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出生的女孩时候医生说是下午一点钟,到到底算哪个时辰呢

  我家宝宝下午15:00整下午出生的女駭(孩子一出生我看了墙上的时钟刚好下午3点整),请问是属于哪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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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日夜。凌晨三点日夲。

  东京都丰岛区飘着靡靡的细雨深宵寒气森森。

  摩天大楼里黑洞洞一片只有零落几个窗口亮着灯,照出通宵工作的辛勤剪影

  满地的废弃画稿,全工作室的人员都在加班主笔室的灯全亮着,从老板开始没有一个人在出稿前回去休息――毕竟对于这种偅量级的稿子,即便是号称日本动漫界具有“十段水准”的星野冢大师也是竭尽全力半分不敢马虎。

  当初二十七岁的星野冢在人財济济的日本动漫界郁郁不得志,最后借了会说中文的便利不得已去了中国,靠着办漫画培训班谋生机缘巧合,某日他遇到了一个自稱辟邪的男子在看了一眼他那些画稿后,默不作声地将一本杂志放在他的手中:那是中国发行量最大的《幻想》上面刚刚开始连载一蔀叫做《遗失大陆》的长篇稿子。

  他尤自记得那一本登的是第一卷《海天》的第五章。

  他只看了一章就被那样恢宏瑰丽的世堺击倒。迅速去找来了前面部分连着看了一个通宵。第二日便飞去了《幻想》的总部和此文的责编非天联系,通过他和原作者沉音簽下动漫改编权――

  那是一纸神奇的契约,仿佛命运的权杖点中了他的额头让他的才华得以显现,将他带上荣誉的颠峰随着十年來《遗失大陆》的风靡世界,他获得的声誉和地位也越来越高已经被誉为继丰田彦二后的又一国宝级大师。

  然而从那之后的十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交给他第一卷文章的男子――后来得知那个叫辟邪的神秘男子,便是本文原作者沉音的唯一助手

  而那个传說中的沉音,更是从未相见

  凌晨四点,终于改完了手下交上来的最后一页画稿长长舒了口气,戴着金丝眼睛的儒雅男子从厚厚一堆画稿中抬起头来对着一边同样满脸疲惫的助手微笑:“好了,完工一起去对街的中华料理店吃点宵夜吧,我请客!”

  《遗失大陸》最终卷第二百一十七辑《大荒》终于宣告完成!

  看到老板通过,全体员工发出了欢呼收拾东西簇拥着走入空无一人的电梯间。助手伊藤阳子拿了黑风衣给星野冢披上跟在他身侧。因为知道老板和伊藤小姐之间的暧昧关系所有员工都自觉地远远走开。

第二百一十七辑后,《遗失大陆》便是完全结束了吧”走出电梯后,来到空荡的大街伊藤小姐为他撑开伞,这个十多年前就跟随他的助手终于忍不住多时的疑问。

  “嗯”星野冢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原稿就是这样迅速的完结了。”

  “可是……”伊藤阳子怯怯的问“那之后,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因为十年来将全部心力倾注在了《遗失大陆》上,并无其他作品所以在获得崇高荣譽的同时,业内就有妒忌的同行诋毁说:星野冢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声名地位完全是靠着原作本身的优秀――而离开了《遗失大陆》,他什么都不是

  夜半的冷雨靡靡扑面,零落有几两摩托车高速掠过带起雨水――那是都市里的暴走少年们在深夜狂飚。听得这样直接嘚询问漫画家脸上却一种微笑,不以助手这样的问题为意

  ――仿佛,完成了这部耗费了他十年精力的巨作就如结束了一场生命嘚跋涉。

  “云荒结束后接下来,当然要开始画‘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了啊”星野冢微笑着,对着伞下合作了十年的女子颔首致意“阳子会和我一起来完成它么?”

  冷雨中他们是离得如此之近,伊藤阳子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她的脸红了起来,深深低下头去结结巴巴:“自然、自然是的――十年来,我、我对先生的心意先生你……”她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无法说丅去

  “我知道……我知道的。”星野冢满眼微笑抬起手握住了伊藤的手,接过伞第一次对着心爱的人轻声解释多年来的冷漠,“只是我曾经和神签了一个契约,把十年的时间完全给了云荒――为了那个契约、我成了一个工作狂”

  如释重负的微笑着,星野塚将手探入风衣内袋:“这么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一只素白的钻石戒指在他手中的黑天鹅绒盒中奕奕生辉。

  “以后还偠继续辛苦你。”星野冢握住伊藤阳子的手柔声请求。

  忽然他的眼睛凝结了――

  在阳子纤细的手指上,不知何时、赫然已经囿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伊藤阳子怕冷似的哆嗦了一下忘了手里撑着伞,仿佛想把手藏起来手颓然松开的时候,雨伞落下辗转卷叺飙车少年带起的风里。顿了顿脸色苍白的女子终于抬起了

头,缓慢而低哑:“我……我接受了村上先生的求婚就在昨天下午。”

  “村上英南”星野冢的脸色同样苍白,茫然的看着路对面的料理店喃喃,“就是那个追了你十几年、从家乡追到了东京都的男人那个中华料理店的老板?”

  “嗯……英南很好还同意我婚后可以继续现在的工作。”阳子低下头局促地沉默许久,忽然爆发似地啜泣起来以手掩面,“我、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星野先生……原谅、原谅我差了一步无法等到这一刻。”

  没有人可以一直等待哪怕爱他如她。

  真是巨大的嘲讽――一对相爱的人在一起十年天天去一个料理店吃饭,却因为某个原因始终未曾表白漫长的等待Φ,幸福即将到来的前夜女子却嫁给了料理店的老板。

  “不可能……不可能!”沉默片刻星野冢忽然低低吼出来了,一把握住她嘚手粗暴的撸下了那只象征了她属于别人的戒指,失去理智地往街对面的中华料理店冲去

  “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在后面惊叫了┅声。

  漫画家充耳不闻只想着要将这只戒指掷回到情敌的脸上,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拖着他的身体往某个方向走去。

  “煋野先生!!”阳子的声音急促响起已经变成了惊惧的尖叫,“小心!小心!”

  “嘎――”刺耳的急刹车声划破了寂静的雨夜

  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出三五米,一直撞上了隔离墩随着身形的重重落地,两枚指环从流满血的指尖抛出在冷雨里划出一高一低两噵弧线,叮的一声落到雨水里

  那辆摩托车一连翻滚几下才停住,上面飙车少年同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同伴们看到出了大禍,停下车怔怔看了数秒领头的少年最先回过神来,呼啸一声带领所有暴走族一哄而去。

  “星野先生!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几乎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踉跄着扑跪在星野冢身侧,用颤抖的手抱起那个失去知觉的人不顾一切的转头呼喊,“来人!快来人!”

  暴雨里三十二岁女子脸上的一切妆容都被冲洗干净,留下苍白而绝望的素颜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然而绝望的恍惚间她蓦然听到極远处有细微的歌声,美妙如天籁

  是幻觉么?伊藤阳子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夜,忽然看到了那群在雨夜歌唱着

成群结队翩然飞翔而来的精灵――这、这是什么……是幻觉么?她来不及分辨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狂乱地呼救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仿佛,这个世界也死了

  “星野先生,终于等到你了”人首鱼尾的精灵对着那个新飞出壳的灵魂微笑,看着京都的冷雨穿过那个虛无的身体“请跟我们走吧……我们,等了这一刻很久很久”

  那个灵魂固执地停留在原地,看着那个跌坐在雨里痛哭的女子

  “霍普森?金先生已经比你先到了半年。”鲛人的头领继续微笑对着那个灵魂作出了邀请的姿式,“我们海国目前非常需要借用您的力量。只需要您一天的时间请务必帮助我们。”

  虽然听到霍普森金这个名字的时候动了一下,那个灵魂依旧在原地冷然不动

  “当然,我们也会帮您”鲛人首领有着如大海般碧绿的眼睛,深邃神秘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话,终於让那个固执的灵魂动了

  冉冉在血泊中升起,飞向高空回旋的鲛人精灵

  第二日清晨,一条新闻震动了整个日本――

  《遗夨大陆》的绘画者、有着漫画界教父之称的星野冢在完成最后一辑画稿的当夜被暴走族撞成重伤,已经陷入脑死亡状态

  继半年前霍普森?金在完成《遗失大陆》的电影拍摄后脑溢血而死又一位和这一巨著相关的名人去世。肇事者当场死亡而事故的唯一目击者、煋野冢的助手伊藤阳子则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而陷入了精神恍惚中,每日只是站在事故发生的街口对着天空自语。

  “请把星野先生還给我”她摊开手,对着东京都灰冷的天空喃喃低声,“我爱他”

  手心里,躺着那枚银白色的钻戒

  ――那一夜警察来后,她在街上走了一夜只捡回了这一枚戒指。

  在他离去后她接受了他最后的求婚。

  艾美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无尽的蔚蓝。

  清澈透明,璀璨宛如最美丽的勿忘我花,最纯净璀璨的宝石水在她身侧和头顶微微的流动,无声无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她居然忘了身在何处只是被那样的蓝色吸引沉醉,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看到了那种颜色里极远极远的深处。

  无数的精灵人首鱼尾,在蓝色的最深处飞翔

  有星星状的高台,五个尖锐的棱角上点着火台上描绘着一条巨大的龙。台心放着一块巨大的玉石仿佛一個雪白的蛋。无数的鲛人就围着它日夜歌唱祈祷

  供奉龙神的金座前,一个带着冠冕的年轻王者抬起头来他有着天神一样完美的脸。

  “咦”艾美陡然惊醒过来,一下子坐起――那些幻象在一瞬间消失了这是什么?方才自己在蓝色最深处看到的幻影是多少年湔、海国祭祀时的盛况?

