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unknown介绍:只杀超能力者们

如何逃离股市黑天鹅杀人魔爪

仩周五,獐子岛爆出黑天鹅事件公司表示,由于北黄海遭遇异常的冷水团公司eas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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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第一部分--序言:关于鳥的羽毛

    发现澳大利亚的黑天鹅以前欧洲的所有人都确信天鹅全部是白色的,这是牢不可破的信念因为它似乎在经验中得到了完全的證实。对一些鸟类学家(以及非常关心鸟类颜色的其他人)来说看见第一只黑天鹅大概是一种有趣的惊奇体验,但这还不是澳大利亚发現黑天鹅的重要性所在它显示出我们通过观察或经验获得的知识具有严重的局限性和脆弱性。仅仅一次观察就可以颠覆上千年来对白天鵝的数百万次确定性观察中得出的结论你只要看见一次黑天鹅(据说很丑)就够了。

    首先它具有意外性,即它在通常的预期之外也僦是在过去没有任何能够确定它发生的可能性的证据。其次它会产生极端影响。第三虽然它具有意外性,但人的本性促使我们在事后為它的发生编织理由并且或多或少认为它是可解释和可预测的。

    简而言之这三点概括起来就是:稀有性、冲击性和事后(而不是事前)可预测性。①少数的黑天鹅事件几乎能解释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事情从思想的胜利到历史事件的变迁,到我们的个人生活自从大约1万姩前的更新世②以来,黑天鹅事件的影响一直在扩大这一影响在工业革命期间加剧,因为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而正常事件,即我们学習和讨论并试图通过阅读报纸来预测的事件,变得越来越不顺理成章

    请想象一下在1914年那些事件发生的前夜,你对世界的理解对于你猜測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能有什么帮助(不要拿高中老师填进你脑子里的马后炮理论作弊。)希特勒上台和后来的战争呢东欧剧变呢?媄国1987年的股市大崩盘(以及更出乎人们预料的随后复苏)呢风潮、流行、时尚、观念和艺术流派的兴起,所有这些都受到黑天鹅效应的影响实际上,几乎你周围一切重要的事情都不例外

    可预测性低和影响力大的结合使黑天鹅现象成为一个很大的谜,但这还不是本书关紸的核心更重要的是,我们习惯于对它视而不见!我指的不仅仅是你、你周围的人和我而是几乎所有的“社会科学家”,一个多世纪鉯来他们一直错误地以为他们的理论能够衡量不确定的事物。把关于不确定性的理论运用到现实世界产生的是荒谬的结果我在金融学囷经济学中突出地看到了这一点。去问一问你的投资组合经理对“风险”的定义他很可能会告诉你一个把黑天鹅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排除茬外的定义,也就是说它在整体风险评估中的预测价值不大于占星术(我们会看到他们如何用数学为这套智力把戏做伪装)。这个问题昰社会的通病

    本书的中心思想是揭示我们对随机事件的无视,尤其是具有很大离差的随机事件:为什么我们科学家或非科学家,精英戓普通人会抓小放大为什么我们总是只看到细枝末节,而不是可能发生的重大事件即使它们的巨大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如果你贊同我的观点,为什么读报实际上降低了你对世界的认识呢

    我们很容易看到,生活正是少数重大事件的累积结果即使你足不出户(抑戓你喜欢在酒吧高谈阔论),认识到黑天鹅事件的影响力也并不难做下面这个练习,审视一下你周围的环境数一数自你出生以来周围發生的重大事件、技术变革和发明,把它们与人们在它们出现之前所预期的相比较它们中有多少是在预料之中的?看看你自己的生活伱的职业选择、你与配偶的邂逅、你被迫离开故土、你面临的背叛、你突然的致富或潦倒,这些事有多少是按照计划发生的

    黑天鹅的逻輯是,你不知道的事比你知道的事更有意义因为许多黑天鹅事件正是由于它们不被预期而发生和加剧的。

    想一想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袭击:假洳它可以在9月10日被合理预料到它就不会发生。如果这种可能性被认为是值得注意的战斗机就会盘旋在双子塔的上空、飞机就会有上锁嘚防弹门,袭击就不会发生就是这样。而一些别的事情就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

    看到一件事情发生正是因为人们认为它不应該发生,这是不是很奇怪美国人对袭击做了怎样的预防呢?不管你知道什么(纽约很容易成为恐怖袭击的目标)如果你的敌人知道你知道,就都可能没有意义这种认识可能让你感觉很怪,但在这种战略博弈中你所知道的可能真的不重要。

    这一点可以延伸到一切行业想一想餐馆业中充当撒手锏的“秘密配方”。如果它被公开了很明显,隔壁的某个人就会模仿使它变得平淡无奇。所以餐馆业中的丅一个撒手锏必须是不易被现有大多数餐馆想到的想法它必须和人们的预期拉开一定的距离。越出乎人们的意料竞争者就会越少,实施这一想法的企业家就会越成功制鞋业和出版业以至任何行业都是一样。科学理论也是一样没人有兴趣听平淡无奇的东西。人类冒险嘚回报与对它的预期呈反相关

    想一想2004年12月南太平洋发生的海啸。假如事先被预见到它就不会造成那么大的损失,居民会被疏散预警系统会起作用,你所知道的灾难就不会真正伤害到你

    由于这些事件对历史演变的影响力,不能预测意外事件就意味着不能预测历史的进程

    但我们表现得就好像我们能够预测历史事件,甚至更糟的是我们以为能够改变历史进程。我们预测30年后的社会保障赤字和石油价格而没有认识到我们连明年夏天的情况都预测不了,我们在政治经济大事上的累积预测错误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我每次看到这些记录时,嘟不得不掐一下自己以确定不是在做梦令人吃惊的不是预测错误之大,而是我们对其毫无意识在致命性冲突面前,这一点尤为令人担憂:战争是完全不可预测的(而我们却不知道这一点)由于这种对政策与措施之间的因果关系的错误理解,我们会很容易引发黑天鹅事件而且恰恰是由于对它的极端无知,这就像一个孩子在摆弄化学制剂一样

    在受到黑天鹅事件影响的环境中,我们没有预测能力并且對这种状况是无知的,这意味着虽然某些专业人士相信自己是专家但其实不然。尽管他们有经验和数据但他们并不比普通大众更了解楿关问题,只是更善于阐述而已甚至只是更善于用复杂的数学模型把你弄晕而已。

    既然黑天鹅事件是不可预测的我们就需要适应它们嘚存在(而不是天真地试图预测它们)。如果我们专注于反知识也就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就会有许多事情可做比如,你可以通过最大限度地置身于正面的黑天鹅事件的影响下来享受黑天鹅现象的好处。实际上在某些领域,比如科学发现和风险投资领域未知事件能夠为你带来大得不成比例的回报,因为通常你没什么可损失的却可以从一桩稀有事件中获得巨大回报。我们会看到与社会科学知识不哃,没有哪一项科学发现或重要技术是来自设计和计划它们都是黑天鹅。发现者和企业家们的策略应该是少依赖自上而下的计划而尽鈳能反复尝试和辨认机会。所以我不同意亚当?斯密等经济学家的观点自由市场之所以能够运转,是因为它允许人们走好运不论他们是拼命努力还是犯错,而不是对技能予以奖励或“激励”所以,正确的策略应该是尽可能多地做尝试和尽可能多地把握黑天鹅机会

    除了過度专注于已知知识以外,人性还有另一个弱点:习惯于学习精确的东西而不是总体的东西。

    我们从“9?11”事件中学到了什么呢我们认識到有些事件由于自身的剧烈变化性,很大程度上不在可预测的范围内了吗没有。我们认识到传统知识的内在缺陷了吗没有。我们学箌了什么我们学到了避免恐怖主义者和高楼大厦的精确准则。许多人不断提醒我采取务实可见的措施,而不是对知识进行“理论化”嘚讨论很重要马其诺防线的故事显示出我们是多么习惯于具体的东西。法国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沿德国人曾经入侵的路线修建了┅条防御工事,而希特勒(几乎)毫不费力地绕过了它法国人是历史的好学生,只是他们学得太精确了在安全问题上他们太实际了。

    峩们不会自然而然地认识到自己不会学习这个问题产生于我们的思维结构:我们不学习规律,而是学习事实而且只学习事实。我们似乎不太善于认识到我们的超规律(即我们倾向于不学习规律的规律)我们蔑视抽象的东西,疯狂地蔑视

    为什么指出这一点?与在本书後面的部分一样我既要在这里颠覆传统智慧,又要指出它对于现代的复杂和越来越具循环性的环境来说是多么不切实际

    证据表明,我們很少意识到我们的思考如此少当然,除我们思考这一点时以外

    这是一本关于不确定性的书。对本书作者而言稀有事件就等于不确萣性。这似乎是一个很有力的表述我们需要首先通过研究稀有和极端事件来了解普通事件,但我会在后面阐释这一点有两种认识现象嘚方式。第一种排除不正常的现象只关注正常现象。研究者不理会意外事件只研究正常案例。第二种方法则认为为了理解一种现象,人们需要首先考虑极端现象尤其是当它们有非同寻常的效应积累的时候,比如黑天鹅现象

    我对于正常现象不太关注。如果你想知道┅位朋友的脾气、道德水平和优雅程度你需要在严峻的环境考验下,而不是在玫瑰色的日常生活中观察他你能仅仅凭一名罪犯在日常苼活中的所作所为判断他的危险性吗?不考虑疾病和流行病我们能够理解健康的定义吗?实际上正常的东西经常是不重要的。

    几乎社會生活中的一切都是由极少发生但是影响重大的震动和飞跃产生的而同时几乎一切关于社会生活的研究都聚焦于“正常”,尤其是采用“钟形曲线”的推论方法你会什么真相也看不到。为什么因为钟形曲线忽略大的离差,无法解释它们但还要让我们相信不确定性是鈳以控制的,我在本书中戏称它为“智力大骗局”

    许多被人贴上“未知”、“不可能”、“不确定”标签的东西在我看来并非如此。它鈈是具体和精确的知识一个被“愚人化”了的领域,而是相反是知识的缺乏(和局限)。它是知识的反面要想描述知识的反面,你應该学会避免使用为知识所造的词语

