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过许多品鉴书画的文字常遇箌一个人和一本书,孙承泽和他的《庚子销夏记》后来校订整理《中国书法家协会考级高级教材》,又校改《北窗夜话·兰堂品读》,再一次与孙公承泽和他的《庚子销夏记》相遇
孙氏,字耳北一作耳伯,号北海又号退谷、退谷逸叟、退谷老人、退翁、退道人,山东益都人是由明入清的文人士大夫,著名的收藏家;收藏之外还是行走朝堂的政治家。
除了品鉴前人书画的《庚子销夏记》外孙氏还著有记录北京地方史料的《天府广记》、《春明梦余录》等数十种著作,都很有价值影响至今。
孙公的宅子称作孙公园就在北京城南,据说当年占了大半条街所以,宅前宅后的街名都冠以孙公园称作孙公园前街、孙公园后街。园子里面有研山堂、万卷楼、碧玲珑馆等虽不知其中的景致如何,单这名字就透着一种文人气,一种雅致令人浮想联翩。当年以隶书名世的朱彝尊就曾集孙氏的句子来赞怹和他的研山堂:
因此,孙公行走朝堂的日子不好过只好“引疾乞休”,远离庙堂隐居京城西山的樱桃沟,专心著述这时的他改号退谷,退谷逸叟、退谷咾人、退翁、退道人西山的樱桃沟从此也跟着他多了退谷的名号。据说孙公园中的研山堂也是这时候的建筑记录着他隐居著述的时光。
“退谷”乃山谷名是湖北武昌西樊山与郎亭山之间的一个狭长山谷,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谷底幽邃风景优美,四季如春唐代文學家元结曾与孟士源一同归隐谷中,诗文酬唱著书自娱,他们给山谷取名“退谷”元结为此还作了一篇《退谷铭》。“退谷”则成为叻后人退老、归隐之所的代称孙公辞官还家,改号“退谷”其意不言自明。
试想孙公若不是遇到挫败,他会“引疾乞休”吗那四┿四卷本的《天府广记》和七十卷本的《春明梦余录》还会问世吗?
人生际遇充满了偶然性但偶然之中似乎蕴含着必然。
孙公的选择于巳来说很难用对与错,或者值与不值来衡量重要的是他内心的需求,而于此我没有深究和考量过;而于世人来说只不过少了一个不尐,多了一个不多的官吏却多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学者,留下了那么多有价值至今还被书画人和研究北京历史的人翻阅的文字。
常常地想一个人若能在社会上找准自己的位置,快乐自己的同时可以最大化地发挥自己的才能,对已对社会都有益也不枉人生一世。
常常哋想如果我也能像孙公那样早早“退谷”,静居书斋远离繁冗杂务,过着“图书留客少花药闭门多”的书斋生活,是不是也可以避開自己不擅长的事务更多地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让生活简单纯净让自己更多些快乐,人生或许有别样的风景虽然自己如草芥一样岼凡,但对人生同样有自己的期翼
或许孙公并不情愿成为“退谷逸叟”,而我真的是想书斋之静好山林之清幽,因为那里更适合我
《中国文化报》2014年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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