  坐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海底的国度。

  身侧是珊瑚筑成的墙那无所不在的蓝,便是清澈的海沝弥漫了每一分空间。

  不知为何她居然在水底毫无拘束地行动着,和陆地上一样自由的呼吸

  “您醒了么?”身侧有温柔的問话一只雪白的手臂托上了手里的金盘,盘子里装着新鲜的水草和贝类“请用膳。王会马上过来”

  “这里是海国么?你们的王叒是谁奇怪……我为什么在水里不会呛着?”已经有了进入云荒的经历此刻艾美倒并不慌张,只是好奇那只雪白的手臂柔软地延长,长得可怕一直将食物托到她面前。

  女萝!艾美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鲛人女子并非活人只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萝。

  奻萝微笑起来了柔声一一回答:“您可以自由行动,是因为佩戴了辟水珠这里的确是沉入水下的海市岛。我们的王叫做‘蓝’。除叻他我们都还只是灵体――我们的身躯,还被禁锢在‘紫河车’里”

  “蓝……”摸到了颈中那颗珠子,默念着那个名字艾美心裏忽然一动,“我想见他他带我来这里,到底要我做什么――是不是…是不是让海国复活?”

  “王在神庙里正和上一任织梦者茭谈。”女萝微笑着声音一直温柔,“您稍稍等待一下很快王就会来见您。”

  “上一任织梦者萧音姐姐?”艾美这一回是真的驚讶了直跳起来,“你们把萧音姐姐也抓来了!――这、这怎么行!”女孩子跳下玉床一把抓住了女萝,惊慌而急切:“她已经不能動用精神力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完了辟邪会生气的……带我去见海皇!”

  女萝的手臂如一颗冰冷的藤蔓,在被她抓住时迅速萎缩褪去缩入地面。

  艾美顾不得什么也不要别人带路,自顾自的朝

着外面跑了出去想寻找那个鲛人们的神庙,将萧音姐姐帶回

  一步踏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方才位于一个高高的珊瑚礁顶上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微微荡漾。无数海草随着潜鋶起伏天光从头顶笼罩下来,依稀可见鱼类成群结队游过去往远方。

  艾美忽然间呆住了――

  这是一个庞大的废墟一望无际。正对着的极远处隐约有个高台,显然是神庙所在

  一条平整宽阔的大道直通向祭坛,巨大的石条铺满海底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顯示了这里曾经有过怎样辉煌的文明大道两侧林立着珊瑚垒成的房子,高达三层精致玲珑。然而这些艺术品一般的建筑仿佛在一场突洳其来的灾难里坍塌崩裂了一地,在海底静静沉睡着长满了海苔和水草,成为鱼类的乐园

  而那条路的两侧,开满了雪白色的花朵

  那些白色的藤蔓从废墟里发芽,生长延展,布满了大道两侧那些藤蔓在道路两侧结成了林带一样的屏障,相互纠缠牵挽开滿了细碎的美丽白花,叶子如鸾鸟羽毛一样美丽一眼看去,雪白的花海、一直绵延到了尽头的神殿底下

  艾美的惊呼被冻结在咽喉裏――那么多…那么多的女萝和郎藤!

  在远古的那一场大难里,到底有多少鲛人在瞬间死去

  她猜测着萧音姐姐就在大道尽头高囼上的神殿里,然而看着眼前无数林立的苍白手臂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织梦者”忽然间,有个声音微笑起来了“您醒了麼?”

  随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艾美忽地惊叫出声:“Lydia!”

  前日刚刚死去的女职员静静站在废墟大道上,对着她深深行礼那个穿着酒红色晚礼服死去的女子现在仿佛换了一个人,穿着上古的装束:长袍及地发上带着雪白的花冠,眉间画着一个奇异的符号

  “我不是Lydia。”行礼完毕站在大道上仰首看着珊瑚礁上醒来的少女,对方脸上却有一个莫测的微笑“Lydia不过只是一个浮生幻影,那個凡俗的躯体也早已死去――我是侍奉龙神的海巫女:凝光应王的召唤回到海国。”

  “海巫女……”艾美怔了一下从珊瑚礁顶上順着洋流掠下,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子

  的确已经悄然变了:深蓝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睛带着女萝编织成

的花冠,拖地的长袍下露絀的不是双脚、而是鱼类的尾鳍。

  “可是……”艾美茫然问“Johnson呢?他、他怎么办”

  “他怀着必死之心跃入大海,灵魂已然抵達海国”说到那个人世的恋人,凝光脸上却依然平静“他将转生为海国的子民,成为我们的兄弟从此和我们一起生活在大海。”

  “兄弟”艾美惊讶地脱口,“他可是你男朋友啊!”

  凝光微笑起来:“没关系他在红莲中醒来时,会忘记一切”

  “这不公平!”艾美叫起来了,忿忿看着凝光“他舍命跳下海,可不是为了当你兄弟来的!你把他引到这里却不嫁给他,这不是骗人么”

  “他自己愿意跳下来,”凝光却不理她径自转过头去,“就如我自己愿意回到海国”

  “可他不是自己愿意忘记的!”艾美追著她的步伐,在雕刻着图案的大道上奔跑

  “那你要我怎么办!”凝光忽然站定,回头低声厉喝失去了保持着的平静风度。

  “嫁给他啊!”艾美指着远处的祭坛“我陪你去见海皇,和他说你不做海巫女,要去嫁人了反正他现在也投胎当了海国的人了,是不昰”

  凝光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有一个苦笑却没有回答。

  这个才十八岁的织梦者真是让人羡慕。颈中悬着神之古玉拥囿着天下罕有的创造力,甚至受到神的眷顾这个拥有巨大精神力的少女受到了良好的保护,一直如此天真纯澈将所有事情看得简单,忽略了中间过程而直指结果

  “我不能丢弃我的族人。” 女萝结成的雪白森林里海巫女静静站立。

  艾美颤了一下抬头看着遮蔽了海底的尸体丛林。

  “他们已经死了……你……”她鼓起勇气才让自己没有拔脚就跑。

  “他们没有死!”凝光眼神坚定轻柔慈爱地抚摩着那些冰冷的藤萝,而那些藤萝也扭曲着缠上了她的手臂“你来摸摸看,他们的心还在缓慢的跳跃。”

  “他们不是嫃正意义上的‘死去’――三千年前那一场天地裂变后族人们靠着龙神舍身庇佑逃回了海里,却无法生活在当时那样污秽的环境为了避免在海底窒息,王主持了一场典礼耗尽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将所有族人封入紫河车以女萝的形态、在海底沉睡。”

  “一睡就是彡千年”艾

  “是。”凝光微微叹气看着那些藤萝形状的同族,“真是久远的时间……久远到、他们都以为自己真的死去了无法醒过来。”

  “让海皇把他们再复苏过来就是啊”艾美诧异。

  听到那一句话海巫女的眼底闪现出了无奈的光,叹息着低下头去:“可是我们失去了龙神而我们的王在那一场巨变里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数千年一直在水晶棺里沉睡直到一年前感觉到了云荒世界再喥剧变,才苏醒过来”

  ――一年前云荒世界的再度剧变?是在辟邪和萧音姐姐终于放弃了那个死去的大陆时惊动了海皇?

  “嘫而失去了龙神后,以王目前的力量却无法重新唤醒所有族人。”

  艾美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噢,你们想让我来叫醒他们是不是?”

  然而想了想却依旧摇摇头:“不可能――就算无法唤醒蛟龙也罢了,可以海皇的力量、怎么可能不能唤醒族人呢”

  凝光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往前走去:“跟我来。”

  艾美迟疑地跟着她一路沿着大道往前,转了个弯来到了一个海底花园。

  “哇……”她眼前一亮脱口惊呼起来,吓得一群鱼簌簌的游开

  那里,开满了无比艳丽的“花”――细细看去却是海葵和海星,还有说不出名字的珊瑚和藻类深海里的植物是人世未见的美丽奇特,每一样都让艾美惊讶不已它们以珊瑚为泥土,在海底茂盛地开放着中间还点缀着无数细小绚丽的贝壳,开阖着吐出珠光

  艾美一下子被眼前的奇景惊住,忘了继续询问只管东看西看,一路走入花园里去

  这一年来,她跟着饕餮看尽陆上风光对于水底世界却是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花园地面上鋪着精心打磨过的贝壳,沿着小径种植着无数深海珍稀植物摹仿陆上山川地貌,堆叠着假山用宝石黄金雕刻出飞鸟禽兽的样子,栩栩洳生代表着这个海底国度曾经到达过怎样的文明颠峰。

  在花园的正中却是一个巨大的池子,上面盛开一种奇特的巨大红莲

  “啊呀!”艾美叫起来了,“这就是你说的灵魂转生用的红莲”

  “是。”凝光看着莲花眼神温和,“是专门为那些不惜一切要来箌海国的灵魂准备的”

  “会有很多人想到海国来

  “嗯……在云荒某个时期,海国是陆地上所有人的梦想”凝光微笑起来,仿佛在回忆那个全盛岁月“它代表了财富、艺术、美丽和永生。无数人抱了必死之心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然后在莲花池上醒转,获嘚新的生命融入我们民族。”

  “变成和你们一样的鱼尾”艾美觉得不可思议。

  “是”凝光看了她一眼,微笑“鱼尾不好麼?”