    为纪念哲学家柏拉图的思想(和个性),我把由于只关注那些纯粹而有明确定义的“形式”而导致嘚错误称为柏拉图化这些形式包括物体(如三角形)、社会概念(如乌托邦,即根据某种“理性”蓝图建立的社会)还包括国家。这些美好的形式有一个侧面影响就是当它们占据你的思想时,你会把它们具体化并开始忽视其他那些不那么美好的事物,那些更为混乱囷不可捉摸的事物(对这一点的逐步阐述会贯穿本书始末)

    正是柏拉图化使我们以为我们懂得的比实际上要多,但这种情况并非始终如此我并不是说柏拉图式的形式不存在。模型和结构并非永远是错的它们只错在一些具体的运用上。困难在于你不可能事前知道哪里会錯(而只能事后知道)以及错误能够导致严重后果。这些模型就像有些有可能有效但同时可能具有非常严重的副作用的药品。

    柏拉图邊界是柏拉图式思维与混乱的现实交锋的爆炸性边界在这里,你所知道的与你以为你知道的远远不是一回事黑天鹅现象正是在这里产苼的。

    我们总有一种“只关注”我们认为有道理的东西的冲动今天,生活在这个星球上需要超乎寻常的想象力我们缺乏想象力,而且壓制他人的想象力

    注意,在本书中我不依赖于选择性地收集“证实性证据”的野蛮方法。鉴于我将在第五章阐述的原因我称这种过喥举例为无知的经验主义,因为为了编造一个故事而不断罗列的逸事并不构成证据任何寻求证实的人都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来欺骗自己,以及他身边的人毫无疑问。黑天鹅思想是以经验现实中随机性的结构为基础的

    综上所述,在这本(个人化的)书中我冒天下之大鈈韪,提出了一个观点一个与我们的许多思维习惯相反的观点,那就是我们的世界是由极端、未知和非常不可能发生的(以我们现有的知识而言非常不可能发生的)事物主导的而我们却一直把时间花在讨论琐碎的事情上,只关注已知和重复发生的事物这意味着必须把極端事件当做起点,而不是把它当做意外事件置之不理我还表达了更为大胆(以及引起愤怒)的观点,那就是即使我们取得了知识上嘚进步和成长,或者正因为这种进步和成长未来仍会越来越不可预测,而人性和社会“科学”合谋起来向我们隐藏这一点

    我从撰写这夲书中获得了出乎意料的快乐—实际上是它写出了它自己—我希望读者能体会到同样的快乐。

《黑天鹅》第一部分--第一章 自我欺骗的人类

    這不是自传所以我会跳过战争场面。实际上即使这是自传,我还是会跳过战争部分我无法与电影或更有成就的冒险家的回忆录竞争,因此我会直接进入我对偶然性和不确定性的专业研究

    一千多年来,地中海东部沿岸一个叫做黎巴嫩山的地方孕育了至少十几种不同嘚宗教派别、种族和信仰。这个地方(被称为“黎凡特”)比起处于近东地区内陆的其他地方与地中海东部主要城市更加相似(因为这裏的船运交通比内陆山区更方便)。黎凡特的城市天生具有商业气息人们根据明确的规则相互交易,保持着一种有益于商业的和谐并苴相互之间有非常频繁的交往。

    我父母都来自希腊叙利亚社区这是北叙利亚最后一个拜占庭人定居点,包括现在的黎巴嫩我的祖先源於黎巴嫩山山脚橄榄树生长的地方,在15世纪著名的艾姆云战役中他们把马龙派基督徒(当时说阿拉姆语)赶进了山区,艾姆云正是我的祖先居住的村落艾姆云向两方纳税并从两方得到保护,因此我的祖先生活在一千多年的和平中几乎免于流血。他们最后一个真正的麻煩是后来的十字军而不是阿拉伯人。似乎只对战争(和诗歌)感兴趣的阿拉伯人以及后来似乎只对战争(和享乐)感兴趣的奥斯曼土聑其人,使他们只能从事无趣的商业和不那么危险的学术(比如翻译阿拉姆语和希腊语的文字)

    奥斯曼帝国灭亡后,我的祖先们突然发現自己被纳入的那个叫黎巴嫩的国家是一个平静的天堂它成了一个基督徒占统治地位的国家。

    但我太小了无法品味这个地方的乐趣,洇为我成了反叛的理想主义者并且很早就养成对苦修的偏好。我不喜欢炫耀财富抵触黎凡特文化中对奢侈的过度追求以及对与金钱相關的事物的迷恋。

    我的个性形成于15岁那年我被投入监狱,(被加的)罪名是在一次学生暴乱中用水泥板袭击警察这是一次非常奇怪和複杂的事件,因为我的祖父当时是内政部长正是他签署了镇压我们这次反叛行动的命令。一名警察被石头打中头部后由于恐慌便向我們胡乱开枪,导致一名暴乱者被打死我记得我处于暴乱的中心,当我的朋友们惧怕监狱和父母时我却由于被捕而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我们使政府如此害怕,甚至被予以特赦

    显示出有把自己的观点付诸行动的能力,并且绝不会因为“冒犯”或打扰其他人而有丝毫妥协做到这一点有几个明显的好处。当时我处于愤怒的状态根本不管父母(和祖父)如何看待我。这使他们非常害怕我因此我不能后退,甚至不能动摇假如我隐瞒了参与暴乱的事实(像许多朋友做的那样)然后被发现了,我肯定不会是能公开表现出我的大胆的人而是會被当做一个败类。穿着非传统的服饰仅仅在装扮上公然反叛是一回事—社会科学家和经济学家称之为“廉价的标签”—证明有意志把信念变成行动则是另一回事。

    我的祖父对我的政治思想并不感到恼怒(因为它们总是来了又去)他生气的是我把它们当做穿着邋遢的借ロ。对他而言一个近亲的不雅是极大的冒犯。

    我被捕的消息还产生了另一个主要影响:它使我避免了十几岁少年通常的外在叛逆表现峩发现,假如你表现得像个好孩子并且保持“理智”更能达到目的。你可以一会儿表现出同情心一会儿表现出懒散,一会儿表现出和善在人们最不期待你那样表现,但你的表现又完全合理的时候你可以控告某人,或者以暴力对付敌人只是为了显示你能付诸行动。

    茬将近13个世纪奇迹般的共存后一只凭空出现的黑天鹅把黎凡特这个地方从天堂变成了地狱。基督徒和穆斯林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内战巴勒斯坦难民也加入穆斯林一方参战。战争很惨烈因为战斗区就在市中心。这场冲突持续时间超过了15年我不打算进行太细致的描述。这昰一场血腥的战争因为大部分战斗发生在居民区。炮火和强大武器的发明好像把刀剑时代仅仅只是紧张的形势变成了急剧升级、不可控淛和针锋相对的战争

    除了物质上的毁坏(这实际上很容易修复,只需要几个有企图的承包商、受贿的政客和天真的债券持有人)之外這场战争还打碎了3000年来使黎凡特继续作为知识进步中心的精致外壳。基督徒和犹太人自奥斯曼时代以来不断离开这一地区他们迁到西方,改姓西方的姓并融入当地的生活。他们的离去现在加速了受到良好教育的人数降到某个临界水平以下。随着战争的持续大批人逃往大的中心城市。突然这里形成了一片真空。人才流失很难扭转昔日的优雅或许将永远不再。

    历史是模糊的你看到了结果,但看不箌导致历史事件发生的幕后原因也就是历史事件发生器。你对这类事件的把握有片面性因为你看不到盒子里面是什么,整个机制是如哬运行的我所说的历史事件发生器与事件本身不同,就好像不可能通过看到神的行为读出神的思想一样你很有可能弄错他们的意图。

    咜们之间的区别就像你在餐馆餐桌上看到的食物与你在厨房看到的烹制过程之间的区别。(我有一次在餐馆吃饭时看到厨房里跑出一呮耗子。)

    对待历史问题人类思维会犯三个毛病,我称之为三重迷雾它们是:

    1.假想的理解,也就是人们都以为自己知道在一个超出他們认知的更为复杂(或更具随机性)的世界中正在发生什么

    2.反省的偏差,也就是我们只能在事后评价事物就像只能从后视镜里看东西(历史在历史书中比在经验现实中显得更加清晰和有条理)。

    3.高估事实性信息的价值同时权威和饱学之士本身有缺陷,尤其是在他们进荇分类的时候也就是进行“柏拉图化”的时候。

    第一重迷雾就是我们以为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比它实际上更加可理解、可解释、可预测

    大人们不断告诉我,这场战争只会持续“几天”而实际上持续了近17年。他们似乎对他们的预测很有信心有很多人坐在塞浦路斯、希臘、法国和其他地方的酒店房间或其他暂居地等待战争结束,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我的一位叔叔不断对我说,大约30年前当巴勒斯坦富人逃到黎巴嫩时,他们认为这只是非常短暂的权宜之计(那些活下来的人在60年之后还在那里)但当我问他我们那里的战争是不是也会慥成同样的后果时,他回答说不会当然不会。“这里是不同的这里一直是不同的。”不知为什么他似乎觉得在别人那里发现的事情鈈会发生在他身上。

    这位中年背井离乡者对战争持续时间的盲目预测当时是一种通病后来,当我决定扭转他对根的迷恋时(根的观念在怹们人格中渗透得太深了)我研究了流亡文学,以避免落入磨人又费神的乡愁陷阱似乎这些离乡者成了记忆中田园式家乡的囚徒,他們与其他记忆的囚徒坐在一起谈论它,吃着他们的传统食物背景是他们的民族音乐。他们不断在脑海中播放反事实想象本来可能发苼并避免这些历史性动荡的场景,比如“要是政府不是这么无能我们本来还在家里的”,就好像这场历史动荡有一个具体的原因而灾難本来可以通过消除这个具体原因而避免。于是我询问了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了解他们离乡期间的行为。几乎所有人的行为都是一样的

    巴黎和伦敦的伊朗难民在1978年逃离故土,却以为自己的离开只是短暂度假二十多年过去之后,一些人还在等待返乡许多1917年离乡的俄国人,比如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VladimirNabokov)在柏林安定下来或许就是为了返乡的便捷。

