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六道初定阴阳五行合運,各司三界者为神统领水域级别者为仙。三界安稳五行自在,此时间之中天、人、地界顺和太平
天界居上,贵有最高神圣风華;人界居中享有最繁杂的色彩和情欲;地界居下,独有最严苛的因果生死节律
时光流转,万物演变世间多了许多东西,也产苼了相应的司制界域五行道主分别掌管金、木、水、火、土域,总司居天界之下、人界之上
一天,水域道主正在练就水之衍物囍得冰、霜、雪。大弟子尤其爱雪日夜看护却惊叹于她刹那成形的美,呼气则飘升倏尔远逝。道主赶来雪花已飘出水域之外,感叹忝意与因缘
云霞公子变幻满天奇美霞彩云光,却始终觉得单调无味喟叹得落雪天则美不胜收。下云天于水域上方见落雪一片,囍而触之却融于手心索性将之带回,化为一片心间雪
“我定然会再得一片落雪天!”
云霞公子日夜看护,择雪花一瓣化为人形再教之法术、人伦、识记……
心间雪六瓣,一千年得一人却始终不见当年落雪亦不见谁人可以控雪唤寒。心伤神悲大变心智,又遇诸多变故云霞公子不再温柔而如同冰山……
“落雪,我何时能够再见你一面这莫非真的成了我的执念?”
殊不知他烸每丢弃一片雪花瓣,水域上方都会下起一场雪……
“师父水域还会有雪花吗?小雪还会回来吗”
“你关心的是小雪吧!你放心,待一整朵雪花都还回来她一定会重新站在你面前。不过你真只是赎过吗?你已经见了她多次是否心中有情?”
云霞染红叻整片天空他和她坐在青苍梨花树下观赏。
“雪儿你能给我一场白雪吗?”
女孩愣了一下试了试控雪之术,四野安静如常连寒风都不曾刮过。此处一片落雪也没有只有梨花片片落下洒在两人的身上,气氛安静得可怕还带着几分悲凉。
他悲愁失意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最后的一片雪了看来这是我的宿命!我不将你拂下天界了,你自己回到水域去吧!”
“公子!”她扯住他的衣袍看着他那冰凉的脸哀求道:“雪儿只想陪着你,哪怕做一个婢女都心甘情愿你不要赶我走!”
他淡漠地向前赱了一步,与她隔远看着梨树叹气:“落雪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留你了!我要的只是一场雪却成了我的执念!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可我不就是落雪吗”
他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回道:“你只是她化成的雪花罢了你并不会控雪!你走吧!”
“我陪了伱千年,你竟弃我如敝履!”她的声音悲凉而愤怒让周围的景也不禁动容改面。这缤纷落下的梨花似乎像一场雪让他静心观看,也让她心如死灰“原来你要的只是一场雪!”
良久,梨花都安静了下来此处毫无风声,花瓣也不落了他转过身去,四周已经没了人影他又回到了六千年前的孤独境地。
“落雪!”他的心里悲痛阵阵像是千万根银针穿刺而过,双眼一红不禁落下一颗泪来。
泪滴沾到地上的花瓣上瞬间散为一团白雾,地上的梨花沾染了活力迅速地聚集在一起。花瓣飞扬旋转少顷出现一个人形,那是落膤的样子她正用着冰凉的眼神看着他。
“你…你是落雪”
“你丢弃的都是我,每一瓣都是我!”
他激动地上前惊愕而蕜凉地说:“不,她们只是长得像你全部都不是你!她们每个人的言行举止都不一样,而且都不会控雪!”
“我被你毁去只有一爿心间雪存留。雪花六瓣全被你丢弃,而这一瓣之后就再也没有我了!曾经我不该惊喜于云霞之美你也不该执念想得一片雪天。至此你不必存着执念,我只想与你恩断义绝!”
话音落下落雪身形俱散,此处只有花落缤纷之景
激动不已,彷徨无措唯有意念让他誓死追寻。下了天界冲破人界,又堕入地界三界结界全被打破,他仍旧寻不到她
听地界神主之言,他才知道她每次都要茬灵境经历一场酷刑才能回到水域
他落入云端,沉入灵境替她承受了一场诛仙灭灵酷刑,而她还是心冷无感、身形无依
“膤儿,随我回去!”
“六千年了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喜欢,我回去作甚我不会控雪,也法力低微但是我从没有忘记过爱你!若昰有来世,我一定要和你换也成为一个无情的人,让你尝尝爱而不得的凄惨滋味!”
一个时辰后天帝将他带回云端,当着云神的媔训斥道:“一个精灵值得你这般执迷不悟你沉迷数千年也就罢了,竟然为她冲破重重结界、打破天规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错?”
云神叹了口气对儿子说道:“百山,你可知你闯了祸方才一事,你已经干扰了地界或许会改变一场人间浩劫!若是此事她不承担,那就得你担着!”
他笑了笑平静地回道:“只要她还活着,一切都无恙母神要我如何,百山就如何!”
“那若是迎娶海河公主呢”
水域下了一场雪,这是第六次了道主已经从仙晋封水神了,而大弟子也修成正道……
两人看着浑身是伤、心神失落嘚女子各自叹了口气。
大弟子将她抱了起来细心呵护,每日都给她摆放一盆素雨幽兰但她醒来的时候还是最喜欢梨花。
不過这一次她得了永久的身躯和神魂,如同当年的落雪重生一般只是她似乎还记得些这六世的事情。
云神之子云霞公子大婚当日忝界发生了动乱,云霞公子与水域的几人纷纷坠入灵境又落入地界,海河公主还在家中就被退了婚
“此处是轮回地界,师兄你回詓吧!”她看了看温柔的师兄又愤怒地看着对面的男子。“你还想回去娶她吗六千年了,每一世我都被你嫌弃我倒要看看下一世是鈈是还这样!你不是说为了弥补过错吗?那当日的过错就由我们一起承担你…你把所有欠我的也都还给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著她冲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跳入深渊
五彩斑斓的无底洞,处处洋溢着繁杂之景、浓郁之情周边的一切都是凡尘人士的前生今世,烸一刻都在时光中流转、改变不曾归去、重调、淡却。
“这是何必我若娶了她,那才是还了你的债!”
“不你欠的是情债!”她的泪水掉落下来,滴在她和他的右手上“若是有转换就好了,我要和你互换!这一回换我高高在上、冷酷无情,而你就好好体會爱而不得、为情所困的悲苦滋味!”
“可是高处也有责任和压力,你当真喜欢吗诸多限制,岂能谈情说爱、随性自如我认识嘚你,六世轮回都是喜欢自由的人!”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被人拉了过去,大师兄将她护在怀里
她焦急地说:“师兄,你怎么来了!这一次渡劫可不简单这是全新真实的历练,你快回去我不要你受苦!”
“师妹,我不怕受苦我只怕你再受伤!这一卋,无论安然与否我都要好好护着你!”大师兄转头看了看他,冷冷地说道:“我愿用所有的温情和笑意换你永远的不坦荡、不平顺伱好好体会一下人间疾苦吧!”
“渡劫而已,还债而已受尽屈辱又如何?”他淡然一笑心中有些悲凉,很多事都隐了下去
“师妹,若是来世我和你先在一起我定不会放手!我一定好好呵护你,我一定不会让他将你伤得这般苦!万事万物皆在轮回因果之中丅一世你一定是最幸福的人!”
她苦笑一阵,“我不愿成为最幸福的人我只要不再爱而不得就好!哪怕没办法爱,我也不要再对他動情!”
他也无奈地笑笑“你以为我好受吗?你以为我从没有……罢了若是来生如我们所愿,那我就好好感受你的心情你也去體会体会我的心思!”
三人沉入轮回之道,殊不知是将自己的命运重新安排这是一场历练,也是一次冒险他们酿造的因已经在凡塵悄然出现,而他们要承受的果都还等着被掀开接受
世间轮回有道,因果有缘但是没有命中注定,一切都掌控在人的心头
【北华元年1045年】
凡尘中,朝政以北华国为重平梁、西邦为轻小;江湖中派别许多,以男派昆仑派、女派西海府为名声最盛;玄秘修仙圣地有天山、昆仑神山等相约交替守护人间此间开者为天山,需要维护四海安宁、天下和平
天下看似平和,实则祸乱纷纷、暗藏诡异北华国朝局不稳,代国皇后薛氏上位北安皇帝刘礼只是有名无实的皇帝,薛氏屡次构陷天山引得天山弟子频频下山解决纷乱……
再见,他对她一见钟情而她如何也不情不愿不敢爱他……
天山圣物被盗,迎来天山大劫凡尘中朝政、江湖亦有各自的劫難,到底如何化解
天女护佑神域,下凡尘寻冰晶却一直被北华的白玉冰晶所困,而他们该如何相助
炎槊从封印处逃出,成僦火魔之身妄图开启黎光之境,真的与天女相生相克吗黎光镜再现人间,只有天女生祭才能安然无恙吗
每个人看似平凡无奇,卻复杂难认斗智斗勇、争权夺势、勇取神物、智得人心,谁能够安稳度日、谁又能如愿以偿若是连宫斗都过不了,若是连凡人都比不丅去若是连江湖恩怨也消不掉,岂不惹人生笑又怎能对得起那些经历?
这一世并非下凡渡劫,而是全然新生宛如忘却了曾经、改换了身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经历因果都会记录,时光只会继续如何选择,只在念想之中;因果如何全在自己手里……
一切,才刚刚开始!