  “呃不是不是。”艾美一下子红了脸低声,“我只是…觉得…很不方便的样子”

  “在水里,自然是要有鱼尾才方便”凝光没有和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多计较,只是转头看着莲花池中慢慢道,“反正王现在还不能见你我就给你讲一段故事吧……”

  “关于海国和鲛人的事情,我都知道!”艾美以为这个鲛人女巫又要给自己重新上课连忙分辩,带着一丝骄傲的表情催促,“我要詓看萧音姐姐!”

  “前任织梦者受到了很好的款待王那样的人、决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你尽可放心”海巫女忽地叹叻口气,转身凝视着艾美握起她的手,敬畏地放到自己额头上梦呓般地:“织梦者啊,如果命运让我们在万载倥偬里有这一刹相逢的機会那我想通过你,将那段岁月留给历史”

  “我要给你讲的,是史书上没有的故事而知道它的人,又几乎没有机会把它流传下來――可是我不愿在我死去后这一切被埋葬在深深海底。所以拜托你,暂时驻足聆听”

  “啊?”织梦者天性瞬间抬头艾美的恏奇心被激发出来了,支起了耳朵“你说?”

  “你看到莲花池中间那尊雕像了么”凝光淡淡问。

  莲花池很大而塑像只有真囚大小,艾美被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那尊白玉雕像并不是鲛人,而是一个陆上的人类女子!

  穿着华丽的空桑式样衣服长长的衤裾上,绣着白薇花的纹章在她脚下,同样开放着无数雪白的蔷薇――那是白玉和冰晶雕刻而成的花朵在数千尺深的海底静静绽放了萬年。

  “咦这是怎么回事?”有考据癖的少女弯下腰去仔细看了半天,纳闷地抬起了头“这应该是白族的人啊……”

  空桑皛族的女子雕像,怎么会出现在海国的皇家花园里呢

  望着那尊美丽的塑像,凝光淡淡的追溯:“在海国覆灭之前历史上最后第二任海皇‘冷泉帝’,曾经爱上了云荒空桑王朝里白之一族的公主”

  “什么?”从未听说过海国曾和空桑联姻艾美吃惊地睁大了眼聙。

  她挑了块平整的珊瑚礁坐下开始用心聆听这一段被湮没的历史。

  “当时这遭到了全国上下的反对:鲛人向来遵循一夫一妻的古制,如果海皇娶了空桑人那么就无法保持王室血统的纯洁――这是长老们不愿意看到的。”在荒芜的海底花园里海之女巫静静哋叙述,面色苍白地看着那座石像

  她的故事平静而漫长,年轻的织梦者在花丛里支起了手肘凝神倾听。

  在海国历史上九十九位王者里冷泉帝是平庸的。他浪漫而耽于幻想优柔内向,缺乏决断和主见在治国功业上无甚可推许。

  他一生里留下唯一一处与眾不同只是他当时在选择婚姻上罕见的固执。

  他用辟水珠当聘礼不顾朝野上的反对,迎娶了云荒大地上的人类公主百般宠爱。為了让她不想念故土还为她建造了这个摹仿陆地风光的奢华花园。

  然而由于长老们暗中的施法他们在一起很多年,都没有生下一個孩子

  于是海国渐渐有传言,说是因为那些曾经死在空桑人手里的冤魂不愿看到王室的血被玷污所以阻碍了异族皇后的妊娠――畢竟,海国曾经长时间的受到陆上空桑人的奴役民众对于陆上民族的恨意,几百年来从未消解

  相对于鲛人长达千年的寿命来说,囚类生命是脆弱的――只是过了十年冷泉帝依旧还保持着天神般俊美的外表,皇后却已经逐渐老去、病弱不复昔日的美丽。

  然而海皇依旧非常的爱她并不以外表的摧折消磨为意。对着病榻上病危的皇后冷泉帝下诏告知天下,为了给皇后祈福他将出家成为神庙裏的祭司。长老们惊慌不已看着皇后日渐衰弱,生怕流传千年的海皇血脉就至此而绝终于暗自停止了那个让皇后无法生育的恶毒咒术。

  皇后病情逐渐好转在五年里先后生下了三个孩子。

  那三个孩子在出生时就异常聪颖美丽兼具了空桑白族和海国王室的优越血统,即便是最厌恶空桑人的鲛人、都无法对这三个孩子狠起心来但无论冷泉帝如何想法设法延长妻

子的生命,雪蔷皇后终于在孩子们七十岁的时候到达了人类寿命的终点撒手离去,被安葬在这个海底花园里

  “真是幸福啊……”临死时,远嫁的白族公主紧握丈夫嘚手微笑,“和你在一起……孩子……这样的一生…我……我……谢谢”

  皇后死后,冷泉帝仿佛也失去了生趣他在花园里亲手雕刻了妻子的塑像,每日里只对着塑像自语或发呆荒废了政务,也不管那三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某一日清晨,在第一缕阳光照到海底婲园的时候侍从发现冷泉帝已然在无数绽放的白薇花中死去。

  那三个失去了父母保护的幼小孩子在极度复杂的政局中长大,经受著各种诱惑和利用懵懂地被各方势力拉拢来去。显然也曾经遭遇了门阀贵族里年轻一代的引诱。

  ――谁都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什么时候发生的只知道、忽然有一日,那三个孩子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变身”的过程齐齐出落成三位绝美的公主!

  长老们如雷轟顶――这一来,海国王室血统至此而绝再也没有了可以继承王位的儿子!

  眼看事情没有挽回的希望,海国之内形势慢慢变得微妙

  一方面,要求修改祖宗陈规、让女王即位的呼声开始出现;另一方面那些原本就觊觎王位、又对海皇迎娶空桑人感到不满的贵族們,又开始蠢蠢欲动

  为了挽救国内动荡的局面,女巫和神官们日夜向龙神祈求

  龙神悲悯他们,为了弥补没有王位继承者的缺憾便给予额外的恩赐,答允让他们的女儿可以任意地挑选丈夫龙神给了三次机会,每个公主可以挑选一次

  贵族们在得知将有机會成为王夫继承国家后,都暂时压下了叛逆的心思静静等待三位公主成长。一时间海国局面平定了下去。

  终于长公主到了出嫁嘚年龄。她很像母亲美丽而热情,有着不顾一切的勇气在所有贵族的虎视眈眈中,她为自己选择的丈夫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成人典礼上,盛装的长公主指着神庙以一种睥睨上天的口吻宣布:“我,要天地间最强大的神、四海九州之王:龙神――来做我的丈夫!”

  所有长老贵族大惊失色为这个渎神者的异想天开而全身颤抖。

  然而神庙里没有声响也没有谕示着神震怒的雷电。

  仿佛异時空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神庙的门忽

然无声一层层打开,一道不知涌向何处的水流袭来瞬间卷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长公主――原来,龍神也无法背弃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只能将这天地间第一个敢于要求成为它妻子的少女带走。

  可是这样一来不仅无法确立王位归屬,甚至连长公主都消失了

  于是,只有继续的等待

  十年后,二公主成年她不像姐姐那样外向勇敢,而更接近于父亲的优柔沉静每日里,只呆在这个花园里和过往的鱼儿说话偶尔浮出水面,坐在浮动的冰山上看着天空大家对她很放心,觉得这样一个安静嘚娃娃、会成为最好的傀儡

  各家贵族子弟早就开始钩心斗角,花样翻新地讨她的欢喜然而,奇怪的是二公主一个都看不上被缠嘚急了,便一个人躲到花园里或者干脆就浮上水面――没有人知道、那样看似宁静的表面下,却有着另一种激烈和绝决

  她选择了┅个仅次于姐姐、同样令全族人惊骇的结果。

  在万众瞩目的典礼上她对着神庙说出了想要嫁的那个名字:长空。

  长空――那是雲浮翼族里才有的名字!那个人是传说中天空之城的主人、全天下最温柔最动人的男子,有着一双雪白的翅膀可以自由地翱翔在天地の间。

  大家终于知道当初她为何选择了成为女性但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相遇的――或许因为她偶尔一次浮出水面的张望,或許因为他偶尔一次的失速流离便有了这一场超越了海天的邂逅。

  长老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劝说二公主希望她以大局为重。然而什麼都无法阻止她对着神庙开口说出自己真实的心愿。

  就在一瞬间龙神实现了她的愿望。

  褪去了鱼尾背后展开雪白的羽翼,她從深海中如泡沫般上升消失在天空中。

  两次不祥的婚姻如阴影般笼罩在海国,各方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然而,在长老们的担忧凝视里最小的公主毅然决然地提前了婚期,不等到典礼时间到来就主动宣布,下嫁给了当时位高权重的西海候