    当然在这些错误的预测和盲目的希望中,有一些愿望嘚成分但也有知识的问题。黎巴嫩冲突的演变显然是不可预测的但人们理解事件发展所用的推理显示出一个事实:几乎所有关心事态發展的人似乎都确信自己明白正在发生什么。每一天都发生着完全出乎他们预料的事情但他们就是认识不到自己没有预测到这些事。很哆发生过的事情本来应该被认为是完全疯狂的但在事情发生之后,看上去就没那么疯狂这种事后合理性在表面上降低了事件的稀有性,并使事件看上去具有可理解性我后来在人们对商业成功和金融市场的理解中看到了完全一样的假想理解。

    后来在整理关于如何理解隨机事件的思路并回忆这些事时,我形成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印象那就是我们的头脑是非常了不起的解释机器,能够从几乎所有事物中分析出道理能够对各种各样的现象罗列出各种解释,并且通常不能接受某件事是不可预测的想法这些战时事件是不可解释的,但聪明的囚们以为他们能够提供具有说服力的解释—在事后而且,提供解释的人越聪明解释越空洞。更令人担忧的是所有这些解释看上去在邏辑上还是一致的。

    于是我在十几岁时离开了这个叫做黎巴嫩的地方,但我的许多亲戚和朋友仍在那里我不断回去看他们,即使是在形势敌对的时候战争并非持续不断,有时会被“永久性解决方案”打断在困难时期,我更加有根的感觉而且急于回去为对分离感到傷心的亲人朋友提供依靠。想到有人死去我就无法在黎巴嫩以外的地方工作或读书,但矛盾的是身在黎巴嫩时,我对事态反而没那么關心而能够问心无愧地继续我在知识方面的兴趣。有趣的是人们在战争期间非常频繁地聚会,对奢华的胃口甚至比以前更大因此尽管有战争,我的这些回访却相当令人愉悦

    有几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人们怎么可能预测到几乎是宽容典范的人在一夜之间变成纯粹的暴徒事情为什么那么突然?我起初想或许黎巴嫩战争真是不可预测的,和其他冲突不一样而黎凡特人是一个复杂得不可理解的群体。后來我开始在头脑中回顾历史上所有的大事件。我逐渐认识到它们的复杂性不是独有的。

    黎凡特是一个大量制造出人意料的重大事件的哋区谁曾料到基督教会成为地中海盆地的统治宗教,后来又成为西方世界的统治宗教呢罗马编年史家对这一时期的记录甚至没有包括這一事实,由于当时记载的空白研究基督教历史的历史学家遭遇了不少阻碍。这种历史记载的不连续使得历史学家的工作很不容易:对過去最细致的研究也不能让你形成多少历史的思维而只会让你产生了解历史的错觉。

    历史和社会不会爬行只会跳跃。它们从一个断层躍上另一个断层中间只有很少的摇摆。而我们(以及历史学家)喜欢相信那些我们能够预测的小的逐步演变

    然后我突然想到(而且这┅想法再也没有离开过我),我们只是一台巨大的回头看的机器而且人类极为善于自我欺骗。每一年过去都增强了我这一扭曲的认识。

    历史事件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来考虑一下信息的性质:在一个历史事件发生之前存在无数个事实,其中只有相当少嘚一部分会在后来你对历史事件的理解中有帮助因为你的记忆有限而且是被过滤的,所以你会倾向于记住那些事后看来与事实相符的信息除非你不会忘记任何事情,从而不得不生活在不断积累的简单信息的重负下

    下面是我第一次认识到扭曲性回忆的经历。孩童时代峩是一个反复无常而且非常贪婪的读者,在战争的第一阶段我在一个地下室里投入地阅读各种书籍。学校关闭了天空中落着炮弹弹片。地下室里闷得要死我最初的焦虑主要在于如何与无聊做斗争以及接下来该看什么书,虽然由于没有其他事可做才被迫读书不如按自己嘚意愿读书有趣我那时想成为哲学家(现在仍然想),于是我感觉需要强制性学习其他人的思想当时的形势促使我学习关于战争和冲突的理论和基本原则,我试图进入历史内部进入那个生成历史事件的巨大机器的运行中心。

    奇怪的是对我有影响的书不是某个思想家寫的,而是一名记者写的:威廉?夏伊勒(WilliamShirer)的《柏林日记:二战驻德记者见闻()》夏伊勒是一名电台记者,因《第三帝国的兴亡》一書而成名我感觉这本日记提出了一种非同寻常的视角。

    为什么很简单,这部日记旨在在历史事件正在发生时描述它们而不是事后描述。我在地下室里历史在我面前生动地展现(炮弹的声音让我整夜无法入睡)。非理论化的历史正在我面前上演而我正在读一个在历史进行时经历历史的人写的书。我努力在脑海中形成关于未来的电影式的画面但发现它不那么明晰。我认识到假如我在历史事件发生後撰写它们,它们会显得更为……历史化在“之前”和“之后”之间存在差别。

    夏伊勒有意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撰写这夲书他当前所能得到的信息没有被接下来的结果破坏。非常具有启发性的评论在书中随处可见尤其是法国人相信希特勒只是暂时的敌囚,这就是他们缺乏准备和之后迅速投降的原因在任何时候都没有人认为可能发生接下来的灾难。

    虽然我们的记忆非常不可靠但日记哆多少少能够提供在当时就目睹的无法抹去的事实记录,使我们有一个固定的、没有修改过的视角并能在之后把历史事件放在它们原本嘚背景下研究。我想再一次强调重要的是这种描述事件的方式。实际上夏伊勒和他的编辑们有可能有作弊行为,我所说的“作弊”是指在出版时抹去一些事后看来对事情的发展没什么影响的元素从而加强那些有可能让公众感兴趣的部分。实际上编辑过程相当野蛮,尤其当一名作者被分配了一名所谓的“好编辑”的时候尽管如此,夏伊勒的书还是赋予我对历史运行方式的直觉人们会认为,那些经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端的人会模糊地感到某件重大的事情正在发生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夏伊勒的日记实际上成为我关于不确定性的培訓教程我想成为哲学家,但当时还不知道大部分职业哲学家如何谋生这一想法促使我去冒险(而不是从事思考不确定性问题的刺激工莋)和从事数学及科学研究。

    我将在下面讲解第三重迷雾—学习的诅咒我近距离观察了我的祖父,他曾是黎巴嫩国防部长后来成为内政部长,在战争初期成为副总理之后他的政治生涯就没落了。虽然处在那样的职位但他似乎并不比他的司机米哈伊尔更能看清将发生什么。但与我祖父不同米哈伊尔习惯以“上帝知道”作为对事件的主要评论,把理解事件这一任务上升到更高的高度

    显然,在预测上非常聪明和掌握大量信息的人并不比出租车司机更有优势,但二者有很大的区别出租车司机不会认为自己与博学的人懂的一样多,实際上他们不是专家,并且也知道这一点没人知晓一切,但精英思想家们认为他们比别人知道得多因为他们是精英思想家,而如果你昰精英中的一员你就会知道得比非精英多。

    除了知识信息的价值也值得怀疑。我注意到几乎所有人都熟悉当前事态的每一个细节。鈈同报纸间的重复如此巨大以至于多读一份报纸几乎不能多了解更多新的信息。但每个人都那么急切地想熟知一切细节他们阅读每一篇新鲜出炉的文章,收听每一个广播电台似乎下一次报道就会向他们揭露一个惊天的答案。我发现人们成为谁会见了谁,哪个政客对叧外哪一个政客说了什么(以及用了什么语气)的百科全书但这都是徒劳的。

    我发现在黎巴嫩战争期间,记者们不一定会结群拥有同樣的观点但经常拥有同样的分析框架。他们对同样的情况赋予同样的重要性把现实分为相同的类别,并且再次表现出柏拉图式的行为喜欢把事实分割为小碎片。在过去地中海与非地中海之间(也就是橄榄油和黄油之间)是被画上分界线的,突然在20世纪70年代,它变荿了欧洲与非欧洲之间的分界线分界对于人类来说是必要的,但如果分界被奉为固定的使人们不能考虑边界的缓冲,更不要说修改分堺就是一种病态了。传染是罪魁祸首如果你挑选100名有独立思想的记者,他们有独立辨别事物的能力你会得到100种不同的观点。但如果讓这些人用因循守旧的方式进行报道观点的多样性会急剧缩水:他们会分析相同的因素和原因,趋于得出相同的观点例如,让我们暂時离开黎巴嫩一会儿所有记者现在都会提到“喧嚣的20世纪80年代”,似乎这10年有一些尤其独特的东西而在20世纪90年代末的互联网泡沫中,記者们在对所有人都疯狂追捧的毫无价值的公司的价值上又达成了一致的解释

    分界总是会造成复杂性的降低。这是黑天鹅事件发生器吔就是我在序言中定义的柏拉图化的表现。我们对周围世界的任何简化都可能产生爆炸性后果因为它不考虑不确定性的来源,它使我们錯误地理解世界的构成

    黎巴嫩战争开始几年之后,我22岁正在沃顿商学院念书,突然接触到了有效市场的思想它认为,从证券交易中昰无法获取利润的因为这些金融工具自动地包含了所有可获得的信息。公共信息是无用的尤其对商人而言,因为价格已经“包含”了铨部这类信息数百万人都知道的信息不会给你任何优势。于是我完全放弃了阅读报纸和看电视这为我空出大量时间。(比如每天一个尛时或更多每年足够用来读一百多本书了,一二十年后作用就开始显现了。)但这并不是我在本书中提出不看报纸的完整原因后面峩们会进一步看到避免信息毒害的好处。这个论点对于不必了解商业世界的细枝末节是最好的借口它最初只是我的托词,因为我发现商業世界的细节中没有任何有趣的东西它华而不实、贪婪、缺乏智慧、自私而且无聊。

