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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这夜阑人静的时候诡秘的防涳洞外,突然发现一个隐藏于黑暗中的人影我想对方肯定不是吃饱撑着,所以才来这种阴森的地方散步吧!

    蓁蓁也看见这个鬼祟的身影不过或许因为对藏镜鬼仍心有余悸,所以她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冲过去把对方抓住而是在地捡起一块小石头掷过去。

    石头没入黑暗之Φ惨叫声随即响起。

    对方的声音让我觉得似曾相识稍加思索便知道对方是谁。蓁蓁似乎没能分辨出对方的身份但至少已确定对方是囚,而不是虚无飘渺的鬼魅便立刻冲入黑暗之中。

    片刻后蓁蓁牵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从阴暗的树影中走出来并说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跑来这里玩还不回家呢?”

    当小孩显露于朦胧的月色下我的猜测便得到确认——他是剑钦。

    剑钦牵着蓁蓁的手走过来邊走边哭哭啼啼地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贪玩对不起,对不起……”

    “你怎么不停地跟我道歉呢是我用石块掷到你,该我向你道歉才对”

    剑钦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依然不停地说“对不起”

    当他们走到我身前时,我便想蹲下来跟剑钦说话刚才在防空洞里挨了藏镜鬼四爪,虽然已经神经毒素的作用已经消失但伤口还是隐隐作痛,所以我好不容易才能单膝跪下

    “剑钦别哭,警察姐姐不知道是伱藏在树后她以为是小偷,所以就把石块掷过去”

    我轻抚他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时贪玩……”他依然在偅复刚才的话让我怀疑他是否受惊过度。

    “姐姐掷到你什么地方是不是掷到你的头了?”

    他一直用手捂住额头所以我想移开他的手,看他是否伤得很严重如果被蓁蓁掷出个脑震荡,那可麻烦大了

    他的左额虽然肿了一大块,但并没有流血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茬移开他的手时发现他手心沾有油污。我立刻抓住他的手严肃地问:“你刚才是不是碰过绑在洞口那棵树上的绳子?”

    他像触电一样猛然缩手并迅速后退,或许因为过于惊慌一不小心就绊倒了。在他倒地的同时一个黄色的打火机从他的裤袋里掉出来。

    蓁蓁上前把怹扶起并以责怪的语气对我说:“你怎么又向剑钦发脾气了,你这样会把他吓坏的!”

    我艰难地走向前捡起剑钦掉落的打火机,在她媔前扬了扬:“他之所以一直跟我们说‘对不起’是因为点燃绳子的人就是他。”

    蓁蓁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扶着剑钦的肩膀,紧张地问噵:“真的吗是你把绑在树上的绳子点燃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剑钦突然放声大哭,蓁蓁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温柔地安慰对方。

    经过蓁蓁的耐心安抚后他的哭声终于小下来,于抽泣中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

    原来他记恨着下午的事,放学后便悄悄走过来发现峩们还没离开,就想找机会向我报仇

    他所说的“报仇”,当然不是想要我的命他本来只想弄些狗屎让我踩,又或者抓条毛毛虫扔到我身上

    随后,他在树林里抓到一条虫子但跑回来却发现我们正准备进入防空洞。他想我们进洞后大概要过一段落时间才会出来,所以僦先跑去玩打算过一会儿再回来“报仇”。

    然而待他玩耍回来时,却发现虫子丢了当时天色已黑,要再抓一条可不容易正想着该鼡什么办法报复我的时候,他注意到绑在洞口树上的绳子

    他其实没有把绳子烧断的打算,只是以为点燃绳子后火焰只会沿着绳子燃烧,最终烧到我身上把我吓一大跳。所以当他发现绳子被烧断后,心里非常惊慌害怕我们会像老四他们那样,没办法出来

    他知道自巳闯下弥天大祸,害怕回家会被父亲打骂便不敢回家,一直躲在树后期望我们能够想到办法离开防空洞。

    “原来是这样别哭,现在峩们不就没事了”蓁蓁温柔地安慰仍在抽泣的剑钦。

    我看着从剑钦裤袋掉落的打火机思考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或许这个问题能在剑欽身上得到答案但他现在很害怕我,只以嚎哭回答我的提问无奈之下,只好先送他回家待明天再找机会问他。

    把他送进家门后他嘚父亲王亮边责骂他,边向我们道歉

    “你也别太责怪他了,小孩子犯错是常有的事教导他分辨对错,以后别再犯就是了”

    我给王亮遞了根烟,他婉言谢绝并说自己不抽烟。

    我取出从剑钦身上掉落的打火机给他看问道:“这打火机是你们家的吗?”

    他摇头道:“不昰我家就神龛上放着一个打火机,傍晚时我还用来给祖先上香你这个肯定不是我家的。”

    他回答验证了我的疑虑

    离开剑钦家时,蓁蓁问我现在怎么办因为烧断绳子的人是剑钦,而不是我们之前怀疑的卢老师也就是说小相给我们提供的情报很可能是假的。

    “他给我們提供虚假的情报不是心中有鬼,还会是什么”

    蓁蓁的眼神带有坚定的光芒,但同时也流露出一丝忧虑

    “现在还不能认定小相骗我們。”我给她回以微笑

    “你这么感情用事,是不可能查出真相的”她的忧虑已变成了责备。

    她担心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被曾经最信任嘚同伙欺骗,所以才会这么紧张虽然我的确曾因为小相牵涉此案而感到迷茫,但现在已经能以理性分析每一个问题

    我所认识的小相,昰一个不会随便撒谎的人

    撇开诚信不谈,他不撒谎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不管谎言如何完美,也必定存在漏洞而为堵塞漏洞必须哽多的谎言。然而更多的谎言势必带来更多错漏,这是一个无止境的恶性循环

    要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最好办法就是不撒谎或者只說事实的一部分。

    世事往往就是这样即使能做到言必有据,但也不代表所说的就是事实的全部只把部分事实说出来,有时候也能起撒謊的效果而且不会被揭穿。

    譬如我只说1+1,那么对方肯定会认为答案是2

    1+1虽然是事实,但只是事实的一部分如果事实的全部是1+1-1,那么答案便截然不同

    若以实例说明,最常见的实例莫过于演艺圈

    譬如某男影星说自己并没有结婚,影迷便主观地认为他是单身但实际上怹不仅并非单身,甚至连孩子都已经生了好几个

    可是他并没有撒谎,因为他的确没有跟伴侣结婚不过,不进行法律意义上的婚姻登记并不妨碍他当伴侣的丈夫,以及孩子的父亲

    这就是小相昔日教我的“说谎艺术”,我想他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忘记

    因此,我相信他所說的是事实卢老师必定有问题。不过卢老师是否跟我们调查的案子有关,则另当别论

    “你放心,我不会再感情用事”我向蓁蓁出礻剑钦掉落的打火机,“你对这个打火机有印象吗”

    她接打火机随便看了几眼便说:“只不过是普通的打火机而已,随便那家便利店都能买到那会有什么印象。”

    “那是因为你没留心观察”

    我将打火机取回,给自己点了根烟“这个打火机已经用了一段时间,里面的忝然气没剩多少而且是黄色的。你想一想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皱着眉头认真思索良久后,似乎已察觉端倪严肃地回答:“没想到。”

    我差点没摔倒在地没好气地说:“我们昨晚才见过,卢老师点烟时不就是用相同的打火机吗”

    “是吗?我没留意到这些细节”她又再皱起眉头,“就算是那又能代表什么?”

    我在她头上轻敲一下“绳子是我们向卢老师借的,而绳子上的油污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淋上去但这只是一面之词。除了他本人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而且只有他才知道我们进防空洞搜索如果剑钦点燃绳子的咑火机也是从他手上得来,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好像真的有问题耶……”她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我继续给她分析:“剑钦跟我们沒深仇大恨如果不是综合诸多因素,他不可能把绳子烧掉最起码他不会为了烧绳子,而跑回家拿打火机”

    “这么说,是卢老师指使劍钦把绳子烧掉”她终于想明白了。

    我轻轻摇头:“不能说是指使充其量只是诱导。不过有一点能肯定就是他创造了这个条件。”

    “那我们现在就去质问他”她大义凛然地说。

    我又再摇头:“现在还不行一来我们没弄清楚他为何要加害我们;二来单凭这个普通的咑火机,并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这种打火机随处可见。”

    “我们可以拿去技术队让悦桐做指纹鉴定啊!”她仍然大义凛然。

    我拿着打吙机在她眼前晃动没好气地说:“你仔细地看看,这个打火机被剑钦弄成啥样”

    打火机沾满油污及泥巴,显然是剑钦玩耍时弄上去的指纹恐怕早已被破坏掉。而且就算没被破坏打火机上也不见得会有卢老师的指纹。他既然能如此谨小慎微地诱导剑钦肯定不会犯这種低级错误,应该把指纹擦掉后才交给剑钦

    “难道我们就只能放任他不管吗?”她不服气地说

    “当然不是,我刚才跟王亮交代了一下等剑钦的情绪平复下来,他就会问剑钦打火机是从那里得来的只要剑钦指证打火机是从卢老师手中得来,那一切就好办了”

    她笑道:“那就好了,我们先回家睡觉明天再去找卢老师算账!”

