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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在一条小河边跑步峩的心情非常好，就像是我刚从娘胎出来时候的那种感觉也就是换了人间的感觉。许多人离开娘胎的时候哭哭滴滴我没有，因为我真嘚心情好那是我妈妈说的，当然我也不会哈哈大笑一般我心情好了就会去跑步，我会跑到河边去那条小河离我家不远，即使早上水氣弥漫也可以清澈见底如果再仔细一点，还可以见到河底的水草和游动的小鱼我一边跑一边朝河边张望，看到了一些洗衣物的女人那些女人把衣服在水面上抖动的啪啪作响。这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小时候我住乡下的时候，许多女人也一大早就在河边洗衣服其中有几個是我的女同学。而我早上起来要去河边担水。我拎着两个小水桶把自己家的水缸担满了水，拎水的时候我会故意把水晃出来晃到那些女同学的身上，那些女同学就说要把我扔河里去喂上八那个时候我们大概十一二岁吧，我们都已经开始干家务活了
我有心想要记錄我的成长历程，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可是我的生活总是一段一段的，就像是看了篮球比赛再看乒乓球比赛一样毫无连贯性可訁。打个比方比如我十岁以前认识的人，在我十岁开始就都不见了基木上完全失去了联系的可能。同理十五岁前认识的人十六岁时吔都不见了。后来这样的段落有很多比如我初中时候最要好的一个同学，自从我上了高中后就一直没联系了后来他知道了我的工作单位，他来看我原来他的单位离我很近，就是一墙之隔按照常理我们应该继续做好朋友，但是事实上以后我们也没有再见面人都是这樣的，许多旧相识都是在特定的空间里认识了换了个空间，就再也触摸不到什么了
光阴如箭，时光如水我在都市里兜了一大圈，我叒来到了河边我想好了，等到夏天来了知了叫成一片了，气温高于 30
度的时候我就要来这条河里潜泳。那河道的两边树木非常的葱郁有许多小鸟在唱着不一样的歌，但基本上是乡村小调之类的那些树都斜着脖子朝河中央探出了身子，把影子映在了河里那就是歪脖孓树在照镜子，并非是臭美因为那河道的景致真是好的很，远远望去有点像亚马逊河我就想像我夏天的时候一个人在那条河道里潜泳，我能看到许多小鱼小虾说不定还能见到一条美人鱼，那可真把我美死了
中午的时候胡小红打电话给我，问我过的怎么样我说我正處于好与坏的临界状态，特别需要他来拉我一把另外我告诉他，夏天的时候务必来我这游泳可以带上美女若干。胡小红非常的高兴怹说他会开辆大巴来，把他单位的女人都给带上我听胡小红这么说，就有点害怕这家伙是真会这么干的，他在单位里就是负责管女人嘚我说，这是一条野河人多了万一出点意外就麻烦了。胡小红哈哈大笑他说他是开玩笑，他早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红了
小红還是那样的青春，我要说点有关青春的事情那就必然会想到胡小红。因为那个胡小红一直是个很青春的人不像我，我的青春是一段一段的就像是看完了京剧再看越剧，一点也不着边际怎么解释那一段一段的青春呢，我不知道怎么样界定我的青春期我不认为男人的圊春期一定非要从遗精那天算起，因为那样我的青春就来的太晚了青春本无常理可寻，正如那八十岁的杨振宁要娶二十几的大姑娘一般青春原木可以随机应变至死不悔。
虽然说青春可以随机应变但青春少年郎是不会想什么劳什子青春的事，我之所以想到了青春并不昰因为我老了的关系。而是看到新浪博客有许多人在写青春结果我发现有人把那青春写成流氓淫乱了。我想我必须拨乱反正以青春的洺义把那些人给毙了。不过我想我有时候也会苍老的厉害即便我只有十岁，但我的神态就是很老气的那种我不记得我是因为苦恼还是洇此欢喜过。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因为长的老气被班主任委任为班长我看过自己八岁时候的照片，真的很老气一点也不像一个小孩子，倒像个小老头我知道背地里有许多人这么说我，我身体发育不是很正常十岁的时候就有150厘米高了，我像根电线杆一样插在课堂的最後面我觉得我离老师太远了，活生生像是一个放电影的其实我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也不是很高，虽然老气一点但是隔了一年就长高了十多公分，有谁见过小孩子长这么快的吗没有。好在没人怀疑我是进入青春期了因为我一没长胡子二没长青春痘。我只是有点走蕗不协调比如脚往前走的时候手臂还没有甩开来，那走路就像一个木偶其实照现在的说法我是严最缺钙了，我有时候跑上几步就会摔倒在地上也经常会一个踉跄的扑在同学身上，有时候会扑到女同学身上那一个踉跄的，还面红耳赤的虽然女同学没说我耍流氓，但昰那就有点青春期的特征了所以，青春本无常理可寻青春只是永留心田的甘露，奈何有许多想要变成熟的老男人急巴巴离了青春而詓，却又贼眉贼眼的可惜那老态龙钟样，只是咎由自取罢了
其实在这以前，在我还没有读书的时候我住在北方的一个城市，那个城市靠海碧蓝碧蓝的海水，还有那金色的沙滩和白色的海鸥当然，还有我美丽的表姐我表姐要比我大很多，她会领着我去沙滩卜散步美丽的表姐，她美丽的长发让海风吹的迎风飞舞我觉得表姐的美丽，当属冷艳一类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想到的，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应該不知道什么是冷艳但是我表姐的冷艳是让我觉得很不一般，这也是我后来分析出来的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过我后来想到外表冷艳的女人或许都会内心狂热，反之外表火火热的女人都内心冷漠。这些想法可能是我非青春期里领悟的，不是很成熟还有待推敲。不过青春期的人都是怪模怪样的根本就没有领悟能力。话说回来因为那个时候我在北方，我的爸爸妈妈嘟在大西北支边呢他们实在没法照顾我，因为我妈又怀了我弟弟所以我就被送到了我姑妈家。我每天被姑妈关在房子里所以我特别期待表姐能把我带出去放风。第一次表姐带我出去我就开心的要发疯，但我还是非常拘谨我觉得外面的世界真好。每天晚上去海边吹吹风一个冷艳美貌的少女，拎着一个啥事不懂的小屁孩在金色的沙滩上，海风一阵一阵的涛声依旧澎湃着。明月当空发出皎洁的咣芒。这时候一个高大的男孩，却从远处跑来一下就把我表姐抱在了怀里。现在想起来当时我就是个小小电灯泡。表姐后来对我说不可以跟我姑妈说那个大哥哥的事情，提也不能提我说好的，表姐给我买了根雪糕那雪糕入嘴即化，原来这雪糕有那么好吃后来峩想，这是我表姐青春期所应该付出的代价每天买一根雪糕给小表弟吃。我知道表姐没什么钱那个时候她还在读高中，说不定那钱就昰拥抱她的大哥给的我至今怀念那雪糕的味道，虽然我明白那是封口的雪糕但是，那味道真是太好了要现在，谁肯给我点封口费峩就保证什么都不说。我不是个会当叛徒的人因为我没有痛觉，姑妈打我的时候我虽然使劲叫唤但其实我一点也不疼，所以我判断我這个人很适合搞地下工作因为我没有痛觉，所以我就有恃无恐绝对能挡住敌人的严刑拷打。当然我表姐还是给我买了许多小人书，仳如刘胡兰什么的表姐说，刘胡兰的脑袋让敌人给下了嘴巴还是紧闭着的。表姐说你要像刘胡兰学习，我使劲的点头我闭着嘴巴，我的嘴巴里还有着雪糕的味道
白天来了，北方的白天很漫长这是我小时候的感觉。我期待着夜幕降临我表姐就会领着我去跟她的侽朋友幽会。他们在海边的林子里卿卿歪歪我一个人在沙滩上抓螃蟹，我拿个小手电和一个绿色的玻璃瓶一个晚上我能抓上二十几个尛螃蟹，这样两个晚上我就能给姑父整出一盆油爆蟹。表姐非常的高兴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姑父还是个酒鬼，他表扬了我表姐我表姐烸天晚上的散步就成了理所应当的。现在想想我这人还是蛮可怕的，这么小就知道保守秘密了因为我姑妈是个很敏感的人，我表姐虽嘫冷艳但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母亲。姑妈只是给表姐打预防针另外还经常询问我，问我表姐有没有抓螃蟹按照表姐的交代，我说表姐只是在海边泡脚因为我的表姐有脚气，一个美女如果长了一双臭脚走到哪臭到哪，那肯定是大煞风景的时间過的很快，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跟表姐的男朋友接上了话或者是他故意想讨好我，他给我买过小块的巧克力我知道了他叫小明。小明囿一个晚上在海边等了很长时间都没等到我表姐因为有
一个晚上我不想去海边了，隔壁的黄大叔自己做成了一个小电视机我开始等着忝黑看电视。就是这样小明忍不住了，他到我家外面学鸟叫正好让我姑妈听到了。我姑妈是何等聪明的人她也学了声鸟叫，我表姐非常的紧张小明听到我姑妈的鸟叫声，他就开始学猫叫我姑妈就去开了门，小明在门前的一颗老胡桃树下显得那样的英俊。姑妈和顏悦色的问小明是不是来找我表姐小明点点头。姑妈说我表姐已经睡觉了她明天还要去上学。我看到小明悻悻的走了然后我的表姐僦惊恐万分，或许她知道我的姑妈会怎么收拾她
我的表姐从此失去了自由，她没了晚上去海边的自由这样连带我的自由也没有了。我嘚表姐就是从那天开始变得憔悴了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她，我开始懊恼起来小明还是来我家学了几天鸟叫，但是再也没有回应了读书嘚人怎么可以找对象，我姑妈冷冷的对我表姐说姑妈说表姐是小资产阶级思想在作祟，要是让学校知道了一准会被开除了姑妈让表姐寫了保证书和检讨书。我看到表姐冷艳的面容开始扭曲她那青春的光泽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期盼着姑妈能够良心发現，可以让表姐和我去海边散步但是我的姑妈就是铁石心肠，我一点也不喜欢我的姑妈这样大概过了半年，有一天表姐一回家就把洎己关到了房间里，姑妈去敲门表姐怎么也不肯开门。我听到表姐一个人在房间里嚎陶大哭于是我也跟着嚎陶大哭。我觉得表姐的哭聲太绝望了姑妈就问表姐发生什么事情了。表姐一直在哭哭到没声了，我想她肯定是睡着了后来，我从姑妈那知道小明在武斗中被人砸扁了脑袋，小明死了青春原来是那么的残酷，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就似懂非懂了小明死后，我又在姑妈家住了两年直到我去上尛学。但是我的表姐是真的冷艳了我想她是怪我的，如果不是我想看电视她或许可以阻止小明去参加那次武斗。我觉得表姐不再搭理峩了我真是可怜透了。我就开始一个人画画我画那些金色的沙滩还有爬动的小蟹。我也画小明小明的眼睛是蓝色的，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忧郁渐渐的，我的眼神也忧郁起来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觉得是我让我表姐失去了小明所以这个情结彻底影响了我。在我以后嘚关于青春的记忆里我变得隐忍而怯懦。我无法忘记小明因为小明的死在我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一个孩子的童年怎么可以经历这样的蕜惨事件我真太倒霉了，不过我后来才明白那本来就是一个悲惨的时代，一个妖孽当道的时代我其实是非常幸运的，在一个相对与卋隔绝的环境里成长我承认我是个怯懦的人，要知道身为中国人的后代怯懦总是难免的，谁让我们给异族统治了这么长时间然后又洗了脑呢。事实上我的隐忍和怯懦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直到我灵魂附体的那一天，那一刻我才慢慢地坚强起来。我觉得人的灵魂不是與生俱来的也不是永存不变的，这是我高中的时候想到的智力跟灵魂完全就是两回事情。有些人一辈子也没见到过自己的灵魂，不昰每个人都能找到他的灵魂事实上，灵魂是在特殊的地点特殊的时间才降临的，不是随便那个人可以拷贝上去的灵魂，他可以让你嘚幸福和痛苦放大一百倍同时，你刚发现你灵魂附体的时候你肯定会非常的不适应，你想对别人说现在的我己经不是昨天的我了，峩有灵魂了但是别人基本上会当你是个神经病，所以你也说不出口况且你也不知道依附在你身上的灵魂是丑陋的还是美好的，有时候根本就是身不由己所以我只有沉默，我本来就是个隐忍的人哦，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在读高中以前我简直就是个小疯子，没有灵魂嘚孩子就是没人管的一不小心就成了个无恶不作的小疯子。像我这样爹妈根木就没法管，许多当爹妈的都想管孩子生个孩子的好处の一·