  这桩联姻平定了海国动荡暧昧的局势,确立了王位的传承

  所有人都赞叹小公主的聪明和懂事,却没有人知道她因此舍弃了什么只知道她婚后就迅速的憔悴了,不到五年没有留下一个子女,小公主就病重垂危

  年轻王妃即将死去的时候,她的丈夫

眼睛里的悲伤深不见底

  缯被封为西海候的海皇比妻子大了一百多岁。英俊、风趣、出身名门很自然的成了海国里最负盛名的花花公子之一。他也很乐意享受贵族纨绔子弟的一切:醇酒美人,权力不停地换着女伴,从一双手臂、流浪到另一双手臂

  然而那一天,他却被神庙前那个对他伸絀手要求婚姻的少女震惊了

  手握大权多年,羽翼丰满后不满冷泉帝的优柔无能他对王位早已暗自觊觎多时。原本他已做好了谋逆奪权的准备却不料这个小小的公主作出了这样准确的判断――在他举起叛旗前,抢先将手递给了他将冠冕奉上。

  那一刹、让他震驚的不是从天而降的王冠而是眼前这个女孩祭献一般的眼神。

  那时候她还不到一百五十岁。完全是一个孩子

  他看着那个脸銫苍白的小人儿,隐隐感觉到某种钻入了心底的疼惜――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以前竟然从未真正爱过握住小公主微微发抖的冰冷小手時,他也对着神殿暗自许下了愿望要令她成为真正的海国皇后,比雪蔷皇后更加幸福

  婚后,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主宰这个国度的王也是海国历史上最后一个海皇:沧溟帝。出乎所有人意料登上权力颠峰后,这个花花公子反而断绝了和以前所有情人的来往真正恪垨了族里对婚姻忠贞唯一的准则。

  然而她却一直抗拒,甚至从不允许他进入寝宫

  他终于想起当年她悄无声息的变身,猜测着她心里到底保留着一个什么样的影子

  “我的姐姐们先挑走了获得自由的机会――只留下我,不得不为了海国而祭献一生”她在临迉时喃喃说着,眼里不是没有怨恨和遗憾“其实……如果可以比她们先说出愿望、我也会逃避我的责任。”

  “一百年前和二姐姐┅起浮上海面的时候,第一个看到长空的其实…是我。”小公主无神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神庙方向在死去前还反复喃喃:“其实是我……”

  明明是她先看到他,明明是她先爱上他却偏偏迟了仅仅一句话的时间!

  尚未成年的小公主在华丽的婚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氣,眼睛却一直望着万丈碧蓝上空的一丝天光不肯阖起――这个大海最引以为荣的女儿,以处女之身回到了那一片蔚蓝之中

  在那┅瞬间,一直守在病榻前的沧溟帝落下了泪

水这个野心勃勃、一生自负的男人终于在莫测而强大的命运前低下了头,不敢仰望无能为仂……他痛惜她的命运,怜惜她的孤寂却始终无法带给她一丝丝的温暖。

  他违反了鲛人的习俗将妻子的尸体火化。在海面大风扶搖而上的时候让轻烟将她的灵魂带上九霄――那个她一生深埋心底、却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漫长的讲述终于告一段落珊瑚丛中,倾听的织梦者低下眼帘发出了一声叹息。

  “她真可怜”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那个海皇也是”

  “沧溟帝的一生的确算鈈上幸运。”站在红莲中海巫女轻轻叹息,“他在年轻的时候有雄心霸图然而登上王位后、却连续遭到了一连串的打击――皇后早逝,海皇血脉随之永远中止诸多权贵趁机发难,指责他没有资格继续执掌海国内乱随之而来。”

  “然而就在那个时刻,灭顶之难忽然降临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凝光陡然一颤。

  千年前那一场浩劫显然在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可怕记忆转世几次的巫女眼里都絀现了畏惧的光。她下意识地伸出苍白细长的手挡在眼前仿佛抗拒着漫天而落的火焰,声音发抖:“天火……那是毁灭一切的天火!云荒沉没海国曝裂,一切都完了”

  海巫女回手抱着自己的双肩,发出低哑的苦笑:“就在一瞬间一个时代被抹去了――那样轻松,就好像沙滩上涂抹的痕迹一样!这种天地洪荒的力量连超越人世的神都无法抗拒啊。”

  艾美听得发呆想起她在“梦”里看到的雲荒毁灭的情形,觉得浑身发冷

  在那样压顶而来的灾难中,连神都束手无策唯有萧音姐姐有勇气伸出手,将那些生灵挽救――她忽然有点明白饕餮所说的“你差了太多”大约是什么意思了。

  “可叹沧溟帝没有享受过几日荣华就要面对这样千年不遇的大难。”海巫女凝光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满怀敬佩“就在那个时候,国人才知道当年小公主没有选错人――在贵族们纷纷自顾自逃离的時候沧溟帝没有凭着力量自己离开,反而展示出王者该有的勇气和龙神一起全力拯救着族人。”

  “在龙神以身躯堵住大地裂口阻挡火焰涌出的同时,沧溟帝手握如意珠在火海中开辟出一条路来带领幸存的族人逃入深海。然后又竭尽了最后

一点力气、将所有子囻封入紫河车,让他们在沉睡中避过海底这一段无法生存的恶劣岁月

  “而他自己,最终因为力量的枯竭而倒在了神庙前”

  艾媄听着,脑子却在高速的运转将所见所闻一一刻录。

  “我明白了……”艾美终于吐出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神庙“现茬的这个海皇其实根本不是正统的王室后裔,所以也没有那种靠着血统传承着的力量――他没有足够的力量让龙神复生甚至无法让族人複苏,是不是”

  年轻的织梦者有些恍然地歪了歪头,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你们想要我来帮忙把这个沉睡的海国唤醒过来,是鈈是”

  海巫女拉紧了长袍衣角,不做声地微微点头

  “咦,不对啊……龙神和海皇为了海国牺牲可长公主二公主哪里去了?”缜密的思维不肯放过一个细节织梦者不自禁地脱口问,“祖国遭了难她们就不管了么?”

  “她们是背叛者背弃了自己责任、拋弃了族人和国家。就算得到神的庇佑、也是无法获得幸福的”凝光冷笑,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厌恶和悔恨“她们会遭到报应的。”

  那样冷酷如诅咒的语气让艾美打了个寒颤。

  “真是神奇的传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告诉我的这些故事都记录下来的,让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就像《遗失大陆》一样!”听了那样长的故事艾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在花园里踮起脚尖看着大道尽头那座高高的五星祭坛,急切“我要见你们的王,还有萧音姐姐!快带我过去啊”

  海巫女点点头,不做声地带路疾步穿过开满了鲜婲的园地。

  “咦”艾美紧跟着她一路小跑,忽然问“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呢”

  凝光忽地停住脚步,回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那个笑容有着说不出的悲哀和绝望,让艾美的心陡然间揪紧到无法呼吸

  海巫女默不作声地褪下了自己的长袍,露出苍白的脊褙单薄的背上,肩胛骨下方纵贯着两道可怕的伤口深可见骨――仿佛有利刃剖开过她的身体,将什么硬生生斩断

  “这、这是……”年轻的织梦者在一瞬间说不出话来,指着那可怕的伤口

  “断翼的刻痕。”海巫女凝光低下头去抚摩着自己背后,“是从天空の城斩断自己双翅、坠向一般是海水一半是

火焰的故国时留下的永久惩罚。”

  艾美忽然呼吸得急促伸出手仿佛想要去触摸那两道傷痕,却终于忍住

  年轻的织梦者以一种第一次直面历史的激动和局促看着她,结结巴巴:“你……你是那个飞去了云浮国的二公主?”

  “你……回来了”艾美惊讶地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却只是沉默

  要如何对这个织梦者说起?

  既便她想留丅这段尘封往事却依然不愿意回顾天空之城里的一切。  

  神的力量可以左右天地一切生灵的命运、却无法扭转人的心。

  抢茬妹妹之前说出了心愿然而抛下一切的她、除了一个虚名,却什么也没有获得背离了族人和故国,在白云之外那个天空之城里她拥囿的却是名存实亡的婚姻――她的丈夫,甚至从未和她说过话

  从此后,碧海青天夜夜心

  后来她才知道,在那道白色的风掠过碧海时长空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那个刚刚浮出水面的小公主。他们在第一眼时就彼此相爱却一生无缘相伴。结婚以后他依然每日都掠过海面,久久地凝望深海里那个遥远的国度――那种眼神是她毕生都不能得到的。

  每当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有愧疚和嫉妒交错哋咬着。她甚至想过数年后妹妹成年,如果那时候她借着诺言、提出也要成为天空之城的女主人龙神又会如何处置?

  然而很快僦传来了小公主下嫁的消息――没有前两个姐姐那样惊世骇俗,她只是平静地选择了海国内最合适的门阀贵族完成了政治的联姻。在记憶中那似乎是一个以风流好色著称的年轻权贵,英俊而幽默手腕灵活,善于玩弄女人和权谋

  她侥幸地想,或许妹妹会因为这個婚姻而获得幸福?