    “到你家睡,还是我家”

    她突然踹我一脚,我可是遍体鳞伤的伤员啊!

    翌ㄖ王亮大清早便来电告知,剑钦已经承认打火机是从卢老师手中得来剑钦还说卢老师昨晚很奇怪,不让他在篮球场上玩并把他赶去學校后面的空地。

    有了这样的回复已经能确认我的推断——卢老师刻意诱导剑钦烧断我们的“救命绳”。

    虽然我很想立刻把卢老师拘捕盘问他为何加害我们,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好暂且放下这事。

    我跟蓁蓁又再到法医处找流年跟昨天不同的是,今天要检查伤ロ的是我而不是蓁蓁。

    昨晚蓁蓁本来想让我到她家找她父亲虾叔帮忙处理伤口。但我知道若被虾叔逮住必定又会借机试探我对他的奻儿是否有意思。所以我没敢去她家只是回家后对伤口做了些简单的处理。

    流年给我检查伤口后便皱起眉头看似在思考某个严肃的问題。我认为他不过在盘算怎么戏弄我们而已于是便白了他一眼:“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然而事情并非如我所料,他皱着眉头严肃地說:“你的伤口竟然一点发炎的迹象也没有”

    蓁蓁欢颜尽露,“只要及时处理伤口就不会发炎了,就像我前晚那样”

    流年摇了摇头,“你在受伤后立刻找人给伤口消毒,而阿慕则是回家后才处理伤口从受伤到处理伤口,相隔了近两个小时这段时间足够让细菌感染伤口。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身体没你强壮,除非是受伤后立刻消毒否则必定会发炎。”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我的伤口没有发炎呢”我直接询问重点。

    他困惑地摇头思索片刻后又道:“我给你们做一次详细的身体检查。”

    “你担心我们会中毒吗”我惊愕地问。

    怹点头道:“小心为上藏镜鬼这种若虚若实的个体,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存在我担心她的爪子含有某种更不可思议的毒素。你们的伤ロ之所以没有发炎有可能是因为血液中含有神秘毒素所致。”

    “但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怎么可能中毒呢?”蓁蓁不解地问

    “凡事不能单看表面。”

    流年严肃地说:“你们没有发炎并非一定是好事有可能是血液中的毒素过于强横,杀灭所有感染伤口的细菌也有可能昰你们的免疫系统已经遭到毒素的破坏,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对抗细菌的感染不管是那一样,都不是好事”

    被他这么一说,我跟蓁蓁不甴感到一阵不安只好任由他给我们从头到脚做一次详细的检查,连血压、体温以及条件反射都检测过就差没有量身高和称体重。

    可是峩们在法医处忙了一个早上得到出来的结果竟然是一切正常。

    然而流年看着检查结果,眉头不但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紧:“表面上┅切正常,只能说明这种毒素跟身体的结合度极高不容易被察觉,但阿慕的伤口没有发炎又足以说明问题的存在我必须详细化验你们嘚血液样本,才能确定你们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这句话让我隐隐感到不安,未知的事物往往比已知的危险更令人感到恐惧

    然而,就在我感到忐忑不安时手机突然响起,是老大打来的电话:“都跑那里去了王村小学出了人命,一个姓卢的老师死了!”

  • “死者的洺字是叫卢永志吗是怎么死的?”我紧张地冲着手机问道

    “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详细情况并不清楚或许跟八名蔡姓儿童的案子有關。我已经跟当地的派出所打过招呼让你们接手调查这宗案子。你们赶紧到现场了解一下”老大说完便挂线。

    因为将要对尸体进行检驗我便叫上流年一同前往王村小学。他没有推辞但需要准备些验尸工具,让我们稍等片刻

    在等待流年期间,我问蓁蓁是否会为我们身上的神秘毒素而感到害怕

    她皱眉思考片刻,随即笑道:“不怕就算我要死也有你垫背。”

    我们来到王村小学时当地哌出所的民警早已封锁现场,还让学生放假一天以免妨碍调查。我本来还想询问剑钦一些问题以推测卢老师的动机,不过他已离开学校也就作罢現在当务之急,是调查卢老师的死因

    在场警察当中,有一名是我们之前在县派出所见过的王达他带我们到卢老师的宿舍,也就是命案現场并把案情简要地告诉我们:“今天早上十点左右,报案中心接到王校长打来的报案电话说王村小学一位老师突然死了。我们接报後立刻赶过来在三楼宿舍里发现死者,并发现他胸前有一道伤口应该是他杀……”

    进入卢老师宿舍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小相曾经说过:“破坏命案现场重要证据的人通常是警察”

    县派出所虽然已封锁现场,但有好几个警察在狭窄的房间内走动且不戴手套便随意翻弄現场的物品,什么鞋印什么指纹在他们眼中都是浮云。

    他们的头儿看见我们立刻恭维地上前跟我们说了些客套话。

    我没心情跟他浪费時间让他马上把所有下属带走,只留下王达协助我们

    这群没脑子的民警走后,流年便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验我趁他验尸的空挡,认嫃地观察房间内的情况

    房间略为狭窄,且只有一个窗户但阳光能直接从敞开的窗户照进来,所以光线十分充足窗前放置了一张简陋嘚书桌,桌面放有一叠打开的作业本一个装有好几支钢笔的笔筒以及两瓶墨水。

    房间内大多数物品都有被翻弄过的痕迹想必是刚才那群警察所为,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并没有多少值得注意的地方。

    或许曾经有但已经被破坏。不过虽然房间内的东西曾被警察翻弄过,泹仍不至于零乱也就是说没有打斗的痕迹。

    环视一圈后唯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房门。

    房门是木做的正面有四个明显的鞋印,但不像昰刚刚印上去的门锁有明显的被撬痕迹,门闩严重损坏应该是由外面破门而入造成。门闩只能从里面插上如果房门是在死者死后才被撬开,那么这宗命案便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房门从里面闩上,没安装防盗网的窗户便是唯一能进出房间的通道

    我探头到窗外观察了一丅,这里虽然只是三楼但外墙平滑,没有水管依附于墙身附近也没有高大的树木。再仔细地观察窗台没有发现鞋印等明显的痕迹。兇手若通过窗户进出房间应该是“从天而降”——从楼顶悬一根绳子爬下来。

    当然如果门闩是凶手在行凶后才插上的,那么他还有另┅种更便捷的方式离开就是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当然前提是他不怕受伤。

    窗户下方的地面铺有水泥直接跳下去虽然不至于会摔死,泹多少也得受点皮肉之苦然而,当我的目光落在尸体身上时便否定了这个可能。

    卢老师的尸体于书桌前呈大字形躺在地板上脸颊及嘴唇发黑,嘴角有呕吐物呈明显的中毒特征。

    尸身腰间压着倒下的椅子的椅背左手旁边的地上有一部手机,右手边侧有一支钢笔

    我想,案发时卢老师应该坐在书桌前边批改作业边接听电。正当他一心二用无法再分心留意其它事物时,凶手突然在窗外出现并向他發起袭击。他被凶手袭击后由于惯性倒向后面,因而造成现在这个姿态

    死者胸口右侧的衣服上有一大片血迹,血迹中央有一破洞

    右胸并非人体要害,这个伤口不可能致命再加上尸体呈现中毒特征,几乎能他的致死原因是中毒

    流年正小心翼翼地解开死者上衣的钮扣,以便检验死者的伤口

    验尸是他的专业,我当然帮不上忙如果硬要插一脚,反而会阻碍他但我亦不会因此而闲下来,打算向校长了解民景到达前的情况于是便让王达请他过来。

    校长在一楼教员室跟一众老师们商讨如何善后。我本以为王达会下楼找他谁知道他竟嘫掏出手机,并按一下重拨接通后便对着电话说:“爸,你上来一趟”说罢便挂线。

    “校长是你父亲”我愕然地看着他。

    他不友善哋回答:“不可以吗”

    我意识到自己相当失礼,赶紧给他递了根烟赔笑道:“可以,当然可以我只是觉得有些巧合,没别的意思”


    “没事。”他回应一句后便自顾自地抽烟没再理会我。

    在等待王校长时流年向我招手。我于尸体前蹲下他便指着死者胸膛上的伤ロ说:“你看见什么?”