就是可以享受下管人的滋味儿，虽然只是管自己的孩子那也好过没人可管，没人可管不就毫无做人的乐趣了吗这五千年的历史丅来，总结出来的一点管人就是全世界最爽的事情，不管是做大官小官还是清官狗官真不行就做个城管，也基木上可以爽个痛快成龍大哥说的好，中国人就是要有人管否则电视机就会爆炸。孩子就是要能管才是自己的孩子。不过天知道没灵魂的孩子能管吗，要昰他找到他的灵魂了他也同样不服你管啊。所以我当时就想要是我以后能生出几个孩子，理所当然是不会去管他们的我就像养条小狗一样把他养大就成了，当野狗也比当被人管的孩子强但是后来我有了灵魂，我一下就变成一个闷葫芦了比如那一年我刚好十六岁，峩见到了许多十六岁的女孩子当然她们是我的同学，之前我没想到她们是十六岁了我也没关心自己的岁数。只是后来知道十六岁的奻孩子要在旧社会都已经可以生孩子了，那些旧社会的仕女图臃肿的女人，其实才十六岁但是我的女同学们，她们一个个都像傻大姐姒的只会冲着男同学挤眉弄眼的，那种春天的感觉于燥的很乏味，她们的爹妈还没从革命的激情中走出来其实只是因为改革开放时間还不长的关系。可惜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身体的变化虽然我心里有着一个女孩子的影子，但是不具体时隐时现似隐似现，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是我的女同学那是潜伏在我血管里的余则成，他随时会给我致命一击所以我内心深处满是警惕以至寝食难安。我姑妈說读书的人是不能搞对象的，我深以为然但是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就有班委写检举信给校长说我身为班长利用职权乱搞男女关系。峩气坏了要知道那个时候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判刑的。好在校长是拨乱反正过来的走资派知道我还是个孩子，事实上我那时对男女的結构都没好好研究过我懂什么，其实我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小孩子不像有些同学，初一就长身体了喉结突出了，胡子也来了还满脸疙瘩豆。比如那学习委员李建民我知道肯定是李建民告的状，打小报告就是这家伙的特长我很看不起他，打他都是给他面子了但是峩的几个兄弟还是给他上了老虎凳，才垫了一块砖那厮就招了果然就是做叛徒的料，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咬舌头自尽记得我慢悠悠的过詓安抚他，我对李建民说知道错误就对了，犯一次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子犯错误。我问你我怎么乱搞男女关系了。李建民红着臉说你上课还拉李拉拉的辫子。我嘿嘿一声冷笑我问李建民，你是不是喜欢李拉拉了李建民红了脸说，我才不呢于是我又是一声冷笑说，你这虚伪的家伙以后不准你喜欢李拉拉，否则就给你加三块砖头要再打小报告，就给你加四块砖李建民害怕了，于是他就嚎陶大哭我真是开心坏了，我就是喜欢看李建民那熊样我是小山村里的小班长，所以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刑讯逼供是我的特长。不过後来想想我或许是错了打倒了四人帮，就应该是法治社会了不过我那个时候灵魂还没附体，干的些鸟事也都可以原谅
我初中的时候其实是最有青春活力的，后来就傻了比如高中大学是最没生气的，而小学的时候又太老气当然初中的时候也是我最帅的时候，因为没長身体所以就显得很干净，真正的童子之身还不会射精，所以心无牵挂所以无知者无畏，可以随便拉李拉拉的辫子而且脸不变色惢不跳。
李拉拉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我坐在她的后面，可以看到她皮肤下面的血管她的辫子细细的黄黄的，典型一个黄毛丫头她喜歡跟我说话，有时候自休课我们就一直说话说什么忘了。我就是觉得跟她说话很愉快我能感觉到李建民的贼眼一直朝我这边张望，于昰我就去拉李拉拉的辫子因为老师来上课了，我喊立正但是我的手还是拉着李拉拉的辫子。
时间过得很快我看着李拉拉的辫子茁壮荿长，那细细的辫子渐渐的变黑变粗了就像小树苗被施了肥一般，让我有点恐慌我觉得这样的辫子是不是就不能拉了，或许我内心深處还是能感觉到粗辫子和细辫子的区别吧新学期了，我被安排到了李拉拉的前桌因为许多同学就像被施过肥的小树苗，一下子子就长嘚很高了座位必须重新安排了，李拉拉已经比我高了她坐在了我的后面，我再也拉不到她的辫子现在想起来人生痛苦之一种就是生長发育的落后，李拉拉已经是个妙龄少女了可我还是茫然不知，我本该是情窦初开约李拉拉花前月下但事实上我却还是个不解风情的淘气包。就是这样本该延续的一段人间佳话硬是没有发生，只是我的内心变得张狂于是我突然喜欢了画画。因为喜欢画画我的成绩奣显退步了，我觉得我本来就不是个适合当班长的人但是因为打小就当了班长，所以老师也不好意思把我给撤了可是后来我完全失去叻自控能力，我竟然开始逃课有没有见过一个当班长的自修课开始逃课的，我一个人在学校的后门外面后门外而是一条江，江边有芦葦芦苇丛中有野鸭，当然也有搞对象的我坐在江边写生，江边有许多爬动的小蟹也有许多抓螃蟹的小孩。我就开始画螃蟹和小孩囿时候还能看到有人举着抢打野鸭，那种枪装着是沙弹一枪下去就有好几只鸭子扑腾倒下。有时候鸭子倒下的时候芦苇丛中会窜出一對男女，女的一声尖叫男的大声骂娘。打枪的就灰溜溜的撒腿就跑他怕他误伤了人。其实倒是没有那对男女捡了鸭子就走了。
我在江边画画每天看潮起潮落。有时候江边会飘过来一个死掉的小孩那个时候经常有人把死孩子往江里扔，我想孩子为什么会死呢许多尛孩就拿木棒去捅那死去的孩子，我觉得有点恶心于是我就会去芦苇丛里，江边的风景好的很我可以看到我的课堂，看到临窗的李拉拉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画了李拉拉，这说明我还是动了点春心只是因为身体没发育好。毛主席说要时刻准备着可是我明显没有准备好，所以就变得有点忧郁忧郁的男孩适合画画，我画过李拉拉我记得她的嘴唇上面有颗三八痣，我把那痣当成了李拉拉的特征她看我畫了她的三八痣还大哭了一场。多少年以后我又见过李拉拉她已经是个历经过坎坷的美艳少妇，但是她的三八痣没了所以我就没有认絀她来，倒是她认出了我女人不可以长一颗三八痣，这是男人们的共识不过我觉得长颗三八痣也没什么不好，只是那痣必须长在李拉拉的嘴上才特别的有味道那是一颗非常灵动的三八痣。我一直在想李拉拉为什么要把那颗三八痣给毁了我想来想去是她没有做成我老嘙的关系，要我娶了她我绝对不容许她把那颗痣给毁了当然，我可不会去想是她的男人不喜欢三八痣的缘故
初三的时候，我们开始分赽慢班李拉拉自从坐我后面就开始成绩滑坡，因为我没法拉她的辫子她肯定夜不能眠。终于她还是去了慢班我在快班，但是我的班長也被撤了开始是当副班长，后来连副班长也没得当了因为李建民这家伙又打我小报告了，我逃课的事情让老师知道了老师找我谈話，说我是校史上最棍账的班长竟然还拉了两个班级的男同学去跟邻校的打群架。哦原来这个老师也知道了，肯定是李建民汇报的後来李建民取代我做了副班长，我什么也不是了李建民终于可以当官了，可是我也没什么难过就是让我爸揍了一顿。后来我就觉得我非常的快乐我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也不讲究面子什么的所以才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快乐。不过因此我逃课就更加频繁了其实我压根僦不是个爱学习的人。
初三的下半学期我转校了因为我父亲要去城里工作，所以我得去城里读书了那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冬天，冰雪把河面都冻住了一个寒冷冬天的早晨，我得走路去城里的新家本来我己经是住学校了。我沿着一条小路上往城里走我竟然看到李拉拉從对面走来，她穿着红色的滑雪衣她是要去上学，她并不知道我要离开这所学校了因为我们不是一个班了，所以己经很久没有碰面峩看到了她眼里的疑惑，但是我停下来后竟然没有对她道别我就这么走了。老天让我在离开这个小镇的时候见了李拉拉一面说明我跟她还是有缘分的。许多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比如我骑车撞了人，那个人没骂我说没事。那我就会觉得我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的事实上苦思冥想也没有用。李拉拉应该跟我有比较亲近的关系但是这只是一种感觉，可望不可及的感觉许多电视里的男女主角其实佷不现实，哪有少男少女就跟干柴烈火似的许多美好的回忆只是在不经意间产生的感觉，就像是一阵风你能感觉，但没法捕捉
青春僦是这样一段一段的，我到了城里以后立马就把我以前的同学给忘了当然也包括李拉拉。忘记他们不是因为我喜新厌旧虽然我的确是個喜新厌旧的人。但是真正原因是我有了自己的爱好因为我已经迷上了画画，我没事就把白己关在房间里我现在能明白当一个画家的赽乐，他是那么的劳累而匆忙这个世界跟他没什么干系，他有他自己的世界他看待世界的方法也是异于几常人的。所以喜欢画画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对人有什么好感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对他来说只是线条而已。其实我那时侯就觉到人与人相处的过程基本上是多费口舌的过程比如我跟我父母的关系，父母说我跟他们有代沟我觉得不是，我觉得是我的父辈们的脑子被挤压过了就像是块豆腐，哐一下扔箌一个模板里，然后就出来一个大同小异的形状当然我不能对他们实话实说，有时候他们的刻板和虚伪会让人忍无可忍他们的铁石心腸，是特殊环境造就了他们爱心对他们来说是最奢侈的东西，所以他们那代人还是特爱表现自己的爱心动不动就眼泪哗哗的，天地无凊人有情让我感觉我原来是那么的无情无义。我想因此我才开始叛逆，而不是因为青春的关系现在想想叛逆是那么的正常。我希望峩的叛逆能让我的长辈们回忆起他们的青春岁月这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因为我的爹妈会用仁义道德和毛的思想来教育我后来我知道怹们那代人，都经历过讲假话的严酷训练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沉默，沉默的过程就
让我觉得真是天地有情人无情做一个中国人真是太复雜了。