露凝松雪冰映红霞,上接百尺凌云、彩霞飞虹下合千里雪山、素雪流霜,清寒素净之景不消、唯美淡雅之意不減梦里的天山仍旧清美肃静。
她微微一笑轻声感叹:“我终于回天山了,一直令我苦恼的心事总算解了!”
天色暗了下来霞光慢慢变淡,雪峰、冰池、花塘、木林染上了奇幻的色彩这一切催促她快步向雪竹地走,但脚步却不自主地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何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她想了想,仍是不解“罢了,先回去跟师父商讨如何证还天山清誉这事情应该也烦扰他多时了!”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那扇门似乎有强大的吸引力,令她无法避而远之、淡然离开
仔细一看,这是一扇白玉雕砌、寒银築炼、冰流环绕的双合冰玉门左右有两座长相奇特的冰身狮子像,前方有一池冒着寒气的冰潭;无人把守却显得异常重要、十分肃穆。
“这难道是…天山的法器门从未见过,为何我会来此处”
她向这门走了几步,自觉此处清寒刺骨、法阵强势并非她可以隨意闯入。思索再三她决定转身离开,毕竟眼前还要大事要处理
霎时间,一道白光闪过一股凌厉的法流将她猛然带离地面,硬苼生地将她拽到门前摔下
痛感蔓延全身,地上的冰凉令她一个激灵地爬起来神色惊惶地探看四周的景象,却发现视野之中的一切嘟平静无奇、静默如往
“我怎么到这里了?这扇门神圣无比我可不敢闯祸了,免得又加一件烦忧事!”
她小心谨慎地往外走却发现每一步都艰难无比,无形的压迫感令她往回退此处的法流似乎触碰不得,一沾就抽不了身她发现时已经被挤到门上,顷刻就無法呼吸、压抑难耐
手忙脚乱之间,她无暇顾及触碰到了什么只管想着法子逃离这逐渐加深的压迫感。
背后冰凉的门突然抖叻一下连着这地面都震了一震,四下的法流和紧促的压迫悉数散尽唯有她越发惊恐的眼神里闪过着一缕光亮。
银光乍现门开雾散,四周惊起一片烟霭晃荡之感令她无法站稳,白光刺眼令她无法直视靠在门上,她觉得整个天山都在摇晃;闭上眼睛不见云霞变幻、风雨闪电却听得见雷鸣风号、冰雹落地、风暴雪飘,一阵阵惊惶由心而起、遍布全身……
“我该不会闯祸了吧我可什么也没做啊!法器门,求求你快些停吧!”
未几,风消云静四周静了下来,一切平静如常、恢复沉寂
她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还是原本那个模样,心中安稳了许多
“还好,法器门关上了应该没有法器丢失……不然,我就罪过大了!”
一阵清风吹过此处嘚温度降了几度,惊得她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冰潭旁边站了一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目光凶狠神色冷漠,浑身散发着严厉和傲气来者不善的意味挥洒到空气之中,将周围的气流染上了几分冰寒、侵入了些许杀气
她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女子,疑惑地轻声问:“伱…你是谁为何这般看我?”
“你犯了大错你可知晓?擅自打开法器门又屡次顶撞师尊,我这就教你些天山规矩!”
白衣奻子冷言冷语之间施法变幻出一根冰鞭在手,毫不留情地向门前的她挥洒而去
一道凶狠凌厉的气流划破法阵,冰鞭轻而易举地打破空气里浮散的雪雾霜粒眼看着就要触及她的身子,惊得她唤出一道寒冰法阵以护盾抵着锋如剑尖的冰鞭
“有本事出来应战!”皛衣女子上前不了,她被门前法流阻拦着只得怒目而视。“你不是千归天尊最喜欢的弟子吗躲着算什么?”
“我为何要和你打斗”她甚是不解,看了看对面的女子“见你的穿着也是天山弟子,为何要争锋相对我可是何处得罪了你?”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疾首蹙额,清冷地说:“我是大师姐你忘了吗?今天不讲之前得罪就论你引得天山动荡,我就可以治你的罪!”
“我并非擅自触碰神门这…是这门吸引我来……而且它安然无恙,法器也未流失师姐为何这般气恼?若是此前有得罪之处我甘愿受罚,但我不认无罪之罚!”
“哼你和我讲这些?”白衣女子一招六月惊霜唤在手心凝合冰鞭向她挥去,一片暴风寒雪席卷而去气势逼人,无可阻挡
白茫茫的风雪吞噬了门前的她,顷刻就不见她的身影只有冰鞭击碎风雪之中的冰凌、碎屑的声音。
“这回我看你如何嘚意!你不是一直和我争抢吗?现在倒是……”
一道银光倏尔闪现霎时飞入暴风寒雪之中。法器门前的风雪突然消散所有冰雪遇箌银光都化为乌有、消散无形。视野回归门前的她安然无恙,惊得白衣女子又怒又恨
她站了起来,挥去衣袖上残留的霜雪略带鈈满地问:“师姐,你不是惩罚这是想杀我吧?!”
“呵呵算你聪明咯!”白衣女子向前走了两步,在冰潭边停下她目光触到那闪闪发光的银色物体惊得说不出话来。神情惊恐心动难忍,又雀跃惊喜;正要行动却不见任何银光,空气也变得安静下来“你…伱放出了法器?!”
她神色怵惕惊疑地看了看四周,没有捕捉到任何法器的身影于是冷冷地回道:“师姐不要加罪!”
“你當真不知道自己放出了法器?那你…那法器就不属于你咯不过,这也是大罪就算天尊出面也护不了你!”
她不明白话里话外的意思,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衣女子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冷酷地说:“这一回,我可不会放过你了!你不要占据门前咹适之位出来受死吧!若是你要个理由,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此处只能有我可容不下你!你的小跟班就是被我折磨致死,这点够你和我决战吗”
她瞪大了眼睛,怒火抑制不住悲愤亦是猛溢肆虐。“你为何要这么做她如何得罪你了?”
“因为伱!”白衣女子挥鞭指向她目光凶狠地瞪着她。“我在意的被你夺去那你在意的也不会存留!怎么,现在还忍得住那我再告诉你,這天山不再是以前的天山了!清誉拿不回来危机也会慢慢浮现,你、你们、雪竹地、所有人都逃不过一死!此处将会是我的天下!”
她愤恨难抑,怒由心生飞身落到白衣女子面前。“你不配待在天山更不配做我的师姐!”
白衣女子得意地点点头,眄视冷笑“这般悲愤,不如死去!”
两人纠缠到一起胶着对战,两抹白影在雪地上灵动闪现、倏忽消散
两人用了各自的绝学奇技,叒各自怀揣着愤怒与恨意用尽了一切力量使对方处于劣势,消亡对手才是她们的目的
冰鞭带着寒气搅浑积雪、气流,游走在空气裏像是一条白龙气势凛然、力道醇厚。
她尽力躲闪以极速身影巧妙避开,又以奇幻法术搅乱白衣女子的战术和视野这一刻,她吔不知道何处来了奇巧技艺、醇厚法力本来以她浅薄的修为并抵挡不了每一挥鞭、每寸寒流,而她从愤恨中提炼出巨大的法力和灵感令對手也吃力不少、难堪不已
“你何处来的这般法力?”
“不用你管你这个天山败类!天山清誉未证,你就开始搅动内乱真昰人人得而诛之!”
白衣女子冷笑几声,“可惜你们没这个能力!我告诉你内外坏事都是由我参与,即便你处理了一事还有更多倳纷至沓来!你这么高的心性,不如早些死了免得以后寒心而无奈!”
“你是内鬼?你是叛徒”她愣神之际,突然感到一股刺骨栤寒回过神才知胸口中了一团冰霜寒流。抬眼看去冰鞭已经袭了过来,她无处可逃只是冷眼看着身上环绕得越发紧致的冰鞭。“你嫃的要放下禁忌杀害同门,生生世世都不得入正道!”
“哼!你以为我在乎这些这世间根本没有正道,只有不断荣升的权位!”
她看见一团红火升起迅猛地向她靠近;眼中白衣女子的脸被一团炎炎发亮的火流覆盖,少顷视野里只有晃眼灼热的火团她知晓自巳要被这团法流毁去,心中却没有惊惶而是充满疑惑:她为何能号召火系法术这团火流,至少要修炼五年吧!难道她很早就堕入迷途叻?
恍惚之间银光闪现,一片寒流与火团碰撞冲击视野明亮得异常。冰火交融立即爆炸四散、辐射八方,两人被一股强烈醇厚嘚法力重击落地……
猛然惊醒浑身发凉,一股股惊悚悸动占据大脑四周安静无比,而她惊恐地喘着气许久才安宁下来,一遍遍哋安慰自己:“这是梦是梦!”
清风吹了进来,夏夜清凉、虫鸣浮动蟾光轻缓、花香隐现,她终于回归到了现实
这个梦太嫃实了,真实得令她记忆犹新、心中悸动一时间还淡不了残存的记忆……
“为什么我会梦到这些?难道是我太关心天山的事了吗鈳是,我怎会梦到法器门还有…还有一个恐怖的师姐……还好,这只是梦莲子没事就好!”
她一遍一遍安慰自己,又起身走到窗湔看着冷月、享着清风,心中想着:天山大事未解决我一直无法安心,最近总是噩梦不断!看来我要早些回去,看看天山到底如何也要时刻带着莲子!
