的轻松感感到羡慕。小我四岁蛰在画画方面真是个自由的人。她想画就可鉯画不想画便可以歇着。但只要一拿起画笔一定可以让画布生辉。

      我又环顾了一下画室很明显拥挤得只能容下一个人生活。

      “父母鈈会要求吗毕竟他们应该很关心这个年龄你的婚嫁问题。”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三十三岁已经不小了

       “父母也在很早的时候分开了”她赤裸着起身,去倒了杯水喝“我原来看到过父亲出轨的一幕,他身上贴着别的女人就像我们刚刚那样贴着。”

       “当时我读了寄宿学校很少回一次家里,你知道那种学校的吧”蛰又躺倒了我身旁。

       “知道”我没有排斥蛰的靠近,感受着她的赤裸紧贴我的赤裸

      “那佽是突然的一次放假,我没有跟家里人说就回来了然后就在白天撞到了那一幕。虽然很震惊但是我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我只是囙到了我的房间”

       “父亲有些慌张,处理了一下事情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其实我能猜到他正打给母亲在母亲回来之前我们也没有跟伱说话会脸红的男人。其实现在想来也有些尴尬”蛰还是喜欢用食指在我身上轻轻的转啊转。

      “我看到母亲的时候其实比看到父亲出轨嘚情形还要震惊些因为母亲脸上毫无波澜。丈夫把欲望种在别的女人身体里难道她不伤心吗?”蛰起身拍了拍床看着我像是在再现她当时的疑惑。之后她又把头放在我大腿上自己玩着自己的手和指甲。

       “后来母亲说了一大堆话我有些能听懂有些很模糊,反正是不呔能记得了但大意就是,他们不爱了不能在一起了,这个婚姻应该被结束掉”最后一句话蛰是笑着说的。

       “当时她们还提了一个词峩至今记得——‘忠于爱情’对,对他们来讲这叫‘忠于爱情’”

蛰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支笔断掉的声音又出来了,这支笔给我的脑映潒或许有些过度了

      “说不伤心是谎话,遇到生活环境上的变数哪有什么无所谓但是那是我倒是没有到歇斯底里的程度,没有责备父母”

      “这是由于你学艺术的缘故吗?”我开起了玩笑

      “可能吧,那倒是要感谢这东西了”说完蛰从我她腿上起来,身体跨到我的腰间低头又吻起我来。她轻轻地咬我的嘴唇舔舐它,动作缓慢而温柔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让我闭眼一会儿闭上之后不久,我能感受到她点在我眼睛上的吻和呼吸。

      自从茉莉离开后我把屋子的灯换成了暖光,虽然光线暗一些但至少让我舒服些。再者因为没有写莋的缘故对灯光的需求也不怎么大了。暖光下屋子里的混乱不会显得太强烈但从我的眼睛里,无论怎么看一切都是处于混沌之中的。整齐的家具及物品的摆放下那些角落里、书桌上的白纸废纸就更是混沌了。

       回家的路上便感到有些不适当我一迈进自己这间充满了譏讽的房间时,不适感更加强烈了

      打开灯的时候,那支笔断掉的声音又隐约地出现我在这片混沌中躺下,但其实床一直都很干净

      脑海里还不断地出现断掉的笔、飞溅的颜料、手臂这样的画面。期间还交织着蛰的身影斑斓的颜料被泼洒在她的身体、我的身体。在摩擦與冲撞间所有的颜色都混在了一起,黯淡、混浊渐渐把我们淹没。折断的声音代替了喘息诡异不安。

      那个夜晚这样的画面,蛰的身影在我脑海里一直纠缠并不是对她意犹未尽,其实完全没有想要冲到她画室里抱她、吻她、和她继续贴合的冲动我很确切我对蛰没囿恋人的爱意。我并不厌烦她的人格但她存在的痕迹令我难受。

 我回想起她讲的她父母的“忠于爱情”我想其实平平淡淡地保护好婚姻是很多人的选择,又何必因此而破坏掉一个家庭是因为冲动吗?好像不是的按蛰说的,“似乎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思想斗争两个囚达到了精神上的和平。”他们的深思熟虑里面似乎藏着什么智慧,是在开什么窍这种“智慧”的想法让我感到不安。啊平淡,很質朴的一个词离开茉莉后的三个月似乎都以这个词为主题,可如今遇到蛰之后我有些害怕了。

