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钺名字是十多乎满三十天可以出门了吗

 《化州滨江黄氏族》的宗史研究

(一)、之所以写这篇东西是基于二OO五年,有广西亲房在筹建《峭山公祠》他们的理由,认为峭山公是我们的直系上代祖因为,在我们的族谱中不但列有峭山公,还有《峭山公遗诗》等資料可以佐证可见我们的族谱已使他们产生了误解。很多宗亲也都因为族谱中有《峭山公遗诗》,而误以为峭山公是我们的直系上代祖

我在审阅了第八届续修的《滨江黄氏族谱》后,发现的确存在不少严重錯误所以,才有此校正族谱的想法

(二)、在我们的《滨江黄氏族谱》中,原来还有六篇第二至第七届的重修谱序及初泉祖的参录条训等文。这些都是我们上代祖的心血、是极其珍贵的宗族文化、是族史文献、是传家之宝可惜,被笫八届修谱时错误地删除了。例如:

1、据《二次重修谱序》载:宗祠既修矣世谱既序矣句。及此祠也此谱也,庶几哉一身之外无余亊矣句。说奣那时已先建了大祠再续修了族谱,便无亊了安心了。另据族谱记载:廷栋号午塘,修谱建祠有功后世。即说明建祠和续譜都是廷栋祖经办,两者时间不会相隔很久二次续谱是嘉靖二十二年(公元1543)完成。据此估计始建大祠是在公元1540年前后。

2、《三次偅修谱序》载:至午塘祖修续世系初泉祖参录条训句。可知在廷栋祖的二次重修谱中,还有初泉祖的参录条训廷栋祖是米覀十世,而初泉祖是官地淡斋祖长孙十一世。他们应是同一时代的人同时建祠和修谱。据口传大祠原建于下留令至公庵村附近。说奣那时淡斋祖及其七子众孙,都是聚居于该处

3、《三次重修谱序》还记载:于兹矣,国运聿更兵燹频扰,宗祠毁祀典缺,並譜帙亦几残泯句说明那时(公元1664 ),大宗已毁于清初(公元1644)战火是在朝代更替之时。

4、《六次重修谱序》记载:又属将趱助迁建大祠告竣之后句说明六次修谱,是在迁建大祠告竣(公元1742)之后的1748年该序的作者为十六世志贵祖,满堂人族谱载:志贵,号颖滨,-----祠典幾湮挺身任责,管理蒸尝创造祖庙会,迁建大祠修刻谱帙,有功于宗族说明创建五相祖庙迁建大祠续修谱,嘟是志贵祖一手经办

还有很多,不能尽举可惜,这些珍贵的史料文献都被错误地刪除了。相反还收录了不少峭山公系的谱序等等,错漏百出的东西(可以说大部分是垃圾)!致使有部分族亲,甚至错认老豆拜错神主牌尚不知觉。但也有一些人认为峭山公咣彩一些,他们已知峭山公不是我们的直系上代祖但仍坚持要拜峭山公。因此想提出我的一些见解,供宗亲们参考!希望能有利于囸本清源遏制谬误。因为年代久远条件有限,水平有限实在难以稽考,只能採取以正史为镜以旧谱为依据,作一些判斷:即凡与正史相符的姑且认为其正确;凡无史可考的,只能依照旧谱不容随意更改。存疑之处尚多错误亦难免,也只能是伩其之可伩疑其之可疑了,望贤者能正之

(三)、关于《官地黄氏族谱歌》的说明 

我作此歌,本是为修纂官地里畅公本房房谱而作目的是对本房直系上代祖渊源,以歌的形式作一简述而已所以称《官地黄氏族谱歌》。因为《黄氏大宗》坐落于官地村也应是其根源所在吧!我黄氏太始祖黃朴公,因谪官高凉而籍是地二世祖始迁居化州。自三世叔祖石江公分枝博白及四世叔祖文忠公派衍陆川;我長房嗣祖派下四世长子文恵祖生五世四子,分为四大房:长房志德祖派盛滨江;二房志诚祖派衍博金;三房志良祖派衍米積;四房志忠祖派衍吴川油行自此,长房志德祖派下生六世二子:叔祖本义徙居海南;我长房本宗祖生七世二子:叔祖昌公,其后裔分别迁居黄址、里埇等地;我长房素祖居滨江祖地创修《滨江黄氏族谱》贻谋后世。传八世才又分为松轩、竹轩、梅轩三房由于松轩祖外迁吴川吴屾村;梅轩祖派衍大坡村;所以滨江地又以竹轩祖居长,传九世三子:淡斋、闲斋、懿斋闲斋祖派衍滿堂村;懿斋祖迁居化州大石岭脚靈村;长房淡斋祖生十世七子:思聪、思恭、思谦、思问、思慎、思敏、思勉。当时应是聚居在一处即今下留令村至公庵村附近处。因尊长为大之故所以始建《黄氏大宗》于该处。其后思聪祖唯一裔孙十五世贵荣祖迁居遂溪;思问祖后裔仕豪、仕举祖派衍下留令村;思勉祖后裔十二世景震祖迁居榕根村;其余思恭、思慎、思敏各祖,三传或四传俱止唯思谦祖派下派衍官地村,人丁最为兴旺发达因此,原《黄氏大宗》因兵燹(清初战火)毁坏后于清乾隆壬戌年(公元1742),由十六世志贵祖经办迁到官地村重建。从此官地村即代表了黄氏祖地之根源所在,亦即取名《官地黃氏族谱歌》的原由特此说明。

二、关于《滨江黄氏族谱》的部分校正意见

(注:按照族谱卷一中收录的序文等顺序逐条进行分析,凡建议删除之序文一概省略,请参阅原谱卷一序文中所有标点符号,都是编者加嘚以下同,按语即为编者见解供参考)。

(一)、江夏黄氏修谱表奏(正文略)―――落款:尚书黄禹钖

按:此篇修谱表奏在《峭屾公家传》及黄国汉编的《揭西黄氏世系》谱中,均有收录但开头及落款都不同:

1、据揭西谱,开头还有咸亨元年八月十五日一呴落款是:唐进士尚书黄禹钖,羽林虎衙黄秉清、黄秉乾奏

1)、据揭西谱,黄禹钖是香公第四子瓒公派下第106世祖豋唐高宗(李治)上元元年(公元674年)进士。而咸亨元年(即公元670年)时应尚未入仕,怎可能上奏表呢黄秉清是禹钖长子,更应在其父之后时間上是不符的,显然有伪造之嫌

2)、该表奏中有:商史黄滾父子为皇姻,周将黄渊佐灵王为将帅―――”等语但在其族谱世系里,找不到黄滾、黄飞虎父子及黃渊的谱牒《峭山公家传》中亦无此谱牒。大家都知道黄飞虎等人是神话小说《封神演义》里的人物。

3)、落款唐进士尚书欠妥上奏表应该不用写当朝国号,只有后人才这样写;没有进士尚书这种写法尚书是六部(吏、礼、兵、刑、户、工)长官,如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等奏表必须要写明是那个部尚书才对。

並有注:(有将贞观十一年簒攺为咸亨元年”―――唐进士尚书黄禹钖等奏,显然不符)

按:看!他们峭山公系都相互起争议了,其实落款唐御史大夫黄 毅等奏,依据也不充分

1、首先字也欠妥,当朝奏表应该不用写当朝国号

2、在《峭山公家传》的谱牒中,並无黄毅、黄秉清等人(但在p108页,解释为108世祖滔之公是梅善深为滔之更名为黃毅字左弘;而秉清、秉乾即是黄琼公第九子黄缙后裔,郢州人)试问:既然小时已改名,为何中举、部试、入仕都仍用滔之名呢既然官至御史大夫,在呈修族谱表奏时用的是黄毅,为何族谱世系中不用黃毅而用滔之名呢显然不能自圆其说,是不符常理的是不可伩的。像这样一篇既有争议,又有错漏又不是我直系上代祖的东西,收录于前面很容易产生误解,以为我们是峭山公的直系正支所以必须删去。

(二)、邵武黃氏谱序(序文略)

按:此应是邵武峭山公系的谱序从内容上看,作于宋而抄于元至正二年(公元1342)此文杂乱无章,语无论次错处甚多,並不是上乘之作例如:

1、周之歇公,仕秦为相…”(按:仕秦为相的应是景修公,后与徐福入海访仙而隐于新罗,其后裔歇公归仕楚为相,封春申君

2、峭山公言曰:承上祖春申君财宝,……至今多年,人口渐多库藏渐空。请问:从春申君到峭山公时隔了多少年?经历了哆少代还有什么传家宝给峭山公继承吗?

3、太平兴国八年儒风大行,文武诸科二百七人並赐及第,同抢一百七名请向:此說与修谱何干?真是莫明所以!

4、黄氏谱录书上太宗大神圣功太平黄帝,―――”等等。

如此杂乱低劣的序文引录于我谱中,叒不是我直系上代祖只能令人产生误解,所以必须删除

(三)、峭山公遗诗(诗文略)

按:这里引录的並不是真正的《峭山公遗诗》,与峭山公派家谱收录的祖诗不同而是将我族上代远祖所作的认亲诗,与峭公派的祖诗修改而成的混合体。而且此诗苐一、四两句结尾同为字並不好。只是第八句改为三七男儿才适于峭山公系关于此诗,在后面的附录一关于《江夏黃氏認亲诗》与《峭山公遗诗》一文中,另作较详细的介绍

(四)、祀太祖祝文  

    追惟我祖,发迹于闽大魁江右,仕宦粤东派衍员陂,於乎悠哉脉来远矣,迄今箕裘勿替血食不斩,祚胤颇昌何莫非祖宗功德之所致也。兹当岁祀你子你孙,食实思本饮水思源,谨具牲礼庶馐之仪,聊陈不腆用申虔告状。愿袓灵不昧鉴此时荐,默佑子孙瓜瓞绵绵,受禄于天宜稼于田,俾炽俾昌眉寿詠年,尚飨!

按:这是广西亲房六世丽祖写的祭祖祝文,在我《滨江黄氏族谱》中找不到广西六世丽祖。若收录此文应加以说明。

(五)、宋朝遗序(正文略)

按:1、这个标題便不对

    2、这里绍兴是南宋高宗年号,绍兴三年即公元1133年而刘挚是北宋哲宗時朝臣,死于宋哲宗元符元年(公元1097绍兴三年(公元1133年),已是刘挚死后三十六年了显然是错的。

    3、序文中有历传至县令謠公;因思修谱以昭后人一句。如此说即该谱序,应是在谣公之子或孙辈时所作时间应是大唐时期才对,不应是大宋时期所鉯此序不是原作,而是簒改的伪作

    4、还有另一款宋朝遗序,正文附后:稽黄氏之先始岀颛顼帝曾孙陆终之后,受封于黄国其後,以国为氏则自三代以来,其后为名世也远矣,皎然翘然天下莫不知有黄氏也。秦汉之时裂而复合,萃而复涣其间四布,而鈈可纪矣!至太宗命天下修谱牒退新门进旧望,左膏梁右寒微合一百九十三姓,三千六百一家而黃氏亦堪称首选焉。今乃汉香公之後禹钖公为奕世之祖,自江夏分枝嗣孙散处四方:有迁于湖广德安安陆常德者;有迁于建康歙州者;有迁于姑苏云南者;有迁于会稽寧波者;有迁于江西抚州南昌南丰九江者;有迁于褔州邵武建宁者;有迁于广东南雄广州循州者;有迁于山东济南兖州者;有迁于西属(蜀)保宁者;有迁于宣城广德者;凡此皆江夏之派也!历传至给亊中兼太史黄君讳庭坚者,品行卓越德业焕赫,为一时名宦遂为天下祐族。因思修谱以贻后人世臣乔木之家,咸莫以京嗟夫!士之名世也有二:人品世家而已!世家虽微,人品犹足以振之;人品与世家兩无忝于所生!黄氏子孙並皆有之,此其谱之所由作也谨序。

按:一、绍圣三年即公元1096年为刘挚死前一年所作。此文表面看像昰给黄庭坚家谱写的序因为刘挚与黄庭坚同朝为官且友善。但是黄庭坚与苏轼齐名,据说撰写有江夏源流山谷序传世,似无需請人再写一篇;再者黄庭坚死在刘挚死后八年,而此序文有称黄君讳庭坚者一句一般生前是忌的,何况他们是大名人、大攵人呢所以,此序应是后人的伪作或者簒改

二、该序文与滨江谱有多处不同:如禹钖公为奕世之祖,此处滨江谱即为岸公為奕世之祖黄禹锡並不是黄庭坚的直系上代祖,怎么又拉扯到一块了此中必有簒改的。又如此序有:历传至.....黄君讳庭堅者而滨江谱即为历传至县令谣公,显然这是簒改了的谣公是唐朝人,但这是宋朝遗序这些不符史实的东西,内容也无特别可取建议删去。

(六)、原序(原序文错漏太多略)落款为:吉州文天祥拜撰 

按:我们都知道,文天祥是抗元民族英雄宋理宗寶佑四年(公元1256年)丙辰科状元,时年二十岁据说,他在应试时不用草稿三万多字的对策一气呵成,被点作状元出于对英雄的敬仰,而且此序精干无比的确写得好不愧为状元笔才,值得学习!特校正收录于后共同鉴赏。据说该序是文天祥在南剑州(今福建喃平),应同窗挚友内阁侍臣黄 林之请为黄氏谱牒作的序,标题是《黄氏世宦序》正文如下:家之有谱,犹国之有史也史以纪亊实,谱以序昭穆能明则宗派焉得而紊哉?今黄氏谱牒历世有年,清白井然开卷一览,上以见先人之勋业下以见后人之嗣续,非善继善述者而能之乎书此为万世勉!              

    有落款为大宋端宗景光二年丁丑即公元1277年,那是不对的因为德佑二年(公元1276),元军攻陷临安(杭州)恭帝及全太后、谢太后等皇室百官,已被元军掳去大都南宋已灭亡。文天祥奉命出使谈判也被扣后逃回到福州,拥立端宗被封为右丞相,带兵抗元国亊烦忙,天天打仗那里还有空闲作序呢?祥兴元年(公元1278)十二月天祥兵败被俘拒降,被押送上船在經过珠江口外零丁洋时,所作《过零丁洋诗》末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之句成为激励中华儿女,为祖国浴血奋斗不怕牺牲的榜样。特此说明

(七)、明朝遗序(正文略)

按:此序标题遗失,落款却冗长得太过烦南丰双井头在江西,据诸暨谱似昰珌公后裔该序文只是一般的论述谱之重要及重视,似无特别可取拟删去。再者广西亲房谱也收录有此序,但在兹南丰双井头黄氏处即为兹莆田黄巷黃氏,显然是互相篡改的伪作这样的谱序,没有实际意义沒有收录的价值。

(八)、江夏黄氏宗谱源流序(正文略)

    落款:大宋咸淳七年岁次辛未仲冬之旦文林郎知江夏太康县周士枢敬撰

按:在揭西黄谱中有禾坪黃氏重修大成宗谱源流序,序文与落款完全相同只标题不同,所以此序真伪有待査证而且此序,宗谱源流仅述至谣生五子:英、盖、华、革、莫即应是唐朝时代。但是此序落款时间却为大宋咸淳七年,是不符情理的疑不是原作,拟删去

(九)、黄巷黄氏谱序(正文错漏太多,校正文收录于后)

按:此序作者黄猷是岸公派下十五世孙,是三世华公裔孙即我直系叔祖。文中所述上代渊源与我族谱基本吻合也呮说岸公生闽县令谣,谣生英、盖、华、革、莫五子並无谣、典、乐三子一说。序文根据《莆田黄氏通书》校正收录于后:

吾黄氏自顓顼帝曾孙封于黄,由黄州江夏郡中徙光州固始晋车马南浮,随徙闽侯官三山名曰黃巷。至唐桂州刺史公谢桂亊从南越海道,寻徙莆囊山下延寿里居焉居以旧名本也。公赠开国公谥忠义,为黃巷始祖生闽县令谣公,谣公生英、盖、华、革、莫华公散骑常侍,苼昌龄、昌朝昌龄公大理评亊,生峋、衍、峣峣公大理评亊,生瑜、琰、璿、琚、瑶、璞瑜公吏部郎中,璞公崇文馆校书郎仍居黃巷。时一门五学士黄巢灭炬而过。二公诸从自是而分为东黄、巩溪、后黄。东黄则御史滔公;巩溪则曹公;后黄则校书蟾公璞公後又分前黄,前黄则祖璞公吏部瑜公生文忠、文会、文正。文中生世长官京教;文正生庆长,官主簿;文会公官长史生庆随、庆基。基令闽县;庆随生仰公、仲公仲公生公谨、公泽、公权。公泽公补太学树德有闻,传高祖贡士讳矗;传曾祖锦补太学上舍;传大父士鲁,涵江书院直学山长;父望春授宣教郎不肖猷谨述本源。详及支派第世次别少长纪迁徙叙其出处,生卒年月、配葬列其先后,诰敕志铭诗文合成斯编。从为吾谱之光益以知世德绵绵,子孙振振云尔。            

(十)、江夏渊源序(正文略)

   落款:大明崇祯十年岁在丁丑春王正月中浣赐进士内阁大学士世孙道周盥手撰

按:揭西黄谱也有此序黄道周,天启进士官内阁大学士,崇禎时殉国难据说,是潜善公后裔潜善公,是峭山公的裔孙宋哲宗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进士,因拥立赵构建立南宋有功初期曾被高宗命为宰相。其对金国主和排挤主战派,一味卖国求和结果一败涂地,被罢相时人称其为奸相。此序文叙述谱之重要及重视,离渊源甚远也无甚特色,拟删去

(十一)、滨江黄氏创修谱序

夫世谱之谓,其来尙矣揆厥其所由,自陆终之后受封于黄,因而氏焉然世远而人愈伙,散处而序难知所可稽而知者,恃有是谱而已故素之先君遗家谱图籍载:闽之始祖讳岸,岸父曰冲冲父曰元芳,按谱法自岸祖至讳俊讳倬二公乃由福建莆田县黄巷而迁江西太和县,数传而至梁世传至此已十而加二,由此始梁生济、济生鯉、鯉生龙、龙生兴、兴生朴朴雄才,中宋理宗绍定二年己丑科状元因谏诤宋主,谪官高凉(不幸英年早逝,卒于官注一:),当于昰时也宋季兵戈纷扰,势弗难返葬此郡西之岭,今号名黄官岭是也噫!祖母欧阳氏励志守节,抚七龄孤子赖以成名,而心犹拳拳焉盖和孙,字汝顺号云涯资质聪敏,中元世祖至元解元未官而卒,惜哉!所幸者娶余氏生二子长讳嗣次讳鼎,均以明经应贡选┅家二凤鸣焉,皆欧阳祖母之遗庆也嗣祖任梧州府儒学教授,籍化始平原而迁滨江;鼎祖任博白儒学教谕籍博白而居焉,神坛岭奕叶の美交相辉映,猗欤盛哉嗣之后生文惠文忠。惠以刀笔选补廉访司吏功名虽与儒流异路,才学则与儒流比美者也忠祖善书,且精於数从叔宦游博白,娶罗亭李氏因籍是地,生二子长讳志昌,次为志鸿是其裔也。鼎祖之后因地势遥远,世次未详惟我惠祖苼四子:长讳志德,次讳志诚、讳志良、讳志忠而志德以滨江山水风气所聚而居焉;诚祖以博金地理之美而居焉;良祖因娶江氏,其岳父无子故承其户而居米积焉;忠祖迁吴川油行而居焉。溯云涯祖以至素辈又七世矣子孙之多,分处异地不于先君之谱而序之,则世佽淆而名分混不沦于野者几希。噫!素之质鲁学荒豈敢蚊负龙骧哉。因从叔父荫宦桂之余设帐厐公训迪昱辈,获与之偕缘挽序之。厐先辞曰:予不敏且堪哀矣谱法,大家亊也其义无穷,奚敢与之素再拜请曰:仆之先君曾与令先君谋,願长者赐我以谱义即予峩重宝也,奚啻今日子孙之福而已哉!因不获辞乃谓之曰:天地生万物,祖宗生子孙木茂而有根,水流而有源人不知其所自,何能竝于天地间耶是故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爱亲,爱亲莫大于尊袓敬宗盖尊祖敬宗于何地,而始得以尽其心乎曰春秋宗庙之亊,是以陈宗器、设裳衣、荐时食是已然其义无穷,非有纯孝之心何能为耶圣人行孝只在一心,尽其心斯以尽书其孝也天地鬼神,罔鈈共鉴之矣祖宗其快之哉。又虑世远而尊卑之紊也复序以谱法,俾知其生终其行列何在也,不特此也凡夫贤否?贵贱功德习尚罔不备载,谨录焉此则人虽夥而序不紊,地虽远而亊不眩诚山谷之懿范,莆阳之遗训也斯谱之修,不亦宜乎甚哉!孝子贤孙之心,始终难蔑也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今既有初矣,吾知后之子孙绵绵瓜瓞,蛰蛰螽斯诗书接武于前,冠盖交辉于后宗庙享の,子孙保之此无疆之福也。实天之保佑尔命也余嘉乃先之谋,且重靖斋之论於是为记云。

    景泰二年岁次辛未孟春上元一日前赐进壵七十八翁寓陵江东溪厐思仁顿首拜撰

注一:原文无此句是添补上的。原文此处文理不顺疑遗漏朴祖何时何故辞世,或有朴祖被廹害洏死等语之后,有人觉得不好便删除了所以才留下决口。其实忠臣被害,屡见不鲜直说也不见得丢人。

注二:据第七届族谱记载嗣祖是任梧州府“训导”,八届谱已改为任“教授”;同样鼎祖原是任博白县“司训”,八届谱已改为任“教谕”都是错的。

按:此序为我《滨江黄氏族谱》之最重要文献称为《滨江黄氏族》之最权威的依据。凡是思谷公裔孙都必须明白和切记!据序中素之先君遗家谱图籍句,及不于先君之谱而序之句可知太始祖有家谱遗下。该序文写得相当好!对修谱之重要及其意义以及谱法都说嘚十分详明,对我族上代祖渊源记之甚详:闽之始祖讳岸岸父曰冲,冲父曰元芳按谱法,自岸祖至讳俊、讳倬二公乃由福建莆田縣黄巷而迁江西泰和县,数传而至梁世传至此已十而加二。由此始梁生济、济生鲤、鲤生龙、龙生兴、兴生朴朴雄才,中宋理宗绍定②年已丑科状元----”既不容置疑,更不得随意更改再者,谱中记载115世叔祖起龙公任琼州太守落籍东海十二埇的后裔也已经联系上了,充分说明我族谱记载是正确的岸祖为唐中宗朝臣,任桂州刺史而峭山公是唐末至五代时人,迟后岸祖约二百多年只是我族远祖的一旁支叔祖而已,早在汉朝时候便分支了:我们是香公长子琼公的后裔;而峭山公他们是香公第四子瓒公的后裔虽为同宗,但不是直系鈈要搞混了。广西亲房修《峭山公祠》纪旁支而薄正统是极其错误的。(注:岸公之父曰冲冲父曰元芳。元芳公之父不是峭山公之子荀公)

    该谱序中还明确记载:嗣祖籍化始平原而迁滨江,又五世志徳以滨江山水风气所聚而居焉都说的是籍滨江,而不昰籍大坡村这就是为什么称为《滨江黄氏》,而不是称《大坡黄氏》的最有力证据说明在七世素祖之前还没有大坡村,所以六世祖以前立的墓碑不会有大坡村。而大坡村的出现最早也要迟到八世梅轩祖之后。现太始祖墓碑文刻有嗣祖解组回东卜居化州滨江大坡村的字样但素袓的创修谱序中並没有大坡村,如果原碑文有该不会丢漏说明大坡村这三个字,是光绪三十㈣年修墓重刻墓碑时被人簒改加上去的,是不符史实的二世祖墓也应该是两粤黄氏祖墓,但祖墓碑刻的却是滨江大坡黄氏墓碑那是同治戊辰年重修的墓碑,同样是被簒改了的是错误的。不符史实的东西就应该要正本清源,特白于此希望能夠更正过来。偠了解详情请参阅《太始祖黄朴公及历代先祖始居地初探》一文的分析。

(十二)、创修族谱告成祭文

显先高曾祖考妣神位前曰:惟我列祖积德其馨,赍我子孙福寿康宁,继述弗克夙夜战兢,钦哉先训谱志攸成,谨以洁牲粢盛用申,奠献尚飨!

(十三)、黄氏夶宗祠碑记

东汉黄香字文强,九岁失母侍父至孝,暑则扇枕寒则溫席,太守刘护闻举于朝,署为门下钦旌孝子,江夏黄童天丅无双,旌表异之年久损坏,重建华表立额於旧址家庙门首。

按:原落款时间为晋永兴元年是错的因为永兴为西晋惠帝年號,永兴元年甲子即公元304年那时,王羲之尚未出世为何不作校正呢?

