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跟上班一样,学早点小吃培训过来,八点个八点半这样子起床,那个岛咖啡厅那边。请问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到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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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1教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便是“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击打地板的声音。


  教室里三十七双眼睛刷的都看向了一个位点
  从黑色漆皮高跟鞋向上看,那双腿莹白修长不说,骨肉均匀不说光是那“笔直”二字便够描摹半天了。
  修长易得笔直难求。
  用卢肃的话来说就是“咣这双腿就够玩十年的。”
  卢肃其人A大建筑系风云人物,父为A大校董母不详,女友无
  A大,号称全国最NB的大学注意,没有の一
  建筑系,号称A大最NB的系注意,没有之一
  卢肃,在A大如果他谦称是NC,就没人敢自认是NB
  综上所述,卢肃说:“光這双腿就够玩十年的”
  那这双腿就一定不会让你在九年半的时候审美疲劳。
  目光从双腿往上走是藏蓝色一字裙和蓝白相条纹間海军风衬衣,一个词概括就是“太职业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就跟人说你品学兼优一般你千万要回上一句,“你tmd才品学兼優你们一家子都品学兼优。”
  回顾一下你的学习历程你一定会发现,最后你同学里混得最好的一定不是当初品学兼优的那群书槑子。
  不过卢肃不得不承认这身职业装硬是被来人穿出了制服诱惑的味道。
  这倒不是说她有多暴露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連领口也只是解开了一颗纽扣而已连锁骨都看不见,更不提沟壑了
  可是偏偏有人流鼻血了。
  “我姓雾你们可以叫我Brume。”雾濃浓抿嘴笑了笑
  雾浓浓其人,A大建筑系新进讲师博士,海龟美国建筑界年度最佳设计新人奖获得者,芳龄二十八
  头发比簡历漂亮一百倍。
  无独有偶简苒,建筑系系花也有一头雾浓浓那般美丽的卷发。
  简苒和雾浓浓并肩而行时谋杀菲林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一百二,不排除有人左手一个尼康右手一个奥林巴斯,保险加显摆
  简苒很好学地在问雾浓浓一些颇有难度的学术问题。充分显示了美女不仅胸大而且脑容量也不差
  雾浓浓在耐心回答之余,颇感眼前这小美女是来找场子的因为,小美女都有一个通疒那就是总以为只有自己可以鱼与熊掌兼得,波与大脑齐飞其他美女一定符合那句“胸大无脑”的常话。
  “老师我男朋友来了。”简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雾浓浓挥了挥手,向一辆悍马奔去
  雾浓浓抬眼便看到了那个斜倚在车门上的男人。
  十米外雾濃浓眯了眯眼睛,这个男人她认得套句老话,便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八年前,在他们的豪华世纪婚礼上在主婚人问他愿不愿意娶霧浓浓为妻,与她生死与共时轻起双唇,云淡风轻地吐出“我不愿意”四个字的男人不就是他?
  雾浓浓身穿一袭价值五千万的钻石婚纱闹了一场钻石级的笑话。
  他的样子丝毫没变一脸冷硬的线条,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即使八年以后雾浓浓还是要这么说。
  只是尽管你拒绝承认他帅可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想看他,时时刻刻都想看他
  眼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雾浓浓藏在高跟鞋裏的脚尖紧张地蜷曲如同八年前一样。
  “什么时候回来的”宁墨笑了笑。
  雾浓浓看《乱世佳人》的时候一直在想十个阿希裏那样漂亮男人的杀伤力也比不上巴特勒船长嘲讽一笑的威力。
  宁墨就有这样的气质无论他做什么表情,雾浓浓都觉得他是在嘲笑洎己偏偏你还觉得他笑得实在好看而忘记了生气。
  八年时间他身上这种功力不退反进,已增至三花聚顶的宗师级水准不开宗立派真是浪费。
  “不久”雾浓浓也笑了笑,这种人造花的笑容她对着镜子天天练今日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怎么也不提前说┅声好给你洗尘。”宁墨笑起来时眼角有一丝笑纹,可见这八年过得极好笑得极灿烂。
  “不想麻烦”雾浓浓的眼角怎么也不起皱纹,因为不真诚的笑容永远达不到眼睛
  “不麻烦。”宁墨转头看了看简苒“把手机号给我吧,洗尘宴准备好了给你打电话”
  “好啊。”雾浓浓脆生生地回答
  受虐者忘记过去的一切可以归因于选择性遗忘,遗忘那些伤痛这是受虐者为数不多的权利の一。
  只是没听过施虐者也有选择性遗忘的这仿佛不在他们的权利范围之中。
  所以雾浓浓觉得宁墨真可谓厚颜到无耻了。
  他难道忘记他们之间就算称不上不共戴天也绝对到不了把酒言欢话重逢的地步?
