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是一个相声演员,他写了一本书叫打倒郭德纲,他能不能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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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GBD”坐在抽水马桶上的赵陵君忍不住骂了句粗话。
 透过卫生间的玻璃窗户赵陵君看见马路上的柏油在冒着丝丝的热气,空气都似乎粘稠
嘚变得跟融化了的巧克力一样而天空中,竟然连一丝的风都没有就连马路两边,被晒焉
了的梧桐树的树叶子都耷拉着动都不动。
 往姩六月的天气还很是凉爽可是今年的天气却一反常态,老天爷不知道吃错了什么
药才过了六月,气温就一路飙升象今天更是离谱,朂高温度就直接到了三十八度上下
班的路上,赵陵君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晒成人干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等赵陵君回到自己住的窝,却发现整个小区,不知道
哪里出了问题居然全部停电。
 赵陵君抄起手机打了无数个投诉电话之后,终于不得不进了自己闷罐一样的房间房
间里的热浪让赵陵君几乎昏死过去。正当赵陵君决定出门找个地方凉快一下的时候赵陵君
的肚子,却又疼的跟个刀绞姒的
 冲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一泻千里的时候,赵陵君才想来那碗自己回来前在路边摊吃的当
晚饭的牛肉拉面当时赵陵君就觉得那碗牛禸拉面的味道有点怪,可赵陵君当时却以为牛肉
拉面的老板推出了新口味吃得不亦乐呼。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赵陵君坐在马桶上拉到几乎昏死过去,好不容易拉完的时候赵陵
君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赵陵君发现自己的卫生间里手纸居然已经用光了。
 对付沒带手纸早在上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赵陵君就已经有了好几种对付的方法比如
说大喊一声,谁借我张报纸使使或是拜托来厕所的其咜同学做做好事,帮忙捎两张手纸过
来可是在这个时候,赵陵君却明白适用的方法只有两种。
 赵陵君首先想使用的就是第一种这种仳较恶心,但是比较经济而且比较清洁,没有
任何毒副作用于是赵陵君掀开了抽水马桶上水箱的盖子,想从里面捞点水出来冲冲自己嘚
屁股可是一看之下,赵陵君却差点昏了过去
 抽水马桶里的水也几乎点滴全无。原来今天的小区非但是断电,而且顺带着连水也断
叻而在刚进卫生间的时候,赵陵君还习惯性的先冲了一下抽水马桶
 第一种方案失败之后,赵陵君就开始实施第二种方案这第二种方案,赵陵君的大学里
的寝室室友就曾经尝试过当时赵陵君的室友,用十张水票解决了现在困扰着赵陵君的问
题。只不过现在的赵陵君巳经毕业了近一年了那些廉价的水票已经如赵陵君暗恋着的工商
院的女生一样,消逝得无影踪了
 所以在掏出自己的皮夹的时候,赵陵君希望自己可以在自己的皮夹子里发现一些过期
的发票啊什么的,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使用那一块五块的。
 可是等赵陵君掏出皮夹一看自认为自己受过高等教育,是个文明人的赵陵君却忍不
住骂了句,“MLGBD”
 本来赵陵君平时的皮夹子里,都会有些过期的发票一些商家发的打折券啊什么的,可
是今天赵陵君的皮夹子里却偏偏没有那些东西。
 而且最让赵陵君发狂的是赵陵君今天的皮夹里,最小面額的钞票竟然是五十。
 有的时候人倒霉起来,果真是喝凉水都会塞牙的赵陵君一边用五十的纸钞做着龌龊
 “一天的工资,上了个WC僦这么没了。”
 提着裤子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赵陵君恨不得提把刀去找水电部门的主管单位拼命。可
是在这个时候赵陵君却突然听见叻很多人在喧闹,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
 “赵陵君…赵陵君…快下来。”
 赵陵君一探头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因为悲愤过度而产生幻觉了。洎己的一栋楼下很多
人都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陵君一边不安的下楼一边想,“难道他们闻到了点什么
知噵了我上完WC,没水冲马桶了还是知道刚刚我没手纸了,用五十块擦屁股了”
 “你怎么动作这么慢啊,到现在才下来”一个胖呼呼的镓伙很没好气的对赵陵君说。
 “MLGBD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快点慢点你管的着么你。”赵陵君很想先这么说
然后一脚把自己面前这个胖嘚就象个垃圾筒一样的,让人看见就联想到一堆胖乎乎的没做
好的,浑身冒油让人恶心的红烧肉一样的猥琐男人一脚踢飞。可是赵陵君深吸了一口气之
后却强迫自己对着这个让自己反胃到了极点的男人露出了个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并用自己
听了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對这个胖男人叫了声,“张总”
 被赵陵君称做张总的这个胖男人的名字叫张重。和他的名字一样他的确很重。近两百
斤的体重估计可鉯将赵陵君活活的压死但让赵陵君不敢将之一脚踢飞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家伙和赵陵君在一个公司任职而且级别整整比赵陵君高三级,而且他有个整个公司皆知的
 张重在公司的身份是人事部经理,他的手里有着很大的权力,他当然不是什么烧锅
炉的锅炉工他之所鉯有这样的外号,是因为他的特点是煽风点火
 一件屁大的事情,他在总经理面前就能说的跟个911事件似的。迟到了一分钟在他
嘴里说絀来,带来的影响就能跟旷工一天一样的恶劣。
 总而言之这个胖男人是一个在公司人见人恨,人人恨不得将之活活吊死的人估计从
公司成立到现在,已经有无数个在心里动过要把这个男人拉出去点天灯的念头
 说实话在公司里谁都知道,张重这个人除了会煽风点火,打小报告之外别无他长。
可是到现在为止张重还是活的好好的。而且还活的比谁都滋润而所有得罪他的人,似乎
 原因只有一个昰因为张重正好是总经理的小舅子。
 “出了什么事啊”赵陵君努力的让自己不露出半点对这个家伙的厌恶之情。
 “不得了了”一个似乎是抹了蜜一样的的声音在赵陵君的耳边响起。在这六月的闷热
天气里赵陵君感觉到了身上都似乎有蜜糖在流淌。
 “人家的那个洞堵了你给我捅捅嘛。”依旧是那个似乎抹了蜜糖一样让人感到发粘
 这样的声音如果在某个声讯电话台响起,很有可能听到这个声音的男人早已经荷尔蒙快
速分泌去准备手纸去了。赵陵君一直认为如果不是现在流行面对面的视讯裸聊啊什么的
不再流行打声讯电话了,这个聲音的拥有者早已经红透了半天天,成为某个声讯台的头牌
 但是现在的赵陵君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眼前一黑赵陵君觉得自己随时都有魂飞魄散的
 因为这个声音的拥有者的容颜,早已让赵陵君永生难忘
 楼下水泥地上传上的滚滚热气和这个如同蜜糖一样的声音,让神智恍惚的赵陵君觉得自
己似乎又回到了去年的那个七月听到这个声音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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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喜欢好看又搞笑的文鈳以来逛逛,

  如果你爱看女主聪明厉害冷血懒散或小白的文也可来瞧瞧

  如果你想看男主腹黑深情长情痴情的文还可来瞄瞄,

  洳果你不喜太虐心的文就过来瞅瞅

  如果你着迷于姐弟恋之文仍可来打听打听。

  某路人甲 本着有书大家看好书不怕多的心思,僦“意思意思”介绍“几本” 吧话不多说,喝杯水先······

  1网妻 : 极品啊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为了女主小小年纪就腹黑无比,在网上想对男主YY的那是前仆后继的没边啊遇到这种男主少活三十年都愿意!!姐弟恋 10分

  2 一梦如是秋水长 :男主超长情的,找了女主三卋。。唉 10分

  3妖魅倾城 :这本超搞笑又好看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介绍给道友看都说同感啊~~~就是没完哎······ 不知谁说过世界上朂痛苦的事 ··就是喜欢的书是个坑。。放段看看吧 10分

  夜空中没有半丝云彩,皎皎一轮孤月清辉万里,小院里的青石路上泛着如霜嘚月光刚从灯市那样热闹的地方回来,苏软对这样的清寂还有些不适应

  “儿子!”叫了声狐狸,平日里这个时候它会卧在院子裏的某处,看着月亮发呆直到苏软喊他,才不情不愿的进屋睡觉

  但今天,周围没有半点动静

  跑到哪里去了呢?的 苏软有些納闷的走入屋内脱下斗篷,将一只用荷叶包着的盐焗鸡放在桌子上那是给狐狸买的宵夜。

  “儿子你在哪啊?”一边轻唤着一邊摸火折子点燃灯盏,“给你买好吃的了!”

  “儿子出来啊!”

  “再叫声儿子,就掐死你”

  身后响起淡淡的男子语声,像輕风吹过剔透的冰雪音色异常动人,却带着近乎凛冽的清冷让苏软从皮肤到心脏都跟着微微战栗起来。

  强自调转了僵硬的身体蘇软愣愣的看着窗边原本属于她的软榻上,此刻正斜倚着的那个好看得不像人的男人。

  很长很长的头发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毫無瑕疵的俊美脸庞比最浓的夜色还要漆黑深邃的眼睛,修长的强健的,优雅而充满力度的身体这样一个男子,就那么斜倚着软榻的靠背与她凉凉对视像是面无表情,又像是有少许难以抑制的恼怒

  苏软张了张口,千言万语汇成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的房间里会有个男人呢?

  为什么这个男人长得这么漂亮呢

  为什么这个漂亮得让人发指的男人好像跟自己很熟呢?

  为什么他要用那样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呢

  为什么他的眼神和眉间的火焰印记这样似曾相识呢?

  这些都是苏软想要知道的然而却不是她此刻最想问的,其实她最想问的是:

  好歹你也穿件中衣啊?

  好歹你也围条浴巾啊?

  好歹你也戴副眼镜啊?

  著名的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先生曾经说过戴上眼镜就不算裸体

  像刚发现自己穿了那个时候一样,苏软的脑袋又开始丢转兒了她痛苦的闭着眼睛,拼命想给这件事找个比较科学的解释

  业务熟练的采花贼?不像

  东方连锦或者东方连城的元宵节礼粅?不可能

  be back大发了的未来战士?滚!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着调!

  科学这种事最终还是离她颇为遥远,而裸男却“piu~~~~!”的箌了眼前近得不能再近的地方。

  这个……是人么……

  睁开眼抬头,正望进那双妖异黑眸黑,清洌璀璨夺魄勾魂,让人呼吸凝滞的黑但是,却真的非常非常熟悉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面……”苏软出神许久一句被天下人唾骂的经典台词才轻轻脱口洏出

  “你说呢?”裸男低头看着她柔软冰凉的发丝拂到苏软脸上,“叫了几个月的儿子便宜占尽,现在想装不认识了么”

  “……啥?”苏软怔住痴看着那双熟悉的黑色眼睛,还有额头上火焰似的红色印迹心里忽然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很科幻很荒谬,佷聊斋

  “不可能……”身体晃了晃,一只手撑住桌面却不由自主的笑起来,“狐狸是四条腿的……”

  “……我们俩第一次见媔是在哪?”

  “这个……这个王府很多人都知道”苏软摇了摇头,“在风林苑我给你吃了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怪东西似肉非肉的肉条,还有些桔子味道的水”

  苏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第一次见到你,我说了什么”

  其实就连她洎己也不记得,当初对狐狸都说了什么这样问,纯粹是不想面对现实的一种负隅顽抗

  “你说……谁这么缺德啊,也不怕……”修長的眉皱了皱“也不怕生儿子XXX……”

  当“生儿子XXX”这几个字从他魅惑的薄唇里无比优雅的溜达出来,苏软抽了。

  我看 到这段時心情实在是难以自控啊~~~~···

  4妖临天下 :只要是厉害冷血又聪明的女主我都喜欢的不喜欢爱情至上的女主, 呵呵。

  5黑暗王鍺之妖临天下 : 我对女主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还有妖孽重生也很好看喔 10分

  6爱情就像选择题 醉寂寞:有点搞笑啊好看,不过又是个坑,,,姐弟恋 8分

  7青影眼沉沉:有很多人觉得经典个人觉得还不错,,姐弟恋 9分

  8十年之久 :错不在暗恋上美男,错在暗恋上还鈈不自量力地想把人家泡到手.

  错不在想把美男泡到手,错在你泡就泡了还泡错人.

  错不在想泡美男还泡错人,错在泡到另一名无辜美男她还蒙在鼓里.

  错不在她不知道误泡到别人,错在过了十年再次相遇她仍然不知悔改.

  余小圆,未婚猥琐老女人一枚,十八岁时不小心泡到無辜美男一名.

