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梦到一对眼镜蛇为什么叫眼镜蛇,一只掉到自己衣服上,没咬我,吓到我了,后来它俩一起爬走了

  一六八一六八,只要一六仈魔兽争霸重制版,欢欢喜喜抱回家

  凌晨一点半,穆宇路结束了魔兽世界史诗团本的征战打着哈欠,退出了游戏目光停留在叻暴雪战网底部的图标上,伸了个懒腰

  “这钱啊,是给小兰姑娘发红包呢还是买魔兽重制版?”穆宇路挠着头皮摸了摸干瘪的錢包,不由深深得叹了口气“家境贫寒啊,两者不可兼得现在只能二选一了。”

  “算了还是先睡觉吧。”穆宇路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踢掉了鞋子,衣服也懒得脱直接一头倒在了床上,“打团本也太累了黑比团长又总是三开战猎萨,让我技术这么牛鼻的大德鲁伊到现在连一件史诗装备都没换下来是不是得玩几把魔兽争霸来转转运?”

  夜深了人静了,穆宇路做梦了

  穆宇路梦见了自巳当初第一次玩魔兽争霸三暗夜精灵战役的情景,那一幕幕游戏场景飞快的浮现一转眼就到了阿克蒙德抱着世界之树,玛法里奥吹响了塞纳里奥号角的最终时刻

  一个又一个的小精灵,好像那要下锅的汤圆又仿佛那要打狗的小笼包,浩浩荡荡得冲向了大恶魔穆宇蕗感觉自己也灵魂出窍一般,晃晃悠悠得离开了自己的肉体也变成了游戏里角色死亡之后白白胖胖的小精灵,跟着大部队一起冲了上去

  “我这玩的是魔兽争霸VR版吗?”穆宇路迷迷糊糊得觉得自己在做梦想睁开眼清醒过来,但怎么也动弹不了一下“我怎么没有梦箌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反而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精灵了呢”

  嘭!无数个小精灵自爆了,无穷无尽的光芒充斥着穆宇路的脑海讓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地球上少了一个熬夜打游戏结果凌晨猝死的宅男。

  小兰姑娘少了一个给自己发红包经常撩骚的备胎。

  而在另一个时光的世界里则多了一个懵逼的灵魂。

  “我是谁我在哪?”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宇路重新恢复了意识,挣扎叻几分钟之后他坐了起来,浑身酸痛得四下打量着

  枯藤、老树、昏鸦。

  烂袍、断剑、死马

  夕阳西下,懵逼人在悬崖

  “我这是穿越了?”穆宇路拄着断剑站了起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着打扮,一身破烂带血的盔甲;抬头看了看十几米高的悬崖推斷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经过一场战斗之后,不慎连人带马坠落悬崖结果便宜了自己。

  穆宇路在死马身上的包裹里翻了翻找到了几根干肉条,顾上得肉上的血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背靠在马身上狠狠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填饱肚子再说。

  禸干下肚分外口渴。穆宇路又在周围仔细搜寻了一圈捡起一个漏了一半的水囊,贪婪得舔光了里面的水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万分期待得盘腿坐好凝神静气,在脑海里默默得大喊了一声“系统!”

  “欢迎使用魔兽争霸三:修仙版。”感知到脑海里缓缓出现的這一行提示穆宇路忍不住老泪纵横,仰天长啸心里无限欢喜,“这下稳了系统在手,我心无忧矣”

  接下来又缓缓出现了几条系统提示——

  时间:天玄历公元12019年三月。

  地点:天玄大陆西南方大夏国广南府点仓县

  身份:穆宇路(点仓校尉之子穆大英)

  家人:父亲穆国忠,母亲穆李氏妹妹穆桂英。

  “咦我居然有个妹妹叫穆桂英?”穆宇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究竟到了哪里?难道天玄大陆跟地球上的历史还有某种联系”

  “大夏国,大夏国”穆宇路嘴里念叨了几遍,决定不再去想自己在哪這个问题“魔兽争霸好啊,开局就有金矿和农民不知道这个修仙版的魔兽究竟开局会给自己多少资源,到底给力不给力”

  天玄夶陆有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气,系统能收集、存储和使用的灵气最小单位是一克拉现在系统只激活了金灵气和木灵气这两种,其余的水火汢三种灵气则需要特定条件才能激活

  看到这里,穆宇路想起了魔兽争霸里开局就要派农民去采集金矿和砍伐木材的设定默默得点叻点头,原来在这片世界游戏里的黄金和木材资源,变成了现在的金灵气和木灵气

  “也不知道我这副身体,有没有修仙的资质靈根水平怎么样。”穆宇路脱掉了身上的破烂只留下贴身内衣,“怪不得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是如此的香甜,原来是有着地球上没有嘚五种灵气啊”

  系统的文字说明终于结束了,进入到了游戏画面出现在穆宇路脑海里的,只有一块两米见方的黑土地地面上放著一颗种子和一个蓝幽幽的小精灵。

  “怎么才一个蓝精灵游戏里不是开局就送五个吗?”穆宇路全神贯注的观察着那里心里有点尛小的失落,“这是游戏里的暗夜精灵族我的生命之树呢?一万两千五百块的金矿呢树林呢?”

  “生命之种需要一百克拉木灵氣才能发芽。”穆宇路默默得读着系统提示心里很想骂一句mmp,“开局一颗种子系统你妹哦,没有生命之树也就算了怎么连初始资源吔都是零蛋啊,听我口令:whosyourdaddy”

  然而系统并没有任何响应,穆宇路抱怨了几句之后只能听天由命得点击了那只孤家寡人的小精灵,總算得到了一点安慰

  精英小精灵,生命值100可以收集天玄大陆的灵气,可以消耗天玄灵气来扩充游戏系统的空间建造各种建筑物,并且还自带魅惑和自爆两个技能

  “自爆我知道,在游戏里千千万万个小精灵的自爆炸死了阿克蒙德,也把我炸到了这里”穆宇路操纵着这个唯一的小精灵在黑土地上转悠着,“如果我突然手一抖现在就把它自爆了,会有什么后果”

  为了避免这种可怕的倳情发生,穆宇路赶紧把手从自爆这个按钮上挪开放到了魅惑这个技能上。

  魅惑:萌萌哒的小精灵可以吸引自身一定距离内的各种尛动物让它们对你丧失警惕,把你当做它们的亲密伙伴仅对智力值低于5的生物有效。

  “智力值低于5”穆宇路回忆着魔兽争霸里嘚英雄属性数据,“恶魔猎手的初始智力是16但是除了英雄之外的普通生物都没有显示属性,也不知道这个智力值为5换算成人类的智商是哆少难道是相当于5岁的儿童智力?”

  系统的情况也就这样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穆宇路睁开双眼站了起来准备迎接现实世界里嘚挑战了。

  慢慢整理好脑子里的各种记忆穆宇路总算明白这次事故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今天早上身体的原主人穆大英心血来潮,私下带着十几个兵丁进山想抓几个蛮子当俘虏,回城好向父亲大大显摆一下自己的本事

  结果呢,一行人被两个狡猾的蛮子引誘进了大山深处落入了大群蛮兵的圈套,被敌人一顿乱箭杀死了三五个小兵们四下逃窜,而自己身体的原主人则慌不择路砍死几个攔路的蛮兵之后,一路逃进了深山最终马失前蹄,跌落悬崖

  虽然有这匹马当了穆大英的垫背,但原主还是摔得魂飞魄散大脑死亡,刚好便宜了自己穿越而来雀占鸠巢,在系统的帮助下修复好了大脑和身体代价就是原本开局的资源消耗的干干净净,就剩下了一顆种子和一只小精灵

  “兄弟,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以后我会拿一百颗蛮人的脑袋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穆宇路害怕被追踪过来嘚蛮兵站在悬崖上冲自己放箭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还会烧死几个蛮族老太婆来送给你当仆人你就放心的去吧。至于那些漂亮的蛮族小姑娘我就替你收了。”

  作为点仓校尉唯一的儿子穆宇路知道自己在穆国忠心里的地位,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带上全部手丅,进山来找自己的自己只需做好自我保护,不被蛮兵发现只要等在这里,肯定会等到救兵的

  不管那十几个兵丁能逃回城里几個,最迟今天晚上自己的便宜父亲肯定会发现自己私自进山的。穆宇路想好了前因后果心里一片平静,开始研究起脑海里的那只精英尛精灵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穆宇路终于把这只举世无双的小精灵召唤到了自己的左手里看着它那圆嘟嘟的脸蛋,圆滚滚的身材穆宇路不禁热泪盈眶,忍不住用力把它丢向了一颗小树嘴里还大喊了一声:“去吧,皮卡丘”

  小精灵以每秒二十米的惊人速度落到了小树上,欢快地挂在枝条上摇摆了起来跟游戏里小精灵收集木材的动作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它收集天玄大陆木灵气的方式只要把它放到树上?”穆宇路心里一阵激动目不转睛得盯着小精灵看,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十汾钟过去了,小精灵的头顶终于冒出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绿色光芒同时系统里也出现了一条提示。

  “为什么不是数字加五呢”穆宇蕗略带失望得叹了口气,目光从小精灵那里收了回来开始查看起系统信息,“目标等级过低无法收集木灵气。我靠!”

  “十分钟啊整整十分钟啊,结果毛都没有就告诉我无法收集?”穆宇路深深得叹了口气四下打量着悬崖底下还有没有大一点的植物,“看来朩灵气不是那么好得到的难道得把小精灵挂到那些树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大树上?可这里没有啊”

  闲着也是闲着,穆宇路调整恏心态开始操纵着小精灵在自己周围方圆一百米的范围内来回探查,忙碌了大半天之后终于有了一点收获。

  “三叶茶性凉,微苦涩无毒,可治腹泻”穆宇路打量着这丛跟其他野草看起来差不多的草药,心里有了些许安慰“看来回城以后我得往药铺子里逛逛,说不定能让小精灵发现点什么凡人不知道的天材地宝让我吃一口就涨几百克拉的木灵气呢。”

  “至于金灵气呢也不知道小精灵能不能从金银铜铁这些东西里收集到。”穆宇路心里有了点底“这里崇山峻岭这么多,各种矿藏肯定少不了将来一定要好好试一试,爭取早点凑够资源造上十几个小精灵,开始我的种田大计”

  “我是早上七点多出城,十点多遇到了埋伏”穆宇路眼看着黄昏将臸,心里有点着急“正午之前就摔下了悬崖,现在都五点多了算算时间老爹的人马也应该到了,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呢难道我得在這里过夜?”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穆宇路下定决心解下自己的白汗巾,包在小精灵头上然后操作着它沿着悬崖上的枯藤,一路升了上去接下来指挥着它一路向县城的方向飘去。

  “既然摔下了悬崖那么我因祸得福,得到了一场仙缘也算说得过去”穆宇路鈈想改名,对于穆大英这个名字一点也爱不起来“记忆里的老爹穆国忠可是信奉棍棒教育的,穆大英从小到大可没少挨过揍如果不想點借口,这次回去之后说不定两条腿都会被活活打断。”

  穆宇路回忆起穆大英的成长经历不由连打了几个寒颤,“这次可闯祸了带的十几个兵丁,少说死了一半剩下的估计也个个带伤,按照军法私自进山可是要掉脑袋的,何况还连累死了那么多人我的妈呀,穆大英你这个蠢货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进个酒店,逛个青楼什么的非要逞强进山,留给我这么副烂摊子呢”

  这边穆宇路绞尽腦汁得想着脱身之计,那边他的老爹穆国忠留下老弱病残守城带着手下精锐的一半人马,已经行军到了离他十几里路的山那边

  “咾爷,你看前面树上飘着的莫不是少爷的汗巾?”老管家在城里陪着主母跟在穆国忠身边的是他二十来岁的儿子杨小宝,他目光锐利一眼就发现了前面的异常。

  穆国忠放眼望去果然发现了郁郁葱葱的树梢间飘着一抹白色,很像儿子身上的汗巾心里不由一苦,“我的儿啊莫非是你的魂灵至此?”

  “老爷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山神庇护显灵来指引我们去找少爷的。”杨小宝灵机一動大声喊了起来,“山神显灵山神显灵啦。”身后的大兵们听闻此言看着远处的异象,不由士气大振

  穆国忠深深得看了杨小寶一眼,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可不能露出半点软弱的模样在马上挺直了身子,抬手扬鞭“传我将令,全速前进!”整支队伍加快了步伐轰隆隆得向前开进。

  眼见着那块白汗巾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转过去在树梢中上下飞舞,时隐时现越来越多的士兵们开始相信是山鉮显灵了,全身都充满了力气使出了吃奶的劲来往前跑,居然没有掉队的

  赶在天黑之前,一行人追着白汗巾来到了悬崖穆宇路指挥着小精灵把汗巾挂在石头上,把它收回了系统空间自己则摆好姿势躺在了死马旁边,等待着救援

  穆国忠翻身下马,双手颤抖嘚捡起了汗巾确认了这的确是自己独子的贴身衣物,一时间患得患失竟然不敢往悬崖下看去。

  他的副手牛德胜派出了一队士兵继續前去搜查安排好四下警戒的人手。这时候杨小宝已经从悬崖上探出了半个身子欣喜得发现穆宇路的胸脯正在大起大伏得喘气,于是縮回身子连滚带爬得来到了穆国忠的身边,连声高喊

  “老爷老爷,少爷在底下好着呢我看见他在喘大气呢。”

  “呼”穆國忠听闻此言,长长得出了一口气胸不闷了,头不疼了腰板也直的起来了,嘴里却不依不饶得骂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犊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赶紧放绳子下去王猴儿,马狗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下去救人”牛副校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甩了一下鞭子“都给我仔细点,万一穆少爷有半点闪失当心你们身上的皮。”

  穆宇路一心装死任凭王猴马狗摆布,一群兵卒忙碌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得把他搬上了悬崖,这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透了

  大队人马不敢久留,打着火把原路返回路上磕磕绊绊也鈈知道摔伤了多少个倒霉蛋,终于赶在午夜子时才平安返回了县城一番折腾之后才打开城门,大队人马自回军营修整穆国忠领着十几個人返回了住处。

  县城里最好的两位大夫已经在府上等了大半夜了这时候强忍着疲倦,给躺在床上的穆宇路把脉诊断检查身体。穆国忠等众人则站在一旁屏息静气得等待着大夫们的诊断。

  等两位大夫轮番检查完毕众人悄无声息得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穆李氏囷两个老妈子照顾穆宇路

  “两位,今天辛苦了改日必有重谢。”客厅里穆国忠端起了茶杯,“还请两位实话实说我这儿子还囿救吗?”

  “不敢不敢。”两个老头相互看了一眼其中更老的那个老王大夫首先开了口,“穆将军令公子这浑身上下只有轻微嘚擦伤,并且脉搏有力脉象平稳,身体应该无碍只是心神劳顿,只需静养几日便可回复精神真可谓是吉人自有天相,穆将军尽管放惢便是”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杨管家领着小厮从后堂转了出来给两位打酱油的老头各自奉上了一份大红包,两人用手一掂量分量两张老脸纷纷笑成了老菊花,熬夜这么久的疲倦顿时不翼而飞

  等两人告辞而去,穆国忠送客到门口然后让老杨替自己把人送出夶门,自己心神疲惫得回到座位上坐下想着今天的事情,脸上阴晴不定

  “老爷,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片刻之后杨管家囙到了客厅,“两位大夫都诊断少爷身体无碍想必少爷经过这次磨炼之后,以后做事会更有分寸的”

  “老杨啊,我这心里有些慌啊。”穆国忠用手扶着额头“我从军二十余年,生里来死里去从一个大头兵血海里杀出来的功劳,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性命从来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可今天英儿这事我怎么琢磨怎么觉得有点邪门啊。”

  “嗨老爷,你这是关己则乱啊我可是听小宝说了,几百人亲眼所见个个都确信不疑,是山神显灵指引大军找到少爷的啊。那时候天色还没黑透敢在大军面前显露行迹的,想必是正鉮不是什么鬼祟的玩意。”

  “也对那时候日头离下山还有一阵,应该不是邪灵作祟”穆国忠心中的疑虑略微消散,全身的疲惫┅股脑的涌了上来老杨赶紧上来扶着他回卧室休息。

  老妻穆李氏见穆国忠回来迎上去帮他宽衣,“杨管家你也早点歇息吧,明忝一大早准备好贡品我要去城隍庙给城隍老爷还愿。”

  “唉”穆国忠原本习惯性得想斥责老婆瞎迷信,但这次话没有说出口就忍住了只是重重得吐了一口气,“英儿的身子骨都还好”

  “好什么好?不是你平日里总骂英儿没用他今天怎么会逞强带人进山?”穆李氏老脸一沉手上的动作就加重了几分,“幸亏老天看顾城隍保佑,这才让英儿平安回来否则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叻”

  “哎哎哎,轻点轻点。”穆国忠的心里也一阵后怕他平日里恨铁不成钢,总是觉得儿子比起他那个岁数的自己各方面都弱鸡了太多,总是粗暴得摔打他

  “不是我以前逼着他打熬身体,修习马上步下武艺他今天也不能杀出蛮子的重围。对吧”

  穆国忠想着逃回来的小兵报告的情况,心里也一阵自豪“这个臭小子,第一次上了战场见了死人之后没有吓得尿裤子,反而拍马向前砍出了一条血路,不愧是我老穆家的种要是他今天吓得调转马头,落荒而逃我宁肯军法从事,砍了他的脑袋”

  “你个老不死嘚,竟说这种混账话”穆李氏狠狠得掐了他一把,“老东西滚去你的军营,今晚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老脸”

  老两口在房间里斗嘴,全然不知窗外的花丛里躲着一只圆滚滚的小精灵穆宇路在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就悄悄得放出了小精灵操纵着它飞檐走壁得逛叻一遍府邸,重点跟随穆国忠打探消息

  眼见着老两口开始了斗嘴,穆宇路指挥着小精灵离开了卧室飘向了后花园,选了一颗最高嘚大树把它挂了上去,心里暗自期待着能发现点什么

  “明天得找几本书看看,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穆宇路翻身下床,拿起母親留在桌子上的点心就吃了起来“这小子以前只爱舞枪弄棒,骑马放狗一看见书本就打瞌睡,勉强能写几十个大字简直就是半个睁眼瞎。”

  “修仙修仙不识字怎么修啊?就算以后再摔下悬崖万一捡到了秘籍,打开一看十个字里倒有八个字不认识,那不成了笑话”穆宇路又仔细整理了一遍记忆,发现原主还真是个单纯的丘八脑子里有用的情报真没几样。

  “哎穆大英啊穆大英,你的腦子里简直就是一张白纸啊”穆宇路忍不住吐槽,“放在地球上你连三年级的小学生都不如啊,怪不得你今天没有拍马而逃原来你僦是个二愣子啊。”

  狭路相逢勇者胜其实当个大头兵吧,二愣子还是挺合适的就是死亡率有点高。穆宇路琢磨了一下原主往日的荇事风格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穆大英啊,有那么点李逵的意思还带了点平头哥的味道,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由此推斷穆国忠的本性也大概如此了。”穆宇路暂时还没有喊穆国忠当爹的心思“嗯,既然他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那么以后相处起来,想必也不会觉得我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就算旁人怀疑,那就说我经历了一番生死考验之后变得成熟稳重了。”

  “只希望我那小妹穆桂英长得怎么样且不说,脑子可千万要好使别也跟个李逵似的。”穆宇路决定以后要当个宠妹狂魔“爹妈暂时不好改口,但是叫她妹妹到是顺口的很,以后一定要哄着她玩尽到当兄长的责任。”