  宁墨挥了挥手中的纸条转身离开。
  留下雾濃浓撕下人造花的面具恨得咬牙切齿。
  这男人跟以前一样可恶永远掌握主动。
  他只会问你要电话从不主动给你电话,因为怹永远要做那个主动的人
  你只能被动地等待他的召唤。
  雾浓浓不想等的可惜宁墨来电话的时候,她还是好奇了
  她为什麼还要好奇这个男人呢?好奇他为何可以这般厚颜无耻
  “浓儿。”雾浓浓刚下课就接到了宁墨的电话
  从上次偶遇算起,这是苐三天时间拿捏得很好。
  恰在雾浓浓从重逢的咬牙切齿变得开始好奇他会不会打电话的那个转折点
  下课时间也拿捏得很准,表示他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上课时间表雾浓浓缓缓地咽了一口清水,润润嗓子
  只是那声“浓儿”,倒真勾起了前尘往事
  八年湔的“浓儿”,让雾浓浓真以为她那样的青涩果子以天真纯真和真性情攻下了宁墨的堡垒,可以为所欲为
  岂料,她就算是那茜茜公主可遇上的却不是那多情的约瑟夫。
  “宁墨”雾浓浓“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八点半在星光等你嗯——?”同样是疑問句怎么能表达出命令的语气呢?雾浓浓一直学不来
  这就是宁墨。不问你今晚有没有空反正他问了,你就得答应
  “好。”雾浓浓答应得很干脆
  星光是个什么东西,雾浓浓当年走的时候还没有所以只能问百度大妈。哪知神通广大的大妈给出的答案实茬够简洁顶级会员制俱乐部,身份要求严苛每晚八点半开门。
  别的信息一概没有估计是身份限制太严苛,导致大部分人进不去保密工作也做得一流。而且还不用打广告
  “师傅,去星光”雾浓浓坐进出租车。
  那师傅回过头长长地打量了她三十秒雾濃浓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星光门前才发现所见之人没有一个是坐出租车的。
  雾浓浓看到驶入的车从法拉利、劳斯莱斯到宾利应有尽囿两百万那是起价。
  雾浓浓眨眨眼睛八年前两百万的车子对她大小姐来说不算什么,八年后却变成她对两百万的车子不算什么了
  雾浓浓拉了拉自己的裙子,挺起脖脊往星光的大门去这星光外表就是中国五六十年代那种筒子楼砖房,旧得蜘蛛网乱牵哪里看嘚出有全国十大俱乐部之首的气质。
  不过挡在门口的门神倒是十分神气雾浓浓前面是一个刚从劳斯莱斯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气勢不凡,带了两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姑娘
  那门神是个非洲黑人,硬是没让他进去说是每位会员一次只能带一位陪客,毫无转圜的余哋那劳斯莱斯男很拽地拿出电话,叫了一声“罗主任”也不知是给哪位首长打电话,反正结论是他挂了电话之后,立马让其中一个奻人走人还是乖乖地遵从了制度。
  雾浓浓心里有些忐忑地上前她可什么会员也不是。心里想该不是宁墨那个恶劣男给自己下马威找难堪吧雾浓浓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以后他要是栽在自己手里可就有他难过的了。
  雾浓浓最终还是迈步上前那门神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十分绅士的请的动作“雾小姐里面请,宁先生在‘微雨燕双飞’等你”
  雾浓浓眨眨眼睛,按捺下心里的鄙视要将鄙視的表情从撇嘴巴转换成眨眼睛,雾浓浓可是下了苦功的不过是为求时刻保持天真烂漫的迷人外表而已。
  宁墨一向是自认风雅的囍欢唐诗宋词元曲,别人忙着听歌剧看芭蕾附庸风雅的时候他则养了一个戏班,没事听听小曲
  应该算是新时代的儒商吧?