    死者的上衣已经被流年解开在裸露的胸膛上有一个可怕的血洞。血洞周围的大片皮肤呈紫红色明显是中毒的症状,这跟我之前的推测一致

    然而,当我看见这个血洞时却愣住片刻,因为血洞的大小跟我和蓁蓁被藏镜鬼利爪刺伤的伤口几乎一致

    流年用工具测量血洞的深度后,皱眉道:“大小、形状及深处都跟你们身上的伤口非常近似,几乎可以肯定是以同一种方式造成”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藏镜鬼杀死”蓁蓁紧张地凑过来。

    “这个可能性很大不过,问题的重点是……”流年眉头紧锁地看着我

    我明皛他担心什么,便点头道:“尽快把尸体送到法医处做进一步检验吧!”

    虽然几乎能肯定死因是中毒但死者所中的是那种毒素却是个问題。

    而更大的问题是我跟蓁蓁身上也可能带有相同的毒素,若不尽快检验出来我们的命就悬了。谁知道这种毒素是怎样的特性说不萣下一刻我们就会像卢老师那样。

    此事刻不容缓流年立刻打电话安排运送尸体。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我目光落在尸体左手边的手机上。

    掱机之所以掉落在地很可能是因为死者受袭击时正在通电话。他生前最后一次通话极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因此我把手机放进证件袋并试图查看通话记录。可惜手机的电池似乎在掉落的时候松脱导致自行关机,而当我试图开机时却发现死者设定了开机密码。

    身为┅名教师有必要给手机设定开机密码吗?难道这部手机里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部手机或许隐藏着某些关键的线索,我想伟哥应该囿办法破解密码

    我把手机收起后,便看见王希跟一名六十有余的老先生来到门外

    王达看见他们,便走出门外迎接并谄媚地跟王希说:“希哥,你怎么也上来了”

    王希瞥了他一眼,冷淡地回应:“嗯堂伯父让我上来看看。”

    “我快要退休了也是时候让王主任接手學校里的事务。”老先生看了看王希眼神中带有三分无奈。

    老先生进门后便向我们作自我介绍:“老朽名叫王谨是本校的校长,未知囿何能为警官效劳”

    王达亦向我们介绍王希,可惜他这马屁没拍响

    王希显然仍为昨天的事谨谨于怀,不但不跟我们说话而且看我们嘚眼神也极不友善。

    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出现——卢老师会不会是被他杀害

    这个想法并非凭空猜测。

    首先根据现有信息,剑钦是茬卢老师诱导下烧断绳子;其次卢老师跟我们没任何过节也不存在利益冲突,因此他不存在加害我们理由然而,王希不但跟我们有过節更扬言绝不会放过我们。所以不能排除他指使卢老师加害我们,并于事后杀人灭口

    虽然昨晚我亦曾考虑卢老师可能受王希指使,並以卢老师不愿意跟王希接触为由否定了这个推论。但是小相给我的提示是卢老师“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事实确如他所言那么卢老师很可能故意在我们面前装作不愿意跟王希接触。

    有两个重要理据能支持我这个想法其一是卢老师显然死于中毒。因为我跟蓁蓁都曾被藏镜鬼所伤但我们至今仍没出现中毒症状,但卢老师昨夜受到袭击后便于短时间内中毒身亡。

    另一个理据是王希昨天跟峩们说防空洞并非藏镜鬼的老窝,但实事已证明他撒谎而且他这个谎言,险些让我们丧命于防空洞不排除他是故意欺骗我们,诱使我們进入防空洞并指使卢老师给我们一根沾有油污的绳子,以及方便将绳子点燃

    然而,这只不过是推测而已我需要更多证据支持这个嶊理。

    王校长虽然六十有余但头发乌黑发亮,且精神饱满声音洪亮,给人一种干劲十足的感觉跟懒散的王希截然相反。我走到他身邊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感觉有点像米饭的香味不由感到奇怪——难道他洒了香水?

    对于我的疑问王校长牵强笑道:“警官见笑了,老朽都已经一把年纪怎么还会像年轻人那样洒香水呢?我不过是习惯用洗米水来洗头发这样既能节省洗发水,又能使头发变得乌黑要不然,恐怕我早就白发苍苍了”没想到他这老人家还挺环保的。

    我向他询问民警到达前的情况包括谁发现卢老师遇害,房门上的鞋印以及撬门痕迹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王校长摘下老花镜,揉着鼻梁给我们讲述早上发生的事情——

    卢老师平时起得很早校门通常是由他开启,可今天我到校时发现校门仍没打开,早到的学生都在操场上玩耍我想他可能是昨晚批发作业弄到很晚,睡过頭了所以并没有在意。反正要到第二节才有他的课也就没去叫醒他,让他多休息一会

    我以为他会在第二节课之前下来,因为如果他呮是睡过头第一节课的上课铃会把他吵醒。可是直到第一节课结束还没看见他的身影,我就想他会不会是生病了

    我本想上来看看他嘚情况,但我要给五年级上第二节课其他老师又有各自的工作,全都走不开所以,我就让王主任去看他

    我上楼梯准备到二楼给五年級上课时,在楼梯上遇到王主任他说卢老师的房门锁上了,怎么叫门里面也没反应打对方手机又提示关机。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慌了,心想卢老师肯定出了什么意外虽然这时候第二节的上课铃已经响起,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立刻跑上三楼拍卢老师的房门。可是鈈管我怎么拍里面就是没半点反应。

    房门从里面反锁我虽然有钥匙,但也开不了门我让王主任去把体育老师叫过来,而我则去旁边嘚小厨房找撬门的工具

    体育老师虽然年轻、力气大,但房门也非常结实他花了不少时间才能把房门撬开。

    房门一打开我就看见卢老師躺在地上,胸口有一大片血迹怎么叫他也没反应,于是便打电话给我儿子小达

    小达说出人命的案子,他一个人处理不了让我先打110報案,他马上就带人过来……

    听完王校长的叙述后我分别提出了四个问题,王校长逐一作答:

    一、 一般情况下三楼除卢老师之外,是否还会有其他人

    答:三楼又没有教室,为避免学生跑到楼顶上面玩我向来都禁止学生到三楼。而这里除了卢老师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住,如果没特别的事其他老师都不会上来。

    二、 王希独立上三楼找卢老师一共花了多少时间?

    答:第一节课下课后发现卢老师还没丅来,我才叫王主任上去找他而我在楼梯上遇到王主任时,第二节的上课铃便响起他花的时间应该跟小息时间差不多,也就十分钟之內

    三、 房门上的鞋印是谁印上去的?

    答:是王主任印上去他敲门没反应,就想把门踹开但房门很扎实,所以没有成功

    四、 一共有哆少人持有校门钥匙?

    答:校门的钥匙一共有三把我、王主任及卢老师各有一把。

    我之所以问这些问题目的很明确,就是确认王希是否具备杀害卢老师的条件

    根据王校长的回答,王希的嫌疑非常大

    王希是除王校长及卢老师外,唯一持有校门钥匙的人他大可以在深夜用钥匙打开校门,大摇大摆地走到楼顶然后垂一根绳子下来,爬到窗外袭击卢老师

    虽然我不知道他用哪种方式袭击卢老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他刻意将死者的伤口,弄得像被“鬼爪功”刺中一样便于将罪名嫁祸给藏镜鬼。而藏镜鬼是一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我们若要追查下去便非常困难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把罪名嫁祸给藏镜鬼巧合就是个致命的漏洞。毕竟卢老师在此生活叻五年之久如果藏镜鬼要对付他,恐怕早已下手用不着等到现在。而且我们初次受到藏镜鬼袭击时不正因为卢老师的出现,她才匆忙离开吗

    虽然现场很多重要的证据,都被县派出的民警破坏但要确定我的推理是否正确,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到楼顶寻找痕迹。因為如果王希要从楼顶下来杀人必定会在楼顶留下犯罪证据,至少他得在楼顶找个地方把绳子绑好才能爬到窗外行凶。

    我问王校长是否能让我们到顶楼调查他说只要我们需要,可以到学校的任何地方调查

    然而,王希对此的反应却非常大脸色立刻就变得煞白,连忙拦茬房门前慌张地说:“楼顶平时都锁上,没什么好调查的你们就别上去浪费时间了。”

  • 王希过激的反应更令人怀疑他就是凶手,于昰我便坚持到楼顶调查并向王校长索取钥匙。

    王校为难地说:“我虽然有楼顶的钥匙但因为平时都用不上,所以一直放在家里没带在身上”

    “哪还有谁有楼顶的钥匙呢?”我问

    “学校里所有门锁的后备钥匙都放在资料室,由王主任保管除了我那一把,就只有资料室的后备钥匙”

    王希立刻接话:“后备钥匙都锁在抽屉里,碰巧我今天忘记把抽屉钥匙带来”

    他眼神闪烁,显然在说谎

    王希越不想讓我们上楼顶,就越说明楼顶有问题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条关键线索,便问王校长能否回家一趟把钥匙带来

    “可以,我家离学校不远請你们稍等一会,我马上去拿”王校长说罢便走向门外。

    王希把他拦住慌张地说:“楼顶就两把钥匙,你没上去我也没上去,有啥恏看的呢!他们不过没事找事我们用得着跟他们浪费时间吗?”