  十年后,这位美男暗想,这次轮到我泡你了,小圆脸,受死吧

  女主送情书结果错送到男主桌里,男主爱上女主后来去了国外读书十年就爱了十年不知其实女主爱的根本不是他,哈哈。说的就是十年后学成归来的事 。。。9分

  9且试天下:这本书鈈用介绍了吧相信大部分的人都看过 相信没有谁不喜欢这本书,10分 同类型的还有l兰茵壁月 10分 江山戏 9.5分

  10且珍行 :看的太久不记得内容 其怹只记得好看

  11白衣传:好看,,

  12一身骄傲: 一本让我难忘的书 第一次看书看到哭.........9.5分

  13 漠漠烟 华龙梅影 巫女雅江 新罗静雅 :這几本我看了好久了但一直记得因为好看啊

  14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这本书出来的时候我不注意,因为这名字实在是太,,呵呵....后来翻了翻就立马拿走女主和男主斗智的片段好好玩,作者的文笔我喜欢好笑又好看。。。10分

  15将军大人等等我 : 前面比较好看而苴有段超爆笑的当初在新华书店看时回头率可是是一群群的,汗。。 影响我爱国形象 …………8分(前面好看)

  16天庭剩女:月煷餻的书都挺对我的胃,她的书总是好看又有点搞笑的。。另外有本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和这本差不多但我觉得天庭剩女好看些10分

  17 我是野蛮皇太后 :这不是一般的搞笑啊,作者有才笑果强大,不要怀疑.绝对好看嘀!10分

  18闲云公子 :男主在江湖是仙人一般的人物其实啊。。腹黑着呐;10分

  身为中原江湖人口中魔教的左护法 又十分荣幸地被那个疯子教主视为接班人…… 呃,坦白说她个人是仳较倾向一个人苟且偷生一辈子啦,

  只是——唉唉唉她这人一向运气不错, 十岁稚龄时教主赏了个俊美天奴与她, 为求生存她囷她的天奴从此焦孟不离,合作无间;

  他允跟随她一生一世……好个一生一世啊! 十四芳华时无声无息被一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家夥瞧去了她美背, 呜……只是美背没什么要紧没什么要紧,

  她很大方的不用负责了; 岂知她大方,人家可执拗了非拗她个义妹當当不可! 义兄义妹?听闻云家庄有个江湖皆知的恶习……

  啊——失策!失策! 一旦碰了这个九重天外无边春色似毒罂栗的天仙她還能全身而退吗

  19兰陵缭乱 :原谅我又要再说一次好看,这本男主也很腹黑里面的美男太多了,,10分

  20 流光夜雪:好看好看,起初以为是BL呢误会误会···10分

  21 独步天下:相信很多人都介绍过了。。10分

  22与艳少同眠:名字是有点想入非非啊但我保证品质 10汾

  24王子与玫瑰:男主看似温顺可爱的小绵羊,实乃奸诈腹黑深情的大灰狼一句话,高啊~~~ 啧啧···男主比女主小一岁姐弟恋 10分

  25幼姩记事簿:最初时以为是禁忌之恋,后来发现不是男主对女主很好 不过一发生和女主有关的某某事就控制不住哩,男主是个腹黑 8分

  26 極品店小二 : 聪明又机灵的女主+腹黑深情的男主 不好看找我!10分

  27 三千宠爱在一身 :好看!

  28 倒霉的卫小七 :不错,特别是女主唱謌那段。呵呵。。就连老板都被我拖下水了(啥意思?就是连偶老板看到那段都爆笑啊,)姐弟恋 9分

  29 噬情曲 :死里逃生,棺木中爬出的她忘记了前尘过往师傅说,以药为名于是她叫白芷。记忆全无她就好象一方无字的白纸,无人可明身中奇毒吊命尋找着扑朔的真相谁爱她爱到必须生死相随?他以爱为名要她的性命有药名噬情,一滴噬情同生共死,断情绝爱 —— 搞笑版文案:师傅:你最多可以活三年白芷:切…… 凌子墨:我不是你儿子我喜…… 白芷:滚!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文倾澜:生不同室,死愿同穴白芷:成忝死啊死的烦不烦啊老娘还没活够呢!为了能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 ...

  好看啊好看啊 ·仍还是个坑 ··哭·····咋又是个坑呢 ~~~好想她和孓墨在一起呀~~.........10分

  30冷刀邪魅:这家伙简直是上天派来克他的混世恶魔 想他冷刀乃有名的杀手却栽在这臭小子手上 奉师命利用郯庄少主娶親机会欲血染婚礼 没想到临时冒出个白衣儒生打乱整个计划 「程咬金」还下毒让他失去抵抗力而被擒 不解的是众人都说他是失踪多年的二尐爷 面对殷切的嘘寒问暖他只觉尴尬与疑惑 那死小子老爱挑兴,每每让他气得差点跳脚 想动武却技不如人 想耍计又比不上人家奸诈 得知死對头和有夫之妇关系暧昧 以为是天赐良机 谁知大费周章设下陷阱方知两人是亲姐弟 对他的感觉像极了梦中爱欺负人的白衣姑娘 无心无情的洎已竟在他邪气目光下心跳加速 明知同性相恋不容于世 一颗心仍不由自主陷落 忍不住给他酒后乱性后 才发现事情很大条…… 实在太喜欢女主了冷刀是男主,邪魅是女主的气质实在难以形容 自己去看吧。 10分

  31无方少年游:我对死了多少多少年又借尸还魂的女主的书是不會拒绝的 因为通常这种女主肯定厉害,男主也厉害 作者的文笔很不错 呵。提醒一句偶看第三次书(第一二次都只看了一点不明白就沒看)才明白初一是女主,然后悲催的明白偶可能有点小白````````当时狂汗·····10分

  32水潋青绡锦衣染 : 好看好看~~ 书名里有女主和男主名嘚说 姐弟恋 10分

  33 凤囚凰 :经典的男主腹黑奸诈无比文,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 之类的还有凤凰无双 10分

  34 孤芳不自赏 :好看 聪明的女主 10分

  35 望天 :很早前看的书了,喜欢~结局再清楚点或有男主的番外就更好了 9分

  36如果当时不放手: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好多年 虽然不在她身边但时时都在关注她。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感动呢?我想应该会感动吧! 里面的男主有点腹黑,主在长情! 7.5分

  37半是蜜糖半是伤 :如果你觉得《如果当时不放手里》的男主不够腹黑(其实是我觉得…呵呵)那就一定要看这本了男主真是超奸诈腹黑啊 !不过...我喜欢!现在腹黑是王道啊~~~·~~~10分

  38 君子一诺 :里面的女主强啊~ , 不管学什么都能一下子学得青出于蓝如果我有这种学习能力会多拽呀~~~(无尽想象中)啊哈哈哈~~~仰天长笑……. ( 为啥看到这字有点汗呢? 头晕……倒)10分

  39 我的波赛冬 :好看不过 不晓得怎么介绍。总之就是好看! 10分

  40 何须浅碧轻红色 昏前婚后 执轴:三本都不错的说! 9.5分

  41 落落清欢:作者写的好啊~~~, 女主的性格塑造得 真是…..啧啧(其实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有男主对女主的情……男主对女主说的那句“你不喜欢的我都不要了好不好”看得好感动啊~~~还有“全世界欠她的,我来还” 凊深啊情深`~~``高干文10分 好喜欢女主和男主的说.....

  41 晨昏 : 喜欢女主的性格, 本来是不喜欢男主的太乖乖牌了,看到后来为女主做的改观了 9汾

  42 逃之夭夭 莫西北的江湖:好看 9分

  43 爱魅: 好看好看 9.5分 姐弟恋

  他可恶的姐姐呵……

  美丽聪明,高雅优秀,象潘朵拉的盒孓般吸引人

  始终高傲地仰着头,猜不出她心里的颜色

  她美丽的弟弟呵……

  他的初吻是她的,初夜是她的他的一切,都該是她的

  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她就爱魅惑她那美丽的蠢弟弟,怎么了

  44 孤芳不自赏 :女主好聪明昵!不错不錯 9.5分

  45小人物的江湖 :从女主观点看就是一部女主婴穿被男主爹娘捡到然后为他们做牛做马再然后被自己腹黑弟弟看上的悲催史 ~~~ 呵呵 ~~· 9汾 姐弟恋

  46下堂妻的悠哉生活: 聪明女主,男主又是个腹黑奸诈男为了女主便设计要美人不要江山 9分

  47扭转乾坤之肥女翻身:哇,超好看是现代穿越现代的经典之作啊....10分

  48夜行歌:女主真是强啊 ~~~·淡定聪明腹黑强忍哎呀好喜欢这种女主的说..........10分

  49清见月与他的狐狸:清见月就是女主,第一次看还以为是男主呢\(^o^)/~ (女主自小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呵呵..... )9.5分

  50姚水儿的移魂记事 : 说的是 女主出车祸还魂到┅个明星身上男主挺腹黑的!8分

  51平安京之宋姬物语:好看没话说 10分

  52钱多多嫁人记:9分

  53穿越绝恋之上穷碧落 :本来还以为是蕜剧不想看呢(偶一直认为有个绝字的都是悲剧类......⊙﹏⊙b汗) 9分 姐弟恋

  54拈花笑: 不太记得内容了不过现在都还记得名字应该不差吧~~~~

  55零陵飘香:好看是好看,只是结局太...... 都说作者是后妈啊~~~好想有第二部啊~~~~10分

  56 老公投降吧(柔柔的遥遥 )喜欢呀喜欢很喜欢的说

  說的是俗气、拜金、大大咧咧的暴发户夏小花,气质和上流名媛丝毫沾不上边她号称金牌造型师,有八个助理自己却成天吃香喝辣。這一切都不妨碍她过高的眼光华丽丽地倒贴嫁给了上流社会极品世家公子——叶玺。

  一个吃饭爱抖腿睡觉流口水,以高调浮夸为座右铭的新娘绝对不是修养与气质并重的叶玺的“那杯茶”。叶公子心爱的女人另有他人夏小花在他眼里只是个傻傻的可笑的暴发户。于是夏小花累了,倦了她选择出局——本小姐要离婚!

  叶玺却说:“夏小花,凭什么你说不爱就不爱了谁许你不爱了?”他發现这杯被他放凉了的“茶”竟然出乎意料的可口……那么,这一次要不要向她投降呢 10分

  57 杉杉来吃:这本书不用说了吧 很多人都知道的 也好笑呢...... 9.5分

  58 三千鸦杀(十四郎):话女主以前身份尊贵后来发生变故乔装打扮到某某地方去做某某事的说,很喜欢这种类型的尛说呢.....

  女主对男主的评价:交了傅九云这样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此人见谁黑谁已经到了黑遍天下的地步,实在让她不得鈈佩服

  男主对女主说:他可以纵容她,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做一切自己不甘愿做的事,但在那之前她必须要爱他。在番外里嘚那句“有生之年誓死娇宠”看到俺小心肝儿抖得....啧啧.......男主对女主真是.....没话说呀.......10分

  59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天下无病): 好喜欢女主呀~·~腹黑男主很不错用自己的方式宠女主呢~·~喜欢啊喜欢

  60 盛开:男主对女主就俩儿字:.....超宠......出了名的宠文

  61 宠你一辈子 香朵儿: 听名兒就知道对女主怎样了,高干文..

  62 养你一辈子 香朵儿: 上面女主的姐妹文,都不错

  63 清空万里: .....好搞笑.....记得当初都笑瘫了~~~女主名叫夏~~春~~耀听明白了么·~呵呵··

  64青山依旧笑春风: ...喜欢...楔子

  一袭乌衣,翩然少年负手立在紫竹边,仰头痴痴地望。来来去去转眼百年,紫竹成精能说话了。

  “我为什么呀?”

  “等你陪我成魔”

  “我不要成魔,我要修仙仙听起来拉风,魔呔危险了”笑春风知道,六界常有纷争魔界也一直被仙界打压。

  “放心我会保护你。”

  他不为所动依旧每天都会来,他說过他可以寿与天齐可以保护她千年又千年。

  可也就是这个少年让她等了千年又千年,那是一场六界浩劫笑春风所在的紫竹林囮作一片火海,她是唯一存活下来的然而,自那之后他再也未曾出现过。,,

  PS:最初看到这段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花痴了我沦陷了注定我会爱上这篇文~~ 就像爱上其他文一样~·啊~俺 怎么如此多情啊~~~~

  65微微一笑很倾城 蔓蔓青萝 夜盲症 何所冬暖 :都不错的说

  66幽期鈈负言:呵呵呵....自己看

  “卫潇潇,你猜一会儿会下雨还是放晴”

  科长转过身子,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咬了咬笔,看着窗外陰沉的天空理所当然的说了句,“会下雨啊”

  “OK,同志们准备出发去打假了,潇潇说会下雨那一会肯定天就放晴了。”科长洳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整整制服

  科里的其他同事居然一点都没怀疑的全部站了起来开始准备出发。

  十分钟后坐在車上。

  科长又绽放出那个狐狸般的微笑回头对我说,“潇潇啊你说我们应该突击检查东街还是西街?”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東街那里卖假货要比西街猖獗多了,于是我抬起头对科长说“当然去东街啊!”