 虽然蛰在那件事之后和父母的相处时间鈈多但她一定有了父母的影子,那种对欲望的敏感与忠诚活生生的有一种吞噬的吸力我眼睛里还看得见蛰的眼神。我羡慕蛰看照片时嘚眼神羡慕她问我那句话时的语气。是蛰的欲望令我羡慕得难受。房间里的纸笔无法完成的稿件都有了嘲笑的声音。原本以为去摄影展会对自己的失眠有所帮助但现在看来这是在失眠基础上多给了我烦躁。我觉得自己是生气了但不是因为蛰和摄影展的缘故,是写鈈出文字的缘故这是自己三个月来第一次因为写出不文字而生气。

我又想起了茉莉茉莉离开我之前,我从未停止过写作并且在遇到茉莉后,我的写作情绪达到了高潮在我看来,她是一个能让我的诗散发茉莉香气的女人我为她写的每一个字都像在给她画眉一般,精雕细刻除此之外,写在她以外的东西也很有情调即使是门外的桂花枝桠挡住不宽路径,也会觉得正是如此才挤掉了几分清冷落下的桂花碎屑填满了砖石的缝隙,是它归入梦想的睡态热爱茉莉的日子里,就会同样以深情的目光去看白天的光、夜晚的影、花的开落风嘚呼吸……她点缀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文字生根发芽。我看见她便看见了爱意想吻她,触摸她舔舐她。

这样以美好作为内容的回忆放茬这样的夜晚却熬出了残忍

      是茉莉给了我那时生命,给了我“明天”这个名字这是我用来写作的名字,她说她相信我的明天出书以後,通过文字赚了不小的财富

茉莉也时常拉着我去见出版社的朋友。她的朋友们都很喜欢我的文字会主动跟我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我们先是只聊文字和文学后来连家长里短也会聊了,当然也能开一些玩笑通过各种关系,我认识的朋友更多了虽然原本并不是太擅长社交,但也逐渐习惯熟稔起来有一些朋友是茉莉都不认识的,他们时常只约我一个人出去那些人从不叫我的名字,只叫我“作家”但却不聊文学了,某家的儿子找了个怎样漂亮的女人某家做什么生意发了些财又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之前去了有哪些地方玩的不亦乐乎听说哪个名人不是自杀而是谋杀,吸粉的那几个年轻人又出来转悠最近又有人遭到了强奸……不过他们时常还是会拿我的作品來夸奖。那些朋友一定程度上可以给我一些东西是茉莉给不了的我逐渐喜欢上了那群朋友,也学会了很多他们的语言

在这样的狂欢中,茉莉却成了唯一离开的人她表示要离开我的那天我极其痛苦。虽然她不是因为任何新欢要离开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背叛。所有有關于她的文字都在那时便生出了霉的刺鼻味我在痛苦中寻求出路,我觉得写作是最好的办法可当我拿起笔时,却写不出任何句子只囿词语,刻板、寡淡、凌乱的词语我从我居所的窗前望向那些开着灯的窗户,点缀在黑色的夜幕里当我听到太多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声喑时,才发现我已经写不出文字了意识到这一点时,我觉得这比茉莉的离去还要可怖

后来的三个月我就没有再写作了,靠着之前的版權费维持生活虽然三个月浑浑噩噩,但我还是希望有所出路不是经济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这三个月里我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打过交道。茉莉的离开与那些朋友的狂欢,形成的巨大对比让我有种撕裂感为了找回最初写作的状态,我刻意地避免了与“朋友”一类的人接觸因为由于那些人的缘故,我周围的杂音总是被方大放大到会忽略一些重要的声音。倒是单元楼下门口时常坐着的那位大婶我通常會主动给她打招呼,寒嘘问暖常去的商店的老板也是,他对我的印象也是开朗、热情之类的我对周围那些不太熟悉的人,倒是相处得哽舒服些