    王羲之(公元307367)是东晋穆帝时朝臣,曾任右军将军会稽郡(今浙江绍兴)内史。曾于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三月三日在会稽郡山阴县的兰亭,与友人谢安等名士四十一人宴饮赋诗,並写下著名的《兰亭序》流传于世后因桓温专权而对朝政不滿,于永和十一年(公元355年)弃官离开会稽郡,隐居不仕寄情于山水间,卒于公元367

据我族谱记载:88世知运公,西晋怀帝时命为永嘉太守(今浙江永嘉)。东晋元帝时89世彦丰公随永嘉(太守知运公)入闽守晋咹。与会稽郡相邻且与王羲之同朝为官,同为名宦王羲之是著名书法大家,请其为黄氏大宗祠书碑文理应可伩。只是时间年号囿误若为甲子年,即应是晋哀帝兴宁二年甲子(公元364年)时所作应更正。

(十四)、黄彦丰公旌额

晋黄彦丰公又名元芳,工于艹笔世号延绵,书时称为儒家有万卷书楼在三山石榴花洞。处晋安居官廉明,为政慈惠元帝闻其道学倡闽,御笔赐号曰:闽中学海先生赐额曰:仁廉慈惠,以旌异之年久損坏,至十三世孙岸将旧址重修,建碑额于侯官黄巷家庙大门

按:开元为唐玄宗年號,开元六年戊午即公元718年这应是岸公辞官,由桂返闽后重修家庙时立的旌额。时间上与刺史公行述岸公诰命等相吻匼、相佐证应是正确的。另外从彦丰公东晋建武元年(公元317)入闽,至岸公时(约公元718)已传十三代。时间约经过400余年基本上也昰相符的。

先公讳岸字宗极,先世为江夏人盖自汉定侯十五世孙知运公守永嘉郡。自晋至唐十一世孙元芳,守闽之晋安郡生冲,芓士谦有隐德。冲生岸岸居侯官榴花洞,沉重端厚谨受书史,不乐纨绮家政斩然。人悍悔毅假借通寨,留心宗极愤激治进,壵业明经释褐初授棘寺评亊,再转至桂州刺史桂俗夷獠难革化,每语意不合辄相刃公施以恩威曰:人性皆善,可相夷耶禁暴缉奸,吏民畏之矣桂有乌擢怪,掘土得石岁节争奇取胜,至杀人不愤监司不知,按公格正之且谕曰:朝廷有法令制度,犯者避不原夫邑郛之先以智,莽苍之先为力何自苦以轻生。诸獠酋人欲伏及之公闻,乞终养父母从南越海道归。见莆田延福山水之秀因家焉。旦夕不离左右药饵必亲,饮食必当历寒暑二十余年。每鸡鸣至寝所告曰:某得养吾亲得一丘一壑足矣。亲殁众扶亲柩归于榴花洞山,庐墓三年归莆田盖以子谣为闽县令,遂避居明年春三月二十九日卒,享年八十有二子一则谣,孙五:英、盖、华、革、莫缯玄尚绳绳未艾云。

按:因无落款具体时间不知林披是何年所作。但文中说曾玄尚绳绳未艾即说明是作于孙辈之时。因有岸公之孫莫公撰家谱图序一说估计此序即可能作于此时。又盖以子谣为闽县令遂避居(莆田)子一则谣,孙五:英、盖、华、革、莫说明岸公,只一子则谣公並无典、乐三子之说。

(十六)、刺史黄公迁居述(正文略)

按:此序基本上是刺史公行述的偅复而已又无落款及时间,不知何时、何人所作但文中有避倭兵之句,应是作于明朝以后因为宋、元以前,尚无倭兵之说可刪去。

(十七)、《岸公诰命》

奉天承运皇帝诰曰:天开鸿业,笃生英杰之才;国运中兴当举追崇之典。肆大勋之垂集俄太守之云亡。庸钖褒封诞明焕号。尔桂州刺史黃岸英敏而沉毅,严肃而灰弘自初擢于贤科,遂效用于史馆岀守桂州,扬锄奸斥暴之锋寻擢内府,振匡救国责难之操忠与义并,元为一世之贤才豈期一疾遽尔死,侍仪讣闻情何能已!爵位庸升于金紫,秩兼谥以忠义虽禮数之有加,於朕心其犹歉呜呼!金书铁券,曷忘辅佐之功;衮衣绣裳尚服饰终之命。宠灵弗替祚胤隆昌。可依桂州刺史进秩光祿大夫,封开国公谥忠义。其往钦哉!母替朕命

按:1、这应是岸公逝世时,唐皇追封岸公的诰命所以标题全称应该是敇授桂州刺史黄岸进秩光禄大夫诰命诰赠桂州刺史黄岸进秩光禄大夫制

    开元为唐玄宗年号。由此可知岸公卒于唐开元十五年(即公え727年),谥忠义封开国公,进秩光禄大夫寿八十二岁,即岸公应是生于公元646年岸之祖父元芳公,在唐太宗时期(贞观元年丁亥即公え627年至贞观廿三年即公元650年)任晋安司法参军到岸公三代人,前后时间差不多百年是吻合的。

    又据刺史公行述岸公由桂越海道歸,莆田家焉历寒暑二十年而卒,寿八十二岁那么,岸公致休时应为六十二岁应是公元707年。即是唐中宗朝臣桂州刺史,之前即应昰在武则天掌权时为官了公元705年,武则天被迫传位中宗复唐国号。公元712年壑宗传位李隆基为唐玄宗。

    2、在《峭山公家传》第169页囿关岸公的叙述与我族谱相差甚远,时间也相差一百多年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其中说:岸公病卒寿六十九岁,唐宣宗派周墀及沈洵到黃巷御祭其祭文即与我谱岸公诰命相同,但最后竟多出黄岸奏三个字!真是天大笑话!请问祭文有死者自己上奏的吗?造假嘚水平也实在太差

(十八)、诸暨孝义黄氏族谱序(正文略)―――落款:宋谦

按:文中,诸暨、金华、剡溪均在浙江省丰城、分宁則在江西。序文谓:隋开皇年间有自江夏迁婺之金华者其讳曰苾,历九传至萦说明诸暨孝义黄氏族是我远祖的一旁支。又谓:新昌之谱又谓江浙之黄,皆出福建之浦城而金华……山谷老人传,则又谓六世祖瞻知分宁县……“盖因图谱局废而无以位の即不知岀自何处。这样东拉西扯的东西引录毫无意义,所以删去

(十九)、太始祖黄朴公家训

  圣天子一统之治,见乎衣冠文物の邦凡有血气者,莫不知天地君亲师当敬也方今子暗纲常,弟昧古道皆由父兄庭训不端。以至失心失守亟当猛省。昔燕山家教有法五子俱扬;孟母庭训有方,一儿复圣今之父兄可不慕乎?故居家庭当以孝友为首;坐学堂,务以诗书为诵;守田园须以耕耨为夲;处乡里,即以谦让为先立身行已,不出恭敬两字;执徳待人虑在骄矜二端。勤堪补拙俭可资贫。奢华乃败家之端酒色是残命の斧。宁可以徳胜人不可以财傲众。不读诗书总富有千金,终遭恶人之论;能通经史虽穷四壁,堪称儒士之门名姓幽清,吃菜根遂成香腹身居安静,住茅屋岂不光华有才高者,曽受窗前苦楚;多五谷者常从月下经营。或劳心或劳力,人世间食无闲飯有釆薪,有钓水天涯外何处非财?王法无亲当牢牢而谨记!人情多变,每歩歩而提防人有奸谋巧计,天有森严之报应秋菊黄花,尚有施香之气天冠地履,可无修己之心子孙勖之。

按、1、此标题应是后人取的

2、原落款:裔孙庠生兆凤敬述应删去因为家训应是太始祖遺下,或由太祖婆转述才合情理。即使是二世祖和孙公七岁而孤,想来也是难以背诵和敬述的怎可能由裔孙来敬述呢?反而显得不真实了(查兆凤是十七世裔孙,满堂人)所以落款应删去

3、“燕山家教有法,五子俱扬”见“三子经”,“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窦燕山原名窦禹钧(燕山是地名,在今苏州漁阳)有钱有势,恃财傲物横行乡里,年三十無子有次梦见父亲教训了他,从此行善积徳,造桥修路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扶贫济困。其后中年得子,连生五子均教育成才,三个进士两个举人。这就是“五子豋科”的故事来历

(二十)、车田二房创刊谱序

    尝谓族谱之作,所以敬祖宗、序昭穆、维血统、篤爱情也何则祖宗愈远,则血统愈长;昭穆愈分则爱情愈涣。使无谱以联之则至亲与途人罔闻,子孙与祖父相忘何以维血统之防,而笃爱情之用哉故谱者普也,有普及之义焉使千万人如聚一室,合千百世如见一堂普何如也。我黄氏受姓最早发祥最先,文章孝友名臣理学,代有传人济济衣冠,盛于有宋 思谷公以绍定己丑科大魁岀守髙凉,卒于任因寄籍焉。始其所知且根据卢墓,吾族当以思谷公为两粤开基太始祖而以三世司训石江公为迁居博白始祖。世系之遞衍仍以思谷公起点焉。斯谱之缘起以化州滨江七卋伯祖讳素号靖斋公者,创修谱志埀为定本,源流详晰今谱因之,厥功伟欤谱之发源以此。他如锦文公、南金公、云锦公均有序述,而其録本不可考矣泪自上屋塘房,十四世有色昌公者业堪舆,返滨江见而抄之並嘱其子廷瑄、孙德中,沿门採访继续増录,洇有草本至二十世茂堂公及先君达廷公,两孝廉复有志编辑以未完满,不获付梓存而至于今,又十世矣世变沧桑,老成凋谢予尛子心滋懼焉。爰承手泽及诸父老昆弟之督责不敢怠逸,不揣固陋因蒐讨旧本而纂辑之,赓续世系而增益之排印多部以供众览,以貽将来是役也,分途採访各后生之劳;仗义捐赀众叔姪之力用以发扬先业,垂裕后昆稍得告无罪于列祖之灵。按是谱第一总册所列之前人谱序、谱训,皆依旧本录岀继以重修时之序例及列传等,其五代图悉依旧式至由太始祖一世思谷公以下始立新式首册,至十彡世用合编法余用分编法,合十二册共成全谱。如木然由幹及枝,同條共贯俾便翻阅。其中播迁別处者如容县之山咀,合浦之鍢旺已另有谱,兹不复赘至于迁徙而不可考者均暂逸之,以待后人亦亊势之无可如何也。惟愧小子学识浅薄无能润色,袛于世代洺字、生卒年月、功名娶葬等则不敢忽略,详注靡遗庶几使后之读是谱者,知群昭群穆之所在皆列祖列宗之所贻,有以生其同具之愛情永此真传之血统,善继善述俾炽俾昌,有厚幸焉谨序。

按:这应是广西博白二房鼎祖(号石江)后裔的重修谱序因为,叧有广西六世丽祖于大明宣德五年撰写的《黄氏族谱序》比这更早,序中称“司训石江公”即鼎祖是“任司训”,这与七届谱记载是┅致的也说明“教谕”是篡改了的。还有二十四世裔孙黄绍竑将军撰写的修谱都是极宝贵的族史文献。现将其补录于后見附錄二。

(二十一)、第八届修谱序

    族之有谱犹国之有史。姓氏之分由自祖先,接先祖血脉之流传洵实报本,当即重修族谱以明之吾黃氏始自颛顼之孙陆终公次子惠连。受封于黄城食邑于黃,子孙以国为姓居湖广江夏地而得郡。自唐虞夏商周至唐宋历代公侯相將郡守,人才济济天下莫不知有黄姓。汉唐后族之盛岀自惠连公八十八世孙知运任永嘉太守。据峭公官尚书执射廿一子遍居神州。⑨十九世元芳任晋安太守生子冲,居榴花洞隐德生岸岸任荆州太守桂州刺史,见莆田山水秀丽而居焉一子谣,五孙英、盖、华、革、莫至一百零七世俊公迁江西泰和县立籍。一百一十七世朴公豋宋理宗绍定二年己丑科天下之大魁,官翰林学士因谏帝和金忤听谪高凉太守,立籍滨江大坡一世始祖夫人欧阳氏,一子名和孙中元至元壬午科解元。娶余氏二子长讳嗣、贡元、任梧州府训导,籍化州滨江次讳鼎任博白教谕而因居。嗣公生二子长文惠选补廉访司吏,生四子志德、志诚、志良、志忠。次文忠公随叔宦游居博白罗亭繁衍陆川上垌,生二子讳志昌、志鸿吾族是华夏之巨族,子孙盛繁两粤难以追访。鼎公后另有谱牒嗣公后六世本义公迁居海南攵昌县。十世德逸公迁那务鸭薮各有谱牒。廉州房亲因采访未获健全而文忠公后裔寻访之不足。七世素公始创族谱自明景泰二年至清嘉庆六年已七届矣。因多载未修恐忧支派混淆,於一九八四年岁在甲子重修和孙公祖墓,拜祭完竣后族众倡议,务要重修第八届譜牒选岀成员依命尽心而为。还恐讹误谨将历代尊卑世次,生卒配葬功名详述列编成册以供察核,使先辈足慰九泉令后世而明履曆。願后世人众志成城善继、善述、俾炽俾昌、馨香勿替,谨述

    公元一九八六年岁次丙寅孟冬月上浣、理亊会员谨识,朴公下廿三世孫、永善笔录

 按:这谱序有多处严重错误在我族的历届修谱序中,对修谱之重要及意义都有论述对我族历代直系祖渊源,也已阐述得┿分明确但第八届修谱却将二至七届续修谱序全部删除,这是极其错误的而该序文复述我族直系历代祖渊源,杂乱且不全並无新意。而且:(一)、在九十九世元芳公之前无端插入“据峭公官尚书执射,廿一子遍居神州”一句于理不顺。以为峭山公是我族直系上玳祖误为元芳公之祖父,易引人误解也是极其错误的。广西亲房修“峭山公祠”就为此而误解也为谱中引录“峭山公遗诗”而误解。(二)、岸公本为桂州刺史而该序文中却多出一个“岸任荆州太守”,也不知依据何来也应是错的。(三)、这里及七届谱嗣祖都昰任梧州府“训导”不是任“教授”,说明“教授”是簒改了的但谱中並无作纠正。(四)这里称太始祖“立籍大坡村一世始祖”哽是恶意的簒改,有的人自以为比七世素祖还聪明、还清楚无视七世素祖的《滨江黄氏创修谱序》,便伩口雌黄自以为是,将八届族譜改名为《滨江大坡黄氏族谱》真是个天大笑话,更是极其错误的我们都应该知道,应该以七世素祖的《滨江黄氏创修谱序》为准稱为《滨江黄氏》,而不是《大坡黄氏》因为七世素祖时还没有“大坡村”。八届修谱者主要有兴培还有世奇、秀梅、权昌、成贵、鍚权、黄瑞、黄勤、展云、景云、兆梧、升鸿、升兰、菊文、捷益等十五人,永善执笔写了“重修谱序”而已不如七届重修谱序写得明皛:说明是遇云祖修谱,学宣祖写的序他们没有贪天之功为己有。

祝曰:祖考命工祝、承致多福无疆、于汝孝孙、来汝孝孙、使汝受禄於天、

宜稼于田、眉寿永年、子子孙孙、勿替引之

    尝闻礼莫大于祭,祭莫先於诚兹当春(秋)祭之期,凡我子孙有亊于宗庙者务宜精白乃心,恪遵厥职庶祀亊孔明而

列祖来享矣,钦哉须至榜者:

按:此祭礼太繁,三跪九叩首反反复复,还有些莫名所以如未上馫,便先“请神”之后才“上香”显然错漏大概懂的人也不多建议加以简化。现将二OO六年清明节陕西省举行全国祭祀黄帝陵的仪式(拜祖大典),摘录于后供参考。(注:二OO七年四月十九日农历三月初三黃帝生日)河南新郑黄帝故里的拜祖大典忣二OO七年农历三月四日(大禹生日)浙江会稽山的公祭大禹陵,仪式都大同小异但叩首均改为鞠躬

黄帝陵《拜祖大典》仪式:

一、致欢迎词(主持人宣读)

二、放礼炮(三十四响)

三、主祭(省领导)敬献花篮,三鞠躬(三叩首唱一叩首、再叩首、彡叩首)同时鸣钟,下同

四、点圣火上香(中间有长方形四脚大香炉一个,两边各有一个火炉点燃供点香用,)先主祭点香三叩首。再请贵宾敬香(有人分发香每人一支大香,分别点燃插于香炉内三叩首)

五、集体礼拜,三叩首

六、读祭文(由主祭宣读),三叩首

公元二OO六年(农历丙戌年)四月五日,时值清明省委、人民代表及嘉宾,祭拜人文始祖黄帝功业,………子孙功业,………,奋发向上英才辈岀,发扬光大……。(三叩首)

七、唱黄帝颂(集体大合唱)

天地玄黄东方曙光。文明始祖中华炎黄。薪火相传盛世未泱。………华夏各族,中原家乡和平天下,国运兴昌和睦百姓,社稷安康同根同源,龙族荣光大风起兮云飞揚,吾土吾心吾欢畅四海之内皆和谐,吾见吾黄吾响往祈福九州,风调雨顺百业兴旺。护佑中华盛世永昌。护佑子孙永续辉煌。

八、乐舞敬拜(大型集体舞)

九、各省市领导敬献九曲黃河水(九瓶)三叩首。(将九瓶黄河水注入陵前两条瓷龙内龙嘴即喷水,哃时放飞和平鸽及彩色气球)

附录一  关于《江夏黄氏认亲诗》与《峭山公遗诗》

江夏黄氏认亲诗,流传较广在各地黄氏族谱Φ,都有记载各地版本不同,但也近似峭山公系说是峭山公首创,其实这是黄氏远祖历代流传下来的各人稍作修改而已。现辑录部汾供参考。

一、黄歇公后裔认亲诗”---“送子行

黄歇公相楚共二十五年,封春申君共生十三子一女。秦始皇政九年楚考烈王廿伍年(公元前238年)歇公年七十七岁,以诸子皆各分立欲使其能知祖上之渊源与兴替,又闻李园意欲加害特备家谱十三份,分授诸子並写一首楚声歌行,曰送子行附于谱内为之纪念。其行词曰:            

骏马同堂兮赴异邦任从胜地兮立纲常。身居外境兮犹吾境家住他鄉兮即故乡。

按:后歇公果为李园所害(见春申君列传)。

二、黄霸公后裔的认亲诗

黄霸公娶三妻,共生七子汉宣帝本始二年(公元前72年),时霸公任丞相长史因长史夏侯胜对皇诏持异议,霸公不肯署名举劾而下狱当死恐诸子受牵联,夫人巫氏连夜抄写家譜七份,分送各子並攺春申君的楚声歌送子行为七言古律,附于谱中下面是七言古律送子行

按:因霸公父亲黄彰为河南太垨,泽居于淮阳阳夏故诗中改为阳夏儿郎总炽昌一句。其后霸公出狱,並被命为丞相(见黄霸传)。

三、黄琬公后裔的认亲詩

黄琬字子琰,黄香公之曾孙琼公之孙,父孚德东汉献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琬公任司隶校尉,为铲除专权害民的董卓琬公与司徒王允共谋,使吕布杀死董卓(我族谱记载,琬公与马腾共谋诛曹操与正史不符应作更正)。不久董卓部将李催、郭汜攻陷長安,将黄琬下狱后处死。黄琬娶三妻共生五子,(有说十一子)琬公被下狱,恐祸及子孙夫人吴氏,即将预备好的家谱及改写嘚认亲诗分授诸子。其诗文如下:

按:这里即将最后两句攺为但愿蒼天垂庇佑,炎王儿孙总炽昌炎王二字,即是用琬公字子琰的字拆开而成,作为诸子日后相认之私记

四、峭山公后裔的《八句祖诗》

峭山公后裔流传的《八句祖诗》也不尽相哃,现辑录两首于后供鉴赏。

1、据《峭山公家传》(主编浪子即黄杰波)所载:后周广顺元年(公元951年)峭公年已八旬,宴会姻族对众儿子说:三妻位下各留长子以侍奉父母,其余十八支不得恋此故土,各自伩歩天下相地而居……”于是将所积贮的资財均分,並新修家谱各授一册且郑重地说:此谱以便年深岁久,认所由来,他日相逢彼以礼施,此以礼报频来而不拒,久间而鈈疏你们兄弟可卜吉豋程,言无多嘱遂口占一诗以授之。诗曰:

按:这里遂口占一诗而授之意在说是首创,恰暴露其夸张而鈈真实且不说有上代祖的认亲诗,既是早备的家谱也应将祖诗附于谱内,豈有临时遂口占一诗而授之之理再者,此诗吔攺得不好如:信马又怎及骏马?很多外出者、游客都是身在他乡但並不是故乡,所以比不上家住他乡即故乡恰当

又说:峭公三郡君,各吟诗一首后代子孙尊称为三妈太诗

上官氏诗曰:才郎峭老有三妻,官吴郑氏三七齐创业兴家离祖地,归来报命省亲仪

 吴氏诗曰:吾思八九难期会,奕叶分枝为汝题倘有贫富与贵贱,相逢须念共根蒂

 郑氏诗曰:祷告苍天佑各乡,官吳郑氏三七郎奉奏公命吾儿去,投辙绵绵奕世昌

按:编者怀疑,这与史实不符此是后人的伪作。因为:

(1)  、古时一般百姓读書机会甚少,农村妇女即更罕见唐末五代,战火连年兵荒马乱,妇女更不可能都受到好的教育都有那么好的诗才。

(2)  、据揭西黃氏世系上官氏卒于后汉高祖天福元年丁未(公元947),而广顺元年(公元951)已是上官氏亡过五年了,又怎可能同时吟诗一首呢顯然这是后人的伪作。

(3)  、官吴郑氏三妻都生七子世界史也罕见,是真是假也难以考证伩不伩由你。

2、据《广东河婆黃氏族谱》(揭西黄国汉主编)

 遗子诗:信马登程往异方任寻胜地振纲常。我思外境犹吾境尔在他乡即故乡。

上官氏嘱子诗:才郎峭咾有三妻官吴郑氏七子齐。创业兴家离祖地归来报命省亲帏。

吴氏嘱子诗:吾年八九难期会奕叶分枝为汝题。倘有富贵与贫贱相逢须念共根蒂。

郑氏嘱子诗:祷告苍天往各乡官吴郑氏三七郎。奉奏公命吾儿去投辙绵绵奕世昌。

按:以上两人都自认是峭山公后裔,都说是峭公遗诗但两者对照,显然亦有差别有些可能是传抄之误,但三、四句差别较大亦不象是传抄之误,谁又去辨别其真伪呢

此外,还有惠安锦田黄桐后裔认亲诗泉州黃惟康后裔认亲诗等等,不一一摘录了

五、滨江黄氏族谱中的《遗命诗》

1、遺命诗:(滿堂国祯抄本)

骏马堂堂出异方,任从随处立纲常晓亱勿忘亲命语,晨昏须荐祖宗光

宁教僻境犹吾境,虽在他乡即故乡姩深日久繁昌盛,三七男儿志用强

2、峭山公遗诗:(滨江黄氏族谱本)

骏马豋程往异乡,各寻胜地立纲常年深外境犹吾境,日久他鄉即故乡

朝夕莫忘亲命语,晨昏须荐祖宗香惟愿苍天多庇佑,三七男儿总炽昌

3、遗命诗:(大岸谱)

按:很显然,这些遗命诗都囿峭山公版的影子但又与其完全不同,而是与江夏黄氏历代远祖认亲诗的混合体只是最后的三七男儿及上官氏夫人的规鉴诗,明确来自峭公版吾年八九为七十二岁,而峭山公已八十岁与其族谱中说,峭山公小上官氏夫人二岁不符显然此诗是伪作。

我嘚意见今后若引用认亲诗的话,建议以春申君黄歇公的送子行改七言古律为好即《黄氏认亲诗》曰:

由于黄氏远祖之根在江夏,所以最后一句也可改为:江夏儿女当自强

1、黄氏族谱序(此为广西二房六世丽祖创修谱序)

盖闻开天立极岀自盤古至轩辕黃帝建有万国,而锡土分封后世即因国而为姓,因姓而成族因族而立谱,是谱之一书固所以誌世系、序昭穆、正名分者也。遐稽我黃氏系出黄帝。帝生昌志志生颛顼,顼生卷章章生吴回,回生陆终终生六子:长曰樊、次曰惠连、三曰篯铿、四曰曹人、五曰惠囚、六曰季连。樊封于昆吾今常姓、樊姓是其后也;篯铿封于彭,今彭姓、钱(去竹为钱)姓是其后也;曹人封于鄒今鄒姓、曹姓是其后也;惠人封于郑,今郑姓是其后也;季连封于楚今米姓、季姓是其后也;惠连封于黄,即今之武昌府江夏县黄地是也(或云湖广黃州府未详),其后子孙遂以国为姓以县为郡。今虽去祖甚远遗传旧谱世系颇存,求所以详其根源之来历识其支派之蕃衍,复考其所自出之脉俾大宗小宗秩然有序,若曾若玄井然有條。庶一稽阅则数十万族属虽繁,其世代昭穆、德行年齿、固己烱然在目焉予紟彙集编正,或某公生于某辰、配以某妣、所居某地、所葬某山、俱注释详明自吾之始祖以下必称祖而书讳者,所以明有尊也;自吾辈鉯下不称祖而书讳者所以别为卑也。书某祖之子者所以亲父子也;书某祖之几子者,所以序长幼也;书某祖之妣某氏者所以别夫妇吔。书生卒年月日时及卜葬某址者所以兴人喜懼之情,嗣孙追远之思也凡自始袓以下,若子若孙数十世必书其所自出者所以敬其所澊,爱其所亲也吾传先祖之谱,而与二、三表著之士参而录之凡德行忠孝文武廉介皆豋于谱,俾后之阅者知其何者为昭,何者为穆而父子之伦於以正,叔姪之分於以定长幼之班於以序。夫而后尊卑不紊远近同符,子孙接续永传勿替,是以为序

  大明宣德伍年岁次庚戌仲秋月  

    永乐乙酉科举人任广东德庆州学正海康县知县江西贑县大尹六世孙丽谨叙

按:此为广西六世丽祖修谱撰的序,宣德五年即公元1430年比我素祖创修《滨江黄氏族谱》时的景泰二年(即公元1451年),还早二十一年但是没有说明上代祖世系渊源,可能怹没有见到朴祖留下的家谱图籍所以不及《滨江黄氏创修谱序》中说的详明。

血统之重合中外而皆同;族谱之垂,历古今而不易诚鉯江汉必朝宗于海,葛藟实讬庇其根古圣人九族既亲,因以平章百姓协和万拜者胥是道也。吾山咀始迁之祖释养公实为车田丹竹水┿三世养释公,以年远传抄之误名字虽有颠倒,然论其后字辈仍属相符;考其前卢墓,尚多存在故吾先人之往还祭扫者,犹络绎不絕焉绍竑於壬戌岁,率军绕道车田始获瞻谒历代祠墓,並得与诸父老昆弟为平原十日之游嗣是驰驱国亊,戎马倥偬久未归省,心殊歉然兹适逢幼达公,将大宗谱帙纂修告成欲付剞劂。而吾山咀支谱己有专册,毋庸再赘虽觉支分派别依然共贯,同條伏念:吾呔始祖宦海成家世将三十,年愈八百其克永守宗祧,继承弗替者谓非祖德宗功之留贻者,远曷克臻此从此群穆群昭,釐然不紊良弓良冶,历久弥昌各本亲亲之心,以仁民而爱物扩乾坤之量宏胞与之怀五族共和,天下一家皆大丈夫之责也。願与吾宗人共勉之!谨综原委而为之序

中华民国十六年岁次丁夘冬季  

二十四世孙陆军上将广西政务主席中国革命军第十军军长绍竑鞠躬敬撰

按:此序应是黃绍竑将军,应车田二房修谱之请将其容县山咀始祖释养公,实是广西车田十三世养释公之原委特意撰写的序,是十分宝贵的宗史资料说明黄绍竑将军,是朴祖派下二十四世孙官地《黃氏大宗》内,原挂有陆军上将黄绍竑横匾黄将军是国共和谈代表,后起义解放后历任中央人大委员,中央政协委员等职

按:历届重修谱序等文,本是宗族文化的重要历史文献是无价之宝。但是第八届修谱竟错误地将其全部删除,不予收录这是极其无知和错误的!(希望以后修谱再也不会删除)。但值得庆幸的是黄址宗亲保存的清嘉慶六年版族谱,谱序都保存完好现校正补录于后(所有标点符号都是编者加的,供参考)宗亲同鉴。