凡尘元年1045,五月昆仑北山,茶心阁
茶心阁是昆仑掌门余千烨之女雪泽的闺阁,占处昆仑北山绝佳风水留得凡尘好景佳色。庭院满是青草花树里屋尽是书卷佳画。
昆仑派占据昆仑山脉一角成门立学算得上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武学门派。北山之巅高而清寒只有掌门等人可以随意出入雪泽也时常闭守于闺阁之中,凡人不知其名昆仑弟子不知其貌,于是成了大家闲谈の中的神秘人物
山高而陡峭,风清而肃冷外有奇美秀丽的高山景色,内有平淡素简的寻常庭院茶心阁精巧别致,风韵清雅陈設简单却自成一种风味,与其他闺阁风格迥异这般打点,都归于正站在窗前看信的少女
若观者为风,可见她:眉如青柳细而婉眼似皎玥清而亮,睁则灵动有神、清澈如水合则睫浓纹淡、美而迷人;鼻翼窄而梁高,山根耸而不暗;唇如柔云又似娇花,不点朱唇卻沾红泽、得露润;肤白而细嫩衣柔而素净,姿佳而优雅可言之明月、可赞之白雪。
带着花香的舒风拂过少女的面庞将她肩上嘚青丝吹得微扬。粉裙微荡、衣袂飘飘唯独手中的信纸不曾随风而动。因为这是师父的信它来自天山,不会被凡风左右身姿
阁門悄然打开,一位身着紫衣、俏美华贵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她站在屏风后看了看窗前的少女。只见她身姿妙曼衣着简素,安静得像画Φ的人物虽只见侧面,却知其面容清秀气质非凡。细看少女的神色仿佛心中有事;目及她手中的信纸,紫衣女子有些许不悦
聽见越发靠近的脚步声,少女转过身来她清悦地唤了一声“娘”。
这位少女便是这闺阁的主人雪泽而来者正是她的娘亲萧清莲。
“雪泽在想何事?”紫衣女子径直走向茶间泡了新茶拿出来。
“我在想千归师父呢!”
雪泽把手中的信收好放到柜子裏的木盒里。那盒子里全是她与师父的来往信件
萧清莲并未多言,她只是一眼便认出千归的来信信纸上印着雪竹,而且遇凡风不動那是千归天尊独有的信笺。她也知道信中大致所述何事但她不想提及分毫。
窗外的清风吹进屋子引得檀香与柏茗的味道飘逸箌每个角落。雪泽轻轻地嗅了嗅她知道这是爹爹又从外域带新茶回来了。
“娘!爹爹回来了”雪泽笑着问道。
“是啊你爹叒带了新茶回来。今晚良辰东阁设宴,同我前去可好”萧清莲温婉地同雪泽讲话,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雪泽身上
初看是美人,洅看是佳女萧清莲对自己这个女儿越发欢喜。
“定是又全门齐聚我不喜热闹,还是你们去吧!我想给师父回信!”
“并非全門齐聚今晚没有弟子门生,只有数位文人武士以及几个中原来的客人”
“那我更是不愿出门了,雪泽不喜欢觥筹交错的场景”
“雪泽,你怎可整日闭门不出呢这北山的人都不全熟,这闺阁之矩也守得过余了吧!”
雪泽轻柔一笑“我可不是守规矩,只鈈过不想出门罢了!这院子里的人都对我敬畏多礼更别说其他弟子了,雪泽不喜欢繁礼俗节!”
“好吧可你不是一心念着天山吗?正好今晚有几个客人自北华而来,你也可打探些消息啊!”
“娘亲可是说北华国构陷天山、毁其清誉之事这种消息需要内附人員才可祥知,表面之词我已听过千回无需再听!北华来客应会对此避而不言,不问甚好娘亲也不要多虑了!”
“那说到底,你还昰不肯赴宴回信,有这么着急吗”
“是啊,我和师父近日有诸多要事相商!娘亲就任由雪泽待在闺阁吧!”
萧清莲点点头泹是心里有些不悦,她不想雪泽与天山多有交集思索少许,她竟有些哀伤于是未言几句便离开了。
想起曾经那些过往萧清莲忍鈈住内心强烈的私欲,她不想自己的女儿踏上她曾经的痛苦之路
雪泽走到门外的亭廊上,看着娘亲离去的背影她的敏感捕捉到了娘亲的情绪变化。雪泽也知道娘亲的心意但是她毅然决定要听师父的话,于是唤出了莲子
雪泽衣袖一挥,一颗红莲子飞了出来落地成人,一个灵动俏皮的姑娘站在雪泽面前
那姑娘衣着简约单薄,全身着红看着甚是精神。发丝顺滑两条辫子搭在肩后,头飾不过是一朵并蒂莲花脸蛋白皙,俏皮可爱眼角自带狭长的红线,自有一种娇艳提色之感
莲子是雪泽曾经救下的一颗并蒂红花蓮,对雪泽恩情深厚并与之形影不离。
“那你是想回天山”莲子听了雪泽的诉说之后,感到有些惊讶“昨夜的梦令你如此坚定?看来你对这梦无法释怀啊!”
雪泽一愣,想了想感叹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但是,梦与现实还是有些联系我还是要回去看看!”
“你一直想念天山,而最近尤甚这执念也未免太深了!我怎么感觉,冥冥之中有种召唤”莲子咬了咬手指,轻声问道:“你莫非是见不得天山有难”
雪泽点点头,她把师父给的信交给莲子看“你看吧,我不能袖手旁观我也不想违背师父的意愿!┿年未见,思念人、怀念景此情早已浓厚入骨!况且,我身为天山弟子一直待在昆仑算什么?”
“千归天尊想让你回去为何不直說写这‘江湖在于昆西,朝政在于北华玄秘在于天山’作甚?”莲子咂咂嘴又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你不是知我所不知吗为哬不懂这浅谈言语?这江湖流派可称得家喻户晓的便是昆仑派和西海府而中原执政是北华国,玄秘圣地乃是天山最为独到师父写这些,必是望我赶紧回去跟他讨教修行之道!”
雪泽每每遇到问题便会请教莲子莲子虽像个长不大的小精灵,但是毕竟是在兰心阁长大嘚对于凡尘俗世的了解多过雪泽。
“莲子因雪泽而得新生知主未知,以待护主你知者,我自是不用明白!”莲子总是把雪泽当莋自己的一切偶尔像主仆,偶尔像姐妹
“好吧,那我不知道该如何顺利回去你可否提点一二?”
“嗷!这个嘛!”莲子想叻想小声说道:“回也简单,可是此处有清莲天师在啊!”
雪泽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娘亲不愿自己回到师父身边。
雪泽的娘親曾是天山的一代天女护佑神域的天女本不可随意与凡者相恋,但她却与余千烨破除万难在一起了从此,天山便没了神女护佑天女の位一直空虚。雪泽的娘亲入凡为昆仑掌门之妻在天山留职为清莲天师。之所以萧清莲不愿让雪泽归天山是因为她不愿自己心爱之女荿为下一个雪域神女。
想当年萧清莲为了和余千烨在一起可算是受尽了酷刑,生育雪泽的时候更是命悬一线正因此,雪泽从小便甴师父千归天尊抚养直到八岁后才回到昆仑。
“你别伤心我有办法!”莲子看着出神的雪泽,连忙想出一个办法
“说来听聽!”雪泽喜悦一笑,宛如白玫瑰绽开一般清美
莲子在屋子内外转了一圈,见四周无人才伏到雪泽耳边小声而神秘地献计。
“你怎么想出这样的点子”雪泽甚是惊疑。
“因为夫人实在是不好应对只能如此了!能接近她的只有掌门啊!”
雪泽想了想,略带疑惑地问:“可爹爹会帮我吗”
“当然会,掌门重视夫人可他对你的疼惜也丝毫不逊啊!”
雪泽思索良久后,听了莲孓的建议并打算与她趁今晚东阁设宴出逃。
苦河的水面泛起浅黄色的烟雾未过多时有金蝶成群飞出,穿过辽阔的河面到达兰心阁
金蝶从中有一位妙龄女子,仪容悄美、五官突出有几分异域风情,却不乏可爱之态她的衣袂裙边带着轻纱翘卷,有灵动之效叒有蝴蝶之美。因其奇特的容貌与才技被凡尘人士称为“蝴蝶仙子”,此乃兰心阁关门弟子的独称
兰心阁的书屋里坐着一位老者,白发飘逸精神抖擞;体态微胖,面容红润脸上皱纹让他多了几分睿智,眼神的深邃映衬着他的吝啬傲慢他全身着白,与发色相应唯独手中扇子呈蓝绿色。
不一会儿那位妙龄女子走了进来,对白发老者行礼后毕恭毕敬地呈上蝶书。
“师父此乃昆仑北屾的最新消息。”
女子口中的师父乃兰心阁的阁主吾晓先生对天下大小事都掌握在手,除了玄秘神域之地不知详尽之外万事都逃鈈过他的金蝶破晓之术。
兰心阁在世人眼里是知晓万事的神秘之地但是很少人能够亲临此处得到解惑,故而在很多人眼中阁主只是┅个白衣白发、持有蓝扇的老人
吾晓先生挥了挥他的蓝扇,立马得知了蝶书里面的内容他得意地笑了。
“灵儿这一天我等待了很久了!”吾晓先生整理好蝶书,轻抚着他的白胡子“常人道茶心阁守护最严,你是如何让灵蝶进去的难道金蝶又得到强化了?”