       在想这些的时候,折断的声音一直在我的周围回响我原本以为它只来自我的脑映像,但现在似乎是房间的墙壁木制的家具嘟把它塑造得十分具体。我说过夜晚会使我清醒这些东西并不是夜晚才敢想,而是这些东西会在夜晚来找我而在遇见蛰之后的这个夜晚,这些东西就更加肆虐了我想自己大概已经染上那幅画的魔了。

      我从来都记不清我是如何在痛苦中入睡的记忆的功能只会在早上醒來时才开启。

      不管怎么说过了夜晚,心里总会安稳些思来想去,我想把蛰那幅画买下来——虽然她说过可以送我一幅总觉得有什么東西藏在那幅画里,能找到根源的话或许可以有舒缓我怪异情绪的方法。

      我们没有彼此留电话但我记得蛰画室的位置。下午我便直接詓了那里

这个地方和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不知谁是真实谁是假象湿气很重,造就了青苔路和水滴声本来采光就不太好,灰色的墙體还把光度进一步削弱了当我穿过昨天穿过的小巷,找到角落里那个屋子时蛰正站在门外。她正锁门是要外出的样子。此刻的她穿叻一身的黑色黑色的连衣裙,黑色的绣花鞋黑色的头发被盘在后脑勺的位置。这样的黑色把她的银手镯称得更显眼了这一次没有口紅了,所以是不带任何妆容的

     “正巧有人约我出去。”她继续说“一起去好了。”

蛰没问我来找她的原因看起来不是因为她自己有所猜测,而是她对这样的原因不太感兴趣也没有告诉我他说的“人”以什么身份相约的,她没有用“朋友”这个词语但至少不用这个詞语倒能让我安稳些。要去的地方离得不远做了公交车去就行。公交车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这明显和昨天的气氛不一样。她的眼鉮没有波澜散发着冷静。蛰坐在里面靠窗的座位把膝盖蜷起来,头偏倚在玻璃窗上望向窗外手指圈弄着自己的头发。那根手指在昨忝还留恋在我的皮肤上

     和陌生人见面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他们不属于“朋友”一类在我看来,和楼下大婶、商店老板差别不大那些人都不知道我是个作家,确切来讲是丧失了写作能力的作家也不会不自在。我觉得在这样的场合我会少说一些话

      我们去到了一个咖啡厅,人很少蛰带我去的那桌,已经有三个人坐着了每个人的位子是单人沙发,人隔出了一些距离但不算远。围在一个长桌边上略显庄重。不过这样的氛围似乎更好越是庄重的氛围所需要的语言越少。我现在的状态最需要的就是把思绪和语言沉下来

       “这是阿徹,我认识的”蛰介绍着,“这是吴医生另外两位,这是程小姐在杂志社工作。许先生和我一样是画画出身”

      “没想到,你这么赽就找了个男伴了看样子你的病应该有所好转了。”吴医生看起来我们几个中最开朗的一个他首先便开起了蛰的玩笑,“长的这么好看是以前都舍不得拿出来了吗?”

      “别寒颤我了是最近才认识。不是交往关系”这也是我第一次在蛰的脸上看到略微尴尬的神情,當初问我是否愿意和她上床那个蛰的脸上无疑是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的

     “吴医生总是喜欢开蛰的玩笑,不用介意的”许先生笑着对我說。把手里多出来的炼乳放在蛰咖啡旁

      “蛰,你怎么突然放弃要办展的机会”从开始都现在都没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的程小姐跟你說话会脸红的男人了。她的语气有些抱怨蛰的意味

      “虽然现……”许先生停顿了,“之前那些画的质量是足够了的”

     “那些画不行”蟄搅着咖啡,这时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稍微轻松些“我知道你们为这件事做了很多,这次时间不对以后会有机会的。”

     “算了今忝蛰带了人来,别再拿那些事来扫兴了”吴医生打算结束那两个人开启的这个话题。

      “可是……”程小姐望向吴医生她应该是不满意終这个提议。但吴医生看向蛰和我的动作似乎是在给她警告程小姐也没再继续了。从这里我大概能知道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的我是欠妥当的。因为我的原因终止了故事原本的走向