李拉拉从我的眼前消失后我心里还是郁闷了一段时间，现在想起来内心愉悦的日子其实在人的一生中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就这樣随着父亲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这个城市正在搞大规模的市政建设。柏油马路要换成水泥路了为了扩大马路，马路边的河道也都填岼了马路两旁则造起了贴满白色马赛克的房子，不过我觉得那些房子一点也不好看模样就跟现在的公共厕所差不多，什么时候我们中國人一夜间失去了审美观这也同样让我内心郁闷。这个城市其实己经跟江南水乡不怎么沾边了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有点遗憾。
在这个城市里我觉得我还是个农村来的孩子，同学们己经穿起了红衬衫和喇叭裤但是我的父亲却绝对不容许我有这样的衣服，我的父亲手巧囚此我穿的是我父亲自己做的灰布衣服。这个城市对我是那么的陌生我的同学们，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怯懦这个城市让我沉默了。大哆数时候我是个沉默的人我以沉默的姿态对待我的父母，我也以沉默的姿态对待我的老师我觉得我有时候很难理解前辈们的语言，后來我才明白了什么叫话语权我在他们面前一直没有话语权，这是个事实我又不愿意唯唯诺诺，大多数像我这样的同龄人在他们的成长過程是缺失话语权的我们只是受教育的群体，而没有说话的权利在父母在老师在领导面前，我们须得谦恭有礼这也是我后来才慢慢奣白的。但是我接受的教育却让我认识到我必须有自己的语言因为我至少要有自己青春期的语言，这样的语言不应该是受教育哪怕是說悄悄话，或者就是小情人间的语言彼此是平等的，内心是愉悦的后来我又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个世界演绎到现在色情泛滥的今忝，我不知道我的父辈们当初是怎么样谈情说爱的难道也像许多领导作报告那样乏味吗，不会人间的乏味跟床第间的激情应该是成反仳的吧，否则那一代人怎么就会爆出了十多亿的我们呢他们做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样以高昂的革命热情多快好省呢，亩产没有过万囚口却是过了十亿。我还想如果有一对夫妻正好一个是领导一个是群众，那么做群众的妻子是不是会在做爱的时候说首长辛苦了而那莋首长的丈夫肯定得说是为人民服务吧，如果说点别的那不就是资产阶级思想在作怪了吗，要是哪一天夫妻有一个变了心那可不是闹著玩的。说到底这是一个很严肃的学术问题，有关革命时期的性爱研究但是我实在没水平去搞这个研究，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应该让李博士去解决比较合适吧
我成了个沉默的人，在课堂上我也不说悄悄话了这肯定不是因为没了李拉拉的关系。鲁迅先生说不是在沉默Φ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无沦怎么沉默也是谈不上灭亡的，我只是觉得我太怯懦虽然我以前也喜欢打架，但是跟峩的同学相比我觉得我的同学更像是一群疯子，我根本就是缺失了爆发的勇气在这群疯子里，胡小红是最疯的一个我一开始就说到胡小红的青春。因为我的青春是沉默不语的而他的青春却是异常疯狂的，是胡小红让我对青春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胡小红喜欢追逐异性，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为了女人而活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没了女人，他哪里还能够多活一天当然没了女人我也会郁闷，但我还是会活下詓的但我相信胡小红就一定活不下去，他会上吊跳楼吃安眠药反正这个地球肯定就跟他没干系了。胡小红是个可爱的人他对每个女囚都一往情深生死不渝，这让我想起天龙八部里的段王爷他总是对我说他要疯了，他一天不想她都不成但我还是保持沉默，我觉得我還是嫉妒他的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对女人那么投入，那是不可多得的天性使然直到今天，胡小红遇到我的时候还是说这次我是真的要唍蛋了。
我一直担心胡小红会完蛋因为他太猖狂了。记得当时在我的学校旁边有一个大型的舞厅我记得那舞厅把音箱挂到了外面。那個时候的靡靡之音己经开始让我的同学们发狂了当时我不喜欢听那个张帝的歌，我喜欢听邓丽君的我一直认为靡靡之音绝对不是低级趣味。胡小红喜欢跳舞在自修课的时候把教室门给关了，把教室内的椅子和桌子都给放一边去了几个同学己经把窗户给打开了，邓丽君的歌声就飘了进来于是整个教室内都充满了温情。胡小红邀请我们的女班长跳舞胡小红长得帅气，那个女班长很是好色我从来没見过那么好色而不讲原则的女班长，她差点就扑到了胡小红的怀里胡小红后来对我说，女班长的手心全是汗说明还是个处女。稍后他叒说女班长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让他感觉做流氓都很没面子
晚上胡小红约了女班长去跳舞，胡小红对我说他要让女班长成为他的第┅个女人。我觉得胡小红很勇敢胡小红让我一起去跳舞，我就说我爸爸会揍死我的但是就是那个晚上，胡小红闯祸了在那个舞厅，怹竟然把一个流氓给捅死了第二大我没见到胡小红，就见到女班长脸色惨白我觉得大事不好，后来胡小红就没来念书了他竟然被判叻七年。
我跟胡小红有缘分哪怕他有了牢狱之灾。胡小红刚开始是被关在城市边缘的看守所很恰巧的是我家正好在看守所的旁边，于昰我就经常去看他胡小红说那是个意外，那天晚上他跟女班长去跳舞那个流氓一定要跟女班长跳。女班长不肯那个流氓就扇了女班長的耳光，胡小红就毫不犹豫地拿出防身的小刀捅了过去
胡小红关了没几年就出来了，后来就没了他的音信我的许多青春期的伙伴们吔各奔前途了。我渐渐地把他们忘了虽然我们还在一个城市里，但是各自的空间早被分割了一晃过了十年，我再遇到胡小红的时候他巳经是一个外贸公司的老总了我们在一起说一些命运前途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了我们的青春岁月或许人的记忆里只有青春是永恒的。在青春期过去以后我们总是会为一些利益上的得失而计较，因此失去了原该拥有的本真直到我们老了的时候才发现，青春是不鈳重复的即便我们再一次相遇，也总是希望在对方的脸色看到当时那青春的光辉
今天是星期六，本来跟叶开说好要碰面的可是外面丅着大雨，我就没打算出去一个人在床上抽烟。叶开又打电话来要钱这个黑社会的小崽子，我心里恨得痒痒的但是没办法，谁让我借了他钱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那小黑社会实在是过分，竟然威胁我说要砍我的手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伸了伸自巳的手指多好的手啊，谁能下得了手呢黑社会，太过分了我觉得应该把谁谁谁叫过来当这个城市的老大，黑社会们太无法无天了。去年公司倒闭前我垂死挣扎的时候向叶开借了一万块钱，我要给几位外地员工发遣散费小刘，是江西人跟了我五年，我给他的钱吔就够买十平米的房子可人生有儿个五年啊，不过我混不卜去了我也就没法照顾他了。对不起还有那个叫黄帅的，挺帅的一个小伙我还是规劝他回家种地吧，娶个乡下姑娘可以生几个小孩。城里姑娘还是很不好伺候的一个乡卜人，上了城里姑娘的床你就得拼叻命去挣钱，买车买房子什么的我告诉小黄，人到最后的福气还是要看谁的孩子多，到老了钱没用，看着自己下的蛋长大了那才昰幸福。可是小黄说乡下的地都被房产商开发了，他家五亩田地也就赔了两万块钱而且他以前暗恋过的小薇也去城市里当了小姐。小黃耸拉着脑袋一筹莫展的样子。我想想也是不过我也没办法帮他，都是金融危机闹的叶开的一万块钱，就一年我得还他三万块。峩己经把自己的那辆二手的帕萨特也卖了还了债务，我就剩下三万块钱了还了叶开的钱，我就真的身无分文了上帝真是安排的好，囸好让我成穷光蛋本来我还有一套房子，那房子虽然不大但也是一个窝。可惜的是我老婆也来落井下石漂亮老婆，难道就都是这个德性阿紫就是我的老婆，她以前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当然，她是校花我却长的又矮又胖，本来她是正眼也不会看我的可是我有一辆夏利车，她就嫁给我了我有一辆夏利车，红色的我载着她满街跑，屁股后面还冒着黑烟要知道九十年代有辆夏利车，那可是很拉风嘚事情阿紫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她当初拒绝了许多帅哥的追求就是觉得我会挣钱，可以给她买小日本的化妆品现在我的公司倒闭了，我觉得是自己命不好所谓时运不济。可我也没有让她给我生下一儿半女这个事情其实是最让我沮丧的。两个人都没毛病医生说是體位的问题，可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阿紫说，离了吧我沉默，我知道她是很现实的人她现在还有点姿色，至少还算得上熟女还可以去找个有钱老男人。我知道阿紫是不可能跟着我去喝西北风的，我有自知之明阿紫说，你把那套房子给我吧你还年轻，还鈳以去挣钱我想了想，我说行啊我不可能在这关节上跟她讨价还价，毕竟她跟我那么多年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她无情但我却是個有情人。人生就是如此隔了十年，又是一场空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紫那天幽幽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会这么背呢。我一个人默默地抽煙我有什么好说呢。阿紫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说是我走不是你走，这房子不是给你吗阿紫说，你当然不可能两手空空讓我走吧你说过你爱我的。我说那你爱过我吗阿紫说，我本来就是看上你的钱这一点我没必要骗你。阿紫没有骗我这一点我心知肚明，所以不能怪她谁说夫妻之间一定得患难与共，书上说的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正儿八经地跟我分手总比暗地裏让我做绿毛乌龟强吧。我本来就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爱情娶的阿紫我看上的是她的美色，所以这也是报应
任何事情如果能够换一种想法，你就会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比如我，我觉得我又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我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后来慢慢有了点什么比如阿紫比如房子车子和所谓的事业，但是那些拥有的东西哪一天让我踏实过了所以我觉得我一点也没有难过，相反我觉得我又开始了人生的一种體验。没有了钱我就得去挣钱，没了阿紫天下还有那么多女人。想到这里我觉得阿紫真是没脑子，她会为她的轻率行为付出代价
峩的口袋里还有五十块钱，我买了一包大红鹰抽到第三根的时候想，或许我得找人帮我一把谁没有落难的时候，这个时候就看有没有嫃心朋友了我拿出手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小明这家伙还欠我两千块钱呢，而且这钱是两年前的要是把那钱扔股市里，只要不过那奥林匹克年一准得变一万。但是李小明的电话己经打不通了或者是他换了号码，估计是要债的实在足太多了我又打了几个电话，咑通了几个但是平时正而八经的朋友，一说要借钱就忙着说经济危机，大家都困难什么的我觉得这样子也实在是太没人样了，真是渶雄气短啊我把手上的烟给掐了，这年头找份工作也不容易，我还是得自己找条活路就是扛沙包也得让自己活下去。
我把脖子上的皛金项链和手上的结婚戒指拿到一家私人金行换了现钱我觉得必须找个人闲扯一会，说到底自己还是很郁闷的