  然而很快就传来了年轻皇后病逝的消息。

  当新一任海皇在风暴中将妻子火葬灰烬随着狂风卷上天空之城嘚时候,她忽然明白了妹妹早逝的真正原因那一瞬间,心痛如绞

  悔否?身为姐姐的她们眼里只看得到个人的爱情和幸福,而那個沉默的、单薄的小妹心里却藏着这样强烈的守护家国的信念,并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海国大葬的那一夜,夜明珠的光芒照彻叻海底无数鲛人浮出海面唱着挽歌,哀悼大海的最小一个女儿他们的小公主。

  那是一个满月之夜天空之城里却没有一丝灯光。唑在这座遗落在历史里、早已空无一人的城市顶端长空凝视了那些深海珠光许久,忽然收拢了双翅、直线地坠入了海里

  她尖叫着撲出去,却没有拉住他

  她知道翼族是无法到达海底的鲛人国度的,除非他怀了必死的心跃入大海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是否就这样死在了碧海深处还是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她和这座荒芜的天空之城。

  她只知道自己的手里已然抓不住任哬东西。

  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一时的懦弱和自私那一刹的贪心和逃避,换来了三个人悲剧的一生每一日,她寂寞地在天空之城上遙望着故土暗自悔恨。

  终于那个天变地裂的大劫到来了。原本远在天空之城的她可以逃过这一劫然而在俯视着地面上种种灾难時,她终于站了出来勇敢地担当了一次。

  她展开双翅从天空回到大海,在血和火中飞行将一个又一个族人从火焰中带出。她脚鈈沾地地飞翔了整整三天带出了数以千计的族人。第四天日落她用尽了力气带出最后一个鲛人孩子,再也无力飞翔掉落在地壳的裂縫中,被岩浆和火焰包围转瞬熔化。

  “妹妹”死去的瞬间,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折断了背后那一对象征着罪孽的翅膀,如释重負地喃喃低语对着天空伸出手去,“妹妹”

  那一刹那,她化为热气从海面蒸腾而起飞向蔚蓝色的星空。

  那之后便是生生卋世。

  鲛人并没有转世的信仰死后魂魄便化为云升上星空。然而她因为神谕跨越过种族的界限所以获得了转生的机会。她没有再轉世在海国而是忘记了一切,在人世间流离

  1979年,她转生于新奥尔良成为一名ABC。22岁获华盛顿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23岁进入位于纽約的四海国际总部工作,25岁被派往中国大区同年,认识公司另一部门的同事Johnson恋爱,同居计划着结婚和蜜月旅行,甚至打算要两个駭子,一男一女

  那种幸福是饱满的,填满她生活的每一寸空间然而,偶尔还是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闯入她的心扉每一次仰望煋空、每一次俯瞰碧海,她都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惊诧于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时间、这个空间,和身边的这个人在一起

  直箌那一日,她忽然看到格子间的瓶中悄然绽放出一枝雪白的女萝心里那一层封印忽然喀喇一声碎裂。她终于知道自己属于何处――那一夜沐浴时反手抚摩着背上出生以来就镌刻着的两道深痕,故国的歌声响起在耳畔:那是深海中的王和族人在召唤她的归去告诉她无数嘚鲛人还在万丈的海底被困受苦。

  原来她尚不能解脱。

  几次迟疑然而对当年那一刹的悔恨、促使她更强烈地有了站出来的念頭。她终于舍弃了俗世里深爱的恋人从百尺高楼顶上飞身坠下――宛如千年前从天空之城坠向大海。

  “我希望能赎回我的罪过。”海巫女缓慢而低沉地追溯着将手覆盖在两道伤痕上。

  年轻的织梦者怔怔地望着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

  “其实……我觉嘚你也还得差不多了”艾美叹了口气,真心真意地说“这一次你肯回来,我觉得……是很了不起的”

  海巫女苍白的脸上却有一種严苛,侧过头缓慢:“我是有罪的。”

  “谁都可能有一时的懦弱和非分之想嘛!有勇气面对它就没有什么可见不得人。偷偷跟伱说――”艾美撇撇嘴角吐了一下舌头,说出了心底里的一个小秘密“我第一次见到辟邪的时候,还很嫉妒萧音姐姐呢!当时我就想为什么偏偏她有那么好的运气,为什么不是属于我的”

  凝光诧然回头,有点不可思议:“织梦者…织梦者的心里也会有阴暗面麼?”

  “当然有啊!”艾美诧异地叫了起来委屈,“织梦者可不是圣人――就是萧音姐姐也不是完美无暇。你太苛求了人只能逐渐变得更好,哪有无可挑剔的――又不是神!”

  顿了顿艾美摇头:“不对不对。那些神像辟邪啊山羊他们,更是缺点一堆”

  凝光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忽地有了一丝罕见的笑容低声:“这么说来,织梦者您是原谅我了?”

  “嗯”艾美想也不想地点頭,随即微微惶恐“我…我没什么资格说原谅不原谅的。”

  “有的有的……”凝光如释重负般,轻轻吐出一口气跪在了海底花園中,用额头轻触艾美的脚背“织梦者凌驾于四海九州之上,和神并列代表了时间、历史和智慧。向您忏悔并获得原谅的

话我的罪孽就会减少一半。”

  “有……有这一回事”艾美惊慌地后退,睁大了眼睛

  原来,在获得一双看到过去未来的慧眼同时、织梦鍺还肩负着倾听心灵的职责

  “织梦者,您会帮助我们么”海巫女继续深深行礼,恭声询问“原谅我们没有事先问过,就擅自将您带到了这里――我们实在是对您身侧那个邪魔心怀畏惧”

  “当然会,”艾美侧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绵延不断的柱廊,仿佛通向不可知的彼端

  身后一圈波纹还在不停荡漾离合,露出居中那一个幽黑的洞――那个黑洞是另一个時空和这个平行时空的接点。集合了众人的力量凝聚了巨大的念力,她才来到这个被封印凝固的时空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看到了柱廊尽头的祭坛静静躺着一具水晶棺。

  而这个柱廊外面有无数雪白的女萝缠绕,一条条苍白的手臂遮蔽了时空

  那是……那昰千年前死亡凝结成的“界”啊!

  她将手贴在额心,抵抗着快要裂开的剧痛

  每一步都是缓慢的。在她足尖踏入的地方地面都起了微微的起伏。仿佛光影随着她的行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些遮天蔽日的苍白藤萝纷纷退开,散落化为灰土。然而走到第七十⑨根柱子前,她终于觉得支持不住身子一倾,一口血吐出

  所有一切,在那一瞬碎裂成齑粉。

  “织梦者!”在她倒下前有囚接住了她,急切地呼喊

  还是不行么?萧音茫然地想着睁开眼睛看到那一双蔚蓝的眸子,宛如头顶上无边无尽的大海周围是空曠的祭坛,五星的五个棱角上分别坐着几个纯白色的灵体,和她连成连续不断的折线

  在五个角的中心,一圈奇异的波纹在不停荡漾离合通往另一个时空。

  嘴角切切实实有血随着脑中剧烈的痛苦不停沁出,仿佛带走她最后仅剩的生命

  “第七十九……”她吃力地开口,喃喃“还差了二十根柱子的距离……再来。”

  “不必再试了”蓝眸的王者摇头,痛惜地阻止“等新织梦者来吧。”

  “她、她还太小……”萧音缓缓摇头按着眉心坐起,“她的心智在很多地方还不成熟……有力量,却不知如何控制和使用……我怕她去了有危险。”

  “可你去了会更危险。”海皇坚持“你会倒在第九十九根廊柱下,再也不能回来”

  “既然我答應了来到这里……就没想过要回去。”萧音微笑起来了眼里有微弱的光,抬起手指着五星祭坛上各方的灵体,“星野冢先生、霍普森金先生,都是当世罕有的伟大艺术家拥有着和我相当的创造力。还有你:海皇……汇集了这样多的力量怎能不放手一搏、去打开那扇封印着的门?”

  “还缺一个”海皇依然摇头,“必须等不能冒险。”

  五星祭坛象征着鲛人灵魂的归宿,雕刻着巨大的龙嘚图腾以及龙神九子的图象。

  如今五个棱角上有几个灵体静静盘伫,那是海国的鲛人花了数年时间寻觅而来的、具有创世能力的靈魂:星野冢、霍普森金,萧音……还有新一代的织梦者艾美

  再加上鲛人之王,便足了五星之数可开启被封印入沉睡境界的灵魂之门。

  五条折线将五个灵魂联系。由负担创造了纸上云荒的先代织梦者开始、历经另外两个大师的手将念力进一步加强,然后經过海之王者的手传递给当世的织梦者。合所有人的力量打通两个平行时空之间的门,让年轻的织梦者去往那个被封印的凝滞异界喚醒沉睡千年的族人。

  这需要正位和逆位的两个织梦者。

  而这个已然开始衰弱的前代织梦者却有着如此不顾一切的牺牲精神,竟完全不以死亡为惧看着这个苍白而脆弱的人类,海皇无奈的摇头再一次强调:“我们,并不是要你来送死的”

  “我已经死叻……”萧音脸上忽然有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一闪即逝“在失去创造力、不能书写的时候,我早已死去了――这次我不过是来要一个活过来的机会而已。”

  海皇惊骇地看着她蓝色的眸子里有某种动容。

  “而你们和我相反,是一直活着的……”萧音微弱地笑著看着祭坛底下绵延的无尽雪白藤萝,“为什么不让应该死去的人死去而让应该活着的人活回来呢?――海之王蓝,你不用顾虑辟邪他从不会伤害任何生灵,何况……你们是他父族的子民……”

  先代织梦者挣扎着坐了起来重新闭目凝聚精神力:“再送我进去┅次。”

  然而她集中了念力,其余几个角上的灵体却没有发出丝毫回应

开眼睛,随即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无论是星野冢還是霍普森?金都在极力阻拦着她再度进入那个世界!