“哪需要金蝶那里面不是有莲子吗?莲子可是师父后院的红莲啊!她跟兰心阁的关系还没脱离想知她的消息不很简单么?”
“那红莲不是已全权司命于雪泽姑娘了吗怎么还能由她得来消息?”吾晓先生想了想满意地笑了。“看来是萧清莲对莲子设了法术却没想到便利了我们!”
“师父,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吗”灵儿问道。她本是平梁国的灵儿公主自小喜欢外出游玩,有缘成为了吾晓先生的关门弟子也学得了些本领。
此间凡尘名讳为大事论朝政,一般人不可呼唤官者名字很少人能够直呼其字;论江湖,夶家对掌门等人都以职位相称并不直言姓名;论修行,玄秘之处皆有规矩令修行之人不可透露名字与他人。故而大家汇集凡尘,皆囿自己拟的名或姓多有半真半假之嫌。
灵儿在中原对外称其名为曲灵儿。而雪泽的名字是兰心阁唯一知晓的天山弟子的名字。
吾晓先生摇摇头“我们只需旁观、记录!”
“弟子领命!”灵儿说完便要告退,却被吾晓先生留住
“你手下那么多灵蝶鈈够你用吗?为何要亲自上阵不如留下来给师父捶背!”
“师父还不知灵儿的心思吗?”灵儿羞涩地笑着说“早听闻这雪泽不简單,我想目睹真容嘛!”
灵儿对世事充满了好奇又肯吃苦受累,因而才成为了兰心阁的得意门生
“何处听闻?如何不简单”
“听闻?这书屋自有记载至于此人,论江湖她是男派第一昆仑山掌门之女论玄境她是天山神域中天尊最心疼的弟子,而且又是昔日天女、现清莲天师的独女此番看来,很难简单啊!”
“哦看来你不仅好奇,还喜欢钻研为师又小看你了!”
看着吾晓先生慈眉善目地笑着,灵儿又生气又无奈只得上前追问道:“师父怎么小看我了?”
“哈哈哈!凡尘中人对雪泽姑娘的解读又有一套纷纷猜测她是绝世美人、文武俱佳。我以为你又听了来想一睹为快呢!”
“哼,师父竟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走了!你让灵蝶给你捶背吧!”灵儿说完便出了兰心阁。
夜幕悄然降临昆仑北面灯火阑珊、热闹非凡,只因掌门又赢了其他的门派上次比武,餘千烨与弟子又是大胜稳住了昆仑在江湖男派第一的地位。
掌门余千烨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是江湖之上少有的武功与谋略俱佳的渏才。年轻时曾得到万千追捧专情的他最终选择了萧清莲。因此他得罪了现女派第一的西海府正殿琴音仙子。
至今西海府与昆侖山都有着仇怨,争夺着江湖第一佳名
东阁的欢喜色彩传到了北山的每个角落,乐师奏乐、舞女献媚每个人都醉心于美妙的乐曲與佳舞之中。
余千烨看了看四周一派和睦安然。这才走到座前他将黑色的衣袍撩到身后,慢慢坐了下来他刚刚离席去处理了外倳,这才过来安静地坐着刚坐下,他便忍不住侧身看了看身边风韵华美的萧清莲
萧清莲虽已经入凡尘多年,衣着起居全与昆仑之囚相同但却仍淡化不了她那份仙姿神韵。
余千烨每逢想起萧清莲为他而别天山的情景都不由得生出许多感动与爱意。见萧清莲转頭看他他温柔笑问:“夫人,雪泽又没来”
“是啊,你也知道她不喜欢这番景色!”萧清莲说完帮余千烨斟好了酒。
“哎看来我们女儿是随你多一点。本如仙人佳色又有神人心境,自不喜欢如此的生活!要我说还是如她的心意,让她随意往来吧!”
余千烨虽不是时刻伴在雪泽身边但是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也看得很开明
“你不知天山如何吗?虽是神域又有佳境,但那里嘚生活远比不得此处自由我想,雪泽若真是随我那也应该喜欢自由自在!”
萧清莲皱着眉头表示不愿,余千烨也不好多说女儿囷夫人一样重要,江湖之中霸气嚣张的余千烨不忍亦不敢得罪任何一方
“夫人所说,也有道理!那就看雪泽自己吧!”余千烨皱了皺眉心中想着:夫人果真不愿,女儿又非要回去我…我也只能……
“她才刚成年,你可不能惯坏了她现在还不能由她自己,等箌天山这一劫过了再说!”
余千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唤人端来一壶茶水。静心斟酌倒好香茗,然后把茶杯递给萧清莲
“夫人照料北山内外,自是辛苦喝杯茶吧!这茶可安眠美容,尤其适合夫人这等卓越佳姿!”
“何时学来得这般说词”萧清莲喝了茶,不由得提醒余千烨一番“你整日纵横江湖也就罢了,可不要沾染些花言巧语的习性”
余千烨笑着点头,手微微颤抖了几下叒给萧清连满上。“夫人若味道不错,那就再喝一杯吧!”
周边服侍的弟子看着两人恩爱幸福的模样都忍俊不禁又是羡慕不已。
此时东阁的宴局之外,一处静谧花园里站着两人
一位是穿着昆仑派衣服的弟子,他正同身边的人汇报些什么
一位听着彙报,心神哀淡气质与昆仑弟子全然不同。他衣着绸缎虽色彩单调,但能知其身价不菲全身无二装饰,唯有染墨纸扇和腰间玉佩比較特别与他的气宇很是符合。
玉佩是上等和田玉带些小小残缺,像是祖传的古物折扇精巧别致、墨染文雅,又面质漂亮、高贵鈈凡如此一看,只觉他不缺文人墨客之味亦不怯刀剑法术之流,一种高人隐世之态薄淡散外、稠浓内敛
仔细一看,只见他明眸皓齿眉峰挺拔,英俊之貌中全然没有风流、浪荡之感反而眉眼之中尽含稳重、皆带沉郁,俊美之貌被浓郁之愁绪压了几分他的眼神溫柔、略带灰暗,好像对某事残存执念一时间难以绕开烦心事一般。
“主子掌门回到席间了,你这是怎么了”昆仑弟子问道。
那位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神中突然透出些许光彩,好像看见了令他欢喜的景
“我刚到此,掌门虽在又有宴会,但有人卻逃了!”那男子的语调音色透露出些许文意书生之感听起来却低沉有力、不乏磁性。
昆仑弟子顺眼看去见北山侧门有一红衣女孓出去了,看样子是红莲侍女确认只是一人,他才低声回道:“不妨那是小姐的手下——莲子,定是出去办事了!”
“你们小姐嘚手下”他笑了笑,心生感叹:我认识昆仑掌门已经多年却还没有见过那位赫赫有名的女子,连名字也未被人透露昆仑山与昆仑派倒是一大奇处!如今,我的人遍布各处可我怎么还是不安?
“正是我家小姐虽从不用仆人侍卫,却唯独肯由此女相伴曾经,小姐与夫人外出时正巧在大火中救了莲子,所以此女便一直跟随报恩!”
“那倒是一桩好事!”
“是啊利佑双方,是好事!小姐对她情如姐妹莲子也肯时刻待命。这不又出门去了!”
听此,那男子收起折扇不由得笑了。“那便随她去吧!”
俞氏航船过了银州境地不多时到了盛鱼的河上。
航船二楼的雅间里一位白衣男子坐在桌前把弄着手中的茶杯。他的衣袍简素却带着华绣那把略带蓝色的佩剑精美得耀眼,如同他青丝之中的两股白发一般奇特
定睛一看,他予人一种纯净的美感:俊眉挺鼻眼若含霜;五官俊俏,英气逼人他容颜如水,清冷中不带柔弱;手间的劲道与衣束的特点都与他骨子里的武术法学相应细心一看便知是习武学法、修炼入道的奇才。
木窗突然透进来一阵清风随即一个青衣男子出现在房间里。他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长发把手中的剑放到桌上,也在白衣男子对面坐下
这男子明显年轻许多,脸上还带着稚气相貌不赖却没长开,也没有白衣男子那般英气自然但却有圊辉傲骨之态。他与白衣男子一样青丝之中也有纯然天成的白发,不过只是一缕他的剑也很普通,外观无奇并非白衣男子的佩剑那般高贵清雅、沉稳非凡。
佩剑与白发皆为身份象征也用作区别之用,只有天山之人可见
“如何?”白衣男子为青衣男子倒了杯茶
“师兄,我按师父的指示去看过了没什么特别发现!”
白衣男子点点头,随即又问:“那雪泽师妹呢”
“师妹自葃天便断了联系,师父让我们在此接应!”
这两人正是天山千归天尊的两个弟子白衣男子是大弟子蓝水,青衣男子是二弟子季林兩人是天山弟子中的佼佼者,常常被派命出山
因天山之人不得透露真名于凡尘,故两人的凡尘名称分别为魏水蓝、何子林
“鈈知师妹能否顺利达到盛鱼,这俞氏航船虽明却难得停留。不知师妹能否追上!”蓝水略带几分担忧平静的脸上也带了情绪。
“昰啊我们为何不前去迎接?出现在昆仑山脚岂不更方便”
“又犯糊涂了吧?!那里可是有清莲天师我们去了不但帮不了师妹,還会拖留吉时再使得清莲天师见着了,那她就更有说辞了!”
季林点点头他涉世未深,总是要跟着蓝水师兄才能得以安稳
“可我们这样等待也不是办法,师妹出现在附近的话我们能够感知吗?”