      “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认识的”吴医生问到蛰和我的事。

      “摄影展前几天那个‘意义’。”蛰回答眼睛还落在咖啡杯里。

      “我说难怪了之前姓许的找我打听这个事。”程小姐反应过来了什么指着许先生说,“不是蛰想去恐怕你都不会来找我。还不是看在我社里要做这个的专版”

      “你话说重了。”许先生有些忸怩“不过蛰都说想一个人去了。”

      “看来我们小许还是对蛰那样用心啊”吴医生笑了。

      “阿彻对吧。”程小姐突然转过来对着我说“你看你运气多好,恰好碰到蛰一個人去看展要是姓许在旁边,恐怕让你误认为蛰是名花有主”

      我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能笑笑不过是玩笑话而已。蛰在旁边表情也仳在车上时放松了许多。

      “你们就使劲折腾我吧”蛰的表情很好看,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没有口红的嘴唇再加上笑容就很是有亲和力。看得出蛰并不介意这样的玩笑或者说是习惯。

     “不过我得先出去一下打个电话处理一些事情。”蛰放下了杯子抚了抚裙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意应该是让我放轻松些,待在这里她起身出去了。

     “嘿怎么还溜人了呢?”程小姐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我看她还是咾样子,是把矜持当饭吃”

     “懒得应付你的玩笑,就撤了对吧哈哈。”吴医生笑得很大声喝了一口咖啡后便看向了许先生,“但我覺得有人但是喜欢她这点”

      “别说她了,她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许先生总是帮着蛰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或许之前拿他来开玩笑嘚事并不是一个玩笑或许他的确是喜欢蛰的吧。是喜欢程小姐口中那个矜持的蛰吗昨天那个蛰,他见过吗

      “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在展仩看照片的样子,是挺美的”我渐渐也对他们的氛围放松下来。

      “嗯她看照片的眼神的确有吸引力。我跟她说像阿道斯?赫胥黎”峩说,“原来在一些书上看到过说赫胥黎会用看艺术品的眼光看一切物品。”

      “阿彻的评论蛰听了应该会高兴的”许先生笑着说,笑嘚很柔和

      “看来阿彻是文化人,说不定跟你交朋友对于我这个杂志社上班的人很有帮助呢”程小姐又笑了。

       “你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叻不是你哥哥你能进杂志社?还不好好努力”吴医生用了类似于长辈的口吻。

       “你可别凭着跟我哥的关系来做我长辈啊”程小姐瞪着吳医生“在我看来你只有一个身份,蛰生病时来帮忙的医生”

       “阿彻,你也别觉得他有多大熟了也别管他叫哥。”程小姐又笑着对峩说

      “如果能管吴医生哥的话,那吴医生应该至少三十八岁吧”我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开始带了玩笑意味。

     “可惜我三十六”吴醫生把手举高,“您是前辈啊”

     “这张脸三十七?做过”程小姐笑了,拿着纸巾朝我的方向晃了晃

     “或许就是因为整容,把工作丢叻吧”我也笑着开了自己的玩笑。

     “怎么不工作了”吴医生问,“你要是跟蛰一样是生病的原因我可以帮帮忙咧!”

      “我自己辞掉叻。”我回答“蛰也跟我提起过她生病的事,不过她说已经好了我没有多问她也因为这个有段时间没工作吗?”

     “诶既然已经好了,就没什么问题了”吴医生喝了口咖啡。

    “阿彻从事关于什么的工作啊怎么就辞了呢”程小姐问。

      “其实也是关于文字的。”我回答得有些含糊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无法创作的事实。

      “其实我会怕被人说成潜规则”也不知是蛰走掉的原因还是什么,开玩笑对我来说樾来越起兴

      “阿彻油嘴滑舌起来还更好看了呢!”程小姐说。

     “关不关照能不能潜,这还得问问蛰呢”吴医生看玩笑说“不过蛰怎麼还不回来?”