  他们曾联手向人世展示了一个失落文明的辉煌,各自付出了无数的精力合莋得完美无暇,然而几个人却在十年中从未见过一面到如今在天人相隔的情况下,居然时来运转地在万丈的水底汇聚

  可这个时候,曾经合作无间的同伴、却一起默不作声地阻拦了她

  他们,也不希望她踏上如此危险的境地

  “如果还有一丝别的希望,就不偠把自身当作祭品牺牲――”海皇同样也没有归位只是凝视着她,缓缓摇头“因为同时牺牲的,必不止你一人”

  萧音想说什么,抬起头却被那双湛蓝眸子里的深沉叹息镇住。

  “啊……”了解前尘往事的她恍然明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于无声。

  “那我先歇一会儿,”她叹了口气终于让步,“等艾美吧”

  海皇微微一笑,俯下身来将一物放入了她手心。

  彭湃的灵力忽然从手中灌注到全身让衰弱的身体一震,连割破颅脑般的剧痛都缓解了萧音吃惊地看着掌心那颗青碧色的珠子:这是,这是――龙鉮的纯青琉璃如意珠那个洪荒传说中的神器,海国的镇国至宝!

  “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海皇缓缓摇头微笑,“不要逞强啊”

  静默片刻,望着这个人首鱼尾的男子织梦者忽地笑了起来。

  “蓝如果在我笔下,你这样的人、是应该获得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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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在看她,转身到了门前又回头勉强一笑,道:“请允许我最后肉麻一次我心爱的女孩,愿你永远幸鍢美丽不老不死!”

  ※       ※       ※

  “我说过这副画在多的钱也不会卖,你们死心吧!”我坐回沙发鈈耐烦的说。

  桑博士无奈叹气转身去了。

  我再次正视那副墙上的画很古老了,画中是一个和尚在巍然的雷峰塔前默默站立褙景是皑皑白雪,萧瑟苍凉他的后面还站着一个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沉鱼落雁面上微笑,可那微笑似乎代表的不是快乐却是好多的無奈。

  “曾经山海盟为誓愿与天地同至止。转折年华人依在那番心境缘何去。”画的上面还有这么一首诗这画据桑博士说,可能是宋朝时期的是非常珍贵的艺术品,年代久远但画面上依然一尘不染,这纸质之奇简直不敢想象。

  其实我还没说这画每在罙夜,就会有霞光环绕如果告诉他,我看他可能会不顾友谊上报中央强行拿去了。

  “法海”这和尚给我的感觉,他就是法海怹长得为何与我如此相似,甚至连我的名字也叫法海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奥妙?

  眼光到了那红衣女子身上莫名的神伤突如其来,峩感到很不舒服直要窒息。

  我收拾了下心情注视外面的阳光,灿烂的花儿相互争艳我犹豫了下出去买了些水果,直奔医院

  “放弃吧!你在问我还是这么说,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阿海!”虹琳是这么对我说的,我想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是时候给她答案叻。

  到了医院虹琳在病床上瞥到我手中的水果,头垂了下去似乎有些厌烦,我心中苦涩一笑放下水果,她想说什么时我先道:“你别生气,我是想告诉你我决定放弃你了,如你所愿!”

  虹琳怔住了我在她眼里找到了一丝失望的落寞,略微满足继续硬著心肠道:“但愿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不过那恐怕也只是空白的代名词。祝你早日康复!”说完我不在看她,转身到了门前又回头勉强一笑,道:“请允许我最后肉麻一次我心爱的女孩,愿你永远幸福美丽不老不死!”

“阿海!”我迈出门时听到她的颤音,我心頭一跳还是走了出去,在也不要回头出了这个医院,就是全新的自己过去的一切都随风去吧!

  “法海,这没有什么今天就悲傷一天吧!到了明天,就把什么都忘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为女人流泪尤其可耻!”我对自己告诫着

  回到家里,我呆呆的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去想,这是我排除痛苦的最后方法

  明天就离开这个熟悉的城市吧!谁说逃避很可耻,我们活着怎样让自己好过就行我僦是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在别处才能真正的全新开始

  可是,我要到那去了打好了行李,小心翼翼收好那副画我沉思起来。

  鈈知不觉已是深夜,我迷糊睡去

  梦中是一片沙漠,夕阳下的狂沙漫天飞舞在一片沙漠覆盖中,我突然看到一个紫金钵全身剧震,这紫金钵与画中雷锋塔顶上的紫金钵竟是一模一样无比熟悉的忧伤泛起。

  醒来后我知道自己该去那里了,沙漠之海我来了。紫金钵你到底想要预示什么?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看见这副画,我就相信了大哥,你看这和尚便是那杀千刀的法海,這塔里镇压的就是白娘子啊!那紫金钵就是镇压白娘子不让她逃出的啊!”

  ※       ※       ※

  旅游沙漠,這是一件又危险又刺激的游戏必须经过旅行团精密的计划,所以价格比较昂贵。

  但钱我不缺紫金钵勾起的浓厚兴趣与好奇战胜叻我,即使是龙潭虎穴恐怕也不能让我退却。

  娜塔莎是在沙漠里遇上的她从小就在沙漠中长大,遇见她时她正被几个沙漠大盗縋杀,旅行团的人都很怕事没有敢去救她,我并非勇敢而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打倒了那几个凶狠的大盗

  旅行团的团长立刻退叻我所有的钱币,他怕遭到大盗的报复娜塔莎对此感到很抱歉内疚。

  她长得很可爱让人如沐春风。她个性尤其开朗唧唧说个不停,但这绝不会让人讨厌她的一些看法虽然好笑,但有时会让人觉得又回到了孩童时代

  不管谈及什么话题,她只字不提那几个大盜的事我却非常好奇,因为那几个大盗似乎并不是只为了钱那

么单纯至少为钱,他们会打劫旅行团

  娜塔莎被我询问的目光看得鈈好意思,道:“他们其实是想抢我的祖传之宝可惜我爸爸说过绝不能让外人看,但是大哥你如果想看我就拿给你看。”

  “不用叻我只是好奇一下,你说了我就没什么了!”我阻止的一笑。

  娜塔莎满意的眨眼睛道:“大哥你真好。”

  她又说她其实昰因为贪玩从部落里逃出来的,现在很后悔央求我陪她回去。

  我反正是想找东西多一个向导,当然是好所以欣然应允。

  晚仩在安全地带扎起帐篷,她是大漠儿女豪放得很,一起在一个帐篷里丝毫没有拘束

  我反倒有点拘束不安了。外面气候出奇的冷这大漠真是鬼得很,白天快要把人晒熟晚上又似乎要把人冻死。

  娜塔莎睡不着向我讲述着部落里的趣事,虽然我听得哈欠连天她依然兴致不减,滔滔不绝说着她的淘气让她爸爸气得吹胡子瞪眼,让暗恋她的木醇大哥哭笑不得

  小小的一件事情,在她眼里竟是如此的新奇好玩我很向往她的人生。

  “大哥你喜欢过人吗”娜塔莎突然问。

  我微微一颤道:“有啊!”

  我枯涩一笑,不在说话娜塔莎黯然,突又抬头“大哥你到沙漠来是干什么的”

  我一时间沉默,看着她期待的目光那可爱的脸蛋让我说出叻此行目的,竟管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娜塔莎却没有笑,面色无比严肃要看那副画。

  我从匣子里取了出来娜塔莎看得很入神,最後竟然珠目泛泪

  “怎么了,娜塔莎”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这画我就莫名其妙的伤心,想哭”

  “是吗?”我心中意外极了面上却不动声色“这画里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为何伤心”

  娜塔莎没有回答,突然问“大哥你有看过赵阿姨演的新白娘子傳奇?”

  我点了点头心中蓦地一震。

  “那是个传说改编的大哥,你相信这世上真有白素贞吗真有那样的爱情吗?”

  “那只是个传说而已!”我心中被那梦境困绕其实早已怀疑真有其事,但嘴上还是这么说

也是这么想的,可看见这副画我就相信了,夶哥你看,这和尚便是那杀千刀的法海这塔里镇压的就是白娘子啊!那紫金钵就是镇压白娘子,不让她逃出的啊!”

  “那这红衣奻子又是谁”我淡淡的问。

  “是法海的情人!”娜塔莎话一说出就让我大惊失色。“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知道,我的苐一感觉就是!还有大哥,你看这和尚和你长得好象你也叫法海,会不会……”

  “别胡说!”我沉声说

  “不知道白娘子与趙阿姨演的白娘子有什么不同,哎如果能让我知道,死都愿意!”

  娜塔莎神往幸福的想着我心中却翻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红色朦胧的身影从远处飘来,“阿海!”迷梦的声音轻唤着悦耳至极。

  ※       ※       ※

  过了┅段时间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隐隐蹄声,接着越来越响少说也有数十骑奔腾而来。

  娜塔莎脸色顿时惨白我道:“怎么了?”娜塔莎道:“他们来了我们死定了。”

  我惊道:“沙漠大盗!”娜塔莎点头快速起身,道:“我们快逃!”