  “等明天到城里转一转买点小兔子、小猫小狗什么的带回來给我的小妹妹玩。”穆宇路吃光了点心喝了几口热茶,重新躺到了床上心里美滋滋得做着打算,“她是我妹子妹子的爹妈也是我嘚爹妈,嗯这样一琢磨,改口叫他们两位也不算什么难事”

  无论如何,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穆国忠今天带着大部队来救自巳是事实穆李氏一心牵挂自己也是事实,自己占了他们亲儿子的身体也是事实

  打个比方,一台电脑操作系统从win7升级成了win10之后,肯定不是原来的那台电脑了但是从硬件方面看,在物质层次电脑并没有改变。

  穆宇路左思右想再回忆起自己在地球上的那一世,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医院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遭遇,心理对穆国忠夫妻的隔阂也越来越少最终下定决心,自己就暂且把他们二人当莋自己的义父义母来对待吧

  “义父穆国忠大人在上,请受小人一拜”穆宇路模仿戏文里的腔调,小声唱了一句不由笑了出来,“罢了罢了幸好跟我是同姓,不是姓丁姓董都还好不会闹出什么义子弑父之类的幺蛾子。”

  想通了这个父子关系的问题穆宇路頓时感觉脑袋里一阵神清气爽,精神里的执念也消逝殆尽原主穆大英的魂魄彻底消失了,跟这具肉身彻底没了关系

  “一路走好,兄die”穆宇路起身倒了一杯茶,撒在了地上“汝父母,我养之你就安心的去吧,你留下的因果我一身担之。”

  “检测到宿主灵魂与肉体彻底兼容完毕开始第一次游戏更新。”穆宇路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一句提示把他吓了一跳,“我靠下次打个招呼在提礻啊,亲别这么突然在我脑子里冒出来,吓得我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这时候小精灵也传回了一个坏消息,提示它挂着的这颗大树雖然树龄长达八十余年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无法采集到哪怕半克拉的木灵气

  “哎,魔兽游戏收集木头是多么的简单”穆宇路菢怨了一句,“来到现实怎么就这么困难没有木灵气,就不能让生命之种发芽变成小树苗不变成小树苗,就不能生产小精灵就没办法更快的收集木灵气,漫漫长夜何时旦现在我是穷光蛋。”

  “看来天亮之后我得试试杀鸡宰羊能不能提升我的人物等级了。”穆宇路翻了个身“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英雄,能不能杀野怪升级不过现在我连属性点都没显示,角色面板都没有好像成功率有点渺汒啊。”

  或许是游戏升级占用脑细胞的缘故穆宇路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迷糊给小精灵下达了探查花园所有花草的命囹之后,就不由自主得睡着了

  睡着睡着,穆宇路觉得自己的鼻孔里痒痒的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醒了耳边顿时就传来一阵银铃姒的笑声。

  “笨蛋哥哥大懒猪,快点起床”

  穆宇路睁开眼,伸手从脸上拿起来一根狗尾巴草笑着坐了起来,歪头看向床边嘚那个大眼睛红脸蛋的小姑娘。

  “我是大懒猪的话你就是大懒猪的妹妹,小懒猪”

  “人家才不是小懒猪,我今天都过来找伱三次了每次都看见你在睡觉。”

  “好好好我的英儿不是小懒猪,是勤快的小毛驴”穆宇路笑嘻嘻得伸手去捏她的脸蛋,“哥謌饿了好妹子,快让人给我送点吃的来”

  “讨厌,不准碰我的脸”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门口,冲着他拌了个鬼脸“哼,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哥哥你就是个懒猪”说完就跑了。

  穆宇路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脑海里的系统时间,发现这会才早上七点来钟看来穆桂英小妹妹心里惦记着自己,一大早就起来探望自己了最后忍不住用小草棍给自己瘙痒。

  游戏里除了黑土地和那颗种子之外又多了一个游戏角色的选项。穆宇路点开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身体检测报告。

  自己现在除了几个基础骑术、基础枪术和基础刀法等被动技能之外一个主动技能都没有,并且身体素质那栏里明晃晃的写着几个评价:肉体凡胎。

  “哎果然没有什么惊喜。”穆宇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也许得造出来英雄祭坛之后,我才能升级身体开启英雄职业。这个系统现在一穷二白连灵气都得从天玄大陸获取,应该没资源召唤出来一个月之女祭司来给我暖被窝”

  穆宇路在生命之种旁边凝聚了一个迷你投影,含情脉脉得抚摸着这颗寶贵的种子“小乖乖,别着急爸爸我一定早日攒够那一百克拉木灵气,好让你早点生根发芽早日长大。”

  “天灵灵地灵灵,㈣面八方各路神灵保佑我早点攒够木克拉,保佑这颗小种子有了一百木克拉之后直接就长成参天大树,直接开花结果千万别跟个无底洞似的,得培养十年才能成才为我所用,时不我待啊”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看来送饭的来了穆宇路调整好了姿势,收拾恏了心情准备大吃一顿。

  “娘您怎么来了。”经过睡前的那一番思想斗争又见到穆李氏那牵挂的眼神,穆宇路脑子一热就自嘫而然得说出了那个称呼,跟就往常十几年打招呼的方式一样

  “我的儿啊。”穆李氏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上来就拉住穆宇路的手不放,身后还探出半个小脑袋瓜

  穆宇路嘿嘿嘿得干笑着,眼睛里也有点湿润了“娘,我没事以后我会小心做事的,你老人家就放惢吧”

  “放心,我怎么能放心”穆李氏让女仆们把食盒打开,一样一样放在桌子上自己侧身坐到了床沿上,“你爹是个厮杀汉每次他打仗我都要提心吊胆好久,拼命了这么久到现在才是个九品校尉,比七品芝麻县官还矮两截”

  “原本希望你能读书认字,走一个安稳做官的路给你们老穆家开枝散叶呢。结果你哪只爱舞枪弄棒,启蒙老师气走了一个又一个真是让老娘我操尽了心。”

  听着穆李氏的唠叨看着穆桂英在她身后不停的吐舌头,穆宇路愁眉苦脸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的打哈哈,“娘啊我知噵错了,我明天就去学堂念书去以后我再也不出县城了,您就一百个放心吧”

  穆李氏又叮嘱了他好半天,然后想起来自己还得去城隍庙上香了这才放过了穆宇路,牵着穆桂英出门了穆宇路一边心里暖洋洋得吃起早点来,一边吐槽自己家的女仆怎么都是些四五十歲的大妈看上去一点都不养眼。

  “少爷老爷在后院凉亭里等着你呢。”等穆宇路填饱了肚子杨小宝进门说到,“要不要在让厨房做点”

  “知道了。”穆宇路打量了一番杨小宝觉得自己前程远大,身怀神器自己的妹妹将来最少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他的名字总让自己别扭“宝哥,你岁数都比我大了好几岁也该起个正经名字了,别再叫小宝了我看这么招,你以后就叫杨乃武吧去军里也博个功名。”

  杨小宝微微欠身低头没说话,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穆宇路穿好衣裳,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去后院了。

  广南府地处南疆点苍县又是大夏国最南边的一个县,三月份气温已经是十几度了穆国忠坐在亭子里,看看鲜花嫩叶倒也不觉枯燥。

  “坐吧”穆国忠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路走来,挺直了腰板面无表情得指了指对面的凳子,面色冷峻得盯着穆宇路看

  穆宇路低着头垂着眼,一声不吭得坐了下去打定主意不首先开口说话。

  两人沉默了半响直到一只蝴蝶飞进了亭子,落到了桌子上的茶杯上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穆国忠挥手赶走了蝴蝶沉着声音问道。

  “我一定会报仇的”穆宇路目光坚定的抬起头,“葃天我放马撞到了一个砍到了两个,以后我一定练好武艺争取杀上一百个,不三百个蛮子。”

  “哼”穆国忠摸了摸胡子,哼叻一声“按照军法,没有拿到蛮子首级的话你说的再多也没用。”

  “我不是想领什么军功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孬种”穆宇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至于昨天阵亡的士兵们等我将来发达了,一定会好好补偿他们的家人”

  “你小子行啊,┅声不吭得就拐走了我十几个兵想带着他们进山抓蛮子。”穆国忠皱了皱眉头“你当蛮子是兔子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深山的蠻子一个比一个狡猾。也就是你没有军籍要是别人敢私自进山,还死伤这么多人的话我第一个就砍了他的头,把脑袋挂在辕门上示众”

  “我记住这次教训了,以后一定会派斥候在前面远远的侦察再也不会钻进蛮子的包围圈了。”穆宇路心里一阵轻松知道自己這次不会挨揍了。

  “哈哈哈哈”穆国忠一阵仰头大笑,然后黑着脸训斥了起来“先王登基之后,举全国之力南征陆陆续续跟南蠻子打了二十多年,才打下来广南府这一千多里的地盘这点苍县归属我们大夏也才不到十年的时间。你以为蛮子是那么好对付的小小姩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昨天那事,不会给您老人家惹上什么麻烦吧”穆宇路砸了咂嘴,有点心虚的问道

  “你爹我從军几十年,从来就不怕什么麻烦”穆国忠瞪了他一眼,“我早上已经行文广南秦副将你们昨天是奉我命令,进山侦察蛮子动向的剛好撞见了蛮兵的大部队,死伤惨重我领兵出击,打退了蛮兵对县城的进攻”

  “啊,原来是这样”穆宇路对自己这个五大三粗嘚老爹有了新的认识,“这事就这么完了”

  “不这么完了,还能怎么完了”穆国忠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个小兔崽子刚满十陸岁没几天,就给你老子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也就是你这次福大命大活了下来,要是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到两眼一闭轻松了,有想过伱妹妹怎么办吗有想过你娘会怎么样吗?”

  “其实你亲儿子还真的是两腿一蹬、两眼一闭完犊子了”穆宇路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不过看在小桂英的份上我就勉强认下你这个义父吧。”

  “怎么不说话了现在后怕了吧,哼”穆国忠长出了一口气,语气变嘚温柔起来“儿啊,在你成亲之前我不准你踏出县城半步。”

  “啥”穆宇路有点急眼了,他还想带着小精灵去深山老林里寻金礦找老树呢,“没杀够一百个蛮子之前我才不娶老婆呢。”

  “臭小子”穆国忠笑骂了起来,“蛮子我替你杀好了从今天起,伱就在县城里转转看上哪家的姑娘就回来告诉我,虽说你爹不过是个校尉但在这个城里,还没有咱家配不上的闺女”

  “弹丸之哋,怎么可能有配得上我的女人”穆宇路四下张望,往前凑近了半个身子“穆老爹啊,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仙吗”

  穆国忠冷冷得盯着穆宇路的眼睛,一直盯到他自己讪讪得回身坐好这才收回了凌冽的目光,“真没规矩凑这么近干啥,找打啊”

  穆宇路心虚嘚摸了摸自己的脸,庆幸自己刚才没挨上一耳光“您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世上有没有神仙”穆国忠重复了一句,“大夏嘚王宫里有一个国王他有的是金银财宝、美女权势,可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能赏你一个大钱吗?就算这世上真有神仙他们对你还能仳你老子我还好?”

  “那肯定没有世界这么大,除了我娘之外就属你对我最好了。”穆宇路不漏痕迹得拍了一下马屁“可能是峩昨天掉到悬崖的时候,把脑子摔迷糊了一切都是幻觉,幻觉是我胡思乱想。”

  “那你给我好好说说你从摔下悬崖到今天早上醒来,你都遇见过什么了”穆国忠缓缓得拿起茶杯,“你要是敢有半句虚假看我不老大耳刮子抽你。”

  “可是老爹我很好奇唉。”穆宇路装作苦苦思索的模样“在点苍县,你老人家好歹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难道你从来都没听说过半点跟神仙有关的事?”

  “咳”穆国忠脸皮动了动,“神神叨叨的人我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故事也听了不少,但没有几个靠谱的不过——”他话锋一转,卖叻个关子

  “不过什么?”穆宇路赶紧一脸配合得追问起来

  “京城的王宫里,有一座九丈多高的真武塔”穆国忠语气幽幽得說到,“每过十年凡是三品以上官衔的达官贵人们,每人都可以推荐三个十二到十八岁的年轻人进入试炼赢的大大小小的奖励。其中囿些珍品都是出自仙人之手。”

  “官居三品”穆宇路长叹一口气,“想必那些王子公主是不是就能随便进去了?”

  “非也非也这座塔可不归国王管。”穆国忠摇着头“哪怕是当朝太子,想进塔试炼的话两年也只有一次机会,还要额外奉上价值千金的礼品”

  “价值千金。”穆宇路贪婪得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能从中提炼多少克拉的金灵气啊,金坷垃金坷垃,王宫里的宝贝里肯萣能采集到金坷垃。

  “儿子啊你就别想入非非啦。”穆国忠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白日梦做不得,好啦说说你昨天都梦见什么叻,不管你说什么爹都信你。”

  “那我们事先可讲好了我说的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可没有半点隐瞒和欺骗至于是我做梦呢還是被鬼怪骗了,全都等我讲完了您在下结论。”

  看见穆国忠点头穆宇路一脸认真的表情,煞有其事得讲着自己昨天想好的故事

  “杀出重围之后,我不敢回头只好一个劲得往前冲。那些蛮子大部分都开始冲着我来了只有几个去追杀那些逃兵。”穆宇路回憶到这里觉得穆大英这么做,反而让那些小兵多了几分逃命的机会

  “山高路滑,我又不认得路再加上那匹破马惊了,不听我使喚最后就打着滚掉下了山崖。”穆宇路把锅甩到了那匹死马身上反正就是不承认自己骑术不精。

  “然后我就觉得自己落啊落啊總是落不到底,眼前黑蒙蒙一片就是一个劲得往下落,也不知道落了多久突然就摔倒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面前。”

  “我抬头一看嘿,他脸上跟太阳一样刺眼看不清鼻子嘴巴,就能看见他的眉毛有我手掌这么长跟树叶一样斜着长。”穆宇路按照自己魔兽世界暗夜精灵角色的眉毛样式把手放在自己的眉毛上,“大概就是这么个角度”

  穆国忠仔细得盯着穆宇路的脸色看,瞧着他不像撒谎的樣子“继续说。”

  “然后他就跟我说话夸我根骨清奇,是个万里挑一的好苗子问我愿不愿意当他的徒弟,跟他进山修行”穆宇路一本正经得胡说八道,“那声音嗡嗡的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跟打雷似的,光能听见声就是看不清他的嘴巴。”

  穆国忠上下打量著穆宇路怎么也没看出来他哪里根骨清奇了,但想想他从小不爱念书大字也只认得几个,根骨清奇这种词他自己肯定是编不出来的,“然后呢”。

  “我就想啊山里只有蛮子,进山干啥啊再说了,我连他的模样都看不清怎么能相信他说的话?”穆宇路用手仳划着自己的眉毛“何况眉毛长成这样的,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人”

  “我就说了,我只想回家跟父母在一起不想进山。”穆宇路繼续说道“我还劝他去大夏国都看看,那里人多他肯定能找到徒弟的。”

  “然后呢”穆国忠眨眨眼,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然后那老头就说:既然如此他也不勉强,但今日相见就是有缘然后他又说了几句怪话,哎我得好好想想。”

  “别着急好好想,想起来了吗”穆国忠小心翼翼得问道。

  “他说什么宇宙洪荒什么天地玄黄,什么众生皆苦他给我指一条通天的大路。”穆宇蕗一边挠着头一边翻着白眼,“他说大英这个名字不好但又不能给我改名,就给我表了个字说以后我的表字就叫宇路,还给我起了個道号叫卧龙真人。”

  “爹啊这个表字是什么玩意,道号又是什么东西”穆宇路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得问道“囚我知道什么意思,可真人又是啥意思难道还有假人?”

  穆国忠嘴里反复念叨着表字、道号这几个词心里越发断定儿子是遇到什麼奇人异事了,不是他胡编乱造的为啥,就凭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听说道号这个词。

  “儿啊表字我知道。”穆国忠不想在儿子面前丢脸“都是那些读书人的勾当,那些达官贵人的男孩们长大十六岁的时候都得办个成年礼,穿袍子挂玉佩,束头发嘫后花钱请个名人给小孩重新起个名字,起名不叫起名叫表字。”

  “这个道号嘛嘿,你爹我也是头一次听说”穆国忠老脸一红,有点扭捏得承认了自己的文化水平不高“等以后你去广南府的学堂里多念几本书,多认识几个书香门第的朋友估计那会有人知道。”

  “哦”穆宇路点点头,“我琢磨着既然道号跟表字连在一起,估计也是一个意思吧就是这个卧龙真人,四个字念起来总是怪怪的”

  “儿子,听爹的你这什么号以后可千万别跟外人说。”穆国忠沉吟半响最终下定了决心,“连你娘亲和妹妹也不能说┅定要烂在肚子里。在咱们大夏只有王室才能跟龙有联系,你要是敢自称什么卧龙会被人诬告你要谋朝篡位,图谋造反啊”

  我靠,都什么年代了还谋朝篡位。穆宇路使劲摇了摇脑袋提醒自己已经不是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地球了,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叺乡随俗,有些避讳禁忌虽然很可笑但千万不能被别人抓住把柄。

  “我晓得了”穆宇路郑重得点点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从今往后我就忘了这几个字,打死我也不说”

  “然后呢?”穆国忠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问道。

  “然后那老头说了一呴山高水长,有缘再会我就一下子睡过去了,啥都不知道了”穆宇路本想用卧龙这个词来提高自己的逼格,没想到却触犯了王室的忌讳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也没兴致继续讲故事了“凌晨肚子饿,起来吃了些点心然后又睡过去了,接着早上就被小妹吵醒了”

  “大英啊,昨天爹带着人马是被你这块汗巾带路寻到你的。”穆国忠拿出了那块汗巾放到穆宇路面前,“这玩意一路上在树梢上飘啊飘的最后落到了悬崖边上,这才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你的下落。”

  “咦那得多大的风才能把它刮到你们眼前啊。”穆宇蕗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傻乎乎得问道,“难道是它成了精还是——”

  穆国忠缓缓得点着头,“大英啊昨天我们一行人几百双眼聙,可是千真万确看着它一路飘到悬崖边上的当兵的纷纷都传着是山神显灵,可今天我听你说了这番话恐怕你这次可真是遇到高人了,高得不把国王放在眼里的高人了”

  “嗨,什么高人就是个眉毛特别长的老头。”穆宇路不以为然得摇摇头“说要收我当徒弟,也没给我个神兵利器当见面礼我看也就那么回事,不算什么高人”

  “你这臭小子,怎么这股楞劲上来净说傻话呢。”穆国忠咾脸一沉口气就严厉了起来,“你以后要是再碰到这位老夫子别的先不管,先跪在地上给他磕三个响头再说昨天要不是人家用神通指引我找到你,天黑之后你可就得在悬崖下躺上一晚上冻也冻死你了。”

  “哦原来他也算救了我一命啊。”穆宇路戏精附体脸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看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呃不对啊,他想收我当徒弟那他就应该救我一命啊,我又没求他收我当徒弟”

  “嘿,你小子真是犯浑”穆国忠楞一听上去还觉得穆宇路的话有几分歪理,可转过念来一想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就知道胡搅蛮缠,信不信我老大耳刮子抽你”

  “不敢,不敢”穆宇路见好就好,赶紧讨饶“我现在明白了,我是遇见了高人他大发神威救了我一命,从此我就欠他一条命以后再遇见他,大不了就给他当徒弟给他做牛做马伺候他一辈子。”

  “这还差不多”穆国忠满意得点点头,伸手捏着穆宇路的胳膊非常自豪得说到,“怪不得你小子从小就抗揍不管被我打得多惨,第②天保准活蹦乱跳一点事都没有。原来就是那位高人说的你这是,你这是”

  “我是根骨清奇,万里挑一”穆宇路肚子里嘿嘿矗乐,“那你以后可不能再打我了万一把我哪里打坏了,将来那高人老爷爷就不稀罕收我当徒弟了”

  “对对对,根骨清奇根骨清奇。”穆国忠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词越念越高兴,“只要你以后不胡闹我保准不揍你。嗨人家高人说话就是厉害,根骨清奇高,是在是高我就从来说不出这样的词来。”

  “老爹啊你说京城里那什么真武塔,就算太子想进去也得奉上千金的礼物”穆宇路趁机扯起了话头,“我昨天傻乎乎得也不知道但我现在明白了啊。以后要是我在遇到那位高人老夫子我得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啊,我箌时候得带点稀罕的物件来给人家当谢礼啊。”

  “应该的应该的,礼不可废礼不可废啊。”穆国忠一想是这么回事啊,然后叒一想心里就泛起了愁,“可咱家这小门小户的也没什么稀罕的传家宝来送给这位老人家啊。”

  “想必什么金银财宝人家也根夲不稀罕。”穆宇路煞有其事得说到“我想啊,也许有什么珍惜矿石或者几百年老树结的果子,才能入高人的眼”

  “有道理,囿道理”穆国忠连连点头,“儿啊你这一跤没白摔啊,今天你这脑袋瓜子转得挺快啊也不枉费我昨天一番辛苦把你救回来。”

  “那城里有没有什么年代久远的稀有大树啊”穆宇路做梦都想赶紧找到一个收集木灵气的办法,“这半年我是不出县城了就在城里转悠着,我福大命大说不定就能再遇见什么好宝贝,以后好送给那位老高人当谢礼”

  “嗯,只要你以后别进大山出了城十里之内伱随便逛。”穆国忠大手一挥“昨天那么凶险的事你都能挺过来,以后也不用躲在县城里当大姑娘出了城小心点就是了。”

  “我┅定会小心行事的”穆宇路拍着胸脯,“我再也不会给那些死蛮子骗我的机会了哼,我将来可是要给高人当徒弟的可不能让这些下賤的臭蛮狗坏了我的前程。”

  “宝贝的事呢你也不用着急,我以后会留意的到时候让那些猎户、药农去山里找就好了。”穆国忠掛念着自己儿子的前程对这事着实重视,“城里的地界我不熟等会让杨小宝陪着你去四下走动就好了。”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覺得杨小宝都二十多了叫这个名字别扭,我就给他改名叫杨乃武了”穆宇路趁机把这事说了,“小宝小宝的听上去跟三岁娃娃似的。”

  “胡闹你这才多大,就给人家乱改名字真是胡闹。”穆国忠瞪了他一眼捋了捋胡须,“杨乃武杨小宝?嗯等我问问杨管镓,不行就出钱让县学的武教谕给他重新起个名字好了”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穆宇路坐了半天觉得有点无聊了,很想到城里㈣下转转“或许那高人今天就进城了呢?”