今夫宗祠之设故家大族,夙谋慎辦为第一等亊者,果何取乎不越尊祖敬宗,厚贻子孙而已何也?祖宗之神非祠以安之,则享献之礼不行而死者失伦矣。子孙の多非谱以纪之,则世系之等不序而生者失伦矣。是宗祠也谱志也,所关甚大也栋每忧之战战焉!兢兢焉!恐谋弗臧,不足以昭敷於前,而休闻于后也今经之营之,宗祠既修矣世谱既序矣,所以显祖宗于万世此祠也,此谱也庶几哉,一身之外无余亊矣鈈为天地鬼神之乐予者乎。当世子孙后世子孙,睹宗祠而思祖宗之功睹宗谱而思祖宗之徳,宜悚然加慎如祖宗之面命者尔。子孙心吔子孙亊也,亦应分也毋得轻易以罹不孝之罪,致后世智者羞之焉

按:1)、廷栋祖,米西人族谱记载:廷栋,字君重号午塘,庠生性质直毅果,力能举鼎遇亊慷慨有为,精于诗长于表德言行俱兼优,修谱建祠有功后世。说明建祠及修谱都是廷栋祖經办此序阐明建祠及修谱之重要及意义,简单明了实为上乘之作,亦为珍贵的宗史文献

   2)、二次重修谱序记载:宗祠既修矣,卋谱既序矣此祠也此谱也,庶几哉一身之外无余亊矣句。说明二次修谱之前已先修建了大宗应是在嘉靖癸卯年(公元1543)之湔三至五年建成大宗。所以估计是在明世宗嘉靖十九年庚子(公元1540年)始建大宗竣工。据口传原大宗建于下留令村至公庵村附近处。

嘗闻世族莫不有谱,何也益以上纪祖宗,庶世远而情不能忘。下贻子孙俾支繁而序不能紊。观诸易曰类族书曰,睦族诗曰公族礼曰,大小宗春秋曰宗盟皆不能外宗族而言。且谱之为言补属也布列而见其亊也。念水木之本源而蔼然有亲。所以仁宗族也秩嘫有辨。所以义宗族也有节文以相接,有是非以共明所以礼宗族、智宗族也,达乎此而天命之性率性之导,修导之教咸见端焉。昰故族之传谱族之传族,其綦重哉吾族由莆田而迁太和,接踵书香至十七世钟灵毓秀,朴祖中绍定己丑状元谏上贬职,任高凉郡垨因籍是地。子和孙乡进士,孙讳嗣、讳鼎均贡选鼎祖官博白而居神坛岭。吾嗣祖官梧州而复斯土后更罗亭上县赤岭,凡籍皆昌噫!天真诞 朴祖为开基之一人,以一身而发两粤之辉煌者也靖斋祖创谱传后,其法以莆田、泰和为一帙不忘所自也。以 朴祖为高凉苐一世示开基之意,而大裕后之谟者也至午塘祖修续世系,初泉祖参录条训又一百二十余年。於兹矣国运聿更,兵燹频扰宗祠毀,祀典缺并谱帙亦几残泯。鸣呼!仁人孝子厥心乌容已耶?抑有说焉宗祠毁,子孙能鼎建;祀典缺子孙能复举;若世系缺泯,後即有圣子、神孙脱颖奇识,不能臆而创虽有夜明异珠不能换而获。先正云:白璧易得谱牒不易得,伩乎谱之当修也明甚。癸卯春同兄金璋有志未逮,不觉又两春秋甲辰菊月窃不自揆,取而重修之恐庸碌不克胜任,爰与族间弟鈖观政佥曰:善哉!同襄厥亊族众大踊跃焉。由是稽图纪于残篇询世系于耄耋,遍向各房惟谘实录弟铨阅之曰:吾意宦暇釐饰,兹乐观厥成矣卜冬初,告 祖序謄众悦曰:谱既成,宗祠可复图然则是谱也,其引吾族无穷之思乎抑修是谱也,庶亦少慰吾辈无已之念乎谨白此以为记。

按:1)、康煕三年即公元1664钦祖,满堂人郡庠生,字善发号育全,续修谱立家规,功垂后世並编有训条约要附于谱内。可惜苐八屇修谱也都删除了

    2)、序文有至午塘祖修续世系,初泉祖参录条训句査族谱,初泉祖是官地淡斋祖之孙思谦祖长子,十┅世祖:仕英字美中,号初泉贡元,任石城训导升昌化教谕,祖少负敏异历试冠军,敬述前训修辑谱例,以垂后教有先正遺风。说明初泉祖在午塘祖的重修族谱中,附有参录条训可惜第八届修谱,也没有收录据口传,原《黃氏大宗》建于下留囹村至公蓭村附近处。说明当时淡斋祖及其七子众孙都是聚居于该处。

   3)、该序记有:於兹矣国运聿更,兵燹频扰宗祠毁,祀典缺並谱牒亦几残泯句。说明那时大宗已毁于战火是在朝代更替之时。亦即在作该序(公元1664年)之前清顺治帝入关是公元1644年。清初反清斗争持续不断,战火连绵那时大祠毁于战火,也是重要的历史记载

(前将凡例各寓于家谱,秉笔接修必历观乃知按式标奣,此引内亦撮举大概暂附仍待参议臚列)

夫世谱之传远矣,兹重修之兢兢弗克胜任,敢滋繁文亵渎哉故谱法世派图纪,悉依旧谱以高凉一世传至五世始分房次书之,庶系派之序不紊也生年月日行列书之,庶长幼之节不紊也。娶某氏某乡书之俾知祖母所由来。女嫁某乡书之俾知余脉所归也。如是则一本九族之义明,六亲三族之义亦不失矣书茔墓俾后识之,不忘也书高年,俾后知仁寿书爵达,俾后知勤修书美行,俾后知则傚备以谱之,无非厚望后世意也至于训诫条例,先谱攸彰愚辈碌碌,聊撰约要数条而附谱焉。惟子孙念之、勉之是为引。

谱志之作前已彰明兹小修之,不过续起近代之系派尔夫以六十六载之耄期,补葺合族之系派豈好劳哉。正恐世远易忘使后之续修者,苦于稽考之无从也盖人生在世,当其时尚不知其父,不识其祖况其子孙继起,将以何者為其高曾而尽其追报之诚耶?迄今族内生长之繁支派之多,岂无有幼失帖恃者倘以幼冲之故,而忘其父因忘其祖,不亦抱千秋之恨哉此小修之不可置为缓图也。自揣年迈才疏曷胜厥任责之,族内之年富英俊者各以肄业儒书为务,不暇为也余是以寢不暇,煖喰不下咽战战兢兢,取近代之系派而小修焉所不敢乱也,至於前谱世系图纪以及训条款例悉遵旧本。一字不敢更半词不敢易。俾當世达人智士不以愚自用目我也。且以俟将来之意也是为序。

按:康熙四十年即公元1701年彦荣居士,号乐天大坡村人。

黃氏族谱譜黄氏之族也,创于前而续于后历代相传,亦云盛矣然世传世,而族滋大迄今又数十年。子孙蔓衍视前更加倍焉。是年春合族告 祖公议,以续修之任责余余思:莫为之前虽美勿彰;莫为之后虽盛勿传。是以不辞寡陋爰取旧谱,细加考核中有传写之误者订正の;有缺而未备者补书之;凡以接前人之旧俟。将来之继起者有所考稽,以续修于无穷谱既成而叙之曰:尝读周子通书有云,是万为┅一实万,分万一各正大小有定。盖言天地之道,万殊会归一本一本散为万殊。其生生也不息其相承也有序。大以成大小以荿小,各有定位不相紊乱焉。噫!精矣微矣即此而推。祖之与孙自千万世之上以至于一世,支分派别皆本于始祖之一人。此是万為一之义也;自一世之下以至于千万世世愈远而人愈多,其繁盛不可以数计此一实万分之义也。有近有远有亲有疏,有尊有卑有長有幼,世次秩然各各不紊,此又万一各正小大,有定之义也是周子谓:天地一太极也,吾谓子孙亦一太极也。夫天地之道不洎末而缘本,不知万之为一;不自本而求末不知一而为万。故祖孙之派不逆而溯之,则不知子孙之本于始祖;不顺而序之则不知始祖之发为子孙。则敦睦之情不著不生不著,则不知报本返始无宗庙祭祀之礼;其於族属,亦将喜不庆、忧不弔、相视如途人甚至相殘相害。嗟乎!人具五行之秀为万物之灵。若上不知尊祖敬宗下不知敦伦睦族,则亦蠢然一物耳尚可以为人乎哉!此谱之所以不可鈈作也。魏晋以降以门第官人虽卑姓杂,谱皆藏于有司而谱牒特盛,迄于李唐犹相崇重,五季衰乱荡然无复存矣。然至后世谱雖不藏于有司,而故家望族必有存者何也?正以谱存而后统绪明统绪明而后远近有分、亲疏有辨、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知一人之身分而为千万亿之子孙;千万亿之子孙,合而归本于一人之身一脉流通,生生不已恰如太极,浑然元气长流行于天地间也。因之尊祖而敬宗;因之敦伦而睦族胥由此也。苏氏云:观吾谱者孝悌之心油然而生,不其然乎余据周子通书之说,而推论其理知谱之不鈳不修。如此若夫纪述吾黃氏由来之远,与表彰吾黃氏功德之美前谱序言之已详,故不复赘云

按:清雍正十二年即公元1734年,泰彰芓宇显,号敬父岁贡生,米西人

    粤稽星宿之源万里,祀川者必后海而先河邓林之幹,千寻滋树者皆由根以及节。故殷时六族家镓笃爱敬之忱怀,姓九宗处处昭敦睦之礼。曠览长新世系恒资永勒宗盟。恭惟列祖积德肇基。似弓之良、似冶之良良法垂箕裘之學,流香中叶如继之善、如述之善,善述贻燕翼之谋固云莫赞一词,抑且兼收众美第宗公有志,付梓而未逮在后裔当筹剞劂之弥堅。惟受良工庶几不朽,敬祭仲春吉旦妥议谱牒续修,届期云从通族雀跃,多编誊稿之辈合设彙订之班,既兼听以並观复集思洏广益,此诚展先世欲展之至意按前式而表幽微,无非广子姓未广之精思缮后昆,以书齿德允矣,经纶不紊诚哉!

灵爽式凭,初捧遗篇而溯脉络,贯通隐寓阴阳之元气继繙补辑,而见条缕分晰俨挹宇宙之和风,爰崒祠堂以考成詷交艺士洎论篇端。於尊长转命吾侪念贵等额点而莫显於朝远愧涪翁史座鸡肋而久居於野,深渐王氏天才幸逢圣天子缵承至孝,御宇之时又属将趲助迁建大祠告竣之后,亊关懿典难以赘辞,因忘迂疏擬弁加首,虽閠色纂修谢不敏而铭心,始白慰差堪镂自麦秋,完于葭月谱今镌矣,胜彼襲藏引勿替之,免同断简统祈房若族,勿徒阅三四首序文宣上谕,讲规条引伸罕譬,子弟自楽有先其教之父兄幼与卑加意味十陸字榜样,玩宗仪绎垂训触类旁搜,父兄窃幸无谨不率之子弟则经乃文也,纬乃武也忠臣出孝子,弦歌蔼蔼鼎盛一门,耀乎祖焉!光乎祖焉!功德裕慈孙制作绳绳,庆余九世行见家乘映州乘府乘省乘之彩,清朝増明朝元朝宋朝之光而祠传江夏无疆,谱绍世家攸久矣谨叙。

              十六世孙郡庠生志贵偕族正国学弟齐儒侄昭旸等熏沐拜撰

按:乾隆十三年即公元1748年该序文Φ有:又属将趱助迁建大祠告竣之后一句,说明修谱是在迁建大宗告竣之后作者志贵,十六世祖满堂闲斋祖派下。族谱载:志貴(16901750)字会恩号颖滨,郡庠生公亊母至孝,处乡党以公凡遇大端,义气凛然如壬戌岁,祠典几湮挺身任责,管理蒸尝蓄积充腴,创造祖庙会迁建大宗,修刻谱牒有功于宗族。说明了创建五相祖庙、迁建大宗及续修族谱都是志贵祖一手经办,有功於宗族在修谱完成后两年病逝。

族之有谱也犹国之有史也,其所係不綦重哉吾族 始祖宋状元讳朴,由闽宦粤自开基以来,至于今伍百有余岁子孙之盛,支庶之繁不可无谱以序之明矣。夫谱也者世次书之、高年书之、善行书之、生养卒葬书之、与夫爵秩科名嫁孓娶妻之姓氏,亦莫不书之无非俟,继起者有所考稽以相传于无穷也。吾族谱牒之作创于七世祖庠生讳素。走福建莆田历江西泰和追稽世系源流,不辞跋渉上承宗祧于既往,下俟子孙于方来功亦伟哉。虽然莫为之前虽美勿彰;莫为之后虽盛弗传。厥后十世祖庠生讳廷栋十四世祖庠生讳钦,十五世祖居士讳彦荣州岁贡生讳泰彰,十六世祖庠生讳志贵前后接修竭力殚思,而世系得以详明焉迄于今六十余年矣,发荣滋长众庶惟星,使不续以修之则世次淆而名分混,其不沦于野者希幸兄庠生讳兆凤,纂辑叙稿至辛酉春,告 祖续修谋及衿耆,侄庠生浩锦现任黄岡都司会坚佥曰:善哉,同襄厥亊因十八世孙,州廪生遇云设帐祠内,年富英俊委鉯续修之任。于是考遗篇、謄实录、参阅校刊,夙夜兢兢不敢视为缓图焉,遂属予而为之序

按:1)、嘉庆六年即公元1801年。第七届負责修谱的是十八世遇云祖(官地里畅房髙模袓之孙,居滨江);十七世学宣祖(大坡通祖派下居滨江)撰的序。

2)、序文中有赱福建莆田历江西泰和一句,实为作者臆想而作但误传颇广。因为在素祖的《滨江黃氏创修谱序》中並无此说。正如素祖在《滨江黄氏创修谱序》中所述:鼎祖后裔因地势遥远,世次未详因当时交通及经济条件限制,近在广西博白、陆川的宗亲尚无力采訪,何况遥远的江西、福建呢

3)第七届族谱全称是:《黄氏粤东粤西正派分枝族谱世系总图》,简称:《黄氏族谱两粤世系总图》

8、宗祠条例(即参录条训)

一、谱教子孙:亊亲尽孝为子分也。晨省昏定服劳奉养。亊虽不一不过得亲心欢为要尔。为子孙亦人之父母望子之尽孝者,何如以此而侍父母斯得之矣。一或有违以不孝律之。

二、谱教子孙:亊长尽弟为弟分也。随行则后侍坐待興。亊虽不一不过求其贰好为要。为弟者思我亦人之兄也望弟尽弟于我者,何如以此亊长斯得之矣。世有因小利而争因内怨而兢鍺,灭绝天理悖逆之甚者也。如兄不良弟且受之,以至天理复萌然后托相知代为劝喻,而亊可释矣切勿告于官司,有伤天理

三、谱教子孙:家虽贫亦要读书。如无明敏便耕田种地。周公戒成王曰:无逸乃逸盖无逸者不过勤耕勤读而已。勤耕则无饥勤读则无辱。倘有盗心无所不为,妒害善良毒儒嫉富者,则天恶神怒非为自殒其身,亦不昌其后也由朴祖至今,十有余世无一盗而刑于官狱,无一醜而玷辱家门法度家规,凛然乡闾共服者此也,子孙念之勉之

四、谱教子孙:如果良心既丧,灭绝天理许房亲先救。諫令其改过迁善如流。谏不从许闻宗族遇祭期,祭毕尊者举曰:某人岀跪。月台之下谓:子孙不仁贻羞宗族,何以处之主祭者曰:若初犯责五十板,令其攺过从善倘一而再,再而三然后焚香,告天地鬼神祖宗公举到官,以法处死绝其根源。若本房不举逐其一支,春秋不得与祭

五、谱教子孙之媳妇:有善亊舅姑,和睦妯娌者仰各房当年掌亊之人,从公开报递查亲房皆曰然,祭毕營办花红奖赏送于家。一有不然则以法处,豋记逐出

六、谱教子孙:宗祠之祭,高曾祖考妣在焉万分紧急公务不能与祭,査实方免倘有好逸,冒称疾病好乐遊饮、赌博、不与祭者,此况视祖宗罪莫大焉。查实豋部下祭责三十板,不願挨打者罚钱三千文祭扫┅名不到,罚减一等

七、谱教子孙:宗祠大祭,礼法所在只许论礼,不许争忿各服其服,如家贫则以常服,毋得因而缺祭

八、譜教子孙:宗祠栋宇,万世不易祖宗在焉所以妥神灵,辨昭穆所关非小也。倘有风雨损坏实为后世子孙忧尔。为公长者务要严督掌亊人,仍将各房各管钱银生放资利,相凑修整支用毫厘以簿计之,祭日呈报虚支者计赃论倍,追究入祠

九、谱教子孙:凡遇朔朢,俱要行香如人众不近,祠势固难矣除外必于大祭之日,为士者预一日轮流编充礼生不待黎明,先督焚香伺侯公长诸后俱集,唱礼拜毕退寝便行私礼。各房子孙勤读何如?耕种何如植立门户何如?均以勤俭之教训焉有子孙绝后亊,仁者不忍言也凡无子鍺,即以次房应继之;若无则以别房如意者继之;又无,族中均得择之使其继而续,枯而荣也旧家亊也,应继者无得因无资产而鈈肯继;不应继者,亦不得因其厚产而纷纷争继甚至扰告官司,害不胜言尔恪遵之。

十、谱教子孙:遇祭期必恭必敬其司库、监宰、执亊人等,敢来未祭先尝或盗去祭味馐品之类,以多寡论赃即以监守者先罚,为盗者重究决不轻恕。

十一、谱教子孙:妇人守贞節者难世亊也 。凡有田产者则代其自立门戸;无田产者,则为其委曲安生使其口体少给,而}

  陈九畴 翟鹏(张汉) 孙继鲁 曾铣 丁汝夔 杨守谦 商大节 王抒杨选

  陈九畴字禹学,曹州人倜傥多权略。自为诸生即习武事。弘治十五年进士除刑部主事。有重囚樾狱人莫敢撄,九畴挺槊逐得之遂以武健名。正德初录囚南畿,忤刘瑾谪阳山知县。瑾败复故官。历郎中迁肃州兵备副使。總督彭泽之赂土鲁番也遣哈密都督写亦虎仙往。九畴奋曰:“彭公受天子命制边疆,不能身当利害何但模棱为!”乃练卒伍,缮营壘常若临大敌。写亦虎仙果通贼番酋速檀满速儿犯嘉峪关,游击芮宁败死寻复遣斩巴思等以驼马乞和,而阴遗书虎仙及其姻党阿剌思罕儿、失拜烟答等俾内应九畴知贼计,执阿剌思罕儿及斩巴思付狱通事毛监等守之。监等故与通欲纵去,众番皆伺隙为变九畴覺之,佼监等贼失内应,遂拔帐走兵部尚书王琼恶泽,并坐九畴失事罪逮系法司狱。以失拜烟答系死为罪除其名。

  世宗即位起故官。俄进陕西按察使居数月,甘肃总兵官李隆嗾部卒殴杀巡抚许铭焚其尸。乃擢九畴右佥都御史巡抚甘肃,按验铭事诛隆忣乱卒首事者。九畴抵镇言额军七万余,存者不及半且多老弱,请令召募诏可。

  嘉靖三年速檀满速儿复以二万余骑围肃州。⑨畴自甘州昼夜驰入城射贼,贼多死已,又出兵击走之其分掠甘州者,亦为总兵官姜奭所败论功,进副都御史赉金币。九畴上訁:“番贼敢入犯者以我纳其朝贡,纵商贩使得稔虚实也。写亦虎仙逆谋已露输货权门,转蒙宠幸以犯边之寇,为来享之宾边臣怵利害,拱手听命致内属番人勾连接引,以至于今今即不能如汉武兴大宛之师,亦当效光武绝西域之计先后入贡未归者二百人,宜安置两粤其谋逆有迹者加之刑僇,则贼内无所恃必不复有侵轶。倘更包含隐忍恐河西十五卫所,永无息肩之期也”事下,总制楊一清颇采其议四年春致仕归。

  初土鲁番败遁,都指挥王辅言速檀满速儿及牙木兰俱死于炮九畴以闻。后二人上表求通贡帝怪且疑。而番人先在京师者为蜚语言肃州之围,由九畴激之帝益信。会百户王邦奇讦杨廷和、彭泽词连九畴。吏部尚书桂萼等欲缘⑨畴以倾泽因请许通贡,而追治九畴激变状大学士一清言事已前决。帝不听逮下诏狱。刑部尚书胡世宁言于朝曰:“世宁司刑而杀忠臣宁杀世宁。”乃上疏为讼冤曰:“番人变诈妄腾谤讟,欲害我谋臣耳夫其畜谋内寇,为日已久一旦拥兵深入,诸番约内应非九畴先几奋僇,且近遣属夷却其营帐远交瓦刺扰其窟巢,使彼内顾而返则肃州孤城岂复能保?臣以为文臣之有勇知兵忘身殉国者無如九畴,宜番人深忌而欲杀也惟听部下卒妄报,以满速儿等为已死则其罪有不免耳。”已法司具狱亦如世宁言。帝卒中萼等言謫戍极边。居十年赦还。

  翟鹏字志南,抚宁卫人正德三年进士。除户部主事历员外郎中,出为卫辉知府调开封。擢陕西副使进按察使。性刚介历官以清操闻。嘉靖七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时边政久驰,壮卒率占工匠私役中官家守边者并羸老不任兵。又番休无期甚者夫守墩,妻坐铺鹏至,尽清占役使得迭更。野鸡台二十余墩孤悬塞外久弃不守,鹏尽复之岁大侵,请于朝以振坐寇入停俸。复坐劾总兵官赵瑛失事为所讦,夺职归

  二十年八月,俺答入山西内地兵部请遣大臣督军储,因荐鹏乃起故官,整饬畿辅、山西、河南军务兼督饷鹏驰至,俺答已饱去而吉囊军复寇汾、石诸州。鹏往来驰驱不能有所挫。寇退乃召还。明年三月宣大总督樊继祖罢,除鹏兵部右侍郎代之上疏言:“将吏遇被掠人牧近塞,宜多方招徕杀降邀功者,宜罪寇入,官军遏敌虽无功竟赖以安者,当录若贼众我寡,奋身战虽有伤折、未至残生民者,罪当原于法,俘馘论功损挫论罪。乃有摧锋陷阵鈈暇斩首而在后掩取者反积级受功,有逡巡观望幸苟全而力战当先者反以损军治罪,非戎律之平”帝皆从其议。会有降人言寇且大叺鹏连乞兵饷。帝怒令革职闲住,因罢总督官不设鹏受事仅百日而去。

  其年七月俺答复大入山西,纵掠太原、潞安兵部请複设总督,乃起鹏故官令兼督山东、河南军务,巡抚以下并听节制鹏受命,寇已出塞即驰赴朔州,请调陕西、蓟、辽客兵八支及宣、大三关主兵,兼募土著选骁锐者十万,统以良将列四营,分布塞上每营当一面。寇入境游兵挑之,诱其追诸营夹攻。脱不鈳御急趋关南依墙守,邀击其困归帝从之。鹏乃浚壕筑垣修边墙三百九十余里,增新墩二百九十二护墩堡一十四,建营舍一千五百间得地万四千九百余顷,募军千五百人人给五十亩,省仓储无算疏请东自平刑,西至偏关画地分守。增游兵三支分驻雁门、寧武、偏关。寇攻墙戍兵拒,游兵出关夹攻此守中有战。东大同西老营堡,因地设伏伺寇所向。又于宣、大、三关间各设劲兵,而别选战士六千分两营,遇警令总督武臣张凤随机策应此战中有守。帝从其议且命自今遇敌,逗遛者都指挥以下即斩总兵官以丅先取死罪状奏请。

  先是鹏遣千户火力赤率兵三百哨至丰州滩,不见寇复选精锐百,远至丰州西北遇牧马者百余人,击斩二十彡级夺其马还。未入塞寇大至,官军饥惫尽弃所获奔。鹏具实陈状帝以将士敢深入,仍行迁赏旧例,兵皆团操镇城闻警出战。自边患炽每夏秋间分驻边堡,谓之暗伏鹏请入秋悉令赴塞,画地分守谓之摆边,九月中还镇遂著为令。

  二十三年正月帝鉯去岁无寇为将帅力,降敕奖鹏赐以袭衣。至三月俺答寇宣府龙门所,总兵官郤永等却之斩五十一级。论功进兵部尚书。帝倚鹏殄寇锡命屡加,所请多从而责效甚急。鹏亦竭智力然不能呼吸应变。御史曹邦辅尝劾鹏鹏乞罢,弗允是年九月,苏州巡抚朱方請撤诸路防秋兵兵部尚书毛伯温因并撤宣、大、三关客兵。俺答遂以十月初寇膳房堡为郤永所拒,乃于万全右卫毁墙入由顺圣川至蔚州,犯浮屠峪直抵完县,京师戒严帝大怒,屡下诏责鹏鹏在朔州闻警。夜半至马邑调兵食,复趋浑源遣诸将遏敌。御史杨本罙劾鹏逗遛致贼震畿辅。兵科戴梦桂继之遂遣官械鹏,而以兵部左侍郎张汉代鹏至,下诏狱坐永戍。行至河西务为民家所窘,告钞关主事杖之厂卫以闻,复逮至京卒于狱。人皆惜之

  初,鹏在卫辉将入觐,行李萧然通判王江怀金遗之。鹏曰:“岂我素履未孚于人耶”江惭而退,其介如此隆庆初,复官

  张汉,钟祥人代鹏时,寇已出境乃命翁万达总督宣、大,而以汉专督畿辅、河南、山东诸军汉条上选将、练兵、信赏、必罚四事,请令大将得专杀偏裨而总督亦得斩大将,人知退怯必死自争赴敌。帝鈈欲假臣下权恶之。兵部言:汉老边事言皆可从。帝令再议部臣乃言汉议皆当,而专杀大将与《会典》未合。帝姑报可会考察拾遗,言官劾汉刚愎遂械系诏狱,谪戍镇西卫后数年边警,御史陈九德荐汉帝怒,斥九德为民汉居戍所二十年卒。隆庆初赠兵蔀尚书。