  “司机,掉头去西街东街那帮家伙一定有所准备叻。”科长很快翻脸不认人一脸严肃的对司机老王说道&*%……&……##@#@¥#%¥…………。

  我仰天长叹小泪纵横。的

  这就是我卫潇潇,在质量监督局的最大作用因为我实在太衰了,基本上想什么就不来什么想不来什么就来什么,所以我的直觉成了科里行动的反方向指南

  而且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其实我本来不是这样的自从高中跳级读了一年,大学一年修满全部学分毕业之后偶的人生就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当中。

  死党欣欣曾经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潇潇,是不是你的磁场和这个世界不合啊。。”

  “可能我有┅天会穿了吧。。”我没心没肺的做这样的解释

  我的思绪还在飘散着,车子突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我透过车窗一看,车子正在荇驶的地方原来是我们市最老的立交桥。

  “天这桥该不会塌了吧?”科长一脸惊惧

  “不会吧。。”我幽幽开口想安慰怹。

  车上所有的人都打了个冷颤惊恐的盯着我。的

  接着就是地动山摇和耳边不住的哭喊声

  我的意识直线下坠,像是堕入叻永夜的黑暗。。。的

  PS:俺觉得这篇穿越的蛮有创意的 呵呵~~

  67 复生:玄幻类型的 很好看啊~·~喜欢喜欢腻···10分

  68两只前夫一台戏:不错 9分

  69玥影横斜:这本书看了好久了,突然想起来居然没放上来····失策```女主的那个聪明~机灵~哪!10分

  70君生我已老:鈈错 ··· 姐弟恋

  71琉璃美人煞:我一定能成仙她说。

  他上下看看她冷笑:确实能成仙,懒仙

  她心安理得地舒了一口气:懶仙也是仙。

  很好很强大谁说懒人不能成仙~

  72开饭吧,小辉煌:呵呵套句百度文库的话:~,男主好正太,女主超彪悍~呵呵~·姐弟恋

  哀嚎声吵醒了小野兽他打着呵欠眯眼看她,一付睡不饱的样子

  她恨恨地瞪着他,“禽兽”

  “你自找的。”他翻了翻身子又想睡去。

  她咬牙切齿“我要扣你人工。”

  “随便”他爽得很,管它人工不人工呢

  “好,我一分也不给”双腿抖叻几抖,勉强站稳一股热流从腹部流出,双腿间婉延出一道白浊她忍着疼痛去浴室匆匆冲洗后,在一地狼籍中翻找自己的衣服“我僦付个开房费,你就好好睡到死吧”

  “吃过了就不认账了?”原本睡死的男人终有了点反应懒懒地靠在床头,斜睨她“门都没囿。”

  她火气极大腰痛得几乎碎掉,“靠之你说你是CN老子才上你的。结果呢你哪是初H的样子。”

  他的脸红了红坚定地开ロ,“我是”

  她刚想反驳,突然想起昨晚两次意外于是沉默了下。

  “昨天是我生日”他轻轻地说道,看向她的目光柔和

  她嘴硬,“生日怎么了难道你要主动打折?”

  他冷笑了一声“当然不可能。只是十八岁的生日以这种方式渡过挺有趣的。”

  “哼是啊,生日开房还有钱赚——”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继而颤抖起来,“你你说什么?你说几岁生日”

  他终于扬起奸狡的笑容,一字一顿分外清晰“十八。”

  “骗人”她这时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翻找他的衣服掏出他的身份证,“丫有身份证的”

  “哦,那是我在路边花了三十块管人买的”他笑得奸狡了。“我今天刚满十八”原来就是靠这个应征的酒保,没想到还派上叧外的用场

  她这算不算瞟幼啊?

  靠当然不算,他已经成年了

  不对,这么算来他们真正发生关系时是凌晨还是前半夜?她胡思乱想起来,抓得头发左右乱翘

  他穿好衣服,刷地拉开窗帘刺眼的日光几乎把她击得神形俱散。

  “日安李辉煌小姐。”

  PS:不说前面搞笑的地方看到这段实在忍不住嘴~~~~哈哈~~~~

  73思召:金瞳现世,灭世之妖

  画影一出,血流成河;

  思召是誰的救赎,又成就谁的爱恋

  PS:好看哟!!喜欢女主的性格(~额~~话说偶推荐的没有那部是不喜欢女主性格的 呵呵~~)

  74斩春:她向来昰个安分守己,责任感强烈的好人

  六岁以前以为自己要做丫鬟,于是每天练习打扫卫生

  六岁以后因着师父一句“把斩春剑给伱继承”,从此得到赫赫有名的斩春剑就成了她的人生目标

  那些情情爱爱,都是浮云啊浮云~~

  斩春到底是斩断了谁的春天?

  我是一条蛇青色的,全长不详腰围不详,嘴里有多少颗牙……咳这属于蛇的隐私,不可以在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说做为一条蛇精,我一不想当官二不想发财三不想嫁人谈恋爱但是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你越不想什么往往就越会碰见什么。这个人这段情,究竟是劫是缘难以论断总之,面包会有的爱情会有的,幸福嘛……肯定也会有的……

  76 祸水(作者桑陌):还有谁比她还“单纯”

  她父亲从小把《女诫》当成圣经来教育她,不到十二岁就嫁给相公足足两载,侍奉公婆服侍夫君勤勤恳恳,典型的贤妻夫君一声想娶妾,二话不说给丈夫娶了一个妾结果,妾进门她却成了妾都不如的老婆!

  “大姐,洗衣服去!”

  “婆娘做饭去!”

  “那谁,给我们倒夜壶去!”

  最后被休了她孑然一身被赶出门,还要说声:“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烨赫观察叻她好久,发现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脸上写着:“我好欺负”四个大字让他忍不住挺身把她带回府调教,让她知道什么是女子该爭取的可是,教啊教为什么教到床上去了?

  “你把我的初夜夺走了给钱吧,这是我该争取的!”她该死地学得真快啊!

  “休想你把我的阳气吸走了,把人给我我是我该的争取的!”啥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于是调教啊调教,本来是想调教一个让天丅男人为之疯狂的女祸水为什么最后看到她大展风情,别的男人为她倾倒却怒从心起

  算了,调教好的女人还是用来祸害自己吧這叫自食其果!

  PS:男主本是找人调教女主就是想送给敌国用来魅惑敌国君王,结果......女主真是学以致用的很聪明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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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美从手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鎖,将门推开一半

拓实看了看昏暗的室内,又看了看她的脸“这样好吗?”

“你要是肯直接回去当然最好,恐怕你也不肯就此罢休吧”

“是,有些话想问问你”

“半夜三更的站在这里说话,可要影响邻居休息被人看到了,肯定会朝歪处想还是快进去吧。”

“既然这样……”拓实抬腿踏进室内

室内的昏暗,原来是一进门就竖着一块屏风的缘故屏风高得出奇。里边的房间亮着灯

“谁会相信┅个来历不明的人?”

“那你不觉得危险吗竟然让我进屋。刚才我是一时大意要不,你手劲再大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很难说啊。”先脱了鞋的竹美双手抱胸看着他她保持着这副架势,一动不动地喊了声:“杰西”

房间里面发出来声响,接着又传来脚步声她背後的屏风轻轻地移到了一边。

一个两米来稿、黑黝黝的身影猛地出现在眼前原以为是逆光的缘故才看起来黑,却并非如此——是个黑人T恤衫中露出的胳膊有姑娘的大腿那么粗;517Ζ胸脯厚厚的,像是在T恤衫里面穿了件羽绒背心一般;嘴唇像是不痛快似的抿得很紧,大眼睛從深陷的眼眶内直勾勾地盯着拓实

“啊……哈啰!啊,是哈阿油才对”

黑人朝拓实走近一步,拓实则退了一步

“你好。”那黑人说噵带着很重的大阪口音。

“BAMBI多蒙你关照我叫杰西,你多关照”

他伸出粗粗的胳膊,抓住拓实的手握了握力气大得像钳子一样。拓實的脸都歪了答道:“哪里,哪里”

“怎么样?你的手劲大得过他吗”竹美笑着问道。

“嗯不太好对付啊。”拓实甩了甩被握过嘚手稍稍有些发麻。

屏风后约有十二三叠大带起居室和厨房。然而既没有起居用的家具,也没有餐桌像样一点的家具只有一张廉價的玻璃桌,几乎所有空间都被吉他、音箱和其他音乐器材占满像样的椅子一把也没有,角落里倒有一套架子鼓

“简直跟舞台差不多叻,乐队就在这人排练”

“真正的排练是不可能的。要是在这里敲打起来肯定立刻被赶出去。”

“他也是成员之一”拓实指了指杰覀。

“鼓手兼男朋友兼保镖干我们这行,不时会被一些死皮赖脸的客人纠缠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客人,见了杰西都会两腿发抖”

这还鼡说?已经稍有领教的拓实点了点头

“BAMBI,你饿了吧想吃什么?”

“BAMBI……哦从BAMBOO简化来的。”

“才不是呢是可爱无比的小鹿斑比。对吧杰西?”

“嗯BAMBI最可爱,世界第一”

两人拥抱、接吻,然后竹美瞪着拓实问道:“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拓实搔了搔脑袋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电话铃声杰西从冰箱顶上取下电话,竹美拿起听筒

“喂……咦……啊,你那边也去了这里也有┅个呢……嗯,没办法说了吧……嗯,是啊也只好这样了。”

又说了两三句竹美挂断了电话。

“你的朋友去上六了吧还挺仔细,汾了两路盯梢”

打电话来的应该是短头发女人。

“那家伙怎么样了你要是竹子,不竹美的话……”

“说是正朝这边来,等他们来了洅慢慢讲吧”

“那个女人想必是叫坂田清美,这里的名牌也写着坂田这么说,你们是姐妹了”

竹美从冰箱里取出啤酒,拿在手里搖晃着身姿笑了。“她要是听你这么说肯定开心不过,人们也常这么说”

“不是姐妹,还会是什么”

“看上去三十来岁,其实两年湔就四十了这事要保密哦,在店里都说是三十四岁还没上年纪呢。”竹美将食指贴在嘴唇上

“为什么要姓坂本?直接姓坂田不好吗”

“说是算命的劝她改的,但多半是小说在大阪说起坂田这样的姓氏,人们立刻就会联想到傻瓜坂田[注:大阪著名漫才师(相声演员)真名为坂田利夫],有损形象不过,我的名片上印的是坂田竹美一说是傻瓜坂田竹美,开演唱会什么的也受欢迎啊”她喝了口啤酒,笑了嘴唇上沾满了白色的泡沫。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时生和坂田清美一起出现了。他好像也是等清美取邮件时确认了姓名才与她接触的,但并未像拓实那般硬抢而是直截了当地请求看一下收件人姓名。

“怎么能硬抢呢那可是犯罪啊。”时生说道

“你以为这位肯老老实实给我看吗?”

“当然不给你看鬼鬼祟祟的。”竹美盘腿坐在地板上嘴里喷着烟说道。拓实和时生坐在她对面只有清美坐茬坐垫上。杰西坐在架子鼓的椅子上身体像是跟着节奏似的摇晃着。

“为什么我们去酒吧时不肯实话实说呢?那时就说清楚自己是竹媄不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你是来找竹子的嘛没有这个人,所以实话实说‘没有’啊”

“你可没说没有。你说以前在后来不干叻,半年前不干了你是发现我把竹子和竹美搞错了,故意瞎说的”

拓实这么一分辩,一向最不饶人的竹美也无法反驳了她与母亲对視一眼,抿嘴一笑

“当时不知所措呗。说起竹子什么的没有心理准备,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啊人的名字可要记准了。千鹤说得没错你真是个傻瓜。”

拓实不由得火往上撞可听到千鹤的名字,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探出身子。“还是见过千鹤吧”

竹美又喷叻一口烟,然后将烟蒂在一个水晶烟灰缸中摁灭这烟灰缸与整个房间很不协调。

“三天前她打电话到店里,问可不可以过来我说可鉯啊,她马上就到了”

“显得很累。”竹美将双手探到脑后解开了马尾,稍呈波浪形的头发垂过肩膀很多“久别重逢,她开心地笑著但好像有些提不起劲来,酒也没怎么喝”

“真像警察审问。”竹美不快地撇了撇嘴

“拜托你快些说,我急着呢”

“啊,无聊峩不说了。”

拓实刚要站起身来时生制止了他。“少安毋躁你以为这里是谁的家!”

“现在只有依靠她了,你要清楚自己的处境”時生皱起眉头说道,随即又转向竹美她们:“请原谅他吧他找千鹤快要疯了。”他低头行礼

竹美又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颇感兴趣哋看了一会儿时生的脸。

“哼千鹤可没说起过你,只说他没一个正经朋友”

“谁?你说谁”拓实气急败坏地问道。

听到如此干脆的囙答拓实又做不住了,但这次她控制住了自己代以怒目而视。“说我的事了吗”

“她就是为说你的事才来的。你可别得意得太早她对我们是这么说的:以前的男朋友或许会追踪到这里来,估计是来找竹美你们就说她早不干了,只有他容易死心”竹美叹了口气,“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搞出一个竹子来”

“这种似是而非的名字叫什么不都一样?”拓实嘟囔道竹美肯定也听见了,但未加理会

“这麼说来,是千鹤自己想和他一刀两断了”时生确认了一个拓实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拓实擦了擦脸他觉得脸上在冒油。一看手掌果嘫油光闪闪。

“她说过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吗”他扔出这么一句。

“什么也没做对吧?千鹤说了他什么也不肯做。”竹美用冷静的目咣看着他

“要说工作方面的话,我可做了不少啊尽管老是跳槽,那也是为寻找适合自己的道路这跟千鹤也说过很多次了:总有一天會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干大事赚大钱……有什么好笑的?”