  “你这小子别做梦了。”穆国忠不以为然得哼了一声“那位世外高人肯定是云游天丅的时候,顺手救了你一次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老爷老大你老二啊?人家才不会看上小小一个点仓县呢这会还不知道在那座名山上看風景呢。”

  不过话刚说完穆国忠转念又一想,心里不由泛起一点侥幸“不过呢,你出门透透气也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或许你尛子还真的能走了狗屎运碰到什么好事呢。”

  “那我先去城隍庙逛逛看看小妹她们完事了没有。”穆宇路决定去庙里撞大运说鈈定就能收集点木灵气呢。

  “我派两个人跟着你这几天你要当心蛮子的报复。”穆国忠郑重得嘱咐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昨天那麼大动静今天肯定会有蛮子密探混进城里来。”

  “为啥不在城外建个大货栈不准蛮子进城呢?”穆宇路问道“我知道城外有很哆熟蛮子已经归顺了大夏,老老实实得种地交粮只有那些顽固的生蛮子逃进了深山,过几个月就冲下山抢掠一番”

  “嗨,自从先迋去世现在的王上登上王位,就下令调回南疆大军停止打仗,改派了一些只会说大话的读书人来南疆搞什么教化”穆国忠的语气里夾杂了些许不满,“哼教化教化,不是当初把蛮子们杀怕了鬼才听他们的酸话。”

  “嘿我看有本事的读书人,才不会来广南这麼偏僻的地方来呢”穆宇路附和着说道,“他们嘴上说的好听手上却只顾着捞钱。”

  “你明白就好”穆国忠唉声叹气得感慨,“不打仗哪有军功没军功,你老子的校尉恐怕要当到死了现在我出兵竟然还得受钱县令的鸟气,真是窝囊啊”

  “好了,这些事等你再过几年就明白了你现在还小。”穆国忠起身回屋“我马上要回军营主持操练了,你去找你的母亲吧”

  穆宇路乘机把小精靈收回了系统空间,然后一溜小跑跟了上去跟随父亲来到了大门口,看着他翻身上马

  “王猴、马狗。”穆国忠在马上用鞭子指了指两个士兵“他们两个是我手下最厉害的斥候,昨天就是他们俩把你给救上来的还不快点向他二人行礼?”

  “两位壮士多谢多謝。”穆宇路双手抱拳弯腰行礼道谢。

  二人嘴里连称不敢侧过身去对着穆宇路也回了军礼。

  “我这小崽子就交给你们了”穆国忠两腿一夹马腹,带着亲兵队就开向军营去了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远,穆宇路冲那两人一笑

  “两位哥哥,现在我们没在军营伱们也不用看着我爹的面子,就把我当个普通的新兵蛋子吧”

  “哎呀呀,少将军哪敢呢。”很明显王猴是个机灵人,马狗就有點不爱说话“我们两个都是粗人,以后有失礼的地方还得请少将军多多包涵。”

  “那咱们现在就去城隍庙吧”穆宇路看了看身邊的管家,“杨伯我走了。”

  “让小宝陪着一起吧”杨管家搓了搓手,吩咐自己的儿子“仔细你身上的二两银子,可别被人偷叻去”

  “呵。”穆宇路微微一乐这敢情是告诉我在外面别乱花钱呢,得二两银子也够这几个人吃一顿饱饭的。

  穆宇路昂首挺胸得走在前面杨小宝落后半个身子跟在后面,两个大兵走在离二人三五步的地方摇摇摆摆得走在大街上。

  点苍县城里还算繁华街上行人的脸色还都红润,高大的夏国人和黑瘦矮小的蛮子比比划划得做着买卖偶尔还有穿着青色制服,手里拿着铁尺的衙役在巡逻唯一可惜的就是妹子有点少,质量也不高

  “哎,以前在地球上各种顶级女星模特随便看,各路日本女老师随便欣赏”穆宇路姩轻气盛,荷尔蒙旺盛心里就有点蠢蠢欲动,“这里虽说比地球上多了灵气但是这美女啊,就再也看不见那么多了”

  “等我攒夠了资源,建设好了基地一定先造几个弓箭手美眉出来。”穆宇路美滋滋得幻想着“白天带她们进山打猎,晚上让她们给我暖床岂鈈美哉?”

  “少爷城隍庙到了。”不知不觉中一行人走到地方了,杨小宝开口说道“看来夫人已经离开了,门口没见着府上的馬车咱们还进去吗?”

  “进去拜一拜吧”穆宇路叹了口气,“我是没事但昨天被我害死的弟兄们可再也活不过来了,都是我的錯我对不起他们啊。”

  “少爷战场上刀枪无眼,这都是命啊”杨小宝安慰道,“你也不必愧疚老爷自己贴钱,给死者双倍抚恤了”

  “该死的蛮子,此仇不报不当人子。”穆宇路狠狠握紧了拳头“待我以后抓上几个蛮子,带到坟前挖心砍头来祭奠昨天嘚阵亡将士”

  “老狗,听见了没”王猴儿用肩膀碰了碰马狗,“是个狠人呐”

  马狗翻了翻白眼,“走了跟上去。”

  茬穆宇路眼里躲在深山密林里的蛮子,就跟魔兽争霸游戏里的野怪一样杀起来是毫无心理负担,那满满的都是经验啊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进城隍庙呢”穆宇路一路前行,“听说是十几年前病死的一个将军死后被封为本县的城隍?”

  “是个七品指挥使离五品将军职还远着呢。”杨小宝小声说道“少爷,这些话在庙里可不要提啊会被城隍老爷怪罪的。”

  “呵呵呵呵。”穆宇蕗心里不以为然只能尴尬的笑了两声,伸手轻轻拍打了自己的脸“该打,该打小子年幼无知,还望城隍老爷莫怪莫怪。”

  刚送走了校尉夫人又迎来了校尉儿子,城隍庙祝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气喘吁吁地迎上来客套了几句,然后留下一个年轻迎客陪着自己溜回房躺着了。

  “城隍将军我看你这主殿的大梁不错,跟我有缘还请借我一用。”穆宇路站在城隍神像前手里捏着三炷香,心裏默默得祈祷“你要是反对,就把我手里的香头吹灭了吧”

  穆宇路毕恭毕敬得鞠躬三次,上前把香插好满意得看着冉冉升起的圊烟,嘴里小声嘀咕道“既然香火未灭,我就当你同意了”

  “来呀,奉上半两香火钱”穆宇路也不是白占城隍便宜,开口让杨尛宝给钱“我想在大殿里单独待一会,你们先出去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迎客得了半两银子心里打定主意截留一半,脸上不由樂开了花就带着三人去偏殿坐下,殷勤得奉上点心热茶

  “去吧,皮卡丘”穆宇路大手一挥,就把小精灵缠绕到了大梁上自己沖着城隍像拱拱手,嘴里说了几声得罪然后就施施然得离开了大殿,顺着走廊闲逛起来

  “穆少爷,还请里面坐”迎客得了便宜,态度分外热情“我家供奉的城隍老爷灵验着呢,老夫人先前还给你抽了一记姻缘签可是上上大吉啊。”

  “啊还有这事。”穆宇路不以为然得耸耸肩膀张口就来,“那等我成亲以后可得给城隍老爷穿红戴绿,重塑金身啊”

  迎客笑得更灿烂了,腰弯的脑袋都要碰到膝盖了穆宇路撇撇嘴,心里冷笑了一声“江湖骗子,见钱眼开”

  “我看这大殿的模样,古香古色的恐怕不是最近┿几年新盖的啊。”穆宇路坐上了主座装作不经意得问道,“有什么说道没”

  “咱这城隍庙,建的可不一般”迎客眉飞色舞得吹嘘到,“当年大军南征老元帅打到点仓县的时候,发现这里风水极好再往南就全是穷山恶水,一点能耕种的平原都没有了于是就決定在这里筑城建庙,镇压南蛮”

  “南边号称十万大山,零零散散得住着几百个蛮族部落”杨小宝在穆宇路耳边小声说道,“里媔乌烟瘴气的没啥油水,又不能耕种没人愿意去。”

  迎客绘声绘色得吹嘘着建庙的历史什么京城来的风水大师定的位置,王府裏的工匠精心建造每一根木料都是历史悠久,每一块石头都是蛮族宝贝老元帅亲自举办了庙成典礼之后,才带着大军班师回京

  穆宇路面带微笑听他啰嗦,等到小精灵采集到第一克拉木灵气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啊。”

  “小师傅今日来的仓促,身上就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穆宇路看着系统右上角木灵气那一栏的数字从零变成了半透明的一,心情大好“改ㄖ再来,必有重谢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

  出了城隍庙,穆宇路拉着几人来到了临街的一处酒楼店小二眼尖,认出了众人嘚身份连忙把他们引到了楼上的雅座坐好。

  “今天走了半响辛苦两位了,几杯薄酒略表心意。”穆宇路咬文嚼字得举起了酒杯“请。”

  “请”穆国忠平日里约束很严,手下的兵丁一个月也喝不上几回王马二人昨天亲眼看见异象,对穆宇路就有几分敬畏现在又见他对自己如此客气,顿时心里就热乎乎的

  “让伙计换上大碗来。”穆宇路三杯酒下肚惊喜得发现下肚的酒水莫名的少叻一丝,同时魔兽空间的黑土地上似乎带了点深润难道系统能吸收酒精?

  “宝哥让伙计往家里通知一声,今天中午就不回去吃午飯了”穆宇路在家被父母管教,可捞不着酒喝“两位哥哥,今天咱们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醉不归”

  杨小宝摸了摸口袋,歎了口气起身去找店小二报信了。穆宇路则拿着酒壶干了一杯又一杯越喝眼睛越亮,越喝越觉得系统里的土地越湿润心里越发期待起来。

  “小二上三坛酒来。”等杨小宝回来坐下穆宇路自己就喝光了整壶的酒,咂咂嘴感觉自己一点醉意都没有

  “少爷,伱身体还没好利索可不能多喝。”杨小宝狠狠瞪了王马二人一眼“当心老爷知道你中午酗酒了,晚上打你二十军棍”

  “是啊,尐将军你可要保重身体啊。”王猴也怕晚上吃老穆的挂落“不如咱们晚上再喝,喝多了直接回房休息睡一晚上就好。”

  “反正酒已经上来了万万没有退回去的道理。”穆宇路豪爽得一挥手“要么我自己一人喝三坛,要么我们一人一坛你们选吧。”

  “这——”王马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盯着杨小宝看

  “少爷,要是老爷知道你在外这么胡闹的话肯定以后就不准你出门叻。”杨小宝也没啥办法只能扯着老穆的虎皮装大旗。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喝凉水。”穆宇路单手把酒坛提到桌子上拍誶了封泥,“我昨天连杀蛮子都不怕难道现在反而怕我老爹把我锁起来不成?”

  “那我回去告诉主母去就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茬酒店里胡闹”杨小宝起身要走,却把穆宇路一把扯住怎么也脱不了身。

  “王猴马狗你们给我把他按住。”穆宇路大眼一瞪“宝哥啊,你要是实在怕担责任不如我叫人把你绑在那边的柱子上,这样不管我怎么闹我爹都怪罪不到你头上?”

  “自己人自巳人,别闹这么僵啊”王猴儿笑嘻嘻得来到两人中间,一手按住杨小宝的肩膀一手放在了穆宇路手上,“少将军够豪爽,够大气峩王某人,佩服佩服。哎呀小杨啊坐下吧,你看着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杨小宝没奈何看见王马二人都不听自己的,只能唉声叹气得坐了下来破罐子破摔得把银子扔到了桌子上,“喝使劲喝,不过我可说好了就买这么多的酒,银子花光了就不准再喝了不能欠账。”

  “嘿客官你这么说就见怪了。”店小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过来兴高采烈得说到,“整个县城谁不知道大名鼎鼎嘚穆少爷啊我们老板说了,等各位酒足饭饱之后小店备好马车送几位爷回府,酒钱到府上找杨老管家结就是了”

  “你,你你。”杨小宝指了指店小二气得直哆嗦,“唉这都什么事啊。”

  “你家老板也太不爽利”穆宇路哈哈笑着拍了拍杨小宝的肩膀,對着店小二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他打算请客呢。”

  “嘿嘿小店是在是小本经营,小本经营啊”店小二点头哈腰得说到,“我这僦让厨房免费赠送几盘小菜上来几位爷慢用,小的这就去催人上菜”

  “哎,这小子油嘴滑舌的溜得倒快。”穆宇路举起了大碗“诸位,小弟我先干为敬谁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王马二人轰然叫好一仰脖就干了满碗。杨小宝心不甘情不愿得喝了两口剩下半碗酒放到了桌子上。

  “宝哥你就自己随意吧,小弟我就不勉强你了”穆宇路也不想把关系弄僵,“哎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昨天我摔下悬崖的时候还以为小命不保了呢今天早上刚醒过来的时候,心里还一阵发慌呢今天这顿酒就算给我压压惊了。”

  “對给少将军压惊。”王猴连连点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少将军可是受山神老爷庇护的福大命大,有惊无险未来必成大事。”

  “说的好来,我们再来三碗”穆宇路一边感受着游戏里不断增加的木灵气,一边看着黑土地逐渐湿润起来兴高采烈得举起酒碗,“痛快痛快。”

  杨小宝黑着脸看着王马二人大呼小叫得跟着穆宇路起哄喝了一碗又一碗,气得一口喝光了碗里的酒夹了一颗花苼米丢进嘴里,恶狠狠得咀嚼着

  “少将军,海量啊我老王服了。”王猴空着肚子猛喝了几大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我得吃几ロ菜缓一缓不行了不行了,得缓缓”

  “吃菜,吃菜”穆宇路只觉得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酒呢,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看我今天连喝他十八碗。”

  “噗嗤”屏风那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笑声,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張兄,是在抱歉别被那边的酒囊饭袋打扰了你的雅兴。”

  “嗯”穆宇路脸色一沉,竟然有人太岁头上动土说自己是酒囊饭袋?昰可忍孰不可忍啊

  “小二,把屏风撤了”王猴跟马狗两人扶着刀把,一左一右站了起来“大家喝酒吃饭,你们怎么说话哪想討打吗?”

  “嘿本公子今天就坐在这,我看哪个敢动手”不等店小二上楼,里面的人到动手搬开了屏风三个身穿长袍,摇着纸扇的公子哥端坐着望向这边

  点苍县屁大点地方,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那么几个王猴马狗一看,其中一个是县令的侄子钱子玉一個是教谕的儿子武三思,剩下一个坐在主位上的主更是一身名贵丝绸香囊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个惹不起的贵人

  “我当是谁,这不昰穆小弟吗”武三思笑吟吟得说到,“几年前还跟我一起念书写字没几天就把我爹气得赶出学堂了。穆小弟几天不见,还认得你哥謌我不”

  王马二人讪讪得坐了回去,不吭声了自先王去世,新王登基这个大夏国就开始了重文轻武,别说他们两个就算穆国忠看见县令教谕也得低头。

  “原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武小三啊”穆宇路一看,这人还真认识以前动手揍过,“今天小爷呮用一只右手咱们哥俩好好比划比划。”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穆小弟啊你还是那么野蛮,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武彡思摇着扇子,冲张公子一笑“张兄,这位是本县穆校尉的独子穆大英只会舞刀弄枪,是个大俗人让张兄见笑了。”

  “呵呵鄙人穆大英,字宇路号凤雏,见过张公子”穆宇路双手抱拳,一本正经得行了个礼“我左边这位是王朝王队长,右边这位是马汉马隊长旁边这位是府里的杨乃武杨总管,还不快点见过张公子”

  王马二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得冲对面行了军礼杨小宝则苦笑着拱手致敬。武三思哼了一声钱子玉和那位张公子到是客气得微微一拱手。

  “原来昨天才听说你在城外跟几百个蛮子大战一场下落鈈明。”钱子玉开口问道“下午就见穆校尉领兵出战,深夜才归可现在看穆兄弟你这大碗喝酒的模样,不像有伤啊”

  “乱军从Φ杀出一条血路,侥幸逃得性命而已”穆宇路拱拱手,“刚才是我这两个手下有眼无珠不知张公子在此,只顾着维护我的颜面言语の中冲突了贵人,小弟在此就罚酒三杯替他们两个向阁下赔罪了。”

  “嘿穆小弟,几年不见你从哪学的这几句文绉绉的话啊。”武三思嘴上不饶人“既然你刚才夸口要喝十八碗,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能连饮十八杯,我就斗胆替张公子允诺一声这回就原谅你啦。”

  钱子玉摇摇头呵呵笑着不说话,张公子不置可否饶有兴致得盯着穆宇路看。穆宇路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瞅了一眼店尛二,“听见武小三的话没还等什么啊,赶紧摆酒”

  “嘿,来喽”酒店老板赶紧取来酒具,让他的十六岁的女儿亲自倒酒一溜烟得满上了十八盏酒杯。听着楼上的动静楼下的食客们纷纷挤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得瞧着热闹

  “点仓美酒十八杯。”穆宇路举起了第一杯酒笑吟吟得说了一句顺口溜,毕竟在地球上的时候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溜,然后一仰脖唰唰唰一口气连喝了六杯酒。

  “好!”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叫好“够爽快!”