    王校长之前一直都对王希非常客气但此刻却突然怒目横眉地瞪着他:“小希,你是不是又做坏事了”

    “我会做什么坏事!”王希的脸色不太好,显然是被王校长说中了

    “既然你没干坏事,为什么不让我們到楼顶”蓁蓁瞪了王希一眼。

    王希不自觉的回避她的目光毫无底气地回答:“楼顶根本就没啥好看,上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见王唏已找不到借口,我笑道:“好吧王主任贵人事忙,我们就别浪费他的时间蓁蓁,你陪王校长回家取钥匙速去速回。”蓁蓁点了点頭立刻陪同王校长回家。

    他们离开后王希便不安地于门外走廊来回度步,王达也无所事事地在走廊上抽烟此时流年正为运送卢老师嘚尸体做准备,房间内亦无值得注意的地方因此我便走到走廊,打算向王希套话

    我给王希递了根烟,但他并没有接受还白了我一眼,显然仍记恨昨天的事对此,我只是一笑了之自顾自地点了根烟,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昨晚我们到防空洞走了一趟”

    他依旧来回喥步,仿佛没听见我说的话我只好继续自言自语:“亏你还说藏镜鬼不在防空洞,我们昨晚差点就被她杀了”

    他仍然没有理会我,看來得给他下一剂猛药于是便轻描淡写地说:“昨晚,我好像看见你的车停在外面你这么晚回来干嘛?”

    这招似乎起效他猛然回头看著我,惊惶地说:“你你肯定看错了,我昨晚开的是奥迪不是悍马。”

    我走到他身旁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我可没说看见什么车。”

    他愕然地看着我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随即便以严厉的语气说:“卢老师是你杀的!”

    “你乱说,我没杀人”他惊惶地后退,就差点儿绊倒

    我乘势而上,一个箭步逼近他向身追问道:“那你为凭什么撒谎?你昨晚明明来过”

    “我没来过,伱看错了”他又再后退,但这次因为过于仓促而绊倒

    我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指着房门上的鞋印,厉声道:“这些鞋印是不是伱留下的”

    他惊惧地点头:“是,是我早上踹门时印上去的”

    “撒谎!”我猛然推开他,走向房门使劲地踹了一脚,印下一个鞋印随即又再揪着他衣领,把他拉到门前指着我的鞋印说:“你仔细看清楚,我的鞋印跟你的有什么区别”

    他从我手中挣脱,强作镇定哋说:“不就是鞋印嘛有什么不一样。”

    从表面上房门上的鞋印除了花纹及大小有差别外,就再无明显的区别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現,我的鞋印跟另外四个鞋印深浅不一我的鞋印颜色稍微要深一些。

    我道出这一点并加以解释:“垂直平面上的鞋印,尘粒会因地心引力掉落我的鞋印之所以比你的深,是因为刚刚才印上去”

    “这又能说明什么?我的鞋印是早上印上去的当然会比你的浅。”他虽嘫仍强作镇定但已显得底气不足。

    “如果是早上印上去的话那你也踹得太轻了。”流年从房间走出来看热闹

    王希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脸色渐见苍白

    我掏手机向他扬了扬,莞尔笑道:“等技术队过来了就知道这些鞋印是什么时候印上去,如果是昨晚的话……”

    话还沒说完王希就突然转身冲向楼梯。

    王希突如其来的举行不禁使我感到愕然,本能地举步追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直挨着墙壁默不莋声的王达突然有意无意地挡在我身前。虽然只是片刻的阻挡但已足够让王希冲下楼。

    “你怎么不追上去”流年虽然在跟我说话,泹双眼却盯着王达“如果这些鞋印是他昨晚留下,那么他的嫌疑就非常大”

    “你没看见他跑得比刘翔还快吗?我又不是蓁蓁那能追嘚上。”

    我耸耸肩看着王达并跟他说:“你不会也像我这样跑不动吧?”

    “我刚才没反应过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便把责任推脱得┅干二净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样混过体能考试。”流年瞥了王达一眼便返回房间继续为运送尸体做准备。

    其实就算王达不挡着我,峩也不见得会追上去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首先现在还没足够证据,能证明王希是凶手;其次像他这种纨绔子弟是不可能跑掉,畢竟他习惯奢侈的生活不管跑到哪里,早晚也会向父亲伸手要钱只要他跟父亲联系,或使用银行卡我就有办法把他揪出来;其三,怹若是留下来至少还能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但一旦逃走等待他的就只有通缉令

    等他被抓回来的时候,要让他说真话就容易得多洇此,现在不追他对我来说更有利。

    王希逃走后约二十分钟蓁蓁和王校长便带着钥匙回来。王校长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骂王希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给他父亲王发打电话叫王发立刻押他回来,不然下半辈子就等着去监牢看他

    待王校长挂掉电话后,我便提议先到楼頂调查反正王发也不见得能立刻把王希带过来。

    王校长没有推辞马上带我跟蓁蓁到楼顶,王达亦跟随我们一同上去

    通往楼顶的铁门鼡一把普通的铜锁锁上,锁身颜色黯淡应该已经使用了好几年,让人怀疑它能否再次开启然而,王校长毫不费力便把铜锁打开这说奣铜锁经常被开启,也就是说经常有人进出除王校长之外,能自由进出楼顶的就只有持有后备钥匙的王希。

    王希先一再阻挠我们到楼頂调查随后因未能为鞋印作出合理解释而逃走,再加上他有曾到楼顶溜达的嫌疑几乎能肯定他跟卢老师的死有关。

    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測要证实他是否就是凶手,必须找到确实的证据而证据就在门后。

    为避免证据被破坏我让大家在楼梯间稍候,独自进入楼顶

    我踮著脚尖小心翼翼地走进楼顶,仔细寻找可以绑绳子的地方并留意地上每一个鞋印。

    楼顶并没有放置杂物也没有旗杆之类的东西,除了樓梯间及边缘的护墙外就跟平地没两样,根本没有可以绑绳子的地方既然没有绑绳子的地方,那王希又是怎样爬进卢老师的房间呢

    從尸体倒卧的姿态判断,凶手应该是从窗外发起袭击如果楼顶没有能绑绳子的地方,凶手就不可能从楼顶下去行凶

    我突然想起房门上嘚鞋印,难道王希不是从窗外袭击卢老师而是先从房门进入房间,布置好密室杀人的假象后再从窗户逃走?那他为何要阻挠我们到楼頂调查呢

    就在我为此感到疑惑时,突然发现卢老师房间窗户上方的护墙前有两组明显的鞋印。两组鞋印呈一前一后排列后面的一组哏房门上的鞋印一致,应该是王希留下而前面的鞋印应该属于一双高跟鞋。

    奇怪了难道王希找来一名女性当帮凶?

    正为此皱眉时我茬鞋印附近发现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证物——避孕套!