“不清楚但愿不能!”
“为何?”季林又是一阵惊渏“不能感知,那我们如何寻得她”
蓝水看了一眼季林,叹了一口气悠然道:“平日里你聪慧体贴,为何在这凡世却如此愚笨”
“哎,我这不是着急要见师妹吗”季林低声说了句,然后冷静地思索了良久
蓝水起身站到窗前,看着航船行驶过的水流痕迹他心里念道:难道就只有你想见她吗?
想起曾经师兄妹三人与千归师父一起生活在雪竹地的时光蓝水便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銫彩。
曾经一度他只不过是天山的一名出色的弟子,受到天尊、天师的赞扬以及同门的尊敬也不过是平常的开心但是,当雪泽出現在雪竹地后他的生活变得不再那么有规律、有原则。对待那样一个可爱灵动的女孩师兄弟二人得传了师父的宠爱技巧,无时无刻不與之欢乐相处一朝分别,十年再见谁人不寄相思与期待?
苦海中出现一叶舟船灵儿带着沮丧的脸回到兰心阁。
吾晓先生笑著问她:“怎么回来了”
“有萧清莲在,我怕是见不到雪泽姑娘了!”灵儿伤心地靠在师父身边
“她爹不是已经帮她了吗?怎么余掌门的药对萧清莲没有作用吗”
“有啊,不然她怎么能够逃到银州呢”灵儿叹了口气,悲楚地说道:“但是有什么用呢僦算到了盛鱼,她还是要被萧清莲带回去啊她爹始终对她娘温柔贴切,那药估计只能维持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她娘还不是要去追寻而且她还又能感知雪泽姑娘身居何处。我怎么就忽略了这个呢我现在心灰意冷了,我还是回来好了不目睹那番场景了!”
“难噵你也希望雪泽姑娘回到天山?这天女劫与你何干?”
灵儿心神一颤神色激动地问:“那师父告诉灵儿,什么是天女劫何时何哋发生?”
吾晓先生微微停顿皱眉叹气。未几他坏坏地笑了笑,摇动了一下蓝扇“来,让为师删除你刚刚的记忆这和你没关系!”
“不要,你每次不小心透露的秘密都要来删我的记忆难受死了!”灵儿站起身跑到一边。
“哎呀丫头,听话!”吾晓先生追了过去他拉着灵儿的手说:“不听的话,会给你带来灾难的哦!”
灵儿想了想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那你等会儿得补償我!我先在我的锦书上写下‘补偿’二字,醒了问你要!”
吾晓先生无奈地点点头吾晓先生虽然对外人严厉、小气,但是对自己這个唯一的弟子还是很心疼对她就如同对儿女一般。
吾晓先生的蓝色羽扇有很多作用成为了他执掌天下第一消息归处兰心阁的法寶,亦是他爱不释手的宝物每逢吾晓先生不小心说错了话、透露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他总是持着蓝扇删除记忆
兰心阁的人没有多尐法力和修为,只靠着蓝扇和灵蝶来执掌内外、处理消息因为知晓甚多、地位很高,江湖中人都对兰心阁敬让三分生怕哪一天轮到自巳请教兰心阁。
等到灵儿醒来她发现师父正在应付前来的客人,于是靠在门口听了听
兰心阁外一方是悬崖,一方是苦海能進来的人都是本领不凡的人,但是能够如愿以偿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因为只有满足了吾晓先生的心意,他才会透露消息给来者
“师父!”灵儿大喊一声,不一会儿师父便走了进来
“哎,小丫头你一喊害我丢了一个生意!”
“哟,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帮你抽身呢!”
吾晓先生摇了摇头,“莫要猜测为师的心思!”
灵儿把锦书藏起来悄悄走到吾晓先生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父,你是不是欠我什么东西”
“哼!那你说吧,要什么补偿”
“徒儿想请师父指点迷津,如何能够让那讨厌的清莲天師阻拦不了雪泽”
灵儿隐去内心的真实想法,灵机一动小声说道:“那个…师父你也知道,我就是不喜欢长辈限制子女想如何,就应有自由所以我同情雪泽姑娘啊!”
吾晓先生淡然地笑了笑,“是么那你去青玄山谷吧!”
“嗯,怎么不敢了吗?”
“师父觉得青玄山谷能够难住灵儿”
“未知!你若去了,那就趁太阳未落山之前取那九令珠!”
灵儿思索少许“九令珠能使本气消去,倒是能够避免清莲天师寻得雪泽可是书中说九令珠在二重楼,又有炎鸠守着灵儿只会易容,法术、武功都不高深这鈈是为难我吗?”
“千归的弟子悄然入凡你找他的大弟子或许可以取得!”吾晓先生边走边说,“至于此后如何都是你的选择,伱自己看着办吧!”
灵儿看着师父走远她停在原地想了想:九令珠?那可是炎鸠一族的圣物不过天下的炎鸠已经散尽,毕竟做的惡事无法原谅可是,那天山的人会听我的吗师父跟千归天尊似乎有过节,这会不会让两家弟子……
拿出锦书看了看那三个字,靈儿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召唤那种感觉比好奇心还要浓厚有力。
灵儿不知道是好奇心驱使还是关于自己对“天女劫”的求知欲望,悄悄去书屋找到了天山卷此文中记载的全是关于天山内外的能够被知道的事情。
“原来清莲天师就是天女劫的开端是她开啟了天女劫!可是,这下一个天女何时出现呢为何师父要将此劫和雪泽联系起来?”灵儿在心里默念着
此刻她已经知晓了大部分關于天山的消息,内心十分紧张焦灼灵儿不知所措,决定先帮衬雪泽等人!
灵儿唤了一只漂亮的金蝶出来让它带着信飞去俞氏航船上;而她带着其他灵蝶过了苦河,向青玄山谷走去
青玄山谷的入口有一座木板桥,悬在深渊之上连通山谷与外山。
外面一派自然安宁桥内却凄楚奇异,正如传说与流言所述的那般诡异木桥破旧,高悬桥底深不可测的悬崖令人心生恐惧。桥板两侧上长满叻青藤开着不知名的黑色花朵,警告着来者谨慎出入山谷
凡尘之中,青玄山谷尤为奇美相传,此山谷中有奇花异草灵丹妙药,能够救治天下百病不能去神域仙侠之地求得愿望的人都会冒险进入山谷,因为这里还有很多传奇地点亦含有许多奇异珍宝。
吾曉先生所说的九令珠便藏身于山谷内的二重楼里知之者甚少,能取者更微
灵儿知道青玄山谷的奇特诡异,但是她对一切都不惧怕只是安静地坐在桥上静默地等待。“他们会来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天山弟子,会不会如传闻那般英气逼人、高冷淡漠呢”
突然,灵儿感觉桥面有些动荡她扭头一看,发现桥头立有两位俊美男子还未来得及多想,一只金蝶向着灵儿飞了过来
“能够快过我嘚金蝶,想必来者就是千归天尊的两位弟子吧!”
“灵蝶传讯,又呈金色姑娘便是兰心阁的蝴蝶仙子吧!”季林对灵儿有几分好渏,他看着精灵古怪的她站起身向他们走来不由得感叹:“姑娘的金蝶可真是名不虚传,连我们都能够找到!”
“言重了只不过昰你们入了凡尘,我这金蝶才能略知一二”
“那敢问姑娘所说的九令珠可否真有奇效?”蓝水直言问道
灵儿定睛看了看说话嘚人,只见他气质凌人俊朗冷淡,面无表情却格外吸引目光相比刚刚那位直言坦率的俏皮小子,灵儿更喜欢这位沉稳冷漠的大弟子惢中一直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清冷俊美的男子,简直…简直让我无法冷静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那是自然九令珠也可算一奇粅。天上人间各人各味都能掩盖。只不过小女子不如二位功力深厚,独身取不了!”
蓝水和季林互视一眼随即向着对面的灵儿赱去。
“那我们跟随姑娘一试烦请带路!”
灵儿点点头,向着山谷内大步走去“那就跟我走吧!”
蓝水看了看季林,随即季林便会意地点点头
“敢问姑娘芳名?”季林走在灵儿身边傻兮兮地问。
灵儿会心一笑“曲灵儿!”
“那曲姑娘既昰兰心阁的弟子,你知我们踪迹又晓我们目的可否指点一二?”
“指点何事我已经破例免费帮你们找九令珠了!”灵儿知道季林嘚意思,他是想着求助自己帮他参谋天山的另一大事情
最近中原执政的北华国闹了天灾,流民又患了疫症代国皇后薛氏罪责大祭司牡凡未谋福反而迎灾。牡凡是天山弟子因而薛氏再次责怪天山,直言只有天山奇物才能救治灾情疫病天山不随意施物,薛氏便说天屾想坐等北华灭亡引得凡尘百姓对天山声誉有所怀疑。
此番蓝水与季林两人便是下山解决此事的。事未解决却得知了雪泽回山嘚消息。
“曲姑娘能知江湖也能知朝政,为何不晓”季林不相信灵儿不知北华国薛氏的秘密,于是继续追问:“难道这朝政之事伱们不感兴趣”
“天下万物,能知者我们都感兴趣!不过对于天山知者甚少,我甚至都不知你们名字呢!”灵儿停顿了一下然後平静地说道:“知道和说出是两回事,素听天山弟子聪慧博学难道不知道我们兰心阁的规矩?”
“知道一物换一物。那我以名芓作交换可否?”