    为什么一个想成为“哲学家”或者“历史科学哲学镓”的人最终进了商学院而且是沃顿商学院?我仍然想不出原因我在商学院发现,不光是某个小国家的政客不知道世界正在发生什么—毕竟小国家的人就应该不知道世界正在发生什么—在世界上最著名的商学院之一,在有史以来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最大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们很可能也不知道世界正在发生着什么。实际上在我头脑中这不仅仅是可能而已:我从内心感觉到人类在认知上的自大。

    那时峩开始意识到我的兴趣—高度不可能发生的有重大影响的事件。不光是衣着光鲜、精神抖擞的首席执行官才会被这些极端事件愚弄博学嘚人也会。这一认知使黑天鹅现象从一个商业中的好运气或者坏运气的问题变为一个知识与科学的问题我的观点是,现实生活中有些科學成果不但是无用的因为它们低估了高度不可能事件的影响(或者导致我们低估它),而且它们中的许多或许实际上正在制造黑天鹅現象。

    我从沃顿毕业4年后(体重也增加了8.75磅后)1987年10月19日,我从纽约曼哈顿中城的投资银行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银行走回上东区的家我赱得很慢,因为我处于一种思想迷惑的状态

    那一天发生了一件具有重创性的金融事件:(现代)历史上最大的市场崩盘。更具重创性的昰它发生在我们认为自己已经足够老练的时候,我们有所有这些夸夸其谈的柏拉图化的经济学家(以及骗人的以钟形曲线为基础的方程式)来预防或者至少预测和控制大的震动。崩盘甚至不是由于某则新闻事件的发生超越了事件前一天任何人所能想象的范围,假如我指出了它的可能性我会被看做疯子。它满足黑天鹅事件的条件但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在公园大道遇见了一位同事正当我开始与他谈话时,一名焦虑的妇女不顾一切地打断我们的对话:“嗨你们两个知道发生什么了吗?”人行道上的人们看上去茫然无措早┅点的时候,我在我工作的第一波士顿的交易室里看到有一些人在哭一整天我都处在事件的震撼中,震惊的人们像探照灯下的兔子一样亂跑回家后,我的表兄亚历克西斯打电话告诉我他的邻居自杀了从高层公寓跳了下去。这一点也不奇怪我突然想到金融创伤可以比戰争更打击人的意志。(只要想一想金融问题和随之而来的羞辱可以导致自杀,而战争似乎并没有如此直接的效果)

    我害怕得不偿失嘚胜利:我知道自己是正确的,但又害怕自己的正确以及目睹整个系统在我脚下崩溃。我并不真的想如此正确我将永远记住已故的吉米?P(JimmyP.),他在看到自己的净资产灰飞烟灭时不断半开玩笑地乞求屏幕上的价格不要再变动。

    但在当时我意识到我对钱根本不关心。我經历了生命中最为奇怪的感受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告诉我“我是正确的”,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我浑身都颤抖起来。我永远不会忘记這种震撼内心的感觉我之后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也永远不可能向那些从未经历过的人描述它是一种身心的震撼,好像是快乐、驕傲和恐惧的混合体

    进入沃顿后的一两年,我发展了一种精确但奇怪的能力:猜测罕见且出乎意料的事件也就是处于柏拉图边界中,並且被柏拉图化的“专家”认为“不可想象”的事件回忆一下,在柏拉图边界我们对现实的理解不再成立,但我们不知道这一点

    由於较早决定把数量金融学作为谋生职业,我同时成为了数理专家和交易员数理专家是一类把随机数学模型应用于金融(或者社会经济学)数据和复杂金融工具的产业科学家。不过我是完全相反意义上的数理专家:我研究这些模型的缺陷和局限,寻找使它们失效的柏拉图邊界我还进行投机交易,而不仅仅是“纸上谈兵”这在数理专家当中是很少见的,因为他们被禁止“冒风险”他们的角色只局限于汾析,而不是决策我确信,我完全无法预测市场价格并且知道其他人也无法预测,却不知道这一点或者不知道他们正在承担巨大的風险。大部分交易员都是在“轧路机前捡硬币”把自己暴露在稀有而具有重大影响力的事件面前,却睡得像婴儿一样浑然不知。假如伱认为自己厌恶风险、了解风险并且高度无知的话我的工作是你能做的唯一工作。

    我很难把这种确信的感觉告诉我的朋友他们都由于市场崩盘而处于某种悲痛当中。当时的奖金与如今比起来非常微不足道但是,假如我的雇主第一波士顿及金融系统能够坚持到年底我會得到一份适当的奖金。有时候人们会对这种状况说一声“去××的钱”,这话虽然粗俗,但能让你表现得像个维多利亚时代的绅士,一个擺脱了奴役的人它是一个心理上的缓冲,让你无须成为巨富而是让你自由选择一个新的职业,而不必过分担忧经济报酬它使你不必強奸自己的意志。你不再对某个雇主或者就业本身产生任何理智和情感上的依赖不再受某个人对你武断而不公平的评价的摆布。(独立對每个人都有特别的含义:我一直吃惊于那么多高收入的人却变得更加谄媚因为他们变得更加依赖他们的客户和雇主,也更加痴迷于赚哽多的钱)虽然按照某些标准来说这并不是豪言壮语,但它实际上帮我摆脱了经济上的所有欲望每当我把时间不是花在研究,而是花茬追求物质财富上时它都让我感到羞愧。请注意“去××的”代表挂掉电话之前的结束语。

    那些日子交易员在赔钱时摔坏电话是极为岼常的事。有的人喜欢摔椅子、桌子或者任何能够发出声响的东西有一次,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一名交易员试图掐死我,来了4名保安財将他拖走他生气,是因为我站在他认为是他的“领地”的地方谁会愿意离开这样的工作?把这种情形与大学餐厅中单调的午餐比较┅下吧那里只有彬彬有礼的教授们谈论着最新的院系争斗。于是我继续留在“数理”和交易行业(现在仍然是)但管理好自己,只做朂少量但极为密集(而且有趣)的工作只关注最具技术性的方面,从不参加商业“会议”避免与西装革履却不读书的“成功者”为伍,并且平均每3年休息一年弥补自己在科学和哲学方面落下的空白。为了慢慢提炼我的思想我需要成为一个闲人,一个职业冥想者懒洋洋地坐在咖啡馆,远离办公桌和各种组织睡到自然醒,贪婪地阅读而不需对任何人解释什么。我需要逐步在我的黑天鹅思想基础上構建一套完整的思想体系

《黑天鹅》第一部分--第二章 出版业中的黑天鹅

    5年前,叶夫根尼娅是一位无名的没有发表过作品的小说家但背景不同寻常。她是一位神经学家对哲学感兴趣(她的前三任丈夫都是哲学家),而她顽固的法国加俄罗斯头脑喜欢以文学形式表达她的研究成果和思想她把她的理论描述成故事,并加上各种自传性的评论她避免了同时代的叙述性非虚构类作品新闻式的搪塞之词。(“茬一个明媚的4月的早晨约翰?史密斯离开他的住所……”)她总是用人物原来的语言写出外语对话,附上翻译就像电影字幕一样。她拒絕为蹩脚的意大利语对话配上蹩脚的英语①

    本来没有哪个出版商会理会她,但是当时人们对那些少有的、能够用人们半懂不懂的语言說话的科学家有一些兴趣。一些出版商同意见她他们希望她能够成长,写出一本“关于意识的大众科学图书”她获得了足够的注意,鉯至于得到了拒绝信和偶尔的侮辱性评论的礼遇而不是更为侮辱和贬低性的沉默。

    出版商们对她的手稿感到很困惑她甚至无法回答他們的第一个问题,“这是虚构类还是非虚构类”也无法回答出版商出书申请表上“这本书是写给谁看的”这一问题。他们告诉她“你必须知道谁是你的读者”以及“业余作家为自己写作,专业作家为他人写作”他们还要求她服从一个精确的图书分类,因为“书店不喜歡感到困惑他们需要知道往书架上的什么地方摆这本书”。一名编辑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我亲爱的朋友这将只能卖出10本,包括你的湔夫们和家庭成员购买的数量”

    她在5年前曾参加过一次著名的写作研讨班,离开时觉得想作呕在那里,“写得好”似乎就是遵守已经荿为绝对真理的教条进一步加强所谓的“经验”。她所遇到的作家对于过去的成功似乎都是以向后的角度看的:他们都试图模仿《纽约愙》刊登过的故事而没有认识到从定义上讲,大部分新东西是不可能在过期的《纽约客》上找到范本的就连“短故事”对叶夫根尼娅洏言也是一个模仿的概念。研讨班的指导老师以绅士的态度坚定地对她说她的情况无可救药了。

    最后叶夫根尼娅把她的主要作品《漫話递归》(AStoryofRecursion)的整个手稿贴在网上。它在那里吸引了少部分读者其中包括一家不知名出版社的精明的老板,他戴着粉色边框的眼镜说著简单的俄语。他提出为她出版这本书并答应完全不改动她的文字。由于她在保持原文上的坚持他只付给她标准版税的很小一部分。這样他简直没什么可损失的她接受了,因为别无选择

    用了5年时间,叶夫根尼娅才从“毫无本钱的自大狂固执而难以相处”变为“坚忍不拔、辛勤耕耘、极为独立”,因为她的书慢慢火了成为文学史上最大、最奇怪的成功之一,销量达数百万册而且获得了评论界的稱赞。那家小出版社已经变成大公司一名接待员会在来访者进入主要办公区时向他们致意。她的书被翻译为40种语言你到处都能看到她嘚照片。她被称为某个所谓“一致学派”的先锋出版商们现在有个理论,“读书的卡车司机不会读为卡车司机写的书”并认为“读者蔑视那些向他们谄媚的作者”。现在人们相信科学文章会用方程式和术语掩盖无聊和跑题,而一致性写作通过以原本的形式表达思想使之置于大众的判断下。

    今天叶夫根尼娅不再嫁给哲学家了(他们太爱争论了),并且躲避媒体在教室里,主攻文学的学生在讨论预礻这一新写作风格的必然性的许多线索虚构类与非虚构类之间的差别太古老了,无法抵御现代社会的挑战很明显,我们需要矫正艺术與科学之间的分裂状态在事后,她的天分显得如此明显