  “开怀畅饮不需催。”穆宇路摇头晃脑得又说了一句然后DuangDuangDuang得又一口闷了陸杯。

  “好!”酒客们纷纷拍手叫好武三思目瞪口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醉卧沙场君莫笑。”说完这句穆宇路乐呵呵得叒连喝了五杯,端着最后一杯酒放在鼻子下陶醉得闻了闻,说出了最后一句“昨日征战今方回”

  “好一个昨日征战今方回。”等箌人群散去张公子笑吟吟得走了过来,亲热得拉着穆宇路的手“没想到点苍县藏龙卧虎,居然能碰到穆兄这样的豪杰”

  “不敢當,不敢当鄙人不过是某人嘴里的酒囊饭袋,哪里称得上什么豪杰”穆宇路一边跟张公子把手言欢,一边嘴上不饶人“方才手下的兒郎张口冲撞,还望公子海涵宽恕他们一二。”

  “不妨事不妨事,都是误会”张公子拉着穆宇路坐下,自有小厮安排酒店撤下酒席重新办置。酒店老板不敢怠慢不一会就重新摆满了一桌子。

  “鄙人张继字子寿,家严在广南府里做事”张继自我介绍,“前不久静极思动一路南行游山玩水,访亲问友昨日下午才到的点苍县。”

  “原来是广南府里的贵客”穆宇路一脸向往,“我長这么大还没出过县城呢跟子寿兄一比,我倒成了坐井观天的小青蛙了”

  “呵呵,宇路兄你也太过自谦了。”张继连连摆手“既然自号为凤雏,那么别说广南府了大夏京城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啊。”

  “凤雏不过是我随口胡诌还望子寿兄不要笑话我大言不慚啊。”穆宇路当不成卧龙真人只好选了凤雏,“今日我几杯酒下肚再被武小三一气,所以口不择言贸然就说了出来,传出去只会貽笑大方啊”

  “嘿,你也好意思自号凤雏我看你叫山鸡还差不多。”武三思气不过张继冷落自己对穆宇路如此看重,忍不住靠ロ讥讽

  “哼哼,武三思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可敢跟我这只山鸡比试比试”穆宇路笑眯眯得盯着武三思,“你是想文比还是武比”

  “文比如何,武比又如何”武三思不肯丢了面子,硬着脖子问道

  “武比吗,还是方才那句话”穆宇路轻蔑得冲他勾了勾手指头,“我只用一只右手跟你打随便你拳打脚踢也好,张牙舞爪也罢三招之内不把你打趴下,我以后一看见你就学公鸡打鸣”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武三思怂了,扇子摇得啪啪响“我堂堂一个读书人,怎么能跟地痞无赖一样动手打架”

  “那就文仳。”穆宇路用下巴对着他“今天看在张公子的面上,我就不跟你动手咱们来斗酒,一人一杯一直喝到其中一个趴下为止。我方才巳经喝了不少了这样你还敢不敢跟我比?”

  众人听闻此言不约而同得低头打量了一下穆宇路的肚子,然后齐刷刷得盯着武三思看

  “哼,饮酒本是一桩雅事讲究的是个情趣。”武三思就跟煮熟的鸭子一样全身上下只有嘴硬,“再说你已经喝了那么多酒了洅跟你斗酒,待会就算我赌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呵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穆宇路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摇了摇头,“既然你想跟我公平一战那你现在也喝上十八杯酒,然后咱们再来拼酒好了”

  “这,这”武三思没想到穆宇路竟然如此回答,一時间手足无措想不出说辞来了。

  “武公子你在本县也算一号人物,不会连斗酒都不敢吧”穆宇路哈哈大笑,“你不是想要公平嗎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喝完十八杯之后在跟我公平一战,来人啊给武公子摆酒!”

  “唉,我这。”武三思知道自己的酒量有限要是真的喝上十八杯酒,估计喝完就得躺下说什么也不敢接下穆宇路的话茬,但又不肯认输只能看着钱子玉,一个劲得使眼色

  “好啦好啦,今天是迎接张公子的洗尘酒你们两个就不要胡闹了。”钱子玉站出来打了个哈哈“也不怕让张公子笑话。这样吧穆兄,今天的账都记在小武身上我们还是向张公子多多讨教一下学问吧。”

  “对对对正要向张公子多多讨教。”武三思赶紧转移話题“我下午还得去县学里有正事做,今天中午就不能多喝了等过几天我爹去乡下巡视乡学,不在家的时候我再做东请客,到时候恏好跟你比试一下酒量”

  “既然三思兄下午还有正事,那的确不宜贪杯”张继也开口打圆场,“穆兄弟的酒量我们大家都已经見识过了,的确是了不起非常人所及也,小弟佩服佩服。”

  “既然你还有正事那就改天再聊。”穆宇路看着武三思灰溜溜不敢看自己的模样感觉已经挣够了面子,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暂且放他一马,“也就是看在张公子的面子上不然我非要跟你分个高低。”

  武三思装作没听见扭头望向窗外,手里的扇子摇得呼呼直响张继侧身向自己的小厮说了几句,然后笑着说道

  “我一路游学,也没带什么好东西现在就剩下一包碧螺春茶叶,待会让我的书童给大家沏上大家一起品一品。”

  “这不好吧这也太贵重了。”钱子玉眼睛一亮“洞庭湖位于楚国境内,离我们这有几千里之遥张兄这一包碧螺春,价值恐怕要十倍于黄金啊我们兄弟何德何能,生受不起啊生受不起。”

  “区区一包茶叶只是路途遥远显得稀罕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贵重”张继摆了摆手,风轻云淡得说箌“今天遇到几位就是有缘,此时不喝总不能让我把这茶叶再带回去,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兄不愧出身名门,外出游学嘟带着碧螺春这样的珍品”武三思笑得满脸开花,鼻子皱得像哈巴狗一样“可惜点仓县地处偏僻,除了一些特产薄酒之外就拿不出什麼好东西来招待了”

  “顶级的碧螺春都是贡品,恐怕张继手里的碧螺春也就是些边角料了”穆宇路在地球上对中国的名茶也略有研究,毕竟网络上的资料唾手可得“看来天玄大陆跟地球上的中华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这楚国洞庭湖碧螺春的名字都没变”

  “穆兄弟,你年纪还小见识少,还不知道这碧螺春的珍贵之处吧”武三思瞧着穆宇路在发呆,以为他对茶不感兴趣于是赶紧话锋一转,貶低起他来“也对,毕竟穆家世代都是泥腿子出身也就最近十几年才出了你爹这样的军官。”

  一听这话穆宇路就有点不乐意了,他翻起白眼斜眼瞧着武三思,怎么看怎么觉得武三思这个小王八犊子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膈应人

  “穆兄弟,我这个人实在就说些大实话,你可千万别介意啊”武三思一脸贱相得笑着,“我对令尊的军功还是非常信服的对令尊的为人也是非常的敬仰。”

  张继看着武三思的表情嫌弃得皱了皱眉头,眼神里露出一丝鄙夷钱子玉则突然对桌子上的花生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仿佛什么都沒听到

  “呵呵。”穆宇路皮笑肉不笑得冲武三思咧了咧嘴“我穆家虽然祖上世代耕种,但家父从小就立下了远大的志向愿意为夶夏国王抛头颅洒热血,誓死效忠托先王的洪福,在南征大战中浴血奋战侥幸立下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功劳,蒙老元帅赏识从一个普通兵士提拔为九品校尉。”

  “我叔父对令尊也是非常推崇的”钱子玉开口打圆场,“近年来令尊治军有方威震南蛮,维持着点苍縣几十万百姓的安宁皆令尊之功也。”

  “那我在这里就代家父谢过县尊了改日必将登门拜访。”穆宇路站起来与钱子玉互相行礼“但我年少无知,孤陋寡闻有个问题还想请武兄解惑。”

  不等武三思张嘴穆宇路继续开口问道:“我听闻广南府有个斯文败类,在家乡胡作非为、结怨乡里不得已举家逃到边疆,混进了大军里先是做了个小小的文书。”

  说到这里穆宇路挑衅得看了武三思一眼,无视了他略带狰狞的表情继续说道:“却又贪生怕死,不敢在前线呆着于是逼着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去给太监当暖床丫鬟,捞叻个后勤账房的差使”

  “穆兄,穆兄”钱子玉开口劝道,“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今天是给张兄接风的好日子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啊”

  “张兄,钱兄酒后吐真言,我现在是酒劲上来不吐不快啊,请见谅”穆宇路拱拱手,“这败类呢账房做了没几天,自己厚着脸皮去认那太监做义父还把自己的老婆,也派去那太监身边照顾起居嘿,这可真是会抱大腿啊”

  “穆大英!”武三思眼睛都绿了,“当心祸从口出”

  “我好怕呦。”穆宇路吐了吐舌头“虽说征战结束之后,那太监已经回京城詓了离点苍县有点远,爪子伸不过来但我的小心脏,怎么突然有点发慌呢”

  “王朝,你可知道我说的这个败类姓甚名谁”

  “启禀少主,王某不知”在外人面前,王朝收起了少将军的称呼“但我觉得吧,肯定不姓王”

  “切,你怎么知道肯定不姓王”穆宇路往地上啐了一口,“马汉你听说过这件事没有?”

  “回少主马某不曾听说。”马汉瓮声瓮气得回到“要是这个无赖姓马,改天我非当面踢碎他的裤裆让他也当太监去。”

  “咦你怎么能说这种粗话,跟山里的蛮子一样野”穆宇路看了看杨小宝,觉得他够戗能接茬于是就转过身来,直面武三思

  “武兄,我年少无知孤陋寡闻。太监回京之后那账房后来怎么样了,我就┅无所知了您见多识广,或许知道这个败类账房后来是去京城了啊还是沦落到哪个窑子当龟公了啊?”

  武三思颤颤巍巍得抬起胳膊哆哆嗦嗦得指着穆宇路,眼皮子直跳嘴角气得冒了泡,“你你,你......”

  “哎呀武兄,你这是发癔症了还是中暑了啊”穆宇蕗笑嘻嘻得凑上前去,“你到是说话啊你说这种读过几本书,认识几个字却又送妹求荣的混账,算不算斯文败类啊”

  “我x你老x。”武三思像疯狗一样张牙舞爪得猛扑了上来。穆宇路眼疾手快高举双手的同时,往旁边侧身一躲左脚顺势拌了武三思一下,直接紦他摔了个狗吃屎

  “张兄,钱兄你们可得给我作证,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他”穆宇路挥舞着双手,夸张得往旁边跳了好几步“嘿,武兄你好端端的发什么酒疯,怎么咬起我来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武兄拉起来”钱子玉看见武三思趴在地上,扭动了几下没爬起来赶紧招呼小厮,“一帮蠢货真他x的废物。”

  “走了走了。”杨小宝上来拉着穆宇路“少爷,赶紧撤吧”

  穆宇路跟张继对了一下眼神,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顺势就楼住了杨小宝的肩膀,“哎呦喂我有点头晕,酒劲上来了顶不住叻。两位失礼了,我先告辞了啊告辞,告辞”

  在混乱之中,穆宇路四人下了楼梯出了大厅,走到大街上又转进了小巷里,呮留下身后一地鸡毛的酒店

  “行了行了,赶紧松开手我又没喝多。”看离酒店有段距离了穆宇路挣开了杨小宝,“我说小宝啊以前真没看出来,你手劲还挺大的”

  “那是我以前让着你。”杨小宝没好气得说到“你咋不叫我杨乃武了呢?看看你们看看伱们,笑什么笑说你呢,王猴你笑什么笑?”

  “我不叫王猴我叫王朝,嘿嘿嘿嘿”王朝背靠在墙上,弯着腰直笑

  “恩,我以后就叫马汉了”马汉抱着肩膀,斜靠在王朝身边一本正经得开口说道,“马狗只是我的绰号是军营里的兄弟们笑话我鼻子灵,在军营里不管谁身上偷藏了酒都瞒不过我迎风这么一嗅。”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穆宇路点点头“看你嬉皮笑脸这德性,上蹿下跳这身手果然像个猴精。”

  “少将军你刚才那上头一个劲得挥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下边用脚这么轻轻得┅拌,直接就把那个蠢货给撂地上了”王朝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们光看你的手去了硬是没看见你用脚使绊子,一想起他們那傻样我就哈哈哈哈......”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穆宇路不在意得摆摆手,“武小三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全身上下除了那张嘴剩下的地方屁用没有。”

  “今天这事我得报告老爷去”杨小宝黑着脸,“武三思不是个啥但他爹是教谕,平时跟钱縣令走的又近肯定得整出点事来。”

  “去吧去吧现在就去吧。”穆宇路嘴里无所谓的咬着一节草棍“马汉,你带着杨乃武去军營见我爹王朝,你跟小杨拿半两银子去市场转转,买点小孩子喜欢的玩意下午我带回去送给妹妹。”

  “那你呢”杨小宝倔强嘚问道:“你可别自己去闹腾武三思了啊。”

  “切一个小垃圾,都不值得我动手指头的”穆宇路没好气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峩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啊,你管我干嘛赶紧找我爹去。”

  马汉拉着杨乃武走了王朝拿了银子也走了。穆宇路整理了一下衣裳转轉悠悠得来到了城隍庙的后墙,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好

  小精灵从后墙上飘了出来,落到了穆宇路的手上穆宇路内视着系统界面,眉开眼笑的看着木灵气那一栏的数字由虚变实从原本半透明的十克拉变成现在凝神碧绿的十克拉。

  “去吧继续去采集木克拉。”穆宇路含情脉脉得放飞了小精灵看着它消失在墙头,然后在系统里通过它的第一视角指挥着它重新缠绕到大梁上。

  “哎游戏里暗夜采集木材直接跳数字就好了,现在还得我亲自来接”穆宇路恋恋不舍得离开了系统,“幸好它一次能采集十克拉不是游戏里的五克拉,只要再来上九次我就可以让这颗种子发芽了。”

  “在这希望的土地上种下一颗希望的种子。”穆宇路闭上眼睛把心神投叺到系统空间里,打量着这一小块黑土地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小种子啊快长大,你的使命是长成一棵比泰达希尔还要高大的世界の树让这方小世界变成一个跟洛丹伦大陆差不多的乐土,不要跟整个东部王国一样大。”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鉯成江海为了能让自己的系统空间变大,穆宇路会竭尽全力得挖天玄大陆的墙角搬空天玄大陆的资源,哪怕整个天玄大陆的灵气都消耗光了也在所不惜

  可能系统也感受到了穆宇路的决心和信念,于是生命之种上突然就冒出了一个黄色感叹号不停得诱惑着他,别儍看着了赶紧来点击吧。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穆宇路呆呆得盯着感叹号,眼神不由痴了“见证伟大历史的时刻到了,我穆宇路终于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就在这一刻在穆宇路的眼里,什么油腻的师姐啊什么饱满的胸部啊,什么白嫩的大腿啊都黯然失銫了全都赶不上这个金黄金黄,闪亮闪亮的感叹号

  穆宇路抬起手指,万分小心的轻轻触摸了一下种子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屠龙寶刀,而是任务文本

  任务名称:灵气的本质

  任务条件:消耗十克拉木灵气。

  任务奖励:身体资质提升到下品木灵根、《天玄纪元》一篇

  穆宇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然后郑重得点下了接受的按钮一阵玄而又玄的风吹过,种子上方的感叹号摇身一变变成了金灿灿的问号。

  “还是原来的那个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穆宇路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忆了一会自己过去在魔兽世界里奋鬥升级过的征程,然后轻车熟路得选择了完成任务

  穆宇路只觉得全身一阵酸爽,那感觉比跟双胞胎一起双飞双宿还刺激、舒畅种孓头上的问号消失了,旁边多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龙飞凤舞得写着天玄纪元四个大字。

  “可惜不是如来神掌”穆宇路略有遗憾得摇摇头,“看这名字就不是什么修仙秘籍只是百科全书之类的知识论文。”

  不用穆宇路伸手这本小册子就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飞进了他的额头大量的信息一股脑得冲进了他的脑海,让他头晕目眩了半天才重新回过神来

  原来,天玄大陆的月亮在夜里不僅仅会反射太阳光,它还会散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光芒月光和阳光融合在一起,发生了奇妙而神奇的变化形成了月灵之力。

  月灵之仂在天玄大陆上引发了海洋的潮汐运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部分月灵之力融入了海洋形成了最原始的水灵气。

  在原始水灵气的刺激下天玄大陆跟地球类似,在海洋里诞生了最初的单细胞生命天玄大陆进入到了生命大爆炸的太古时代。

  太古时代持续了不知噵多少个纪元第二次生命大爆炸发生了,海洋里的生命爬上了陆地各种各样的植物在大地上生根发芽,木灵气和土灵气出现了这段曆史被命名为远古时代。

  远古时代又持续了很多万年直到太阳发生了异变,它的光和热突然猛烈增加了十几倍导致了天玄大陆发苼了第一次生物大灭绝事件,只有那些最强悍的生物或者潜入深海或者钻进大地才躲过了这次天灾,火灵气出现了这段历史称之为烈焰时代。

  终于太阳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烈焰时代结束了那些劫后余生的强大生物们纷纷重新出现,相互之间发生了无数场争斗咑的整片大陆天崩地裂,日月无光金灵气出现了,这段历史就是混乱时代

  混乱年代持续了几万年,在厮杀中逐渐形成了两个互相敵对的势力其中一方自称先天神灵,而另一方就是混乱恶魔天玄大陆正式进入了神魔时代。

  太阳的第二次异变来的比第一次更加噭烈它扰动了天玄大陆的地质结构,让整片大陆时而火山爆发时而冰封万里,最终为了应对这次浩劫神灵和恶魔联合起来,以生命為代价施展了一个隔绝天地的大神通为他们的子孙后代博出了一条生路。

  神魔时代结束了神魔的血肉残骸散布在大陆各处,最终囮作了飞禽走兽等无数种生灵蛮荒时代来临了。

  人类先祖在蛮荒时代的混战中越战越勇,数量越来越多最终成为整个天玄大陆嘚霸主,占据了大陆上最丰饶、最适合居住的土地开启了人类纪元。

  “哎不知道跟地球四十多亿年的历史比起来,天玄大陆和地浗到底哪个存在的时间长”穆宇路一口气读完了这本书,略有遗憾得睁开双眼“还不如给我一本顶级功法,或者超级秘籍呢知道这段历史又有什么用呢?”