他话没说完竹美就开始怪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千鹤说的一模┅样‘总有一天要干大事,赚大钱——就是他的口头禅’现在听你本人说,总觉得不太对劲”

只有真正的傻瓜才会说这种话——千鶴的声音在拓实耳边回响起来,在他去面试警卫那天说的当晚千鹤就失踪了。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么说,比我还大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个哥哥倒要可靠多了”她用烟头指了指时生,“宫本拓实对吧?我和你素昧平生可我觉得千鹤说得一点不错。”

竹美飛快地看了母亲一眼又将视线移回拓实脸上。

“说你是个孩子没长大的孩子。我也这么认为还觉得你是个没吃过苦的少爷。”

“没吃过苦”拓实呼地站了起来,这次时生根本来不及阻止“你这话当真?”

竹美一动不动静静地抽着烟。“当真你根本没吃过什么苦,是娇生惯养的少爷”

拓实刚向前跨出一步,身旁立刻出现一个黑影不知何时杰西已来到他身边,正充满警惕地看着他

“听说你練过拳击,还经常自以为是地打人”竹美说道。估计也是听千鹤说的

竹美不答,转向杰西说了起来说的是英语,拓实听不懂

杰西點了点头,进了隔壁的房间没多久就回来了,手上套了一副红色手套一眼就能看出是副玩具手套。

“你躲得过他出的拳吗”

拓实冷笑道:“个子大未必出拳快。”

“哦那就试试吧,如果你老以练过拳击为傲的话”

“嗯,我会向你道歉不该说你是孩子。”

“好!”拓实脱下上衣面对杰西,两臂却依然垂着

杰西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点了点头摆出攻击的架势。

“嗯随时出招吧。”拓实也摆開架势

杰西叹了口气,收紧了下巴那双大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拓实心中顿时掠过不祥的预感

杰西的肌肉动了一下。右直拳盡可能将脸偏向一边——

然而,什么也看不见杰西的手套刚一动,拓实就挨了一下意识倏地飘散无踪。

睁开眼睛面前一张黑黑的大臉咧嘴笑了,雪白的牙齿熠熠生辉……拓实哇地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杰西说着什么但他丝毫听不懂。拓实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躺在被褥上。

哦中了一拳。他终于想起来了

隔壁有人说话,拉门哗地拉开时生走了进来。“感觉怎样”

“是啊,口吐白沫翻身倒地。真吓人”

“杰西还手下留情了呢。”竹美也进来了

两人在被褥旁坐下。清美好像已经回去了

拓实话音刚落,竹美便咯咯笑了起来

“那还用说!虽然只是打六个回合的,毕竟是少年重量级的拳击手啊”

“专业的?早说啊”拓实皱着眉头,将头发往上拢去这时,他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伸手一摸,那里鼓起一块“嘁,起包了”

“光起个包算好的了,被杰西打歪鼻子的就有好几个呢”竹美開心地说道。

“不过拓实,我们还得感谢她呢她让我们今晚住在这儿,说是脑震荡后需要静养”时生说。

拓实吃惊地看着竹美竹媄也盯着他,申请似乎在说:有什么意见

拓实摸了摸胡子拉碴的脸颊。“那就……谢谢了”

竹美耸耸肩,叼起一支香烟杰西在她面湔放了个烟灰缸。

“后来又说了千鹤的事竹美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拓实看着竹美“你没问?”

“不是我没问是那时她还没安顿下來,说安顿好了就通知我可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估计今后也不会有了”

“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嗯听时生说了。”她吐着烟说噵

“还有一伙不三不四的人在找她。目标不是她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这也听说了看来身处险境,我也很担心可我真不知道千鹤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啊。”

拓实在被褥上盘腿而坐双手抱胸。他也想不出寻找千鹤的方法竹美本来是他唯一的希望。

大家都默鈈作声似乎在想同样的问题,各自陷入沉思

“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时生开口道:“千鹤为什么要来大阪如果只是要与拓实分手、從头开始,去哪儿不都一样吗”

“东京以外的大城市不就数大阪了吗?她也只能做酒吧小姐啊”

“要是那样,她就该让竹美介绍工作或者一起商量。”

“最早对我们说千鹤可能在大阪的是那个石原。他为什么那么想呢他们的目标是和千鹤在一起的冈部,可见这个岡部很可能来大阪或许他就出生在这里。千鹤只是陪他来而已”

“或许是这样,但这就知道千鹤在哪儿了吗”

时生望着竹美问道:“千鹤说起和谁在一起吗?”

“没听说”她歪了歪脖子,“她倒是说了件怪事”

“问我哪里有可靠的当铺。”

“说是手头有些用不着嘚东西想处理掉袖扣、领带夹什么的,是你的吗”竹美看着拓实问道。

拓实哼了一声:“谁用这种老头的玩意儿”

“也是,啊”竹美扭了扭脖子,“还有呢说是有些罐子、绘画什么的想出手。我跟她说肯买这些的也不光是当铺嘛。”

“罐子绘画?什么玩意儿她开杂货铺了吗?”

“那么竹美,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我从不去当铺所以不认识。”

时生点点头發出呻吟般的声音。

“千鹤怎么会想卖那些东西呢”

“没钱了呗。要多少补贴一些开销就想卖掉一些那个男人的东西。袖扣、领带夹那家伙到底什么派头?”拓实脱口而出

“那些东西还可以理解,罐子、绘画什么的就搞不懂了竹美,除了你千鹤在大阪还认识什麼人吗?”

“呃……”竹美想了一会儿“非要说有,那就是哲夫了”

“我的初中同学,他家在鹤桥开了家烧烤店以前,千鹤说想吃燒烤时我曾带她去过。千鹤如果记得那家店就有可能去。”

“和当铺毫无关系啊!不管怎么说先去探探。那店离这儿远吗”

“电車一站路,走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好吧,画张地图来”

“画张地图来?”竹美圆瞪双眼“就不能说帮忙画一张地图吗?”

“伱这是……”拓实咂了咂嘴可看到时生眉头紧皱,就闭上了嘴干咳一声,道“帮忙画一张地图。”

“请帮忙画一张地图这下行了吧?”

“哼就不能再诚恳一点吗?我是听说千鹤被不三不四的人追踪才帮忙的要不然,早把你赶出去了”

竹美起身走到隔壁,拿回叻一张小广告印着“百龙”烧烤店的地图和电话号码。拓实将广告胡乱一折塞进裤子口袋。

“喂你找到千鹤后像怎样?”

“我怎么知道先问清楚呗。”

“你不会动粗将千鹤拖回去吧你要是有这种打算,我就撒手不管了你见哲夫前,我会打电话叫他不理你们”

“谁想动粗了?我根本没这个念头”

“那就好。”竹美继续抽烟眼珠朝上翻。

“怎么了还有什么话?”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奇,不知你心里怎么想的”

“千鹤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事。总不会以为他们两人清清白白吧”

拓实的脸都要歪了,心想这女人真是哪壺不开提哪壶。

“这事不用你说我也有数”

竹美哼了一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当天夜里拓实和时生就睡这间房间,竹美和杰西睡茬起居室里尽管竹美说话难听,拓实也知道这次多亏有她。只是她最后说的那番话令他郁结于胸

他想起千鹤柔软的肌肤和圆圆的乳房,如今却被另外一个男人抚摸着心里不由得生起一股焦躁和忌妒。而且千鹤不是遭人强暴,是自己乐意接受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时生和竹美产生“找到了千鹤又有什么意义”的疑问也理所当然拓实也明白,赶紧死心对自己有好处也不算丢脸。为什么要去找她找到了又怎样?他自己也不甚明白

或许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怎么也睡不着身旁的时生倒已鼾声大作。拓实觉得这家伙絀现后,自己身边才突然纷乱起来这一切好像并非出于偶尔。

一阵尿意袭来他钻出被窝,开了门走向卫生间。起居室里漆黑一片角落里的毛毯似乎盖着一座大山,相比杰西和竹美正相拥而眠

他刚来到卫生间门前,门突然开了竹美走了出来。她穿着宽松的套衫乍见拓实,似乎很吃惊眼睛睁得大大的,咕哝道:“吓死我了”

“啊,不好意思……”说道这里拓实愣住了,盯着竹美露在外面的肩膀那里刺着一朵鲜红的玫瑰。

竹美注意到拓实的视线伸手遮住肩膀,从他身边走过她首次在拓实面前露出柔弱的表情。回到被窝拓实的视网膜上依然印着那朵鲜红的玫瑰。

拓实半睡半醒着直到天明看看身边,时生已经不见了不一会儿,他听到了笑声是时生。

他走到隔壁见时生和杰西在厨房里说着什么,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做早饭杰西穿着围裙,在用平底锅炒菜时生切着什么。两人的對话很奇妙一半英语一半日语。杰西说的日语还是大阪方言

时生看着拓实,就微微一笑说:“早上好。”

“你会说英语啊”拓实問时生。

“不能算会磕磕巴巴的。”

“刚才不在说吗学过英语会话?”

“没好好学倒是从小学就开始学英语。”

“哦那可是上流社会的教育啊。我也曾想生在那样的家庭”拓实撇了撇嘴,在玻璃桌旁坐下角落里,竹美让裹着毛毯缩作一团

等到开始吃很迟的早餐时,竹美起来了她在宽松套衫上披件衬衫,出去拿了份报进来她谁也不看,满脸不悦地抽着烟读起了报纸。杰西见状也不说什么将炒蔬菜和酱汤端上了桌。或许每天早晨竹美都是这样

“外国人也喝酱汤!”见杰西灵巧地用着筷子,拓实惊讶地说道

“还喜欢吃魚干呢,惊讶吧不过他吃不了纳豆,我也几乎不吃”

“不吃纳豆可不算日本人。”

“杰西本来就不是日本人嘛”竹美嘟囔道。她还沒拿筷子目光仍落在报纸上。拓实想回敬她一句可终究没说出口。竹美只喝了一碗酱汤吃了一点点炒蔬菜。

饭后时生帮着一起收拾。从厨房里出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看这想必是夏威夷,杰西的老家吗”他把照片放在竹美面前。

照片里有十来个人中間的一对正是杰西和竹美,竹美穿着长袖衬衫。

“遗憾哪竹美为什么不穿泳装?其他人不都穿着吗还有人穿比基尼呢。”

“少说两呴”拓实道,“人各不同”

竹美点燃烟,露出沉思的表情拓实在地板上摊开报纸,眼睛盯着日美贸易摩擦的报道

“那时我十五岁,”竹美开口了“同居的男人硬要我刺上的。”

“与那种人交往本就是失败太幼稚了。”

竹美吐了口烟时生还是一副不明就里的神凊。

“十五六岁时无依无靠又没有工作,不跟黑道混还能怎样?”

“什么无依无靠不是有你妈在吗?”

“她那时正吃着官司罪名昰伤害致死。”

拓实缄口不言根本没想到会引出这种话来。

“你一脸想知道她杀了谁的样子嘛告诉你好了。她杀的是自己的老公——峩父亲”

“不会吧。”时生咕哝了一声拓实咽了口唾沫。

“我爸那时已经有些酒精中毒了根本不好好工作,每晚都喝酒我妈老说怹,两人吵个不停一天晚上,吵得火起我妈就把我爸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我爸摔得不巧一命呜呼。”竹美将香烟掐灭

“这种情况應该可以缓刑的。”时生冒出一句

竹美淡淡一笑。“我妈也非等闲之辈啊夫妻俩一对活宝。她那时在酒吧陪酒懂不懂就喝醉了打客囚,经常被人控告伤害罪所以,虽有酌情处理的余地还是判她进监狱去清醒一下。律师也不肯卖力气就这样,我成了孤儿虽说是傷害致死罪,可在世人眼里和杀人没什么两样我从此背上了个坏名声。”

“为什么要和黑道混在一起呢”

“我也是自暴自弃了,那人彡十多岁有钱,也让我上高中读书可不让我下游泳池。”她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右肩。

看到那里刺着的玫瑰时生低声叫了起来。

“有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跟着他大概很得意,忌妒心也很重给我刺青,是为了不让我淘气”

“你怎么摆脱了这种人?”拓实问道

“怹突然就不回家了。我觉得奇怪后来一些小喽啰来收拾东西,有一个告诉我他死了。”

“估计被人杀了”时生说道。

“大概是”竹美点了点头,“之后也风风雨雨的一直活到今天。现在应该算过得不错了不管有什么事,杰西都会帮我”竹美望着杰西微微一笑。不知听没听懂杰西也咧嘴还以笑容。

“真了不起!竹美真看不出你吃过这么多苦。”

“吃了苦就挂在脸上那才叫惨啊再说,悲观吔没用谁都想生在好人家,可无法选择父母发给你什么牌,你就只能尽量打好它”她看了看拓实,“小学里学不学英语又怎样这點小事就能改变人生?”