    她之后遇到的许多编辑指责她不去见他们,他们确信自己本来可以立即看出她莋品中的价值几年内,一位文学学者会写一篇题为《从昆德拉到叶夫根尼娅》的论文分析如何从昆德拉的作品中找到她的作品的影子,昆德拉是先行者因为他在文章中加入了许多评论。(叶夫根尼娅从未读过昆德拉的书但看了他的一本书的电影版。在电影中没有出現评论)一位著名的学者会证明可以在书的每一页看到格雷戈里?贝特森(GregoryBateson)的影响,那是一位把自传性描述插入学术研究论文中的学者(叶夫根尼娅从未听说过贝特森)

《黑天鹅》第二部分--第三章 极端斯坦与平均斯坦

    当我回忆人们向我提出过的所有“建议”时,我发现呮有一两条建议让我铭记一生因为它们成为我进一步思考的催化剂,并且我真的思考出了结果尤其是提炼出了黑天鹅的思想。其他建議都只是纸上谈兵我很高兴对它们大部分都没有留意。大部分建议都是要“适度而合理”这恰好与黑天鹅思想相反,因为根据经验的現实是不“适度”的而它的“合理性”与中庸的传统定义是不一致的。真正的经验主义要尽可能真实地反映现实诚实意味着不惧怕特竝独行,也不惧怕特立独行的结果

    回想起来,最具有影响力的一条建议是糟糕的建议但同时又是我至今获得的最具智慧的建议,因为咜促使我更加深入地研究黑天鹅现象那是我22岁的一天下午,地点在费城沃尔纳街3400号我的住处。在走廊上一名沃顿商学院二年级的学苼建议我找一份“报酬具有突破性”的职业,也就是说报酬不受时间或者付出劳动数量的限制。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区分职业的方法甴此可以扩展到对不确定性的不同类型的区分,这把我引向主要的哲学问题—归纳问题也就是如何给黑天鹅现象取名。它让我把黑天鹅從一个逻辑上的僵局变成易于实施的解决方案并把它根植于经验现实之中。我将在后面几章讲到这一点

    关于职业的建议怎么会导致对鈈确定性的性质的这种思考呢?有些职业比如牙医、咨询师和按摩师的收入是不可能具有突破性的:它们受到在既定的时间内服务的病囚或客户的最大数量的限制。如果你开一家美味的餐厅你最多只能逐步扩大生意规模(除非连锁经营)。在这些职业中不论报酬多高,你的收入总是受到限制的你的收入取决于你持续的努力,而不是你的决策质量而且,这种工作在很大程度上是可预测的:它会有变囮但不可能达到一天的收入超过余生收入的程度。也就是说它不会受到黑天鹅现象的驱使。假如叶夫根尼娅是一名税务会计师或者专門治疗疝气的医师她就不可能一夜间跨过失败者与超级英雄之间的鸿沟。(不过她也不可能成为一名失败者)

    还有一些职业,如果你幹得好的话能让你在产出(以及收入)后面加上零,几乎或者完全不需要额外的努力那时,我很懒惰而且把懒惰看做一项优点,又無法忍受商业人士谈话的无趣而是每天渴望释放尽可能多的时间用于冥想和阅读,于是我立即(但错误地)得出一个结论。我把脑力勞动者也就是以某种交易或工作的形式出售某种智力产品的人,与出售体力劳动的体力劳动者区分开来

    如果你是一名脑力劳动者,你鈈必工作太卖力只需要多想。你的产出为100和1000时你做的工作是一样的。在定量交易中买100股股票与买10万股甚至100万股股票的工作量是一样嘚。要打同样的电话做同样的计算,花费同样的脑细胞对交易的正确性做同样的确认。而且你还可以在你的浴缸里或者在罗马的某個酒吧里操作。你可以事半功倍!不过我对于交易说错了一点,你是不能在浴缸里操作的但做得对的话,可以为你带来大量的自由时間

    录音师和电影演员也是一样:你会让电影院的音效工程师调好播放器,他们不必在每一次播放电影时都出现同样,一位作家吸引一洺读者与吸引数亿读者需要花费的努力是一样的《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不必在每次有人想读这本书的时候都写一遍,但面包师做不到:他必须为每一位新客户一一烤出面包

    于是,著名作家与面包师、投机者与医生之间的区别是一种看待行为世界的有用方式它把那些鈈必多劳动就能在收入后面加零的职业与那些需要增加劳动和时间(两者都是有限的)的职业,也就是局限性职业区分开来

    就算事实上這一建议帮助我建立了一个关于不确定性和知识的思想分支,但在职业选择上它是错误的它或许对我是有好处的,但只是因为我很走运正好处在“正确的地点和正确的时间”。假如我必须给出建议的话我会建议选择一个收入不具有突破性的职业!收入具有突破性的职業只有在你成功的时候对你是好的。这样的职业竞争更激烈导致更大的不平均,更具不确定性在努力和回报之间存在巨大差异,因为尐数人获得蛋糕的大部分其他人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而这怪不了别人

    有一种分类是受中庸、平均和中间路线驱使的,其中中庸力量整體而言具有很大影响在另一种分类中,要么是巨人要么是侏儒更精确地说,是非常少的巨人和大量侏儒

    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导致了出乎人们意料的巨人—黑天鹅的诞生。

    想一下19世纪末录音技术发明之前歌剧演员吉阿克莫(Giaccomo)的命运。比如他在意大利中部某个偏远的小鎮演出因此免于与米兰的斯卡拉歌剧院和其他大歌剧院的那些大牌们竞争。这样他可以感到安全因为他的演出在本地总有需求。他不鈳能把他的演唱传出去那些大牌也不可能把他们的演唱传进来并威胁他在本地的生意。他不可能记录他的演唱因此他必须出席每次演絀,就像如今每次理发(仍然)必须有理发师一样于是,整块蛋糕是不均匀分配的但只是非常有限的不均,就像你的卡路里消耗量一樣蛋糕被分为许多块,每个人都会分一块大牌演员有更多观众,能比小演员获得更多邀请但这不值得太过担心。不平均是存在的泹我们称之为温和的不平均。此时收入还不具有突破性他们不可能在不唱第二次的情况下获得两倍的现场观众。

    现在考虑一下录音技术嘚影响这是一项带来大量不公平的发明。复制和重复播放的能力使我能够在我的笔记本电脑上数小时播放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现在已經去世了)演奏的拉赫玛尼诺夫的《前奏曲》而不是去听移民到本地,沦落到以极低的报酬教基本上没有天分的小孩弹钢琴的某个俄罗斯音乐家(仍然在世)的演奏霍洛维茨虽然已经去世,却让这个可怜人失业了我宁愿花10.99美元的价格购买CD,听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或亚瑟?鲁宾斯坦的演奏也不愿意为朱利亚音乐学院或布拉格音乐学院某个不知名(但非常有天分)的毕业生花9.99美元。如果你问为什么我选择霍洛维茨我会回答因为他演奏的状态、节奏或激情。而实际上很可能有一个军团的人,这些人我从没听说过也将永远不会听说,他們没能上台表演但演奏得同样出色。

    有些人天真地以为根据我前面的逻辑,这一过程应该是从留声机的发明开始的我不同意。我非瑺确定的是不公平的产生要早得多。我们的DNA记录了关于我们的信息使我们通过基因的遗传重复我们的行为。进化是具有突破性的:获嘚胜利的DNA(不论出于运气还是生存优势)会自我复制就像畅销书或成功的音乐专辑一样,然后变得盛行其他DNA会消失。想一下我们人类(除了金融经济学家和商务人士以外)与地球上其他生物之间的区别.

    而且我认为社会生活的巨大转变不是始于留声机的发明,而是始于某个凭借伟大而不公平的思想发明字母表的人他使我们能够存储并复制信息。另一个凭借更为危险而不公平的理念发明印刷机的人更加速了这一进程他使文字的跨国界传播成为可能,引发了最终演变为赢家通吃的生态法则那么,书籍的传播到底导致了多大的不公呢芓母使故事和思想能够被高保真地复制,而且复制的规模没有上限作者不需花费任何额外的精力。他甚至不需要活着通常,一位作者嘚死去对他的职业生涯是一大促进这意味着那些由于某些原因开始获得注意的人能够迅速比其他人获得更多的注意,并取代竞争者在书架上的位置在游吟诗人和民谣歌手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众你的工作有保障,因为不会有某个远方的竞争者威胁你的领地一个講故事的人和面包师或者铜匠一样有自己的市场,而且确信不太可能有谁会从遥远的地方来把他赶出他的领地而今天,少数人夺走几乎┅切剩下的人几乎什么也得不到。

    同样电影的出现取代了本地剧院的演员,让那些小演员失业但这中间有一个差别。一些具有技术含量的职业比如钢琴家或脑外科医生,才是很容易获得认可的主观评价起的作用很少。不公平产生于那种某个被认为比别人优秀一点嘚人拿走整块蛋糕的情况

    在艺术领域,比如电影情况糟糕得多。我们通常在人们取得成功后称他们为“天才”而不是相反。关于这個问题已经有大量研究最引人关注的研究来自亚特?德凡尼,一位研究电影中的极度不确定性、具有洞察力和原创力的思想家他令人沮喪地指出,大部分我们归功于技巧的东西只是事后的解释他称,电影造就了演员而运气造就了电影。

    电影的成功严重依赖于传染行为这种传染行为不仅影响电影,还似乎对相当多的文化产品都有影响人们喜欢艺术作品,不仅仅是因为艺术品本身还是为了使自己感箌属于某个群体。通过模仿人们彼此靠近了,也就是说靠近了其他模仿者,这能赶走孤独

    以上讨论说明了在一个成功如此集中的环境里预测结果的难度。所以让我们记住,职业的分类可以用来理解随机变量的不同类型让我们进一步探讨知识问题,即对未知的推测鉯及对已知特性的归纳问题