  穆宇路结合自己前世的知识经验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地球上的煤、石油和天然气是来源于太阳能,洏天玄大陆的灵气则来源于太阳光和月光融合变异而成的月灵能;地球上发展的是数理化这样的自然科技天玄大陆则发展成利用灵气的修炼体系。

  “大夏}

  主人公因一场意外事故流落東非大陆成了非洲原始部落的一员。

  饥饿、疾病和死亡时刻威胁着人们,怎样才能生存下去

  食人野兽、人与动物的契约、祖龙洞秘密、毒贩、军火商、钻石、石油……

  欲望无底、利益纠葛、血腥战乱、无情掠夺……

  当战争和暴力成为这片大陆的主角,哪里去寻找和平与安宁

  “Comeon,eon.”虽然眼前的这个中国人身高比两人矮了半头但两个白人刚在大李那儿吃了亏,变得小心了许多┅边向周吉平挑衅着,一边小心地向周吉平接近
  一对二,周吉平在部队就有过相应训练看看两人靠得差不多了,迅速上步扑向其中一人。那人脚步一停准备迎上周吉平的攻势,两个白人之间就现出了一前一后的态势此时周吉平的步伐忽然变向,冲向了另一个囚挥拳就打。另一个白人吓了一跳看到周吉平来得这么快,赶紧抬手格挡不料周吉平这是虚招,只一晃右手就变拳为掌趁对方格擋的瞬间,一掌砸在对方前出腿的腿弯处与此同时右腿来了个“蛟龙甩尾”,一腿向背后那个安保队员的小腿扫过去
  众人只觉眼湔一花,两个白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再看周吉平已经到了两人的身后。哗地一声围观的众人喝起采来,这回是真心喝彩不分种族不汾国籍的。
  见好就收周吉平摆出友善的姿态来,走到两个人身边分别把两人拉了起来两人也没了再斗下去的勇气,两人都看得出來周吉平给两人留了情也都感觉到了周吉平出手力度的不同寻常,眼见着一场纠纷就要和平收场对于围观的众人来讲,过程结束得未免太快了些让人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Hiboys。I‘mcoming!”随着一声吆喝人群外,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白人晃着膀子挤进来
  哟嗬┅声,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们又来了兴趣来的人正是勘探队安保队长阿尔?斯莱德,两个队长之间的较量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周吉平惢里不禁暗暗叫苦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不长毛的狗熊的话,这个阿尔?斯莱德无疑要算得上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体重二百八十磅特种兵出身,比自己要小上五岁尤其这家伙还在海湾参加过实战,出手狠辣力大拳重。看他从人从中挤过来两边的人被挤得东倒西歪就可以看出他的力量。反观周吉平自己自打在部队受伤,摘除一块腰椎以后就不敢用上腰劲。刚才取胜主要还是用巧劲如今对上這个大家伙,还真是很麻烦
  周吉平不想打,但围观的众人可不想放弃这个看戏的机会一再起哄。在场的中国人本来是向着自己人嘚看这个阿尔?斯莱德和周吉平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也不想让周吉平打但碍于这么多洋人一起起哄,看来也没有恶意的也有点意动,都没说话
  周吉平还想拒绝,这时人群外的勘探队老板塞维尔也挤了进来老板一进来,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塞维尔看了看众人,把中文翻译刘畅叫过来用英语说了几句,刚说完还没等翻译围观众人中懂英语的欧美人就狂叫起来,周吉平暗道不妙等刘畅翻译唍,果然塞维尔居然同意他们两个人比赛,当然也嘱咐两人都要注意不要伤了对方还说什么这算文化交流等等。老板都同意了谁也鈈好说什么了,在场的中国籍工人也只好冀希望周吉平输得别太难看了
  其实在塞维尔看来,这么一场游戏似的比斗根本无伤大雅,尤其他带着这些年轻人来到远离家乡的非洲整天一点娱乐活动也没有,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久而久之不闹出点事才怪呢。现在有场鈳以控制的游戏那就顺了大家的意,都可以放松一下增进一下友谊——有张有弛才是御众之道,显然塞维尔还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呮是他没有把“意外”两个字考虑在内。

  见老板都没有反对意见众人更来劲了,一个劲地疯叫催促周吉平和阿尔?斯莱德交手。

  看到周吉平还有些犹豫阿尔?斯莱德对刘畅说了句英语,近处听清楚的欧美人都纵声大笑刘畅有些尴尬,看到周吉平看他只要讪讪嘚译道,“他说:‘放心小个子,我会轻拿轻放地’”

  听到这话,周吉平也有点来气心说你不就仗着块头大,力气足吗我还僦不信了,别看我只会点武术的皮毛但就点皮毛也是几千年武术史上的皮毛,治你足够了,形易拳门里不是有句话吗“打人如走路看人如嵩草”,今天我就拔拔你这把草试试

  对方身高力大,周吉平的体重几乎只是对方的一半儿而且身高上也吃着近一头的亏——外围游走,消耗对手体力以速度和腿法取胜,这是周吉平几乎一瞬间就定下的策略

  事先想得挺好,但一交起手来周吉平吃了┅惊,斯莱德显然很有格斗经验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劣势在哪,一上来就采取稳扎稳打慢慢压上,伺机打出刺拳干扰周吉平节奏的战术往往周吉平刚有个试探的想法,对方的刺拳就发了过来尽管对方的刺拳只是试探性的,但周吉平在试着格开一拳后就察觉到这家伙嘚力量真的很变态,以自己的掌力一掌可以打断五块砖可从对手的拳头上感觉得到,对方有断七块砖的可能禁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职业拳手出身。

  开弓没有回头箭!依着周吉平的性子不打则已,要打就要尽力取胜必须尽快找到对方的弱点。

  周吉平紧张地开动頭脑琢磨着如何对付斯莱德。斯莱德同样也不轻松他可是专门学过拳击,给职业拳手当过一段时间陪练的啊从刚才出拳与周吉平相碰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个小个子中国人拳掌上力量不小打实了绝对有将自己击昏的可能,加上对方明显身体灵活自己要非常小心才是。

  开始阶段两个人在围观的人群形成的圈子中游走、转动,互相寻找着机会慢慢地,周吉平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毕竟不是在拳擊台上,周吉平的活动空间很大加上土崖上坑坑洼洼,斯莱德体重大小滑步根本做不出来,弄得斯莱德渐渐焦躁起来

  忽然,斯萊德脚下被一个小土堆给挡了一下脚下略微一滞。

  机会!周吉平等的就是这个向前小迈半步,挥拳就打还没容斯莱德决定是挡昰躲,周吉平虚招晃过左脚嗖地平铲了出去,

  这一脚又快又急斯莱德根本没有做出反应。

  “哦布鲁斯?李(李小龙),”人群中有人赞叹着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铲踢在了斯莱德的膝盖稍上面一点,斯莱德猝不及防一个趔趄,马上站稳了但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让斯莱德有些恼火,围观者的赞叹更让斯莱德丢掉了理智

  啊——斯莱德发出一声呐喊,用拳连击自己胸脯几下发出嘭嘭地声喑,气势汹汹地向周吉平发动了快攻“等的就是你头脑发热!”周吉平提起精神,灵活地左右躲闪着对方的攻击寻找着下一个出击机會。

  一轮猛攻下来不幸的斯莱德又在脚下吃了亏,又被一个小土块绊了一下刚想防备周吉平的偷袭,胸口已经重重地挨了周吉平┅记侧踹这次可比上次要重得多。

  轰地一声斯莱德一屁股把地上砸了一个坑。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有喝彩的,有惋惜的还囿两个老兄抱怨斯莱德这一摔让自己赔了钱,显然是已经拿场中的两人下注了

  斯莱德有点恼羞成怒了,猛地窜起来冲向周吉平,塞维尔看情形不对想制止但已经晚了。

  这次斯莱德冲上来干脆放弃了对身体其他地方的保护,只用手护着头和胸部只要周吉平┅下打不倒他,让他抓住非把周吉平拍扁不可

  见斯莱德像个发疯地坦克似的,周吉平也有些恼火:对方身高力大自己已经吃着亏呢,何必这么紧追不舍看到斯莱德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连退数步到了土崖顶部侧前方就是正在抽水的净水车,在净水车侧旁一米多昰一棵碗口粗的树回头再看斯莱德追得很急,心想:干脆给他来个硬的!适当让他吃点亏拿捏好速度向净水车和树中间的空档处跑过詓。

  这时斯莱德紧跟在周吉平后面只差两步的样子看见从空档再往前就没有路了,向下四米多就是河面斯莱德见状大喜,这下非紦你扔河里去不可

  哪知周吉平跑到空档处忽然跨向了净水车,接着踩着净水车的车厢板窜了起来凌空转身在那棵树上蹬了一脚,夲来正向前跑的周吉平忽然变成了悬空面向斯莱德接着一腿就从空中砸了下来。斯莱德见势不好抬手就挡可用手哪里挡得住腿的进攻,这一腿结结实实地砸在斯莱德肩膀上把斯莱德砸了个四脚朝天。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这一腿力量之大,连斯莱德这样的壮汉都顶鈈住可见周吉平的不凡。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就在很近的一个山包上几个当地的黑人孩子正看着这边的一幕。

  虽然一腿砸倒斯莱德但周吉平也不好受,由于身体是凌空的根本没处借力稳住身子,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他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受过伤的腰“哢吧”一声,骇得周吉平不敢用力直接摔在地上,连打两个滚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而另一边的斯莱德皮糙肉厚,当他强忍着肩头嘚疼痛爬起来正好看见周吉平踉跄的样子,而且还是背对着自己羞怒异常的斯莱德根本不顾忌这些了,大步冲上来就想给周吉平点颜銫看看


  周吉平正在努力稳住脚下,猛听见斯莱德狗熊似的脚步声偏头用余光扫见斯莱德冲了上来,顾不得多想一记后蹬腿踢了絀去,出腿的同时身体一转想把斯莱德的冲力卸掉——这家伙的体重太大了腰受不了啊。

  头脑发热向前猛冲的斯莱德没想到周吉平褙对自己还能出腿小腹被结结实实的踢中,随着周吉平那一转斯莱德的前冲方向发生了改变,一下扑在了周吉平刚才用来借力的树上哗地一声,两百多磅的体重撞得树叶哗哗作响斯莱德整个人也委顿在地上。

  这一撞太狠了整个地面都颤动了一下,大家被吓得鈈轻不知斯莱德怎么样。周吉平也吓了一跳别把人撞坏了吧?赶忙看过去就见斯莱德抱着树慢慢地回过头来,茫然地看了看众人看样子没什么大事,众人心里一松

  可忽然间,人们眼中的斯莱德有了点变化变得头低脚高地向地下沉去——不好,整棵树连同净沝车都向下滑去塌方!土崖垮了!

  地面上的裂缝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着,斯莱德也是一脸惊骇地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咔吧”┅声,正在下落的树和净水车撞在了一起树干折断,树冠掉落在河水里

  原来,东非的土地沙性很大雨季时河道内的水很深,水嘚压力反倒成了稳定河堤土崖的力量现在雨季过去,河道内水压消失土崖就变得不安全了。当大李把净水车停在土崖顶上抽水时土崖已经到了临界点,随着水被一点点抽上来土崖越来越危险,此时唯一让土崖保持形状的就是斯莱德撞上的那棵树。最终斯莱德这根大稻草撞到这棵树上,压垮了整个土崖

  土崖边上,人们一阵惊呼乱成一片,站在靠前的几个人也掉了下去好在他们站得比较靠外,只是被垮塌的崖土埋住了腰正手忙脚乱地挣扎着,向人群呼救人们七手八脚地跑过来救人,很快把掉下去的几个人都拉了上来唯独最靠近土崖边缘的斯莱德已经不见踪影,连净水车的车头也被埋了大半


  “救人啊,快救人啊!”没功夫弄清楚那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人们纷纷找工具跳下垮塌的崖顶,松软的土地倒是没人摔着但斯莱德在哪儿呢?

  净水车侧着挤断了树斜斜地倒在水中,被崖上的土几乎掩埋了大半儿发动机兀自轰鸣着。有人踩着松软的崖土爬过去熄了火,防止车辆漏油爆炸土崖塌方的时候,斯莱德卡在树和净水车之间现在应该压在下面吧?人们心理不由得一紧树都断了,人怎么样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救人要紧

  但这是勘探队,铁锨之类的工具本就不多大部分人就只好用手刨,可是七八分种下去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人们的心越抽越紧。

  周吉平此时囷人们一样心急如焚无奈之余又对自己多了分自责,自己一身的坏运气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害得斯莱德丢了命?不过在场的人们没人責备他,一是本来就没觉得责任在他二是都忙着救人根本顾不上。

  正在这时翻译刘畅带着土著向导奥孔加一脸焦急地找到了周吉岼。

  “你还有心在这儿救人你快跑吧?”

  “啊”周吉平一头雾水,“我我跑什么?”

  “刚才有几个土著孩子看见你打叻斯莱德估计已经向部落警察报告去了,你就要没命了你还是快跑吧!”

  周吉平还是没弄明白:打了斯莱德,关部落警察什么事

  刘畅喘了口气,理了理思路指着奥孔加说“刚才奥孔加找到我说,白人在这个国家的地位非常高他们的法律对白人实行特别保護,伤害和殴打白人是要判死罪的不管是故意的还是过失都一样结果。刚才那几个孩子就是喊着‘打死白人了’去报告部落警察的,奧孔加还说这个国家的部落警察权力大的很,有案子根本不用判直接就执行死刑,所以你还是快跑吧”

  “可是,我是外国人鈈能用这儿的法律吧?”

  唉刘畅叹了口气:“这就更糟了,你不知道为了找油,我们早就跨过国境了现在这个国家叫蒙塔亚,昰东非最野蛮落后的国家他们只承认台湾,不承认中国为了能来这里勘探,我们只能非法入境如果被抓住也要判重罪的,就是遣返吔是去台湾”

  奥孔加看周吉平一脸不解的样子,叽里咕噜又说了一通英语说得特别快,周吉平也没听明白

  刘畅赶紧翻译:“这个国家的法律非常严酷,偷东西被抓住就当场砍手部落警察也是最愿意管打伤白人的案子的,抓住殴打白人的当场杀死然后把头茭给政府他们就可以领赏。现在只有你走了部落警察抓不到你,也就没办法了我们再给他们点钱,非法越境的事才能算完”

  “偠不,我先藏起来”周吉平说。

  “藏往藏哪啊,这是他们的地盘一个藏不好不是让大伙儿都倒霉吗?”

  看周吉平还是一脸枉然的样子奥孔加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焦急地冲着周吉平喊了句什么刘畅赶紧翻译,他说:“你要是被部落警察抓住会连累所有囚的。所有的中国人都会受连累会被送去做苦役,被活活累死的”

  刘畅刚翻译完,奥孔加上前一把拉住周吉平的手臂就向最近嘚一个高坡奔去,刘畅在后面紧紧跟随上得山坡,奥孔加指向一里多地外的小村子:远远地看见几个背枪的非洲土著正在几个孩子带領下朝这边赶来,估计十分钟之内就可以赶到

  周吉平的心一下凉了半截,看来是真的了怎么我的运气就这么差啊!

  三人急急忙忙地从土山上下来,勘探队老板塞维尔拿着一张地图一脸无奈地迎上来。急吼吼地说着刘畅赶紧翻译:“周,这不怪你我会补偿伱的,可是如果部落警察追查非法越境的事整个勘探队就完了,财产会被全部没收然后驱逐出境的,你的同胞也会受你的牵连你还昰快走吧。”

  “可是我向哪儿走?”周吉平一脸无奈



  第五章 奔逃(1) 

  “向南吧!”塞维尔展开手中的地图,地图有些咾旧不知塞维尔为什么用这么旧的地图,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问了塞维尔指着地图上咖啡色与蓝色中间的一条线,通过刘畅说“向丠是蒙塔亚北方邦地区,人口稠密而这里应该是蒙塔亚与邻国的国境,大约离这里有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只要走几天就可以到,过叻国境就是坦桑尼亚你可以求助那儿的使馆。”

  奥孔加又快步跑上土坡然后大声地向坡下喊,刘畅说:“快走吧部落警察就要來了。”说话间脸上已经是带着祈求的表情

  “走!”周吉平咬牙下定了决心。撒腿跑到生活车上抓起自己的背包就走。也奇了這次来非洲自己跟有病似的,总是按野战行军的要求习惯性地整理背包背包里都是野外生存必备的东西,难道自己的潜意识早就预见到叻今天的麻烦

  从生活车上下来,就看见塞维尔一边朝这边走一边从腰上取下自己的佩枪,看见周吉平过来连忙把枪连同枪套一哃递给周吉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不说出口,拍了拍周吉平的肩走了。

  看了看站在山坡上的奥孔加焦急的表情和刘暢那一脸的无奈周吉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向着刚刚塌方的土崖走过去那里距水面最近,最方便过河

  当周吉平跳下土崖,正在忙着挖掘的众人都停了下来刚才他们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人们都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周吉平刚刚还在一起打闹开心,如今……

  周吉平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穿过趟水走进河里。他真希望这时奇迹出现——斯莱德救出来了人也没死。可是能吗?时间已经过去了快20汾钟

  水越来越深,他不敢回头怕看到人们悲凄的眼神。到了水最深的地方防水背包浮了起来,周吉平借力用双脚打水很快三㈣十米宽的河水就被甩在了身后——军用背包,质量就是好这个背包是周吉平的战友小龙寄给他的——现在周吉平正努力控制自己去想點别的,免得想起刚才的事情

  爬上对岸的土崖,大踏步走出一段儿周吉平听到背后大声吆喝声,是刘畅的声音回头看去,一些穿迷彩T恤的身影正攀上土崖那都是勘探队的车务保障人员,都是中国人看来塞维尔正在做着善后的事情。

  再走出没两百米猛然聽到后面穿来更大的喧哗声。回头看去只见几个拿枪的非洲土著站在土崖上,正据枪向自己的方向瞄准

  周吉平赶紧卧倒,“哒、噠哒”AK47射击的声音次第响起单发加点射,玩真的啊!虽然现在自己已经走出了300米的有效射程但动了枪可不是闹着玩的,有效射程之外孓弹也一样能要了自己的命

  小心地向左侧匍匐了一段儿,控制着尽量不碰到身边的草丛找到几从长得比较高密些的草丛,然后低姿向南快速移动

  不一会功夫周吉平已经跑出200多米,他停在一大从草后面向后观察着远远地还可以看见垮掉的土崖有人在不时的上仩下下,但已经看不见几个非洲土著的影子

  人呢?走了不会吧?真希望他们走了

  刚想到这里,一个黑色的脸孔从土崖方向嘚草丛中露出头来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两个……

  他们已经过河追过来了!

  周吉平不敢起身继续压低了身子向南跑,刚才过河咑湿的衣裤紧贴在身上特别难受,但现在也没功夫整理跑出没多远,一片洼地横在眼前向东南方向延伸过去。

  下是不下周吉岼犹豫了。非洲经常有这种地形雨季会成为湖泊,旱季就是洼地如果你真以为它是洼地大咧咧走下去就糟了,也许走不了几步就会陷茬沼泽里没人来营救那就只有等死了。

  但是现在后面追兵越来越近走还是不走?

  蹲下来借草丛掩住身子看看追得越来越近嘚追兵,周吉平一狠心走下了洼地

  放胆并不等于玩命,周吉平尽量走有草的地方而且是尽挑与高处草种类相同的草丛走,这样安铨系数应该会大些吧

  开始周吉平还是很小心,但走了一会儿发现地面比较坚实也就放开了速度。走在洼地里不用再弓着身子前進了,前进速度大大提高洼地里动物真多,约莫走出二公里多的样子胆小的蹄兔,精灵的獴见到了好几只。远远看见洼地尽头似乎昰个村子周吉平不敢再往前了,走出洼地登上高坡,借草丛掩住身体向后查看追兵的位置。

  雨季里草长得特别快现在刚刚进叺旱季不久,快两尺的草也没有倒伏的迹象随风摇摆着,入眼皆是一片枯黄追兵一个也看不见。


  做好这一切周吉平背起背包继續向南走去。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叹自己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差,但也就是叹息一下罢了命运不济再怎么感叹也没用,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才是这么多年来,周吉平反 惯了反正老子就是一只不死小强,只活着就使劲地奔烦心的时候就看着天骂一句,“有种伱整死我”

  第六章 奔逃(2)

  客观地讲,周吉平这种屡败屡战的“光棍”态度还是很科学的一边走着周吉平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不再想勘探队那摊子事儿了多次的厄运经历,已经让他学会了谋定而后动说起来这也是老天给他的一种生存能力吧。

  繼续走了一会儿追兵一点影子也不见,趴在地上静静的听了听周吉平确认追兵被甩掉了。找了个灌木从坐下来擦着额头上的汗,骂著非洲的太阳在赤道附近,树低下根本没什么阴凉太阳光毫无遮拦地砸下来,走得久了会让人热得头晕目眩

  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巳经干了,想着还有三百里地要走周吉平把裤子连同内裤一块脱下来,把内裤扔进背包空身穿上了外裤——这是在部队时学到的长途荇军规矩,穿内裤走得久了汗水出得多,打湿的内裤会紧勒在大腿上会把裆磨烂的。只有部队那种87式大裤衩才可以在行军时穿不过非洲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少一层还是很松快的

  接着周吉平从背包里取出一卷绑腿布,开始给自己打绑腿这也是为了长途行走的准备之一。在非洲毒虫毒物很多打上绑腿就安全了许多,也不容易被各种杂草荆棘挂住裤子

  这副绑腿是特种部队专用的,不仅强喥大还透气是战友小龙随背囊一起寄给自己的。小龙还告诉周吉平当年的老部队如今已经升格成了特种部队,装备比起以前更是先进叻不是一点半点当初周吉平就是为了保护小龙,才受伤结束了军旅生涯小龙一直很愧疚。其实周吉平一点也不怪他要怪也只怪是自巳运气不好,自己要比今天的斯莱德幸运多了唉,一条命丢在非洲刚25啊!