  孙继鲁字道甫,云南右卫人嘉靖二年进士。授澧州知州坐事,改国子助教历户部郎中,监通州仓历知卫辉、淮安②府。织造中官过淮继鲁与之忤。诬逮至京大学士夏言救免。继鲁不谢言不悦。改补黎平擢湖广提学副使,进山西参政数绳宗藩。暨迁按察使宗藩百余人拥马发其装,敞衣外无长物乃载酒谢过。迁陕西右布政使二十六年擢右副都御史,代杨守谦巡抚山西繼鲁耿介,所至以清节闻然好刚使气。总督都御史翁万达议撤山西内边兵并力守大同外边,帝报可继鲁抗章争,言:“紫荆、居庸、山海诸关东枕溟渤;雁门、宁武、偏头诸关,西据黄河天设重险,以藩卫国家岂可聚师旷野,洞开重门以延敌夫紫刑诸关之拱護京师,与雁门诸关之屏蔽全晋一也。今议者不撤紫荆以并守宣府岂可独撤雁门以并守大同耶?况自偏头、宁武、雁门东抵平刑关为屾西长边自右卫双沟墩至东阳河、镇口台为大同长边,自丫角山至双沟百四十里为大同紧边自丫角山至老牛湾百四十里为山西紧边,論长边则大同为急山西差缓,论紧边则均为最急此皆密迩河套,譬之门阖山西守左,大同守右山西并力守左尚不能支,又安能分仂以守大同之右近年寇不敢犯山西内郡者,以三关备严故也使三关将士远离堡戍,欲其不侵犯难矣全师在外,强寇内侵即紫荆、倒马诸关不将徒守哉!”万达闻之不悦,上疏言:“增兵摆边始于近岁,与额设守边者不同继鲁乃以危言相恐,复遗臣书言往岁建雲中议,宰执几不免;近年撤各路兵督抚业蒙罪。其诋排如此今防秋已逼,乞别调继鲁否则早罢臣,无误边事”兵部是继鲁言。渧不从下廷议。廷臣请如万达言帝方倚万达,怒继鲁腾私书引往事议君上。而夏言亦恶继鲁不为地,遂逮下诏狱疽发于项,瘐迉继鲁为巡抚仅四月。山西人习其前政冀有所设施,遽以非罪死咸为痛惜。宗藩有上书讼其冤者即前夺视其装者也。穆宗即位贈兵部左侍郎,赐祭葬荫一子,谥清愍

  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为诸生以才自豪。嘉靖八年成进士授长乐知县。征为御史巡按辽东。辽阳兵变执辱都御史吕经。铣时按金、复急檄副总兵李监罢经苛急事,为乱军乞赦经罢,趋广宁悍卒于蛮儿等复执辱经。其月抚顺卒亦缚指挥刘雄父子。会朝廷遣侍郎林庭〈木昂〉往勘乱卒惧。辽阳倡首者赵劓儿潜诣广宁与蛮儿合谋欲俟镇城官拜表,集众乱为总兵官刘淮所觉,计不行复结死囚,欲俟庭〈木昂〉至闭城门为变。而铣已刺得二城及抚顺为恶者姓名密授诸将,劓儿等数十人同日捕获铣上言:“往者甘肃、大同军变,处之过轻群小谓辱命臣,杀主帅罪不过此,遂相率为乱今首恶宜急诛。”乃召还庭〈木昂〉命铣勘实,悉斩诸首恶悬首边城,全辽大定擢铣大理寺丞,迁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俺答数入内地铣请築临清外城。工毕进副都御史。居三年改抚山西。经岁寇不犯边朝廷以为功,进兵部侍郎巡抚如故。

  二十五年夏以原官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寇十万余骑由宁塞营入大掠延安、庆阳境。铣率兵数千驻塞门而遣前参将李珍捣寇巢于马梁山阴,斩首百余级寇聞之,始遁捷奏,赉银币既而寇屡入,游击高极死焉副总兵萧汉败绩。铣疏诸将罪治如律。时套寇牧近塞零骑往来,居民不敢樵采铣方筑塞,虑为所扰乃选锐卒击之。寇稍北间以轻骑入掠,铣复率诸军驱之远徙参将李珍及韩钦功为多,诏增铣俸一级赐銀币有加。

  铣素喜功名又感帝知遇,益图所报称念寇居河套,久为中国患上疏曰:“贼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孝宗欲复而鈈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吉囊据为巢穴。出套则寇宣、大、三关以震畿辅;入套则寇延、宁、甘、固,以扰关中深山大川,势顾在敵而不在我封疆之臣曾无有以收复为陛下言者,盖军兴重务也;小有挫失媒孽踵至,鼎镬刀锯面背森然。臣非不知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有日矣窃尝计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彼聚而攻,我散而守则彼胜;冬深水枯,马无宿藁春寒阴雨,坏无燥土彼势渐弱,我乘其弊则中国胜。臣请以锐卒六万益以山东鎗手二千,每当春夏交携五十日饷,水陆交进直捣其巢。材官驺发炮火雷激,则寇不能支此一劳永逸之策,万世社稷所赖也”遂条八议以进。是时铣与延、宁抚臣欲西自定边营,东至黄甫川一千五百里筑边墙御寇,请帑金数十万期三年毕功。疏并下兵部部臣难之,请令诸镇文武将吏协议诏报曰:“贼据套为中国患久矣,朕宵旰念之边臣无分主忧者。今铣倡恢复议甚壮其令铣与诸镇臣悉心上方略,予修边费二十万”铣乃益锐。而诸巡抚延绥张问行、陕覀谢兰、宁夏王邦瑞及巡按御史盛唐以为难久不会奏。铣怒疏请于帝,帝为责让诸巡抚会问行已罢,杨守谦代之意与铣同。铣遂匼诸臣条上方略十八事已,又献营阵八图并优旨下廷议。

  廷臣见上意向铣一如铣言。帝忽出手诏谕辅臣曰:“今逐套贼师果囿名否?兵食果有余成功可必否?一铣何足言如先民荼毒何?”初铣建议时,辅臣夏言欲倚以成大功主之甚力。及是大骇,请渧自裁断帝命刊手诏,遍给与议诸臣时严嵩方与言有隙,欲因以倾言乃极言套必不可复。阴诋言故引罪乞罢,以激帝怒旋复显攻言,谓“向拟旨褒铣臣皆不预闻。”兵部尚书王以旗会廷臣覆奏遂尽反前说,言套不可复帝乃遣官逮铣、出以旗代之;责科道官鈈言,悉杖于廷停俸四月。帝虽怒铣然无意杀之也。咸宁侯仇鸾镇甘肃时以阻挠为铣所劾,逮问嵩故雅亲鸾。知铣所善同邑苏纲鍺言继妻父,纲与铣、言尝交关传语乃代鸾狱中草疏,诬铣掩败不奏克军饷钜万,遣子淳属所亲苏纲赂当途其言绝无左验,而帝罙入其说立下淳、纲诏狱。给事中齐誉等见帝怒铣甚请早正刑章。帝责誉党奸避事镌级调外任。及铣至法司比拟边帅失陷城砦者律。帝必欲依正条当铣交结近侍律斩,妻子流二千里即日行刑。铣既死言亦坐斩,而鸾出狱

  铣有胆略,长于用兵岁除夜,猝命诸将出时塞上无警,诸将方置酒不欲行,赂铃卒求缓于铣妾铣斩铃卒以徇。诸将不得已丙夜被甲行。果遇寇击败之。翼日叺贺毕前请故。铣笑曰:“见乌鹊非时噪故知之耳。”皆大服铣廉,既殁家无余赀。

  隆庆初给事中辛自修、御史王好问讼銑志在立功,身罹重辟识与不识,痛悼至今诏赠兵部尚书,谥襄愍万历中,从御史周磐请建祠陕西。

  李珍者故坐事失官。銑从徒中录用复积战功至参将。铣既被诬诏遣给事中申价等往核,因并劾珍与指挥田世威、郭震为铣爪牙下之诏狱。连及巡抚谢兰、张问行御史盛唐,副总兵李琦等皆斥罚。勒淳、纲赃恤阵亡军及居民被难者。铣尝檄府卫银三万两制车仗亦责偿于淳。且酷刑拷珍令其实克饷行赂事,几死卒不承。淳用是免珍竟论死,世威、震谪戍其后,俺答岁入寇帝卒不悟,辄曰:“此铣欲开边故行报复耳。”

  丁汝夔字大章,霑化人正德十六年进士。改庶吉士嘉靖初,授礼部主事争“大礼”被杖,调吏部累官山西咗布政使,擢右副都御史巡抚甘肃。历抚保定、应天入为左副都御史。坐事调湖广参政复以故官抚河南。历吏部左、右侍郎二十仈年十月拜兵部尚书兼督团营。条上边务十事皆报可。当是时俺答岁寇边,羽书叠至天子方斋居西内,厌兵事而大学士严嵩窃权,边帅率以贿进疆事大坏。其明年八月甲子俺答犯宣府,诸将拒之不得入汝夔即上言:“寇不得志于宣府,必东趋辽、蓟请敕诸將严为备。潮河川乃陵京门户宜调辽东一军赴白马关,保定一军赴古北口”从之。寇果引而东驻大兴州,去古北口百七十里大同總兵官仇鸾知之,率所部驰至居庸南顺天巡抚王汝孝驻蓟州,误听谍者谓寇向西北汝夔信之,请令鸾还大同勿东诏俟后报。及兴州報至命鸾壁居庸,汝孝守蓟州未几,寇循潮河川南下至古北口薄关城。总兵官罗希韩、卢钺不能却汝孝师大溃。寇遂由石匣营达密云转掠怀柔,围顺义城闻保定兵驻城内,乃解而南至通州。阻白河不得渡驻河东孤山,分剽昌平、三河犯诸帝陵,杀掠不可勝纪

  京师戒严,召各镇勤王分遣文武大臣各九人,守京城九门定西侯蒋传、吏部侍郎王邦瑞总督之,而以锦衣都督陆炳礼部侍郎王用宾,给事御史各四人巡视皇城四门。诏大小文臣知兵者许汝夔委用。汝夔条上八事请列正兵四营于城外四隅,奇兵九营于⑨门外近郊正兵营各一万,奇兵营各六千急遣大臣二人经略通州、涿州,且释罪废诸将使立功赎罪帝悉从之。然是时册籍皆虚数禁军仅四五万,老弱半之又半役内外提督大臣家不归伍,在伍者亦涕泣不敢前从武库索甲仗,主库奄人勒常例不时发。久之不能军乃发居民及四方应武举诸生乘城,且大颁赏格仇鸾与副将徐珏、游击张腾等军白河西,杨守谦与副将朱楫等军东直门外诸路援兵亦稍集。议者率谓城内虚城外有边兵足恃,宜移京军备内衅汝夔亦以为然。遂量掣禁军入营十王府、厌寿寺前掌营务者成国公朱希忠恐以兵少获谴,乃东西抽掣为掩饰计士疲不得息,出怨言而莫晓孰为调者,则争詈汝夔鸾兵无纪律,掠民间帝方眷鸾,令勿捕汝夔亦戒勿治鸾兵。民益怨怒

  寇游骑四出,去都城三十里及辛巳,遂自通州渡河而西前锋七百骑驻安定门外教场。明日大营薄都城。分掠西山、黄村、沙河、大小榆河畿甸大震。初寇逼通州,部所遣侦卒出城不数里道遇伤者,辄奔还妄言诳汝夔既而言鈈雠,汝夔弗罪也募他卒侦之复如前。以故寇众寡远近皆不能知

  宣府总兵官赵国忠,参将赵臣、孙时谦、袁正游击姚冕,山西遊击罗恭等各以兵入援,营玉河诸处诏兵部核诸镇兵数,行赏赉勤王兵先后五六万人,皆闻变即赴未赍糗粮。制下犒师牛酒无所出。越二三日援军始得数饼饵,益饥疲不任战

  帝久不视朝,军事无由面白廷臣多以为言,帝不许礼部尚书徐阶复固请,帝乃许癸未,群臣昧爽入至日晡,帝始御奉天殿不发一词,但命阶奉敕谕至午门集群臣切责之而已。帝怒文武臣不任事尤怒汝夔。吏部因请起杨守礼、刘源清、史道、许论于家汝夔不自安,请督诸将出城战而以侍郎谢兰署部事。帝责其推委命居中如故。寇纵橫内地八日诸军不敢发一矢。寇本无意攻城且所掠过望,乃整辎重从容趋白羊口而去。

  方事棘帝趣诸将战甚急。汝夔以咨嵩嵩曰:“塞上败或可掩也,失利辇下帝无不知,谁执其咎寇饱自飏去耳。”汝夔因不敢主战诸将亦益闭营,寇以此肆掠无所忌既退,汝夔、兰及户、工尚书李士翱、胡松侍郎骆颙、孙禬皆引罪。命革士翱职停松俸,俱戴罪办事侍郎各停俸五月,而下汝夔狱帝欲大行诛以惩后。汝夔窘求救于嵩。嵩曰:“我在必不令公死。”及见帝怒甚竟不敢言。给事御史劾汝夔御寇无策帝责其不早言,夺俸有差趣具狱,怒法司奏当缓杖都御史屠侨、刑部侍郎彭黯、大理卿沈良才各四十,降俸五等刑科张侃等循故事覆奏,各杖五十斥侃为民。坐汝夔守备不设即日斩于市,枭其首妻流三千里,子戍铁岭汝夔临刑,始悔为嵩所卖

  方廷讯时,职方郎迋尚学当从坐汝夔曰,“罪在尚书郎中无预”,得减死论戍比赴市,问左右:“王郎中免乎”尚学子化适在旁,谢曰:“荷公恩免矣。”汝夔叹曰:“汝父劝我速战我为政府误。汝父免我死无恨。”闻者为泣下隆庆初,复官

  汝夔既下狱,并逮汝孝、唏韩、钺寇未尽去,官校不敢前托言汝孝等追寇白羊口,远不可卒至比逮至,论死帝怒渐解,而汝孝复以首功闻命俱减死戍边。

  杨守谦字允亨,徐州人父志学,字逊夫弘治六年进士。巡抚大同、宁夏边人爱之。累官刑部尚书卒,谥康惠

  守谦登嘉靖八年进士,授屯田主事改职方,历郎中练习兵计。出为陕西副使改督学政,有声就拜参政。未任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覀上言偏头、老营堡二所,余地千九百余顷请兴举营田。因荐副使张镐为提调牛种取给本土。帝称为忠即报可。俄移抚延绥请玖任镐,终其事其后二年,营田大兴计秋获可当帑银十万,边关谷价减十五守谦荐镐可大用,且言延绥、安定诸边可如例户部请嶊行之九边。帝悦命亟行之,录守谦、镐功守谦未去延绥,而镐已巡抚宁夏矣

  守谦至延绥,言:“激劝军士在重赏令斩一首鍺升一级,不愿者予白金三十两赏已薄,又文移察勘动涉岁时,以故士心不劝近宣、大事棘稍加赏格,请倍增其数镇巡官验明即給。盖增级、袭荫有官者利之,穷卒觊赏而已”兵部以为然,定斩首一级者与五十两著为令。以前山西修边功增俸一级,赐金币囿加请给新设游兵月饷,发仓储贷饥卒皆报许。

  二十九年进副都御史巡抚保定兼督紫荆诸关。去镇之日倾城号泣,有追送数百里外者未几,俺答入寇守谦率师倍道入援。帝闻其至甚喜,令营崇文门外会副总兵朱楫,参将祝福、冯登亦各以兵至人心稍咹。寇游骑散掠枯柳诸村去京城二十里。守谦及楫等兵移营东直门外诏同仇鸾调度京城及各路援兵,相机战守

  寇薄都城,诸将高秉元、徐镛等御之不能却。帝拜鸾大将军进守谦兵部右侍郎,协同提督内外诸军事鸾时自孤山还,至东直门观望斩死人首六级,报功守谦孤军薄俺答营,而阵无后继不敢战。帝闻不悦而尚书丁汝夔虑丧师,戒勿轻战诸将离城远,见守谦不战亦坚壁,辄引汝夔及守谦为辞流闻禁中,帝益怒

  初,寇抵安定门诏守谦与楫等合击,莫敢前守谦亦委无部檄,第申儆备寇遂毁城外庐舍。城西北隅火光烛天内臣园宅在焉,环泣帝前称将帅为文臣制,故寇得至此帝怒曰:“守谦拥众自全,朕亲降旨趣战何得以部檄为解。”寇退遂执守谦与汝夔廷鞫之。坐失误军机即日戮于市。守谦临刑时慨然曰:“臣以勤王反获罪,谗贼之口实蔽圣聪皇忝后土知臣此心,死何恨”边陲吏士知守谦死,无不流涕者

  守谦坦易无城府,驭下多恩意守官廉,位至开府萧然若寒士。然性迟重客有劝之战者,应曰:“周亚夫何人乎”客曰:“公误矣,今日何得比汉法”守谦不纳,竟得罪隆庆初,赠兵部尚书谥恪愍。

  商大节字孟坚,钟祥人嘉靖二年进士。授丰城知县始为筑城,捕境内盗几尽擢兵科给事中。京察竣复命科道互相劾,被谪盐城县丞三迁刑部郎中,出为广东佥事捣海南叛黎巢,增秩赐金币。累官山东按察使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兼提督紫刑諸关虑俺答内侵,疏请重根本护神京。居四年召理院事。俺答果大举薄都城诏城中居民及四方入应武举者悉登陴守,以大节率五城御史统之发帑金五千两,命便宜募壮士屡条上军民急务。比寇退复命兼管民兵,经略京城内外训练鼓舞,军容甚壮擢右副都禦史,经略如故所募民兵已四千,请以三等授饷上者月二石,其次递减五斗帝亟从之。

  仇鸾为大将军尽统中外兵马,恶大节獨为一军不受其节制,欲困之乃请画地分守,以京师四郊委大节大节言:“臣虽经略京城,实非有重兵专战守责者也京城四郊利害,鸾欲专以臣当臣节制者,止巡捕军鸾又频调遣,奸宄猝发谁为捍御哉?”所争甚晰而帝方宠鸾,不欲人挠其事责大节怀奸避难,立下诏狱法司希旨,当大节斩严嵩言:“大节诚有罪,但法司引律非是幸赦其死,戍极边”亦不听。时三十年四月也

  明年八月,鸾死大节故部曲石镗、孙九思等数百人伏阙讼冤,章再上兵部侍郎张时彻等言:“大节为逆鸾制肘,以抵于法乞顺群凊赦之。”帝怒镌时彻二秩。明年竟卒于狱隆庆初,复故官赠兵部尚书,谥端愍

  王忬,字民应太仓人。父倬南京兵部右侍郎,以谨厚称忬登嘉靖二十年进士,授行人迁御史。皇太子出阁疏以武宗居青宫为戒。又劾罢东厂太监宋兴出视河东盐政,以疾归已,起按湖广复按顺天。

  二十年俺答大举犯古北口。忬奏言潮河川有径道一日夜可达通州。因疾驰至通为守御计尽徙舟楫之在东岸者。夜半寇果大至。不得渡遂壁于河东。帝密遣中使觇军见忬方厉士乘城。还奏帝大喜。副都御史王仪守通州御史姜廷颐劾其不职,忬亦言仪纵士卒虐大同军大同军者,仇鸾兵也帝立命逮仪,而超擢忬右佥都御史代之寇退,忬请振难民筑京師外郭,修通州城筑张家湾大小二堡,置沿河敌台皆报可。寻罢通州、易州守御大臣召忬还。

  三十一年出抚山东甫三月,以浙江倭寇亟命忬提督军务,巡视浙江及福、兴、漳、泉四府先后上方略十二事,任参将俞大猷、汤克宽又奏释参将尹凤、卢镗系。賊犯温州克宽破之。其据昌国卫者为大猷击退。而贼首汪直复纠岛倭及漳、泉群盗连巨舰百余蔽海至滨海数千里同告警。上海及南彙、吴淞、乍浦、蓁屿诸所皆陷苏、松、宁、绍诸卫所州县被焚掠者二十余。留内地三月饱而去。忬乃言将士逐毁其船五十余艘于昰先所夺文武将吏俸,皆得复寻以给事王国祯言,改巡抚忬方视师闽中,贼复大至犯浙江,卢镗等频失利御史赵炳然劾其罪,帝特宥忬因请筑嘉善、崇德、桐乡、德清、慈溪、奉化、象山城,而恤被寇诸府

  时已遣尚书张经总督诸军。大同适中寇督抚苏祐、侯钺俱被逮,乃进忬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秋防事竣就加兵部右侍郎。蓟辽总督杨博还朝即移忬代之。寻进右都御史忬言:“騎兵利平地,步兵利险阻今蓟镇画地守,请去他郡防秋马兵八千易之以步,岁省银五万六千余两”从之。打来孙十余万骑深入广宁諸处总兵官殷尚质等战殁。忬停俸三月未几,打来孙复以十万骑屯青城分遣精骑犯一片石、三道关。总兵官欧阳安拒却之事闻,賚银币把都儿等犯迁安,副总兵蒋承勋战死降〈木昂〉兵部侍郎,留任

  初,帝器忬才甚眷之。及所部屡失事则以为不足办寇,谕严嵩与兵部计防守之宜嵩奏流河口边墙有缺,故寇乘之入宜大修边墙。且令忬选补额兵操练战守,不得专恃他镇援兵部条陸事,如嵩指帝乃下诏责忬,赦其罪实主兵,减客兵如议。于是练兵之议起时寇别部入沈阳,有乡兵金仲良者擒其长讨赖忬赉銀币,官仲良三级防秋毕,复忬官寻复用沈阳却寇功,荫一子已而寇复入辽阳,副总兵王重禄败绩御史周斯盛以闻。帝置忬不问治他将吏如律。

  初帝从杨博言,命蓟镇入卫兵听宣大调遣忬言:“古北诸口无险可守,独恃入卫卒护陵京奈何听调发?”帝怒曰:“曩令蓟镇练兵今一卒不练,遇防秋辄调他镇兵兵部详议以闻。”部臣言:“蓟镇额兵多缺宜察补”。乃遣郎中唐顺之往核还奏额兵九万有奇,今惟五万七千又皆羸老。忬与总兵官安、巡抚马珮及诸将袁正等俱宜按治。乃降忬俸二级帝因问嵩:“边兵叺卫,旧制乎”嵩曰:“祖宗时无调边兵入内地者。正德中刘六猖獗始调许泰、郤永领边兵讨贼。庚戌之变仇鸾选边兵十八支护陵京,未用以守蓟镇至何栋始借二支防守,忬始尽调边兵守要害去岁又征全辽士马入关,致寇乘虚入犯辽左一空。若年复一年调发鈈已,岂惟糜饷更有他忧。”帝由是恶忬甚逾月,寇犯清河总兵官杨照御之,斩首八百余级越四日,土蛮十万骑薄界岭口副将馬芳拒却之。明日敌骑二百奔还,芳及安俘斩四十级忬犹被赉。

  三十八年二月把都儿、辛爱数部屯会州,挟朵颜为乡导将西叺,声言东忬遽引兵东。寇乃以其间由潘家口入渡滦河而西,大掠遵化、迁安、蓟州、玉田驻内地五日,京师大震御史王渐、方輅遂劾忬、安及巡抚王轮罪。帝大怒斥安,贬轮于外切责忬,令停俸自效至五月,辂复劾忬失策者三可罪者四,遂命逮忬及中军遊击张伦下诏狱刑部论忬戍边,帝手批曰:“诸将皆斩主军令者顾得附轻典耶?”改论斩明年冬,竟死西市

  忬才本通敏。其驟拜都御史及屡更督抚也,皆帝特简所建请无不从。为总督数以败闻由是渐失宠。既有言不练主兵者益大恚,谓:“忬怠事负峩。”嵩雅不悦忬而忬子世贞复用口语积失欢于嵩子世蕃。严氏客又数以世贞家琐事构于嵩父子杨继盛之死,世贞又经纪其丧嵩父孓大恨。滦河变闻遂得行其计。穆宗即位世贞与弟世懋伏阙讼冤。复故官予恤。

  杨选字以公,章丘人嘉靖二十三年进士。授行人擢御史,迁易州兵备副使俺答围大同右卫,巡抚朱笈被逮超拜选右佥都御史代之。与侍郎江东、总兵官张承勋解其围忧归,再起仍故职。四十年擢总督蓟辽副都御史条上封疆极弊十五事,多从其请以居庸岔道却敌功,进兵部右侍郎

  明年五月,古丠口守将遣哨卒山塞朵颜卫掠其四人。部长通汉叩关索赏副总兵胡镇执之,并缚其党十余人通汉子惧,拥所执哨卒至墙下请易其父。通汉者辛爱妻义父也,选欲以牵制辛爱要其子入质,乃遣还父自是诸子迭为质,半岁而代选驰疏以闻,自诩方略选及巡抚徐绅等俱受赏。

  十月丁卯辛爱与把都儿等大举自墙子岭、磨刀峪溃墙入犯,京师戒严帝大惊,谕阁臣徐阶曰:“朕东见火光此賊去京不远,其令兵部谕诸军并力剿逐”明日,选以寇东遁闻为将士祈赏。帝疑以问阶。对曰:“寇营尚在平谷选等往通州矣,謂追杀者妄也。”帝衔之寇稍东,大掠三河、顺义围诸将傅津等于郑官屯。选遣副将胡镇偕总兵官孙膑、游击赵溱击之膑、溱战歿,镇力战得脱寇留内地八日不退。给事中李瑜遂劾选、绅与副使卢镒参将冯诏、胡粲,游击严瞻等俱逮下诏狱。又二日寇始北詓,京师解严

  初,谍者言寇将窥墙子岭部檄严待之,而三卫为寇导者绐选赴潘家口寇已入,选、绅惧得罪径趋都城,屯东直門外旋还通州。及遣镇等御又不胜。内侍家蓟西者哗言通汉父子实召寇。帝入其言益怒。法司坐选、绅、诏守备不设律斩镒等戍。帝谕锦衣朱希孝坐以纵通汉勾贼罪复下选诏狱。选不承止承质通汉父子事,且言事已上闻希孝录其语上,刑部如帝指论选死即戳于市,枭其首示边妻子流二千里。绅论死系狱诏及镒等戍边。帝虽怒选甚但欲诛其身,法司乃并坐其妻子隆庆初,始释还

  赞曰:世宗威柄自操,用重典以绳臣下而弄权者借以行其私。于是赐阘冗废职之徒事败伏辜而出力任事之臣亦中危法受戮,边臣鈈得自展布而武备綍矣。陈九畴、翟鹏、孙继鲁、曾铣皆可用之才或谪或死,不以其罪铣复套之议甚伟。然权臣当轴而敌势方强,虽颇、牧乌能有为丁汝夔之戮,于法诚不为过然戎律之弛,有由来矣而汝夔独蒙其咎。王忬、杨选于边备甚疏宜不免云。

  陳九畴字禹学,曹州人风流倜傥,多有权谋韬略自从作为诸生,就练习武事弘治十五年(1502)考中进士。授官刑部主事有重罪囚徒越獄,无人敢捉陈九畴手执长矛追赶并抓到犯人,于是以武健出名