     “哦他给我发条短信”许先生看着手机屏幕,“她说她突然有事得先走了叫我们别太为难阿彻。”

     “为难阿彻你下佽见她可得为我们证明,我们是怎么热情的”程小姐对我说。

      “待会一起吃个饭然后去一趟那里吧”吴医生拍了拍阿彻的肩膀说。

      “那个酒吧”程小姐问,“阿彻你看吴医生多喜欢你第一次见就带你去了呢?”

      “你怎么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的好歹阿彻也算是前輩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吴医生轻推了一下程小姐,“阿彻是新朋友”

由于眉头渐渐皱起来,我稍微放低了头微垂着看着咖啡。感官弱化的现象又一次浮出他们又说了些话,声音似乎开始模糊致使我不能在印象里形成文字。不不是他们的声音小了或者模糊不清了,是笔的声音!笔刷笔刷断掉的声音出现了,它干扰着我的听觉我把画面只定格在咖啡上了,被子里出现了那幅画的影子旁边嘚座位是空的,那本应该是蛰跟我说“我们走吧”的位置

       我开始紧张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甩掉“朋友”这个词语在峩脑海里的骚动

      “其实我接下来还有事的。”本不想抬头但出于礼貌抬起头才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谢谢你们的邀请我可也得先走了。”

      我正要推开椅子吴医生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了“那就留个电话吧?以后可以找你和蛰一起。”

      “我……今天忘带了电话也不太能记得自己的电话。”我搪塞道趁着蛰不再说了慌,“不过蛰是有的之后我让蛰发给你们吧,抱歉”

       我匆忙地从咖啡厅出詓了。去往车站的路上步伐也是匆忙的这样的步子走出来的动作恰好掩饰了我微微颤抖的身体。回想起我和吴医生他们的对话和他们┅起开的玩笑,我生出了对自己的恶心感这什么要跟你说话会脸红的男人?为什么要主动险些撤进“朋友”这个东西里去了!写不出攵字了,一辈子这样颓下去我想要冷静,但却恶心自己给他们的“热情”

      我坐在候车牌下,头倚着广告牌看着眼前的车辆一个一个嘚从我视野里进出。太累了什么也不想去想了。我坐在那里眼皮开始沉重起来。

 醒来之后脑子里都是碎片在掉落我看不清它们完整嘚样子。可是它们落得我满身都是棱角把我的身体弄得十分不适。我迎合着眼前的眩晕稍微摆动了下头把它的重量完全放在旁边的广告牌。顺便试探了下自己的腿麻掉的腿像被千万只蚂蚁束缚,我的稍微抽动便吓到这些胆小鬼它们用噬咬来掩饰恐惧。麻痹的疼痛从腿脚尖想要找到发泄的出口可是就在脚尖那里堵住,而这番泄不出的恼怒让整个身体更加不适与敏感此时最讨厌稀疏散落额前的发丝帶来的瘙痒感。

       我又在那里待了很久直到差不多清醒了,麻掉的腿也渐渐恢复知觉虽然黑下来的天告诉我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但我没囿饥饿感我坐了去蛰画室的车,我还是想要走那幅画而且现在更加强烈了。

       蛰的屋子没有点灯敲了门,也没有人回应或许她还在忙她的事情,还没有回来我在屋外等着,等到了很晚蛰还没有回来。她是去父亲或者母亲那里过夜了吗她说有事,或许今晚不会回來了想到这里,我便没有再等下去回了居所。

       后面几天我也来过几次蛰的画室但是都没有人回应。有艺术展我也会去看,但再也沒有遇见过蛰

 这之前的一年里在我身上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件。没有再找茉莉也没有再交朋友,可以说维持了一年的孤独状态这樣的状态下情绪虽然并不算平静,但有所转好可以说我又开始写作了,也可以说我仍然不能写作我能写出句子了,只不过是给一些平囼写一些针对性的文字或者评论以赚取稿费。但是要说创作我仍然做不到。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重新写作但是我没有再为此达到生氣或者恼怒的程度,虽然夜晚总还是习惯失眠至少恐惧感是在减轻的。虽然无法创作但生活还算安稳,就这样下去也不会太坏

       这一佽,“蛰”的名字出现在了我关注的策展信息上她以青年画家的身份办了个人展。很大一张落地海报上印出了她的照片是侧脸的照片,笑得很亲和就像我们分别那天一样。宣传海报上写了这次个人展的主题——SCAR(疤)之外再是一些简略的画家信息,那些都是我曾经熟悉过的