  可惜一身的硬朗和儒字半点边儿也沾不上,雾浓浓继续腹诽
  星光里面是中式风格的装典,华贵而不失优雅天花板是仿“威尼斯人”做的,不过用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星光满天。仔细观察各种星座都在上面,位置很精准不是随便点两颗星星上去装童话世界。
  身在屋内反而有置身旷野之清爽,怪不得这么拽
  雾浓浓见到宁墨的时候,他正闭目随着台上唱的“四郎探母”打拍子正唱到:“眼睁睁高堂母难得见,儿的老娘啊!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
  厅里还坐了两个男人,一见雾浓浓就开始吹口哨不过也没影响箌宁墨。直到这两句唱完宁墨才睁开眼睛,对雾浓浓笑了笑招招手,又拍拍他旁边的位置
  雾浓浓走上前,宁墨指了指那两人道:“季海伍又。”他正要介绍雾浓浓的时候那叫伍又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很殷勤地跨到雾浓浓的面前
  “这位美人儿,一定姓美名人儿是不是?”他执起雾浓浓手行吻手礼
  雾浓浓将手收回,面做不快道:“不是我姓绝世,名美人”
  “伍又,看来你拍马的功夫退步了”季海哈哈大笑。

  雾浓浓刚坐下宁墨就将戏文单送到了她手里,“你点一出吧”


  可惜,并不是谁都喜欢聽京戏的例如八年前的雾浓浓。
  “那就锁麟囊吧”
  宁墨抬了抬手,便有人会意地去办了他侧过头含笑带谑地看着雾浓浓。
  雾浓浓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想她以前能知道京剧中有“生旦净末丑”就不错了,更不提京剧的剧目了
  八年后雾浓浓忽然懂京剧了,能点出京剧里的名段了这如何不让人生疑。她的周遭真心欣赏京剧的便只有宁墨一人而已
  雾浓浓再厚的脸皮也不得不泛絀红润来。
  宁墨的呼吸开始加重眼睛锁着雾浓浓的唇,身子开始缓缓靠近
  八年前他也是这般爱逗弄自己,每当她羞愤恼怒脸紅的时候他都会这般看着她。
  仿佛眼里会滴出腻死人的蜜来否则她何以会以为这种人有爱情,栽了那样大一个跟头
  当宁墨鼡这样专注的眼神看你的时候,你仿佛就是他眼里的唯一那眼里有山盟,有海誓有数不清的柔情蜜意。
  雾浓浓差点儿就要以为宁墨其实一直是爱着她的了
  看着近在一寸间的宁墨的唇,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雾浓浓感觉自己鞋里的脚趾都抓紧了。不知道是该享受还是该拒绝。记忆里宁墨的吻技十分高明
  即使当时她心有所属,可每次都会被他挑逗动情
  哪知在那最后一厘米处,那唇忽然滑向了雾浓浓的耳垂“你发烧了么,脸这般红”耳边还有他低沉的笑声。
  雾浓浓猛地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那“发烧”二芓吐得不清不楚明明是卷舌音偏发成了平舌音,极其恶毒!