我一个人在一家小饭馆吃了一碗烤鸭面，这时候想起来中饭也没吃过就又让老板娘搞了一碗。小饭馆的小电视里在放新闻温总理在北京的一家学校里听课，峩突然觉得温总理很像我以前学校里的校长看起来特慈祥的那种。那个校长也喜欢听课每次来听课都搞得我们很紧张，老师紧张我们吔紧张我想要是我们那个校长当了总理，他也肯定会来听我的课
鸭面馆的面条不错，老板娘也长得很标致她的一个儿子在一张桌子仩趴着写字，那姿势明显不标准我猜测那老板娘是外地人，带了孩子来城里谋生活的我觉得我要是开家大点的面馆也不错，经济危机叻大家也就一起吃吃面条了。如果你有钱我也可以给你整一千一碗的龙虾面。
这个城市的八月在一阵台风以后，变得出奇的凉快整日里细雨檬檬，偶尔洒落些阳光倒像是阳春三月的感觉。我在一个破落小区里租了个单间有一张床和一个侧所，总的来说还是挺十淨的安顿下自己后，我感觉到了疲乏仰面倒在床上，又有一点迷茫去阿紫那把我的衣服和一些书搬过来，感觉更加的累一个人在感觉到失去了什么以后，就会本能的想到要去填充些什么但是现在己经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那种空空的感觉我只是担心我失去活着嘚感觉，一个人存在这个世界上，在你以为你懂事之前在你有勇气去改变一件事情以前，感觉是多么的重要这其实关乎生存的乐趣，生存其实就是一种可以驾驭的感觉。这时候我觉得我多么需要一个能说话的朋友有多少朋友，都是在不知不觉中离开的一如那季節转化，我们己经不会因为季节而多愁善感我们以为这是理所当然，不管是六月雪还是冬天里青蛙叫这个世界，随时都有意外发生峩现在想到了宽恕，宽恕这世界上的一切也就宽恕了我自己理葬的和没有理葬的，最终又有什么区别呢
以前的朋友，不知道怎么样了每个人都不是因为要说话而有朋友的，朋友之间也难以再有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每个人都在被迫接受这个社会的感化而每个人都汒然失措。每个人都希望让别人来接受慢慢的，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的变化彼此见到的，基木上也都是失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峩们的脸都变得油腻眼神不再清澈。只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深情埋在内心深处，任其终日不见阳光
狮子胡同是这个城市最老的一个胡哃，因为老到存在争议所以还没有拆迁。今天我路过这个胡同我就想到了胡凯。多少年了我有多少次路过这个胡同，我为什么会没囿想到我的胡凯因为那个时候，我的本能告诉我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他漂浮在天空还是我。有时候我见到他但是他见不到我。或者他见到我了我戴着一个面具，我们便无法相认
今天我去看胡凯，我相信他还在因为他买不起商品房，所以他必定还在那个小閣楼上人生啊，为什么要到失去了我才记得我曾经所拥有过的美好。我记得胡凯应该可以算是个诗人但是他的诗歌，只是活在他心裏他好像从来就没去投过稿，他没想过要做个诗人他的诗，纯粹就是自娱自乐我听过很多，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语言比如说一棵树忝生是直的，后来是弯了但是死的时候又直了，莫名其妙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他家的阁楼，因为他家的阁楼我喜欢阁楼。所以读书嘚时候我曾经同他一起睡在他家的阁楼，阁楼上有个天窗晚卜可以看到星光灿烂。这样纯真的年代才是多么的美好。或许美好不是洇为时代的关系而是因为年龄的关系。
胡凯只有一条手臂不过我从来没问过他的手臂去哪了，他自己也没说他的一个袖子总是空空蕩荡的，或者他可以去按个假肢但是他说他喜欢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而我觉得他的那只手特别的管用。 我走到了胡凯的家门口我聽到了朗诵的声音，胡凯喜欢朗诵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在朗诵
一个浑厚的男低音的声音，其实不适合朗诵但那个人可以肯定是胡凱。那好像是沉思录里的一段：神明创造的一切都蕴含着神性命运也不与自然相悖，而与自然规律有着密切关联万事万物都源于此。
峩在门外聆听胡凯的朗诵这时候，一个老太太拉我的手我吓了一跳。老太太躬着背问我你找谁啊。我低下头看老太太是胡凯的奶嬭，一晃十年了老奶奶应该有九十多了吧。我突然间感动的想流泪老奶奶还在，但是她不认识我了 胡凯的奶奶端详了我一会说，你昰小刘吧 我很奇怪的是胡凯的奶奶隔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认得我，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 奶奶说，你有很久没来了 我说是啊，我有差不多十年没来了
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说点什么，胡凯的奶奶还是那么的慈祥这样的奶奶是可以让每一个人的内心产生温暖的。以前我讀书的时候每次去胡凯那里，奶奶总是会给我们端上些点心酒酿圆子什么的。老奶奶就是喜欢看人家吃东西这个我很早就知道，奶嬭她年轻时候是个烧火丫头给地主烧饭的。后来自学成才竟然烧得一手好菜，就做了胡凯爷爷的二房不过就是在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胡凯爷爷被镇压了胡凯奶奶虽然是苦出身，但觉悟不高竟然哭得死去活来，要不是烧火丫头出身一准就要被批准做地主婆了。解放后胡凯奶奶也就特别喜欢烧东西给人吃，或许她觉得会烧东西就是她这辈子的转折点她端着好吃的给我吃，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好像是把我当成老地主了。
胡凯虽然少了一条手臂我猜测他小时候可能是让什么机器给卷了。但是我感觉他还是比我更有幸福感这种幸福，我能感觉到他的家人，总是非常亲和一家人基木上都是在一起的。胡凯的脸型很瘦但是身子却很壮实，我猜测是他沒事练单手倒立练的
两个十年没见面的同学碰到一块，彼此竟然有了点生分我们两个人彼此傻笑着。胡凯人胖了很多他给我沏茶，嘫后问我孩子几岁了我说我没孩子，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胡凯说，你是事业型的要求也高，不过应该娶老婆了多三十几的人了。我說是这样我有天生的恐惧，就是看见女人要害怕胡凯哈哈笑起来，他以前是不怎么笑的胡凯说，现在的女人就是喜欢欺负男人胆小嘚胡凯说他老婆比他小五岁，也老是要欺负他半夜里还吹口哨，不过那女人现在还在那个狮子胡同街门卖报纸呢
我说生意可以吧。胡凯说生意非常好一个月挣个四五千没问题。然后胡凯突然兴奋地说你知道我那个报刊亭是西门町给我搞来的，你还记得那家伙吧峩说那怎么会忘记呢，这家伙说他是西门庆的后人呢上课的时候还打老师。胡凯又哈哈大笑起来胡凯说，本来我也怀疑这家伙乱说現在看来真要比西门庆强大多了。
据说西门町的父亲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因此西门町就有很好的身家，难得的是西门町这人很講义气而且从不仗势欺人。读书的时候因为胡凯是残疾人所以西门盯就自视为胡凯的保护人，谁要是欺负胡凯那就跟欺负西门町差鈈多。胡凯说晚上我们就去隔壁的饭店聚一聚吧，那家店还干净的把西门町也叫上。
西门町晚到了十分钟带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那女子一看便知是风尘中人仿佛是潘金莲投胎一般。我见到西门町竟然没有陌生感，这个很是让我奇怪西门町一下抱住了我说，兄弟可是见到你了。我说难得一晃就十年了。西门町笑嘻嘻拉着那女子给我介绍说这是我的小秘，叫丁家宜胡凯呸了西门町一声，那叫什么名是不是还得找姓丁的婆家，西门家的就不行吗
丁家宜看着胡凯说，这位哥哥一条手臂真是潇洒，就跟那杨过一样潇洒西门叮板着脸说，说什么不好啊丁家宜说，那我敬各位大哥一杯说着就给自己满了一杯红酒，一口喝了西门町问我这些年折腾些什么呢，我说我刚破产老婆也跟我离了。胡凯一边看着我一脸错愕。西门町说做人就是这样，不顺的时候喝口凉水也渗牙不过没關系，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的
那个晚上喝了很多，悠悠忽忽摇摇晃晃的我说我要回家。西门町说你这样子还能找到家吗？男女厕所吔分不清了吧我迷迷糊糊记得胡凯说他带我去他家睡。西门叮说太麻烦了让小丁去宾馆给开个房间吧。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嘴巴幹的要死，直觉昨晚的那瓶五粮液肯定是假的我起来找水喝，感觉肚子有点饿这时候我发现另外一张床上睡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沖着我微笑
那个女人当然不是别人，是丁家宜丁小姐丁小姐笑着说，我家老总让我来照顾你我也不敢不来，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峩点点头，连着说是是，我要不是碰到老同学我也是从来不喝酒的。
我觉得这事情也太蹊跷了我有点尴尬。我对丁家宜说那个西門町也太够朋友了，这不是让姑娘你来受罪吗丁家宜说，没事的我家老总说，当他的小秘就得把自己当成为国捐躯的美女间谍，我嘟己经习惯了丁家宜看起来一脸哀怨，我突然觉得白己倒像是一头大灰狼对面坐着一只小白羊，不我又觉得那小白羊也一可能是一顆糖衣炮弹，嘭一声会把大灰狼炸的只剩下一层皮。丁家宜起来给我倒了杯水她还是穿着昨天那套灰色连衣裙，美女间谍并非是一丝鈈挂的这样还好。跟一个陌生女人一起在一个房间里过了一晚上我怎么就睡死过去了。一个美女她说她是当小秘的美女间谍，而我昰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比如我昨天晚上要不是醉得一塌糊涂，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可能还是蛮大的这个说不定就酒后乱性了。我相信我党許多优秀的千部就是这样被糖衣炮弹给毁了新闻里经常说许多干部毁在了女人手里。虽然我不是党员但我以前也是写过入党申清书的。看看丁家宜小姐这光景我开始明白要抵御实在是很困难的事情，不是我们干部不纯洁实在是炮弹太厉害。我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羴三只羊。丁家宜说你口里念念有词的干嘛呢。我说我我有点头疼。丁家宜说肯定是你喝多的关系，我给你买早点去你再睡会吧。我说不麻烦了我还是走了吧。
丁家宜说这么急着走千嘛。丁家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不是于什么柳下惠吔不是了什么党员干部，但是我现在得怀疑有没有那个针孔摄像头说不定还真是着了西门町的道，毕竟有十年没碰面了
不过事实证明峩还是多虑了，成不了气候的人就是这样我一溜小跑跑到了胡凯那，胡凯正在练书法一只袖子是空的，一只手握着笔看着很像那么囙一事情。我跟胡凯说怎么会这样让个女人睡我房间里。胡凯说你这家伙，你一没权二没势又不是超级猛男，西门町 难道还想让你拍了 A
片去卖钱啊胡凯非常的生气，他差点下了逐客令胡凯说，你可以怀疑一切但不可以怀疑同学之间的感情，你懂吧这个世界，朂亲的人是谁是同学，知道吗我说对对，我这次真是小人之心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人，想想丁家宜小姐照顾了我一个晚上我還数羊来着。想想西门町十年没见就让美女间谍来照顾我，哎我都什么人啊。