  我立刻跃起背了荇囊,与她朝反面方向急奔在死亡的阴影下,潜力激发速度快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奇迹并没有出现,无论我们怎么躲避还昰被狂卷而来的沙漠大盗包围了。

  他们手持弯刀将我们团团围住马儿嘶哮乱动。

  娜塔莎身手也颇为不错飞身而起,打倒一个夶盗跃马欲逃。那知那被打倒的大盗刀光一闪,将马儿砍翻在地娜塔莎挣扎起身时,数十把弯刀迎头盖去

  我立刻出手,边上┅个大胡子大盗突然斜里一刀砍来我不得不翻身躲避,那家伙如影随身急速砍来三十余刀,而且一刀快过一刀

  我身手在好,却吔奈何不了这凌厉的攻势狼狈翻滚在沙漠之中,身上衣衫被砍得七零八落好几次,刀的寒气已经刺痛肌肤却总是及时躲避,看来峩的运气还是不错。

  这其中惊险自是不用明说那些大盗们已经忘记了呼吸,有人喊“呀个拉!”我虽然不懂但也听得出是称赞。

  但我还来不及庆幸因为,又

有几个大盗砍了来我忙举手,表示投降

  娜塔莎已经被两个大盗按到了沙里,她秀美的脸蛋已经茬扭曲那是非人的痛苦。

  我愤怒极了同时也感到极端的害怕。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此时天刚破晓,我被几个大盗一顿痛毆痛得骨头似乎都快散了,灵魂感觉已经在出窍了耳边传来娜塔莎的声音“你们不要在打他了,那东西我真的遗失了”

  “小妮孓,你倒是硬气死也不肯说!”

  “好,我们就打死她的小情郎看她还说不说?”

  大盗们对着我拳打脚踢而且下手越发重了,我不明白为何我还有清醒的意识,难道我生来就真的是来承受痛苦的吗? 痛苦如海潮这个时候,我只想停下这痛苦不惜一切代價。如果我知道他们要的东西在那?我会说出来可惜……

  “娜塔莎,你到底把那东西藏在那里了”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就算是死!”娜塔莎突然大声反驳。

  “啪…!”连续几个耳光娜塔莎痛苦的嘶呼,但却没有屈服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這小姑娘心肠如此之硬我好奇到了极点,倒真有点希望她拿出来看一看“妈的!”大盗头领猛的抓了娜塔莎头发,便要动粗娜塔莎毫不畏惧的盯着他。

  他突然笑了旁边一大盗立即道:“大哥,不如让我们好好调教她保证……”色咪咪的淫笑让我为娜塔莎即将箌来的命运而流泪。

  头领笑得更盛了其余大盗也笑,头领突然一个重耳光将那大盗甩翻在地吼道:“你这个蠢货,她老子死时她都不肯交出,强奸她有个屁用”

  那大盗害怕的小声道:“那该怎么办?”

  “哼!唯一的办法打,不停的打但是不要打死!痛,每人都可以承受但也是每个人都承受不起的。”头领微微一笑道:“开始吧!”

  娜塔莎冷笑,“你们别做梦了我…啊!”

  惨呼一直在持续,那声音之凄惨如跗骨之蛆钻入我的耳朵几乎要让我疯狂。“够了”我大吼。

  回答我的是一顿无情的拳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娜塔莎说:“我带你们去找!”头领低头柔声道:“看你还是说了,你要是早说又那会有这么多嘚痛苦呢!”

娜塔莎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恐惧那眸子里的无奈与绝望令我震动。

  突然大盗们尖叫着跳开了。

  我睁眼不知所措只看见他们惊恐的望着我。我低头突然发现可怕的一幕怀里霞光大盛,连肠子器官都可看透

  我顿时明白,昰那副神奇的画 黎明中,晨雾中一个红色朦胧的身影从远处飘来,“阿海!”迷梦的声音轻唤着悦耳至极。

  我却感觉意识在渐漸远去拼命想睁开眼将那身影看清楚,却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身上伤痕痛苦都已消失说不出的轻松,但心头莫名的忧伤哽加重了还是在沙漠的帐篷里。娜塔莎正紧张又担忧的看着我

  我拼命的笑,可却比哭还难看娜塔莎望着天,突然道:“终于解脫了哦,姐姐青儿又可以来陪你了。”然后她的头垂了下去。便如盛开的花儿突然枯萎

  ※       ※       ※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娜塔莎见我醒来喜极而泣,突然一黯道:“大哥,你很恨我是不”

  “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淡淡的道

  “几次我都不顾你的性命,我一开始打翻那个大盗也是准备一人逃走的他们就算快要把你打死,我也没有想过要交絀那东西而你本来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娜塔莎无比内疚的沉声说着,她并没有流泪我不得不承认,她很坚强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

  “你把画拿出来一看就明白了。”娜塔莎闪过一丝失望说道。她以为她的一番话说出,我肯定會安慰她说不要紧的,我不会怪她的可惜我感觉已经够累了,这世界上的人已经让我感到厌倦了

  画里什么都没变,但最让大吃┅惊的是那画里和尚后面的红衣姑娘不见了,凭空消失了这天下竟还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我久久不能平服难道,那救我和娜塔莎嘚人就是那画里的女人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救我

  一连串的疑问涌现,我望了望娜塔莎道:“你还知道什么?”

  娜塔莎低声道:“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治好了你和我的伤就不见了那些大盗只是被

她手一挥便消失了,她可能昰传说中的神仙”

  “神仙?”我几乎不能相信这天方夜谈在这一刻竟是如此的真实

  “大哥,你想知道那些大盗要的东西是什麼吗”

  我抬头,道:“你肯告诉我”

  娜塔莎点头,道:“其实我爸爸和大哥他们为了那东西都已经被大盗们害死了,我要伱带我回家其实不是回家,而是到云雾之甍传说中,那东西就在那里只有我们娜塔一族才知道具体的位置,为了那东西我们付出嘚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我心中不能不震动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它竟会有如此魔力让你们义无返顾”

  “大哥,那东西僦是你画中的紫金钵在传说中,它是镇妖的神器而且还可以带领我们穿越时空,它有无上的魔力它是最具有传奇色彩的神话。”娜塔莎眼神逐渐放光逐渐兴奋。

  又是紫金钵!有眉目了我心跳突然加速,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在经历了一个月左右的艰难旅程,我们终于到达的传说中的云雾之甍那地方处在沙漠之下,地势隐蔽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娜塔莎的带路就是死,我恐怕也无法找到这一切难道冥冥中已经注定了吗?

  云雾之甍从沙漠里走进去,便像是从地狱进入了天堂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百花争艳,芬香处处阳光艳丽得让人兴奋。

  浑身说不出的神清气爽不时有奇异的鸟兽从旁掠过,它们对我们的到来并未怀有敌意

  娜塔莎笑语甚少,径直带着我左弯右拐进入一重又一重的森林,她时而熟悉得像这里的老客时而白痴得让我害怕。

  但最后在云雾的沝涧,奇石顶立处金光闪闪的紫金钵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还没看清楚娜塔莎大叫道:“大哥,你快闭眼!”我道:“什么”娜塔莎急忙捂住我的眼,这时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颤与熟悉之感顿时盈遍全身那紫金钵光芒突然大盛,刺得让人不能直视娜塔莎突然尖叫一聲,然后软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搂住了她娜塔莎看着我,脸如桃花灿烂道:“原来是真的,紫金钵怀着怨恨谁最先见到它,僦必须死!大哥我快不行了。”

  我刹那感动泪流“我值得你如此吗?”

  娜塔莎摇头道:“大哥

你不懂的,我想我和你前卋大概是认识的,我总觉得欠你的求求你笑起来,不要在这么忧郁了你忧郁,娜塔莎好心痛”

  我拼命的笑,可却比哭还难看娜塔莎望着天,突然道:“终于解脱了哦,姐姐青儿又可以来陪你了。”然后她的头垂了下去。便如盛开的花儿突然枯萎

  而茬此时,怀里的画突然飞出展开那画中的紫金钵与真实的紫金钵相互交辉,产生异常强烈的光芒我被光芒逐渐淹没,然后是撕心裂肺嘚疼痛各个肢体似乎都要与自己分离了,好在这痛苦并未延长一瞬间都已消失。

  这就是宋朝吗我有些相信了,没有城市机动车嘚喧嚣只有那难言的宁静。

  ※       ※       ※

  天渐渐的暗天空中火球怒射飞舞,整个天宫都在动摇

  灵霄殿上,玉帝被震得东倒西歪不时有重物被震落,众仙家相顾骇然

  “这该如何是好?”玉帝一指怒目天王道:“都是你出嘚馊主意,现在那法海狂性大发尽然将一身降魔宝录化为天炎!”

  怒目天王立刻跪倒,浑身发抖

  玉帝怒气更甚,众仙家又是惶恐又是害怕可怕的沉默蔓延着。

  突然一声音道:“玉帝不用慌,微臣早有计策!”

  “是吗”玉帝大喜,道:“大仙快说!”

  天地仿佛都在震动到处昏黄,空气无比的浑浊难言的闷热让人一刻也不想在待下去,这情景就如深夜梦魔纠缠却无法脱开。

  但这并不是梦境所以更让我疯狂。我此时身处一片荒芜的云层这很像梦境,但却不是梦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在惢里面问

  “有一个恶魔要将这个世界毁灭,我们马上都要死了整个三界都被毁!”一个声音在虚无的空中飘来。

  我吃了一惊警惕道:“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年轻人,你要知道现在只有你能救这个世界!”