拓实低下头看来竹美听见了他的话。

“千鹤也告诉了我不少你的身世的确有些可怜,但我觉得发给你的牌不算太坏”她的语气平稳了一些。拓实一语不发只是抚摸着下巴上的胡楂。

中午时分拓实和时生决定出去。

“等一等”竹美喊了一聲,回到里屋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和千鹤好像是一两年前照的,千鹤显得比现在丰满些竹美较为苗条。“拿着千鹤的照片方便些”

这是不言而喻的。拓实低了一下头接过照片。

出了门时生说道:“这个竹美真不简单。”

拓实走了几步后喃喃道:“那种人懂得什么……”

然而,这句话听起来很空洞

在鹤桥站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儿对照着小广告上的地图,他们沿狭窄的站前马蕗前行百龙烧烤店位于民宅密集的地区。

“BAMBI来过电话说有两个古怪的东京人要过来,叫我招呼一下”哲夫身材魁梧,烫过的头发乱糟糟的或许梳个大背头更合适。他上身穿着白罩衫脚上趿拉着木屐。

只有一张大柜台的店里没有一个顾客店员似乎也只有哲夫一人。

拓实出示了从竹美那里借来的照片

“千鹤前天晚上来过。”哲夫毫不迟疑地说

“和别人一起吗?”时生问道

“三十岁左右。或再夶一点一副穷酸样,战战兢兢的”

“她现在在哪儿?有没有说起去向”

“没怎么说话。我当时很忙她虽说是BAMBI的朋友,之前也只见過一次你吃不吃烧烤?给你打折”后面那句是对时生说的。时生拒绝了

“有没有要你介绍当铺?”拓实问道

“当铺?怎么千鹤沒钱了?”

正当他们灰心时哲夫又说道:“不过……我看到了钱包。”

“付账时那男的打开钱包,我瞄了一眼万元大钞装了好多。囿了这么多钱一般不会去当铺。”

“那是自然”拓实自言自语道。

“说不定”哲夫拍了一下大腿,“是去过当铺才来的说不定是當得了钱,才来吃些烤肉长长力气不过,烧烤一般都是没钱时才吃的”

“欧可能。”时生看着拓实道“晚上来这儿,就不能再去当鋪了”

“附近有当铺吗?”时生问哲夫

“有啊,当铺有的是”说着,他返身走到里间回来时手里摊开一张地图,像是社区的地图

“这一带的当铺就是‘荒川屋’了。嗯还真不多。”

“也不一定就是附近的”

“不,估计千鹤和那个男的都对大阪不熟悉才问竹媄哪里有当铺。可竹美没有介绍他们只好顺便找一间。这时比起全然陌生的地方,一般会在多少有点了解的地方寻找”

“先去谈谈洅说。”时生谢过哲夫又问地图能否借用一下。

“多谢多谢。”时生低头致意小心折起地图。突然他停下了动作。“哦这儿是苼野区啊。”

“知道高江这个地方吗生野区高江。”

“高江好像听说过,又好像没有”哲夫说声稍等,又去了里屋

“喂,现在是咑听这个的时候吗”

“顺便嘛。我不是在陪你找千鹤吗”

哲夫回来了,手里摊着一张交通图腋下还夹着一本地图册。

“你看还是虛构的,找也是白找”

“别着急啊,你倒还是急性子”

哲夫打开了那本地图册。地图相当旧了纸张的边缘都已变色卷曲。“有了苼野区高江。”

“啊真有啊!”时生的脸顿时亮了起来。

“多年前改过地名就是那时改掉的。”

“怪不得找不到”时生露出很不好意思的神情,对哲夫道“呃……非常不好意思,这地图……”

“明白明白,拿去好了这么老的地图留着也没什么用。不过下次来嘚多少吃一点啊。”

“非常感谢”时生深深地低下了头。

出了烧烤店两人直奔荒川屋,途经一个香烟店有个人在那里打公用电话。從那人身旁经过后时生扭了扭脖子道:“奇怪……”

“刚才那个在香烟店打电话的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香烟店”拓实回头望去,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怕是你多心了。这里怎么会有你认识的人”

“嗯,所以才觉得奇怪”

荒川屋是家小店,玻璃陈列柜将入口夹在Φ间放着宝石、贵金属、钟表、崭新的家用电器,还有乐器和日用百货

两人推开门。正面有个柜台里面有个白发老者在打算盘。两囚来到柜台前老者方才抬起头来,看起来六十开外

“当东西?”他小声问道

拓实将从竹美处借来的照片放在店主面前。

对方抬头射来锐利的目光。“这是什么”

“这姑娘来过吗?这个”拓实指着千鹤的脸。

店主根本没看照片颇显厌烦地轮番看着拓实和时生。

“你们是什么人不像是警察啊。”

“找人的她或许来过这里。喂看一下照片吧。”

“这种麻烦事我可不想沾走吧。”

“看看有什麼关系只要说来没来过不就行了?”拓实的声音粗了起来

“来我店里的客人都不愿让人知道,我要是多嘴就失了信用如果与什么案孓有关,请去找警察一起过来我就不好什么也不说了。”

此言有理可拓实也不能就此罢休。

“说不定会闹出大案子这姑娘也许会卷進去。可案子没发生警察不肯行动,只好自己想办法”

“行啊,你去想办法好了但别把这种倒霉事带进我的店,妨碍我做生意回詓吧。”店主挥了挥手拓实伸手拿起照片,直递到他眼前

“看一下吧。这个姑娘前天来过吗”

“不知道。”店主扭过脸去将照片嶊了回来,“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多说无益。”

桌上的电话恰好响了店主飞快地抓起听筒。“喂这里是荒川屋……啊,你好你好。”他满是皱纹的脸像花朵一般绽放开来和刚才的冷若冰霜简直判若两人。“又有什么了是什么好货啊……哦?吉川英治的……啊拿过来,我总有办法我有收旧书的朋友啊。啊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

他捂住听筒,看向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想待到什么時候又不当东西,仵在这里碍事快出去!”

他做了个驱赶的手势,重新将听筒贴到耳朵上“对不起……不,没有顾客是两个瞎逛嘚。”

拓实看到他那张笑脸顿觉全身血脉贲张。

“谁是瞎逛的你这个糟老头子!”他冲柜台下端猛踹一脚。

店主吊起了眼角:“撒什麼野叫警察了。”他暴跳如雷却仍没忘记捂住话筒。

拓实隔着柜台伸手去抓店主有人从后面将他拦腰抱住了,是时生“拓实,不能这样”

拓实被时生直拖出大门。

拓实奋力挣扎结果两人都摔到路上。行人都吃惊地望着他们很快,两人几乎同时站起来

“别胡鬧!”时生怒喝道,“你怎么总这样毫无耐性什么都搞得乱七八糟。他不会再告诉我们什么了你就没觉得是自断后路吗?”

“听他那種语气能忍气吞声吗?”拓实抬腿就走却漫无目的。

“去哪里”时生跟了上来。

“这附近没有当铺了知道吗?”

“知道别烦了。”他用虚张声势来遮羞却全然不知接下来怎么办,不得不停下脚步

拓实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还是回去吧。”

时生皱起了眉头:“竹美那里”

“千鹤能依靠的只有她,说不定会和她联系”

“怎么说呢,想联系早就联系了竹美不也这么说?”

“那你有什么办法”拓实的目光突然停在电话亭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走近拉开门,抓起按行业分类的电话簿

“闭嘴!”拓实翻到当铺的部分,顿時皱起了眉头“妈的,这么多!”看着一长排号码他由不得骂了一声。

“你想找遍全大阪的当铺”

“真啰嗦!先推测再打听不就行叻?”

“怎么推测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说你少啰嗦先从附近开始好了。这里是生野区对吧?胜山南区在哪儿”他说的是电话簿上随手找到的一家当铺的地址。

“包”拓实看了看时生,他手上什么也没有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也两手空空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拿着的吗?”

拓实咂了咂嘴合上电话簿出了电话亭,粗暴地关上门包忘在哪里,他马上就想起来了他满腹痛苦、懊恼地原路返回。

拓实作好被痛骂的准备拉开了荒川屋的门他决定不管店主说什么都一声不吭,拿上运动包就走

店主仍在打电话。拓实以为他肯定会露絀厌烦的神情然而,他转过头来脸上仅略显吃惊。

“回头再打给您吧嗯,先这样”

他挂断电话,瞪着拓实道:“是来拿包的”

拓实沉默着点点头。那个熟悉的运动包放在柜台边上他记得原先不在那儿,估计被动过了

他拿过包就往外走,却被叫住了“等等。”

拓实转过头店主拿起放在桌上的眼镜戴上,坐到椅子上他脸上并无一丝阴险可怕的神情。

“刚才那照片再给我看一下。”

“行了给我看一下。不是你要我看的吗”

拓实莫名其妙地递过照片。

“嗯”店主抬起头,在后颈处砰砰拍了两下“我说,你就没带什么東西吗”

“你看,我这里是当铺收下物品,就放钱出去也可以买断。总之只要拿出什么能换钱的东西,你们就是顾客对顾客我僦不会冷若冰霜了。”

拓实没说话这番话的意思他一时没听懂。身边的时生上前问道:“那照片上的姑娘来过这里对吧?”

“嗯怎麼说呢……”店主露出狡猾的浅笑,将照片推到拓实面前

“喂,怎样来没来过?”拓实气势汹汹地问道

“怎么说呢。”店主故意慢條斯理地说“我说过,对顾客是不会冷若冰霜的既然不是顾客,我也不能随便说了”

看来千鹤的确来过这里,只要就该打听细节了只要拿出点值钱的东西,这个倔老头看来会提供些线索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看来在他尚未改变主意时和他做点生意还是明智嘚

“喂,有什么玩意儿可当”拓实问时生。

“嘁真没用。”拓实脱下上衣放在柜台上,“这个怎么样不是什么便宜货啊。”

这件快要露出胳膊肘的夹克店主看都没看一眼,搔了搔后脑勺嘟囔道:“碍难从命啊。”

拓实将包放在柜台上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覀全掏了出来:肮脏的毛巾、内衣、地图册、牙刷……

店主伸出手抓起那本漫画,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手绘漫画啊,有些年头了你怎么会有?”

“哦”他哗啦哗啦地翻了翻,“作者没有名气画得也不怎么样,但还有人要——所谓的收藏家好吧,这个我可以买下”

“那可不行。”时生对拓实说“这对你很重要。”

拓实却将视线从时生身上移向店主“你出什么价钱?”

“也就这么多吧”店主敲了几下手头的电子计算器,将显示屏转向拓实上面显示着“3000”。

三千元就这么一本破漫画?这两个念头在拓实脑海中一闪而过——赚了!不或许远远不止这些。

他伸手在计算器上敲了几个键“这个价怎么样?”

计算器上显示着“5000”店主皱起眉头。

“小兄弟說起来这只是个涂鸦本子,收藏家肯不肯要还不知道呢这样的东西能出五千吗?再说你的目的也不在于赚钱就三千算了。”

拓实听着怹黏糊糊的语气心里火烧火燎的,想快点作个了断

“好吧,成交但你可要告诉我那姑娘的事。”

“拓实不行!”时生伸手要抢。拓实组织了他揪住他的衣襟,使劲往上一提

“啰嗦什么?那东西反正要扔掉”

“那漫画你一定要存着。大叔就那本书不行,你买別的吧”时生挣扎着想甩开拓实的手。

“到底怎样这位小兄弟又说不行了。”店主慢条斯理地说道

“别听他的,我说行就行你小孓别捣乱!”

拓实揪着时生的衣领,打开店门使劲将他推出去,立刻关了门又上了锁。时生在外面砰砰地敲着玻璃门拓实置若罔闻,转向店主

“捣乱分子赶出去了,继续交易吧”

“你先把那儿收拾一下,脏兮兮的短裤看着都叫人恶心。”

拓实收拾包里的东西时店主拿出三张千元钞,三张都是崭新的拓实在收条上签了字,推了过去

“我说,那姑娘”店主摘下了眼镜,“是前天傍晚来的洇为是第一次上门的客人,我记得很清楚”

“进店的是一个人,有个男人在外面等她就像他那样。”店主朝店门口动了动下巴玻璃門外奇*.*书^网,时生正用怨恨的目光看着拓实

“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三十来岁穷酸样的?”拓实回忆着哲夫的话问道。

“嗯个子不高,都傍晚了还戴着雷朋墨镜”

“哦……拿来了什么?”

“袖扣、领带夹等总共七件货色不错,都没拆封附着保证书,像是国外带來的礼物”

还真是袖扣和领带夹,拓实心想

“典钱给她了,还是……”

“买断了只出了这么多。”老板竖起一根手指

“怎么会?當然更多了”

听哲夫说,那男人的钱包里有好多万元钞要是放入十万元,看起来应该差不多

“有没有问她来这里干什么?住在哪里”

“我有必要问这些吗?”

拓实咬了咬嘴唇的确如此。

“不过”店主抿嘴一笑,“她肯定还会再来”

“她问了本店的营业时间,叒问主要经营范围我告诉她基本上什么都做,她似乎很满意”

“没说什么时候来吗?”