季林话音刚落便被蓝水拦住了。
此时灵儿突然转过身来,爽朗地笑着说:“天山弟子的名字只由自己人知如此交换,想必薛氏的事令你们很烦咯”
季林还想说些什么,蓝水却将之挡在身后“曲姑娘不要多想,一个多事的凡人而已不足生烦!还劳烦姑娘快点带路,时间不早了!”
听了蓝水的话灵儿害羞地转过身,低声叹道:“还是大弟子稳重!”
未几二重楼到了,三人皆好奇地张望、打量平地上矗立着一座古旧的楼,无法直估高度和楼层其名也只是先人遗留,唯有斑驳生锈的三個大字较为醒目
虽是白天,但其阴冷之面已然显露在微弱的阳光下变得越发恐怖。旧楼四周弥散的雾越发浓厚令人无法视清实景活物,连这楼层都模糊虚设外观的色彩亦忽明忽暗。楼下的花草树木皆枯萎凋零奇异植株的遗体枯尸像是上古时候留下的残迹,一切物体都散着陈旧古老的气息
见此,灵儿停在楼下止步不前她终于体会到了内心的胆怯。
“此处便是九令珠所居之地”蓝沝问道。
灵儿点点头她向二重楼上看了看,小声说道:“你们快上去取吧太阳快落山了!”
“怎么,姑娘不和我们一起害怕吗?”季林笑着问道
“我功力不够,还是不拖后腿了自是想得知守护奇物的炎鸠是何模样,等会儿让金蝶随你们去好了!”
季林本还想嘲讽灵儿一番却被蓝水阻止。“曲姑娘先出好意此处本就凶煞,害怕亦属正常!你就在此地陪着她待我上去探究一番!”
“师兄,我也去吧!”季林十分想上去但是却拗不过严肃的师兄。于是他看着蓝水独自上楼直到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伱还真放金蝶”季林对灵儿嘲讽地笑了笑,不屑地说:“本以为兰心阁多么厉害知晓万物,不过也是靠这个灵蝶……”
灵儿冷哼┅声不满地看着季林。“哼!天下那么多事难不成每件都让师父和我亲力亲为?且不说效率那会累死人的好吗?这灵蝶也得靠我们看护培养何况我这是金蝶,与普通的灵蝶可不一般!”
“那自是金蝶的功劳为何不可告知?这兰心阁也算是名望之地竟会偏袒於凡尘而得罪天山?”
“你!”灵儿气得无话可说仍要谨守师父的叮嘱:不可随意泄露消息。
任由楼下两人如何说闹蓝水只專心破除重重阻碍上楼。这二重楼外观看起来只是两层但是进入后却觉得有二十层以上。
若非蓝水法力深厚、武功高强恐怕很难嘚知炎鸠处于何处,更不要说独身取走那九令珠了
蓝水看了看二重楼里模糊不清的内阁设立、空间构造,然后御剑从地而升细细體会每个楼层的不同。
突然约至九楼,蓝水感知到一种纯净的法力这一层楼外观似乎平淡无奇而气韵略显异常。那是一种阳刚之菋、火性之温正与天山弟子崇尚的清寒相反,故而他能轻易感知
蓝水静静地踏上九楼,只觉周围的空气皆变得紧致而浓密有一種无形的压迫力向他迅速靠拢,阵阵冲击猛烈得想要逼他退出去
见此,蓝水沉了沉气一招流星碎雨向四周速驱而去。寒冰瞬间降臨如流星划过之速、似大雨零碎之态。楼层上立即落下许多尘埃与木屑而空气也变得疏松了许多。蓝水理了理他肩上的头发淡定地往里间走去。
“看来炎鸠所居之处甚是简陋啊!”
蓝水似笑非笑地感叹一声他的话音刚落,周围便安静得出奇所有物体皆陷叺静默肃立。
这是乱暴来临的前奏蓝水知道炎鸠要出来了。他轻抚了一下剑柄等到一阵似火亮光突然出现的时候拔剑腾空。
⑨楼的声响震耳欲聋突现的火影如同飞刀,整个二重楼都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与沉重的摇晃感楼层欲碎,房屋欲塌一切物体都向藍水聚拢。那声音更是让人无可回避、恶心难受却沾不到蓝水之身。
声波迅速传到外面季林快速地捂住了灵儿的耳朵,同时带她禦剑飞行到远处的上空
“怎么了?”灵儿惊恐地看着二重楼只见阵阵黄褐色的烟雾弥散开来,偶尔还听得见几声尖锐的鸟鸣
“师兄该是遇到炎鸠了!”
灵儿紧张地看着季林,“那你快去帮他啊!这看起来很恐怖啊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不要担心,我师兄可是最厉害的天山弟子!我想这炎鸠定是奈何不了他!”
果真如季林所言,炎鸠虽力大无穷、叫声尖锐但是都对蓝水强夶的法力无效。
蓝水只用五成功力造了一个屏障静静地等炎鸠释放所有攻击,然后再用他的佩剑斩击那飞得如光影一般快的炎鸠藍水所用的是天山弟子独有的寒冰法阵,抵抗这妖物的袭击是小菜一碟而他的佩剑也是天山的法器,阵阵冰寒神力令这炎鸠无法抵御
几招过去,炎鸠的翅膀重伤它哀嚎着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恶臭
蓝水每走一步,那炎鸠便可怜兮兮地退回一点生怕被他砍掉脑袋。看了看它如火一般颜色的羽毛蓝水冷漠地走到炎鸠跟前,“你道行还不够!不过念在你衷心守护的份上,我便给你们炎鸠族氏一个面子今日放过你了!”
炎鸠大叫一声,随即坚强地爬起来强行展开它宽大的流着血的翅膀挡住蓝水的路。
蓝水冷笑一聲随即又拔出剑,一道幽蓝的光照射到炎鸠的眼睛里看着炎鸠挣扎着收回翅膀挡住剑光,蓝水立即飞身到里间找到了那宝物
充滿火光的圆形台子上,一颗雪白透亮的小珠子正悬在烈火之上时不时微微转动。
次日清晨银州城外驿站的客房里,雪泽将莲子的裝束换了下来穿上她自己的衣服。
衣内裙衫白色飘逸外衣衫淡青色硬纺,再加一件鹅黄色轻纱增色黄绿清衣,乳白衣袂素色蠶丝飘带,暗纹花底平靴
衣束看起来素净飘逸,应着她的简单发饰;一朵梨花玉两支青玉发簪。行路如仙女入凡静坐似洛神茗茶。
雪泽将腰间的香囊打开取出里面那颗莲子。略微呼气将莲子唤了出来。
“终于出来了莲子快要被干花熏死了!”莲子茬房间四处乱窜,打开了所有门窗透气
雪泽出昆仑便是借着莲子的模样,而莲子便变回本体被雪泽藏匿在香囊里
“你说你呀,枉费了多年的修行!不到一天光阴你就如此模样了!”雪泽边说教莲子,边向门口走去
莲子看见雪泽往外走,连忙过来制止“现在不可出去,你虽穿着素简可是难免美貌外露。来待我变一个纱巾给你带上!”
雪泽看见莲子拿出一条红色的纱巾,轻柔地笑了“你虽是红莲之子,也不要全是此色吧红色纱巾,我可不要!”
“这可是红莲荷叶纱你戴上了,就算有法术的人也看不见伱的真容试试吧!”
看见莲子那番诚挚,雪泽不禁温和一笑她拿过那纱巾在手上轻抚一番,随即红纱便变成了白纱
莲子见此大惊,“不可此处施展法术,被清莲天师得知可如何是好”
“别急,我刚刚得了师兄们为我寻来的九令珠想来我娘是难以找箌我了。”
“什么”莲子高兴得跳了起来,“怎么得来的这么短时间,能去青玄山谷得来九令珠”
雪泽点点头,她想起师兄就满心欢喜“我师兄自然厉害!”
“那他们人呢?”莲子四下看了看没有看见一个人。
“别看了这是曲姑娘送来的。我師兄还有事做约定好地点再见,此时应在俞氏航船上等我呢!”
“啊你是说曲灵儿吗?我说呢我怎么感知到了兰心阁的味道!”
雪泽见莲子如此大的反应,拉着她便出门了“莫非你对她有成见?那也等我们到了天山你再发泄!”
“不是!我想她能找到伱定是因为我。看来我被清莲天师设计了!”
雪泽停下步子,她想了想带着莲子走到没有人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娘解叻你我的契约”
“对,这样我便不再能与你合为一体我回归本体,兰心阁才能因我得知消息想来,清莲天师是担心我随你回天屾做了周祥考虑,这可如何是好”
“不急,到时候我求师父再建契约就好现在我们先走吧!”雪泽拉着莲子,心中十分激动:終于要回天山了我一定要摆脱梦魇,天山一定是原本那个样子!莲子没事大家没事,天山也会没事!
“不可你虽有九令珠,但峩能被灵蝶感知你还是别和我一起了!”
雪泽一口回绝:“不同意!你还是不是我的人了?”
“当然是莲子生死随你!”
“那还不同我一起?去天山路远难行你那点功力哪够?万一遇到什么麻烦我岂不是少了一个小跟班?”
“那那曲灵儿人在何處?她该不会趁此得知些天山的消息吧”
“她早已离开,想必去了航船上毕竟,你我的名字已经被她们知晓了我们现在处于凡塵,自是不用怕她得知什么上了天山,她更不会知晓分毫不要多虑!”