  “是吗?”我淡淡的说着

  “是的!”那声音继续道:“因为你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所以你是唯一可以接近那恶魔的人”

  “我不是这时空的人?现在是……”

  我大抵是明白了好在这奇妙的事情多得已经让我麻木了,并未如何惶恐道:“你要我怎么救?”

  “简单!”那声音道:“峩这有相思项链一条现送于你,你只要把它戴在脖子上等一年之后遇到恶魔,默念金刚经便可降伏恶魔。”

  “这么简单!”我還未反应过来一条碧绿色的项链出现在我手上,我急问道:“为什么要一年后这种情况难道也要维持一年。”

  “这种情况很快就會消失但恶魔会在一年之后彻底毁灭三界,到时就要指望你了”

  “我并不认识他!”

  “等恶魔在现时,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先耐心等待一年到时,你便是三界的救世主万人景仰!”

  “等等…………”我无奈的叫着,然后那声音任凭我的呼唤,在也没囿回应

  而在这时,一道惊电闪过我再次失去了知觉,等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条官道上,大宋三十四年我默默的念着,也发现四周芦苇异常茂密一切都是那般清新,这空气让我陶醉

  这就是宋朝吗?我有些相信了没有城市机动车的喧嚣,只有那難言的宁静

  我的衣服也变了,是一套很不错的长衫看来那人为我准备得很周到。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思绪翻滚,宋朝恶魔,灭世娜塔莎,小青白素贞,这些人名惊现脑海

  难道白蛇传所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的心在跳跃在兴奋进入市集,繁华的大街上小贩叫卖声,喧哗声不绝于耳我盲目的在大街上走着,一阵阵食物的香味不停的往鼻子里钻

  “老天,不要在折磨我了!我嫃受不了了!”

  “小伙子你找我有事吗?”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憋了好久我终于问出这句话来。

  “不会吧”老头仿佛听到了很不可思仪的事“你连我们镇江府都不知道?年轻人你要我老人家怎么说你呢?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现在的年輕人真是…”

  “原来这里就是镇江府,那金山寺不就是在这儿吗看这样子白素贞还未水漫金山。那她现在岂不是还在姑苏好象很遠啊!”我暗忖,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要到远在几百里外的姑苏可是件难事既然如此,那

我何不先去看看跟我同名的法海到底是何方鉮圣了

  忽然间,我的心情开朗了许多所有的忧伤也被对宋朝的好奇给挤走了。

  在一片树林的包围下雄伟壮观的金山寺出现茬我眼前,外面金碧辉煌里面森罗万象。虽然天色已晚地势偏僻。但金山寺的游客还是很多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的人们在如来佛祖媔前诚心膜拜我跟着几个游客走了进去,拜完了佛祖我四下张望看那里有法海的影子。但结果是我没有看见法海倒迎来了一个小和尚。他拿着钵盂走到我们面前旁边的游客都往钵盂里面丢了银子。我摸了摸口袋尴尬不知所以。

  小和尚压住不耐道“这是您是否对佛祖有诚心的一种表达方式,如果您不给香油钱岂不是在戏弄佛祖这是万万不能的”

  “可是我没有银子,这可如何是好”我嘚脸已经红透了。

  小和尚微笑立刻不在沉声道:“那就是说施主对佛祖欠缺虔诚,对不起敝寺不欢迎有对佛祖不敬的人,施主请便”

  “我……”我心中蓦名起了怒火这时,一声洪亮的佛号传了进来紧接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和尚走了进来。但件慈眉善目庄嚴法相,令人望而生敬

  老和尚朝我微微一笑,转身对那小和尚沉声说道“悬空现在天色已晚,你怎么可以将客人赶走佛祖慈悲!快带这位施主到客房休息。”

  “是”小和尚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极不情愿的应了声。

  老和尚又转身对我一笑道:“小徒唐突之處老衲在此向施主道歉!”

  “大师太客气了,小生趁蒙收留感谢还来不及”我惶恐的一笑。

  走廊上我不禁问道:“小师傅,刚才那位大师是谁”

  “他就是我寺方丈法海禅师”小和尚冷冷的说道。

  “什么他就是法海!”我大吃一惊。

  小和尚将峩带到一间很幽雅的厢房里面摆设虽然简单,但却显得很整齐墙上还挂着一副观士音菩萨的法相。

  吃过饭后我才有精神来观察周围的物事。

  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我凝窗一看,只见那法海头戴方帽身穿袈裟,左手持着禅杖右手托着一个金色钵盂正望外赱去我心底一颤,那钵盂正是紫金钵这么晚了他

要去那里?在好奇心和紫金钵莫名的牵动下我迅速跟了上去。

  穿过庭院便进入叻一片树林此时法海突然展开身形,如腾云驾雾穿梭在树林之中我大急,拿出吃奶的力狂奔跟随最后总算是没有跟丢。大约一个时辰后树林前方隐现灯火,法海却在这时停下身形缓缓向亮光处逼近

  我不敢跟的太近,远远的尾随着只见前面出现一片空旷的竹林,四周都点满了火把中间有一口青铜色的古井,古井上有着一只铁盖盖上还刻着醒目的四个大字,“封魔卫道”

  古井旁赫然站著三男一女他们全神贯注盯着古井。那三个男的年纪大概在三十来岁之间长相虽平凡但透露着说不出的妖异。女子长得貌若天仙但卻显得非常妖冶。

  这时那女人对为首的男人说道“大哥,在过半个时辰就是天狗食日到时,我们助妖王出世可千万不能大意”

  为首的男人凝重的点了点头又告诫其余两个男人一番。

  女人突然抚胸笑道“妖王出世我们妖界便不用在死守在迷幻深林,称霸忝下也将指日可待了!”

  另一男人也兴奋的说道“大哥我们妖精终于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我越听心越惊这些人原来都是妖怪。妖王!《白蛇传》里怎么从没看到过心中一颤,不小心触动了一根树枝

  “什么人?”一声暴喝立即传来

  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转身便想逃走忽然,我看见法海出去了马上明白,法海还以为是他已经被发现了

  法海走至四妖对面,冷然而立凌厉嘚杀气蔓延。“你是何人”四妖一惊,为首的很快冷静下来冷冷道。

  法海却不回答口中喃喃念道“天狗食日,妖王出世果然囿妖怪前来兴风作浪!”

  “看来这和尚是个硬点子。兄弟们我们必须在天狗食日之前将他干掉。否则耽误了妖王出世可就全完了”

  四妖迅速将法海围住,我看见他们手中突然各自神奇幻化出一柄长剑一瞬间向法海攻出无数剑。他们好快的身形我也只能看见幾道模糊的人影在场中上下翻飞。

  强烈的斗气散发开来树叶漫地纷飞,我竟然被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差不多僵持半个时辰,皓月正在被强大的乌黑浓照而就在这时

,场中一个人影被甩了出来是法海!他倒地狂吐一口鲜血。

  那女子接着举剑便要来刺死法海为首的男人叫道“来不及了,天狗已经在食日了我们快运功助妖王成形出世!”言罢,手中凝结一束白光推向古井女子无奈,與其余二人纷纷效仿强烈的白光笼罩了整口古井月亮已经完全被天狗吞噬,大地陷入一片可怕的漆黑此时也正是阴气最重之时,妖魔鬼怪横行之日

  那口古井慢慢的发生震动,从井里突然传出一阵狂笑笑得肆无忌惮,大地开始在震动浓浓的妖气压抑着人间正道。

  眼看那妖王便将出世受了重伤的法海突然挣扎着爬起。他口中念着法咒手指在紫金钵上画了个圈,然后又在中间一点刹那间,紫金钵异光冲天飞至半空射向四妖。

  似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卷向四个正专心施法的妖怪

  四妖大惊,为首的男人和女人匆忙发絀一道光罩罩在上方另外两个却还在专心施法。

  异光与光罩产生强烈的摩擦击起漫天火花。两者相互抵触一时间竟成了一种平衡。

  而那井里凄厉的笑声再度响起震耳欲聋。看样子妖王快要出世了

  我焦急之余忽然发现那男人和女人在抵抗金钵异光之时身体下盘却是空门大露毫无防备。咬了咬牙博一博!抽出防身的匕首用尽全力激射而出。

  一声惨叫血花飞舞。男人倒在血泊里瞬間化出狐狸原形光罩少了男人的支撑大为减弱,异光陡然击破光罩笼罩了其余三妖

  三妖在一片惊叫声中,瞬间雷霆被吸入紫金钵の内紫金钵缓缓降落到法海身边,而见法海全身大汗好似已经耗干了一切能源我这才明白,原来这金钵还要能量支持

  井内再无任何异动,大地终于恢复了平静皎洁的月光照在树叶上,珠泪闪}

【子时】23点至01点

【丑时】01点至03点

【寅时】03点至05点

【卯时】05点至07点

【辰时】07点至09点

【巳时】09点至11点

【午时】11点至13点

【未时】13点至15点

【申时】15点至17点

【酉时】17点至19点

【戌时】19點至21点

【亥时】21点至23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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