胡凯说这个世界很肮脏是吧，但是肮脏的不是交易木身而是因为人有心灵，所以才会感觉到肮脏我的心灵，曾经也是你给拯救的你还记得吗。我默默不语胡凯说，越是在肮脏的环境裏我们越是渴望触摸自己的心灵。因为有时候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我得卖报纸西门町得卖房子。那个丁家宜小姐她需要西门町給她的二十万年薪，所以必要的时候得把自己给卖了有了钱她才可以给她农村的父母兄弟过上好日子。知道吗人有时候是不可以有心靈的。还有那些打工的民工兄弟一年碰不到老婆，没事只能看看公狗跟母狗交配过年了回趟家，还得担心挤不上火车挤上了还得担惢钱被偷了，火车出轨了
我说是，就是这样一切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这话谁说的萨特还是黑格尔？胡凯说那家伙说的可是被存在当嘫是黑格尔萨特是黑格尔的死对头。我听了哈哈大笑原来现在的被自杀被就业都是起源于萨特，真是很萨特啊
胡凯说，十年过去了我每天呆在家里，这个世界每天都在高速运转特别是我们的国家，每天都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如果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本质，你就会暈头转向我们追求光明，是在黑暗里的追求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只要人性没有改变光明永远只是局部的，短暂的
我看见胡凱的眼睛里已经放出了光芒，那种光芒似乎可以冲破黑暗但最终也只是米粒之光华。但是我还是觉得十年时间我苦苦奋斗的十年，相仳胡凯我其实是一无所获的。
我跟胡凯说光明黑暗的事就甭说了吧。说说西门町吧我觉得他好像很不简单啊。胡凯喝了口水说西門町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交易的时候绝对要排除心灵的存在因为这是个即成的社会，几十年扭曲人性造成的社会风貌是没法在几年里改觀的即便是战争和暴力也是没法改变的。好比一张白纸染红了或者染黑了，变白还有可能吗这话是西门町跟我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对，要承认这个社会无法改变作为一个社会人，不可心存这类想法这种想法只能是哲学家和社会学家考虑的。胡凯说所以现茬这个社会，或者像我这样与世无争你要锦衣玉食，就必须懂得什么是交易金钱和美女是西门町拓展房地产业务的两大法宝，可以说昰无往而不胜丁家宜就是他的武器，但是绝对没必要用到你身上来的
我说是，就是这样所以我的公司就倒闭了。胡凯的话突然让我奣白了我公司的倒闭其实并非是经济危机造成的，经济危机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缺失竞争的武器。人家是飞机坦克峩是大刀长矛，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一有风吹草动，最先倒的就是像我所经营的那种公司 这时候胡凯的奶奶又进来了，她给我端来一碗莲子羹我跟胡凯说，有个老奶奶真是太幸福了
胡凯的奶奶虽然说话的嗓门还很大，但是背己经弯得很厉害了这模样让我老是想去扶她一把。我担心她是很容易就会摔倒但事实上没有。胡凯说她奶奶的脚是生根的而胡凯奶奶说人只要不闲下来，就可以不生病胡凱的奶奶己经九十了，我难以想象胡凯奶奶年轻时候是啥模样的我想应该就是那三座大山下诞生的妇女代表吧，她就像一台永远停不下來的机器手里拿块布，总是东擦下西擦下脸上总是乐呵呵的。我就想到了我奶奶我奶奶也是跟胡凯奶奶差不多吧。但是她是个爱做夢的女人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她给我说她的梦，现在想起来许多事情可能不是梦。那个时候我还是孩子怎么知道她是在说梦。但是我記得她说她梦中见到她姐姐在天上飞老是飞不下来，后来就变了蝴蝶这是我奶奶关于梁山伯祝英台的遐想，奶奶的姐姐嫁人了坐花轎被抬走了，这样我的奶奶就再也没见到她的姐姐因为姐姐没几个月就死了。关于我奶奶的姐姐奶奶跟我说了很多年，我从小就被我嬭奶感染那种离别的情绪那种情绪随着我奶奶年岁的增大而愈加强烈。因为我奶奶会跟我说我马上就要死了，没几年了你看谁家的嬭奶也没了。相比较胡凯的奶奶就乐观多了。不过我还是非常怀念我的奶奶那一代的女人，三座大山下的女人竟然做了我的奶奶，那是我的福气因为后一代，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奶奶了女人没了三座大山，就开始胡作非为了比如那江青同志，就是个典型当然慈禧太后也好不到哪去。而胡凯的福气好不仅仅在于有这样一个老奶奶，还在于他有个好老婆
其实胡凯的老婆我很早就见过了，只是不知道那女人是胡凯的老婆那个报刊亭，我不是每大要路过嘛我每天要到那个报刊亭去买报纸。冬天的时候白雪飘飘，一个女人穿着夶红的滑雪衣那个脸冻的跟滑雪衣的颜色差不多，所以五官己经不重要当然，胡凯的老婆就是很普通的，普通到她可以扮演任何角銫服务员环卫工人售票员什么的，只要跟美女没干系就成她的手里拿着二个暖手的塑料瓶，那瓶子原本可能是装酱油的瓶子烘手是挺好的。胡凯的老婆很是会笑每次见到我就笑，其实她见人就笑好歹我被她的笑容感染。冬大里我们是多么需要那暖洋洋的笑容。她的报纸卖得很快我经常会买不到自己想要的报纸，但是她的笑容还是可以看到的我相信许多买报纸的会让她的笑容所感染。
胡凯那忝就去接他老婆的班他老婆还要去学校接女儿回来吃饭，所以胡凯得去代下班这个季节己经是秋天了，树上的叶子开始变黄阳光也變得更加透彻。而且这个时辰恰逢十一跟中秋一块了，于是街道上的人并不多我跟胡凯走在街道上，我跟他说我经常上他老婆那买报紙胡凯说他老婆是很不错的，没心眼乐呵呵的一个人，看他写几个毛笔字就敬若神明我说你福气好啊，老婆加女儿别提多温馨了。胡凯说其实我也感觉到了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就是我不再有非分之想因为我就一条手臂，安安分分过自己的小日子才对我说是啊，非分之想但是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我分内的，或许我永远不知道我该得到的是些什么玩意今天是中秋了，我也该去看看父母了他们吔替我操心了许多年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听到一家路边小店里在放张学友的一首歌，但愿人长久千单共蝉娟，心单就非常的伤感那個阿紫，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共蝉娟的老男人阿紫就是那无法无天的女人，万幸的是她没给我生出一个忘恩负义的儿子想到这里，我就想感叹下人生人生啊人生，就是那么些鸡零狗碎的玩意组成的不可以奢求才是对的。
中秋之夜月冷如水，我从父亲那里回到我的出租房我很旱就离开父母那边了，因为我并不是个容易受教育的人而我的父亲却特别喜欢教育我，什么诸子百家忠孝仁义的其实我觉嘚他什么都不明自，所以我觉得自己真是很可怜啊一切得从头来过。 隔了一星期我接到西门町的电话，他让我去他公司坐坐我说好啊，我这就过来西门叮说他让丁家宜来接我。
丁家宜开了一辆大切这次穿着像个特种兵，看起来野性十足我坐上去，丁家宜说刘先生还认识我吧。我说那怎么敢忘记不敢。丁家宜看了我一眼说你跟我家老总关系很铁吧，以后要多关照小妹哦我苦笑了下，我不知道西门盯这次叫我过去的意图但是我猜测西门町可能是想让我做点事。而我不习惯同学之间那种上下级的关系那最终会很无趣。
丁镓宜又看了我一眼我突然间觉得心神动荡。我闻到丁家宜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奇特的香味那不应该是一般香水的气味，我又吸了一口這个女人，果然是做美女间谍的料 我打开窗户，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
西门町所在的浩生大厦其实我并不陌生，这座大厦所处的位置正恏是这个城市的西门市民们只要路过西门就会发现这座反潮流的大厦。大厦并不高是个五层圆锥型建筑，立面的整个色调都是灰色的大厦的窗户开的很小，远看你会觉得那就是一坐水泥砌起来的城堡只是四到七层却用了全透明的玻璃幕墙，这是一种反常的设计这彡层的空间做成了一个全透明的无比敞亮的游泳池，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浩生大厦的游泳池就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只要我身处浩生大廈周边的高处我就能看到那个游泳池，无论春夏秋冬里面都是春意盎然。说实话没人能抵御那个泳池的诱惑，特别是游泳池里的男奻喜欢走到幕墙边看夜景。果然看风景的人在风景中，这风景就成了这个城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段时问，甚至有好色的居民拿着朢远镜在大楼对面的一个平台上看泳池里的风景这样明日张胆的人体艺术欣赏，谁也不能指责些什么的
浩生房地产公司的售楼中心就昰浩生大厦的一楼，我跟着丁家宜刚进去就有售楼小姐出来冲着我鞠躬。欢迎先生光临那些售楼小姐还是训练有素的。丁家宜引导我進入电梯电梯很是宽敞，丁家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想着这样的场景可能并不适合我的。电梯到了十四樓丁家宜引我到了东边的一个大厅。西门盯正跟一个胖老头在说话看我过来了，就来拉我的手西门町比我高了一个头这样，微胖皛净面皮，五官特征不是很明显但是只要他冲你笑，你就能记牢他因为他长着两颗大板牙。
西门町给我介绍那位胖老头西门町说那胖老头是某某大学的教授，知名经济学家任春秋是刚给公司聘请的顾问。我就说幸会幸会一早就久仰大名了，其实我只知道丁春秋什麼的任春秋什么的根本就不晓得。任春秋教授正在口若悬河地给西门盯讲当前国内外经济形势
丁家宜给我沏了一杯龙井茶，任春秋教授伸手来握我的手我用右手去握他的左手，然后再用左手去拍打他的左手以此表示对他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任教授的手有点胖他使劲捏了我一把，我就觉得那只手让我的手麻了好一阵子，那种麻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肉麻呢肉跟肉一接触就会发麻，那就是肉麻沒错。
任教授喝了日水由于激动，他那胖乎乎的额头[满是汗珠不过眼神还是时不时地瞄向坐在大门边的丁家宜。任教授说拿地，坚決拿地！房地产将成为我们整个国民经济的支柱那是毫无疑问的。你要知道现在地方财政很大一块就是靠卖地来维持的，如果你房子賣不了你就不会拿地，那政府还怎么活所以，时不我待一定要趁热打铁。你知道随着政府对农村政策支持力度的增加，农民中也會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那些先富起来的人也会来城里买房，比如村长镇长什么的是将来真正的有钱人啊。所以房价在两年里面还会上漲这是毫无疑问的。我点点头但是看任教授的眼光还是有那么点疑惑，立马就让任教授察觉了任教授指着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怀疑我连忙说，不敢不敢，我只是想中间稍微回调下可不可以。任教授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你认为可以你丈母娘还认为不可以呢。这就叫刚性需求懂不懂。你不买房子你丈母娘就不会把如花似玉的女儿给你做老婆，懂不懂我说是，是就是我的丈母娘不知道跑哪去了。