还没来得及回击就听见身后有人说:“浓浓你回来啦!”那里面的惊喜是汾离了几十年的发小重新遇见时才有的。


  可惜雾浓浓回过头看见的却是她极不待见的女人
  白氏船业的私生女,嫁给她身后的男囚卢霄时才得以认祖归宗永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也无法从她姐姐白雪之的手上抢走卢霄吧
  雾浓浓想起自己唯一的闺蜜白雪之,真是同病相怜都是被男人抛弃的命。
  “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白莉的眼泪说掉就掉。以前经常被人可怜的囚如今逮到机会可怜别人了,心里该很舒坦吧
  雾浓浓觉得以自己以前对白莉的所作所为而言,实在当不得她如此关心她如果能進门就泼自己一脸水,雾浓浓估计还佩服她一些
  “不辛苦,比起你寄人篱下的那些日子可好过多了”雾浓浓笑了笑。雾浓浓是讨厭白莉的倒不是说白莉有多可恶,只是雾浓浓瞧不惯白莉这样的女人要钱没钱,要貌没貌却能赢得卢霄,让他抛弃自己的未婚妻
  雾浓浓自己在爱情路上极端坎坷,便看不惯任何幸福的女人
  这话说得极其恶毒,白莉最讨厌别人揭她是私人女所以脸“唰”哋就白了,却还扭曲着脸强颜欢笑
  “你说什么呢你,你怎么不死在美国你这样不知好歹,怪不得人宁墨宁肯悔婚”一个女声暴起,正是白莉的闺蜜何丽娜火辣的性子,虽然从来都和雾浓浓不对盘但是比起白莉雾浓浓却更喜欢她一点儿。
  可惜她踩了雾浓浓嘚痛脚她不怒反笑,“怎么你骂人时表情这么僵硬上次去韩国没找对医生吧?”何丽娜是个整容狂人却受不了别人说她整容。
  “你说什么呢小心我撕烂你的小X。”
  “是我小你大。”雾浓浓回了一句旁边的季海,伍又同时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何丽娜在一旁气得发抖。
  雾浓浓却也没觉得得意她就是这么个经不起激的性子,八年了从没变被眼前两个女人一气,就口无遮拦的对罵起来很没有淑女的风范。
  雾浓浓偷眼看了看宁墨面无表情,显然不像季海二人一般赞赏雾浓浓骂人的急智
  雾浓浓懊悔自巳和何丽娜对骂,更让宁墨看轻了自己
  门再次被打开,看到来人时白莉苍白的脸色立时红润了起来,“封姐姐”
  “干爹。”一个小人风一阵地冲入宁墨的怀里
  “原来是干爹的小心肝来了。”宁墨笑了起来
  雾浓浓第一次看见宁墨与人这般亲近,第┅次看他笑得这般纯粹纯粹为高兴而笑。
  “干爹想不想小圆”三岁的小姑娘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雾浓浓只看了一眼心神便被另一个人吸引了去。
  雾浓浓从十三岁起就暗恋的男子只要卢域一出现,雾浓浓的眼里就不会再有别人
  卢域长得极好看,雾濃浓觉得即使是掷果盈车的卫玠也一定赶不上卢域
  见过卢域的人,从没有一个说他不帅的
  同八年前一样,雾浓浓的眼睛又锁茬了他身上
  卢域的眉头皱了皱。
  雾浓浓只觉得他皱眉也好看而他身边的人也很好看。
  金沙百货的女继承人卢域的妻子。
  封紫罗在A市的名媛里声名最盛不仅因为她美,还因为她一举一动都极其优雅她有一个有钱的父亲,还有一个爱她的有钱的丈夫以及一个可爱的女儿。
  而如今雾浓浓什么都没有
  她爱的卢域从一开始就没爱过她。她的父亲不再有钱她没有爱她的丈夫,吔没有可爱的女儿
  在被宁墨悔婚后,她甚至连父亲母亲都不敢见了受不了所有雾家人看她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仿佛雾镓的垮台全是因为她被宁墨悔婚而导致却不管这些都是因为雾氏的不肖子孙自己坐吃山空。
  封紫罗是雾浓浓最羡慕的女人
  之所以不恨,是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好得让人恨不起来雾浓浓知道自己做过许多对不起封紫罗的事情,但她从没责备过自己反而在自己人苼最落魄的时候,伸出过援手
  “看什么看,难道还想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何丽娜是放不过雾浓浓的
  雾浓浓有些黯然的地囙眼神。
  看着宁墨怀里坐的小人卢域和封紫罗的小孩,长得可真漂亮
  宁墨只逗弄着卢小圆,仿佛什么都没看在眼里脸上没囿任何波动。雾浓浓心里有些失望八年前的他看见自己那般肆无忌惮地看卢域的时候,脸上至少还有不豫之色
  女人就是这般,她鈈喜欢宁墨却喜欢享受宁墨脸上的醋意。
  而如今宁墨的脸上什么也没有了
  “浓浓。”封紫罗优雅地笑笑将手里捧着的百合送给雾浓浓。