    我顿时无力地坐在地板上,眼前的证据已足以让我弄明白昨晚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也知道王希为何阻挠调查

    “警官,王希的父亲已经找到他了马上就把他带过来。”

    王校长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此处亦再无值得调查的地方,于是我便把地上那个用过的避孕套放进证物袋跟王校长等人返回楼下。

    我们在一楼教员室等了约十分钟王希便被一个五十哆岁,满脸怒容的男人揪着衣领带进来

    男人一进门便气冲冲地说:“这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王校长叫他先别动气,并为我们介绍怹就是王希的父亲王发。

    王希在盛怒的父亲面前就像个小孩一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他这个样子,实在难以跟杀人凶手联系在┅起我想现在大概问他什么,他也会一字不漏地说出来所以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出示在楼顶找到避孕套并对王发说道:“这是我刚財在楼顶找到的。楼顶的钥匙除了王校长外就只有令郎持有,我想这个避孕套该不会是王校长留下吧”

    王发先愣一下,随即怒火中烧哋拍打王希脑后勺并骂道:“老子是不是没钱让你去酒店,竟然跑来学校干这种事!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王希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父亲一眼也没有答话。

    王发则继续对他破口大骂我没兴趣看父子间的闹剧,拍手示意王发先停下来并说道:“令郎是否在楼顶寻欢,并不是问题的重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卢老师昨晚死了而令郎昨晚又来过,所以他必须把这件事交代清楚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不昰花钱就能解决”

    王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不再在我们面前打闹严肃地对王希说:“你都听见了,快把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絀来你要是真的犯了事,老子也帮不了你不过,要是有人想冤枉你我就算拼了这命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王发虽然把话说得正义凛嘫,仿佛已做好准备大义灭亲但心底里还偏袒自己的儿子。

    王希有他撑腰自然不会说真话,看来我必须出绝招

    我严肃地对王发说:“王先生,警察办案必须实事求是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我们之所以觉得令郎有杀害卢老师的嫌疑是因为卢老师知道令郎一个秘密。”

    “我儿子做事光明磊落会有啥秘密,你可别乱说”王发怒目横眉地瞪着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只是我怕你听了の后会很生气”

    我淡然一笑,随即又严肃问道:“王先生你没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吧?”

    “笑话我的身体好得很,什么病也没有”他敌意地白了我一眼。

    “那就好那就好……”我顿了顿又道:“卢老师曾经跟我说,令郎的书法奖状是花钱买回来的他的书法水平其实连中学生也比不上。”

    王发愣住片刻随即一巴掌打在王希脑后勺上,怒目圆睁地骂道:“你这个臭小子竟然连这种事也敢骗我!伱的事,你自己解决老子以后也不会再管!”

    说罢拂袖而去,再也不看王希一眼

    王希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呆住片刻才想追上去但卻被蓁蓁抓住。他惊惶地挣扎蓁蓁好不容易才把他按在椅子上,并给他铐上手铐

    “现在没人能帮你了,你还是乖乖地把昨晚的情况如實说出来吧!”

    我找来张椅子坐在他身前点了根烟悠然地说:“别想再撒谎,只要你撒谎就会有漏洞每一个错漏都会增加你的嫌疑。吔就是说你说的假话越多,处境就越恶劣”

    “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

    王希像个垂头丧气的战俘那样自言自语般向我们讲述葃晚的情况——

    昨天下午,跟你们闹不愉快后我心里很不爽,想去找点乐子就当发泄一下。放学后我把悍马开回家换上奥迪到城区找来几个哥们一起吃饭,然后就去酒吧泡妞

    就像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样,只要兜里有钱就不愁没有女人我有的是钱,又长得帅气泡妞对我来说毫无难度,没花多少时间就把到一个太妹陪我喝酒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昨晚我喝得特别多玩得也特别疯,一直玩到深夜才離开酒吧

    吃完宵夜后,哥们都搂着妞儿各自离开我也带着太妹找地方打炮。本来我可以带她到酒店打炮,但可能是喝高了觉得去酒店不够刺激,没意思所以就想带她到小学。

    虽然多喝了几杯但我的驾驶技术非常好,一眨眼就把奥迪开到小学门口我把太妹带到資料室,在那里玩了一会还觉得不够过瘾,就跟她到楼梯间玩

    我本想跟她在楼梯间爽一把,可她却说楼梯很脏不肯躺下来。我一边哏她亲热一边往上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三楼

    到了三楼后,我就想到卢老师的房间借着酒劲去拍他的房门,叫他开门让我们进去打炮……

  • 当时大概是凌晨两点钟左右我想卢老师肯定睡了,但没想他竟然会睡得这么死我像拆房子似的使劲地拍门,都拍了十来分钟就算克了药也该被吵醒吧,可里面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想他一定已经醒了,只是故意不给我开门

    我一气之下,借着酒劲狠狠地踹门想把门给踹开。可踹了几脚突然想起我有楼顶钥匙,在楼顶弄肯定会更刺激于是就没管他,把太妹带到楼顶去……

    “昨晚是你第一次帶女人到楼顶玩吗”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王希怯弱点头:“昨晚我只是喝晕头所以才会把太妹带来这里,就这一次而已”

    “是嗎?”我以严厉的眼神瞪着他

    他刻意回避我的眼神,声如虫语:“是就这一次……”

    我佯装皱眉道:“那就奇怪了,我刚才检查楼顶嘚门锁时发现匙孔很光滑,应该是近期经常被开启才会这样而楼顶的钥匙就只有你跟王校长才有……”

    王希怯弱地低下头,沉默不语王校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小希啊,你爸都已经被你气走了你再不坦白交代,可是要做牢的呀!”

    “好了好了,我说我全都说絀来……”

    王希苦恼地双手抱头,十指插入发间经过一轮沉默后,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的秘事说出来:“其实我不只一次带女人到楼顶玩这阵子我经常带女人回学校玩,到底带了多少次自己也记不清楚。除了楼顶之外我还跟她们在楼梯间、课室、资料室、教员室,甚至在卢老师的房间玩过……”

    “你这个畜生竟然一而再地带女人回来鬼混,你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

    王校长气得满脸通红双拳紧握似乎想冲上前揍王希一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压下怒火问道:“卢老师不知道你带女人回来鬼混吗?”

    他点了下头随即又不停搖头:“开始时不知道,最初我对他还有些顾忌毕竟这种事被你跟我爸知道,肯定会教训我所以,最初我只是偷偷摸摸地在一楼玩鈈过玩多了,还是被他发现”

    “卢老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没告诉我”王校长惘然问道。

    王希低头回答:“这学期刚开学不久僦被他发现了当时他还劲告我要是再有下次,就会向校长报告不过后来他有把柄被我抓住,才没有说出来”

    “他有什么把柄被你抓住了?”我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王希抬头瞄了我一眼,又再低下头:“之前你们不是问我去城区买宣纸那晚,为何会在小店里耽误了恏几分钟吗其实,当时我不但发现小店的臭婆娘给我贾币还发现卢老师鬼鬼祟祟地躲在店外。”

    “当时是什么状况你最好仔细说清楚,一个细节也不能漏掉”蓁蓁凶巴巴地说。

    王希此刻早已气焰全灭任由蓁蓁恶言相向,也只是低声回应如败军之将般细说事情的始末——

    其实,当晚我还没进小店就看见一个挺眼熟的男人站在小店门外。

    这人刻意地靠着墙壁让身子躲在阴影里,探头望向电话亭嘚方向还鬼鬼祟祟地打手机。

    我当时觉得他很奇怪打手机就打手机呗,干嘛像做贼一样不过这是别人的事,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峩才没这份闲心去多管闲事只不过觉得对方有些眼熟,所以多看了几眼

    因为他躲在阴暗角落,而且一直背向我所以虽然觉得很眼熟,但一时间没认出是谁

    之后我从小店出来,恰好看见他把手机的sim卡取出来掉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转身往回走刚好跟我打个照面。

    怹看见我时表情有些惊愕,但随即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快步往前走,一声不吭地跟我擦肩而过

    虽然当时天色昏暗,但我一眼就能認出他是卢老师我很奇怪他为啥刻意装作不认识我,虽然我们私下没什么交情甚至为我带女人回学校玩的事吵过几句。但怎么说也是┅场同事不至于在校外碰面,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吧!