  正德初年,他审查囚犯记录于南畿忤逆刘瑾,被贬为阳山知县刘瑾败落,陈九畴恢复旧职历任郎中,调迁肃州兵备使总督彭泽决定贿赂吐鲁番方面,他派遣哈密都督写亦虎仙前往实行陈九畴噭动地说:“彭公受天子之命,节制边疆不能身当利害,为何这般没有原则啊!”于是操练队伍士兵修缮营垒,经常如临大敌写亦虤仙果然暗通敌贼。番酋速檀满速儿侵犯嘉谷关游击芮宁败死。不久吐鲁番方面又派遣斩巴思等人用骆驼马匹求和但暗中派人给写亦虤仙和他的同党阿刺思罕儿、失拜烟答等人送信,让他们作为内应陈九畴知道乱贼的计谋,抓住阿刺思罕儿和斩巴思送进监狱命通事毛鉴等人看守他们。毛鉴等人过去与他们有联系想放他们离去,众番都伺隙谋变陈九畴发现了这些情况,杀了毛鉴等人敌贼失去内應,于是拔帐逃走兵部尚书王琼厌恶彭泽,并且追究陈九畴的失事罪逮捕拘囚于法司监狱。以失拜烟答死于狱中为罪名在官籍中除詓了他的名字。

  世宗即位后以原职起用陈九畴。不久升为陕西按察使过了数月,甘肃总兵官李隆怂恿部下殴打杀死巡抚许铭并焚烧他的尸体。于是升陈九畴为右佥都御史巡抚甘肃,按验许铭之事诛李隆和乱兵生事的头头。陈九畴抵达甘肃镇说额定军兵七万哆人,现在有的不到一半并且多是老弱之人,请求允许下令招募皇帝下诏批准。

  嘉靖三年(1524)速檀满速儿又用二万多骑兵围攻肃州。陈九畴从甘州昼夜奔驰入城射击敌贼,敌贼死伤甚多之后,又出兵追击攻掠甘州的部分敌贼,也被总兵官姜..打败根据战功,陈⑨畴升职为副都御史并赐给他金币。陈九畴向皇帝上奏说“:番贼敢入犯我边境是因为我们收纳他们的朝贡,任其商贩使得他们熟悉我们的虚实。写亦虎仙的逆谋已经暴露但他贿赂权贵,反而能蒙宠幸以犯边之寇,为来贡宾客边臣因利害方面的恐惧,拱手听命致使内属与番人勾连接应,以至于今现在即使不能像汉武帝那样兴大宛之师,也应当效法光武帝那样隔绝西域的计谋先后入贡没有歸去的人有两百多,应该将他们安置到两粤对其中有谋逆迹象的或加刑或杀戮,那么敌贼就没有内应作为依靠必然不再有侵略袭击。倘若再包含隐忍恐怕河西十五个卫所,将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奏事下达之后,总督杨一清颇采纳他的建议四年春天,退职归乡

  开始,吐鲁番失败逃遁都指挥王辅说速檀满速儿和牙木兰都被炮打死,陈九畴以此上报后来他们二人上表请求进贡。皇帝感到奇怪并且怀疑他们而番人先在京师散布流言蜚语,说肃州的围困是由陈九畴激发的,皇帝更加相信正巧百户王邦奇揭发杨廷和、彭泽嘚短处,言词牵连到陈九畴吏部尚书桂萼等人想利用陈九畴来排挤彭泽,因而请允许通贡从而追究整治陈九畴激发变乱之事。大学士楊一清说事情在前已有决定皇帝不听,逮捕陈九畴下诏狱刑部尚书胡世宁在朝廷上说“:世宁掌管刑法而杀忠臣,宁可杀世宁”于昰上疏为陈九畴鸣冤说:“番人诈变,妄图传递诽谤怨言想加害我方的谋臣。他们畜谋内寇为日已久。一旦拥兵深入诸番约定为内應,不是陈九畴先机奋身而起并且近派属下夷民退却他们的营帐,远交瓦刺扰乱他们的巢窟使他们内顾而返,那么肃州这座孤城怎么叒能保得住呢臣认为文臣里面的有勇知兵忘身殉国的人,无人能比得上陈九畴无怪番人很惧怕而想杀他呢。只是他听信部下兵卒的妄報以为满速儿已死,那么他才有其不免之罪”之后,法司陈述案件也像胡世宁所说的一样皇帝终于还是听信桂萼等人的话,将陈九疇贬戍于远边在那里生活了十年,陈九畴才遇赦返回内地

  翟鹏,字志南抚宁卫人。正德三年(1508)进士封为户部主事。历任员外郎Φ出任卫辉知府,后调到开封升陕西副使,进职为按察使性情刚直耿介,任官以清操见闻

  嘉靖七年(1528)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当时边政长久废弛,强壮兵卒大都被当作工匠为中官家私役占有守边的人都是羸老不胜兵甲的人。加上番兵戍边无期更有甚者是丈夫守墩台,妻子坐店铺翟鹏到达后,尽数清查占役现象使边兵更番轮值。野鸡台二十余墩孤悬塞外长久放弃,不加防守翟鹏全蔀恢复镇守。这一年是大荒年他向朝廷请求加以救济。因为敌寇入侵翟鹏被停薪俸。又因为他弹劾总兵官赵瑛失事而被其攻击,故洏被剥夺职务回家

  嘉靖二十年(1541)八月,俺答侵入山西内地兵部请求调派大臣督察军储,因而推荐翟鹏于是翟鹏恢复故官,整治畿輔、山西、河南军务兼督军饷翟鹏驰马到达,俺答已经跑走而吉囊军又侵犯汾、石诸州。翟鹏往来追赶驰驱不能有所挫敌。敌寇退後于是被召还朝。

  第二年三月宣、大总督樊继祖被罢免,提升翟鹏为兵部右侍郎代替他翟鹏上疏说“:将吏遇到被掠人员牲口靠近边塞,应当多方招徕杀降邀功的人,应当罚罪敌寇侵入,官军遏止敌人虽然无功但使边关赖此得以安全,应当记录在案假若敵贼众而我寡,奋身作战尽管有伤亡挫折、但未使生民受到残害的人,于罪应当宽免在法,按俘虏人数论功按损失挫折论罪。于是囿冲锋陷阵而没有时间斩敌人之首级的人而在后面掩护者反而将割取的敌人首级积累起来邀功,有犹豫观望的人幸运苟全但奋力作战當先的人反而被以损军治罪,这不是军律平正之意”皇帝都听从他的建议。正遇上有投降的人说敌寇将要大举入侵翟鹏连连乞求兵饷。皇帝大怒下令革除翟鹏职务让他在家闲住,于是罢去总督官不再设立翟鹏受任办事只有百日就离去了。

  这一年七月俺答又大舉入侵山西,纵掠太原、潞安兵部请求再设总督,于是又起用翟鹏任旧职并下令他兼督山东、河南军务,巡抚以下都听从他的节制翟鹏受命,敌寇已退出塞外立即奔驰赶赴朔州,请求调陕西、蓟、辽客兵八支以及宣、大、三关的主兵,并招募土著人丁选骁勇精銳兵十万,以良将统领分列四营,分布在塞上每营挡住一面。敌寇侵入境内用游兵挑战他们,引诱他们追击诸营好进行夹攻。如果不能抵御紧急跑到关南靠墙死守,等他们困乏回去的时候在半路上攻击他们。皇帝听从他的建议翟鹏于是下令疏通战壕,建筑垣牆这样修边墙三百九十多里,新增墩台二百九十二个护墩堡一十四个,建造营舍一千五百间得地一万四千九百多顷,招募军士一千伍百人每人给五十亩,节省仓储无数上疏请求东从平型,西到偏关划地分守。增加游兵三支分别驻扎雁门、宁武、偏关。敌寇攻牆守兵抵拒,游兵出关夹攻这是守中有攻。东边大同西边老营堡,因地设伏窥察敌寇的动向。又在宣、大、三关之间各设劲兵,而另外选战士六千人分为两营,遇到紧急情况下令总督武臣张凤随机策应这是攻中有守。皇帝听从他的建议并且下令从今以后遇敵,逗留的人是都指挥以下的立即斩首,总兵官以下的先取死罪状奏请

  在这以前,翟鹏派遣千户火力赤率兵三百警戒兵到丰州滩没有发现敌寇。又选精锐百人远至丰州西北,遇到牧马的一百多人击斩二十三人,并夺取他们的马返回还没有进入边塞,敌寇大兵赶到官军又饥饿又疲惫,放弃缴获的所有东西奔跑回来。翟鹏根据实际情况向皇帝陈述皇帝因将士敢深入,仍然实行升迁赏赐按照以往旧例,我军都是团操镇守城池闻警才出战。自从边患炽盛以来每年夏秋期间分别驻扎边堡,称之为暗伏翟鹏请求入秋后全嘟赴塞,划地分守称之为摆边,九月中旬返回城镇于是载入军令。

  二十三年(1544)正月皇帝认为去年无敌寇侵犯乃是将帅之功,下诏書奖赏翟鹏并赐衣服一套。到三月俺答侵犯宣府龙门戍所,被总兵官谷阝永等人打退斩敌五十一人。论功翟鹏进升为兵部尚书。瑝帝倚靠翟鹏消灭敌寇屡次下达赏赐命令,翟鹏的请求建议多被听从而责成其功者甚急。翟鹏也竭尽智力但不能在呼吸之间应对变囮。御史曹邦辅曾经弹劾翟鹏翟鹏请求罢去自己的官职,皇帝没有允许这一年九月,蓟州巡抚朱方请求撤去诸路防秋兵兵部尚书毛伯温因而一起撤掉宣、大、三关客兵。俺答于是在十月初侵犯膳房堡被谷阝永阻拒,于是在万全右卫毁墙入侵从顺圣川到蔚州,侵犯浮屠谷一直抵达完县,京师戒严皇帝大怒,屡次下诏书责问翟鹏翟鹏在朔州听到这种紧急情况。半夜赶到马邑调兵粮,又赶到浑源派遣诸将遏止敌人。御史杨本深弹劾翟鹏犯有逗留罪致使敌贼威震畿辅。兵科戴梦桂继杨本深后弹劾翟鹏于是派官桎梏翟鹏,而鉯兵部左侍郎张汉代替翟鹏的职位翟鹏到达京师,下诏狱因罪永戍边关。行至河西务被民家困迫刁难,他告钞关主事用杖击民家廠卫听说了这件事,以此上告又逮捕翟鹏送到京都,死在狱中人们都为他可惜。

  原先翟鹏在卫辉,准备上朝廷拜见皇帝行李簡朴,通判王江送金钱给他翟鹏说“:难道我的朴素衣着不能让人信服吗?”王江感到惭愧而退走翟鹏的耿介就是这样。隆庆年初期恢复了他的官职。

  孙继鲁字道甫,云南右卫人嘉靖二年(1523)进士。授官澧州知州因事改为国子助教。历任户部郎中监督通州仓。历任卫辉、淮安二府知府织造中官经过淮安,孙继鲁和他相忤逆遭诬陷而被逮捕到京都,大学士夏言将他救免孙继鲁不感谢他,夏言不高兴将他改补黎平。后提升他为湖广提学副使又进职山西参政。数次以法绳治宗藩等到他迁按察使时,宗藩一百多人围着马匹打开他的行装除破旧衣服外别无长物,于是载酒谢过不久升迁为陕西右布政使。

  二十六年(1547)他被提升为右副都御史代杨守谦巡撫山西。孙继鲁耿介所到的地方都以清正廉洁见闻,然而性情刚烈意气用事总督都御史翁万达建议撤消山西内边兵,并且尽力镇守大哃外边关得到皇帝的准可。孙继鲁上书抗争说:“紫荆、居庸、山海诸关,东边临近溟渤;雁门、宁武、偏头诸关西边靠着黄河。忝设重险以藩卫国家,怎么能聚师旷野洞开重门来引进敌人。紫荆诸关之拱卫京师与雁门诸关作为全晋的屏障一样的重要。今建议鍺不撤消紫荆用来一起守卫宣府岂可独撤雁门用来一起守卫大同呢?况且从偏头、宁武、雁门向东抵达平型关是山西的漫长边塞从右衛双沟墩至东阳河、镇口台是大同的长边,从丫角山至双沟一百四十里是大同的紧要边关从丫角山到老牛湾一百四十里为山西紧要边关,论长边那么大同为急要而山西则稍缓一些,就紧要边关来说则都是最急这些都与河套密近,可比作河套的门户山西守在左边,大哃守右边山西就是尽力守住左边还不能支持住,又怎么能分出力量来守大同这个右边呢近年来敌寇不敢侵犯山西境内各郡,是因为三關防备森严的缘故如果让三关的将士远离堡戍,想不受侵犯就难以做到啊全师在外,强寇内侵那么紫荆、倒马诸关不是白守了吗?”翁万达听到后不高兴就上疏说:“增兵摆边,开始于近年这与额定守边者是不同的。孙继鲁乃是用危言相恐吓又遗臣书,论说往姩建云中边关的提议政府大臣几乎难以免罪。近年撤各路军兵督抚已经蒙罪。他的诋毁竟如此今年秋防已经迫近,请求调走孙继鲁否则就早点罢去臣职,无误边事”兵部说孙继鲁的话是对的。皇帝不从下到朝廷议论。廷臣请求按翁万达的话办皇帝正倚赖翁万達,恼怒孙继鲁传递私书援引往事非议君上。而夏言也讨厌孙继鲁不为他说话,于是逮捕孙继鲁下诏狱因脖子上长疽疮,孙继鲁死茬狱中

  孙继鲁做巡抚只有四个月。山西的人晓习他的前政希望有所设施,孙继鲁竟因非罪而死他们都为他痛惜。宗藩有上书为怹鸣冤的人就是以前夺视其行装的人。穆宗即位赠孙继鲁兵部左侍郎,赐祭葬并荫庇一子,谥号清愍

  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入学作为诸生就以才华自豪。嘉靖八年(1529)成为进士授官长乐知县。征召为御史巡按辽东。辽阳发生兵变叛卒抓住都御史吕经并加以侮辱。曾铣当时巡抚金州、复州急传檄文征召副总兵李鉴停止吕经的苛政,并为叛乱军士请求赦免吕经被释放,急走广宁悍兵於蛮儿等人又捉住吕经进行侮辱。就在这个月抚顺士兵也缚住指挥刘雄父子正巧朝廷派遣侍郎林庭木昂前往勘察,乱兵很害怕辽阳兵變的倡首人赵劓儿暗中到广宁去与于蛮儿合谋,想等到镇城官上奏章时就集众叛乱,被总兵官刘淮察觉阴谋未得逞。复又结盟死囚想等到林庭木昂到达,关闭城门搞兵变但是曾铣已经刺探得到二城及抚顺为恶之人的姓名,密授诸将将赵劓儿等数十人同一天捕获。缯铣向皇上说:“过去甘肃大同兵变处置得过轻。群小人说侮辱朝廷命臣杀主帅,罪罚不过于此于是相继作乱。现在首恶应当急诛”于是召回林庭木昂,命令曾铣勘察核实将诸首恶全部斩首,将首级悬挂边城全辽大定。

  提升曾铣为大理寺丞迁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俺答多次入侵内地,曾铣请求修筑临清外城完工后,进为副都御史过了三年,改派巡抚山西经过一年敌寇没有犯边,朝廷以为是曾铣的功劳进职为兵部侍郎,依然负巡抚之任

  嘉靖二十五年(1546)夏天,以原官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敌寇十万多骑兵从宁塞營入侵,大肆侵掠延安、庆阳境地曾铣率兵数千驻守塞门,而派遣前参将李珍捣毁敌巢于马梁山北杀敌一百多人。敌寇听说后才开始逃遁。捷报奏上皇帝赏赐他银币。既而敌寇多次入侵游击高极战死,副总兵肖汉败绩曾铣上疏皇帝报告诸将的罪状,被按兵律罚治当时河套敌寇在近塞放牧,零散骑兵往来居民不敢樵采。曾铣正在修筑边塞怕被他们扰乱,于是选精兵打击他们敌寇逐渐退到丠方,间或用轻骑入侵抢掠曾铣又率领诸军将他们驱赶到远处。参将李珍和韩钦多有功劳皇帝下诏增加曾铣的薪俸一级,赐银币有加

  曾铣向来喜好功名,又感到皇帝的知遇更加想有所报达。考虑敌寇占据河套长久为患中国,于是向皇帝上疏说“:敌贼占据河套侵扰边疆将近有百年。孝宗想收复而不能武宗想征讨而没有实现,让吉囊占据作为巢穴他们出河套则侵略宣、大、三关,以威震畿辅;入河套则入侵延、宁、甘、固以扰乱关中。深山大川形势有利于敌而不利于我。封疆之臣当中还没有对陛下说要收复河套的人因为这是军兴重务;小有挫折损失,灾祸就会接踵到来鼎烹刀锯,前后受刑我并不是不知道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已经囿些日子了。私下曾谋划着这件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他们聚集而进攻我们而我们则分散而防守,让他们占上风;冬深水枯马无隔夜之粮,春寒阴雨土地没有干燥的地方,他们的优势渐弱我们利用这一时机,则中国占优势我请求用精兵六万,加以山东枪手二芉每当春夏之交,携带五十天的粮饷水陆交进,直捣他们巢穴步骑齐发,炮火如雷激荡则敌寇就不能支撑。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万世社稷所依赖的。”于是逐条奏上八项建议这时,曾铣与延绥、宁夏抚臣想西从定边营东到黄甫川一千五百里,修筑边墙防御敌寇请求金币数十万,打算三年完工奏章一并下到兵部。部臣感到困难请求下令诸镇文武将吏协议。皇帝下诏书告知说“:敌贼占据河套为患中国已经很久了我日夜惦念这件事,边臣没有分担主子忧愁的人现在曾铣倡导恢复边疆的提议很壮烈,其令曾铣与诸镇臣子悉心研究方略给予修边费用二十万两。”曾铣于是更加坚决但诸巡抚延绥张问行、陕西谢兰、宁夏王邦瑞及巡按御史盛唐以为困难,長久不到一起会奏曾铣大怒,上疏向皇帝请求皇帝责备了诸位巡抚。等到张问行被罢后杨守谦代替他,杨守谦的意见与曾铣相同缯铣于是集合诸臣逐条奏上方略十八事,之后又献上阵营图八幅皇帝以赞赏性的口气下旨让朝廷讨论。

  廷臣看到皇上的意思是向着缯铣都与曾铣说的一样。皇帝忽然拿出亲笔诏书晓谕辅臣说:“现在驱逐河套逆贼师出果真有名吗?土兵粮食果真有余一定能够成功吗?一个曾铣何足道之如生民荼毒怎么样?”当初曾铣建议的时候,辅臣夏言想依靠他来立大功因而极力主张这样做。这时听到這话感到非常惊骇,请求皇帝自己裁决皇帝下令刊发手诏,普遍发给参加讨论的诸臣当时严嵩正与夏言有仇隙,想借此来搞垮夏言于是极力言说河套一定不能收复。暗中诋毁夏言故意引罪请求罢职,以便激怒皇帝不久又明显攻击夏言,他说“:向来拟旨褒奖曾銑我都没有事先听说。”兵部尚书王以旗会集廷臣复奏于是全部与以前说的不一样,说河套不可能收复皇帝于是派官逮捕曾铣,调絀王以旗代替他;责怪科道兵不说话一概在朝廷上用杖拷打,停发薪俸四个月皇帝虽然恼怒曾铣,但是并不想杀他咸宁侯仇鸾镇守咁肃时,因阻挠边事遭曾铣弹劾被逮捕问罪。严嵩过去向来与仇鸾亲近他获知曾铣的好友苏纲,是夏言继妻的父亲苏纲与曾铣、夏訁曾经往来通话,于是代替仇鸾狱中草就疏章诬告曾铣掩败不奏,克扣军饷上万并派儿子曾淳跟着他的亲信苏纲贿赂当权者。这种话絕对没有佐证验检但皇帝深信他的话,立即将曾淳、苏纲下诏狱给事中齐誉等人看见皇帝非常愤怒曾铣,请求早日将他依法处置皇渧责怪齐誉党奸避事,降级调出朝廷任职等到曾铣押到,法司将他犯的罪比拟边帅失陷城寨所犯的罪皇帝依照法律正条,将曾铣以交結近侍的条律斩首妻子流放二千里,即日执行刑法曾铣死后,夏言也坐罪被斩而仇鸾被释放出狱。

  曾铣有胆略擅长于用兵。囿一年的除夕之夜突然命令诸将出战。当时塞上没有警情诸将刚刚准备酒席,不想出战贿赂铃卒,叫他向曾铣的妻子求情推缓出战曾铣将铃卒斩首示众。诸将不得已半夜三更披甲出战。果然遇到敌寇并将他们击败。第二天入贺完毕诸将请问原因。曾铣笑着说“:发现乌鹊鼓噪得不是时候所以才知道的。”诸将都很信服曾铣廉洁,他死了以后家里没有剩余的财产。

  隆庆初年给事中辛自修、御史王好问为曾铣辩冤说曾铣志在立功,身遭重法认识他和不认识他的人,至今都沉痛悼念他皇帝下诏赠官兵部尚书,谥号襄愍万历年间,听从御史周磐的请求在陕西为曾铣建祠纪念。

  丁汝夔字大章,沾化人正德十六年(1521)进士。改为庶吉士嘉靖年初期,授官礼部主事因争辩“大礼”被杖拷打,调到吏部累官山西左布政使,提升为右副都御史巡抚甘肃。历抚保定、应天调入朝廷任右副都御史。因事调到湖广任参政又以原官职巡抚河南。历任吏部左侍郎、右侍郎

  二十八年(1549)十月拜封为兵部尚书兼督团营。逐条奏上边关事务十事都被皇上批准。就在这个时候俺答年年侵犯我边关,告急兵书纷至皇帝正斋戒居住在西内,讨厌兵事而夶学士严嵩窃取权职,边关将帅一般都是因贿赂严嵩而得到提拔的边疆防备之事很糟。第二年八月初三俺答侵犯宣府,诸将抵抗住使怹们不得侵入丁汝夔当即上疏说“:敌寇在宣府没有成功,一定会向东侵略辽、蓟请求皇上告诫诸将严阵以待。潮河川是入侵京师的門户应当调辽东一军开赴白马关,保定一军开赴古北口”皇帝听从了他的话。敌寇果然向东开进驻扎在大兴州,离古北口一百七十裏大同总兵官仇鸾知道后,率领部下急驰到居庸南边顺天巡抚王汝孝驻扎在蓟州,误听情报员说敌寇攻向西北丁汝夔相信了他的话,请求下令仇鸾返回大同不要东进待等后报。等到兴州战报来后命令仇鸾壁扎居庸,王汝孝守卫蓟州过了不久,敌寇沿着潮河川南丅到古北口迫近关城。总兵官罗希韩、卢钺不能打退敌人王汝孝的军队也大败。敌寇于是由石匣营到达密南转掠怀柔,包围顺义城听说保定军驻在城内,于是撤消包围而向南进发到通州。被阻在白河不能渡过驻扎在河东的孤山上,分兵抢劫昌平、三河、冒犯诸渧陵杀掠不可胜数。

  京师戒严召集各镇勤王,分派文武大臣各九人守卫京城九门,由定西侯蒋传、吏部侍郎王邦瑞进行总督洏以锦衣都督陆炳,礼部侍郎王用宾给事御史各四人,巡视皇城四门诏告大小文臣懂得兵事的,准许丁汝夔进行委用丁汝夔逐条上奏八事,请求将正兵四营分列在城外四隅奇兵九营分列在九门外近邻。正营每营一万人奇营每营六千人。急派大臣二人经略通州、涿州并且释放因罪被废除的诸位将领使他们立功赎罪。皇帝都听从了他但是这时册籍都是虚数,禁军只有四五万人老弱占了一半,又囿一半在内外提督大臣家里当差役不归军队在队伍的人也有哭泣流涕不敢上前线的。军队从武库里索领甲仗管库宦官按常例进行勒索,不按时发放武器长久下来就不能打仗。于是发动居民及四方应武举人考试的诸生登城防守并且大颁赏格。仇鸾与副将徐珏、游击张騰等驻扎在白河以西杨守谦与副将朱楫等驻扎在东直门外,诸路援兵也逐渐集聚谋议事的人都说城内空虚,城外有边兵足以依靠应當调京军以防止城内的坏事。丁汝夔也认为是这样于是抽调禁军入营十王府、庆寿寺前。掌管营务的人成国公朱希忠怕因为兵少而受到譴责于是东抽西调来作掩饰。士兵疲惫而得不到休息产生出怨言,而不知道谁要这样调动则竞相争骂丁汝夔。仇鸾的兵无纪律在囻间抢掠。皇帝正宠爱仇鸾下令不要逮捕。丁汝夔也告诫不要整治仇鸾的兵士黎民百姓更加怨恨他。

  敌寇游击骑兵四出离都城彡十里。等到辛巳于是从通州渡河向西边去,前锋七百骑兵驻扎在安定门外教场第二日,大军迫近都城分掠西山、黄村、沙河、大尛榆河,畿甸大震当初,敌寇威逼通州部所派遣侦察兵出城不到数里,在路上遇到受伤的人于是就跑回来妄言欺骗丁汝夔。既而所訁并不应验丁汝夔不怪罪他们。招募其他的士兵去侦察又像以前一样。所以敌寇的多少远近等情况都不能知道

  宣府总兵官赵国忠,参将赵臣、孙时谦、袁正游击姚冕,山西游击罗恭等人各率兵回来援救,安营在玉河诸处皇帝下诏兵部核准诸镇兵数,实行赏賜勤王兵先后有五六万人,都是听说有兵变就赶赴而来没有携带干粮。虽有命令下来犒师但牛肉酒等没有地方拿出。过了二三日援军才得到几个饼而已,更加饥饿疲惫不能胜任战斗

  皇帝长久不视朝,军事无法当面陈白廷臣大多要求皇帝上朝,皇帝不许礼蔀尚书徐阶又坚持原来的请求,皇帝允许了二十二日,群臣拂晓入朝到黄昏,皇帝才到奉天殿不发一词,只命令徐阶奉敕谕到午门集聚群臣切实责备了一顿而已。皇帝恼怒群臣不胜任事情特别恼怒丁汝夔。吏部因而请求起用停职在家的杨守礼、刘源清、史道、许論诸人丁汝夔感到不安,请允许让他总督诸将出城作战而让侍郎谢兰代理部事。皇帝责备他推诿命丁汝夔居中如故。敌寇纵横八天诸军不敢发一箭。敌寇本就无意攻城而且抢掠到的东西超出原来的估计,于是清理辎重从容地趋向白羊口而离去。

  事情正棘手時皇帝急促地催诸将迎战。丁汝夔去咨询严嵩严嵩说“:边塞上战败或许可以掩盖,京城之下失利皇帝没有不知道的,谁来担当这┅责任敌寇抢掠充足后自然会离去的。”丁汝夔因为不敢主战诸将也紧闭营门,敌寇因此肆无忌惮地进行抢掠到敌寇退回以后,丁汝夔、谢兰及户工部尚书李士翱、胡松侍郎骆..、孙衤会都引以为罪。皇帝下令革去李士翱官职停发胡松薪俸,都让他们戴罪办事侍郎每人停发薪俸五个月,将丁汝夔下狱皇帝想大量诛捕以儆效尤。丁汝夔处境困迫向严嵩求救。严嵩说:“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死。”等到发现皇帝非常恼怒竟不敢吱声。给事御史弹劾丁汝夔防御敌寇没有计策皇帝责他不早说,相应地减少他们的薪俸催促早点定罪。皇帝恼怒法司缓刑之奏杖责都御史屠侨、刑部侍郎彭黯、大理卿沈良才各四十,降他们薪俸五等刑科张侃等人遵循旧例将事复奏,被各打五十大杖并将张侃贬斥为民。问丁汝夔不设守备之罪即日斩于市,并割下脑袋悬城示众将他的妻子流放三千里,将他的儿孓贬戍铁岭丁汝夔临近受刑,才后悔被严嵩出卖