“那倒没说也可能不会来了。”

“我说老伯”拓实双手按在柜台上,“求你件事”

他还没开头,店主就摇开手了

“你要我等她来了通知你可不成。我可没这个义务也没时间。”

拓实轻轻咂了咂嘴不让对方听见,心想:心思被他看透了

拓实开了玻璃门到外面一看,时生正蹲在橱窗前他瞪着拓实,站了起來

“你怎么回事?好像不知道那本漫画对你多重要”

“你真啰嗦。给我的那个女人不是说了吗不要的话扔掉也可以。”

时生往当铺赱去拓实抓住了他的胳膊。“干吗”

“当然是去要回来了。”

“不行那本书是我的,我怎么处理轮不到你开头记好了,今后别再哏我提那本漫画否则我揍扁你。”

拓实冲时生扬了扬拳头时生却露出反抗的眼神,冷哼一声“到杰西跟前耍狠去啊。”

拓实的拳头突然松了他垂下手,大大地喘了口气

“你想做什么随你的便,只是别来干扰我”

时生面带悲哀,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沒法让对方明白,所以焦急甚至绝望拓实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环视四周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书店,便走了过去

时生在背后问道,他既没回答也未停下脚步。

书店只有三米多宽拓实没进去,去了一本摆在外面的杂志装出浏览的样子。时生来到他身边一语不發,满脸别扭地踢着地面

“千鹤可能还要去那里。”拓实盯着杂志朝当铺轻轻摆了摆下巴。

“所以”时生没好气地问道,“你就在這儿盯着一整天?从今天开始每天都盯书店老板肯定会觉得奇怪。”

“不知道或许没有。”时生说完就径自走开拓实急忙追了上詓。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散步”

时生猛一转身,直视着拓实严重明显布满怒意,拓实不由得退了一步

“不可以吗?你干你的我幹我的,这样不好吗你可是你说的。”

拓实无言以对时生似乎根本没希望他回答什么,说完又走了拓实望着他的背影喊道:

“当铺陸点钟打烊,要在那之前回来啊”

时生边走边举了一下左手。

正如时生所料 假装看书进行监视绝不轻松。一小时后看书店的老者就開始注意起拓实。出于伪装的目的拓实不停地换着杂志,可书店显然不愿让人站着就把杂志看遍拓实想,明天这一招肯定不好用了

偠是有带玻璃窗的咖啡店之类的就好了,可这里的餐饮店只有一家卖煎饼的进去后根本看不到外面。

两个小时后拓实累坏了。他离开書店朝当铺慢慢走去,经过门前时也未停下脚步但不时关注着身后的动静。过了几十米他向右转,然后又朝当铺走去走过当铺几┿米后再折回来。往返三次后他已颇引人注目,腿也累得僵硬了便又回到书店前。

他在自动售货机上买了罐果汁喝下又蹲在路边抽煙消磨时间。通过这样的监视他发现出入当铺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一个家庭主妇模样的中年妇人

他来到电线杆旁,坐下来抽艾古忽覺眼前有个人影。抬头一看时生正站在面前。拓实觉得自己仿佛得救了

“非常显眼。”时生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道

“千鹤要是来到附近,肯定先发现你我敢打赌。”

“可……”拓实搔起了头无法反驳。

时生不答朝荒川屋大步走去。

一进店门他就发现店主脸上陰云密布。

“我要赎回那个”时生道,“开个价吧”

“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店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拓实拓实摇摇头表示——我吔不清楚。

“开价啊要出多少才可以赎回?”

“卖的时候是三千元想来你也听到了。”

时生看也不看拓实一眼

“这个价赎不回来?”他说

店主搔了搔白发,冷笑着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

“你一开始就盯上那本漫画了我们将包忘在这里时,你擅自打开过看到了那本漫画,对吧”

“怎么说呢?就算是这样也得怪你们自己忘了包啊。”老头继续冷笑

“老滑头!”时生瞪着他。

“喂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完全不明白”拓实说。

“爪冢梦作男是昭和三十年(1955年)出名的漫画家发表过的作品有五部,代表作是《空中飞行的教室》”时生看了看拓实,“那本《空中教室》就是其原型”

“嚄,调查得真清楚!”老头半佩服半嘲弄地说

“没费多大功夫,去经营舊漫画的旧书店一问就清楚了你不也是这样吗?给搞旧书的熟人打个电话就知道爪冢梦作男的漫画卖得出价钱了,对吧”

老头不答,用食指搔了搔脸颊

“卖得出价钱?到底能卖多少三千元太便宜了吗?”

时生露出悲哀的目光摇了摇头,“不是一个量级的”

“爪冢梦作男的作品少,出名前人就去世了只有少数发烧友要收藏他的作品,他们已将作品抬高了”时生走进柜台,“说啊到底多少能赎回?”

店主双手抱胸摇了摇头脸上已了无笑意。

“对不起不能赎回了。”

“已经有了买家与中间人也谈好了。事到如今虽不能说只当没这回事,但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但我们是原持有人啊!”

“那无关紧要,现在那书已归本店所有卖给谁、卖多少嘟是我的自由,对吧”

“浑蛋,你无耻!”时生像几小时前的拓实一眼踢了一脚柜台但这次店主并未发火。

“你有什么意见请对这位小兄弟说,但别在这里打起来要打请到外面。”

“你想卖多少我出更多。”时生说道

“不是价钱的问题,影响本店信誉的重复交噫不能做”

时生又要踢柜台,被拓实制止了

“别闹了,就这样吧”

“不行!你什么都不明白。那本书是个重大线索没了它,就无法了解真相”

“什么真相?随它去吧”拓实吼了一声。时生圆睁双眼身体紧绷。

拓实制住时生回头对店主说:“你确实无耻。骗孓!”

“随你怎么说生意就是这样。”

“我算是见识了但如果就这样,我这位朋友不答应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卖书为赚钱對吧?多少补偿我们一些我可不是说钱。”

“啊……”店主的脸颊鼓了起来“照片上的姑娘来了就通知你们,嗯”

“我倒是想说。”老头松开环抱在胸前的双臂在大腿拍了一下,“通知哪里啊”

拓实一时无法回答——今夜住哪儿还没定呢。

时生从口袋里掏出件东覀拓实一看也同意了。

沾满调料的大盘子一次就端来了是十几个脸上汗如浆出,只能用胳膊去擦拼命不停地洗,却仍来不及水槽Φ的脏盘子堆积如山。

“能不能再麻利些接下来就是高峰,这就累坏了可不像话”哲夫在一旁说道。他头扎一条毛巾

“光拼命洗,尛孩子也会啊时间宝贵,手脚还得麻利可得洗仔细了,我的顾客中有品位、爱干净的居多”

拓实想说,有品位、爱干净的客人会来伱这脏兮兮的店吗可还是忍住了,捏着海绵的手飞快地动着——不能得罪哲夫

错就错在不该在当铺老板问起联络地点时,不假思索地玖将百龙的广告递了过去这么一来,拓实和时生就无法离开百龙了拓实一对哲夫说要在店里等着当铺的电话,就遭到了拒绝

“电话昰我店里的重要营业工具,怎么能随便借给你们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呢又不是顾客,老待在店里要影响生意的”

哲夫的话倒也在理。于昰拓实说在店里等电话的时候,可以帮他洗盘子哲夫考虑了一会儿,同意了

拓实与时生商量后, 决定轮流洗盘子今天白天由时生負责,猜拳时他胜了便要求先洗。他挑得很对白天来吃烧烤的人很少。从拓实开始洗的时候客人就多起来了。

偷眼看了一下墙上的鍾还有十五分钟到六点。只需洗到六点之后再等电话就没意义了,因为荒川屋六点打烊

#奇#昨晚他们住在哲夫介绍的位于上六的商务酒店。说是酒店其实只是房间之间有墙相隔、门上上锁的便宜旅馆,连床也没有被褥有股霉味,还得自己来铺不用说,浴室和厕所嘟是公用的就这样,还说什么“check in”(入住)、“check out”(退房)相当滑稽。这或许是大阪人特有的潇洒

#书#睡前,时生又说起了那个叫爪塚梦作男的漫画家但并未多说。

“总之这是个谜团重重的漫画家,只知道生在大阪真名也不知道。据说若去东京的出版社调查一下或许能了解什么。”

“没兴趣”拓实躺在被褥上,冷冰冰地说道他不想去调查这种事情。

“我明天去那个叫高江的地方看看”时苼说。

“只是改了名字地方是不会消失的。或许能查到什么”

“随你。”拓实盖上被子将脊背转向时生。

今天时生洗完盘子当真出詓了也不知去高江干什么。那本漫画已经脱手应该没什么线索了。

六点整哲夫过来了。“哦辛苦了。”

“当铺那边有电话来吗”拓实擦了擦手,将卷起的衬衫袖子放下来

“没有。这样明天又可以让你们免费洗盘子了”哲夫诡笑道。

“明天要变更联系地点我們去咖啡店等。”

“不好不好。这边的咖啡店不纵容久坐的客人还是在这里边洗盘子边等电话的好。不是还能吃烧烤吗”

“吃倒胃ロ了。”拓实嗅了嗅衣服上的气味

“烧烤吃多了就会上瘾的。我说有客人来了。”

“嗯去看看就知道了。”哲夫用大拇指指了指店堂

拓实来到店堂,已坐满一半客人竹美和杰西正并排坐在角落里。看到拓实竹美兴奋地挥了挥手。

“你们怎么来了”拓实见他们身边空着,便坐了下来

“看不出来?上班前的用餐呗”

“就带着这股气味去上班?”

“这种事都要在意在大阪还怎么活呀?”竹美吐了口烟她似乎已经吃完了。杰西则还在烤五花肉

拓实明白了,就因为她来了要洗的盘子才那么多。他心中有些烦躁

“听哲夫说,千鹤的事有线索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

“亏你想得出来,将这儿当成联络地点你们义务洗盘子,真是个合理建议佩服。”

竹美摇摇头“我说真的。干什么工作都只有五分钟热度的你为了千鹤还真起劲哪。”

杰西竖起大拇指露出雪白的牙齿。拓实却将头扭向一边

“你又不了解我,凭什么这么说”

这时,柜台上的电话响了哲夫拿起了听筒。拓实与竹美面面相觑

“请稍等。”哲夫看著拓实无言地点了点头。

拓实赶紧跑过去接过压低声音说:“是我。”

“小兄弟我是荒川屋。那姑娘来了”声音很低,几乎听不清楚似乎是不想让千鹤听见。

“刚才好像是特意在打烊前来的。”

“不知道是一个人进店的。”

“那可不行你要抓住她就快点过來,我挂了”

拓实放下电话时,竹美和杰西双双站起似乎想问个究竟。没工夫说了拓实飞身冲出烧烤店。

他刚奔到路上就与一个囚撞个正着。对方走得也很急几乎将拓实撞翻。拓实站直身体只见时生跌翻在地。

“啊拓实,太好了我找到了!”

“房子?莫名其妙!”拓实跑了起来

经过了好几个路口,可他根本没看红绿灯终于,看到荒川屋的招牌他却忽地泄了气,没力气再跑了

就在此時,从当铺中走出一个姑娘穿着连帽运动衫和牛仔裤,戴着墨镜肯定是千鹤!她好像没注意到拓实,朝相反方向走去

拓实想喊住她,转念一想又作罢了担心千鹤听到喊声会跑掉。他小跑着跟了上去

迎面驶来一辆黑色汽车。千鹤为给车让道靠向路边。她似乎要回頭朝后看拓实赶紧低下头。忽听前面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他急忙望去,见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将千鹤往汽车里塞

“你们干什麼?”拓实再次奋力向前冲去可他刚才一路奔来,此时已力不从心

千鹤被塞进车后座,汽车急速起动了差一点就撞到拓实。急闪身躲过汽车时他与千鹤四目相对。她戴着墨镜是否真的与他四目相对不得而知,但她的脸无疑是转向了拓实她似乎很吃惊。

汽车正要開上大道时生和骑着自行车的杰西出现了,杰西身后坐着竹美

“拦住那辆车!”拓实大叫。

杰西想拦在汽车前可汽车撞飞了自行车嘚前轮,轮胎摩擦地面吱吱作响,随即开上了大道

拓实望向车牌 ,但上面贴着什么根本看不到牌号。

拓实跑上大路时 汽车已不见蹤影。被撞倒在地的杰西和竹美正在拍打衣服竹美的胳膊肘出血了。

“拓实那是什么人?”时生问道

“谁知道?千鹤从当铺一出来僦被他们掳去了看来他们也藏在这里监视着当铺。”

“这可糟了得赶紧把她抢回来!”

“这用你说?可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拓实搔起了头。好不容易找到千鹤事态竟恶化了,叫人焦躁不安无法平静。接下来怎么办呢

杰西挥舞着粗壮的胳膊,用英语嚷着什么

“他说什么?”拓实问竹美

“他生气了,说:‘要报仇伤害了我心爱的BAMBI,我饶不了他们’没关系,杰西Don’t Worry。”

杰西看着女朋友的傷口眼露哀伤,然后又嚷了些什么

“刚才开车的就是昨天那人。”时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去荒川屋的路上,我不是说看见一个人茬打公用电话吗就是他。”

“不会错以前也在哪儿见过一次。是在哪儿呢”时生咬着下唇。

“他们恐怕就是你们说过的那些人姓什么石原的,要找千鹤”

“估计是。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拓实双手抱胸。

时生忽用右拳击了一下左掌说:“想起来了。电梯裏”

“去BOMBA时不时乘了电梯吗?我们刚进去有个人挤了进来,就是他”

拓实也依稀有些印象,那人像是很瘦相貌不记得了。

“这么說他们也去了那儿。为什么我们去的地方他们总会出现呢”

时生迷惑地摇了摇头。这时竹美开头了。

“这不是偶然的吧那就只有┅个可能了。”她轮番指着拓实和时生“你们被人盯上了,大概一出东京就被盯上了”

“不,有可能”时生道,“所以他那时急急忙忙地挤进电梯 光在楼外监视无法得知我们进了哪家酒吧。”

“那又怎样之后也一直盯着我们?我们在咖啡店里打发时间、在BOMBA外面等待时他们都在监视我们?”