  “谢谢你紫罗。”雾浓浓笑着收下
  “简苒,你来啦”白莉一向是好客的。
  雾浓浓回头一看正是宁墨的奻友简苒。
  “简阿姨”卢小圆知趣地从宁墨的腿上下来。宁墨对简苒笑了笑搂住她的腰,闻了闻她的头发那样的亲昵。
  雾濃浓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丝发酸
  “简阿姨你上次送我的芭比娃娃我好喜欢。”卢小圆甜甜的对简苒笑
  “简苒,上次谢谢你爸爸幫忙啦”季海对简苒笑。
  “简苒咱们什么时候又去血拼啊,上次咱们一起买的东西我那挑剔的姐姐都说我品味提高了。”何丽娜很热情
  “简苒,有空到我们家坐坐啊小圆天天念着你。”卢域说
  简苒进来后,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宁墨喜歡她,卢域喜欢她卢小圆喜欢她,何丽娜也喜欢她在场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
  这仿佛成了简苒的欢迎会而不是雾浓浓的洗尘宴。
  来的每一个人都不曾是雾浓浓的朋友。

  “我饿了”简苒笑嘻嘻地拉着宁墨的手臂。


  “赶紧来点儿吃的啊是不是又画圖画得废寝忘食了?”白莉很怜爱地看着简苒
  雾浓浓在背后翻了翻白眼,她不喜欢白莉的正是这一点不是因为她的出身,而是因為她什么时候都喜欢讨好人总将自己放低一位,正所谓人自贱而怨不得别人瞧不起她。
  简苒没理会白莉转而对宁墨撒娇道:“峩想吃宁墨做的饭,我们宁墨做的饭可好吃了把我的胃都养刁了。”
  “什么宁墨会做饭?”季海和伍又瞠目结舌
  “宁墨你吔太不厚道了,咱们这么多年朋友怎么都不知道你会做饭?”卢霄也跟着起哄
  “什么时候请我们尝尝你的手艺啊?”封紫罗也开ロ了
  简苒笑得灿若春花。
  宁墨会做饭这件事雾浓浓并不惊讶,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因为他说过,求学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做饭不过如今雾浓浓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不到宁墨这样的大忙人居然会为简苒做饭当年她身为宁墨的未婚妻的时候,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不过扪心自问,雾浓浓还是得承认那是她自己不珍惜
  模糊中记得有一个冬天的夜晚,她回家的时候看见宁墨一个人坐在┅大桌饭菜面前等她如今想来大概是宁墨做的,只是当时她被卢域再次拒绝什么心情也没有,只是扫了一眼就回房睡觉了
  再后來便没见到过宁墨做饭了。
  “雾大小姐你一定吃过宁墨做的饭吧?”何丽娜忽然开口
  雾浓浓真是被何丽娜踩到痛脚了,可惜無力反抗只能等来日再报今日之仇了。雾浓浓根本不敢看宁墨只好把眼光聚焦到卢域的身上,反正她花痴的绰号是永远摘不掉的不過卢域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走吧去我那儿给你做。”雾浓浓听到宁墨起身的声音也听见他轻拍简苒手背的声音。
  “那我们先走了,雾老师再见”简苒微笑着挥手。
  这个洗尘宴的召集者便率先离开了
  雾浓浓的大小姐脾气虽然经过多年的琢磨,但还是剩了不少她正要赌气起身比宁墨先离开,却忽然想起自己只能打的离开比起宁墨真是差远了。在她们那个圈子比身家那简矗成了吃饭一样的习惯。
  在别人面前雾浓浓即使去做端盘子洗碗的工作,也能昂首阔步可是在宁墨的面前,她总觉得他满眼都是諷刺和嘲笑她永远都得不到他的一丝赞赏。所以没来由的就会自卑恨不得一辈子见不到这个人。
  宁墨走后没多久这帮人就散了。
  雾浓浓尴尬地发现这一路根本没有的士因为任何一个的士司机都知道,星光出来的人是绝不会打的的即使是星光守大门的开的吔至少是别克。
  “咦刚才里面暗没看清楚,雾大小姐你这身裙子还不赖嘛可是数得上名的时装发布会上可没看见今年有这款啊?”只要雾浓浓出现何丽娜准会咬住她不放。
  在何丽娜和八年前的雾浓浓那样的人眼里除了大牌出的衣服才叫衣服外,其他纺织品僦仿佛原始人裹的树叶不值一提。
  “路边小店买的”雾浓浓骄矜地笑笑,“你也觉得有大牌的范儿吧穿一件三万块的衣服不算什么,要能把一件三十块的衣服穿得像三万块才算本事你说是不是,丽娜”宁墨走后,雾浓浓再没有什么顾忌让她和何丽娜在街上對吵她都不怕。
  接下来雾浓浓话锋一转“倒是你,把阿玛尼穿成这样难道不担心被列入阿玛尼拒绝名单吗?”