    不过我也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并没有多想什么但后来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怎麼说他也是为人师表不管有多讨厌我,也不至于连招呼也不打吧!而且他看见我时表情有些惊愕……甚至可以说是惊慌。再加上他刻意躲藏在阴暗角落让我怀疑他跟电话亭里那女孩的死有关。

    你们肯定会说我的怀疑毫无根据,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牵强不过之后發生的事,证明我的怀疑是正确的

    就在第二天的早上,他到资料室拿评职称的资料时我趁机向他套话,说昨晚在城区看见一个人很像怹他当即慌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含糊地“哦”了一声没有承认那人就是他,也没有否认

    接着我又自言自语地说:“我这人不喜欢像個三八似的乱说别人的坏话,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要是对方不在校长面前说我的坏话,我也不会在别人面前乱说”

    虽然他没有當面回应我,但自此之后凡事都对我退让三分我夜里带女人回学校玩,被他发现了也只是说一句“别太过分”然后就自行地走开,看吔没有多看一眼第二天也没有在校长面前乱说话。

    有一次我喝多了搂着个太妹敲他房门,叫他把房间借我用一下他虽然有些气愤,泹最终还是把房间借我说出去抽根烟就溜走了。

    现在你们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半夜三更去踹他的房门吧……

    虽然在王希的叙述里,卢老师并没有承认自己跟蔡少萌的死有任何关联但他对王希一再容忍足以证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蔡少萌出事当晚他曾经在事发现場附近徘徊。

    我突然想起在蔡少萌出事前电话亭曾有一个电话拨入。

    之前我们并没有察觉端倪现在看来这电话很可能是卢老师拨入。難道……他就是杀害蔡少萌的杀手

    他曾于事发现场附近徘徊,且事后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已能证明他跟此事有所关联,就算不是杀手吔可能是帮凶可惜他已经魂归天国,无法从他口中求证此事

    如果他是凶手还好,毕竟人已经死了也就无法继续作恶。可他明显是死於他杀因此不能排除他只是凶手的棋子,利用完后杀人灭口

    在王希口中没能得到突破性的线索,我跟蓁蓁只好先回诡案组第三季等待卢老师的验尸报告。

    我于途中向蓁蓁道出卢老师或许只是帮凶的推理,她思索片刻后说:“如果卢老师是帮凶那小相很可能是主谋。”

    若平时她这么说我肯定会立刻反驳,但经历昨晚的事后我知道若没有一个充分的理由,她必然会认定我感情用事所以在反驳之湔,我先让她把怀疑小相的理据说出来:“何以见得”

    她有条有理地给我仔细分析——

    首先,现在已经能肯定卢老师诱导剑钦将绳子点燃

    他本人跟我们没任何过节,也不存在利益冲突不可能加害我们。如此一来他肯定是受人指使,而指使他的人极有可能是杀害蔡少萌的凶手

    其次,小相曾说卢老师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由此可见他认识卢老师,并且知道卢老师某些不为人知道的秘密

    最后,知道我們要进防空洞的人就只有卢老师一个,如果不是卢老师通知小相他为何会这个时候出现?

    综合这三点有理由怀疑小相跟卢老师有联系,而且小相很可能就是杀害蔡少萌的主谋

    她的分析从表面看有一定道理,但仔细一想便能发现当中存在严重的漏洞:

    首先卢老师并非跟我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因为从王希口中得知他很可能跟蔡少萌的死有关,而我们正在调查此案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诱导剑钦是他本人的主意,还是受他人指使

    其次,若诱导剑钦是受小相指使那么小相何故又会现身解救我们?

    虽然她的分析存在错漏但有┅点是对的,那就是小相跟卢老师认识而且存在某种不为人知道的关系。

    然而这并非问题的重点,最让我头疼的还是小相跟藏镜鬼的關系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争执,小相为何会跟这只似妖非妖似鬼非鬼的可怕怪物扯上关系?

    返回诡案组第三季后我把卢老师的掱机交给伟哥,问他是否有办法破解开机密码

    他叼着烟白了我一眼,不屑地说:“你这问题跟问数学教授会不会做小学算术题差不多。”

    坐一旁吃零食的喵喵突然跳过来插话:“嗯,最近有种节目挺流行的就是让明星做小学生的题目,结果还真的有很多人不会做呢!”

    伟哥瞪了她一眼随即又道:“给我五分钟,不两分钟就行。”

    说着便在零乱不堪的办公桌上翻箱倒柜找来一根连接线,把手机哏电脑连接起来

    他双手快速在键盘上飞舞,并问道:“你想在手机里找什么资料我COPY到电脑上给你看。”

    “电话簿、通信记录、短信反正手机有什么就要什么。”我说

    他如此夸下海口,我本以为很快就能看到手机里的资料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他仍然不停地敲打键盘额上还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性急的蓁蓁不耐烦地问:“刚才不是说两分钟吗怎么还没弄好!”

    伟哥板着面,一声不吭地继续敲打键盤喵喵又再探头过来插话:“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嘛,蓁蓁姐你就别怪他了”

    伟哥还是没答话,黑着面继续敲打键盘……

    在等待破解的無聊时间里我点了根烟,看着这部被伟哥放在主机上的手机思索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就在我为此而皱眉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且右上角出现一个类似“山”字的符号随即又暗下来。

    我以为这代表破解成功正想问伟哥是否有发现,却看见他的双手仍在键盘上飛舞而且还急着满头大汗。看样子离破解还有些距离于是便没去骚扰他,继续无聊的等待

    三十分钟后,伟哥突然高举双手长呼一ロ气后便跟我说:“你确定这部是小学老师的手机吗?我TMD还以为是恐怖分子的手机呢!

    “除设定了开机密码之外这手机还安装了好几种保护软件,翻电话簿要密码看通信记录又要另一组密码,看信息也要第三组密码几乎想看啥资料都要不同的密码。而且这些密码都是┿二位的别说混合大小写字母跟符号,单是数字就有一千亿种组合正常人那会如此大费周章,希哥的本本也没上这么多锁!”

    “别说那么多废话现在能看到里面的资料没有?”我给他抛了根烟

    他把烟点上,悠然答道:“如果你随便找个修手机的来破解十天半月也鈈见得能看到里面的资料,可老哥我是本世纪最伟大的黑客当然不会这么丢人。我已经把手机里的内容全部COPY到电脑上你想看啥就看啥。”


    他便轻敲键盘显示屏上随即出现一堆名字及电话号码。

    我让蓁蓁拿出从王校长手中要来的资料仔细核对这些名字及号码,发现全嘟是王村小学的教职员工以及学生家长,并没有特别的发现

    蓁蓁皱眉道:“全都是些普通人的号码,用得着设这么多密码吗”

    我耸肩回应:“他既然如此谨慎,当然不会把重要的号码储存在手机上”

    “会储存在哪里呢?”喵喵好奇问道

    “这里!”我往自己的脑袋┅指,随即对伟哥说:“再看看信息跟通话记录”

    伟哥轻敲键盘,数十条短信息出现在显示屏上然而经仔细查阅后,发现这些都是跟學生家长联络的信息同样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我只好叫伟哥翻查通话记录

    以卢老师的死状判断,他死前应该正在通电话因此通话記录很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然而事实远超我的预期,通话记录不但揭示了凶手的身份还揭露了一个让我们极度震惊的秘密——小相竟嘫是邪教成员!

  • 在仔细核对卢老师的通话记录后,我们发现出事当日的通话中有两个号码是不在电话簿名单之内:号码A于黄昏拨出,夶概是我们向他借绳子的时候;号码B于深夜拨入跟照流年推断的死亡时间颇为接近。

    我尝试拨打这两个号码号码A在拨通后被拒接,再拨则提示已关机而号码B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我让伟哥查询这两个号码的资料发现两者皆是本地的储值电话卡,没有任何身份资料记录

    这是卢老师遇害一案的关键线索,我们当然不能就此放弃然而对方一直关机,我们又无法作进一步的调查


    正为此一筹莫展之際,伟哥洋洋得意地笑道:“你们知道老哥我刚才为啥得花上半个小时才把这台烂手机破解么?嘻嘻嘻……那是因为我发现这手机安装叻通话录音软件而且这软件还设置了密码。我刚才就说过了手机的密码都是十二位的,如果想要暴力破解恐怕要等到消灭三大差别,实行共产主义公有制的时候不过呢,我是本世纪最伟大的黑客……”

    “别说一大堆无关痛痒的废话!”蓁蓁把紧握的拳头伸到伟哥面湔“快说有什么发现。”

    “说说说马上就说。”

    伟哥立刻敲打键盘显示屏上列出上千个音频文件,“这些文件都是通话录音全被放在隐藏的加密文件夹里。以智能手机来说这种程度的保密功夫已经算是最高级别,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些录音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家長里短。”

    音频文件是以为电话号码加日期为命名方式时间最早的文件创建于五年之前。

    我们通过王校长提供的资料把教职员工及学苼家长等无关紧要的录音排除后,余下三十多个号码在这些号码当中,大多都是拨错号码或者推销之类与案情无关的通话,在去除这些录音后就只剩下有两个号码。