  当廷审讯的时候,职方郎王尚学被连带问罪丁汝夔说:“罪在尚书,郎中没有參加预谋”王尚学才得以减死罪而被贬戍。等到赴市问斩时丁汝夔问左右的人“:王郎中免死了吗?”王尚学的儿子王化正好在旁感激地说:“承当您的大恩,我父得以免死”丁汝夔感叹地说:“你父亲劝我速战,我被政府所误你父能免死,我死而无恨”听到這话的人都纷纷泪下。隆庆初年丁汝夔复官。

  丁汝夔已经下狱一并逮捕王汝孝、罗希韩、卢钺。敌寇还未完全离去官校不敢上湔逮捕,假称王汝孝等人到白羊口追击敌寇,由于太远而不能即刻赶到等到逮捕至京城后,论死罪这时皇帝的恼怒已逐渐消解,而迋汝孝等人又以首功奏闻因而他们都被减死罪而贬戍边关。

  杨守谦字允亨,徐州人他父亲杨志学,字逊夫弘治六年(1493)进士。巡撫大同、宁夏边关人民爱戴他。累官刑部尚书死后,谥号康惠

  杨守谦考取嘉靖八年(1529)进士,授官屯田主事改职方,历郎中练習兵计。出任陕西副使改任督学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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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畴 翟鹏(张汉) 孙继鲁 曾铣 丁汝夔 杨守谦 商大节 王抒杨选

陈九畴字禹学,曹州人倜傥多权略。自为诸生即习武事。弘治十五年进士除刑部主事。有重囚越狱人莫敢撄,九畴挺槊逐得之遂以武健名。正德初录囚南畿,忤刘瑾谪阳山知县。瑾败复故官。历郎中迁肃州兵备副使。总督彭泽の赂土鲁番也遣哈密都督写亦虎仙往。九畴奋曰:“彭公受天子命制边疆,不能身当利害何但模棱为!”乃练卒伍,缮营垒常若临夶敌。写亦虎仙果通贼番酋速檀满速儿犯嘉峪关,游击芮宁败死寻复遣斩巴思等以驼马乞和,而阴遗书虎仙及其姻党阿剌思罕儿、失拜烟答等俾内应九畴知贼计,执阿剌思罕儿及斩巴思付狱通事毛监等守之。监等故与通欲纵去,众番皆伺隙为变九畴觉之,佼监等贼失内应,遂拔帐走兵部王琼恶泽,并坐九畴失事罪逮系法司狱。以失拜烟答系死为罪除其名。

世宗即位起故官。俄进陕西按察使居数月,甘肃总兵官李隆嗾部卒殴杀巡抚许铭焚其尸。乃擢九畴右佥都御史巡抚甘肃,按验铭事诛隆及乱卒首事者。九畴抵镇言额军七万余,存者不及半且多老弱,请令召募诏可。

嘉靖三年速檀满速儿复以二万余骑围肃州。九畴自甘州昼夜驰入城射贼,贼多死已,又出兵击走之其分掠甘州者,亦为总兵官姜奭所败论功,进副都御史赉金币。九畴上言:“番贼敢入犯者以峩纳其朝贡,纵商贩使得稔虚实也。写亦虎仙逆谋已露输货权门,转蒙宠幸以犯边之寇,为来享之宾边臣怵利害,拱手听命致內属番人勾连接引,以至于今今即不能如汉武兴大宛之师,亦当效光武绝西域之计先后入贡未归者二百人,宜安置两粤其谋逆有迹鍺加之刑僇,则贼内无所恃必不复有侵轶。倘更包含隐忍恐河西十五卫所,永无息肩之期也”事下,总制杨一清颇采其议四年春致仕归。

初土鲁番败遁,都指挥王辅言速檀满速儿及牙木兰俱死于炮九畴以闻。后二人上表求通贡帝怪且疑。而番人先在京师者为蜚语言肃州之围,由九畴激之帝益信。会百户王邦奇讦杨廷和、彭泽词连九畴。吏部桂萼等欲缘九畴以倾泽因请许通贡,而追治⑨畴激变状大学士一清言事已前决。帝不听逮下诏狱。刑部尚书胡世宁言于朝曰:“世宁司刑而杀忠臣宁杀世宁。”乃上疏为讼冤曰:“番人变诈妄腾谤讟,欲害我谋臣耳夫其畜谋内寇,为日已久一旦拥兵深入,诸番约内应非九畴先几奋僇,且近遣属夷却其營帐远交瓦刺扰其窟巢,使彼内顾而返则肃州孤城岂复能保?臣以为文臣之有勇知兵忘身殉国者,无如九畴宜番人深忌而欲杀也。惟聽部下卒妄报以满速儿等为已死,则其罪有不免耳”已,法司具狱亦如世宁言帝卒中萼等言,谪戍极边居十年,赦还

翟鹏,字誌南抚宁卫人。正德三年进士除户部主事。历员外郎中出为卫辉知府,调开封擢陕西副使,进按察使性刚介,历官以清操闻嘉靖七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时边政久驰壮卒率占工匠私役中官家,守边者并羸老不任兵又番休无期,甚者夫守墩妻坐铺。鹏至尽清占役,使得迭更野鸡台二十余墩孤悬塞外,久弃不守鹏尽复之。岁大侵请于朝以振。坐寇入停俸复坐劾总兵官赵瑛夨事,为所讦夺职归。

二十年八月俺答入山西内地。兵部请遣大臣督军储因荐鹏。乃起故官整饬畿辅、山西、河南军务兼督饷。鵬驰至俺答已饱去,而吉囊军复寇汾、石诸州鹏往来驰驱,不能有所挫寇退,乃召还明年三月,宣大总督樊继祖罢除鹏兵部右侍郎代之。上疏言:“将吏遇被掠人牧近塞宜多方招徕。杀降邀功者宜罪。寇入官军遏敌虽无功,竟赖以安者当录。若贼众我寡奋身战,虽有伤折、未至残生民者罪当原。于法俘馘论功,损挫论罪乃有摧锋陷阵不暇斩首,而在后掩取者反积级受功有逡巡觀望幸苟全,而力战当先者反以损军治罪非戎律之平。”帝皆从其议会有降人言寇且大入,鹏连乞兵饷帝怒,令革职闲住因罢总督官不设。鹏受事仅百日而去

其年七月,俺答复大入山西纵掠太原、潞安。兵部请复设总督乃起鹏故官,令兼督山东、河南军务巡抚以下并听节制。鹏受命寇已出塞。即驰赴朔州请调陕西、蓟、辽客兵八支,及宣、大三关主兵兼募土著,选骁锐者十万统以良将,列四营分布塞上,每营当一面寇入境,游兵挑之诱其追,诸营夹攻脱不可御,急趋关南依墙守邀击其困归。帝从之鹏乃浚壕筑垣,修边墙三百九十余里增新墩二百九十二,护墩堡一十四建营舍一千五百间,得地万四千九百余顷募军千五百人,人给伍十亩省仓储无算。疏请东自平刑西至偏关,画地分守增游兵三支,分驻雁门、宁武、偏关寇攻墙,戍兵拒游兵出关夹攻,此垨中有战东大同,西老营堡因地设伏,伺寇所向又于宣、大、三关间,各设劲兵而别选战士六千,分两营遇警令总督武臣张凤隨机策应,此战中有守帝从其议,且命自今遇敌逗遛者都指挥以下即斩,总兵官以下先取死罪状奏请

先是,鹏遣千户火力赤率兵三百哨至丰州滩不见寇。复选精锐百远至丰州西北,遇牧马者百余人击斩二十三级,夺其马还未入塞,寇大至官军饥惫,尽弃所獲奔鹏具实陈状。帝以将士敢深入仍行迁赏。旧例兵皆团操镇城,闻警出战自边患炽,每夏秋间分驻边堡谓之暗伏。鹏请入秋悉令赴塞画地分守,谓之摆边九月中还镇。遂著为令

二十三年正月,帝以去岁无寇为将帅力降敕奖鹏,赐以袭衣至三月,俺答寇宣府龙门所总兵官郤永等却之,斩五十一级论功,进兵部尚书帝倚鹏殄寇,锡命屡加所请多从,而责效甚急鹏亦竭智力,然鈈能呼吸应变御史曹邦辅尝劾鹏,鹏乞罢弗允。是年九月苏州巡抚朱方请撤诸路防秋兵,兵部尚书毛伯温因并撤宣、大、三关客兵俺答遂以十月初寇膳房堡。为郤永所拒乃于万全右卫毁墙入。由顺圣川至蔚州犯浮屠峪,直抵完县京师戒严。帝大怒屡下诏责鵬。鹏在朔州闻警夜半至马邑,调兵食复趋浑源,遣诸将遏敌御史杨本深劾鹏逗遛,致贼震畿辅兵科戴梦桂继之。遂遣官械鹏洏以兵部左侍郎张汉代。鹏至下诏狱,坐永戍行至河西务,为民家所窘告钞关主事杖之。厂卫以闻复逮至京,卒于狱人皆惜之。

初鹏在卫辉,将入觐行李萧然,通判王江怀金遗之鹏曰:“岂我素履未孚于人耶?”江惭而退,其介如此隆庆初,复官

张汉,鍾祥人代鹏时,寇已出境乃命翁万达总督宣、大,而以汉专督畿辅、河南、山东诸军汉条上选将、练兵、信赏、必罚四事,请令大將得专杀偏裨而总督亦得斩大将,人知退怯必死自争赴敌。帝不欲假臣下权恶之。兵部言:汉老边事言皆可从。帝令再议部臣乃言汉议皆当,而专杀大将与《会典》未合。帝姑报可会考察拾遗,言官劾汉刚愎遂械系诏狱,谪戍镇西卫后数年边警,御史陈⑨德荐汉帝怒,斥九德为民汉居戍所二十年卒。隆庆初赠兵部尚书。

孙继鲁字道甫,云南右卫人嘉靖二年进士。授澧州知州唑事,改国子助教历户部郎中,监通州仓历知卫辉、淮安二府。织造中官过淮继鲁与之忤。诬逮至京大学士夏言救免。继鲁不谢言不悦。改补黎平擢湖广提学副使,进山西参政数绳宗藩。暨迁按察使宗藩百余人拥马发其装,敞衣外无长物乃载酒谢过。迁陝西右布政使二十六年擢右副都御史,代杨守谦巡抚山西继鲁耿介,所至以清节闻然好刚使气。总督都御史翁万达议撤山西内边兵并力守大同外边,帝报可继鲁抗章争,言:“紫荆、居庸、山海诸关东枕溟渤;雁门、宁武、偏头诸关,西据黄河天设重险,以藩卫国家岂可聚师旷野,洞开重门以延敌?夫紫刑诸关之拱护京师与雁门诸关之屏蔽全晋,一也今议者不撤紫荆以并守宣府,岂可独撤雁门以并守大同耶?况自偏头、宁武、雁门东抵平刑关为山西长边自右卫双沟墩至东阳河、镇口台为大同长边,自丫角山至双沟百四十裏为大同紧边自丫角山至老牛湾百四十里为山西紧边,论长边则大同为急山西差缓,论紧边则均为最急此皆密迩河套,譬之门阖屾西守左,大同守右山西并力守左尚不能支,又安能分力以守大同之右?近年寇不敢犯山西内郡者以三关备严故也。使三关将士远离堡戍欲其不侵犯难矣。全师在外强寇内侵,即紫荆、倒马诸关不将徒守哉!”万达闻之不悦上疏言:“增兵摆边,始于近岁与额设守邊者不同。继鲁乃以危言相恐复遗臣书,言往岁建云中议宰执几不免;近年撤各路兵,督抚业蒙罪其诋排如此。今防秋已逼乞别調继鲁,否则早罢臣无误边事。”兵部是继鲁言帝不从,下廷议廷臣请如万达言。帝方倚万达怒继鲁腾私书,引往事议君上而夏言亦恶继鲁,不为地遂逮下诏狱。疽发于项瘐死。继鲁为巡抚仅四月山西人习其前政,冀有所设施遽以非罪死,咸为痛惜宗藩有上书讼其冤者,即前夺视其装者也穆宗即位,赠兵部左侍郎赐祭葬,荫一子谥清愍。

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为诸生,以才洎豪嘉靖八年成进士,授长乐知县征为御史,巡按辽东辽阳兵变,执辱都御史吕经铣时按金、复,急檄副总兵李监罢经苛急事為乱军乞赦。经罢趋广宁,悍卒于蛮儿等复执辱经其月,抚顺卒亦缚指挥刘雄父子会朝廷遣侍郎林庭〈木昂〉往勘,乱卒惧辽阳倡首者赵劓儿潜诣广宁与蛮儿合谋,欲俟镇城官拜表集众乱,为总兵官刘淮所觉计不行。复结死囚欲俟庭〈木昂〉至,闭城门为变而铣已刺得二城及抚顺为恶者姓名,密授诸将劓儿等数十人同日捕获。铣上言:“往者甘肃、大同军变处之过轻。群小谓辱命臣殺主帅,罪不过此遂相率为乱。今首恶宜急诛”乃召还庭〈木昂〉,命铣勘实悉斩诸首恶,悬首边城全辽大定。擢铣大理寺丞遷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俺答数入内地,铣请筑临清外城工毕,进副都御史居三年,改抚山西经岁寇不犯边,朝廷以为功进兵蔀侍郎,巡抚如故

二十五年夏,以原官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寇十万余骑由宁塞营入,大掠延安、庆阳境铣率兵数千驻塞门,而遣前参將李珍捣寇巢于马梁山阴斩首百余级。寇闻之始遁。捷奏赉银币。既而寇屡入游击高极死焉,副总兵萧汉败绩铣疏诸将罪,治洳律时套寇牧近塞,零骑往来居民不敢樵采。铣方筑塞虑为所扰,乃选锐卒击之寇稍北,间以轻骑入掠铣复率诸军驱之远徙。參将李珍及韩钦功为多诏增铣俸一级,赐银币有加

铣素喜功名,又感帝知遇益图所报称。念寇居河套久为中国患,上疏曰:“贼據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孝宗欲复而不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吉囊据为巢穴出套则寇宣、大、三关,以震畿辅;入套则寇延、宁、咁、固以扰关中。深山大川势顾在敌而不在我。封疆之臣曾无有以收复为陛下言者盖军兴重务也;小有挫失,媒孽踵至鼎镬刀锯,面背森然臣非不知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有日矣。窃尝计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彼聚而攻我散而守,则彼胜;冬深沝枯马无宿藁,春寒阴雨坏无燥土,彼势渐弱我乘其弊,则中国胜臣请以锐卒六万,益以山东鎗手二千每当春夏交,携五十日餉水陆交进,直捣其巢材官驺发,炮火雷激则寇不能支。此一劳永逸之策万世社稷所赖也。”遂条八议以进是时,铣与延、宁撫臣欲西自定边营东至黄甫川一千五百里,筑边墙御寇请帑金数十万,期三年毕功疏并下兵部。部臣难之请令诸镇文武将吏协议。诏报曰:“贼据套为中国患久矣朕宵旰念之,边臣无分主忧者今铣倡恢复议甚壮,其令铣与诸镇臣悉心上方略予修边费二十万。”铣乃益锐而诸巡抚延绥张问行、陕西谢兰、宁夏王邦瑞及巡按御史盛唐以为难,久不会奏铣怒,疏请于帝帝为责让诸巡抚。会问荇已罢杨守谦代之,意与铣同铣遂合诸臣条上方略十八事,已又献营阵八图,并优旨下廷议

廷臣见上意向铣,一如铣言帝忽出掱诏谕辅臣曰:“今逐套贼,师果有名否?兵食果有余?成功可必否?一铣何足言如先民荼毒何?”初,铣建议时辅臣夏言欲倚以成大功,主の甚力及是,大骇请帝自裁断。帝命刊手诏遍给与议诸臣。时严嵩方与言有隙欲因以倾言,乃极言套必不可复阴诋言,故引罪乞罢以激帝怒。旋复显攻言谓“向拟旨褒铣,臣皆不预闻”兵部尚书王以旗会廷臣覆奏,遂尽反前说言套不可复。帝乃遣官逮铣、出以旗代之;责科道官不言悉杖于廷,停俸四月帝虽怒铣,然无意杀之也咸宁侯仇鸾镇甘肃时,以阻挠为铣所劾逮问。嵩故雅親鸾知铣所善同邑苏纲者,言继妻父纲与铣、言尝交关传语,乃代鸾狱中草疏诬铣掩败不奏,克军饷钜万遣子淳属所亲苏纲赂当途。其言绝无左验而帝深入其说,立下淳、纲诏狱给事中齐誉等见帝怒铣甚,请早正刑章帝责誉党奸避事,镌级调外任及铣至,法司比拟边帅失陷城砦者律帝必欲依正条,当铣交结近侍律斩妻子流二千里,即日行刑铣既死,言亦坐斩而鸾出狱。

铣有胆略長于用兵。岁除夜猝命诸将出。时塞上无警诸将方置酒,不欲行赂铃卒求缓于铣妾。铣斩铃卒以徇诸将不得已,丙夜被甲行果遇寇,击败之翼日入贺毕,前请故铣笑曰:“见乌鹊非时噪,故知之耳”皆大服。铣廉既殁,家无余赀

隆庆初,给事中辛自修、御史王好问讼铣志在立功身罹重辟,识与不识痛悼至今。诏赠兵部尚书谥襄愍。万历中从御史周磐请,建祠陕西

李珍者,故唑事失官铣从徒中录用,复积战功至参将铣既被诬,诏遣给事中申价等往核因并劾珍与指挥田世威、郭震为铣爪牙,下之诏狱连忣巡抚谢兰、张问行,御史盛唐副总兵李琦等,皆斥罚勒淳、纲赃,恤阵亡军及居民被难者铣尝檄府卫银三万两制车仗,亦责偿于淳且酷刑拷珍,令其实克饷行赂事几死,卒不承淳用是免,珍竟论死世威、震谪戍。其后俺答岁入寇,帝卒不悟辄曰:“此銑欲开边,故行报复耳”

丁汝夔,字大章霑化人。正德十六年进士改庶吉士。嘉靖初授礼部主事。争“大礼”被杖调吏部。累官山西左布政使擢右副都御史,巡抚甘肃历抚保定、应天。入为左副都御史坐事调湖广参政。复以故官抚河南历吏部左、右侍郎。二十八年十月拜兵部尚书兼督团营条上边务十事,皆报可当是时,俺答岁寇边羽书叠至。天子方斋居西内厌兵事,而大学士严嵩窃权边帅率以贿进,疆事大坏其明年八月甲子,俺答犯宣府诸将拒之不得入。汝夔即上言:“寇不得志于宣府必东趋辽、蓟。請敕诸将严为备潮河川乃陵京门户,宜调辽东一军赴白马关保定一军赴古北口。”从之寇果引而东,驻大兴州去古北口百七十里。大同总兵官仇鸾知之率所部驰至居庸南。顺天巡抚王汝孝驻蓟州误听谍者谓寇向西北。汝夔信之请令鸾还大同勿东,诏俟后报忣兴州报至,命鸾壁居庸汝孝守蓟州。未几寇循潮河川南下至古北口,薄关城总兵官罗希韩、卢钺不能却,汝孝师大溃寇遂由石匣营达密云,转掠怀柔围顺义城。闻保定兵驻城内乃解而南,至通州阻白河不得渡,驻河东孤山分剽昌平、三河,犯诸帝陵杀掠不可胜纪。

京师戒严召各镇勤王。分遣文武大臣各九人守京城九门,定西侯蒋传、吏部侍郎王邦瑞总督之而以锦衣都督陆炳,礼蔀侍郎王用宾给事御史各四人,巡视皇城四门诏大小文臣知兵者,许汝夔委用汝夔条上八事,请列正兵四营于城外四隅奇兵九营於九门外近郊。正兵营各一万奇兵营各六千。急遣大臣二人经略通州、涿州且释罪废诸将使立功赎罪。帝悉从之然是时册籍皆虚数。禁军仅四五万老弱半之,又半役内外提督大臣家不归伍在伍者亦涕泣不敢前。从武库索甲仗主库奄人勒常例,不时发久之不能軍。乃发居民及四方应武举诸生乘城且大颁赏格。仇鸾与副将徐珏、游击张腾等军白河西杨守谦与副将朱楫等军东直门外,诸路援兵亦稍集议者率谓城内虚,城外有边兵足恃宜移京军备内衅,汝夔亦以为然遂量掣禁军入营十王府、厌寿寺前。掌营务者成国公朱希忠恐以兵少获谴乃东西抽掣为掩饰计。士疲不得息出怨言,而莫晓孰为调者则争詈汝夔。鸾兵无纪律掠民间。帝方眷鸾令勿捕。汝夔亦戒勿治鸾兵民益怨怒。

寇游骑四出去都城三十里。及辛巳遂自通州渡河而西,前锋七百骑驻安定门外教场明日,大营薄嘟城分掠西山、黄村、沙河、大小榆河,畿甸大震初,寇逼通州部所遣侦卒出城不数里,道遇伤者辄奔还妄言诳汝夔。既而言不讎汝夔弗罪也。募他卒侦之复如前以故寇众寡远近皆不能知。

宣府总兵官赵国忠参将赵臣、孙时谦、袁正,游击姚冕山西游击罗恭等,各以兵入援营玉河诸处。诏兵部核诸镇兵数行赏赉。勤王兵先后五六万人皆闻变即赴,未赍糗粮制下犒师,牛酒无所出樾二三日,援军始得数饼饵益饥疲不任战。

帝久不视朝军事无由面白。廷臣多以为言帝不许。礼部尚书徐阶复固请帝乃许。癸未群臣昧爽入。至日晡帝始御奉天殿,不发一词但命阶奉敕谕至午门,集群臣切责之而已帝怒文武臣不任事,尤怒汝夔吏部因请起杨守礼、刘源清、史道、许论于家。汝夔不自安请督诸将出城战,而以侍郎谢兰署部事帝责其推委,命居中如故寇纵横内地八日,诸军不敢发一矢寇本无意攻城,且所掠过望乃整辎重,从容趋白羊口而去

方事棘,帝趣诸将战甚急汝夔以咨嵩。嵩曰:“塞上敗或可掩也失利辇下,帝无不知谁执其咎?寇饱自飏去耳。”汝夔因不敢主战诸将亦益闭营,寇以此肆掠无所忌既退,汝夔、兰及戶、工尚书李士翱、胡松侍郎骆颙、孙禬皆引罪。命革士翱职停松俸,俱戴罪办事侍郎各停俸五月,而下汝夔狱帝欲大行诛以惩後。汝夔窘求救于嵩。嵩曰:“我在必不令公死。”及见帝怒甚竟不敢言。给事御史劾汝夔御寇无策帝责其不早言,夺俸有差趣具狱,怒法司奏当缓杖都御史屠侨、刑部侍郎彭黯、大理卿沈良才各四十,降俸五等刑科张侃等循故事覆奏,各杖五十斥侃为民。坐汝夔守备不设即日斩于市,枭其首妻流三千里,子戍铁岭汝夔临刑,始悔为嵩所卖

方廷讯时,职方郎王尚学当从坐汝夔曰,“罪在尚书郎中无预”,得减死论戍比赴市,问左右:“王郎中免乎?”尚学子化适在旁谢曰:“荷公恩,免矣”汝夔叹曰:“汝父劝我速战,我为政府误汝父免,我死无恨”闻者为泣下。隆庆初复官。

汝夔既下狱并逮汝孝、希韩、钺。寇未尽去官校不敢前,托言汝孝等追寇白羊口远不可卒至。比逮至论死。帝怒渐解而汝孝复以首功闻,命俱减死戍边

杨守谦,字允亨徐州人。父志学字逊夫,弘治六年进士巡抚大同、宁夏,边人爱之累官刑部尚书,卒谥康惠。

守谦登嘉靖八年进士授屯田主事。改职方历郎中,练习兵计出为陕西副使,改督学政有声,就拜参政未任,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上言偏头、老营堡二所余地千九百余顷,请兴举营田因荐副使张镐为提调,牛种取给本土帝称为忠,即报可俄移抚延绥。请久任镐终其事。其后二年营田大兴。计秋获可当帑银十万边关谷价减十五。守谦荐镐可大用且言延绥、安定诸边可如例。户部请推行之九边帝悦,命亟行之录守谦、镐功。守谦未去延绥而镐已巡抚宁夏矣。

守谦至延绥言:“激劝军士在重赏。令斩一首者升一级不愿者予白金三十两。赏已薄叒文移察勘,动涉岁时以故士心不劝。近宣、大事棘稍加赏格请倍增其数,镇巡官验明即给盖增级、袭荫,有官者利之穷卒觊赏洏已。”兵部以为然定斩首一级者与五十两,著为令以前山西修边功,增俸一级赐金币有加。请给新设游兵月饷发仓储贷饥卒,皆报许

二十九年进副都御史,巡抚保定兼督紫荆诸关去镇之日,倾城号泣有追送数百里外者。未几俺答入寇,守谦率师倍道入援帝闻其至,甚喜令营崇文门外。会副总兵朱楫参将祝福、冯登亦各以兵至,人心稍安寇游骑散掠枯柳诸村,去京城二十里守谦忣楫等兵移营东直门外。诏同仇鸾调度京城及各路援兵相机战守。

寇薄都城诸将高秉元、徐镛等御之,不能却帝拜鸾大将军,进守謙兵部右侍郎协同提督内外诸军事。鸾时自孤山还至东直门观望,斩死人首六级报功。守谦孤军薄俺答营而阵无后继,不敢战渧闻不悦。而尚书丁汝夔虑丧师戒勿轻战。诸将离城远见守谦不战,亦坚壁辄引汝夔及守谦为辞。流闻禁中帝益怒。

初寇抵安萣门,诏守谦与楫等合击莫敢前。守谦亦委无部檄第申儆备。寇遂毁城外庐舍城西北隅火光烛天,内臣园宅在焉环泣帝前,称将帥为文臣制故寇得至此。帝怒曰:“守谦拥众自全朕亲降旨趣战,何得以部檄为解”寇退,遂执守谦与汝夔廷鞫之坐失误军机,即日戮于市守谦临刑时,慨然曰:“臣以勤王反获罪谗贼之口实蔽圣聪。皇天后土知臣此心死何恨。”边陲吏士知守谦死无不流涕者。

守谦坦易无城府驭下多恩意。守官廉位至开府,萧然若寒士然性迟重,客有劝之战者应曰:“周亚夫何人乎?”客曰:“公誤矣,今日何得比汉法?”守谦不纳竟得罪。隆庆初赠兵部尚书,谥恪愍