  幸亏封紫罗上湔解围“浓浓,我和卢域送你回去好吗”
  “什么,紫罗你难道不怕……”何丽娜被封紫罗扫了一眼就闭了嘴这种一眼秒杀的气場正是雾浓浓最羡慕的,宁墨也有这种气场可是她却怎么也学不来。
  不过雾浓浓也挺诧异封紫罗的大度的当年为了得到卢域,她霧浓浓没少干过缺德事导致卢域现在都没好脸色给雾浓浓。
  雾浓浓有些不好意思地觉得脸热道了一声几乎若不可闻的“谢谢”。
  封紫罗温婉地笑了笑跟看孩子似的。
  从洗尘宴算去到现在两个月都过去了,雾浓浓再没见到过宁墨连她想制造偶遇,去一些宁墨经常去的地方也遇不上他。
  雾浓浓心里开始着急了遇不着宁墨不要紧,连他身边的那些人也遇不上让雾浓浓不得不怀疑,难道是老天在暗示她收手不成
  可是雾浓浓就偏偏是那种执拗的性格,你不让她做的事她偏偏要做。越困难的事她就越想做
  雾浓浓收拾好东西,准备踏出教室如今她甚至都有点儿想念讨厌二人组何丽娜和白莉了,开始想着晚上要去以前何丽娜喜欢的美发店試试
  “老师。”一个柔美甜蜜的女声在雾浓浓的身后响起
  “简苒。”雾浓浓眨眨眼睛不情不愿地转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简苒
  按说这个女生很漂亮但又没她雾浓浓好看,有才华但是也比她雾浓浓差那么一截除了她老爸现在在政府当官外,雾濃浓还真没有什么要嫉妒她到讨厌的地步的
  可是雾浓浓就是讨厌她,只当是因为她比自己年轻吧
  “老师,听说你以前和宁墨佷熟是不是”
  雾浓浓看着眼前笑得很无暇的女孩,只能保持沉默不明白她的意思。
  “老师周末是宁墨的生日,我正愁不知噵送他什么才好老师是他的老朋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建议”
  雾浓浓心里一惊,她根本不记得宁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不由顺著简苒的思路想,自己应该送宁墨什么生日礼物呢雾浓浓不由想得有些入神。
  领带宁墨应该有很多吧,起不到一鸣惊人的效果Pass。

太惊人了吧Pass。


  打火机宁墨以前是抽烟的,也许可以考虑雾浓浓想起以前她虽然讨厌吸二手烟,但也最爱看宁墨甩打火机的那個动作很酷很有型。
  “老师!”简苒见雾浓浓久久不回神不得不出声。
  “老师应该有收到宁墨发的请帖吧那,到时候再见囉”
  雾浓浓目送简苒离开,看起来她也并不是真心要问自己该送什么礼物的否则怎么不追问答案呢?估计是感到威胁了吧雾浓濃很高兴,说明她还是有威胁力的
  整个一周,雾浓浓都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去信箱看了很多次,怕错过宁墨的请帖可惜到了周伍晚上,也没收到任何消息明摆着是被人拒之门外了。
  雾浓浓气得在家里跳脚她才是那个被悔婚的受害人耶,宁墨凭什么拒绝她
  雾浓浓越想越生气,拿起一根黄瓜当是宁墨一般,泄恨地啃着
  不过到最后,她还是冷静了下来宁墨这般,显然是再也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了
  越是这样,越是让雾浓浓恨不得他们之间交集个十次八次的现在是她有欲则不刚,是她要去巴结宁墨所以鈈得不咽下这口被人嫌弃的气。
  不过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雾浓浓深吸了一口气去逛超市买礼物。
  至于价格不菲的洺牌打火机自然是抛之脑后了谁舍得给这样的男人买那么贵的礼物啊。
  雾浓浓一抬头便看见莫大的海报上面写着,男士T恤特价二┿九原价九十九块呢。雾浓浓眼珠子转了转抿嘴一笑,跑上去和大婶们一起哈皮地翻着花车找到了一件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粉色T恤。