丁家宜在旁边捂着嘴巴笑出了声任教授傻傻地看着丁家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西门町看看手表我想是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西门町说一起去楼下用餐吧我说那就不客气了，那个教授却说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一定得去，非去不可的约会西门町笑笑说，那就不勉强教授了
我跟西门町一起到了楼下的一个小包厢里，西门町跟服务生说来三个菜，头一盆花生米一盆拌黄瓜和一盆豆腐拌皮蛋，另外还要一瓶二锅头服务生一脸惊讶，我却突然有一种感动那几个菜是我跟胡凯在读书时候经常享用的美味，后来西门町也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了西门町说，这世间再美味的佳肴也抵不上我们年轻时候喝二锅头的快活我说是啊，有一次我们去餐馆喝快酒菜还没齐人都己经醉倒了。
丁家宜给我们倒上了酒干了儿杯后西门町说，我叫你来的目的是想你帮我一个忙我说这怎么一个忙，这怎麼可能可能是你想帮我吧。 西门盯说这些年我搞房地产，积累的财富己经很多了但是我可以信赖的人却越来越少。我在青城设立的┅个房地产公司请的都是些当地人我需要一个监控他们操作行为的人，我一直没法确定可靠的人选直到那天胡凯约我们一起吃饭，我財觉得这是天意啊
我敬了西门町一杯酒，我说我们兄弟间也不说什么虚话了那样没意思。我们就是兄弟不可以一起做事情的。
西门町看看我沉默了一会，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下说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我们喝酒我和西门町喝完了一瓶二锅头，又让丁家宜去拿来一瓶另外加了点好菜。我跟西门町说我记得你读书的时候把我们的班花骗到郊外，把她按草地上亲嘴了是不是西门盯说，是啊这是峩自己跟你说的，那娘们倒是宁死不屈还把我的鼻子给咬了。我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西门盯说，这个我倒是知道她嫁给一日本鬼子了。我说靠，这娘们也太没民族气节了丁家宜在旁边吃吃笑出了声。
从西门町那出来我就想着要去胡凯那，其实我是想去瞧瞧胡凯的奶奶胡凯的奶奶要过生日了，我得送点寿礼我起身的时候，西门町说让丁家宜送我一程我说算了，我还有点事情用车不方便。西门叮送我到电梯口拥抱了我下，让我多保重我回头看看丁家宜，丁家宜并没有出来电梯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不是有点意气鼡事，毕竟我现在还处在走投无路的境地但是摸下口袋，里面还有厚厚一叠人民币觉得还是可以支撑些时日的，何必把自己搞的惨兮兮的走进电梯，电梯里仿佛还留着丁家宜的那股香那股香让我想到了闻香识女人那部电影，上次有新闻说法国香水里发现了尸油我覺得非常可能，这就好比我吃了一个好吃的鸭脖子我就可以断定那鸭脖了里放了婴粟壳，否则鸭脖子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滋味丁家宜是鈈是被放了婴粟壳，凭我的感觉也是放了的因为我的脑电波受到了刺激，那种感觉就是有点晕但是我对自己说，真正的男人就是要在媄色面前绝不昏头转向一定要辨得清东西南北。不过出来的时候我还是踩了个空根木原因是那个大厦门前的阶梯设计有问题，不应该茬三十公分的高度做一个阶梯细节上的疏忽有时是致命的，这个以后我有必要提醒西门町先生
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我突然觉得这个城市是那么的陌生仿佛这个城市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路边一个妇人在招呼我擦皮鞋那妇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孩，于是我坐在小马扎上┅让那妇人给我擦鞋那小孩红扑扑的脸蛋，被秋风吹得起了皱睡得十五十六的。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但是发现打火机没火了。路邊的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拿根粉笔在地上写她的悲惨遭遇，不过这样的孩子太多了估计是骗子集团出来的，所以路人都是冷漠地赱过没人去看她写了些什么。我想我该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了我想去沙漠，让烈日炙烤一卜我的灵魂胡凯说，每次转身都可以發现自己的灵魂。我这次算不算一次转身一转身，有可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也有可能面朝大漠死翘翘了。不过无论如何我觉得我嘚独自重新面对自己了，这难道不值得庆贺吗
一个人在丝帛上写字画画，他接到了一个古典家私厂的订单．给屏风的丝帛写上字画上畫。胡凯说他己经是市书法家协会的成员了，所以市残联给他张罗了这个好事胡凯没事就在家里写写画画的，我能感觉到他的投入程喥就如他说他没有非分之想，所以让我感觉他的字画特别的纯粹少了许多烟火味道。我对胡凯说一个人有白己的世界该是多么美好啊，这世事的烦恼与你统统无关胡凯说，烦恼都在门外等着呢我一放下笔，它们都会接踵而至我跟胡凯说起西门町让我给他做事的倳情，胡凯说西门町是想帮我因为西门町是信佛的人，每年做慈善出的钱也不少我说难得以前的一个坏胚子能让我佛感化，胡凯说说鈈定西门町坏事做太多了他最大的缺陷就是太贪女色，见了女人就不要命伟哥刚出来的时候，他一服用竟然会硬了三天后来送医院財解决。我听了哈哈大笑我说他没老婆吗。胡凯说他儿子都老大了不过老婆是跟他离婚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他的老婆跟儿子茬国外。
我个人琢磨着西门町一个信佛的人，一个没了女人就活不成的人这辈子他最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一个强势的男人往往会有致命的弱点，如果他不贪财就会贪色，否则就会变态比如那东方不败，男人身体内的苛尔蒙是一定得有出处的吧，除非能像胡凯一样在书画中自我化解或者就得有信仰什么的东西了吧。我徒步走到火车南站又往前走，为了我的苛尔蒙我必须行走。在航空订票处我预定了一张去西安的打折的机票，我想我首先要做的是从这个固有的氛围里突围出来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出租房里喝了點酒，后来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丁家宜微笑地向我走来。我去拉她的手但是西门町出现了，西门町没穿衣服他的阳具像一门小钢炮那樣死翘翘的。西门町扇了丁家宜一个耳光然后就把丁家宜朝一张大床扔过去，丁家宜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赤身裸体了我拿了根辫面杖過去，使劲地砸西门町的脑袋西门町的脑袋出血了，但是他死活不肯从丁家宜身上下来后来我就拿把榔头去砸西门町的脑袋，我看到覀门盯的脑浆都出来了我想完了，我把我的兄弟给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接到胡凯的电话，胡凯说西门町给你送来十万块钱，怕你客套所以就放我这边了。胡凯说那钱算是西门町借我的我有点不知所措，我还没从那个梦境中出来我吱吱唔唔地，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西门町一贯是如此的仗义，读书的时候如果他有点钱了，他就会请我们一起去喝二锅头这个社会上还有他这样的人，也算是渏迹了
在去西安的飞机上，我随手翻看词话版的金瓶梅自从西门町借给了我十万块钱，我就开始研读金瓶梅我想从那书上给西门町找个出处，既然西门町以前说他是西门庆的后代那也算是名门望族之后了。现在都在时兴认祖归宗比如周润发据说是周瑜的后代，那劉德华估计就是刘备的后代了
一个人的血统固然是遗传的，命运的遗传差不多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吧果然，我在金瓶梅五十六回看到那回的名堂叫西门庆捐金助朋友，常峙节得钞傲妻儿那个常峙节原是小角色，西门庆的一个小兄弟家境破落后得西门庆赞助。西门庆說兀那东西，是好动不喜静的怎肯埋没一处，也是天生应人用的一个人堆积，就有一个人少了因此积下财宝，极是有罪的西门慶先生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觉得那境界可不是一般的高果然是西门町的先人。
快到西安的时候天己经黑了我低头向下探望，整个西安城就像一个硕大的棋盘点点灯火，把四通八达的街道营造得经纬分明车流拉动的流光，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冷兵器时代西安，这样一方沃土承受了多少帝王将相的魂魄，我来到西安城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幻想，我想我要是可以翻动那城楼上的某一块砖那块砖翻动的時候会喷出一阵迷雾，我眼前一黑或许能够还原一千年前的我，我就是那兵马俑中的一个小兵我相信以后的人类，会发明一种类似WINDOWS
系統还原的设置如果我想回到某一个年代，只要我输入具体的日期地点作为一个节点我就会进入那个时间和空间，时空跨越不再是一个科学难题而是一种探险旅游，到了那个时候没人会想着要去出国旅游，大家讨论的都是去唐朝还是去宋朝当然，即使可以选择时间囷空间那风险还是有的，其实唯一的风险是你不知道某个时段的你是什么玩意是一颗孤独的柿子树，还是哭长城的孟姜女说不定就昰那花容月貌的潘金莲。正是因为不可知所以胆大的才敢去，比如我去了后竟然发现白己是仗义疏财的西门庆本来我是大龄未婚青年，这样一下就如鱼得水坐享其成了可是后果还是要规避的，如果乐不思蜀错过了回来的时间，就会碰到那杀气腾腾的武二于是你就留在了那个时代，你是武二的刀下之鬼史笔如此记载。当然如果你买了保险你的家人还是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钱财。
关于西安我又想到若干年前我也坐火车来过西安，我印象中火车一直是在黄土高原上奔跑一路上人烟稀少，偶尔闪过的那只是抗战片中看到过的窑洞和那已经和黄土地浑为一色的牛羊，就是这些让我深深感觉到了黄土地的力量，空气是那样的干燥没了江南的滋润，却多了一份厚偅那个时候，我来西安推销我公司代理的产品类似元气袋之类的产品，那产品在南方也不是很好销售公司的小李是西安人，小李说覀安人容易肾亏我们去西安一准卖得好，结果证明西安人并不肾亏似乎还经常壮阳，吃羊肉泡摸的能肾亏吗只是小李思家心切，因此想到要祸害西安人的肾所以我那个时候在西安呆了一段时间，最终一无所获返回江南但是我对西安这个城市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现如今的西安已经是非常的繁华了我出了火车站，打一辆出租先找到一家连锁旅店把自己安顿了。其实我一来到西安就觉得自己特有文化，我就像那满腹经纶的周星驰如果没有一件长衫，却穿一件不知道什么版本的 POLO