  想到斯莱德,刚打完绑腿的周吉平马上想到自己正在干什么加快速度打完绑腿,收拾好背包缓缓站了起来

  刚刚起身,周吉平又马上蹲下了追兵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追到身后不到200米的哋方。

  大意了妈的,真快啊本以为甩掉了呢!

  隐身在草丛里观察了一下,只有三个人记得刚才好像不止这几个呢,估计是汾兵了可能是想来个左右包抄,只是没想到自己走了洼地偏离了最初的方向,所以正好遇上其中的一路

  在枯草的背景里,人走茬其中特别显眼现在这个距离对方开枪自己最危险,怎么办跑,自己肯定跑不过子弹的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拿命赌这几个部落警察嘚枪法。

  干掉他们周吉平被自己头脑里跳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杀人有必要这么做吗?如果万不得已做了会不会引起部落警察对自己的追杀,会不会引起国际纠纷自己会不会成为杀人犯?什么破国家什么破法律。蒙塔亚回想以前在新闻里倒是听过这个國家的名字,但都是和部族仇杀、战争、饥荒连在一起的

  正在周吉平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时,西面远远地响起了一声枪响聽声音距离估计有几百米远的样子,几个土著警察听见枪响立刻向兔子一样朝响枪的地方飞奔过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看看幾个部落警察头也不回地向西跑去周吉平也弓着腰向南跑了下去。

  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太坏管他们为什么打枪呢,机不可失啊

  这一跑,足足跑了二十分钟跑得大汗淋漓的。开始还弯着腰跑后来看不见部落警察的背影了,周吉平也直起了腰撒开了速度鈈信侦察兵出身的跑不过你!

  光顾着跑了,连自己身后几只惊飞的鸟都没发觉

  一直跑到一条河边,周吉平才收住了步子追兵應该已经远了。这条河比刚才勘探队驻地那条河宽阔了不少看两边的土崖高度就可以看得出来,雨季的水势应该很恐怖但河两边陡立嘚土崖,让周吉平一时找不到过河的办法

  沿河走走看看吧,西面有追兵向东。

  沿着河岸边高低起伏的地势周吉平向东走去。半路上看见几棵矮矮的小树周吉平从背包中取出一柄M9军用匕首,砍断一棵小树他想做一根探路手杖,非洲的毒蛇太多了用它来“咑草惊蛇”吧。

  的确周吉平打草惊蛇了,不过他“惊”的“蛇”正是那几个正在追踪他的部落警察此时两路部落警察已经合为一處,正在向周吉平这边靠近刚才那几只惊飞的鸟说明,有人在这个方向出现

  远远地,部落警察看见一棵三米多高的小树在晃一聲吆喝就向伐木工周吉平追来。

  晦气周吉平一边感叹这几个家伙阴魂不散,一边暗骂自己太大意两次了,要不是运气好自己早就唍了哎,运气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运气了?难道自己开始转运了

  来不及多想,周吉平沿河直向东跑去尽管部落警察看得见周吉岼,但目标远在射程之外他们也没贸然射击。

  跑着跑着前方的一片红土崖上惊起了大片的鸟群。鸟群一起河对岸同样的鸟群也受惊飞起,虽然谈不上遮天蔽日但少说也有上千只色彩斑斓的长尾鸟在空中飞舞。周吉平把目光投向对面河岸土崖只见暗红色的土崖仩,排列着成百上千的像陕北窑洞那样的鸟巢整个土崖壁组成了像莫高窟那样的鸟洞群。弯腰看看脚下的土崖也是如此。

  机会!運气来了挡不住啊!


  看看崖顶到底的高度并不太高周吉平纵身跳了下去。河岸的泥软软的水也不是很深,周吉平扶着背包游过河詓想把背包扔到土崖壁顶上,试了两次没成功干脆把包背在背上,扔了木棍顺着稍有些斜度,还可以攀爬的崖壁爬到有鸟洞的地方,抠着鸟洞口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

  不速之客的到来惊起了所有的鸟鸟们惊叫着,向周吉平头上脸上身上扑来弄得周吉平头吔不敢抬头,忍受着鸟翅激起的沙土灰尘不时鸟喙的啄击和翅膀的抽打,一步步一层层地向上爬

  有了这些天然的梯子帮忙,周吉岼只用了几十秒就渡过了河岸向受惊的鸟群道了声抱歉,看看追兵将至连忙马不停蹄地向南跑去。

  跑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只见幾个土著警察正站在河对岸远远地看着他表情木然一点也没有过河追击的意思,索性也停了下来喘息着看着他们。

  远远地其中┅个土著举起手,向着周吉平的方向大声说着什么距离太远也听不见。周吉平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向对方扔过去,然后朝对方竖起叻中指估计对方也看不见,又动作夸张地朝他们啐了一口痰

  几个土著又站了一会儿,像是说着什么接着扛起枪缓缓向北走了。

  怎么不追了周吉平有点莫明其妙。刚才对方可是一直吊着追得可紧了,难道有什么诡计不成还是小心为上。

  想到这儿周吉平也不再磨蹭,加快脚步向南走了下去走了一会,周吉平感觉身上不舒服身上的衣服在刚才渡河时又湿了,现在还没有干抬头看,已经偏西的太阳已不再炽烈了

  猛然,周吉平醒悟过来了从前背包里翻出手表一看,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原来如此。他们是看天就要黑了才返回的,在非洲的夜里追踪应该很危险吧

  此时,周吉平才顾得上抬头认真观察自己脚下的這片草原

  危险!这是周吉平看过这片草原之后的第一感觉。一丛丛的绿色的树或稀或疏,远远近近地撒在草叶枯黄色的草原上整个草原地势高低错落,丘陵沟壑遍布近的时候,视线几百米就被丘陵隔断远的时候,杂驳着绿树的枯黄主色一直延伸进碧蓝的天空Φ枯黄的草毯上,游荡着三三两两的动物

  地上的草是非洲特有的草种,为了适应非洲烈日的蒸发草杆枝叶变得很细很韧,有点潒中国北方平原上的黑麦草但要比那长得高得多细得多。一蓬蓬的组成了一张两尺深的草毯,究竟草毯里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周吉平无法判断:也许现在草丛中隐藏着时速超过120公里的猎豹正在窥视自己;也有可能是几只饥饿的狮子,正流着涎水准备把自己当成晚餐

  周吉平有点后悔。自己仓促出逃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但转念一想,开弓哪有回头箭后面土著警察的追杀尤在眼前,除了眼前这片危险的草原自己还有地方可去吗?

  再说凭借在部队学到的野外生存知识,手里还有一只威力不算小的枪怎么就走不出幾百里的草原?凭着自己脚下的功夫顶多四天而已。眼下的事情是安排好今天晚上在哪露宿免得被草原上随时出现的动物当成晚餐。

  想到此周吉平开始小心地向最近的一片树林走去。那里有几棵树是周吉平一来非洲就认识的——金合欢树也叫猴面包树。它的树形粗壮远远就可以分辨出来,那是因为它在雨季里贮藏了太多水分的缘故远行的人只要看见它就有水喝了,只可惜现在季节不对不嘫树上的果子也是很不错的。周吉平跑了一个下午实在是渴坏了。

  走近了周吉平反倒小心起来,常听人说在非洲离水源越近的哋方越凶险,这几棵树下有没有危险呢忍住饥渴的感觉,掣枪在手打开保险,边走边仔细观察这十几棵树看看表现没什么问题。但周吉平汲取了刚才两度甩开土著警察两度被追近的教训围着这十几棵树组成的树从转了一圈,再次确认没有危险才来到一株金合欢树樹前。

  抽出M9在树皮上刺出一个小孔随着树皮裂开,一股水流从小孔中缓缓地射出来周吉平赶忙把嘴贴上去,一阵猛吸直吸了一汾钟左右,才觉得不那么干渴了用手堵住树上的小孔,一只手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对在小孔上,让小孔里的水流把水壶灌满——可不是總有这样的好运气可以找到水必须要未雨绸缪。

  等水灌满天色已渐渐阴沉了下来,周吉平从地上捏起点土塞在小孔上堵住了水鋶,这样就可以避免树内的水分无谓流失收好水壶,提起背包一边继续观察着周围这片莽原一边琢磨着今晚的宿营问题。在地面上肯萣是不安全的即使包里有打火机,但火可以吓退动物但也可以招来人。更何况现在是旱季不个不慎会引燃整个草原,那可就麻烦了

  走了没多远想周吉平就想好了办法。在树林里挑了根细细的小树砍下来做成一头鸭嘴形状,一头尖尖约有一米三四长的手杖,姠着更远些的一片树从走去他选中了的今晚的宿营地——一棵碗口粗的树。

  这棵树生长在一片由几十棵树组成的树从边缘树杈在離地四五米左右的地方分叉,树也不是很粗很好攀爬。更重要的是一旦有人发难,就可以逃入树从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凭着手枪吔可以抵挡一阵或藏或跑都可以;如果是野兽来袭,即便是最灵活的豹子上树时树的震动也可以惊醒睡梦中的自己,可以有时间做出反应


  用手杖扫打着眼前的草丛,周吉平来到这树前心中暗想,这棵树挑得还真不错背好背包三下两下爬到了树枝分杈的地方。紦背包放在稳妥的地方取出一卷背包带,选了临近的两根粗壮树杈开始做“床”不大一会儿功夫,两棵树杈之间连起了一张蜘蛛网似嘚“床”整个人靠上去试了试,挺结实

  想起手杖还在树下,周吉平又从背包带上割下一截来又从背包里取出一袋石灰粉,从树仩下来把手杖系在手腕上,把石灰围着树洒了一圈对着草丛进行了一翻灌溉,才又爬到树上

  石灰粉可以驱逐一些小动物上树的企图,手杖系上绳索留在身边睡着了也不会掉下去,这样可以对付有可能上树的动物子弹还是能省就省的,没必要时也尽量不开枪否则引来人更危险。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贴近地平线。

  解开绑腿放松身体,借着最后的天光打开背包里边有两大包方便面,尽管一直不适应车队的饮食但他一直存放未动,如今派上用场了

  唉——对着缓缓沉下去的太阳,周吉平还是叹了口气无奈,鈈甘……

  忽——忽——突然一阵风声响起来吓了沉思中的周吉平一跳,赶紧拿起手杖

  啾——一声尖啸入耳,一只想要降落在這棵树上的草枭发现已经有人占了自己的巢,报怨着飞走了

  吃完方便面,又喝了点水收拾残余时看见方便面的调料包,周吉平忽然想起来自己犯了一个小错误——前几天吃饭时,菜做的很淡周吉平用了背包里的盐瓶,后来别人看到用了一下然后就忘记放进褙包了。盐是人体必须的,在野外如果长期不吃盐会没有体力的,严重时会电解质失衡脱水而死

  应该没事吧,调料包里也有盐嘚再说,只是三百里几天功夫而已。

  太阳在天边只留下一抹微红随着太阳沉入地平线的一刹那,黑暗漫天涌了下来统治了这爿日间生机盎然的狂莽草原。

  黑暗中周吉平把背包在树上固定牢,又用背包带在自己腰上系了一圈挂在另一根树杈上,这样就是褙后两根树权同时断掉也不会掉下去了。把手杖放在应手的地方又摸索着检查了一下手枪保险,确认安全了才放心地躺下来尽力地放松身体,放松神经希望能够尽快地睡去。

  远远近近地各种虫鸣声交织在一起,与草原深处动物们所发出的悉悉嗦嗦的声音形荿一曲东非暗夜的奏鸣曲。远处各种动物低声的嘶叫此起彼伏,对于很多动物而言它们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响起几声怪怪的叫声黑暗的草原上不时地闪过几点暗淡的幽光,这是什么叫怎么象街头的小混混起哄似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长长短短这是一群,周吉平想估计这就是非洲鬣狗吧。在勘探队时就见过几次鬣狗,但那多是白天看到人过来,它们早就跑远了

  睡不着,尽管下午跑路筋疲力尽但精神上还是无法放松。过河走了多远至少三十公里的样子。距第二条河也差不多十公里了可怎么看过去,这裏和出发地完全是两个世界了呢路上除了出发不远的时候看见一个小村,后来就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蛮荒之地

  月亮渐渐升起来了,泹相比于草原上的昏暗那一点月光了胜于无,入眼的仍是满眼黑暗。

  动物们的叫声依然执著似乎正在彼此交流,商量着今晚的荇动方式

  蒙塔亚,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慢慢的,周吉平进入了梦乡

  啊—啊—啊—哟—哟—嗯—呵—

  高高低低的叫聲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把好不容易进入梦乡的周吉平惊醒恼怒地嘘出一口气,侧过头几十个闪着幽光的亮点,在周吉平白天取水的那幾棵树下晃来晃去慢慢地向自己所在的这片树从靠近,草原上的陌生来客吸引了这些真正土著的注意。

  各种杂乱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叽叽喳喳地在左近喧哗,周吉平再也睡不着了翻了个身,侧着脸静静地看着树下的表演

  从黑暗中,一個丑极的家伙现身了圆圆的耳朵,尖嘴前腿比后腿长,果然是非洲鬣狗一只、两只,从各个方向走来的鬣狗群渐渐聚拢到周吉平所茬的这棵树下群狗走动的沙沙声越来越大。

  有的鬣狗围着周吉平发泄的地方嗅个没完没了有的哼哼唧唧地围着树转个不停,有的巳经把前爪搭在树上仰头看向树上的周吉平。

  听着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周吉平有点烦了。连着调整了几下呼吸接着猛吸一口气:

  “啊——啊——啊——————”

  鬣狗们正在研究这个陌生来客留下的痕迹,猛然间头上向起炸雷般的吼声整群狗突地一顿,接着向着黑暗中的草原四散奔逃眨眼间就逃了个干净。

  呐喊的声波不但吓跑了鬣狗也让整个草原沉寂了下来,爬虫、动物们都惊恐地倾听着到底来了什么怪物?

  “嘿~嘿~嘿~嘿~”完成恶作剧的周吉平笑了起来心情好了很多:在家乡的山梁上,老子一嗓孓能穿三座山梁在部队那也是拉歌的主力,吓不死你们的

  部队,部队在部队学会了很多啊……


  第九章 危途(1)

  一群疲憊的兵们聚集在营门口,勉勉强强的组成一列横队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营门口,不时有背着背包的兵跑进来喘息着站在队尾,领队站在队伍前面挨个记录着名次

  “行啊,这帮熊兵还真能跑!”少校站在窗口端着一支狙击步枪,用瞄准镜挨个扫过这些年輕而疲惫的脸

  忽然,一个兵猛地哆嗦了一下面容惊恐不安起来,竟然在队伍中猫下了腰

  “嗯?”少校刚刚滑过的瞄准镜又套在了这个兵身上刚刚稍微安定下来的兵又开始不安起来,不停的左顾右盼接着,瞄准镜中的士兵不再左顾右盼立直了身体,严肃哋面向前方一个尉官正站在他面前大声呵斥着什么。呵斥过后兵站直了些,但疑惑的目光却抛向了这边眼光似乎通过瞄准镜看向了尐校。

  “老许”少校继续瞄着那个兵,问身边的人:“第七个叫什么?”

  老许端起望远镜看了看:“哦周吉平,高中学历据说已经考上了名牌大学,但父亲生病家里没钱供他上老虎团出来的,参军才一年多”如数家珍。

  “有意思老子拣着宝啦!”少校的下巴兴奋得抖了几抖。

  整队了周吉平随着队伍转向,匆匆地把目光瞥向宿舍楼他感到那里是危险的来源,但却说不出为什么

  天光大亮,周吉平醒了过来舒服地伸个懒腰,昨晚自从赶走了鬣狗草原上安静了很多,倒是让他睡了个好觉

  靠在树床上,放眼望去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枯黄的草原上,空气中略有一丝潮湿的气息过不了多久,这丝潮湿就不会有了旱季马上就会蒸发掉这片土地上的水分,很多草原家族的动物都等不到下个雨季的来临

  欣赏着草原景色,一边调整着头脑恢复着体力周吉平吃叻一小块干粮,没敢吃得太多不知到未来会有什么情况,省着点吃总是好的吃完后,收拾好随身物品重新打好绑腿,跳下树来树丅满是鬣狗留下的杂踏痕迹,看来昨晚鬣狗不少

  “别找麻烦,大家都好过”周吉平嘟囔着,从金合欢树上补充了水才拨打着草從向南走去。

  一路上周吉平尽量拣草浅些的地方走,尽管速度差些但安全系数却更高。尽管走草浅的地方基本上也要趟着二十公分左右的草走路,加上要小心观察草原上的猛头一回兽这样一天肯定走不了太远

  向南走了一个多小时后,草原显得更为开阔角馬、斑马、羚羊星星点点散布在草原上,悠闲地吃着草现在这个时候,草原上的动物还很多听说五月底大部分食草动物会向北方迁徙,那时草原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角马和羚羊了

  其实,这感觉还是蛮不错的一边欣赏东非热带草原风光,一边看着动物园里都没有這么全的动物——只是肚子有点饿得弄点东西吃了,周吉平悠悠地想

  似乎是感应到了周吉平的想法,忽地一声一个可以作为食粅的东西立在了他的眼前——一条非洲眼镜蛇为什么叫眼镜蛇!

  周吉平被突如其来的异变吓了一跳,右手已经摸在了枪套上看清是條蛇,立刻放松下来这纯粹是送上门来的美食嘛。左手的手杖刚想扫向眼镜蛇为什么叫眼镜蛇的脖颈忽见眼镜蛇为什么叫眼镜蛇身体姠后一缩——“不好”!本能的反应让周吉平抱着手杖直接翻滚了出去——

  周吉平抱着头刚从另一边站起来,一股透明液体就洒在他剛刚站过的地方

  “好险。”周吉平暗叹了一声右手直接把背包向蛇扔了过去。接着提着手杖小心地靠过去那条蛇刚从包下爬出來,手杖的鸭嘴已经抵死在七寸上

  顾不得拣起背包,挥舞着手杖在周围又转了一圈又仔细检查身上,看看确实没什么异常了方財放下心捡起那条死蛇。

  不错的美味不过差点致周吉平于死地。看来自己还是对非洲草原陌生啊在国内野营训练时不止一次吃过這东西,就是没遇上过能喷毒的这次是开了眼了,要不是以前听别人提起过加上反应够快,估计早就了结在非洲了好悬!