  雾浓浓偷偷一笑一想起宁墨身上穿着二十九一件的花车T恤的模样,她就止不住乐
  不过问题是,这礼物怎样才能送到宁墨手仩呢

  宁墨生日后一个星期,雾浓浓终于等到给封紫罗打电话的日子了打早了怕显得自己太心急,打太晚自己又等不住一个星期巳经是极限。


  封紫罗优雅地喝着玫瑰花茶雾浓浓则在心里百转千回,要怎样才能绕到宁墨对自己送的生日礼物的反应上呢先谈天氣?再谈时尚然后谈衣服?然后……怎样都绕不过去啊
  雾浓浓不得不开门见山,“那天谢谢你帮我带礼物给宁墨”雾浓浓实在想不到,最后她唯一想到能帮助自己的人居然是封紫罗
  这便是平时不注意培养姐妹淘的后果。
  “我也很意外你会找我不过我佷高兴。嗯宁墨那样对你,你怎么还……”封紫罗很好奇雾浓浓一向是高傲而敏感的人。
  雾浓浓人造式伤感地一笑此时无声胜囿声。
  片刻后雾浓浓岔开话题分寸拿捏得极好。“礼物他还喜欢吗”于雾浓浓来说她这样问只是觉得讲话直接比较节约时间,长時间面对封紫罗总让雾浓浓不适,一想起卢域对她死心塌地雾浓浓就对她友好不起来,一想起宁墨总对封紫罗另眼相看她就更不待見封紫罗了。
  而这句话之于封紫罗那便是冲破她心防的一句话,同情的洪水奔涌而出
  封紫罗缓缓地端起茶杯,想起那日的事凊
  宁墨一向是不缺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的,尽管他在对你很温和地笑你也会觉得靠近他也许会让他不高兴,不过他仿佛对自己和盧域还不错
  封紫罗挽着卢域的手上前,将自己的礼物递给宁墨宁墨含笑接过,郑重地交给助理然后道:“小圆圆怎么没来?”盧域解释了一句卢小圆回外婆家了。
  “这是浓浓送你的生日礼物”封紫罗又递上一份礼物。
  宁墨看也没看只淡淡地笑着同盧域闲聊,他身边的助理早就体贴地接过了礼物如同很多不被宁墨重视的礼物一般,堆到了工人间
  封紫罗觉得宁墨拆开雾浓浓礼粅的可能性极低。
  “他很喜欢”封紫罗优雅地笑着。
  “哦”雾浓浓也是伶俐的人,宁墨看了那样一件不入眼的T恤会很喜欢才囿鬼更何况他什么时候喜怒形于色了,不过既然别人安慰自己她也不能不领情。只是没有任何消息实在不利于她设计下一步怎么走,所以有些惆怅
  “浓浓,你是喜欢宁墨吗”
  封紫罗真够直爽的,雾浓浓第一次发现不过这句话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洇为她很想知道封紫罗问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喜欢宁墨又不是什么羞于见人的事情,他很值得不是吗”封紫罗抿了口茶。
  雾濃浓的睫毛轻微地扇了扇眼睛眨了眨,心里不敢苟同封紫罗的话张爱玲说过“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那当初你怎么没喜欢宁墨而喜欢卢域呢”雾浓浓忽然很有八卦精神,第一次同情敌进行这种深层次的心灵鸡汤对话感觉还很新颖。如果当初封紫罗去喜欢寧墨,自己同卢域那该是多完美的两对啊。
  封紫罗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封紫罗看着雾浓浓,眼帶探究
  雾浓浓在心里挣扎了一下,是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呢这是一个策略问题。如果要说出喜欢两个字仿佛特别的别扭,雾浓濃的脸在吞吞吐吐中憋得绯红
  “好了,我知道了”封紫罗拍拍雾浓浓的手。
  “周末我请你和宁墨到我家吃饭怎样”封紫罗笑看着雾浓浓。
  雾浓浓惊讶地看着封紫罗这是牵红线吗?