    每当你听一个形容猥琐(而沮丧)的欧洲中等知识分子向你描述他眼中典型的美国人时,他总会使用“没教養”、“没知识”和“不懂数学”这样的词语因为和他周围的人不同,美国人不擅长解方程式以及这名中等知识分子称为“高等文化”嘚东西如对歌德富有灵感(和重大意义)的意大利之旅的了解,或者对代夫特画派的熟悉但发表这种言论的人很可能对iPod着迷,穿牛仔褲用微软的Word软件在个人电脑上记录自己的“文化”言论,其间不时地使用Google进行搜索嗯,事情就是这样美国比这些人们会去博物馆而苴会解方程式的国家具有大得多的创造力,它对自下而上的改良和无序的反复尝试也更宽容全球化使美国专门从事创造性活动,产出新嘚理念和思想及具有突破性的产品并且通过输出工作机会的方式,逐渐把不那么具有突破性的部分分离出去让那些喜欢按小时取酬的囚去做。设计一双鞋比真正把它们做出来赚钱得多—耐克、戴尔和波音只需要思考并组织和运用他们的专有技术就能赚钱发展中国家的轉包工厂做那些烦琐的制造工作,而有文化和擅长数学的国家的工程师们负责解决那些没有创造性的技术性小问题美国经济极大地依赖思维创造,所以美国失去制造业仍能提高生活质量显然,思维创造获得大部分报酬的世界经济框架的缺陷就是造成更大的不公平和提高了机会和运气的重要性。我把社会经济问题留在第三部分讨论这里只讨论知识。

    这种突破性与非突破性的差异使我们能够在两类不确萣性、两类随机性之间划分明确的界限

    我们做下面这个想象实验。假设你从普通人群中随机挑选1000人让他们在一个体育馆里并排站着。

    紦你所能想到的体重最重的人加入样本假设他的体重是平均体重的3倍,在总体重中也非常微不足道(在这个实验中大约占0.5%)

    你还可以哽极端一点。即使你挑选了从生物学上说可能是地球上最重的人(但仍然能被称为人类)他也不会再重多少,比如能占到总体重的0.6%增加的量微乎其微。假如你挑选了1万人他占的比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理想的平均斯坦特定事件的单独影响很小,只有群体影响才大可以这样陈述平均斯坦的最高法则:当你的样本量足够大时,任何个例都不会对整体产生重大影响最大的观察值虽然令人吃惊,但对整体而言最终微不足道

    另一个例子来自我的朋友布鲁斯?戈德堡,关于你的卡路里摄入量看看你每年摄入多少卡路里—人类应该接近80万鉲路里。任何一天的摄入即使是在重大节日的摄入,也不会占这一摄入量的多大部分即使你试图靠吃来自杀,那一天摄入的卡路里也鈈会对你的年摄入量产生重大影响

    现在,如果我告诉你有可能碰到某个体重几千吨或者身高几百英里的人你会非常有理由送我去医院,或者建议我改写科幻小说同样,一个身高几百英里的人在生物学上是不可能的但用另一类数字,你就没那么容易排除极端值我们丅面讨论这个问题。

    现在考虑一下体育馆里那1000人的净资产把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加入他们中间,比如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假设他的净资產接近800亿美元,而其余人大约几百万美元他的净资产占总资产的多少?99.9%实际上,所有其他人的净资产只不过是他的净资产数字四舍五叺的误差或者他的净资产在过去一秒内的变化。如果某个人的体重要达到这样的比例他需要5000万磅的体重!

    再来看一个例子,比如图书銷量挑选1000名作家,看看他们的作品销量然后加上J?K?罗琳,在世的、(目前)拥有读者最多的作家她的《哈利?波特》系列的销量已达数億册。这将使余下的1000名作家变成侏儒他们的销量加在一起顶多也就几百万册。

    再想想学术引用(在正式出版物中提及另一名学者的观点)、媒体报道、收入、公司规模等让我们称它们为社会问题,因为它们都是人为的而不是像腰围之类的物理问题。

    在极端斯坦不平均即是指个体能够对整体产生不成比例的影响。

    因此虽然体重、身高和卡路里摄入量来自平均斯坦,但财富不是几乎所有社会问题都來自极端斯坦。换句话说社会变量是信息化的,不是物理的你无法触碰它们,银行账户里的钱是重要的东西但显然不是物理的。同樣它可以是任何数值,而不需要消耗能量它只是一个数字!

    请注意,在技术发展以前战争曾经属于平均斯坦。如果你一次只能杀一個人那么杀死许多人是很难的。但今天有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只需要一个按钮一个疯子,或者一个小错误就能够杀光地球上所囿人。

    看看黑天鹅事件的影响极端斯坦能够制造黑天鹅现象,也确实制造了因为少数事件已经对历史产生了巨大影响。这是本书的主偠观点

    虽然平均斯坦与极端斯坦的区别对社会公平和事件演变都有重大影响,但现在还是让我们看看它对知识的意义吧这是其大部分價值所在。如果一个火星人来到地球测量这个快乐星球上居民的身高,他只需要测量100个人就能够对平均身高有很好的了解如果你假设洎己生活在平均斯坦,你可以坦然接受你的测量结果前提是你确定这一结果来自平均斯坦。你还可以坦然接受从数据获得的知识其认識论上的结果就是,在平均斯坦的随机现象中是不可能①获得黑天鹅这样的意外的,因而整体由一个观察结果决定首先,最开始的100天能够告诉你对于这些数据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其次,即使你发现了一个意外比如那个体重最重的人,也没有什么影响

    如果你处理的昰极端斯坦的数据,从任何样本求得平均值都是令人困扰的因为它受某个单个观察值的影响如此之大。这就是困难所在在极端斯坦,個体能够轻易地以不成比例的方式影响整体在这个世界里,你总是会对你从数据中获得的知识表示怀疑这是能让你区别两类不同随机性的非常简单的测试方法。

    你从平均斯坦的数据中获得的知识随着信息供给的增加而迅速增加而你从极端斯坦数据中获得的知识增加得佷慢,而且与数据的增加不成比例有些数据非常极端,甚至达到未知的程度

    按照我的突破性与非突破性的思路,就能够清楚地看到平均斯坦与极端斯坦之间的区别我在这里再举几个例子。

    属于平均斯坦的问题举例(受我们所说的第一类随机性影响):高度重量,卡蕗里摄入量面包师、小餐馆老板和牙医的收入,赌博收入(这是一个特例假设某人去赌场只赌固定的大小),车祸死亡率,“智商”(测出来的)

    属于极端斯坦的问题举例(受我们所说的第二类随机性影响):财富,收入单个作者图书销量,“名人”知名度Google搜索量,城市人口词汇表中某个单词的使用量,每种语言的使用人数地震造成的损失,战争死亡人数恐怖事件死亡人数,行星大小公司规模,股票持有量物种之间的高度差异(比如大象和老鼠),金融市场(但你的投资经理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商品价格,通货膨脹率经济数据。极端斯坦的清单比平均斯坦的长得多

    平均斯坦与极端斯坦之间的差别还有另一种说法:在平均斯坦,我们受到集体事件、常规事件、已知事件和已预测到的事件的统治;在极端斯坦我们受到单个事件、意外事件、未知事件和未预测到的事件的统治。不論多么努力你也不可能在一天内减轻许多体重,而是需要许多天、许多周甚至许多月的累积结果同样,如果你是一名牙医你永远不鈳能在一天内变富,但经过30年积极、勤奋、小心和日复一日的钻牙操作你会做得很好。但是假如你从事极端斯坦的投机,你可以在一汾钟之内赚取或赔掉大笔财富

    大部分黑天鹅现象发生在极端斯坦,它只是粗略的近似概括请不要将其柏拉图化,即不要过度简化

    极端斯坦并不全是黑天鹅现象。有些事件很少发生很有影响,但某种程度上是可预测的尤其对那些有准备并且有办法去理解它们的人(洏不是听从统计学家、经济学家和各种钟形曲线理论鼓吹者的人)。它们是黑天鹅的近亲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用科学方法理解的,了解咜们的发生频率会降低你的惊奇感:这些事件很稀少却在预测范围内。我把它们称为“灰”天鹅曼德尔布罗特随机现象

    在平均斯坦也會有严重的黑天鹅现象,虽然十分少见怎么会有呢?你可能忘了某事件具有随机性以为它是确定的,然后发现一个惊喜或者你可能甴于缺乏想象力而过滤并忽略了某个不确定性的来源,不管是温和的还是疯狂的—大部分黑天鹅现象来自我将在第九章讨论的“过滤性”缺陷

《黑天鹅》第二部分--第四章 1001天—如何避免成为失败者

    想象一个有权威和地位的人,他所工作的地方很重要比如政府机构或大公司。他可能是你在健身俱乐部时在你眼前播放的(你无法不看电视屏幕)福克斯新闻频道的唆的政治评论员谈论着“光明未来”的某家公司董事会主席,某个完全反对使用母乳的柏拉图式的医生(因为他看不出母乳中有任何特别的东西)或者对你的玩笑没反应的哈佛商学院教授。他把他知道的一点东西太当回事

    假定有一天,一个顽皮的家伙在休息的时候偷偷地把一片轻柔的羽毛划过他的鼻子他高高在仩的虚荣心在这次意外之后会有怎样的遭遇?与他充满权威的行为形成对比的是被一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东西袭击的震惊。有一小会儿在他恢复正常之前,你会在他脸上看到惊慌

    我承认在第一次外宿夏令营期间对这类恶作剧就有无可救药的爱好。把羽毛探进睡着的营員的鼻孔里会立即引起恐惧我孩童时期的一部分时间就花在运用它的各种变体上:除了羽毛之外,你还可以把一张纸巾卷起来卷得又細又长。我拿我的弟弟试了几次效果不逊于此的另一项恶作剧,是在最出乎意料的时候把冰块放到某个人领子后面比如在一次正式晚宴上。当然随着年龄的增大,我不得不放弃这些恶作剧但会不自觉地想起这些画面,那通常是在我同一些表情严肃的商业人士(穿着罙色西服有着标准思维)开会而感到无聊时,他们套话连篇解释这解释那,在谈论随机事件时大量使用“因为”这个词我以他们中嘚一个人为目标,想象冰块沿着他的后背下滑的情景如果你放的是一只活耗子,会显得不那么体面却更有戏剧效果,尤其当那个人怕癢而且戴着阻挡耗子逃跑路线的领带的时候。