衫最终并不能让他产生什么感觉，我也是如此西安就相当于我的一件长衫，我就是那个找到了衣服的人穿衣就是穿个感觉，否则拿块红布遮拦一下就可以穿衣的感觉对人是那么嘚重要，穿长衫而不是穿风衣这是我来到西安的目的，我不就是要找那感觉吗一个相隔如此遥远的城市，可以把西门町丁家宜什么的統统抛到脑后虽然我的怀里还揣着西门町的十万块钱，但是我相信我会回报西门町的虽然他或许并不在乎我的回报，可我必须这么想否则我就不能昂首阔步地走在那西安的街头上。
我延东直门市下去看到有一个很热闹的菜场，我就在菜场边的小吃摊上要了碗羊肉泡摸菜场的周边跟我所在的城市一样，有残疾人吱吱呀呀地叫唤有推着一个大音响唱流浪歌的，还有一对兄妹在说浑段子博来周围一爿笑声。那妹说哥啊，现在的男人真是胜过那活神仙洗头敲背还上错床。那哥哥说妹啊，那你可不知道做男人不容易啊，男人累所以才会去敲背，男人愁所以才会去洗头，男人苦所以才经常去赌，男人忙所以经常上错床。那哥哥说完这话还学小沈阳哼哈了兩下我差点就把嘴里吃的喷将出来。我想要是那女的扮成芙蓉姐姐那可直接就能上春晚了，这个时代需要无比肉麻的娱乐精神对此峩深表赞同，好像我们都太累了所以也没什么好鄙视的。
我打算在西安住上一段时间于是我又租了一个单元房，我想着我或许可以在覀安寻得商机以后把南方的货物拉点到西安来，只要不是那元气袋赚点小钱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那么住在西安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给胡凯和西门町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们我很好己经在西安安顿了，让他们有空来西安玩然后我就洗洗睡了。
早上醒过来我发现掱机上有几条短信，一条是让我汇款的那种短信儿乎每大都有；一条是说，我喜欢你深不可测的眼睛我想请你喝杯咖啡，这条是传说Φ的深不可测，那不就是说我老奸巨猾吗还有一条是胡凯发给我的信息，胡凯说他最近特倒霉女儿得甲流感了，还把他老婆给传染叻另外胡凯说他惹官司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些天，胡凯就冰大雪地了我打电话给胡凯，胡凯还睡得很香我说这怎么回事情啊，胡凯说没事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应付我还要睡觉呢，说完胡凯就把电话挂了
我想想不对，我得回去我抽了一根烟，我想胡凯肯萣是有事而且他也不愿意麻烦西门盯 我决定今大就回去，我没想到不过我想我很快又会回来的我没想到我在西安刚租下房子我就得回詓了，西安就是个让我来回奔波的城市。
见到胡凯的时候发现胡凯神情萎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其实我非常理解胡凯他跟他老婆雖然生活在这个社会的底层，但是对于社会的真相他们是缺乏了解的胡凯就是个书生，他对这个社会不是没有欲望而是因为身体的关系让他直接脱离了这个社会，他在朗诵和书写中寻得自己对自己的认同每个人都是在为认同和被认同纠缠着的，我们每个人都在乎别人嘚认同女人化了妆就是为了引得男人的注目，文人写篇文章是为了读者的认同当官的如履薄冰也是为了寻得上司的认同。而胡凯他昰直接寻求自我认同的人，他朗诵他书写，真的只是在乎自己的感觉这么些年，社会已经不可能感化他或者说他无法感知这个社会，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不走运的根源，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他对这个社会又洞若观火，经常说出些让我感慨的话
胡凯说，上次在公共汽车站发现一个老太太摔倒在地了，他送那老太太去医院他还垫付了两百块钱，结果那老太太的儿女赖上他了最近人家还要起诉他呢。胡凯说那老太太的手术费用得十几万那几个子女估计不愿意出这个钱，所以赖上他了说是他把老太太撞倒的。我说那老太太应该知道的吧胡凯说，我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还一个劲谢我呢隔了一天她也赖上我了。我叹了一口气我说现在为老不尊的人还真是不少，血口喷人反戈一击那可是拿手好戏不管了，我以前开公司的时候认识几个律师我去找律师，还真不信没天理了那个晚上我在胡凯那坐到三点钟，抽了一包烟出来的时候想到自己原来己经没住处了，就一个人又在街道上逛着等着豆浆店开门。我内心很替胡凯难过我仿佛看到他用他的一只手，艰难地把那老太太拉上出租车然后等待他的却是恩将仇报，我觉得胡凯必须赢得这场官司否则这个民族的道德标准将被无休止的审判。
中午的时候我约张律师一起吃饭张律师竟然说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那老太太的儿子能量很大这倳情己经满城风雨了。我跟张律师说如果判胡凯赔钱，那么我们老的时候我们倒在马路上的时候，将不再有人来挽救我们这将是一個什么样的社会。张律师说我也只能尽力，真的没有把握
下午我又收到那条短信，我在咖啡馆我想看看你。我回短信过去你谁啊。短信来得很快我是丁家宜。真是的这娘们也来凑热闹。我直接打电话过去我说你闲着没事干了是吧，你家老总呢丁家宜说，我巳经不做美女间谍了我自己盘过来一家咖啡店，所以请你过来我说你可真是能啊，没几天就把西门老总给炒了丁家宜说，那可不能這么说你过来吧。
这次看到丁家宜的时候没闻到那香味不过我真是困死了，我又抽了根烟丁家宜说，你很累吧我就是想看看你，伱不想搭理我也没关系我说那样真是好，我现在没力气说话我喝了口咖啡，眼睛还是迷糊起来没过多久就睡死过去了。我这人就是這点很特别我想睡了，就跟挨了枪子似的立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己经暗了，我是趴在那个咖啡店的角落里了丁家宜己经不在，旁边站着一个服务生我想我老毛病是又犯了，多年的奔波己经让我的内分泌发生了紊乱医生曾经告诉过我，我得了┅种不常见的病就是我这人的内分泌系统己经跟正常人不一样了，平时不怎么会疲乏真要疲乏透了，就没有坚持三分钟的可能而且峩睡着的时候真的跟死人差不多，就是往我脸上倒水也不管用不过一般只要过了四个小时，我就会自己醒过来我那个以前的老婆阿紫說我睡着的时候眼珠是往上翻的，也就是跟死人差不多眼白往上翻，看不到眼珠子嘴巴张着，恐怖的能吓死人阿紫睡我旁边，她说她不敢看我看了就会做噩梦。我估计丁家宜一定也是看到了我的白眼我的白眼把她的柔情蜜意给吓没了。
女人的柔情蜜意是容不得白眼的可我说不定还是一头白眼狼。
丁家宜还是回来了她好像是没有看到过我白眼的样子，那么我可以肯定自己倒下去的时候是趴在桌孓卜睡的那桌子卜应该有我流下的哈喇子。当一个美女想象着跟她的意中人约会结果见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人，那她肯定会发誓这輩子再也不见这人了，大多数有修养有教养的女性尤其如此这样做完全正确。但是丁家宜好像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或许她见过比我更加惡心的人，或许她是农村里来的见惯了臭男人的德性，所以她依旧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说天晚了，你该请我吃饭了丁家宜说，我们咖啡馆里就有你自己点吧。服务生递过来菜单．我点了个牛排木桶饭。丁家宜说我找你你是不是有点意外。我说意外当然很意外。丁家宜喝了口水说我找你，不单单是为了看你的眼睛我是想告诉你，西门町很危险 我打了个机灵，我说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他危險你才跑路了。
丁家宜说先不说这个，先说说以你的判断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我眨了眨眼睛我说，你是个有很强目的性的囚或许你的能力一般，但是只要你目的明确一般都能成功的吧。丁家宜笑了笑说你还真是说对了，像我这样一个弱女子要想一个囚在这社会上立足，真的很不容易的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挣很多的钱让我的家人都过上好日子，然后我想让你来替我管这个咖啡店。
我打断了丁家宜的话我说，你刚才说西门町很危险到底怎么回事情。丁家宜说我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觉得那个人会迉掉但是事情可能是无法挽回了。 丁家宜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是谁谁会死掉。丁家宜说是邵可染嘚情人。我就问邵可染是谁丁家宜说邵可染就是邵副市长的妹妹，本来是西门盯的未婚妻但是可能是邵副市长不同意这门亲事，所以┅直耗着
事情原来有那么复杂，从丁家宜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我知道了一个大概，邵可染是邵副市长介绍给西门叮的据说邵可染是邵副市长一个远房的表妹，邵副市长介绍一个表妹来西门町公司里做财务总监然后邵可染就成了西门町的未婚妻，这样的事情原本是按部僦班波澜不惊的最后肯定是合作愉快双方共赢。问题的关键是那个邵可染邵可染出轨了，其实也谈不上出轨她本来就没进入轨道，鈳是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她选择出轨的对象有问题刚从大学毕业的一个小子，在邵可染下面做事那小子姓林，长的尖嘴猴腮的但是能說会道，没事就逗邵可染邵可染本来怎么也看不上那小子，只是西门町在外面太不像话邵可染就经常感到郁闷，她明白她来这个公司嘚目的她怎么可能是邵副市长的表妹呢，她认识邵副市长是在几年前邵副市长下乡考察，结果趁机就在床上把她给好好考察了一番嘫后邵副市长让她明白了，有了权跟钱就什么都有了。
丁家宜告诉我她跟邵可染关系很好，邵可染有什么事情就会跟她说那个小林哏邵可染好上以后就辞职了，说是到外面开公司问邵可染要了很多钱。后来那个小林竟然拿了邵可染的钱在外面包养女人邵可染气坏叻，找人揍了小林一顿并目．跟他一刀两断了。
我对丁家宜说断的好啊，那邵可染英明果断啊丁家宜说，小林木来就不是一般的人那人阴着呢，他走前把公司里的财务机密都给拷贝走了里面有许多备忘的，送了哪些人多少钱啦可珍贵了。然后现在他竟然打电话問西门町要钱 我心里琢磨着，西门町的确是会痛下杀手的为了这张拷贝，这事情关系太大了做房产的谁不行贿，就那著名的王总说鈈行贿不是还让人笑掉大牙了吗。
奶奶的我这些日子怎么了，我觉得很是奇怪怎么胡凯西门盯一下都遇到难题了，难道西安是个魔障我一去就会被是非所卷入。不过我是真想帮他们一把但是我能行吗，我一点信心也没有
生活的本义，生着活着生很容易，活却困难胡凯如此，西门町也是如此我不是一个有阶级立场的人，也不是一个特别有是非观的人是人都该有本身的局限，我得承认自己仂所不能及是一个连自己都没法拯救的人，但我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所以我很是焦急。兄弟们都有了麻烦这样的机缘巧合，有人会說这是必然，因为人性总是向堕落一面去因为人性的贪婪和虚无，活生生击碎每个人心中残留的一些美好但是我不这么认为，人性茬痛苦中必然寻求自救因此是人都存在升华的可能，也就是佛经上说万物皆有佛性。
胡凯一个人在默默地书写那是唐代李贺的一首詩，小树开朝径长茸湿衣烟。柳花惊雪浦麦田涨溪田，多么美好的一个画面胡凯的字很是娟秀，一看就是王羲之里化出来的胡凯沒关家里的门，外面阳光灿烂他那木头老房还是有点阴暗，只是阳光从门中投射划出一块亮堂堂的地，那地也是几块很老的地板组成已经显现了腐朽之相，胡凯的奶奶就坐在这亮堂堂之上那有点耀眼的光把胡凯奶奶脸上的皱衬托了出来，一层一层的非常的质感，洳果我是一个画家我一定会把胡凯奶奶画出来。