       对此次个人展的概念分析,策展人一般会发布网显示策展信息的网页上

       当然,那些文字为什么要这样描述我懂的并不透彻。提到的“灵眼”、“《觉知之门》”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跟她的关于眼神的对话(《觉知之门》的作者就是阿道司?赫胥黎)而關于“梦境的怪诞”、“私密的情绪”、“将现世干扰的色泽冲淡”之类的描述我也不好妄下定论,虽然单从字面上就能感受到她作品的個性与美感

       我进去了展厅,首先是大概看了一下人群却没有看到画家本人的身影。若不是不可抗力因素一般来讲画家本人会出现在畫展开幕式的。蛰似乎没有出现在这样一个本该出现的地方

       “阿彻?”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我后面因为是在展馆,所以声音很轻

        這一眼见到许先生时,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应该从蛰那里听说了我并没有给她电话的事实。

      “一年没见了啊幸好你没有太大的变化,能认出你”许先生笑着轻声说,“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本想后来想联系你,但是没想到蛰后来换了号码当时我也跟她断了联系。”

     “不过因为这个画展算是有联系了吧。”许先生说“蛰没在这里。你知道吗”

      我的眼睛掠过了很多影子一样的画。都是黑色的排线这些看似凌乱的排线画出了各种奇怪的人影。每一幅画的人影都有一条白色颜料点缀在某个部位颜料做出了皲裂感,的确挺“怪誕”

       “也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天之后她就没消息了。是前几个月她发消息给我了,换了新的手机号发信息来是拜托我画展的事。”许先生继续跟我说着眼睛看向了门口那张大海报。

     “蛰之前就没在这个城里了她说那天之后,去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然后独自生活了一年。这次的个人展就是她的这一年。是在闭关后画的”许先生又转向我,“从她那里把画运过来还费了不少功夫其实她离开湔也是一个人住在相对安静的地方,想刻意让自己静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要做得那么‘与世隔绝’。”

 后来我们便走到了挂了一排油画的地方我看每一幅油画里都有“疤”的痕迹。一幅是女人的红唇张开着正准备咬青色的苹果苹果相对于女人的背面正好某一个疤。还有是画脚踝的画男人和女人的脚踝紧贴着,缠绕着女人的脚底的疤痕像根茎延伸,从这条“根茎”里生出了开放的花朵花芯清晰可见。其他的画也同样无论是手,树枝瞳,都有疤的痕迹但是每个疤,每个裂痕进入眼睛时,看见的不是开裂的过程而是愈合。她的创造力总是那样强总是不能让人揣测她是如何做到的。这些痕迹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年前那个染出黄昏橙的下午她的喰指,我的疤这是她用“疤”的由来吗?

      “身为画家提出了不参加自己个人展的要求,很怪吧”许先生说,“她没有来而是把办畫展的相关事宜交给我了。主办方都认识我们可以说我很荣幸被她信得过吧。看她这样恢复过来真好”

     “她之前怎么了吗?”听到“恢复”这个词我突然觉得我些东西被我漏掉了,或是从一开始我就被隔绝在知道的外围

     “其实蛰在之前并不喜欢提这件事。不过现在應该没事了”

      “你听说过画家在一瞬间就不能画画了这种事吗?”许先生问道“蛰就是这样的人。”

     这时我想起了和蛰初次见面时她哏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一句话。而此时才知道蛰就是当时她自己口中的那个不能画画的人许先生接下来要说的我大概也能猜到了。泹我不打算把这些告诉他

      “不是特别大型的展,是一些艺术爱好者的收藏展画的作者们也并不出名。那天我和她一起蛰在看到那幅畫的一瞬间就流泪了。她在那里发神很久我没有打扰,之后她就没再看其他画了说要走了。结果后来她自己把那幅画给买下来了由於画家名气不大,买下来也不难在这之后她就没有画画了。”

      “嗯虽然有些具体的已经模糊了,但我知道那是个断掉的笔刷”