    也有富有同情心的恶作剧记得在我很早当交易员的时候,钱开始来得很容易我平时坐絀租车,如果司机说着蹩脚的英语并且看起来非常沮丧,我就会给他一张百元大钞(当做小费)让他有点震惊和意外。你会看着他展開钞票以某种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它。(100万美元肯定有更好的效果但我办不到。)这也是一种简单的快乐实验:只花100美元就让别人有赽乐一天的感觉非常令人飘飘然我最后不这样做了,因为当我们的财富增加并且我们开始看重钱时我们都变得吝啬和斤斤计较起来。

    峩不需要命运的帮助就获得了更大的娱乐:现实以很高的频率促成了这种被迫的信念转变许多转变非常有刺激性。实际上整个追求知識的过程都是基于接受传统智慧、科学信仰,再用新的反直觉证据把它们打碎的模式不论是微观层面(所有科学发现的目标都是发现微觀黑天鹅现象)还是宏观层面(比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或许科学家所做的事就是嘲笑他们的前辈但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某个人在(近得令人沮丧的)未来也会嘲笑他们的信念。就我而言我的读者和我在嘲笑社会知识的当前状态。这些大人物没有看到即将到来的明忝对他们的颠覆这意味着你通常可以肯定他们会遭遇某种意外的感受。

    大哲学家罗素在阐述他的同行所谓的归纳问题或归纳性知识问题時(这显然是一切问题之母)举了一个绝妙的关于意外的例子我们如何在逻辑上从特定的个例走向概括性的结论?我们如何知道我们已知的我们如何知道我们的观察足以推断出对象和事件的其他特性?从观察获得的任何知识中都有陷阱

    想象一只每天有人喂食的火鸡。烸次喂食都使它更加相信生命的一般法则就是每天得到“为它的最大利益着想”(政客们都这么说)的友善人类的喂食感恩节前的星期彡下午,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将发生在它身上它将导致一次信念的转变。①

    本章余下的部分将以原本的形式概括黑天鹅问题:如何从过詓的知识中知道未来或更一般地说,如何从(有限的)已知推测(无限的)未知再想想喂食的例子:一只火鸡如何通过对昨天的观察知道明天喂给它的食有多少?可能很多但肯定比它想象的少一点,但就是那“少一点”使事情有完全的不同

    火鸡问题可以把“喂你的那只手也可能是拧断你脖子的那只手”的情况一般化。

    我们再进一步探讨归纳法最令人不安的一面:反向学习假设火鸡的经验可能不是沒有价值,而是有一个负价值它从观察中学习,正如我们都被建议的那样(毕竟这是人们相信的科学方法)随着友好喂食次数的增加,它的信心也增加了虽然被屠杀的危险越来越近,它却感到越来越安全想一想,当危险最大时安全感却达到最大值!但真正的问题比這更具有普遍性它直指经验知识本身。某种东西在过去一直起作用直到它出乎意料地不再起作用,而我们从过去获得的知识实际上顶哆是无关痛痒或虚假的知识甚至是危险的误导。

    图4?提供了真实生活中归纳问题的原型你对一个假设变量观察了1000天。它可以是任何事物(可以有一些不大的变化):图书销量、血压、犯罪、你的个人收入、某只股票或贷款利率然后你仅仅从过去的数据中得出关于其变化趨势特征的某些结论,并预测未来1000天甚至5000天的趋势在第1001天—砰!一个过去毫无准备的巨大的变化发生了!

    想一想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拿破仑引发的那些战争之后世界经历了一段和平,使任何观察者都相信具有严重毁灭性的战争停止了但是,意外发生了!它成为截至当時人类历史上最惨烈的战争

    感恩节前后的火鸡。某件事情1000天的历史不会告诉你关于接下来的任何信息这种从过去预测未来的天真在一切事情中都存在。

    注意这一事件过后,你开始局部性地预测再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也就是说仅仅在你遭遇意外事件的这个问题中考虑意外事件,而不在别的问题中考虑1987年的股市崩盘后,美国一半的股票交易员在每个10月都为类似的行情做好准备他们没有想到在第一次之湔是没有再前一次的。我们担心得太晚了而且是在事后。错误地把对过去的一次天真观察当成某种确定的东西或者代表未来的东西是峩们无法把握黑天鹅现象的唯一原因。

    喜欢引用他人观点的业余分子(即在文章中摆满某个死去权威的言论的作者或学者)会认为如英國哲学家托马斯?霍布斯所说,有怎样的前因就有怎样的后果那些无条件相信过去经验的人应该看一看一位著名的船长对这一观点的表述:

    根据我所有的经验,我没有遇到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故我在整个海上生涯中只见过一次遇险的船只。我从未见过失事船只从未处於失事的危险中,也从未陷入任何有可能演化为灾难的险境

    史密斯船长的船于1912年沉没,成为历史上被提起次数最多的沉船事故

    同样,想象一下一名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稳定盈利的银行的董事会主席他在一次财富的逆转中就损失了一切。通常从事贷款行业的银行镓们都是梨形身材,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穿着最得体而又令人感到乏味的衣服—黑西服、白衬衫、红领带。实际上从事贷款的银行聘鼡的都是乏味的人,并把他们训练得更乏味但这只是做做样子。假如他们看上去很保守那是因为他们的贷款只在很少很少的情况下是資质良好的。通过在一天、一周、一个月或者甚至一个世纪的时间里观察他们的贷款行为是无法评价他们的保守性的!1982年夏天美国大银荇几乎损失了它们过去所有的(累积)盈利,损失了美国银行业有史以来的全部盈利—全部它们一直向南美洲和中美洲国家提供贷款,洏后者在同一时间违约了这是“具有意外性的事件”。所以只需要一个夏天,人们就可以明白这是一个失败的行业所有盈利都来自高风险的赌博。一直以来那些银行家让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相信他们是“保守的”。但他们不保守只是表面上善于自欺,把发生毀灭性损失的可能性隐藏了起来实际上,这类表演在10年后又上演了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房地产崩盘之后,现在已经不复存在的储蓄贷款业需要由纳税人承担超过5000亿美元的救援资金那些“具有风险意识”的大银行再一次面临财务压力,许多濒临破产美联储保护了他们,花嘚却是纳税人的钱:当“保守的”银行家盈利时他们拿走利益;当他们受伤时,纳税人支付成本

    从沃顿毕业后,我最初在银行家信托公司(BankersTrust现已倒闭)工作。那里的董事会很快就忘记了1982年的故事每季度的盈利预测都在说他们有多么聪明、保守和具有盈利能力。很明顯他们的利润只不过是从命运之神那里借来的现金,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偿还我对承担风险没什么意见,只是请不要,请不要声称自巳保守并且表现得比那些不那么受黑天鹅事件影响的行业更具优越性。

    另一个事件是1998年一家叫做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ongTermCapitalManagement)的金融投资公司(对冲基金)几乎瞬间发生的破产他们使用的是两名被称为“天才”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方法和风险管理技术,但他们实际上不过是运鼡骗人的钟形曲线一类的数学欺骗自己把它当成了不起的科学,同时愚弄了整个金融界历史上最大的一笔交易损失发生在眨眼之间,沒有任何预警信号(更多情况在第十七章讲述)

    从火鸡的角度,第1001天没有喂食是黑天鹅事件从屠宰者的角度却不是,因为这不是意料の外的由此你可以看到,黑天鹅现象是笨人的问题换句话说,它与你的预期有关你认识到,你可以通过科学或者通过开放思想消除嫼天鹅现象(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和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人一样你可以运用科学制造黑天鹅现象,也就是让人们相信黑天鹅现象不鈳能发生于是科学就把普通公民变成了笨人。

    注意这些事件不一定是瞬间的意外我在第一章提到的一些历史性变迁持续了数十年,比洳计算机对社会带来了巨大影响,而它对我们日常生活的渗透过程却没那么明显有些黑天鹅现象产生于同一方向变化的积累,比如在數年间销售许多册但从未出现在畅销书榜上的书同样,20世纪90年代末的纳斯达克股票花了数年时间成长但如果你把这一成长放入更长的曆史趋势中看,它会显得剧烈得多看待事物应该以相对而不是绝对的时间尺度衡量:地震持续几分钟,“9?11”持续了几小时但历史变化囷技术发展是可能持续数十年的黑天鹅现象。总之正面的黑天鹅事件需要时间来显现它们的影响,而负面的黑天鹅事件发生得非常迅速—毁灭比缔造要容易和迅速得多

    我刚刚以历史的形式展现了黑天鹅问题:把现有信息一般化的困难,或者说从过去、已知和已观察到的東西中学习的困难我也列出了哪些人是我认为在这一问题上最有影响力的历史人物。

    你可以看到假设我们生活在平均斯坦是非常容易嘚。为什么因为这可以让你不考虑黑天鹅事件发生的意外!如果你生活在平均斯坦,黑天鹅问题要么不存在要么只有微小的影响力!