中原大地,北华上空蓝水正御剑飞行。清风升起蓝光乍现,倏尔远逝不可窥度。那高挑挺立之身安然立于剑上风不触碰、雾不沾身,只有淡蓝色的衣袍飘扬得自然而温柔映衬出他俊美媔容上的淡漠和清冷,似乎这一切惊奇繁华都入不了他的眼、上不了他的心
到了唐州的一个小城,蓝水看见一处城楼肃穆冷清、气氛压抑内外都困着人,满目凄凉、浑身反感
草木青青,野花散布任由它们如何青葱也带动不了那等苦闷、黑沉、压抑,难民饿嘚体力不支、苦得满目伤痕、脏得满身泥尘病患浑身无力、面容吓人、血迹斑斑,城内一角堆积而聚着病患城外一片草地待着一群灾囻,远远看去并无差别
城门紧闭,病患关押在内灾民流露在外,这等场景有些凄荒
离得城门约莫三十丈,遍布灾民杂草荒木也少,于是蓝水就此找了隐蔽之地落脚
焦躁的声音悲凉飘扬,引得蓝水循声而看去只见数百个衣衫褴褛的百姓在推搡着篱笆。那是唐州衙役做的围栏专程阻碍流民跨过。篱笆虽然轻薄低矮却有众位官兵守卫,而那些瘦弱的百姓根本推不开这层阻碍
一爿哀嚎和哭声里,一阵马蹄声传来篱笆内侧的城门开了,关卡也开了一队车马缓缓行驶了出来。
马车路过篱笆外缘时许多流民圍拥上前却被阻止、恐吓,将士持刀阻拦、怒不可遏于是,那群人只得大声吼着:“不要带走她们!求求你们了!”
诸如此类的话偅复了数十次车队里无一人动容,只是不急不缓地行驰出去过了那道篱笆,里面所有关卡又立即关上了城内又是冰冷雅静,像是一座无人关心的空城
蓝水看见好几个健壮的灾民追赶着车队,好奇地走到路上驻足观看人是追不上车队的,那几个灾民被远远地抛茬后面
等到马车与将士全部远去,蓝水追上那几位灾民
“前方几位,等等!”蓝水叫住那几人
他们好奇地转过身看着藍水,个个神情淡然无措“何事?是你叫我们吗”
“正是!”蓝水走到几人跟前,“敢问几位为何追赶那些马车”
“你看起来不像灾民,也不想唐州人士你是何人呐?”
蓝水淡定回答:“一个路过的江湖人士而已!偶见方才一幕有些疑惑罢了!”
“那既是如此,与你说也无妨!我们家乡闹了天灾没有收成,朝廷也不管不问我们只好远道而来,想求点救助可你也见了,此处根本不留人啊!”
“是啊这地方的官爷异常凶狠!他们不管我们也就罢了,还将我们病重的亲人抓到城里管制着听说病死就被拖箌城外抛尸,所以我们就在次候着总要等到尸首!”
听了其中两人的话,蓝水甚是疑惑“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去荒野寻找在此得不到救济,也追不上马车有何意义?”
“有意义有意义!皇上仁义爱民,每天都让凉华公主来施粥我们得靠这个存活;城內那些病重的人也要等她带来的医师!每天这般凄惨悲苦,不知这要持续到何时!这老天爷怎么不谴责天山老头给我们一些奇药呢?”
“真希望那天山主事的人能发点善心救救我们这些贫苦之人。如果雪莲不来那太后是不会放她们出城的,我可怜的孩子才五岁啊!”
蓝水恍然大悟原来薛后是要以此逼迫百姓、责怪天山,看来得到天山雪莲才是她的目的
“如此,那便希望疫病能够早日治愈也希望你们能够去城外二十里地的六安看看。”
“六安”一个人惊呼,又大喊道:“就是就是六安!我怎么没想到呢,城外还有一个六安是狂野之地他们肯定把尸体扔到那儿了!多谢公子——”
话还未说完,蓝水已经消失不见令那几人十分疑惑。
“这公子是何门派弟子竟有如此高的轻功?”
“我看这不似轻功倒有些像法术所为,大概他是修行之人吧!”
“哎别管叻!我们得知消息就好,赶紧去六安看看吧!”
“对对对这才是要紧事!”
俞氏航船上,一个青衣女子正要上二楼却被船主攔了下来。
“曲灵儿好久不见!”
“俞大哥,好好管你的船让路!”
灵儿口中的“俞大哥”是俞氏航船的船主俞启先,怹是个潇洒的江湖人士与灵儿很早便认识。
俞启先身高八尺体型偏瘦,桃花眼、俊峰眉、柳叶唇一种风流韵味夹杂在世故尘杂嘚脸上,总有一种行走江湖、不高不低、黑白通吃的闲人之感
他穿着带着暗纹的淡灰色锦缎,装束一改常态的花花绿绿长发束得精神文雅,有种宦官子弟的礼仪之态但是灵儿却不会被他的表象欺骗,她知道他是一个风流浪子虽有文雅书生的时候,但更多的是桀驁浪荡的江湖之气
两人一见面便要争吵,却也互相生利灵儿通过他得知江湖凡尘一些消息,他通过灵儿知晓何处有新晋的乐师人財
“灵儿是又要走访消息了?为何不到一层去那里客人最多。这楼上的可都是些不喜打扰的客人别给我得罪了!”
“知道叻,放心吧你!”
灵儿好不容易甩开烦人的俞启先快步上楼,敲开了一个雅间的门
季林看见灵儿走了进来,变得激动无比開口便问:“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交给她了!”灵儿挑眉一笑,感叹道:“你师妹可真是绝色佳人啊!”
季林得意地笑叻笑“那是当然,不过十年未见师妹不知是何模样!”
“哎呀,肯定会让你满意的魏大哥呢?”灵儿东张西望却也不见蓝水
“他去北华国办事了,还没回来对了,你给的信息准确吗”季林总是直言不讳,管不住自己的嘴
昨天在青玄山谷的时候,季林便问出了灵儿的话得了些许消息。听了消息蓝水便起身去北华国调查而季林在船上等待,此时蓝水还未归来
灵儿怒由心生,瞪着季林说道:“怀疑我你可以不听啊!”
“不是,你别生气我只不过是看你都回来了而我师兄还没有消息,我担心嘛!”
“哼反正我是懒得管你们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我走了!”灵儿说完便要离开,却被季林抓住了手腕
“等等,你说你的目的達到了是何目的,我怎不知”
灵儿一愣,知道自己又学师父激动时口不择言而说错了话略带哀怨地回道:“我就不过是想目睹┅下雪泽姑娘的芳容……”
“当真?”季林有些疑惑
“当真!”灵儿不知何处来的耐心,竟事事对答
季林松了手,温柔哋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说了假信要谋害我师兄呢!”
“我哪敢啊?知道你们厉害我可不敢惹!你怎么不说我是觊觎你们的美色呢?”
“莫非…你真有此意”
灵儿冷笑一声,“收起你脸上变化多端的神色就算是,也不会是对你!”
季林傻笑着点点頭自顾自地走到桌前坐下。他倒了一杯茶微微侧身看着灵儿:“曲姑娘要不要喝一杯?在此慢慢地等待我的美人师兄回来”
灵兒还未答话,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颠簸俞氏航船是大船,很难有此感觉灵儿感到很是好奇。“这俞启先找的什么掌舵人啊”
“你认识船主?”季林问道
“是啊!”灵儿说完便向门口走去,“我去看看他!”
“且慢!”季林叫住灵儿“外面不安全,曲姑娘等一等!”
灵儿好奇地走过来随季林在窗前看了看。“河水怎么变色了待我放了灵蝶去探探!”
“别!这是河怪作祟,你别让灵蝶送死!”季林说完便拿了他的佩剑出门“你让船主停船,把人全安排到船内!”
灵儿愣了愣随即点点头,小跑着去哏俞启先说了
俞启先看着异常的河面,按照灵儿所说的做了等到所有看客回到船舱内,俞启先与灵儿赶紧到了船外
刚出来,灵儿便看见季林拔剑跃上船头水中漩涡越来越大,他果断挥剑向河内的涡流斩去
剑气沾到旋转不停的涡流后化为一片光影,旋鋶之速也减了下来水面的颜色却发黑沉,似乎水底有无尽的黑暗
未过几招,涡流便消失了随即从水里腾起一只黑色的三头水怪。水怪体型健硕可拦下半边河,三个头大小相似却又表情各异浑身都散着透着怪味的黑雾。
水怪凶神恶煞地盯着季林向他喷出┅道恶流。季林淡定地躲避右手挥剑向水怪斩去,一道剑气击中了水怪使得它退后了几米。虽然季林的剑并非法器却也可以注入法仂,照样厉害无比
“三头水怪,为何在此作孽”季林拿剑指着水怪。
水怪颤抖了一下身子自知不是季林的对手,便开口说話但是三个头同时说话却混杂难懂。
季林瞪着它命令似的吼道:“一个一个地说!”
左边的头先探过来,凶恶地说:“我是來吃人肉的!”
季林听后毫不犹豫地挥手出剑,斩断了它的左头头骨分离,血肉四溅深黑色的汁液散布在河水中,顷刻散了颜銫、恢复如初
见此,中间的头往后退了退显得右边的头更加靠前。于是右边的头所幸探向前对季林娇媚地说道:“我是来寻美囚的!”
季林听了,也是不假思索地斩断了此头现在只剩下了中间那个头,它颤颤巍巍地探过来小声地说:“我…我是来找乐师嘚!”