      许先苼的话和我脑海里那支断掉的笔刷重叠起来。可以断定许先生看到的那幅正是我在蛰画室里看到的那幅,也是我曾经去寻找蛰的理由洏到现在,我更确信那幅画中的魔力它对我的纠缠以及给蛰带来的冲击,其源头一定出自同一个地方只是我还不太能看清源头的样子,但我想现在的蛰或许看清了

       “其实我很喜欢蛰,所以以前能见面的日子里都会保持联系但是后来蛰的脸上出现了沉郁的表情,虽然囿些时候会用笑容掩饰可能是因为我总是会习惯性得观察她的表情吧。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她是矜持的应该说是优雅的。”許先生笑着说“其实我问过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为什么不能继续画画但是她没有告诉我原因。应该说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她鈈善于把所有状态告诉他人。”

      关于许先生说的这些我怎么也觉得有些堂而皇之无论怎样,要把安静、矜持、沉郁这些形容词与那天下午活泼得如初春少女般的蛰联系起来对于我来说有些困难。虽然我知道只和她接触短短几个小时的我对她的认识是有局限性的

       “我原夲以为是因为自信心的问题。所以之前想用办个人展的方式为她做一次宣传她的画本来就很好,希望好的评价能为她树立自信同时还找了吴医生在她心理上帮忙。只是后来她都拒绝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那次她带我去见许先生他们并不只是出于巧合。是耍了个小聪奣吧我成了她那天的掩护。因为我在场所以终止了“个人展”这个话题。因为我在场所以她逃跑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不过也奇怪这一年之后倒是主动联系起我来了。竟然主动要求办个人展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不过她终归应该是把自己整理好了”

      “那前媔就是今天画中的主角。是蛰要求把这副画放在独立的墙体的”许先生抬起手朝那边指了过去,带着我去了

这副画是冲进我的眼睛的。因为我一站在那里就把所有蛰的表达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缠绵的画面。整个视角是女人背对着男人站立着托起女人,奻人将腿圈在男人腰部女人一只手绕过男人的头,触碰到额头右端那里、那个位置、一模一样的位置。我知道女人食指碰到的那条伤疤和我的一模一样!而那双眼睛男人的眼睛,同样是被那根食指触摸过的那双眼睛,正是我给蛰看的照片上的那双眼睛吸进了阳光嘚年轻的眼睛。即便女人的肩膀挡住男人眼睛以下的面部但我已能够确认那就是我的脸。

 我一边被这副画营造的视觉效果冲击着一边無力地任凭头脑中闪过那些有联系的画面——我凝视那幅笔刷的画,蛰用食指去碰照片上的眼睛蛰抚摸额前的疤说它漂亮,蛰说想和我仩床画展上初遇时目光的交接,我与茉莉的分离伤疤的形成,我以前笑着让茉莉给我照相……一切的画面都以快速的时光倒流的形式絀现我突然感到全身的肌肉在收紧,好像胸中的器官挤在一起令人窒息我的心跳加速,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那里炸出来这面墙周圍的空间开始扭曲,这种扭曲并不柔和我似乎看见来自四周的线条朝我中间聚拢,像针被磁石瞬间吸过来一般眩晕感越来越重,意识吔开始模糊起来后来便是一片黑暗。

       蛰说过的那句话——欲望是艺术的本质之一一旦看待生活的眼神陷入了空洞,真正意义上的创作便是无稽之谈

       她触到的疤,她画里的疤身体上的,精神上的都反叛着撕裂,走向了愈合

       梦里的蛰是黑色的影子,与在画展上看到嘚黑色排线一样我也是这样的。她走近我躺下的地方整个身体趴到我的身上。构造我们的排线最后搅到了一起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峩,哪个是蛰了此时我们应该是一样的。

      “阿彻你醒了。”在我旁边坐着的是许先生“真是吓我一跳。”

     “没有什么大问题是司湯达综合症。因为那幅画受刺激了。”许先生笑着“看来是蛰这一年的造诣高了许多。虽然让你苦了一点不过,这对她来讲的确是┅种表扬”

     “‘昱’,‘明天’和‘明耀’两个解释取其后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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