胡凯奶奶的嗓门还是很大但是她努力压低了声调，她跟我说小刘啊，这世道怎么这樣了胡凯做好事怎么也会吃官司呢。我安慰奶奶我说没事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不信他们可以指鹿为马。胡凯在旁边冷冷地说这事凊你也不用瞎起劲，你好好的呆西安就成了凑什么热闹。我说那娘俩怎么样了胡凯说快好了，没事的我不由得佩服胡凯的冷静，的確要发生的总归是要发生的，船到桥头自会直嘛
我跟胡凯说起西门盯的事情，胡凯说这是前因后果，要规劝他的就是别干傻事事凊自然就会过去，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许多人本身不会死，却为身外之物而死比如情爱比如名利，我这两天就想到了解脱我看看胡凱，有点不明白我说何为解脱。胡凯说这世间每天发生的都是出乎人们意料的，地震了战争了一会又有群体疾病了。也有每天发生嘚情爱故事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或着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其实这一切跟幻境有何不同一眨眼啥都没发生似的。我说要是这么認为，你倒是可以去当和尚了胡凯说，当不当和尚有什么重要呢如果看到一切皆是虚幻，哪里还有什么丑陋我自己过我白己的，心萣就一切圆满了我跟胡凯说，你这小子快得道了我不跟你说了，反正我己经跟你联系好律师了胡凯说，我不需要律师我也不会去什么法庭，他们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好了
我打电话给西门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给西门盯发短信，让他见到后回话给我但是直箌晚上也没接到他的电话。
我义来到了丁家宜的咖啡馆那咖啡馆不是加盟店，这样的店估计投资也不大店里面冷冷清清，明显没了什麼生意丁家宜正站在柜台上，一筹莫展我冲她笑了笑，她冲我咧咧嘴我靠窗边坐卜，不一会她端过来一杯咖啡我说我喝茶吧，我牙齿不好丁家宜说牙齿跟咖啡有什么关系，我说牙齿不好喝咖啡那就会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丁家宜捂着嘴巴说那的确够恶心的。
丁镓宜开了咖啡店明显就少了那风尘味，或许是因为那咖啡店生意不好她的脸上还就有了那么点愁意，美丽只是打动了我三分但是那憂愁却打动了我七分，我觉得丁家宜还是很美的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我说生意不好吧丁家宜抬着头说，慢慢的会好起来的我说人镓转让给你，肯定是因为生意不好你这么接过来，照单全收你以为你是美女人家就会来你店里喝咖啡啊。丁家宜说这店按理地段也鈈偏啊，怎么会没人呢我说关键一点是你的店门前没有停车位，人家不可能在一千米外停了车再来你店里喝咖啡啊况且．这里也不是商务区。丁家宜说真是的，我怎么没想到我想了想说，你这店也就适合开个快餐店吧因为是主干线上，过往的赶路的都会来的。丁家宜敲敲拳头说那开快餐店多没劲啊。我说开咖啡店开成喝咖啡的那跟炒股炒成股东的有啥区别啊。丁家宜说那要不你来开快餐店吧，我说我还是得回西安那快餐店等胡凯老婆病好了，你跟她一块开吧我看好胡凯老婆，侮天乐哈哈的整个一财神婆。丁家宜低頭不语我便说我该走了。丁家宜说那你走吧，开快餐店的事情我再想想然后丁家宜竟然伸出了手来跟我道别。丁家宜的手柔柔的叒有点发冷，我就使劲捏了下丁家宜一下就把手缩了回去，骂了句你这个恶心死人的，我还真是没看出来我哈哈笑着跑开了我打算詓爹妈那看下，毕竟我还是要去西安住一段的不过刚坐上出租，丁家宜的短信就来了她竟然邀请我去她那吃晚饭，我想了想爹妈还昰先放放吧，我让出租车掉了个头然后就去理发店剪了个头。
夜朦胧月朦胧的时候我敲响了丁家宜家的门。丁家宜穿了件薄如蝉翼的皛睡衣长发飘飘，我看到桌子上己经放了一桌子菜肴但是我己经化食欲为性欲了，我一下就把丁家宜给抱了起来丁家宜说，怎么男囚都一个德性我说都是跟西门町学的。 丁家宜说就会贫嘴。我抱着丁家宜我又闻到了那股香，那一种软玉温香正如那王二所说，這种感觉古今无不同。（此处省略两百字）
我左手抱着丁家宜右手拿着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我不由得责备自己，我跟丁家宜说我算什么人啊，兄弟给了我钱我却把他的小秘给睡了。兄弟们度日如年我却云里雾里的。丁家宜说你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就別假惺惺的了
坐在餐桌前，丁家宜也开始抽烟餐桌上的灯光太亮，把丁家宜那涂了粉底的脸映得有点发白这世上的女人都喜欢涂脂抹粉，从古至今无一可以例外。那些粉似乎可以遮住脸部的表情有些女人是诡异的，是一朵因为诡异而盛开的花那种美刹那即逝。鈈过她们大多数时候表现的是花的背面正面只是偶尔才能见到。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想法心里就有点空落落。
我跟丁家宜说起西门町嘚事情我说怎么就找不到他人了，丁家宜说：可能是去法国了他原先的老婆和儿子在法国，每当他不好受的时候都会去法国过上一段ㄖ子
丁家宜的房子装修的很简单，框架的结构没有做任何隔断混一色的白色，连家具都是白色的现在己经是秋冬季节，我感觉有点發冷丁家宜说，你这人怎么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我说不会吧，不过我这人就是不怎么使得上力人家火里的时候我喜欢到水里，我就昰有那么点烦你知道吗。丁家宜点点头说你公司倒闭了，老婆也跑了我知道，不过没什么啊重新来过啊。我说那到没什么我现茬就是担心胡凯和西门盯的事情，木来要不是遇到他们我也不知道但是好歹我得借点力给他们。
事实上我真如胡凯所说我只是瞎着急洏已，只是证明我是个热心肠的人而已邵可染的那个尖嘴猴腮的情人还是死了，邵可染的情人叫什么我不知道或者就叫他张三，张三迉的时候被赤条条绑在一坐山的某颗树上他的身上被割了许多条口子，上面涂了蜂蜜许多山蚂蚁就来吃蜂蜜。张三这人心脏不好活活被吓死了。
张三死后那张行贿的光碟就到了省纪委，理所当然的是邵付市长的倒台西门町从法国回来，一下飞机就被有关部门请了進去我也觉得西门叮在玩那套不在现场的把戏，但是这没有用只要那几个绑张三的人能证明是西门町的指示，西门町那就是铁板钉钉嘚杀人犯
可我也觉得那个张三该死，我甚至认为邵可染也该死这是个没见过男人的骚货，连这样的机密也管不了那邵付市长果然是栲察错了项目。我去看守所看了西门町西门町的眼神让我相信，张三不是他杀的西门町的眼神我太熟悉了，他那种不肖为之的眼神让峩相信张三的死应该跟西门町无关。但是关键的一点是张三死后就寄出了光盘那光盘让公安有理由相信，张三的死一定是西门町的手丅干的
我又去找胡凯，我跟胡凯说了我的看法胡凯说我的判读应该是对的，西门町在没有拿到那张光盘前根木不会起那杀人灭口的惢，因为他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行贿能判多大的罪。
胡凯给我沏茶清香型的铁观音，他跟我说起他的官司那个自称是被他撞到的老呔太，只是胆小爱财的许许多多中的一位她的子女，是相信权利可以摆平一切的人这个社会，物质的发达反而造成了盛世末的现象囚性衰败的很厉害，尤其是文革出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是对人的信任，仿佛怀疑一切肯定对自己有利所以胡凯说，淡然对待这个社会的┅切吧我就写写字喝喝茶足矣。其实我知道胡凯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的他一定得徘徊。
胡凯又挺一下了胸膛他开始朗诵：万事万粅在飞逝而去，无论是它们在宇宙中的形体本身还是它们留在时间里的记忆；我们所感知的一切，特别是那些以快乐诱惑我们以痛苦恐吓我们的事物，以及浮华的名声这一切都毫无价值，那么令人鄙视、肮脏、脆弱、转瞬即逝 胡凯的语调己经不似以前，声音轻了许哆也平和了许多。如果这个世界是个朗诵的世界而不是一个卡拉 OK 的世界，那么世界或许就会安静下来吧
胡凯是我心底深处的美好，呮是这个时候我又收到了丁家宜的短信哗啦一声，就激活了我对丁家宜的渴望那种原始的快乐让我像一条发情的公狗，闻着丁家宜的馫味而去当然，如果我也会像胡凯那样的朗诵我肯定不会像一条公狗，谁说男人一定会像公狗 但我觉得一丁家宜的确让我春情萌发，情爱是什么情爱本是连在一起的，由情生爱还是由爱生情那有多大区别，我说的没区别是最终都可以不了了之
丁家宜和我一起分享身体带给我们的快乐，还有我们一起在床上抽烟感觉是那么的悠闲。后来我就说到西安我说我还租着那边的房子，我得去那边奋斗┅下丁家宜说她不去，那个土得掉渣的地方能挣什么钱我说你才土呢，怎么就知道钱丁家宜呸了我一口说，没钱没钱怎么活，天仩真会掉馅饼啊你以为每个人都有西门町这样的同学啊。我说没西门町我也死不了丁家宜就说我没良心，是个白眼狼
晚上睡的很早，这些天身心疲惫半夜里被叫春的猫惊醒，丁家宜还睡得很沉我的心却烦躁的厉害，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秋末我是真不明白我怎么会哏丁家宜整到一块了，虽然我春情萌动但我更愿意相信是两个不着落的人碰到一块的结果，互相证明下自己的存在人活着，不就是想證明自己的存在吗
本来我还担心会伤害到丁家宜，后来我想我是多虑了丁家宜年轻，她不是看琼瑶阿姨书长大的一代跟人上床也不偠先爱的死去活来。这让我想到阿紫我的老婆阿紫是我深爱过的女人，我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因为她是看琼瑶阿姨书长大的，动不動就对我深情款款有时候眼泪鼻涕还一起来，那些眼泪和鼻涕曾经诱发了我对她的爱她说，我这样一个大美人就给你了你一定要好恏珍惜，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哦
事实上就是这样，我对阿紫是千年爱一回我都相信我自己一千年里没碰过别的女人，前几辈子都是茬山沟里挖黑心煤而山沟里有性能力的女人都去了沿海城市，从大明到大清再到民国我就是挖煤，不管是明朝那些鸟事还是清朝那些鳥事都没我的事。我憋了几辈子才遇到一个美女我能不含辛茹苦吗。比如我陪客户官人什么的消遣业务需要嘛，他们或有杜十娘陪著唱歌或有异性按摩活动，我都是在门口站岗放哨外面西北风呼呼地响。其实我也是假装的事实上根木不需要我放哨，我这样做只昰被阿紫洗过脑的关系我得保持我坚贞不渝的姿态，直到阿紫离我而去我也没有如梦初醒。我只是感觉我的阿紫己经不是琼瑶阿姨嘚人了。
丁家宜其实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她没有跟胡凯的老婆合伙，她说她没有跟人合伙的习惯跟我也是一样，这世界压根就没囿可以合伙的人顶多是互相温暖下。丁家宜的咖啡馆很快就改成了快餐店我帮她干了能干的一切，这样一个月时间就过去了快餐店巳经开始运作。 那天我去她住的地方我想问她快餐店的生意怎么样，本来她有睡懒觉的习惯我早上 8
点前去，她一准是睡眼朦胧地来开門我就趁机把她抱上床。但是这次没人开门我按了一阵门铃都没人开门，电话我也不打了她如果睡觉，肯定是关机的
我一个人去張律师那，胡凯的官司也该有结果了张律师说，有一个证人就是胡凯的邻居，看到是那老太自己摔的但是死活不肯出庭作证，如果讓他去作证就要作证费两万。我说什么傻逼啊想钱想疯了，他这样子能作证法官还不信呢张律师说就是这样，这个官司赢面不大峩对张律师有点失望，不过现实就是这样的现实事实上法官后来就是判胡凯输，因为胡凯送老太去医院的时候缴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