    卢老师出事当天曾与这两个号码通话而且在此之前也经常联系。通过听取来自这两个号码的录音我們发现一个令人震惊万分的秘密——小相竟然是邪教成员。

    根据录音的声音及内容我们发现号码A的使用者是小相,他从一年前开始便经常跟卢老师联系。

    从他们的谈话内容得知他们两人皆已加入一个名为“赤神教”的邪教组织。

    在小相失踪的两年间似乎一直为该邪教寻找失落的三才宝剑,并且已经找到其中两把——“坤阖”及分成两截的“仁孝”

    本以为这个消息将会是我们从录音中获得的最震撼的秘密,可是当我们继续听取号码B的录音时众人便当场呆住——号码B的使用者竟然是传说中的藏镜鬼!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传说中半鬼半妖的怪物竟然会使用现代的通信科技。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藏镜鬼竟然是赤神教的右护法,于邪教中的地位在小相及卢老师の上两人皆需听从她的命令。

    卢老师与小相及藏镜鬼的通话相当多有近两百个音频文件,而且部分通话的时间达数十分钟

    为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从最初的一条录音开始逐一聆听他们的通话,不知不觉间已夜色渐浓……

    听完相关的录音后我已了解他们三人之間的关系,并于脑海中把事情的始末整理出——

    原来卢老师在经历妻离子散的痛楚后,一度迷失自我决意报复社会。当然他所谓的报複社会并非挥舞菜刀冲进幼儿园,砍杀无辜的幼儿作为一名教师,他做不出这种可耻的行为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的报复對象,当然是害他妻离子散的县政府官员因此他把目标锁定在县政府的办公楼。

    作为一名曾经多次进出县政付的上坊者他对办公楼内嘚一切相当熟识,当然也知道拿着菜刀冲进去只会被数名保安毒打一顿,然后关进看守所在这个过程中,或许能捅伤甚至杀死一两洺保安,但他们不过是打手并不能达到复仇的目的。毕竟自己势单力薄要报仇雪恨只能智取。

    他尝试过多种方法但最终只有一种成功,那就是投(流星)毒要在政付部门投(流星)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只要计划周详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上坊期间,他经常看见送水工给各个科室送桶装饮用水因为饮用水较重,科室里的官员没有谁愿意把水桶装上饮水机全都是要求送水代劳。

    而送水工是一份非常劳累且收入不高的工作,在盛夏时节人员流动极为频繁出现新面孔是很平常的事,没有人会在意

    有了这个构思之后,他便立刻付诸行动

    最常见,毒性最强的毒药要数鼠药“毒鼠强”及农药“百草枯”。因为他的果园早已被毁买农药可能会惹人怀疑,所以他咑算买鼠药

    卖鼠药的贩子一般都是流动性,事后若要从毒药源头调查并不容易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他买来五桶饮用水小心翼翼地开封并投入鼠药,再以胶水将封口粘合虽然封口有较明显的开启痕迹,但只要对方不是亲自把饮用水装到饮水机上应该鈈会留意到这个细节。

    他戴了一顶鸭舌帽骑上借来的三轮车,载着饮用水来到县政付办公楼门前守门的保安什么也没问就开门让他进詓。

    当初为房子被强材一事来找领导评理时要进这道门可不容易。

    之后的事情同样顺利就跟他想像中一样,办公楼内的职员对他这名“送水工”毫无戒心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理会他。

    他扛着饮用水自由地进出各个科室看见那台饮水机的水快喝完,就把已经头毒饮用沝装上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科室内的职员也各做各事,没有对他作任何询问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

    顺利地把五桶饮鼡水装上饮水机后他便想立刻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把熟识的声音把他叫住。叫住他的是县领导的秘书他之前为了见县领導,不知道跟对方吵了多少次对方当然认得他这个“专门制造麻烦”的上坊者。

    他本以为事情败露不自主地把手插进裤袋,紧握袋里嘚折刀准备以死相拼。

    然而对方叫住他的原因并非发现端倪而是责怪他没有把空桶带走,也没有找她在记录卡上签名以记录这次送來的饮用水数量。

    当然秘书也认出他曾前来上坊,幸好并未起疑只是嘲笑般说道:“现在这样不就好了吗,踏踏实实地工作别再整忝无所事事地找我们麻烦。”

    对于他的种种异常表现秘书以为只是他对业务不熟识而已,并没作多想

    他点头哈腰地向秘书道歉,说下佽再把记录卡带来随即带着空桶迅速离开。

    虽然安全离开县政付但被秘书认出来最终必然会导致事情败露。反正因受到官员打压当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所以他干脆就逃亡到外省

    事后,他曾跟故乡的朋友联系得知被毒死的人只有一个,且此人恰好就是县领導的秘书

    或许是苍天怜悯,秘书死前没有向任何人提及他给县政付送饮用水因此警方未曾将他列为怀疑对象。不过始终是心中有鬼為避免蒙受牢狱之灾,这些年他都不敢返回故乡

    离开家乡后,他曾在各地流转后来辗转加入了赤神教,且为调查三才宝剑一事被派到迋村

    他之所以到王村小学任教,主要就是为了方便展开调查寻找失落的宝剑。

    虽然他在赤神教中的地位极低但有幸曾见过圣主一面,并得到圣主一个承诺

    他向小相透露,圣主答应帮他完成心愿但并未提及心愿的内容。我想他的心愿应该是为妻女报仇杀死家乡那幫渎职的政付官员。

    藏镜鬼是赤神教的右护法于教中地位仅次于圣主及左护法,卢老师必需听命于她

    然而,从他与小相的通话中得知他似乎对藏镜鬼极为不满,抱怨对方经常假公济私以神教的名义命令他做一些与教务无关的事情,当中有部分录音更提及八名蔡姓儿童的命案

    与卢老师一样,藏镜鬼也有一个心愿

    圣主曾答应藏镜鬼,只要找到失落于王村附近的半截仁孝就会达成她的心愿。

    在调查哆时后她终于知道仁孝的埋藏地点,就在小学后面的防空洞里可是在挖掘宝剑时,小相突然出现夺走仁孝致使她的计划落空。她因洏与小相结下不解的仇恨非得杀之而后快。

    然而她大概并没有想到,小相之所以突然现身是因为卢老师通风报信所致。

    卢老师心知藏镜鬼会把功劳据为己有因此便通知小相前往防空洞夺剑。

    他的本意是希望小相在教主面为他前美言几句,以便能早日完成心愿然洏,我所认识的小相并不喜欢他这种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虽然表面上与他为友但实际上必然处处提防着他。

    所以小相只是表面上敷衍他,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而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举动将会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被藏镜鬼寄予厚望的仁孝被夺她只好鉯另一个方法完成自己的心愿,那就是庆生叔提及的祭祀邪神!

    从卢老师与藏镜鬼的通话中得知包括蔡少萌在内的八名儿童,均是藏镜鬼所杀而卢老师则为其提供这些儿童的资料,以及从旁协助

    杀害王村的五名蔡姓儿童,其实并非藏镜鬼的计划只是他们进入防空洞嘚时候,恰好碰见于洞内与小相发生争执的藏镜鬼

    为防身份被揭露,藏镜鬼便把他们禁锢于洞内随后从卢老师口中得知道他们八字属沝,且仁孝已经被小相夺去便心生祭祀邪神的念头。

    杀害王村的五名蔡姓儿童后藏镜鬼便让卢老师继续寻找目标,继而杀害了梁村的蔡家姐妹

    期间,他们曾提及还有一名邪教成协助此事可惜在通话中并没有提及此人的名字。

    之后为避免在同一地方连续作案而引起警方的注意,藏镜鬼命令卢老师在县城寻找最后一个目标卢老师利用教师的身份,取得蔡少萌就读幼儿园的学生名单继而把目标锁定茬八字属水的少萌身上。

    少萌出事当日藏镜鬼曾给卢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命令他晚上七点左右在老蔡饭馆附近守候等她把少萌引出来,就拨打饭馆外那个电话亭的电话

    至于藏镜鬼怎么样把少萌引出来,以及怎样使少萌的脖子卡到电话线上等关键问题在通话中并未提忣。

    卢老师出事当日于黄昏时分拨电话给小相,告知我跟蓁蓁将会进入防空洞必然会遇到正在洞内的藏镜鬼。


    他这么做表面上是给小楿卖一个人情但联想到他引诱剑钦烧断绳子的举动,不禁让我怀疑他的真正想法并非如此简单

    我跟蓁蓁于洞中迷路,自然会让前来拯救的小相陷入危境毕竟藏镜鬼跟他势成水火,要带着我们这两个包袱逃离藏镜鬼的地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想卢老师心底盘算的朂佳结果是小相与藏镜鬼双方两败俱伤。这既能报复小相过河拆桥又能挫藏镜鬼的气焰。倘若藏镜鬼被小相打倒他就无需再任人摆咘。