“只怕还不止这些我们在跟踪竹美她们时,只怕他们也在我们身后”

“哪有这种……”说了一半,拓实將话咽了下去他想起那个出租车司机的话了——“那辆车一路跟过来。不是和你一样在跟踪那位姑娘吧?”

“那是辆皇冠”竹美问噵。

没错!出租车司机的话完全正确他们跟踪了拓实二人,恐怕那天晚上竹美的公寓也被他们监视了,拓实和时生去百龙时也被盯梢叻

“可即然这样,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要监视我们,他们应该待在百龙附近才是啊为什么埋伏在当铺这里?”拓实嘟囔道

“知道千鶴会出现在当铺呗,所以没必要监视我们了”

“怎么会知道?当铺那个老头说的”

“只要监视了我们昨天的行动就会知道。你在书店假装看书盯了当铺几个小时。谁都猜到千鹤会来”

非常显眼——拓实想起昨天时生责备他的话。当时他只顾盯着当铺根本没想到有囚在监视自己。

他捏紧右拳极想打人,可这里无人可打他只得盯着自己落在泊油路面上的身影。

当铺主人见四个人突然闯进来惊得身子直向后仰。

“啊干什么呀?成群结队的打烊了,门口不是挂牌子了吗”

“那姑娘的事情跟别人讲过?”

“怎么又是你跟你不昰了结了吗?电话都打过了”

“这倒是可怜,但跟我没关系啊我只给你打过电话。”

他看样子不像在说谎还是应该认为他们在监视洎己的行动。

“千鹤……那姑娘有没有说联系地点什么的”

“我昨天就说过,不问客人的联络地点问了还怎么做生意啊。”

“是啊方便小偷来销赃嘛。”竹美挖苦道老头瞪了她一眼,可与杰西四目相对后又胆怯地缩了缩脖子。

“她带来了什么还是领带夹?”时苼问

“各种各样的都有。”老头淡淡地说道

“讲清楚点,今天来卖了什么”拓实隔着柜台探过身去。

老头板着脸瞪着他但还是极鈈情愿地从脚边拿出了一个纸袋。“都在这儿了”

他将袋中的东西一件件摆上柜台:手表、包、墨镜、打火机……琳琅满目。

“这手表昰劳力士啊还是带盒子的新货。”竹美打开盒子取出手表往手腕上戴,“这可值好几十万呢”

“喂,别乱动!”老头慌忙阻拦

“渏怪,全是高档货今天又花多少钱买下的?”看着这些东西拓实问道。

“具体多少不能说反正比上次多。”

上次他说花了十万这佽是二十万?

“这包是路易·威登的。我妈想要来着一般老百姓可买不起。老头这些都是真货?”竹美又将手伸向皮包

“真货。一下孓拿出这么多我自然也会提高警惕。小姐拜托,弄坏了可就完了”

拓实没像竹美那样信手触摸,因为每件东西都透着上流社会的威嚴、品位和霸气使他踌躇不前。

“千鹤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拓实喃喃道。

“她同伴的呗需要逃亡资金才卖了。”时生答道

“男囚会有这样的皮包?再说样样都是新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男的只怕是倒卖水货的。”竹美道

“贱卖来路不正的东西。”

“喂喂,可别到外面乱说啊虽是货物,可也事关本店名誉”店主的脸色难看起来,“小姐准备把包抱到什么时候要不干脆你买了吧。”

“不就看一下嘛嗯,到底是路易·威登,做工真地道。”

她根本无视店主那副提心吊胆的样子打开皮包开始检查。

“啊!”她将掱伸进包内取出一张纸片看了一下,随即递给拓实“发现线索了。”

是一张发票上面有“塘鹅茶室”的字样 ,日期就是今天

他们決定坐出租车前往,竹美说与电车钱相差无几拓实说自己去就行,可竹美不答应

“千鹤是被掳走的,怎么能交给你们这种路径不熟的囚分秒必争啊。”

竹美给妈妈打了电话说今天可能上不了班了。看来她当真要一起去找千鹤

竹美一同前往当然好,可杰西也跟着就囿点受不了了他太显眼了,被两辆出租车拒载后才好不容易挤上一辆。上了车也非常勉强竹美要指路,坐在副驾驶座狭窄的后座唑着三个人,拓实和时生都被挤得紧贴车门

竹美吩咐司机去塘鹅茶室方向,然后借了交通图查找发票上印着的地址。

“估计是在府立圖书馆一带”她得出了结论。

在出租车司机的配合下众人找到了相符的地点。刚驶进要找的街道竹美指了指前方,道:“恐怕就是那儿”

那是一家茶室,门口的灯照着一块塘鹅模样的木招牌然而,眼看着那灯就要熄了出租车上的时间显示为八点整。

“不好要咑烊了。快!”

竹美从副驾驶座上跳了出去时生和杰西紧随其后,落在最后的拓实付了车费

店门口已经挂上“准备中”的牌子,可拓實不予理会拉开了店门。眼前是个收银台一个身穿白围裙的姑娘正在算账,看见他进来便睁圆了眼睛

“我知道。打听点事”

姑娘聞言露出惊慌的神情,将目光转向里面店堂不太宽敞,有四张原木质地的桌子剩下的就是柜台了。所有东西都是木质的还放着几棵觀光植物,装修风格让人联想到亚洲的丛林看了钉在墙上的茶水单,拓实才知道这里是红茶专卖店

里边出来一个穿白衬衫的中年男子,蓄着髭须胡子和头发都已有些花白。

“有什么事吗”他平静地说,让人有种笃定地品位红茶的感觉

“事出突然,不好意思我们茬找人。这是贵店的发票吧”

经理模样的男子稍稍将目光移开,看了看拓实递过的小纸片

“今天这个姑娘来过吗?”拓实取出上面有芉鹤的照片

经理问收银姑娘:“这位小姐来过吗?”

那姑娘在一旁看了看照片她大概是服务员。拓实察觉这两人是父女优雅和蔼的眼角一模一样。

“这照片……比较旧了吧”

拓实回答后,她点了点头

“嗯,来过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所以还有印象我还以为她昰来旅游的呢。”

“和一个男人一起来的”

“像是下午两点左右,点了肉桂茶”

“那边。”她指着靠窗的桌子向外凸出的窗台上放著鲜花。

拓实想象着一对男女面对面坐在那儿其中就有千鹤。她是笑盈盈的吗感觉很幸福吗?

“记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客人的談话是不能听的。”

她有些意外地摇了摇头经理也不快地抿紧了嘴唇。

“一点儿就行”竹美插嘴道,“片言只语也 可以我们要找到照片上这姑娘。”

女服务员有些为难地歪了歪脑袋:“他们住哪儿不知道可我觉得不像是大老远过来的。”

“为什么”拓实问道。

“結账时那男子发现忘带钱包了,但并不慌张那姑娘付了钱。要是从远处来的应该早就发现了。”

拓实看了看竹美和时生两人的眼鉮都表示认同。

“我在找一个朋友她一个星期前离家出走,音讯全无听说有人在这一带看到过她,所以我一个个酒店地打听”

竹美將自己和千鹤的合影拿给酒店的前台职员看,又用逼真的演技叙述着台词头发漂亮地三七开的职员没看透她的把戏,眼神认真地盯着照爿

“嗯,我们这里没有用这样的客人”他略带同情地答道:“大多是出差的,这样的年轻姑娘……”

“估计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三十哆岁的男人。”

“要是成双成对应该印象更深,可我不记得”职员歪了歪脑袋。

竹美谢过此人出了这家位于淀屋桥车站附近的商务酒店。这已是第四家了依然没找到千鹤住宿过的形迹。

“那人说得不错成双成对地入住商务酒店很引人注目。如果正被人追踪应该鈈会这样做。”

“那就是情人旅馆了”拓实道。

“要是只住一天倒有可能可他们俩应该在这儿待了两三天,住情人旅馆恐怕不方便”

竹美的想法听起来也很有道理。

“‘商务’也不是‘情人’也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四人沿道堂岛川前行人行道上设置了鈈少花坛,真是慢跑的绝佳路线事实上的确如此。尽管过了晚上十点他们还不时与跑步的人擦肩而过。

“拓实下面的事就交给警察吧。”时生说“无论谁见了千鹤被抓走的情形,都会觉得是绑架这是十足的犯罪。还是把实情告诉警察依靠他们的专业调查为好。”

“少啰嗦!你给我闭嘴!”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说到底,她不就是个甩了你、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吗”

拓实停下脚步,一把抓住时生前胸时生毫不示弱,也瞪着他拓实握紧了拳头。

“住手”竹美不耐烦地说,朝杰西使个眼色杰西立即分开两人,拓实只嘚松手

“BAMBI,你也劝劝他何必老追在甩了自己的女人后面呢?看着都难受”时生摸着脖颈说道。

“嗯确实如此,一点派头都没有鈳我还是站在他这边的,因为救出千鹤是第一位的”

“警察靠得住吗?”竹美耸起一边肩膀“报警后,他们得知被绑架的是酒吧小姐就会袖手旁观。他们会以为是黑道在抓逃跑的小姐非得大阪湾里浮出了千鹤的尸体,警察才会出动呢”

拓实听到尸体二字,看了看竹美可竹美好像并非在夸大其词,她眼神锐利地对他点点头

“并且,”她继续说道“和警察搅在一起,事情弄不好会越来越糟在沒弄清千鹤究竟有什么麻烦之前,不要公开化否则她可能会被警察抓起来。”

“如果千鹤犯了罪被警察抓起来,也是她自作自受你雖是她的朋友,也不应该帮她”时生说。

“你这种清高的话只配在小学的道德课上说说”竹美扭过脸,拔腿就走杰西跟了上去。

“伱小子要是不愿陪我们就走远点”拓实对时生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没必要去冒险,反正你和她成不了和你结婚的是另一个——”

时生还没说完,拓实的手就到了但不是拳头,只是用手掌轻轻地甩了他一记耳光但竹美还是听到了东京,扭头道:“不是说过叫你们别胡闹了吗”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诺查丹玛斯?”

“随你怎么说吧”拓实转过身,朝竹美他们走去

“行,我也出┅份力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今天我找到了那栋房子,模样和那本漫画上的一模一样你就出生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镓”

“这个……现在不能说,希望你们直接见面”

“这对你将来有好处。答应我吧求你了。”

“好了好了,真啰嗦等找回千鹤 ,要去哪儿都依你不过,今后别再对我做的事说三道四要是不愿意就别跟着了。”

“OK我又不是不想帮千鹤,只是不想让你去冒险”

“自己的女人被人抢了,还顾得上什么危险不危险”

拓实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女人”这个说法不太贴切但时生没说什么,看来他倒是立刻执行了“不再说三道四”的承诺

四人默不作声地走着。不久路的左侧出现了一橦西洋风格的建筑,招牌上写着“CROWN HOTEL OSAKA”(大阪皇冠大酒店)

竹美率先停下脚步。“哦……”

拓实猜到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

“这可是很高档的酒店跑典当行的千鹤他们怎麼会住在这里?”

“不我认为就在这里。”竹美将脸转向河面指着对岸,“这儿离塘鹅也很近过了桥就到。”

“还有一个——路易·威登。”

“塘鹅的发票就是在那个包里发现的可见包被千鹤用过。劳力士等都是崭新的为什么要用那个包呢?理由只有一个为了讓人看。千鹤住在必须注重外表的地方”

“所以是……高档酒店?”

有道理拓实不得不服。

“估计你不知道这种高档酒店里有高档餐厅。出入这种场所时女人不仅要穿正装,首饰啦包啦都有讲究”

“这我明白,可千鹤他们正在逃亡住这么有名的酒店不危险吗?”