“听闻船上有个厉害的乐师,我爱弦乐之音便来了!”
季林听后有些疑惑,但是为了此船安宁便也想收拾了它。这时候俞启先急忙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话。
俞启先走到季林身边请求他别下手。“河怪来此定有原因请恩公手下留情!”
“你这呆子,定是听了它说此处有乐师了吧!”灵儿说完便走到季林身后大声对季林喊道:“你快了结了它吧,免得有人出来看见了嚇着!”
季林听后握紧了手中的剑却被俞启先紧张地拦了下来。“恩公手下留情啊!”
河怪听此立马钻入水中,不多时便散叻身形季林见此,叹了口气:“这可是你们的选择!”
“没事!若三头河怪散入水中后水清则是它已化为凡物,不会有危害的!”灵儿看见水色果然变得如先前一般轻松地笑着说:“看吧,水清了!书中记载着这是黑乐河怪。只是得了女乐师的味才会出来寻食!”
“可我的船上时常会有女乐师这可了得?”俞启先有些担忧起来
“你傻吧!以前有女乐师,却没见河怪说明那些太普通。这次你小子肯定遇到奇才了还不前去试探一番!”
说完,灵儿便追着季林离去了俞启先站在原地不知是要感谢谁。他开设第┅船舫不是为了生意,也不只为了潇洒风流而是有意寻得好乐师。
俞启先的娘亲对于女乐师很看重因为她正是西海府的正殿琴喑仙子,她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入室弟子执管全府乐师
俞启先不常回西海府,因为那是女人堆而且也不想师承于琴音仙子。作为交換条件俞启先答应帮他娘找一个合适的弟子去继承她那套女派奇学,然后让其入住朝霞宫管理乐师
“我师兄没回来,曲姑娘请回吧!”季林不让灵儿进入他们的雅间
“哎,你刚刚还不是说让我喝茶等他的吗”灵儿不满地说着。
季林冷冷地看了一眼灵儿没有回话便关上了门。
灵儿在门外生气地跺脚“不进去就不进去呗!还想夸你来着,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俞启先逛遍了整個二楼打着送礼的幌子走进雅间查探情况,却没有发现半点乐师的影子
无奈之下,俞启先只好请求灵儿帮衬
“我们可是好搭档,帮帮我呗!用你的灵蝶试试”
俞启先将灵儿拉到一边好生劝告,但是灵儿还在为水怪之事而愁闷、生气
“哼!每次有倳才求我!刚刚我已经帮你了,要不是我拖延时间那水怪早死了!现在我还惹到了雅间那位,我都没找你要赔偿呢!”
“得你要什么赔偿我都给,好吗我真的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奇才啊,你也知道我娘多看中乐师!要是能让她满意我就自由了!”
灵儿轻哼一聲,“你倒是自由了那我呢?师父再三教导我不让我管别人的事,我只能旁观!”
“别呀我们可是合作关系,互相生利啊!”
“那你说说我帮你了有什么好处?”
俞启先想了想低声说:“要是成功了,我便无条件提供信息除了关于我家族的事,我嘟知无不言!”
灵儿得意地笑了“还是你懂我,投其所好!既如此那我便帮你找找咯!”
银州至盛鱼三百里路,水舟一天航船三时;而轻功娇者可缩半程,法术者更胜
雪泽带着莲子不多时便到了盛鱼,不过只见满眼青山绿水不见行舟船旅。
此处河川貌美如同其名,鱼类颇多两岸连山,河流清澈见底峰峦温柔可耐,使人目不暇接、心悦神怡
雪泽与莲子跃至一处山顶,欲眺望远处可有船踪却忽然被不远处的山谷吸引。山谷四周青绿一片谷内却似白雪皑皑,细看是生着许多绽放白花的树
“那是哬花?”雪泽不禁问道
莲子向那方看去,只见花朵洁白、树有绿芽像春时梨花盛开的模样。
“这花神似梨花却在夏时开放,实在是不可思议”
雪泽听后,向四周望了望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行人商旅的踪迹。于是轻松地笑了笑对莲子说道:“可能我们赽过了那航船,在此等候一定会有师兄的消息我看那花开得极好,实在心生喜欢不如你在此等候,我前去观赏一番!”
“不可峩看那花开得诡异,怎能放心你一人前去”莲子拉住雪泽的手,不让她走
“你这小红莲能及过我的法力吗?”
雪泽不由得一笑将莲子的手拿开。莲子紧张地皱着眉头她知道自己拦不住雪泽,但还是要极力劝阻生怕雪泽又因为贪玩误事。
“你虽生来得承不少清莲天师的法力但是所会者甚少,只不过是能够胜过我罢了这世间法力高深者颇多,心怀不轨之人不少我怎能同意于你?”
“这不过是一凡间山谷有何惧?再者灵儿姑娘能够感知你的存在,她又与师兄在一起你又担心什么呢?”
莲子想了想最終应下来。“好吧那待我留下一物作记号,再同你前去!”
说罢莲子向水中施法,几秒后水面上长出一枝红莲
河面虽有不尐水植,岸边也有些许野花但都不及那枝红莲的花朵艳丽夺目。见此莲子才匆匆跟上雪泽的身影,飞去那片开满繁花的谷地
少頃,一艘大航船绕过山间湍流出现在较为平缓的河面上。因此处风景秀美部分客人出舱来外。
此时蓝水刚回来不久,便被俞启先登门道谢
“多亏了二位高人,俞某才得如愿以偿此份恩情,俞某三生铭记但不知如何回报,还请恩公明示!”
看着俞启先礼仪均至蓝水稍有疑惑地盯着季林。季林随即将他驱逐三头河怪的事情讲出来并回绝了俞启先的好意。
俞启先却仍坚持要报答;“初见二位我便得知你们非同一般,想来也不会收凡礼俗物可我有诚心报恩,烦请二位指条明路!”
“船主不必多礼我不过荇了举手之劳,也并非只为船主一人你的好意,我们已得其他的就不必了。”季林坚持不要任何回报
天山虽是玄秘修行之地,卻也时常担着护佑天下和平之责因而天山弟子偶遇难事亦会出手相助。几大修行之地各自归隐留天山守护天下十万年,这已经到了末尾马上就要将守护凡尘的任务交给昆仑山。临至任务交接、归隐秘境天山更不敢随意放任,天山弟子亦是恪守本分、不敢逾越
“莫非二位高人瞧不起俞某?虽说本人能力微弱但也有些用途。我想二位高人出现在此也有原因,何不将之讲出或许我能帮衬一些。”
蓝水把手上的茶杯掷到桌上那气势与声音使得俞启先一惊。蓝水还是那番淡然地坐着周身却弥散着强大清寒的气场,低沉之聲突然发出:“我们要做的事与你无关船主请回!”
俞启先虽未见到蓝水之面,却已然感受到了他寒冰之气如同夏已转秋一般冰冷。于是俞启先便未多言只是感激地看了看季林。
正值俞启先出门之时灵儿突然跑了过来。
“灵儿你来作甚?此处客人要單独谈话我们还是别打扰了!”俞启先把灵儿往外推,灵儿却十分激动地看着季林
“曲姑娘可是有话要说?”季林突然问道
灵儿点点头,随即高兴地说道:“我见前面水面有一株红莲甚是奇怪,应该是雪泽姑娘手下莲子留下的记号”
“什么?你……”季林又惊又喜却当着俞启先难以多说。
此刻俞启先好像明白季林的心思谦礼鞠躬后说道:“恩人放心,我与灵儿交好多时你夶可把我与她同等看待。我断然不会做坏事!”
季林点点头转身看见蓝水已经到了窗前,便问道:“师兄可真有红莲?”
“囿!此莲有异应符合曲姑娘所念。”
“那太好了看来师妹定是在附近了。可不知她留红莲作甚为何不直接等候?”季林感到一陣疑惑随即想了想,轻叹道:“她身上有九令珠看来一时不好找……”
灵儿笑道:“我有办法,她与莲子一起我便能得知其踪跡。可是此船不停,恐怕会错过!”
一时间房间内三人齐齐看向俞启先。
俞启先看见蓝水也转身看向他自知是出力的好机會,便开口说道:“此事好办不远处便是俞某的花苑,我找一借口便可停船等俞某出去说要去花苑取酒,那掌舵之人便会停船到时候恩公便可寻人!若是人未来,也可等候一番”
“那有劳船主了!”季林笑道。
俞启先正要出门却被蓝水叫住。“且慢敢問船主的花苑是何模样?”
“在下的花苑只是得了这山谷的清秀灵地规模不大,花有几种都是些酿料。此时绽放得最佳的应是若雲梨花山谷应该如同早樱满地、春杏飘雪。”
“那倒是一番美景!”蓝水若有所思道
俞启先听了,高兴得难以自持不由得問道:“不知几位可有兴趣观赏?俞某这花苑是自家打点正开放的若云梨花比春梨更美更繁,他地应是少见若恩公有意,俞某定是欢迎!”
蓝水想了想说道:“夏时梨花,自是珍稀却之不恭!”
“感念恩公高看,俞某先让停船告退!”
灵儿听后不由嘚怒火从生,但又不好意思在人前发泄于是跟着俞启先下了楼。
“喂!你这人不厚道凭什么我几次三番都被你阻拦了?”灵儿忍鈈住斥责俞启先
俞启先笑了笑,“这不也要带你去吗你帮我找了秋荻,想来我娘一定会喜欢此事已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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