    至少我跟蓁蓁充其量只是他放出的诱饵而已。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小相大概已洞识他的诡计并没跟藏镜鬼正面交锋,而昰在引诱我们逃出防空洞后便立刻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小相的机智不但使卢老师的计划落空而且还激起藏镜鬼的杀意。

    原本在仁孝被奪之后藏镜鬼已怀疑卢老师向小相通风报信,这次我跟蓁蓁突然闯入她的巢穴不但卢老师没有及时知会,随后小相更突然现身拯救陷叺绝境的我们若连当中的因由也没能想个明白,藏镜鬼这个邪教护法也就白当了

    因此,当晚深夜藏镜鬼致电卢老师质问防空洞一事。

    在藏镜鬼一再逼问下卢老师承认自己一直与小相联络,并默认通知小相夺取仁孝

    这段通话在卢老师承认协助小相后便结束,我反复聆听多次后发现通话结束那一刻,隐约能听见一阵似曾相识的风声

    正皱眉思考时,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突然出现于眼前。

    抬头一看发现给我冲咖啡的原来是雪晴。再看看周围原来在我全神贯注地聆听录音时,其他人早已回家休息只剩下雪晴留下来陪我。

    夜阑人靜能有伊人相伴,本是个美好良宵可惜正当我准备跟雪晴秉烛长谈之际,可怕的藏镜鬼却不合时宜地出现


  • 这一卷发完,还有最后一卷~!永生尸巫~!然后就木有了

  • 从通话录音中得到的大量信息为我解开心中无数疑问,可是却又衍生出六个令人更为疑惑的问题: 

    一、藏镜鬼有何心愿祭祀邪神能否令她达成心愿?  

    二、藏镜鬼到底是鬼是妖,还是人呢  

    三、藏镜鬼用什么方法杀害蔡少萌及卢咾师?  

    四、协助藏镜鬼及卢老师杀害王梁两村七名蔡姓儿童的协教成员是谁  

    五、小相是出于何种目的加入协教?  

    六、赤神敎教主为何要寻找失落的三才宝剑  

    一连六个问题缠绕我的思绪,让我感到头昏脑胀

    雪晴体贴地给我冲了一杯咖啡,我微笑言谢:“谢谢!还是你最有良心不像伟哥他们那样,把我掉下自己溜走”   

    雪晴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眼光随即转移到窗外看着楼下的停車场,以冰冷的语气回应:“我不是故意留下来陪你只是不想这么快离开而已。”   

    她的回答让我感到愕然不过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傅斌最近老是缠着她此刻大概在停车场某处,等候与她“偶然相遇”吧!为了躲避对方的纠缠她只好待在办公室,等对方离開后再走  

    跟她聊了几句闲话,但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没怎么答话。她一向待人冷漠虽然我对此早已习惯,不过像自言自语般跟她聊天也挺无聊的于是便继续聆听卢老师与藏镜鬼的最后通话,希望能从中发现线索  

    通过反复倾听,我发现通话的最后一刻有┅阵似曾相识的风声,越听就越像被藏镜鬼袭击时听到的破风声我把这个发现告诉雪晴,并询问她的想法  

    她仔细聆听几遍后说道:“我想这藏镜鬼并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何出此言…”我刚开口询问,熟识的破风声便传入耳际——这一次显嘫不是出自音箱


    雪晴突然把我扑倒,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身旁的电脑主机便“砰”的一声跌落在地。

    我躺在地上被雪晴柔软而丰滿的躯体压住惊魂未定地看着掉在地上、中央出现一个小凹痕的主机,一个可怕的念头于脑海中闪现——藏镜鬼来了!

    果然身穿红色旗袍、双眼血红、面目狰狞的藏镜鬼,随即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户上

    长生天啊,她怎么能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跑来警句袭击我?

    我正為此而不知所措时她展露出让人心寒的狰狞笑颜,随即伸出锋利鬼爪使劲儿一挥

    雪晴突然紧紧地抱着我,D罩杯的丰满酥胸压在我胸口使我几乎喘不过气。

    她抱着我滚向墙边破风声再度传入耳际,我们原来的位置上响起一声撞碎玻璃的声响,并有一小片晶莹光点扬起

    光点转瞬即逝,原地留下的至哟一个像被铁锥砸出来的小坑以及零星的几滴黑色液体。

    雪晴抱着我滚到墙边于藏镜鬼现身的窗户丅背贴墙壁蹲下,拔出手枪戒备

    我也紧贴墙壁,思量如何逃离藏镜鬼的魔爪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往口袋里一摸发现自己的手机没响,转头望向雪晴她摇头表示也不是她的手机,并示意我望向伟哥的办公桌

    卢老师的手机本来放在电脑主机上,刚才主机被打落时与主机一同掉到地上。

    此刻铃声大作的正是这部手机。

    雪晴把身旁的一张椅子拉过来将其当做钩子,把掱机钩过来并递给我我接过手机一看,发现来电的竟然是藏镜鬼

    我强作镇定地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空洞而飘渺的狰狞笑声:“嘻嘻嘻……这么晚还在工作也太辛苦你们了。我刚才跟你们打的招呼没把你们吓坏吧?!”

    我故作轻松地回答:“噢还好,刚才还有一點儿犯困正好提一提神。”

    “别跟本大小姐装腔作势这次只是小小的警告,跟本大小姐作对的人都会得到卢永志那样的下场!”

    听筒里传出藏镜鬼疯狂的咆哮。

    她的恐吓不但没有把我吓到反而让我有一种放下心中大石的感觉,嬉皮笑脸地说:“是吗那我是不是该姠你跪地求饶,求你放过我们呢!”

    本领来我还害怕她会继续袭击我们,但她既然来电恐吓也就说明暂时没有下手的机会。

    听筒的彼端沉默片刻她似乎察觉到我心中所想,突然恶狠狠地说:“山水有相逢好运不会长伴你左右,赶紧把身后事交代我你已经时日无多叻。”

    她抛下狠话后便挂掉电话我抬头望向窗户中的藏镜鬼,发现她面露狰狞之色并疯狂地挥舞一双尖锐的利爪。破风声随即响起砰、砰、砰……

    近十下爪击逐一打在窗户及天花板的电灯上,不但把所有窗户的玻璃全部打碎还使整个办公室陷入黑暗之中。

    玻璃碎片洳暴雨般落下我本能地搂住雪晴,以身体阻挡锋利的玻璃碎片

    幸好穿着一件质地坚韧的牛仔外套,利刀般锋利的碎片并没有将衣服刺破要不然我今夜恐怕得去见马克思。

    玻璃碎片全部掉落后令人畏惧的黑暗与死寂笼罩着整个办公室。

    我不知道藏镜鬼接下来将会发动怎样的袭击所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继续紧紧地搂着雪晴丰满的躯体……我真的不是故意揩油

    雪晴平日处事非常冷静,就算身陷险境亦能临危不惧然而在这令人不安的死寂中,她忐忑的呼吸声不停于我耳际回荡

    难道,她因为被我搂着而感到紧张

    反正现在最好的对筞,就是维持现状毕竟敌暗我明,或许只有等到天狼我们才能得以脱险。

    就在我心安理得地揩油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于门外想起,赱廊外似乎有人跑动

    难道,藏镜鬼准备跟我们面对面地拼个你死我活

    她也太剽悍了吧,这里可是警局!不过她既然能来警句袭击我們,当然也不在乎跟我们面对面大干一场

    雪晴突然从我怀里挣脱开来,紧握手中的配枪瞄准门口准备随时应战。

    虽然我很想跟她一同忼敌无奈手无寸铁,而且这种打打杀杀的体力活儿不适合我

    再者,我昨天受伤且至今未愈……反正要是跟藏镜鬼干起来,我可帮不仩忙

    既然不能离地,就只能智取而我所用的办法是——躲起来!

    与其待在雪晴身边成为她的负累,还不如躲起来减少她的负担至少她不必为保护我而分神。

    我背贴着墙壁蹑手蹑脚地走到最近的办公桌旁以其为掩护躲藏起来,密切注视门口的动静

    脚步声到达门外骤嘫停止,看来终于要跟藏镜鬼决一死战了我屏声息气地凝视着大门,随手拿起办公桌上一个物件准备等藏镜鬼闯入时扔过去。雪晴也將枪口瞄准大门准备射杀闯入的敌人。

    “砰”的一声响起大门猛然打开,一到鬼祟的身影于门外出现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物件扔出詓。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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