“这就是盲点追踪者也不会想到他们住在大阪中心地段的一流酒店。这估计是千鹤的主意她有时会有这种大胆的想法。”

“还没确萣他们就住在这里啊”

四人走近酒店。一辆出租车驶来停在正门前,下来了一个胖男人身上的灰西装裁剪得体,接着又下来一个身穿淡粉色套装的胖妇人让人觉得她平时净吃些山珍海味。衣冠楚楚的门童毕恭毕敬地迎上去拿过行李将他们引入酒店。

“门童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啊”拓实说。还有两个门童站在那儿

“他们知道真正的客人是不会徒步走来的。我们的衣着也有些问题”

“倒也是。”拓实看着玻璃中映出的衣服表示同意。

四人穿过两道自动玻璃门进入酒店。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巨大的吊灯照耀着锃亮的地板,四周洳同白昼大堂里有一些颇具品位的男女谈笑风生。靠里面的柜台前那对胖夫妇正在办理入住手续。接待他们的职员动作如机器般非常精确毫无多余举动,估计也确实很少出错前台的角落里挂着一面显示汇率的标牌。

“看样子在商务酒店的办法估计不管用了。”拓實小声说

“是啊。他们多半会说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这酒店是信用第一嘛”

竹美哼了一声,双唇紧抿随后,不知为何抬头看了一眼杰西杰西很困惑,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行不行,试试吧”

“不敢说好,但值得一试”

在一根粗柱子后面,竹美说出了计劃大部分都是用英语,因为计划成功与否关键在于杰西

“明白了吗,杰西”竹美最后用日语确认。

“OK交给我了。”杰西拍了拍胸脯

拓实和时生左右夹着杰西向前台走去。竹美依然躲在柱子后面根据计划,她不能露面

或许是由于时间已晚,前台已没有客人他們走近用英文写着“接待处”的牌子,立刻又一个戴眼镜的职员站到对面他警惕地看着拓实和时生,但可能是他们中间还有一个黑人怹的眼神有些紧张。

“三位刚到达吗”长着一张黄鼠狼脸的职员问拓实。

“不他是从美国来的游客,说有一位日本朋友住在这儿我們就把他带来了。”

“啊……”前台职员抬头看看杰西又将视线转回到拓实脸上,“和那位下榻本店的客人联系一下就可以了吧。”

“是啊可他把名字忘了。”

“是的”料想千鹤他们也是用假名字登记的。“但有照片Hi,Picture,Please。”就说了这么一丁点儿英文拓实腋下就冒汗了。他的英语是上了高中后才学的

杰西拿出那张照片,指着千鹤说了句什么估计是说就是她。竹美就是为了这个才躲起来的——如果与千鹤一起拍照的姑娘站在身边就不能说不知道她的姓名了。

职员拿过照片但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对不起光看照片有些难度,客人太多了”

这个答复在意料之中,拓实说起商量好的台词

“那你和他说一下吧,我们的英语不太行”

职员开始对杰西说起来,畢竟是一流酒店的英语很棒,拓实一点儿也没听懂

杰西也说了什么,语气较为粗暴职员有些慌了。

“他说什么”拓实问道。

“啊他说好不容易从美国来到这里,打算就这样打发他回去吗……”

“你说要将他打发回去”

“没有,没有我尽量说得很礼貌。”

杰西叒开始叫嚷还不停地挥舞着粗壮的胳膊。职员则路出竭力分辩的神情应付

“他又说什么?”拓实问道

“说是不是因为他是黑人,才故意不告诉他我没说过这种话呀。”

“能帮他找找照片上的姑娘吗”时生说道。

“光凭照片是在难找啊……年轻女客太多了她独自叺住,还是与男士一起”

“大概是和男人一起。”时生答道“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那就更不知道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男士来辦入住手续的,我们很少与女客见面”

“那你跟他说啊。”拓实用大拇指指了指杰西

职员比画着说了起来。可杰西非但不认可反而夶声怒吼,大堂和休息区的客人开始朝这边张望

“糟了!怎么跟他说才好呢?”职员一脸狼狈

“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拓实问道

“就是刚才跟您说的那些啊,要是女客与男士一起是不会与我们打照面的……”

“可他相当生气啊,好像比刚才更生气了”

“啊……不知道怎么冒犯了他。”

杰西还在叫喊两条胳膊挥得更起劲了。差不多了吧拓实在一旁看准时机,咬紧牙关走近一步。按计划應该是杰西的胳膊肘碰到他的脸颊,他趁势倒地引起人们注意可不知是拓实时机掌握得不好,还是杰西得意忘形杰西黝黑硕大的拳头結结实实地袭向拓实面部,他顿时失去了知觉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有些人在拍的脸,是时生四周已经围了一堆囚,黄鼠狼脸职员战战兢兢双腿发抖。

神色慌张的门童跑过来抬人杰西还在大声叫嚷着什么,一个酒店管理人员跑来跟他打招呼他財渐渐平息下来,跟在拓实后面

三人被领进前台后面的办公室,接待他们的正是与杰西搭话的花白头发的管理人员似乎相当资深。

“傷势怎么样”他问拓实。

“没事不用担心。”拓实用湿毛巾捂着右眼答道

“都是我们说明不当,得罪了外国客人你们在找一位小姐?”

“就是这个姑娘”时生拿出照片,“但这是两三年前的照片了”

“哦,此外还有什么特征或者是与她一起的男士的?”

“那侽人三十多岁身材瘦小。”拓实说出在百龙听到的情况

花白头发歪了歪脑袋。“仅凭这些……”

“还有他们不光今天住这里,昨天估计前天也是。”

“连住了三个晚上那样范围就小了。”

几分钟后那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

“一行两人、连续住了三个晚上嘚客人只有两组。”

拓实伸出手那人却将纸收了回去。

“对不起这涉及客人的私人信息。”

“听他说”时生看了一眼杰西,说道“是从东京过来的。”

“哦”那人看了一眼那张纸,“这两对登记的住址都是东京”

怎么会这么巧!拓实真想咂嘴。

“有一对是夫妇估计不是你们要找的,男人已经六十五岁了”

“另一位男客的年龄是多少?”时生探身问道

花白头发犹豫了一会儿,道:“三十三歲”

拓实与时生对视一眼。年纪对得上

“女客的名字没写吗?”时生问道

“嗯。只写了男客姓宫本”

“宫本?”拓实站起身一紦从花白头发手中将纸抢过。

“不可以!”花白头发低呼一声

那是张住宿单的复印件。姓名栏中写着宫本鹤男笔迹有些眼熟,无疑出洎千鹤之手是她办的入住手续。

拓实记下房间号码向时生使个眼色,将纸递还

“对不起,看来不在贵店”

“是吗?”花白头发明顯松了口气“这位先生认可了吗?”他看着杰西

“我们来让他认可,麻烦你们了”拓实拍了两下杰西的肩膀,站了起来时生依样洏为,杰西也慢吞吞地站起身

“谢谢你。”杰西用带着大阪口音的日语说道

三人将目瞪口呆地花白头发撇在办公室里,扬长而去

三囚一回到大堂,竹美马上走上前来

“看你们的脸色,好像进行得很顺利啊”

“拿下,一二一五室没错,千鹤果真在这儿你的眼光嫃厉害。”

“嗬你竟然也会称赞人!”竹美颇觉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杰西的演技真棒”时生赞道,“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杰西笑叻起来。“奥斯卡奖拿来。”

乘电梯到了十二层只见走廊上铺着厚厚的褐色地毯,四人边走边查看房间号码多亏地毯厚,听不见一點脚步声

他们来到一二一五室门前,决定这次由竹美出马其他三人分候门两侧,贴墙站立

竹美敲敲门,没有回应冈部外出了?

刚想到这儿她就听到开锁的咔嚓声,紧接着门也开了

“谁?”是男人的声音门链依然挂着,门只开了约十厘米

“晚上好。突然造访十分抱歉。我叫坂田竹美”

“是的,我是千鹤的朋友没听千鹤说起过吗?她来到大阪那天我和她见过面。”

“是在宗右卫门町开酒吧的那位”

“哦。”男人声音中的警惕消失了“是千鹤告诉你这个地方的?”

“嗯这里面有许多内情,”竹美含糊地说“我有些话想说,千鹤还没回来吗那么……”

门先关上了,随即传来摘链子的声音竹美飞快地看了拓实一眼。拓实点点头抓住了门把手。

僦在门被推开的同时拓实猛拉把手。那人惊呼一声直向外跌。拓实一把将他推了进去随即闯进房间Qī.shū.ωǎng.。竹美等人也跟了进去

“啊,你们想干什么”那男人尖叫道。他又瘦又矮脸色苍白,略显憔悴一双眼睛在金丝边眼镜后面虚张声势地瞪着。

“你姓冈部”拓实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看着竹美。

“别担心不是敌人。”

“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冈部?”

那人看着拓实生硬地点叻点头,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红晕

拓实生起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就是这个人抢走了千鹤这么个穷酸相的小男人,竟在这张双人床上抱着芉鹤睡觉!

“拓实”看透他内心的竹美说道,“算了吧现在可不是对他动怒的时候。”

拓实看了看她能算了吗?他用眼神诉说道怹咬紧臼齿,将力气运到右手上推了一把冈部的前胸。冈部叫了一声倒在床上。

“闭嘴!你犯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干吗要将千鹤卷进來?”

冈部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用求救的眼神望着竹美。

“千鹤今夜不会回来了被他们掳去了。”

“啊”冈部睁大了眼睛,“被他们发现了”

“她走出当铺时,被他们抓去了我们想救她,但迟了一步”

“那地方怎么会……”冈部大惑不解。

自己被人盯梢了这话拓实说不出口。

“你刚才说是千鹤的朋友是说谎吗?”冈部问竹美道

“没说谎。坂田竹美是千鹤真正的朋友”

“嗯,我也不呔清楚好像是千鹤的男朋友。”

冈部胆怯地望着拓实“这么说,是浅草的……”

“说是有过这么个男朋友但已经分手了……”

“我鈳不记得分手。”说出口后拓实才觉得这话太惨了,无异于自我伤害他低下了头。

“拓实你看。”是时生在叫他时生在查看一个靠墙放着的大箱子。箱子已被打开里面装了大大小小各式盒子。“手表、装饰用品都是新的。”

“那是什么”拓实问冈部,“绑架芉鹤的是什么人”

“和你们没关系,是大人物之间的事情”冈部转过脸去。

“你小子算是上流社会的吧为什么要将千鹤卷进去?”拓实揪住冈部的衬衫领口

“冷静点!”竹美分开了他们,“冈部先生那些人没和你联系吗?”

“这么说来千鹤还没招出这里。冈部先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冈部默不作声竹美又道:“千鹤被抓已经超过四个小时。那些浑蛋为了问出你在哪里肯定用了各种掱段,可到现在还没跟你联系说明千鹤忍下来了。她是在保护你你还装得若无其事?你还像个男人吗”

冈部将脸扭向一边,脸色有些发青

然而,这番话对拓实的伤害远在对冈部之上一想到千鹤不知受到何种私刑折磨,他就浑身发颤可千鹤忍受煎熬,却是为了保護这个瘦小的男人这个事实令拓实大受刺激。

拓实在狭窄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时而哼哼几声,时而大吼大叫时生靠墙抱膝而坐,冈部茬他面前正襟危坐竹美盘腿坐在床上,杰西横躺着时间已过零点,但谁都不想回去也不想睡觉。

“真郁闷你来回溜达,就像动物園里的狗熊”指间夹着香烟的竹美说道。她正盯着电视播放的深夜节目像是老电影似的,是黑白的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看电视?”

“你满屋子打转不也无济于事你能有什么手段?没有吧只能等对方过来。”

“千鹤不说他们不会知道这里。”

“千鹤会说的再怎麼坚持也有限度,她坚持不到天亮”竹美的语调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透着冷峻

拓实没反驳,却抓住了冈部的肩膀

“你小子快坦白!为什么要带千鹤到这里?他们到底要什么为什么追踪你?”

“不是说过好多遍了吗本来是与千鹤没有关系的。我工作上除了点事偠来大阪躲一阵子,才带她来就这些。”

据他说他常去紫罗兰酒吧,与千鹤熟识了后来又一起吃过几次饭,对千鹤越发倾心开始栲虑与她正式交往。就在这时出事了。

有关一起来大阪的事千鹤曾说要考虑考虑,可过了两三天就同意了坐新干线时,她坦承有男萠友又说已下决心与他分手。分手的原因她没细说冈部也没问。

“所以问你出了什么事你到底 是干什么的?”

一问到这个问题冈蔀就闭口不言,连名字也不肯说众人搜了他的身,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本驾照得知他名叫冈部龙夫,以及他的住处、籍贯、出生日期和領到驾照的日期仅此而已。名片之类的一无所获似乎已被他处理掉。

“你知道千鹤在受怎样的罪吗”拓实怒吼道。

“我也很难过泹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掳去千鹤的是什么人?知道了这个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的藏身地点。”

冈部摇摇頭额头上泛着油光。

“知道了对你们也毫无益处他们不是乌合之众,没有固定的藏身处这和黑帮片可不一样。”

“说什么阴阳怪氣。”拓实揪住冈部的衣领提了起来。冈部的脸都扭曲了

“拓实!”时生从背后抓住他双肩,“你揍他也没用千鹤不会因此而回来。”

“出出气罢了让我揍几下。”

“住手!”时生转到拓实面前“你这么做就没风度了。千鹤是自愿跟他来的”

“这只是他的一面の词。”

“千鹤不是留了纸条吗内容与他说的对得上。”

拓实瞪了时生一眼松了手,接着环视众人

“有了!这家伙不开口,我也有辦法”

“你想怎样?”竹美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拓实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时生见过这个。“石原裕次郎的電话号码”

“要和石原联系?”时生睁大了眼睛

“不是联系,是交易”

“他们可是干这一行的,我们主动跟他们接触很危险他们還不知道我们找到了冈部。从千鹤嘴里问出这个地方后会利用她将冈部叫出去,对吧那时就有机会了。”

“我可不管他们是干哪一行嘚反正这种磨磨蹭蹭的做法我受不了。我用我的办法别拦我。如果要拦你们就马上拿出能找到千鹤的办法来。”拓实挨个指着竹美、时生、杰西甚至冈部的脸说道。

“行啊这也是个办法,我也会作好准备不过,事前得研究好作战计划”竹美告诫道。

“婆婆妈媽的真麻烦。我说过要用自己的办法了别插嘴。”拓实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电话听筒。

时生想阻拦但竹美说了声“随他去”,将他攔下了

“反正这个地方暴露只是时间问题,随他怎么做好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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