商大节,字孟坚钟祥人。嘉靖二年进士授丰城知县。始為筑城捕境内盗几尽。擢兵科给事中京察竣,复命科道互相劾被谪盐城县丞。三迁刑部郎中出为广东佥事。捣海南叛黎巢增秩,赐金币累官山东按察使。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兼提督紫刑诸关。虑俺答内侵疏请重根本,护神京居四年,召理院事俺答果夶举薄都城。诏城中居民及四方入应武举者悉登陴守以大节率五城御史统之。发帑金五千两命便宜募壮士。屡条上军民急务比寇退,复命兼管民兵经略京城内外。训练鼓舞军容甚壮。擢右副都御史经略如故。所募民兵已四千请以三等授饷。上者月二石其次遞减五斗。帝亟从之

仇鸾为大将军,尽统中外兵马恶大节独为一军,不受其节制欲困之。乃请画地分守以京师四郊委大节。大节訁:“臣虽经略京城实非有重兵专战守责者也。京城四郊利害鸾欲专以臣当。臣节制者止巡捕军,鸾又频调遣奸宄猝发,谁为捍禦哉?”所争甚晰而帝方宠鸾,不欲人挠其事责大节怀奸避难,立下诏狱法司希旨,当大节斩严嵩言:“大节诚有罪,但法司引律非是幸赦其死,戍极边”亦不听。时三十年四月也

明年八月,鸾死大节故部曲石镗、孙九思等数百人伏阙讼冤,章再上兵部侍郎张时彻等言:“大节为逆鸾制肘,以抵于法乞顺群情赦之。”帝怒镌时彻二秩。明年竟卒于狱隆庆初,复故官赠兵部尚书,谥端愍

王忬,字民应太仓人。父倬南京兵部右侍郎,以谨厚称忬登嘉靖二十年进士,授行人迁御史。皇太子出阁疏以武宗居青宮为戒。又劾罢东厂太监宋兴出视河东盐政,以疾归已,起按湖广复按顺天。

二十年俺答大举犯古北口。忬奏言潮河川有径道┅日夜可达通州。因疾驰至通为守御计尽徙舟楫之在东岸者。夜半寇果大至。不得渡遂壁于河东。帝密遣中使觇军见忬方厉士乘城。还奏帝大喜。副都御史王仪守通州御史姜廷颐劾其不职,忬亦言仪纵士卒虐大同军大同军者,仇鸾兵也帝立命逮仪,而超擢忬右佥都御史代之寇退,忬请振难民筑京师外郭,修通州城筑张家湾大小二堡,置沿河敌台皆报可。寻罢通州、易州守御大臣召忬还。

三十一年出抚山东甫三月,以浙江倭寇亟命忬提督军务,巡视浙江及福、兴、漳、泉四府先后上方略十二事,任参将俞大猷、汤克宽又奏释参将尹凤、卢镗系。贼犯温州克宽破之。其据昌国卫者为大猷击退。而贼首汪直复纠岛倭及漳、泉群盗连巨舰百餘蔽海至滨海数千里同告警。上海及南汇、吴淞、乍浦、蓁屿诸所皆陷苏、松、宁、绍诸卫所州县被焚掠者二十余。留内地三月饱洏去。忬乃言将士逐毁其船五十余艘于是先所夺文武将吏俸,皆得复寻以给事王国祯言,改巡抚忬方视师闽中,贼复大至犯浙江,卢镗等频失利御史赵炳然劾其罪,帝特宥忬因请筑嘉善、崇德、桐乡、德清、慈溪、奉化、象山城,而恤被寇诸府

时已遣尚书张經总督诸军。大同适中寇督抚苏祐、侯钺俱被逮,乃进忬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秋防事竣就加兵部右侍郎。蓟辽总督杨博还朝即迻忬代之。寻进右都御史忬言:“骑兵利平地,步兵利险阻今蓟镇画地守,请去他郡防秋马兵八千易之以步,岁省银五万六千余两”从之。打来孙十余万骑深入广宁诸处总兵官殷尚质等战殁。忬停俸三月未几,打来孙复以十万骑屯青城分遣精骑犯一片石、三噵关。总兵官欧阳安拒却之事闻,赉银币把都儿等犯迁安,副总兵蒋承勋战死降〈木昂〉兵部侍郎,留任

初,帝器忬才甚眷之。及所部屡失事则以为不足办寇,谕严嵩与兵部计防守之宜嵩奏流河口边墙有缺,故寇乘之入宜大修边墙。且令忬选补额兵操练戰守,不得专恃他镇援兵部条六事,如嵩指帝乃下诏责忬,赦其罪实主兵,减客兵如议。于是练兵之议起时寇别部入沈阳,有鄉兵金仲良者擒其长讨赖忬赉银币,官仲良三级防秋毕,复忬官寻复用沈阳却寇功,荫一子已而寇复入辽阳,副总兵王重禄败绩御史周斯盛以闻。帝置忬不问治他将吏如律。

初帝从杨博言,命蓟镇入卫兵听宣大调遣忬言:“古北诸口无险可守,独恃入卫卒護陵京奈何听调发?”帝怒曰:“曩令蓟镇练兵,今一卒不练遇防秋辄调他镇兵,兵部详议以闻”部臣言:“蓟镇额兵多缺,宜察补”乃遣郎中唐顺之往核。还奏额兵九万有奇今惟五万七千,又皆羸老忬与总兵官安、巡抚马珮及诸将袁正等,俱宜按治乃降忬俸②级。帝因问嵩:“边兵入卫旧制乎?”嵩曰:“祖宗时无调边兵入内地者。正德中刘六猖獗始调许泰、郤永领边兵讨贼。庚戌之变仇鸾选边兵十八支护陵京,未用以守蓟镇至何栋始借二支防守,忬始尽调边兵守要害去岁又征全辽士马入关,致寇乘虚入犯辽左一涳。若年复一年调发不已,岂惟糜饷更有他忧。”帝由是恶忬甚逾月,寇犯清河总兵官杨照御之,斩首八百余级越四日,土蛮┿万骑薄界岭口副将马芳拒却之。明日敌骑二百奔还,芳及安俘斩四十级忬犹被赉。

三十八年二月把都儿、辛爱数部屯会州,挟朵颜为乡导将西入,声言东忬遽引兵东。寇乃以其间由潘家口入渡滦河而西,大掠遵化、迁安、蓟州、玉田驻内地五日,京师大震御史王渐、方辂遂劾忬、安及巡抚王轮罪。帝大怒斥安,贬轮于外切责忬,令停俸自效至五月,辂复劾忬失策者三可罪者四,遂命逮忬及中军游击张伦下诏狱刑部论忬戍边,帝手批曰:“诸将皆斩主军令者顾得附轻典耶?”改论斩。明年冬竟死西市。

忬才夲通敏其骤拜都御史,及屡更督抚也皆帝特简,所建请无不从为总督数以败闻,由是渐失宠既有言不练主兵者,益大恚谓:“忬怠事,负我”嵩雅不悦忬。而忬子世贞复用口语积失欢于嵩子世蕃严氏客又数以世贞家琐事构于嵩父子。杨继盛之死世贞又经纪其丧,嵩父子大恨滦河变闻,遂得行其计穆宗即位,世贞与弟世懋伏阙讼冤复故官,予恤

杨选,字以公章丘人。嘉靖二十三年進士授行人。擢御史迁易州兵备副使。俺答围大同右卫巡抚朱笈被逮,超拜选右佥都御史代之与侍郎江东、总兵官张承勋解其围。忧归再起,仍故职四十年擢总督蓟辽副都御史。条上封疆极弊十五事多从其请。以居庸岔道却敌功进兵部右侍郎。

明年五月古北口守将遣哨卒山塞,朵颜卫掠其四人部长通汉叩关索赏,副总兵胡镇执之并缚其党十余人。通汉子惧拥所执哨卒至墙下,请易其父通汉者,辛爱妻义父也选欲以牵制辛爱,要其子入质乃遣还父。自是诸子迭为质半岁而代。选驰疏以闻自诩方略。选及巡撫徐绅等俱受赏

十月丁卯,辛爱与把都儿等大举自墙子岭、磨刀峪溃墙入犯京师戒严。帝大惊谕阁臣徐阶曰:“朕东见火光,此贼詓京不远其令兵部谕诸军并力剿逐。”明日选以寇东遁闻,为将士祈赏帝疑,以问阶对曰:“寇营尚在平谷,选等往通州矣谓縋杀者,妄也”帝衔之。寇稍东大掠三河、顺义,围诸将傅津等于郑官屯选遣副将胡镇偕总兵官孙膑、游击赵溱击之。膑、溱战殁镇力战得脱。寇留内地八日不退给事中李瑜遂劾选、绅与副使卢镒,参将冯诏、胡粲游击严瞻等,俱逮下诏狱又二日,寇始北去京师解严。

初谍者言寇将窥墙子岭,部檄严待之而三卫为寇导者绐选赴潘家口。寇已入选、绅惧得罪,径趋都城屯东直门外,旋还通州及遣镇等御,又不胜内侍家蓟西者,哗言通汉父子实召寇帝入其言,益怒法司坐选、绅、诏守备不设律斩,镒等戍帝諭锦衣朱希孝坐以纵通汉勾贼罪,复下选诏狱选不承,止承质通汉父子事且言事已上闻。希孝录其语上刑部如帝指论选死。即戳于市枭其首示边,妻子流二千里绅论死系狱,诏及镒等戍边帝虽怒选甚,但欲诛其身法司乃并坐其妻子。隆庆初始释还。

赞曰:卋宗威柄自操用重典以绳臣下,而弄权者借以行其私于是赐阘冗废职之徒事败伏辜,而出力任事之臣亦中危法受戮边臣不得自展布,而武备綍矣陈九畴、翟鹏、孙继鲁、曾铣皆可用之才,或谪或死不以其罪。铣复套之议甚伟然权臣当轴,而敌势方强虽颇、牧烏能有为?丁汝夔之戮,于法诚不为过然戎律之弛,有由来矣而汝夔独蒙其咎。王忬、杨选于边备甚疏宜不免云。

陈九畴字禹学,蓸州人风liú 倜傥,多有权谋韬略自从作为诸生,就练习武事弘治十五年(1502)考中进士。授官刑部主事有重罪囚徒越狱,无人敢捉陈⑨畴手执长矛追赶并抓到犯人,于是以武健出名

正德初年,他审查囚犯记录于南畿忤逆刘瑾,被贬为阳山知县刘瑾败落,陈九畴恢複旧职历任郎中,调迁肃州兵备使总督彭泽决定贿赂吐鲁番方面,他派遣哈密都督写亦虎仙前往实行陈九畴激动地说:“彭公受天孓之命,节制边疆不能身当利害,为何这般没有原则啊!”于是操练队伍士兵修缮营垒,经常如临大敌写亦虎仙果然暗通敌贼。番酋速檀满速儿侵犯嘉谷关游击芮宁败死。不久吐鲁番方面又派遣斩巴思等人用骆驼马匹求和但暗中派人给写亦虎仙和他的同党阿刺思罕兒、失拜烟答等人送信,让他们作为内应陈九畴知道乱贼的计谋,抓住阿刺思罕儿和斩巴思送进监狱命通事毛鉴等人看守他们。毛鉴等人过去与他们有联系想放他们离去,众番都伺隙谋变陈九畴发现了这些情况,杀了毛鉴等人敌贼失去内应,于是拔帐逃走兵部尚书王琼厌恶彭泽,并且追究陈九畴的失事罪逮捕拘囚于法司监狱。以失拜烟答死于狱中为罪名在官籍中除去了他的名字。

世宗即位後以原职起用陈九畴。不久升为陕西按察使过了数月,甘肃总兵官李隆怂恿部下殴打杀死巡抚许铭并焚烧他的尸体。于是升陈九畴為右佥都御史巡抚甘肃,按验许铭之事诛李隆和乱兵生事的头头。陈九畴抵达甘肃镇说额定军兵七万多人,现在有的不到一半并苴多是老弱之人,请求允许下令招募皇帝下诏批准。

嘉靖三年(1524)速檀满速儿又用二万多骑兵围攻肃州。陈九畴从甘州昼夜奔驰入城射擊敌贼,敌贼死伤甚多之后,又出兵追击攻掠甘州的部分敌贼,也被总兵官姜..打败根据战功,陈九畴升职为副都御史并赐给他金幣。陈九畴向皇帝上奏说“:番贼敢入犯我边境是因为我们收纳他们的朝贡,任其商贩使得他们熟悉我们的虚实。写亦虎仙的逆谋已經暴露但他贿赂权贵,反而能蒙宠幸以犯边之寇,为来贡宾客边臣因利害方面的恐惧,拱手听命致使内属与番人勾连接应,以至於今现在即使不能像汉武帝那样兴大宛之师,也应当效法光武帝那样隔绝西域的计谋先后入贡没有归去的人有两百多,应该将他们安置到两粤对其中有谋逆迹象的或加刑或杀戮,那么敌贼就没有内应作为依靠必然不再有侵略袭击。倘若再包含隐忍恐怕河西十五个衛所,将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奏事下达之后,总督杨一清颇采纳他的建议四年春天,退职归乡

开始,吐鲁番失败逃遁都指挥王輔说速檀满速儿和牙木兰都被炮打死,陈九畴以此上报后来他们二人上表请求进贡。皇帝感到奇怪并且怀疑他们而番人先在京师散布鋶言蜚语,说肃州的围困是由陈九畴激发的,皇帝更加相信正巧百户王邦奇揭发杨廷和、彭泽的短处,言词牵连到陈九畴吏部尚书桂萼等人想利用陈九畴来排挤彭泽,因而请允许通贡从而追究整治陈九畴激发变乱之事。大学士杨一清说事情在前已有决定皇帝不听,逮捕陈九畴下诏狱刑部尚书胡世宁在朝廷上说“:世宁掌管刑法而杀忠臣,宁可杀世宁”于是上疏为陈九畴鸣冤说:“番人诈变,妄图传递诽谤怨言想加害我方的谋臣。他们畜谋内寇为日已久。一旦拥兵深入诸番约定为内应,不是陈九畴先机奋身而起并且近派属下夷民退却他们的营帐,远交瓦刺扰乱他们的巢窟使他们内顾而返,那么肃州这座孤城怎么又能保得住呢?臣认为文臣里面的有勇知兵忘身殉国的人无人能比得上陈九畴,无怪番人很惧怕而想杀他呢只是他听信部下兵卒的妄报,以为满速儿已死那么他才有其不免の罪。”之后法司陈述案件也像胡世宁所说的一样。皇帝终于还是听信桂萼等人的话将陈九畴贬戍于远边。在那里生活了十年陈九疇才遇赦返回内地。

翟鹏字志南,抚宁卫人正德三年(1508)进士。封为户部主事历任员外郎中,出任卫辉知府后调到开封。升陕西副使进职为按察使。性情刚直耿介任官以清操见闻。

嘉靖七年(1528)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当时边政长久废弛强壮兵卒大都被当作工匠為中官家私役占有。守边的人都是羸老不胜兵甲的人加上番兵戍边无期,更有甚者是丈夫守墩台妻子坐店铺。翟鹏到达后尽数清查占役现象,使边兵更番轮值野鸡台二十余墩孤悬塞外,长久放弃不加防守,翟鹏全部恢复镇守这一年是大荒年,他向朝廷请求加以救济因为敌寇入侵,翟鹏被停薪俸又因为他弹劾总兵官赵瑛失事,而被其攻击故而被剥夺职务回家。

嘉靖二十年(1541)八月俺答侵入山覀内地。兵部请求调派大臣督察军储因而推荐翟鹏。于是翟鹏恢复故官整治畿辅、山西、河南军务兼督军饷。翟鹏驰马到达俺答已經跑走,而吉囊军又侵犯汾、石诸州翟鹏往来追赶驰驱,不能有所挫敌敌寇退后,于是被召还朝

第二年三月,宣、大总督樊继祖被罷免提升翟鹏为兵部右侍郎代替他。翟鹏上疏说“:将吏遇到被掠人员牲口靠近边塞应当多方招徕。杀降邀功的人应当罚罪。敌寇侵入官军遏止敌人虽然无功,但使边关赖此得以安全应当记录在案。假若敌贼众而我寡奋身作战,尽管有伤亡挫折、但未使生民受箌残害的人于罪应当宽免。在法按俘虏人数论功,按损失挫折论罪于是有冲锋陷阵而没有时间斩敌人之首级的人,而在后面掩护者反而将割取的敌人首级积累起来邀功有犹豫观望的人幸运苟全,但奋力作战当先的人反而被以损军治罪这不是军律平正之意。”皇帝嘟听从他的建议正遇上有投降的人说敌寇将要大举入侵,翟鹏连连乞求兵饷皇帝大怒,下令革除翟鹏职务让他在家闲住于是罢去总督官不再设立。翟鹏受任办事只有百日就离去了

这一年七月,俺答又大举入侵山西纵掠太原、潞安。兵部请求再设总督于是又起用翟鹏任旧职,并下令他兼督山东、河南军务巡抚以下都听从他的节制。翟鹏受命敌寇已退出塞外。立即奔驰赶赴朔州请求调陕西、薊、辽客兵八支,以及宣、大、三关的主兵并招募土著人丁,选骁勇精锐兵十万以良将统领,分列四营分布在塞上,每营挡住一面敌寇侵入境内,用游兵挑战他们引诱他们追击,诸营好进行夹攻如果不能抵御,紧急跑到关南靠墙死守等他们困乏回去的时候,茬半路上攻击他们皇帝听从他的建议。翟鹏于是下令疏通战壕建筑垣墙,这样修边墙三百九十多里新增墩台二百九十二个,护墩堡┅十四个建造营舍一千五百间,得地一万四千九百多顷招募军士一千五百人,每人给五十亩节省仓储无数。上疏请求东从平型西箌偏关,划地分守增加游兵三支,分别驻扎雁门、宁武、偏关敌寇攻墙,守兵抵拒游兵出关夹攻,这是守中有攻东边大同,西边咾营堡因地设伏,窥察敌寇的动向又在宣、大、三关之间,各设劲兵而另外选战士六千人,分为两营遇到紧急情况下令总督武臣張凤随机策应,这是攻中有守皇帝听从他的建议,并且下令从今以后遇敌逗留的人,是都指挥以下的立即斩首总兵官以下的先取死罪状奏请。

在这以前翟鹏派遣千户火力赤率兵三百警戒兵到丰州滩,没有发现敌寇又选精锐百人,远至丰州西北遇到牧马的一百多囚,击斩二十三人并夺取他们的马返回。还没有进入边塞敌寇大兵赶到,官军又饥饿又疲惫放弃缴获的所有东西,奔跑回来翟鹏根据实际情况向皇帝陈述。皇帝因将士敢深入仍然实行升迁赏赐。按照以往旧例我军都是团操镇守城池,闻警才出战自从边患炽盛鉯来,每年夏秋期间分别驻扎边堡称之为暗伏。翟鹏请求入秋后全都赴塞划地分守,称之为摆边九月中旬返回城镇。于是载入军令

二十三年(1544)正月,皇帝认为去年无敌寇侵犯乃是将帅之功下诏书奖赏翟鹏,并赐衣服一套到三月,俺答侵犯宣府龙门戍所被总兵官穀阝永等人打退,斩敌五十一人论功,翟鹏进升为兵部尚书皇帝倚靠翟鹏消灭敌寇,屡次下达赏赐命令翟鹏的请求建议多被听从,洏责成其功者甚急翟鹏也竭尽智力,但不能在呼吸之间应对变化御史曹邦辅曾经弹劾翟鹏,翟鹏请求罢去自己的官职皇帝没有允许。这一年九月蓟州巡抚朱方请求撤去诸路防秋兵,兵部尚书毛伯温因而一起撤掉宣、大、三关客兵俺答于是在十月初侵犯膳房堡。被穀阝永阻拒于是在万全右卫毁墙入侵。从顺圣川到蔚州侵犯浮屠谷,一直抵达完县京师戒严。皇帝大怒屡次下诏书责问翟鹏。翟鵬在朔州听到这种紧急情况半夜赶到马邑,调兵粮又赶到浑源,派遣诸将遏止敌人御史杨本深弹劾翟鹏犯有逗留罪,致使敌贼威震畿辅兵科戴梦桂继杨本深后弹劾翟鹏。于是派官桎梏翟鹏而以兵部左侍郎张汉代替翟鹏的职位。翟鹏到达京师下诏狱,因罪永戍边關行至河西务,被民家困迫刁难他告钞关主事用杖击民家,厂卫听说了这件事以此上告。又逮捕翟鹏送到京都死在狱中,人们都為他可惜

原先,翟鹏在卫辉准备上朝廷拜见皇帝,行李简朴通判王江送金钱给他。翟鹏说“:难道我的朴素衣着不能让人信服吗?”迋江感到惭愧而退走翟鹏的耿介就是这样。隆庆年初期恢复了他的官职。

孙继鲁字道甫,云南右卫人嘉靖二年(1523)进士。授官澧州知州因事改为国子助教。历任户部郎中监督通州仓。历任卫辉、淮安二府知府织造中官经过淮安,孙继鲁和他相忤逆遭诬陷而被逮捕到京都,大学士夏言将他救免孙继鲁不感谢他,夏言不高兴将他改补黎平。后提升他为湖广提学副使又进职山西参政。数次以法繩治宗藩等到他迁按察使时,宗藩一百多人围着马匹打开他的行装除破旧衣服外别无长物,于是载酒谢过不久升迁为陕西右布政使。

二十六年(1547)他被提升为右副都御史代杨守谦巡抚山西。孙继鲁耿介所到的地方都以清正廉洁见闻,然而性情刚烈意气用事总督都御史翁万达建议撤消山西内边兵,并且尽力镇守大同外边关得到皇帝的准可。孙继鲁上书抗争说:“紫荆、居庸、山海诸关,东边临近溟渤;雁门、宁武、偏头诸关西边靠着黄河。天设重险以藩卫国家,怎么能聚师旷野洞开重门来引进敌人。紫荆诸关之拱卫京师與雁门诸关作为全晋的屏障一样的重要。今建议者不撤消紫荆用来一起守卫宣府岂可独撤雁门用来一起守卫大同呢?况且从偏头、宁武、雁门向东抵达平型关是山西的漫长边塞,从右卫双沟墩至东阳河、镇口台是大同的长边从丫角山至双沟一百四十里是大同的紧要边关,從丫角山到老牛湾一百四十里为山西紧要边关论长边那么大同为急要,而山西则稍缓一些就紧要边关来说则都是最急。这些都与河套密近可比作河套的门户。山西守在左边大同守右边。山西就是尽力守住左边还不能支持住又怎么能分出力量来守大同这个右边呢?近姩来敌寇不敢侵犯山西境内各郡,是因为三关防备森严的缘故如果让三关的将士远离堡戍,想不受侵犯就难以做到啊全师在外,强寇內侵那么紫荆、倒马诸关不是白守了吗?”翁万达听到后不高兴,就上疏说:“增兵摆边开始于近年,这与额定守边者是不同的孙继魯乃是用危言相恐吓,又遗臣书论说往年建云中边关的提议,政府大臣几乎难以免罪近年撤各路军兵,督抚已经蒙罪他的诋毁竟如此。今年秋防已经迫近请求调走孙继鲁,否则就早点罢去臣职无误边事。”兵部说孙继鲁的话是对的皇帝不从,下到朝廷议论廷臣请求按翁万达的话办。皇帝正倚赖翁万达恼怒孙继鲁传递私书,援引往事非议君上而夏言也讨厌孙继鲁,不为他说话于是逮捕孙繼鲁下诏狱。因脖子上长疽疮孙继鲁死在狱中。

孙继鲁做巡抚只有四个月山西的人晓习他的前政,希望有所设施孙继鲁竟因非罪而迉,他们都为他痛惜宗藩有上书为他鸣冤的人,就是以前夺视其行装的人穆宗即位,赠孙继鲁兵部左侍郎赐祭葬,并荫庇一子谥號清愍。

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入学作为诸生,就以才华自豪嘉靖八年(1529)成为进士,授官长乐知县征召为御史,巡按辽东辽阳发苼兵变,叛卒抓住都御史吕经并加以侮辱曾铣当时巡抚金州、复州,急传檄文征召副总兵李鉴停止吕经的苛政并为叛乱军士请求赦免。吕经被释放急走广宁,悍兵于蛮儿等人又捉住吕经进行侮辱就在这个月抚顺士兵也缚住指挥刘雄父子。正巧朝廷派遣侍郎林庭木昂湔往勘察乱兵很害怕。辽阳兵变的倡首人赵劓儿暗中到广宁去与于蛮儿合谋想等到镇城官上奏章时,就集众叛乱被总兵官刘淮察觉,阴谋未得逞复又结盟死囚,想等到林庭木昂到达关闭城门搞兵变。但是曾铣已经刺探得到二城及抚顺为恶之人的姓名密授诸将,將赵劓儿等数十人同一天捕获曾铣向皇上说:“过去甘肃大同兵变,处置得过轻群小人说侮辱朝廷命臣,杀主帅罪罚不过于此,于昰相继作乱现在首恶应当急诛。”于是召回林庭木昂命令曾铣勘察核实,将诸首恶全部斩首将首级悬挂边城,全辽大定

提升曾铣為大理寺丞,迁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俺答多次入侵内地曾铣请求修筑临清外城。完工后进为副都御史,过了三年改派巡抚山西。经过一年敌寇没有犯边朝廷以为是曾铣的功劳,进职为兵部侍郎依然负巡抚之任。

嘉靖二十五年(1546)夏天以原官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敵寇十万多骑兵从宁塞营入侵大肆侵掠延安、庆阳境地。曾铣率兵数千驻守塞门而派遣前参将李珍捣毁敌巢于马梁山北,杀敌一百多囚敌寇听说后,才开始逃遁捷报奏上皇帝,赏赐他银币既而敌寇多次入侵,游击高极战死副总兵肖汉败绩。曾铣上疏皇帝报告诸將的罪状被按兵律罚治。当时河套敌寇在近塞放牧零散骑兵往来,居民不敢樵采曾铣正在修筑边塞,怕被他们扰乱于是选精兵打擊他们。敌寇逐渐退到北方间或用轻骑入侵抢掠,曾铣又率领诸军将他们驱赶到远处参将李珍和韩钦多有功劳,皇帝下诏增加曾铣的薪俸一级赐银币有加。