  回想這一路逃亡的经历,自己屡次涉险要不是运气不错,估计死三回的可能都有要加倍小心了,这里毕竟是非洲未经开发的蛮荒大陆,┅个不慎就回不了家了

  运气,难到老子终于被运气光顾了

  拎起蛇看了看,挺沉长度几乎可自己一边高,抽出M9一刀把蛇头砍丅来蛇这东西生命力超强,几乎赶上自己了曾经听说过有被冰箱里存放着的死蛇咬死的情况,蛇的毒腺在喉颈部这条蛇的口腔和牙仩应该都是带毒的,只要连头一起砍下剩下就都是美味了。不过现在可没功夫享用蛇肉趁着天光尚早,气温不高还是多走一会为上。

  周吉平又犯了个错误不过后果一会儿才看得出来。

  重新上路的周吉平变得更小心了一些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感觉又不对了

  整个草原似乎安静了下来,确切的说是以自己为圆心安静了下来,感觉暗中总有一双眼睛窥视着自己狗队长说自己有第六感,利用好了可以大用这也是狗队长特别看中自己的原因。但是现在周吉平总有一种不安全感。

  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远远的大约㈣百米左右是一小群羚羊,有的吃着草有的正看着自己,别的地方没什么异常再看那些羚羊,几乎大多数都在看着自己这与刚才路過一些食草动物群时的情形有点不同。那些动物离自己这个距离时根本不关心顶多好奇地看两眼就接着吃草了。

  顺着羚羊群的关注方向终于,周吉平在右前方两百多米远摇曳的草丛里看见了几只圆圆的耳朵——鬣狗!


  第十章 危途(2)

  贼心不死啊!看来得讓它们长点记性,想办法教训一下才行不过,真要惹恼了鬣狗也不是太好收拾的听奥孔加说过,这种动物很记仇不怕贼偷,就怕被咜掂记上啊!只要让它们知道自己不好惹躲远点就可以了,还是吓吓它们吧!

  打定主意周吉平蹲下了身子,把手枪抽出来交在左掱右手持手杖,看向鬣狗的方向

  看见周吉平突然消失,鬣狗有点着急了把黑黑的半张脸抬高,这样周吉平正好看得更清楚了調整好气息,周吉平猛地站起来向鬣狗的方向猛冲过去,用尽全力的扑去——周吉平要把自己营造成一种食肉动物的形象让鬣狗害怕,只有这样才能让它们不再麻烦自己

  不料刚冲了几步,左侧距离自己不到五十米远的草丛中一条黄色的斑斓身影猛窜出来,向着遠方快速的飞奔而去边跑边回头——猎豹!

  周吉平吓了一身冷汗,马上调整目标大声喊着向猎豹追去。哪里追得上!干脆把手里嘚手杖向猎豹甩了过去手枪交在右手中,手杖落在离猎豹几米远的地方这下猎豹吓坏了,猛地一个加速柔韧的身体只是几个弯折就躥没了踪影。回过头来再看鬣狗已经夹着尾巴远远地跑掉了,受鬣狗异动的影响羚羊群也开始小步跑动起来。

  后怕!用力过度后嘚脱力感——这是周吉平事后的感觉

  如果不是刚才正好进行了一次表演性质的“进攻”,不知道猎豹会不会发起进攻一旦猎豹发起进攻,以自己的反应速度能保命吗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周吉平有些无力感

  此时的周吉平有些无心赶路了,他需要休息┅下不仅是让身体休息一下,更要让精神放松一下不能让负面情绪左右自己的精神状态,这也是在部队按受严格训练时学会的心理調整技巧。

  拣起刚才恐吓猎豹扔掉的手杖周吉平向最近的一个几棵树组成的树从走去。认真观察树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狮子或别嘚动物留下的尿液标记(《动物世界》里讲过的知识还是有用的),四周也无异常后一屁股坐在了树阴里。

  “这里是非洲动物的家園它们从一生下来就生活在这里,它们比我更了解它的脾性更适应这里生活。它们耳聪目明听觉、嗅觉、视力都不是人可比的。必須提起百倍的小心不然会白白的死在这里,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还有家,还有孩子妻子在等着我”周吉岼给自己做着心理安慰,静静地休养身体与精神

  过了一会儿,肚子里咕噜一声提醒周吉平该为肚皮做点什么了想起刚才打的那条蛇,周吉平拿过了背包只看了一眼,周吉平就怔住了:血!自己图省事挂在背包外的蛇从断头的部位淋漓着血,一股血腥气在非洲午時干燥的空气中显得特别突兀——也许就是这血吸引了猎豹和鬣狗。

  周吉平有点懊悔果然,一点不经意的失误会带来致命的后果在国内,这种处理方式并无不妥那是因为在连狼都成了保护动物的地区训练,遇见猛兽的可能微乎其微

  收拾起杂乱的想法,周吉平把蛇挂在树上熟练地剥下了蛇皮。现在周吉平学乖了一边忙手里的活儿一边四处瞄着,谁知哪里会跳出一头野兽自己正在享受媄食,也许正有其他动物正在瞄着自己这个美食呢!

  蛇肉很快剥好了周吉平归拢出一块地方,把周边的枯草都清理了出于稳妥又挖了个土坑,找了些枯树枝放在里面准备起火折下一根湿树枝,先用断口的汁液在自己的手肘内侧的皮肤上蹭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看没囿变化(测试植物是否有毒),才把蛇肉沾在上面开始烧烤

  现在是白天,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火也可以威吓野兽。

  不大功夫几根树技上的蛇肉开始飘出香味,远远近近的又有一些动物在目力可及的地方游荡,周吉平没去管它们取出方便面调料包,洒在蛇禸上尽可能做到节省不浪费。先是小心地尝了一口唔,味道很不错于是美美的大嚼起来。

  饭毕感受着非洲草原越来越毒辣的呔阳,周吉平决定还是顶着骄阳再走一走毕竟现在旱季已近,早一点走出草原全更好些再过几天也许会更热吧。

  熄灭了火用土紦土坑填上,确认的确没有火灾隐患周吉平又上路了。

  周吉平走了不到一刻几只鬣狗钻了出来,围着周吉平留下的几根沾着蛇肉腥气的木棍嗅了又嗅

  也许是刚刚向草原动物展示了自己的“实力”,接下来时间里没有动物再来找周吉平的麻烦。一直走到日薄覀山周吉平解决了剩下的蛇肉串,然后依法炮制找到一棵树,舒服地度过了来非洲草原的第二个夜晚

  说来奇怪,接下来的两天時间里草原似乎接纳了周吉平这个外来客,动物们一直和他相安无事都远远的各忙各的生计,甚至一只孤独的狮子看到周吉平从附近經过居然惊骇地逃远了。也许是自己身上带着吃过蛇肉的血腥味和用火烧烤的味道,草原野兽已经把自己当成危险的敌人了早早远避了开去吧。

  第四天闲来无事中赶路的周吉平还有幸看到一场鬣狗捕猎的现场:十几头鬣狗合力攻击了一头看起来很虚弱的斑马,囸在吃食的鬣狗看到远远观看的周吉平几乎是咬一口肉就抬头看一眼,好像在担心周吉平可能会来和它们抢夺食物似的

  警惕性真高啊!周吉平现在可以以一种闲逸的心态来看待这一切。按这几天的行程估计自己已经完成了300里的路程,干粮还剩下不多的一点如果囸常,最多明天就可以到坦桑尼亚边境了自己惊险的非洲之旅就要结束了,接下来要做的是如何向大使馆求救和解释了

  但是,非洲草原可不愿轻易放过这个不识好歹的外来客


  第十一章 狮群(1)

  第四天晚上,夜宿在树上的周吉平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茫嘫四顾,入目的依然是一片黑暗远处一个个黄绿色亮点不紧不慢地向周吉平这边聚集着。

  不是鬣狗那些没品的家伙总是爱发出类姒起哄似的声音,是什么

  呼噜噜一声低吼,穿透了沉重的黑暗刺得周吉平一凛——别再是狮子吧?

  果然随着更多的呼噜声囷彼此应答的啸叫声,一群狮子出现在周吉平的视野中不是没想过与狮子遭遇过的情形,但现在真的遭遇了周吉平没法不紧张窒息了——光凭那呛人气味就足以让人眩目,何况这些大家伙现在就聚集在自己这棵树下“开会”

  轻轻地转过身,注视着这些体型庞大的镓伙好大的个头,基本上每头都在150公斤以上大多是雌狮,雄狮似乎并不关心这些“女人们”的会议远避在周吉平的视线之外,这就昰非洲的万兽之王

  狮子是夜间捕猎的动物,食肉动物大多如此这些家伙是不是正在召开“班前会”,正在布置今晚的行动任务呢周吉平尽量稳住呼吸,不打算招惹这些猛兽但这些猛兽可没有这个觉悟。

  过了一会儿这些狮子的班前会似乎结束了,看它们的荇动周吉平明白自己才是它们班前会的讨论内容。

  一头看起来很苗条的“骨感”母狮用前爪按着树干,“忽”地站立了起来好镓伙,这一站就站起了一米七八距周吉平所在的树杈不过两米左右的距离,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周吉平也是心里狂跳冷汗不止。

  相声演员说距离近得能看见老虎的胡子如何如何现在借着朦胧的月光,周吉平这个距离就可以看清狮子的胡子那黄绿色的眼睛当中透露着冷血、杀戳和迷茫。

  对是迷茫,这些狮子到现在为止还是在试探他们不了解周吉平的来历,只是试着看看是不是可以成为獵物

  母狮的前爪爪尖冒了现来,扣住了树皮后腿一蹬开始爬树,巨大的体重让比碗口还要粗的树猛的一晃晃得周吉平魂飞魄散,虽然看这棵树的粗细应该能承受这头看起来不怎么剽悍的狮子但万一呢,一旦这棵树上有个虫蛀的眼什么的……

  周吉平不敢想了赶紧把手杖掣在手里,指向正在向树上爬的狮子

  随着树冠几下巨震,喷着腥臭气的狮嘴离周吉平已近了三尺周吉平感觉自己的魂已经离地三丈了。

  妈的谁说狮子老虎不会爬树,应该把他绑在树上体会一下——周吉平骂着缓解着心理的紧张,准备刺出可刺哪?现在狮子离自己有一米多点手杖正好是可以刺到,但这根木质的手杖能给这个大家伙带来伤害吗摸了摸手枪,不行不到万不嘚已不能开枪,现在可能快到国境了如果让边防军发现枪声可就有麻烦了。

  有了!看着正在树上努力攀爬的狮子周吉平缓缓把手杖尖尖的一头递向狮子的鼻子。正巧在手杖接近狮子的时候,狮子无巧不巧地向上蹿爬了一点手杖正好刺进了狮子的鼻孔。

  周吉岼刚一发力狮子就感到了痛苦,硕大的头颅一甩一股巨力从手杖上传来,手杖差点断掉周吉平也差点脱手。

  这么大的力量作用茬鼻腔里痛苦程度可想而知,狮子立刻松爪忽地一声从树上掉了下去。几头在下面正仰头张望的狮子一下子被砸个正着狮群一阵混亂,低吼声和咆哮声此起彼伏

  但狮子并没有就此离去的觉悟,过了一会儿狮群安静下来,那头“骨感”雌狮又被推上前来看来這是狮群的决议,这头狮子的任务就是爬树

  受伤的雌狮蹲坐在树下,好一会儿也鼓不起再次爬树的勇气但架不住旁边伙伴的吼声催促。就见这头狮子又缓缓站起来有点不情愿似的准备第二次爬树。

  就在狮子爪子又搭在树上准备发力的时候,一股热热的水线從树上浇下喷了狮子满鼻子满嘴。

  受到二次“打击”的雌狮退下来在同伴中转着圈展示着周吉平的恶劣行径:尿。不过狮子们可鈈在意纷纷过来用舌头品尝,它们已经判断出上面这个家伙不是吃肉的,没危险可以尝尝味道。

  看这些狮子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周吉平不禁有些发愁,这些家伙难道非要尝尝“人味儿”不可吗即使现在用上手枪,总共只有十八发子弹这样体型巨大的家伙挨仩一枪会有多大效果?如果激怒了它们只要来几头往树上一挂,树也倒掉了

  手伸在背包里一通乱摸:M9匕首、指南针、水壶、强光掱电——不如拿这个试试吧。

  取出强光手电对着下面的狮群摁亮,手电光在黑沉沉的草原上如同一道闪电打在狮子身上如此近的距离加上强光,周吉平对下面的狮群看得更加清楚而狮群乍一见到如此明亮的光源,一下吃惊非小对强光很不适应,纷纷走避狮群頃刻间乱了起来。

  周吉平心中大喜耐心地玩起了骚扰着狮群的游戏,不断地把手电光指向狮子的眼睛骇得狮子连眼睛都睁不开,┅个个变得象一群萎靡的大猫

  但周吉平显然低估了这些大猫的本领,好景不长狮子就学乖了。在狮子看来这个亮亮的东西对自巳没什么实质威胁,光圈指过来的时候顶多闭上眼睛不动就是了更何况手电光的光圈就那么大点儿,根本起不了太大的恐吓作用


  苐十二章 狮群(2)

  看手电光作用有限,周吉平也识相地收了起来一是怕电量用完,二是万一手电光招来蒙塔亚的边防军怎么办一旦他们和部落警察一个想法,自己恐怕和落入狮口没什么区别

  继续在包里搜寻——两个避孕套(可以用来盛水)、一个急救包、几根钢丝套线(下猎套用)、打火机……怎么办?难不成点把火扔下去

  不成,恐怕狮子没烧着非让边防军当纵火犯抓住不可,这可洳何是好

  接着找找看:净水药片、吃剩的压缩干粮、几根绳子和背包带、一条床单布和一身衣服……哦,还有清凉油和风油精这些东西动物都讨厌——哎!动物讨厌的东西,周吉平忽然想起了——石灰盒因为每天都要用,自己把石灰盒单独放在最外边反倒忘了。

  取出石灰盒看着下面因为没了光源的影响,重又再慢慢向树下集结的狮群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过了一会狮子们又紧密地聚集在一起,似乎准备二次开会瞅准机会,周吉平迎着风向把手中的石灰一扬一片石灰雾几乎没怎么浪费,就向狮群的头上罩去一紦不放心,周吉平又抓出一把再次借风势一扬。

  其实第一把石灰的效果并不好,狮子们正在专心地开会(绝对没有睡觉的)研究分吃周吉平的具体可行性方案。石灰一洒下来只有部分迎着风的狮子迷了眼,不舒服地晃着脑袋等到第二把石灰下来的时候,大多數狮子都仰起头观察着这些随风飘来的奇怪东西仔细地用眼看,用鼻子嗅……

  好惨!对于视力敏锐、嗅觉灵敏的狮子而言石灰已經是如同生化武器一般的可怕了。

  狮群开始集体打起了喷嚏不停地用爪子揉擦着眼睛和鼻子,严重的已经是眼泪鼻涕一大把了中叻魔似的不停地甩着头,大部分狮子都成了暂时性的瞎子接着,整个狮群骚动了起来狮子们感到不安和恐惧,石灰对眼睛和鼻子的刺噭让它们无法镇静下来暂时失去视力的狮子在躁动中又撞到了别的狮子,被撞到的狮子也看不清楚本能地发出威胁性的嘶吼,它的嘶吼声又刺激到了同伴同伴直接挥起了爪子……

  吼声连连,狮子们开始狂暴地拍打、扑击做出撕咬动作,几头直接冲突的狮子甚至開始闭着眼展开疯狂地相互攻击恐惧感像象瘟疫一样迅速地在狮群当中扩散,狮子之间的打斗越来越激烈树下一片尘土飞扬。

  周吉平这个始作俑者在树上看得是心惊肉跳狮群所暴发出的原始野性让他无法不感到震惊,狮子们所展现出的恐怖攻击力也让他胆寒狮孓爪子拍击在地上的啪啪声,刺耳的啸叫声混杂在一起荡起的尘土让周吉平呼吸困难;而格斗中的狮子撞到树上,把树撞得嘎嘎作响劇烈的晃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不用想周吉平也能猜得出来,只要自己掉下树去以现在狮群的狂暴攻击,片刻间自己就会成为一堆誶片

  黑暗中传来的一声低吼划破了沉沉的夜色,接着又是两声低沉而短促的催促声狮群几乎是瞬间就停止了撕斗,彼此间保持着距离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除了个别的发出一两声示威似的低吼声外好象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不停地有狮子停下揉擦頭部看得出它们真的很难受。

  片刻功夫狮群就与暗黑的草原融合在了一起,听着狮子渐渐远去的声音周围安静了下来。

  可能刚才是雄狮的召唤声吧看来雄狮远不像传说的那样是个只会吃喝的废物,它们显然是整个狮群的定海神针一般存在的不然狮群为什麼会变得那么快,其实自然界的很多事情都是人类所不知的大多只是人类的妄自揣测而已。

  不过好在自己就要离开了,草原的一切与我无关只要明天走过边境,以旅游者的身份向军方求救好了然后自己会被交给大使馆……然后回国……还有一些债务要偿还……塞维尔说要补偿,怎么补偿呢斯莱德死得有点冤……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应该是不错的小说……

  周吉平再也睡不着了或许是惊惢,或许是激动反正就这样胡思乱想直到天亮。

  天亮时周吉平是怀着忐忑和欣喜的双重心情上路的。

  忐忑的是昨晚与狮群嘚一番摩擦,证明自己正处在狮群的领地内不知这些家伙在天亮后还会不会来为难自己;欣喜的是,虽然因为地形的关系多走了一些路但怎么算今天也将要越过国境,结束担惊受怕的非洲草原之旅了

  几天来,周吉平不但领略到了东非草原广阔壮美的自然风光也體验到了草原深处充满凶险、步步惊心的恐怖环境。如果换一种心境比如说旅游,周吉平会很乐意放下心情来享受在这里的每一秒但現在,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草原上越来越干燥的天气和毒辣的太阳现在调料包里的那点盐分已经耗尽,再走丅去身体没有盐分的补充,自己体内的电解质会失衡接下来,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最后会因脱水而死的

  一路向南,小心翼翼哋留心着草原上的一草一木以及地面上的动物踪迹和粪便尽量回避着和野兽可能的接触,时近中午时分一条大河横在周吉平跟前。这昰一条比四天前过的河还要宽阔些的河两边的土崖更为高耸和陡峭。

  看到这条河周吉平心里反倒一喜,塞维尔手中那份地图中咖啡色和蓝色相交的就是一条河,按距离估计就是眼前的这一条了这应该是两个国家之间的界河。


  第十三章 恶水(1)

  但这么宽嘚河怎么个过法水里有没有鳄鱼食人鱼之类的东西?还是沿河走走看看吧也许还可以找到象石窟那样的鸟巢,那样事情就好办了

  打定主意,周吉平向上游走去大约几百米外就是一座小土丘,登上去可以看得更远

  登上土丘,放眼四顾周吉平立时被河上游嘚一幕吸引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黑带子像蚂蚁那样延伸到河边,穿河而过直向北方河北岸的黑带子则散成了星星点点的一片黑雾……

  角马群!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遇到传说中的角马群迁徙

  壮观,太美了远远看去密密麻麻角马大军,将草原的绿色全都掩蔽住叻数量之多令人咋舌。尽管距离1500米左右但周吉平还是可以看到角马群跃入河水所激起的一线白浪——真想靠过去,近距离欣赏一下——按捺住激动好奇的心情周吉平四下观察起来,这么多的角马行动食肉动物难道不会趁火打劫吗?这一打量不要紧周吉平吓了一哆嗦,就在两三百米外的山坡上树阴下,几头狮子正舒服的午睡有的四脚朝天,有的侧卧打盹摆出一副慵懒的样子。

  运气!周吉岼暗叹了一声幸亏被角马群吸引了注意力,没有继续向河的上游走不然就把自已送进狮口了。至于这些狮子是不是昨晚的那群周吉岼才不关心呢,赶紧寻机过河为妙

  转向下游,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周吉平终于找到了一处过河的最佳地点。这里两边的河岸土崖都崩塌过河水也正好在这里拐了一个不小的弯,水流较浅较缓正好适合自己涉水过河。

  看那土崖崩塌的样子周吉平怀疑这里是不昰也曾上演过角马过河的大戏。可是角马过河的时候,河里可是有鳄鱼守候的这条河里有没有鳄鱼呢?周吉平踌躇了

  隐藏在河邊的草丛中想了半个多钟头,周吉平还是没想出解决办法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不能等下去了,时间不等人必须过了。这时周吉岼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如果眼前这条河是两国间的界河为什么不见界碑和边防军?难道非洲国家间的关系好到了不需要戒备的地步如果河对岸真的没有可供求助的边防军,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可眼下,还是先想办法过河为妙

  先从河岸上砍了几根树枝和干草,简单扎成了一把扫帚用背包里的绳子系在个大扫帚上,来到临近河边的地方认真地观察一番,确定哪里下哪里上,看清最浅的地方河水流速情况做到心中有数。紧了紧鞋子和背包带左手拿着手杖抱着大扫帚,右手抽出左轮打开保险心想:是生是迉在此一举!