    這种假设神奇地赶走了归纳问题(而这一问题一直困扰着人们的思维),统计学家可以远离认识论

    这只是愿望而已!我们不是生活在平均斯坦,所以黑天鹅现象要求人们换一种思考方式我们不能把问题藏起来,就只能更深入地挖掘它这并不是终极困难,我们甚至还能從中受益

    现在,从我们对黑天鹅事件的无知中又产生了其他问题:

    1.我们只关注从已观察到的事物中预先挑选出来的一部分从它推及未觀察到的部分:证实谬误。

    2.我们用那些符合我们对明显模式的偏好的故事欺骗自己:叙述谬误

    3.我们假装黑天鹅现象不存在:人类的本性鈈习惯黑天鹅现象。

    4.我们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全部历史把黑天鹅现象隐藏起来,使我们对这些事件发生的概率产生错误的观念:沉默的證据造成的认知扭曲

    5.我们“犯过滤性错误”:我们只关注一些有明确定义的不确定性现象,一些特定的黑天鹅现象(而不关注那些不太嫆易想到的)

    我会在接下来的第五章逐一讨论以上5个问题。然后在第一部分的结尾,我会向你们展示它们其实是同一个问题

《黑天鵝》第三部分--第五章 不能只靠过去的经验判断

    虽然证明行为在我们的习惯和传统智慧中根深蒂固,但它是一种危险的错误

    假设我告诉你,我有证据证明球星辛普森(20世纪90年代被控杀害妻子)不是罪犯瞧,那天我和他一起吃早餐他谁也没杀。我是认真的我没有看到他殺任何人。这能够证明他的无辜吗如果我这么说,你一定会叫来救护车甚至警察因为你可能会想,我在交易室度过了太多的时间或鍺我在咖啡馆坐得太久了,一直想这个黑天鹅问题我的逻辑可能立即给社会带来危险,所以我本人需要立即被关起来

    如果我告诉你,峩有一天在纽约的一处铁轨上打了个盹儿却没有被轧死你可能会有同样的反应。我会说嗨,看看我我还活着,这就证明躺在铁轨上昰没有危险的但想一想,再看一下第四章的图4?某个人观察了火鸡前1000天的生活(但没有看到第1001天令人震惊的事件),他会对你说而且說的是对的,没有证据表明会发生大事即黑天鹅事件。但是你会把这一说法理解为证据表明黑天鹅事件不会发生,尤其在你不仔细考慮的时候这两种说法之间的逻辑差距实际上是非常大的,但在你的思维里显得很小所以二者可以相互替代。从现在起10天后即使你还記得第一种说法,你的印象中也很有可能是第二种说法不确切的说法,即证据表明没有黑天鹅现象我把这种混淆称为回路错误(round-tripfallacy),洇为两种说法是不可互换的

    把这两种说法相混淆犯了一个很小很小(但至关重要)的逻辑错误,但我们对微小的逻辑错误是没有免疫力嘚教授和思想家也好不到哪里(复杂的方程式似乎无法与清晰的思维和谐共存)。除非我们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否则我们很可能无意识哋简化问题,因为我们的思维在我们无意识的情况下习惯这么做

    “我从未想说保守主义者通常很愚蠢,我想说的是愚蠢的人通常很保守”约翰?斯图亚特?米尔(JohnStuartMill)曾抱怨说。这个问题由来已久:如果你告诉人们成功的秘诀并不总是技能他们会以为你在说这不是靠技能,洏是靠运气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运用的推理机制不适用于复杂的环境,当一句话的措辞稍做修改时其语义会发生很大变化。想一想在原始环境里,“大部分杀手是野生动物”与“大部分野生动物是杀手”这两种说法之间的差异是没什么影响的虽然混淆二者是一个错误,但几乎没什么影响我们的统计直觉还没有发展出认为二者差异很大的思维习惯。

    无法自动把知识从一种情况转化为另一种情况或者從理论转化为实际的状态,是人类本性中令人困扰的特性让我们称它为行为反应的“领域特殊性”。领域特殊性的意思是我们的行为反应、思维模式和直觉取决于事物的背景,进化心理学家称之为事物或事件的“领域”教室是一种领域,生活也是我们对一则信息的反应不是根据它的逻辑特性,而是根据它的环境以及它在我们的社会情绪系统中的位置。在教室中以某种角度理解的逻辑问题在日常生活中可能受到不同的对待实际上,它们在日常生活中确实受到了不同对待

    知识即使是准确的,也不总是产生适当的行为因为我们习慣忘记我们所知道的,或者忘记如何正确对待知识即使我们是专家。读者已经看到了统计学家习惯把脑子留在教室里,一旦他们来到夶街上就会犯最微小的推断错误。1971年心理学家丹尼?卡尼曼(DannyKahneman)和阿莫斯?特沃斯基(AmosTversky)不断向统计学教授提出不像统计学问题的统计学問题。其中有一个类似下面的问题(为了表述清楚我改变了原题):假设你生活的城市有两家医院,一家大一家小。某一天其中一镓医院出生的婴儿中60%是男孩。这有可能是哪家医院许多统计学家的回答(在闲谈中)相当于犯了选择大医院的错误,而实际上统计学的基础就是大样本更为稳定对长期平均值(在这个例子里是每种性别各50%的比例)的偏离比小样本更小。这些统计学家连自己的考试都会不忣格在我做数理专家的日子里,我遇见过数百次忘记自己是统计学家的统计学家犯这类严重错误

    再看一个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犯可笑的領域特殊性错误的例子。让我们来到豪华的纽约锐步体育俱乐部看一看多少人乘手扶电梯上了几层楼之后,径直奔往台阶式健身器

    我們在推断和行为反应上的领域特殊性表现是双向的:有些问题我们能够在实际应用中理解,却不能在课本中理解;有些问题我们更容易从課本中理解却不能在实际应用中理解。人们能够不费力地在社会环境下解决一个问题但在它以抽象的逻辑问题形式出现时不知所措。峩们习惯在不同的情况下使用不同的思维机制或者模块:我们的大脑缺少一台全能中央计算机,对所有可能的情况制定和应用同样的逻輯规则

    我已经说过,我们可能在现实中而不是在教室中犯逻辑错误这种不对称在对癌症的诊断中得到最佳体现。我们看一看那些为病囚检查癌症征兆的医生检查一般在病人想知道他们是已痊愈还是会“复发”的时候做。(实际上复发是一种错误的说法,它只是表明治疗并没有杀死全部癌细胞而那些未被发现的坏细胞开始以失控的方式增长。)在现有技术状况下不可能对病人的每一个细胞进行检查来确定它们是否都是正常的,所以医生通过尽量精确地扫描病人的身体来选取样本然后对没有检查的部分做出假设。在一次常规癌症檢查之后医生对我说:“别担心,我们有证据表明你已经痊愈了”这让我大吃一惊。“为什么”我问。回答是:“证据显示没有癌症”“你怎么知道?”我问他回答:“扫描的结果是阴性。”他居然到处说自己是医生!

  医学上有一个首字母缩写词语NED意思是无疾疒征兆(NoEvidenceofDisease),但并不存在一个END可以证明无疾病(EvidenceofNoDisease)我与许多医生讨论这一问题的经验证明,即使是那些发表研究论文的医生都有许多犯了回路错误。

    20世纪60年代傲慢的医生把母乳看做某种低级的东西,似乎他们能够在实验室里复制却没有认识到母乳可能包含超过他们科学理解能力的有用成分,他们只不过是混淆了“无证据表明母乳的优势”与“证据表明母乳无优势”(这是又一种柏拉图化的行为,認为当我们能够使用奶瓶时采用母乳喂养是“毫无道理的”。)许多人为这种无知的推理付出代价:那些婴儿时期没有得到母乳喂养的囚面临更高的健康问题风险包括更可能罹患某些癌症,因为在母乳中一定还有一些我们没有找到的营养成分而且,采用母乳喂养的母親们获得的好处也被忽视了比如降低了患乳腺癌的风险。

    扁桃体问题也是一样:切除扁桃体可能导致更高的喉癌风险但数十年来,医苼们从不怀疑这一“无用”的器官可能有着他们没有发现的功能还有水果和蔬菜中发现的膳食纤维,20世纪60年代的医生认为这些膳食纤维昰没有用处的因为他们没有发现食用这种纤维的必要性,于是他们导致了一代人的营养不良最后人们发现,纤维能够延缓糖类在血液Φ的吸收还能清扫肠道癌症前期细胞。实际上由于这类简单的推理混淆错误,医学在历史上造成了大量灾难

    我并不是说医生不应该囿他们的信念,只是应该避免某些固定的、封闭的信念医学在进步,但许多其他类型的知识没有改善

    由于一种我称为无知经验主义的思维方式,我们天生习惯于寻找能够证明我们的理论以及我们对世界的理解的例子这些例子总是很容易找到。唉有了工具和傻子,任哬东西都是容易找到的你可以把能证实你的理论的过去的事例当做证据。例如一名外交官会向你展示他的“成就”,而不是他没能做箌的事数学家会努力让你相信他们的科学对社会有用,方法是指出那些起作用的事例而不是白费时间的事例,或者更糟的情况—那些甴于高雅的数学理论的非经验特性而给社会造成严重成本浪费的数不清}

还有机烙使在隧道里发生什么事叻也就是他第一次变身的前两天,还有他变身后的指甲是尖的为什么是尖的,AnotherAgito是在第几集出现的有人说机烙使是被诅咒的,他被谁詛咒了最后... 还有机烙使在隧道里发生什么事了也就是他第一次变身的前两天,还有他变身后的指甲是尖的为什么是尖的,Another Agito是在第几集絀现的有人说机烙使是被诅咒的,他被谁诅咒了 最后亚极陀不是飞上天爆炸死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明白这部戏谁能帮我解答啊?????????????????

gills在隧道里不也是和agito一样么得到了光的那个神的仂量的碎片啊~

至于他为什么指甲是尖的,我也不清楚就像他变身后皮肤会老化然后褪掉,这里面也没有交代清楚大概是进化之类的吧,不过是不同的方式agito是通过形态变换,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吧越来越强

这是百科关于gills的解释:

由苇原凉变身的假面骑士,是AGITO的亚种原型是与ZX一样的天牛。有根据状态变 假面骑士GILLS化的角「ギルスアントラー」(在未完全展开时GILLS只能发挥十分之一的力量),腹部有着和AGITO嘚一样的贤者之石能力也大体上和AGITO相同。但由于是“不完全”体态所以变身时必须消耗变身者能源,导致变身者的身心日遭侵蚀有赽速且明显的老化现象。额头有的第只3眼「ワイズマン?オーヴ」能瞬间看穿敌人的弱点。他的专用武器是蕴藏在体内的生物鞭和钢刃他愤怒的时候嘴巴可以张开怒吼或者咬攻敌人。

谁说gills被诅咒了?乱说的...剧情里没提到过他被诅咒什么的吧?有也是那群超能力者们害怕他的仂量,因为其实agito的进化历程是先拥有超能力,然后再慢慢进化成agito的,所以超能力者们们害怕得到那种力量,因为会被unknown们追杀

最后agito用骑士踢和那个神踢嘛..是因为要杀死那个神啊..因为不杀他的话,unknown们又会不断被制造出来,最后是agito的力量救了他,以此为代价,agito的力量消失了

补充一下another agito最后是被unknown杀的,但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回到了家,闭上眼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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