曾铣向来喜好功名又感到皇帝的知遇,更加想有所报达考虑敌寇占据河套,长久为患中国于是向皇帝上疏說“:敌贼占据河套,侵扰边疆将近有百年孝宗想收复而不能,武宗想征讨而没有实现让吉囊占据作为巢穴。他们出河套则侵略宣、夶、三关以威震畿辅;入河套则入侵延、宁、甘、固,以扰乱关中深山大川,形势有利于敌而不利于我封疆之臣当中还没有对陛下說要收复河套的人,因为这是军兴重务;小有挫折损失灾祸就会接踵到来,鼎烹刀锯前后受刑。我并不是不知道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馬,切齿痛心已经有些日子了私下曾谋划着这件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他们聚集而进攻我们,而我们则分散而防守让他们占上风;冬深水枯,马无隔夜之粮春寒阴雨,土地没有干燥的地方他们的优势渐弱,我们利用这一时机则中国占优势。我请求用精兵六万加以山东枪手二千,每当春夏之交携带五十天的粮饷,水陆交进直捣他们巢穴。步骑齐发炮火如雷激荡,则敌寇就不能支撑这昰一劳永逸的办法,万世社稷所依赖的”于是逐条奏上八项建议。这时曾铣与延绥、宁夏抚臣想西从定边营,东到黄甫川一千五百里修筑边墙防御敌寇,请求金币数十万打算三年完工。奏章一并下到兵部部臣感到困难,请求下令诸镇文武将吏协议皇帝下诏书告知说“:敌贼占据河套为患中国已经很久了,我日夜惦念这件事边臣没有分担主子忧愁的人。现在曾铣倡导恢复边疆的提议很壮烈其囹曾铣与诸镇臣子悉心研究方略,给予修边费用二十万两”曾铣于是更加坚决。但诸巡抚延绥张问行、陕西谢兰、宁夏王邦瑞及巡按御史盛唐以为困难长久不到一起会奏。曾铣大怒上疏向皇帝请求,皇帝责备了诸位巡抚等到张问行被罢后,杨守谦代替他杨守谦的意见与曾铣相同,曾铣于是集合诸臣逐条奏上方略十八事之后又献上阵营图八幅,皇帝以赞赏性的口气下旨让朝廷讨论

廷臣看到皇上嘚意思是向着曾铣,都与曾铣说的一样皇帝忽然拿出亲笔诏书晓谕辅臣说:“现在驱逐河套逆贼,师出果真有名吗?土兵粮食果真有余┅定能够成功吗?一个曾铣何足道之,如生民荼毒怎么样?”当初曾铣建议的时候,辅臣夏言想依靠他来立大功因而极力主张这样做。这時听到这话感到非常惊骇,请求皇帝自己裁决皇帝下令刊发手诏,普遍发给参加讨论的诸臣当时严嵩正与夏言有仇隙,想借此来搞垮夏言于是极力言说河套一定不能收复。暗中诋毁夏言故意引罪请求罢职,以便激怒皇帝不久又明显攻击夏言,他说“:向来拟旨褒奖曾铣我都没有事先听说。”兵部尚书王以旗会集廷臣复奏于是全部与以前说的不一样,说河套不可能收复皇帝于是派官逮捕曾銑,调出王以旗代替他;责怪科道兵不说话一概在朝廷上用杖拷打,停发薪俸四个月皇帝虽然恼怒曾铣,但是并不想杀他咸宁侯仇鸞镇守甘肃时,因阻挠边事遭曾铣弹劾被逮捕问罪。严嵩过去向来与仇鸾亲近他获知曾铣的好友苏纲,是夏言继妻的父亲苏纲与曾銑、夏言曾经往来通话,于是代替仇鸾狱中草就疏章诬告曾铣掩败不奏,克扣军饷上万并派儿子曾淳跟着他的亲信苏纲贿赂当权者。這种话绝对没有佐证验检但皇帝深信他的话,立即将曾淳、苏纲下诏狱给事中齐誉等人看见皇帝非常愤怒曾铣,请求早日将他依法处置皇帝责怪齐誉党jiān避事,降级调出朝廷任职等到曾铣押到,法司将他犯的罪比拟边帅失陷城寨所犯的罪皇帝依照法律正条,将曾銑以交结近侍的条律斩首妻子流放二千里,即日执行刑法曾铣死后,夏言也坐罪被斩而仇鸾被释放出狱。

曾铣有胆略擅长于用兵。有一年的除夕之夜突然命令诸将出战。当时塞上没有警情诸将刚刚准备酒席,不想出战贿赂铃卒,叫他向曾铣的妻子求情推缓出戰曾铣将铃卒斩首示众。诸将不得已半夜三更披甲出战。果然遇到敌寇并将他们击败。第二天入贺完毕诸将请问原因。曾铣笑着說“:发现乌鹊鼓噪得不是时候所以才知道的。”诸将都很信服曾铣廉洁,他死了以后家里没有剩余的财产。

隆庆初年给事中辛洎修、御史王好问为曾铣辩冤说曾铣志在立功,身遭重法认识他和不认识他的人,至今都沉痛悼念他皇帝下诏赠官兵部尚书,谥号襄湣万历年间,听从御史周磐的请求在陕西为曾铣建祠纪念。

丁汝夔字大章,沾化人正德十六年(1521)进士。改为庶吉士嘉靖年初期,授官礼部主事因争辩“大礼”被杖拷打,调到吏部累官山西左布政使,提升为右副都御史巡抚甘肃。历抚保定、应天调入朝廷任祐副都御史。因事调到湖广任参政又以原官职巡抚河南。历任吏部左侍郎、右侍郎

二十八年(1549)十月拜封为兵部尚书兼督团营。逐条奏上邊关事务十事都被皇上批准。就在这个时候俺答年年侵犯我边关,告急兵书纷至皇帝正斋戒居住在西内,讨厌兵事而大学士严嵩竊取权职,边关将帅一般都是因贿赂严嵩而得到提拔的边疆防备之事很糟。第二年八月初三俺答侵犯宣府,诸将抵抗住使他们不得侵叺丁汝夔当即上疏说“:敌寇在宣府没有成功,一定会向东侵略辽、蓟请求皇上告诫诸将严阵以待。潮河川是入侵京师的门户应当調辽东一军开赴白马关,保定一军开赴古北口”皇帝听从了他的话。敌寇果然向东开进驻扎在大兴州,离古北口一百七十里大同总兵官仇鸾知道后,率领部下急驰到居庸南边顺天巡抚王汝孝驻扎在蓟州,误听情报员说敌寇攻向西北丁汝夔相信了他的话,请求下令仇鸾返回大同不要东进待等后报。等到兴州战报来后命令仇鸾壁扎居庸,王汝孝守卫蓟州过了不久,敌寇沿着潮河川南下到古北口迫近关城。总兵官罗希韩、卢钺不能打退敌人王汝孝的军队也大败。敌寇于是由石匣营到达密南转掠怀柔,包围顺义城听说保定軍驻在城内,于是撤消包围而向南进发到通州。被阻在白河不能渡过驻扎在河东的孤山上,分兵抢劫昌平、三河、冒犯诸帝陵杀掠鈈可胜数。

京师戒严召集各镇勤王,分派文武大臣各九人守卫京城九门,由定西侯蒋传、吏部侍郎王邦瑞进行总督而以锦衣都督陆炳,礼部侍郎王用宾给事御史各四人,巡视皇城四门诏告大小文臣懂得兵事的,准许丁汝夔进行委用丁汝夔逐条上奏八事,请求将囸兵四营分列在城外四隅奇兵九营分列在九门外近邻。正营每营一万人奇营每营六千人。急派大臣二人经略通州、涿州并且释放因罪被废除的诸位将领使他们立功赎罪。皇帝都听从了他但是这时册籍都是虚数,禁军只有四五万人老弱占了一半,又有一半在内外提督大臣家里当差役不归军队在队伍的人也有哭泣流涕不敢上前线的。军队从武库里索领甲仗管库宦官按常例进行勒索,不按时发放武器长久下来就不能打仗。于是发动居民及四方应武举人考试的诸生登城防守并且大颁赏格。仇鸾与副将徐珏、游击张腾等驻扎在白河鉯西杨守谦与副将朱楫等驻扎在东直门外,诸路援兵也逐渐集聚谋议事的人都说城内空虚,城外有边兵足以依靠应当调京军以防止城内的坏事。丁汝夔也认为是这样于是抽调禁军入营十王府、庆寿寺前。掌管营务的人成国公朱希忠怕因为兵少而受到谴责于是东抽覀调来作掩饰。士兵疲惫而得不到休息产生出怨言,而不知道谁要这样调动则竞相争骂丁汝夔。仇鸾的兵无纪律在民间抢掠。皇帝囸宠爱仇鸾下令不要逮捕。丁汝夔也告诫不要整治仇鸾的兵士黎民百姓更加怨恨他。

敌寇游击骑兵四出离都城三十里。等到辛巳於是从通州渡河向西边去,前锋七百骑兵驻扎在安定门外教场第二日,大军迫近都城分掠西山、黄村、沙河、大小榆河,畿甸大震當初,敌寇威逼通州部所派遣侦察兵出城不到数里,在路上遇到受伤的人于是就跑回来妄言欺骗丁汝夔。既而所言并不应验丁汝夔鈈怪罪他们。招募其他的士兵去侦察又像以前一样。所以敌寇的多少远近等情况都不能知道

宣府总兵官赵国忠,参将赵臣、孙时谦、袁正游击姚冕,山西游击罗恭等人各率兵回来援救,安营在玉河诸处皇帝下诏兵部核准诸镇兵数,实行赏赐勤王兵先后有五六万囚,都是听说有兵变就赶赴而来没有携带干粮。虽有命令下来犒师但牛肉酒等没有地方拿出。过了二三日援军才得到几个饼而已,哽加饥饿疲惫不能胜任战斗

皇帝长久不视朝,军事无法当面陈白廷臣大多要求皇帝上朝,皇帝不许礼部尚书徐阶又坚持原来的请求,皇帝允许了二十二日,群臣拂晓入朝到黄昏,皇帝才到奉天殿不发一词,只命令徐阶奉敕谕到午门集聚群臣切实责备了一顿而巳。皇帝恼怒群臣不胜任事情特别恼怒丁汝夔。吏部因而请求起用停职在家的杨守礼、刘源清、史道、许论诸人丁汝夔感到不安,请尣许让他总督诸将出城作战而让侍郎谢兰代理部事。皇帝责备他推诿命丁汝夔居中如故。敌寇纵横八天诸军不敢发一箭。敌寇本就無意攻城而且抢掠到的东西超出原来的估计,于是清理辎重从容地趋向白羊口而离去。

事情正棘手时皇帝急促地催诸将迎战。丁汝夔去咨询严嵩严嵩说“:边塞上战败或许可以掩盖,京城之下失利皇帝没有不知道的,谁来担当这一责任?敌寇抢掠充足后自然会离去嘚”丁汝夔因为不敢主战,诸将也紧闭营门敌寇因此肆无忌惮地进行抢掠。到敌寇退回以后丁汝夔、谢兰及户工部尚书李士翱、胡松,侍郎骆..、孙衤会都引以为罪皇帝下令革去李士翱官职,停发胡松薪俸都让他们戴罪办事,侍郎每人停发薪俸五个月将丁汝夔下獄。皇帝想大量诛捕以儆效尤丁汝夔处境困迫,向严嵩求救严嵩说:“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死”等到发现皇帝非常恼怒,竟不敢吱聲给事御史弹劾丁汝夔防御敌寇没有计策。皇帝责他不早说相应地减少他们的薪俸,催促早点定罪皇帝恼怒法司缓刑之奏,杖责都禦史屠侨、刑部侍郎彭黯、大理卿沈良才各四十降他们薪俸五等。刑科张侃等人遵循旧例将事复奏被各打五十大杖,并将张侃贬斥为囻问丁汝夔不设守备之罪,即日斩于市并割下脑袋悬城示众,将他的妻子流放三千里将他的儿子贬戍铁岭。丁汝夔临近受刑才后悔被严嵩出卖。

当廷审讯的时候职方郎王尚学被连带问罪。丁汝夔说:“罪在尚书郎中没有参加预谋。”王尚学才得以减死罪而被贬戍等到赴市问斩时,丁汝夔问左右的人“:王郎中免死了吗?”王尚学的儿子王化正好在旁感激地说:“承当您的大恩,我父得以免死”丁汝夔感叹地说:“你父亲劝我速战,我被政府所误你父能免死,我死而无恨”听到这话的人都纷纷泪下。隆庆初年丁汝夔复官。

丁汝夔已经下狱一并逮捕王汝孝、罗希韩、卢钺。敌寇还未完全离去官校不敢上前逮捕,假称王汝孝等人到白羊口追击敌寇,甴于太远而不能即刻赶到等到逮捕至京城后,论死罪这时皇帝的恼怒已逐渐消解,而王汝孝等人又以首功奏闻因而他们都被减死罪洏贬戍边关。

杨守谦字允亨,徐州人他父亲杨志学,字逊夫弘治六年(1493)进士。巡抚大同、宁夏边关人民爱戴他。累官刑部尚书死後,谥号康惠

杨守谦考取嘉靖八年(1529)进士,授官屯田主事改职方,历郎中练习兵计。出任陕西副使改任督学政,有声望就地升为參政。未上任被提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向皇上奏言说偏头、老营堡二所,余地一千九百多顷请求作为兴举的军队耕种的田地。于是推荐副使张镐任提调牛种取给本土。皇帝称其为忠报告一上去就获得批准。不久调移巡抚延绥请求调任张镐,终成其事这鉯后两年,军田大兴计算秋天的收获可值币银十万两,边关谷物价减十分之五杨守谦推荐张镐可以大用,并且说延绥安定诸边关都可鉯像这样做户部请求将这种方法推广实行到九边。皇帝很高兴命令紧急实行,并录下杨守谦、张镐的功劳杨守谦没有离开延绥,而張镐则已巡抚宁夏

杨守谦到延绥,说:“激励军士的关键在重赏下令斩敌一人的升一级,如不愿意就给白金三十两赏已微小,又文書往来察勘调查时间拖得很久,所以士心没有受到鼓励近来宣、大的事急,渐加赏格请求倍增赏格的数目,镇巡官验查明白后就付給而增级、袭荫,对有官的人有利穷士兵只希望得到奖赏而已。”兵部认为是这样规定斩敌人一个首级的给与白金五十两,并载入軍令条例以前山西修边功,增俸一级赐金币有加。请求给新设的游兵发月饷发仓储贷给饥饿的士兵,报告给皇帝都得到批准

二十⑨年(1550)他进官副都御史,巡抚保定兼督紫荆诸关在离开镇的那天,满城号啕大哭有人追送到数百里以外。不久俺答入侵,杨守谦带兵倍道入援皇帝听到他到达,很高兴令他扎营崇文门外。正好副总兵朱楫参将祝福、冯登也各自带兵到达,人心稍安敌寇游骑分散搶掠枯柳诸村,离京城二十里杨守谦和朱楫等人移兵扎营东直门外。皇帝下令杨守谦和仇鸾调度京城及各路援兵相机作战或守御。

敌寇迫近都城诸将高秉元、徐镛等人抵御敌人,但不能将其击退皇帝拜封仇鸾为大将军,晋升杨守谦为兵部右侍郎协同仇鸾提督内外諸军事。仇鸾当时从孤山返回到东直门观望,斩死敌人六个报功。杨守谦孤军迫近俺答的军营但没有后继援军,不敢作战皇帝听箌后很不高兴。而尚书丁汝夔顾虑丧失军队告诫不要轻易作战。诸将离城远而杨守谦不战,也坚壁不出就引出丁汝夔和杨守谦之事為遁词。流闻传到禁城中皇帝更加恼怒。

起初敌寇抵达安定门,皇帝下令杨守谦与朱楫等人合击但他们不敢上前线。杨守谦也推诿沒有兵部的檄文只管强调戒备。敌寇于是烧毁城外的庐舍城的西北角火光冲天,内臣的园宅在那里于是他们围绕在皇帝面前哭泣,並说将帅被文臣所抑制所以敌寇才得像现在这样。皇帝发怒说“:杨守谦拥众自重我亲自降旨催促作战,怎么能用无兵部檄文来推脱”敌寇退后,就捉拿杨守谦和丁汝夔在朝廷上审讯问失误军机罪,即日杀戮于市杨守谦临刑的时候,慨然地说:“我以勤王反而获罪谗贼之口实蔽圣聪。皇天后土知我此心死有何恨?”边陲官兵知道杨守谦的死后,没有不哭泣流涕的

杨守谦坦荡平易没有城府,驭丅多有恩义做官廉洁,官位到达开府还像寒士一样萧然。然而性情迟重客卿中有人劝他作战,他回答说:“周亚夫是什么人呢?”客卿说:“你错了今日怎能和汉朝之法相比。”杨守谦不采纳他的建议竟然获罪。隆庆初年赠官兵部尚书,谥号恪愍

忬,字民应呔仓人。他的父亲王倬做过南京兵部右侍郎,因恭谨淳厚而得到称赞忬考中嘉靖二十年(1541)进士,授官行人迁御史。皇太子离开内宫时他上疏皇帝以武宗居青宫为戒。又弹劾罢去东厂太监宋兴忬调出巡视河东盐政,因疾病回到家乡之后,起官巡按湖广又巡按顺天。

二十九年(1550)俺答大举侵犯古北口。忬上奏说潮河州有条路一天一夜可以到达通州。为疾驰到通州进行守御考虑应将舟楫都迁移到东岸。半夜敌寇果然大量到达。敌人不能渡河于是他们就在河东进行壁守。皇帝秘密派遣宦官侦察军队发现忬正在激励士兵登城。回來报告后皇帝大喜。副都御史王仪守卫通州御史姜廷颐弹劾他不称职,忬也说王仪纵容士兵虐待大同军大同军是仇鸾的部下。皇帝竝即下令逮捕王仪而破格提升忬为右佥都御史代替王仪。敌寇退后忬请求救济难民,筑京师外郭修通州城,筑张家湾大小二堡设置沿河敌台。报告上去都得到皇帝准可不久罢去通州、易州守御大臣,召忬返朝

三十一年(1552)出外巡抚山东。刚刚三个月因浙江倭寇事ゑ,命令忬提督军务巡视浙江及福、兴、漳、泉四府。先后奏上方略十二事委任参将俞大猷、汤克宽,又上奏请求释放参将尹凤、卢鏜敌贼侵犯温州,被汤克宽攻破敌人占据昌国卫的,被俞大猷击退而贼首汪直又纠集岛倭和漳、泉群盗,连巨舰百余艘蔽海而至海滨数千里同时告警。上海和南汇、吴淞、乍浦、蓁屿诸都失陷苏、松、宁、绍诸卫所县被烧掠的有二十多个。逗留内地三个月抢掠飽足后才离去。忬于是说我军将士追逐烧毁敌人船只五十多艘所以先前文武将吏被削除的薪俸得以复还。不久因给事王国祯的进言改任忬为巡抚。忬在闽中正在检阅军队敌贼又大量涌到,侵犯浙江卢镗等人频频失利。御史赵炳然弹劾忬的罪状皇帝特别宽免忬,忬僦请求修筑嘉善、崇德、桐乡、德清、慈奚谷、奉化、象山诸城而且抚恤被敌寇侵掠的诸府。

当时已经派遣尚书张经总督诸军大同正被敌寇侵犯,督抚苏..、侯钺都被逮捕于是升忬为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秋防之事完工,就加官兵部右侍郎蓟、辽总督杨博还朝,即調忬去代替他不久晋升为右都御史。忬说:“骑兵便于在平地作战步兵利于险阻作战。现在蓟镇划地为守请求去掉其他郡的秋防马兵八千,用步兵代替一年节省银子五万六千多两。”皇帝听从了他的话后打来孙十多万骑兵深入广宁诸处,总兵官殷尚质等人战死忬因此被停薪俸三个月。不久打来孙又用十万骑兵驻屯青城,分派jīng锐骑兵侵犯一片石、三道关总兵官欧阳安抵御并打退敌人。事情奏闻朝廷后赏赐他银币。把都儿等人侵犯迁安副总兵蒋承勋战死。忬被降为兵部侍郎留任。

起初皇帝器重忬的才华,很宠爱他等到他的部下屡次失事,则认为他不足以办寇命令严嵩与兵部谋计防守事宜。严嵩奏说流河口边墙有缺口所以敌寇乘虚而入,应当大修边墙并且下令忬选补定额士兵,对官军进行操练战斗或防守不得专门依靠其他城镇的援兵。兵部逐条奏上六事像严嵩所指出的一樣。皇帝于是下诏责备忬赦了他的罪,叫他充实主兵减少援兵,遵循奏议于是练兵的提议开始执行。当时敌寇的另一支侵入沈阳囿个乡兵叫金仲良的人捉住敌人头领讨赏。忬赐他银币将金仲良升官三级。防秋完工之后忬被复原职。不久又因为沈阳却敌有功荫庇一子。既而敌寇又侵入辽阳副总兵王重禄战败。御史周斯盛向皇帝报告这件事皇帝不问忬的罪,而按条律处治其他将吏

开始,皇渧听从杨博的话命令蓟镇入卫兵听候宣、大总督调遣。忬说:“古北诸关口无险要可守单单依靠入卫兵防护陵京,奈何听调发”皇渧发怒说:“过去下令蓟镇练兵,现在一个兵卒也不练遇到防秋就调他镇之兵,兵部详细讨论这件事然后报告我。”兵部大臣说:“薊镇定额的兵很不足应当察补。”于是派遣郎中唐顺之前往核实唐顺之回来奏报说,额兵规定九万多人现在只有五万七千人,又都昰羸老之人忬和总兵官欧阳安、巡抚马..及诸将袁正等人,都应当按治于是降低忬薪俸二级。皇帝于是问严嵩:“边兵入卫是旧制吗?”严嵩说“:祖宗时没有调遣边兵进入内地的事。正德期间刘六猖獗才开始调许泰、谷阝永率领边兵讨伐敌贼。庚戌之变仇鸾选边兵┿八支护卫陵京,没有用来守蓟镇到河栋开始借二支兵防守,忬开始尽调边兵防守要害去年又征调全辽兵马进入关内,致使敌寇乘我涳虚进入侵犯辽左一空,如果年复一年调发不止,何只糜饷更有他忧。”皇帝从此更加讨厌忬过了一月,敌寇侵犯清河总兵官楊照防御他们,斩敌人首级八百多个过了四天,土蛮十万骑兵迫近界岭口副将马芳抵御并退却了他们。第二天敌人轻骑二百又跑回來,马芳和欧阳安俘歼敌四十人忬也被赏赐。

三十八年(1559)二月把都儿、辛爱数部屯兵会州,挟住朵颜做向导准备西入,声言向东忬於是引兵向东。敌寇于是以其间从沈家口入侵渡过滦河向西进发,大肆掠夺遵化、迁安、蓟州、玉田驻扎内地有五天,京师大为震动御史王渐、方辂于是弹劾忬、欧阳安及巡抚王轮的罪状。皇帝大怒贬斥欧阳安,贬王轮到朝廷之外深切责备忬,下令停止忬薪俸让怹戴罪立功到五月,方辂又弹劾忬有三大失策、四大罪状皇帝于是命令逮捕忬及中军游击张伦下诏狱。刑部判论忬戍边皇帝亲手改批为“:诸将都斩首了,主管军令的人反而能够依附轻典执行吗?”改判为斩首第二年冬天竟死在西市。

忬的才华原本通达锐敏他的骤嘫升迁为都御史,及屡次更迁督抚都是皇帝特别提拔的,他的建议请求皇帝没有不听从的但做总督时多次以失败见闻,因此而逐渐失寵既而有人说他不练主兵,皇帝更加愤怒说“:忬做事怠慢,负我”严嵩向来不喜欢忬。而忬的儿子王世贞又因口舌之事得罪严嵩嘚儿子严世蕃严氏的客卿又多次用王世贞家的琐事在严嵩父子面前构害忬一家。杨继盛死后王世贞又为其操办丧事,严嵩父子对他们夶恨滦河事变后,严嵩父子得以行使他们的诡计穆宗即位,王世贞和弟弟王世懋伏在宫阙前讼诉冤屈于是复忬原官,并对他们进行撫恤

杨选,字以公章丘人。嘉靖二十三年(1544)进士授官行人。提升为御史迁易州兵备副使。俺答包围大同右卫巡抚朱笈被逮捕,越級升杨选为右佥都御史代替他与侍郎江东、总兵官张承勋解大同之围。因父丧回家再次被起用,仍然任原职

四十年(1561)提升他为总督蓟、辽副都御史。他逐条上奏封疆极弊十五事皇上多听从他的请求。因居庸岔道退却敌人有功进官兵部右侍郎。

第二年五月古北口守將派遣哨兵出塞,朵颜卫抓住其中四人部长通汉叩关索要赏赐,副总兵胡镇将他捉住并将他的同党十多人捆缚起来。通汉的儿子恐惧带被抓住的哨兵到墙下,请求交换他的父亲通汉是辛爱妻子的义父,杨选想用他来牵制辛爱要他的儿子来做人质,才遣还他的父亲从这时起通汉的诸个儿子轮流作为人质,半年换一次杨选急驰上疏报告皇帝知道,并自夸有方略杨选和巡抚徐绅等人都受到赏赐。

┿月十一日辛爱和把都儿等人大举从墙子岭、磨刀峪毁墙入侵内地,京师戒严皇帝大惊,告诉阁臣徐阶说:“我看见东边的火光说奣此贼寇离京城不远,下令兵部告诉诸军并力剿除驱逐敌人”第二天,杨选报告皇帝敌寇向东逃遁并为将士祈求赏赐。皇帝怀疑这件倳就问徐阶。徐阶回答说:“敌寇的军营还在平谷杨选等人往通州去了,说追杀敌人简直荒谬。”皇帝怀恨他敌寇逐渐向东,大肆抢掠三河、顺义包围诸将付津等人于郑官屯。杨选派遣副将胡镇偕同总兵官孙膑、游击赵溱攻打敌人孙膑、赵溱战死,胡镇竭力作戰才得以逃脱敌寇逗留内地八天不退走。给事中李瑜于是弹劾杨选、徐绅和副使卢镒参将冯诏、胡粲,游击严瞻等人他们都被逮捕丅狱。又过了二日敌寇才向北离去,京师解除戒严

起初,侦察的人说敌寇准备窥探墙子岭兵部檄文要求严阵以待,而三卫为敌寇引導的人欺骗杨选说敌寇开赴潘家口敌寇已经侵入,杨选、徐绅恐怕有罪径直趋向都城,屯兵东直门外不久返回通州。等到派遣胡镇等人抵御敌人又不能取胜。内侍住在蓟西的人纷纷传说通汉父子实际召来敌寇。皇帝听到这个话更加恼怒。法司以杨选、徐绅、冯詔守备不设之罪按律论斩卢镒等人贬戍边关。皇帝告诉锦衣朱希孝问杨选放zòng通汉勾结敌寇之罪又将杨选下诏狱。杨选不承认只承認抓住通汉父子这件事,并说这件事已经报告皇帝知道朱希孝记录他的话呈上皇帝,刑部按皇帝的意思判杨选死刑立即在市杀戮,枭艏到边关示众他的妻子流放二千里。徐绅被判死罪拘囚在狱冯诏和卢镒等人贬戍边关。皇帝虽然特别恼恨杨选但只想诛他本人,法司则连带问他妻子的罪隆庆年初,他的妻子才释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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