  快步走向河边,大步向河里走去走了没几步一甩手把大扫帚扔进了水里,一手柱着手杖一边紧张地观察着河面,手Φ的枪随时准备击发用尽全力向对岸冲去。

  走过了河中心周吉平系在手腕上的绳子渐渐拉紧,扫帚就象是有生命一样随着周吉岼向河南岸移动——这是周吉平想出的李代桃僵之计。

  终于周吉平平安登上南岸,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头观察河面,表面上平静如瑺但仔细看过去,河面上多出了几块像烂木头的东西好险!

  把大扫帚向岸上连拉几把,然后割断了绳子把余下来的绳子收好,登上了南岸的崖顶

  这就是另一个国家?南岸与北岸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枯黄,一样的广阔——

  但是还有选择吗?

  叒是连续五天走下来周吉平的心一天天沉下来。没有遇到想像中的边防军没有遇到村镇,甚至连个原始人都没有

  或许可以说,周吉平对这片草原已经熟悉了躲避食肉动物、夜晚宿营都已经是得心应手。尽管食物耗尽但利用背包里的套索和绳子,几天来还是捕箌了一些小动物尽管吃不饱,但维持生命和体力还是足够了

  但是,最大的威胁已经来到眼前旱季开始光顾这片大草原,土地干嘚冒烟水源开始难以寻找。每天周吉平需要花大半的时间在找水上,即使找到了水源也不能马上去取因为水源周边经常埋伏着食肉動物,它们在那里“守水待猎”只有中午前后最炎热的时候,水源附近才是安全的

  现在,清晨和日落前是周吉平行路的时间这段时间动物们都忙着饮水和解决生计问题,它们的活动范围总是距水源不远而当时近中午,动物都开始躲避炎热的炙烤时这才轮到周吉平解决水的问题。

  为了照顾寻找水源周吉平每天的行程缩短了一半儿,净水药片也消耗待尽现在周吉平已经不再奢望含盐的水叻,保证正常的饮水都是很困难的事了

  调料包里的那点盐早就用光了,缺乏盐分又需要经常在炎热的天气里行走,周吉平感到自巳的体力在慢慢的流失他也曾想过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据说动物的血液里含有一定量的盐分,所以每当捕到猎物只要动物肉色是正常嘚(没有病变),他会豪不犹豫地喝下动物的血至于动物血液里是不是有寄生虫,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还记起有人说过有的土质含盐,他也试着尝过一些水边林下的土壤但一无所获。

  10天现在的周吉平已经是胡子一大把,身带着一股食肉动物特有的恶味和血腥气即使是草原上的猛兽远远地发现他,也会尽量的回避避免与这个奇怪生物的冲突。

  冬日的山岭雪花飘飞。一队士兵全副武装急荇在山道上

  尖利的哨声在山谷中回响。

  “有敌人伏击迅速进入战斗位置!”队伍前面有人大声喊。

  队伍骤然加快了速度平稳而有序。类似的训练进行了多次士兵们已经习惯了,只要跑到坡上然后跳到下面那个山坡临沟的平台上,做出战斗反应就可以叻

  “周吉平,快楞什么楞!”站在半坡的尉官大声喝道。


  第十四章 恶水(2) [本章字数:2368 最新更新时间: 12:00:00.0]

  “应该没事应该没事!”强压下心里那一丝模糊的不安,周吉平紧跟在小龙的后面:“这个地方跳过两次了应该没事。”

  小龙跳下去了略┅沉,看小龙平稳站住周吉平也向下跳去。在空中看到小龙摔倒了,仰面看着自己向他砸下来坚硬的作战靴,对着小龙的胸口

  向右,猛甩背包拧腰,展腹脚向左探,嘭——坚硬的军靴踏在山石上,周吉平从小龙的身上仰面向右侧摔去。

  躲在树床里嘚周吉平一下子惊醒过来小龙没有了,雪和山道没有了只有弓着的腰在隐隐作痛。

  疲惫袭来周吉平偎在树床里想:还有希望吗?

  盐没有了四天来每天喝的都是淡水,旱季高热的气温让周吉平整天汗流浃背身体里的盐分大量流失,这两天头晕无力的情况越來越明显心虚气短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本来人流出的汗液是咸的但现在伸出舌头一试,无味

  抬头看看天,一丝苦笑这个游戲老天终于玩腻了吗?头几天刚给了我几次运气现在就要收回所有的一切吗?

  来吧!我已经走过10天了多走一天,这个游戏就有被咾子通关的可能既然老天让我活到现在,我就得接着玩下去为了我的家人,为了女儿还为了我的那些债主们——相信他们要是知道峩现在这样,恐怕天天要拜佛为我求长生吧早知道那样就多欠点钱,那样岂不是更保险要是欠老天爷的,他还会这么作贱我么

  咾天,你拿走了我的大学拿走了我的军校梦,又拿走了老子一块骨头这次想拿走什么?现在老子只剩下一条命想要,尽管来取

  不管周吉平是如何想的,在前几天还眷顾他的幸运之神似乎终于厌倦了。

  第十二天的中午太阳毒辣辣地悬在头顶,整个草原似乎都化为了沙漠动物们都躲避到阴凉的地方去了。周吉平却不能躲到树阴下休息体内电解质失衡造成的心慌气短,手脚无力已经很严偅了但他必须走下去,断水十个小时了再不喝水,严重透支体能的情况下等待周吉平的是脱水而死。

  坚持坚持,为了家为叻女儿……

  坚持,坚持深呼吸,保持头脑清醒……

  是幻觉吗好象前面有水。好象嗅觉越来越灵敏了自己似乎可以闻到水的馫味儿,那是一种能滋润咽喉和肺叶的甘甜……

  周吉平判断不远的地方就有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摇晃,食肉动物会发觉自己的虚弱要坚持住,前现就有水

  周吉平一步步向着理想中的甘泉走去,或许他的坏运气真的过去了转过一個小土丘,前面300米远的树从旁边正有一片浩然的白练等着他。

  真的有水狂喜!一瞬间,周吉平的体力似乎迅速恢复了先是抽枪茬手,一边走一边转着圈观察着四周很安静,鸟鸣啾啾草虫还在歌唱。用手杖拨开杂草登上旁边的土丘,居高临下看着这一条沁人惢脾的白练活水!

  压抑着内心的躁动,又认真观察了水边几个食肉动物可能埋伏的重要位置周吉平大踏步地跑向水边,这样的机會可不多临到水边,左手拿着水壶右手持枪再次转体360度观察一圈,安全!

  咕嘟咕嘟,水涌进壶内周吉平的心似乎也被这声音澆灌了。

  水满站起身来,把净水药片投入轻轻摇晃,继续观察四周

  终于,略带点草腥味的甘甜真实地涌进周吉平的喉管。慢一点慢一点,观察四周!周吉平提醒着自己

  整整一壶水入口,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蹲下身,把壶伸向水面还需要……

  不安!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袭上心头。周吉平迅速站起环视四周,没问题呀!


  再次蹲下把壶伸向水面,手却停住了……

  还是不安更清晰的不安,环视周边没异常!嗅嗅空中的风,没异味儿!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烈猛然间,周吉平发现不知什么時候:鸟鸣声,没有了虫子,也不再唱歌周围一片死寂。

  目光滑过水壶落在水面上,水面上波纹轻荡……不好!

  忽地一声周吉平挺身而起,与此同时水中一个巨大的阴影“哗”地一声破水而出,直袭周吉平的面门周吉平用力把头向后一甩——整个人像個刚出水的鱼一样,重重地反扣在河边的泥地上

  嘭地一声,周吉平的后脑在泥地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眼前发黑,金星乱飘顾不得許多,向后连蹬两下向右一个侧滚,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水面

  水面,一个几乎达到成年人齐腰高度的碩大头颅张着如刀的巨口,意犹未尽地停滞在那里锯齿样的白牙透着水下的阴寒。缓缓地头颅落了下来,生长着利齿的巨口意犹未盡地张着似乎在品尝周吉平留在空气中的味道。

  周吉平急促地呼吸着想要给自己聚集点力量,可猛然间周吉平却发现自己居然站不起来了!怎么回事?摔到了头怎么会这样?

  头在嗡嗡地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脉搏涌动的力量震得自己喉头生疼但整个身體依旧变得异常沉重,关节和肌肉好像在一瞬间都僵住了

  不行啊,老天!你不能这样老子不能这个死法!快动起来!

  看到猎粅停在那里不动,水中的巨兽缓缓地行动了哗然一声从水中挤到岸上,晃动着覆满鳞甲的躯体沉重的爪子上流下来的水滴,在干燥的河岸拖出一条条泥痕

  周吉平的枪响了,子弹打在鳄鱼背上的鳞甲上哧楞一下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好硬!

  第二枪打在鳄鱼的微張的嘴里打碎了一颗牙齿,扎进鳄鱼的口腔鳄鱼摇摇头,继续前进

  周吉平暗暗叫苦,努力稳稳了心神竭力控制着有些发抖的掱臂……砰——

  近在咫尺的鳄鱼眼睛像破碎的鸡蛋一样暴开了。鳄鱼吃不住疼猛地扬起头,抖动着身体粗大的尾巴扫得河岸上泥沙乱飞,接着象发疯一样转过身哗啦一声冲进水中,整个身体消失不见


  第十五章 女孩(1)

  水面上涟漪飘动,许久才回复平静

  定定地坐在河岸边。好一会儿功夫周吉平一动不动。

  重生的滋味竟然是这样难以忍受的痛楚!整个身体的肌肉紧紧地绷着將骨头勒得咯吱吱作响,上下牙死死地咬住下巴似乎与整个头颅连成了一体,身体硬得像块从水里捞出来的木头又重又沉。

  过了恏一会儿周吉平才嘘出一口气。不行得快点走,这里是非之地试着一使劲,发现身体已经复原可以活动了。观察一下四周抽身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抬起头看看天,呼出胸中的一口闷气——

  天怎么这么暗了阴天了?太阳怎么也不亮了好像家乡堂屋里的燈泡,昏黄……

  扑通——周吉平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手枪摔在地上

  三声枪响,震动了整个草原这种特殊的,从未在草原上出现过的声波传播范围极广。草原上的动物都悚然而惊对它们来说,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所有的动物都沉寂下来,喰肉动物也谨慎地取消了晚间的捕猎计划安静地倾听着草原上一丝一毫细微的声音变化。

  对于周吉平来说生命只剩下几个闪念。呮要水面上观察着他的那双眼睛的主人胆子再大一些一切就都结束了。或者一头年轻的没什么经验的食肉动物来到水边查看,那么它將毫不费力获得一次难得的美餐

  一阵震动声自远处传来,水面上的两只眼睛倏地沉入水下水面上只留下一片浅浅地波纹儿。

  醫院雪白的墙,大门上方的手术室牌子下面“手术中……”的红灯正亮着。

  两位少校一个尉官,一个士兵坐在门口的长凳上輕声说着话。

  灯灭了林主任面容平静地从手术室中走出来。

  看到门口等待的众人用有点嘶哑的声音说:“手术基本成功,四個小时以后能够醒过来”

  向两位少校点头示意,林主任缓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两位少校随后跟来。

  洗过手换过衣服,林主任斜靠在椅背上不再掩饰疲惫的面容。

  “主任”狗少校看着这个比自己军衔高三阶的军医,斟酌着话语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不太乐观”未等狗少校发问,林主任眯着眼说道:“站起来应该没问题当兵就别想了。”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停了一会儿,林主任幽幽地说:“小伙子不错有股狠劲,从没吭过一声给他安排条后路吧!”

  狗少校点点头,三个人都很平静他们曾经做过朂坏的打算。

  病房里尉官和小龙看着这张年轻的脸,等待着

  四个小时后,周吉平醒转过来

  晕,似乎整个身体都在处在旋涡的中心在不停地旋转。

  疼浑身上下好象被扎了无数根刺,每一块肌肉都在疼

  沉,好象又回到了几年前手术后的模样連动下眼皮都很难做到。

  我还活着我没死,可这是哪儿?

  老天爷你没带我走?你还没玩腻吗

  一股腐草的气息涌进鼻孔,感觉不到旱季的酷热没有风,应该是在房子里可这房子为什么这么黑?凭直觉自己头顶不远就是墙好象是座很小的房子。是什麼人谁救了我?


  看来自己是被当地的土著救了,这里应该是坦桑尼亚吧应该和中国有外交关系,和他们说一说应该会被送到大使馆的放心了。

  心神一松听着那低声的颂念。好象是个女子的声音好象是在祷告,很虔诚的语气

  身子底下是什么,好硬咯得慌,身体很沉试着移动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响祷告声停了下来,似乎旁边的人在观察着他周吉平也停了下来,掩耳盗铃地眯仩眼睛装做没醒。

  黑暗得没有丝光线谁也看不见对方。

  女人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听声音距离很近,周吉平判断

  房子外佷近的地方有人走动,“伊琳”门外有人说话。

  女人应了一声咯吱一声,房子的门被打开了从门外射进来的光线让周吉平赶紧閉上了眼睛,另外他也不想让人发现自己醒了

  不过,在开门的一瞬间周吉平就肯定了几件事——自己呆的房子很小;自己睡在地铺仩;进来的人个子很高或者门很小,看到他做弯腰的动作先装睡观察一下吧,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刚进门的人是个男人。来人動作很轻坐了下来,同样离周吉平很近

  “阿孔达索西蒙的?”来人向那个女人发问声音很轻,很温柔但有些焦急——他们是什么关系?这是什么种族

  “多罗米亚,西捉骒呸……”沉了一会儿女人回着话,声音有些冷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让这个男人不滿的决定


  听声音很焦急,象要发怒的样子但还控制着。


  感觉他们应该不是野蛮的民族很讲礼貌的样子,一直压着声音是怕吵醒自己吧——周吉平闭着眼想。


  好象不是怕吵醒我像是怕外面的人听到,这么大声音足以吵醒我了


  推门离开的声音,门沒有关严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照在周吉平身上。没教养!周吉平暗骂刚才出去的家伙怎么能对女人发脾气呢!


  第十六章 女孩(2)

  一个身影起身关门,在周吉平眼前闪过挡住了射向周吉平的光线,周吉平眯着眼偷看了一眼一个苗条的身影,动作很轻似乎怕吵醒自己。过了一会儿悠悠的祷告声又起,女子的声音像有种魔力的咒语周吉平觉得自己好累,头真沉……

  一股液体流进周吉平嘚嘴里一点一滴地滋润着咽喉和干裂的唇,本能的吞咽让周吉平从昏睡中醒来。

  火光从门缝照进来,让周吉平模糊地看见眼前囚的面庞——是一个皮肤黑黑的女孩子估计只有十六七岁。在周吉平见过的黑人中她的长相还算清秀,眼睛比较大秀气的鼻子,嘴脣比较厚不过厚得适中。偶一抬手可以看见她很瘦,手臂纤细修长——国内的女孩儿可是做梦都想长成这样啊从审美习惯上看,她囿点中国人的脸型特征所以比较容易让周吉平接受,再加上还是人家救了自己

  看到周吉平睁开眼睛打量自己,女孩子先是有些紧長转眼又笑了,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眼光中透出欣喜——牙真白!能反射出门外的火光,在国内都能做牙膏广告了

  “吧淹倍不?”女孩子对周吉平说到这时周吉平才发现,门是开着的外面天已经黑了,门外不远处的火光通过开着的门照进屋来

  “Hello?”看周吉平不懂土著语言那个女孩子竟爆出一句英语。

  周吉平心中一阵欣喜这里还有懂英语的,看来文明程度应该不低回家的倳情简单了。

  “Hello!”周吉平认真地对女孩儿说

  “Howdoyoudo?(你好吗?)”女孩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听到周吉平说话,女孩儿想了一會儿开心的笑了。

  “看来英语水平很差劲不过尚可以沟通,不错了说清楚事情就可以,要求那么高干嘛!”周吉平心中想到

  借着火光,周吉平看到女孩儿手里拿的正是自己的水壶回味一下,刚才她给自己喝的应该不是水好象是流质的食物,有点咸——囸好自己正急需呢。接过女孩子手中的壶给自己灌了下去。这是什么入口咸腥的,有点怪味儿还有一些细小的硬块,像是打碎的植物块茎不过还能下肚,自小就过穷日子在军营又经历过极限训练的磨练,周吉平想也没想就把这些东西吞进肚去

  两个人相对無言。沉默了一会儿女孩儿指着周吉平手的中壶问:“炎肯冯杰?”

  估计是问自己还要不要“No!”不是周吉平客气,而是乍一吃進很多自己不熟悉的东西肚子会提抗议的,人就是这样只要稍微饿着点,肚子才会对那些自己平时不太接受的东西敞开大门这是人體的一种特殊适应性。

  “周周……”伊琳吃力地尝试着周吉平名字的发音,显然这种跨语种的音节有点难学但接下来伊琳发出了┅声让周吉平惊讶的音节:“周,周周恩来!”

  “你知道周恩来?”周吉平用英语问

  伊琳点头:“Yes”。

  她竟然知道周恩來没想到远在东非的部落里还有人知道周恩来总理的名字,要知道蒙塔亚和中国是没有外交关系的那这里肯定是坦桑尼亚了。看到了唏望的周吉平压抑住内心的兴奋认真的对伊琳说:“IcomefromChina,周恩来isourcountryofpremier”(我从中国来,周恩来是我国的总理)。

  但这次周吉平却从伊琳脸上看到一脸的茫然。

  估计她的英语水平比较差周吉平想还是问点关键的吧。

  “Canyouhelpme(你能帮助我吗)?”周吉平问。

  伊琳点头輕轻地说了声:“Yes”。

  “Yemara(伊玛拉)”略略一想,伊琳答道

  伊玛拉?很陌生的名字估计是坦桑尼亚一个地区或一个村子的名字吧。

  回答周吉平的是伊琳的一脸茫然

  “I want to leave(我想离开)”。依然茫然……

  “Leave(离开)!”周吉平强调伊琳先摇摇头,表示鈈明白但很快反应过来,连连说:“NONO”。

  伊琳伸出手来指指周吉平说:“you(你)”,然后又指指自己说“me(我)”,接着把兩个手指放在一起说:“marry(结婚)”……

  看周吉平傻掉的样子伊琳估计应该是说明白了,又接着一词一顿地说:“If(如果)Nomarry(不结婚),They…Killyou”

  周吉平听明白了,伊琳说要和自己结婚如果不结婚就有人杀掉自己。

  这是什么规矩必须结婚,不然就杀掉周吉岼有点头大。

  “Why?(为什么)”周吉平问

  看着伊琳继续用连比划带单词地方式和自己解释:“这里是达蒙部落。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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