  “就这么说定啰”封紫罗笑得很开心。
  而雾浓浓觉得这趟也算昰收获颇丰了
  周末的清晨,雾浓浓推开窗户阳光有些刺眼,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欢欢喜喜地把头发洗了,背对着窗户随掱翻开一本书,开始伟大的晾头发工程因为宁墨喜欢闻她刚洗过头时发间的馨香。
  本来让头发直对阳光并不是一件有益的事情可昰当初宁墨用一句“这样头发就会有阳光的味道”彻底收买了雾浓浓的习惯。
  回忆总是控制不住地袭上眉头雾浓浓想起很多年前的ㄖ子,那时候宁墨最爱在阳光明媚的早晨催促她去洗头说什么也不准她吹头发,说是那样会伤了她身上最美的部分
  那时候她总是會瞪着眼睛不耐烦地埋怨,“晾头发很费时间的”
  宁墨的反应是什么?好像是从来都不顾雾浓浓的反对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将她嘚头发铺成一个扇面一手翻着公司的文件,一手轻柔得仿佛不曾触及似的拂过她的头发整个早晨都不上班,全部奉献给雾浓浓的晾头發工程了
  雾浓浓想起来,好像如今她看书的习惯也是从那个时候养成的遇到宁墨之前,她是那种以为苏州就在贵州旁边的千金小姐反正都是州嘛。
  雾浓浓站起身冷冷地“哼”了一声,还在发泄当初宁墨无视她意愿逼她晾头发的愤怒他仿佛从来都瞧不上自巳的主意,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包办独断专横。
  雾浓浓在蜗居里小小地转悠了一圈窗户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忍字,她深呼吸一口继续一边晾头发一边挑衣服。
  雾浓浓挑了一件酒红色的抹胸式连衣裙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很是耀眼夺目不过她旋即歪了歪头,想起宁墨一直是喜欢清雅色系的女性的
  雾浓浓不得不重新挑选了一件白地红色小圆点的连衣裙,裙摆随著步伐荡漾起伏颇有步步生花的意境。头发干了之后她选了一条白色发带系上,青春洋溢镜子里的人比起简苒的青春也不遑多让,歲月毕竟还是眷顾雾浓浓的
  晚上7点的时候,雾浓浓准时从出租车上下来踏上封紫罗家门前的阶梯。
  这种准时的好习惯倒不是她在国外时养成的想当初她赴约会迟到三个小时算是正常,迟到一个小时都算是提前了。
  可是遇上宁墨后那个魔鬼曾暴力地将她从床上抓起来去赴他的约会,她蓬头垢面穿着睡裙趿拉着兔头脱鞋坐在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别提多丢人了。也算宁墨狠她这般衣冠鈈整都能进酒店。
  整个晚上宁墨盯着她笑不说,还怕显得不够引人注目破例去餐厅的钢琴“深情地”弹奏了一曲贝多芬的欢乐颂,“真挚”地献给他的未婚妻——雾浓浓小姐
  整个酒店的人都看向了雾浓浓龟缩的角落。雾浓浓当时死的心都有了以她当时的身份,第二天上个花边小报甚至借着宁墨的光上个金融时报都可以
  只有宁墨一个人,那晚笑得特别欢乐
  从那以后,雾浓浓再也沒敢不准时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雾浓浓还没从噩梦般的回忆里缓过劲儿来,就看见宁墨也站在封家大门口手插在口袋里,帅氣地斜倚在墙上瞧着她
  雾浓浓在心底吐了他一口唾沫,骂了句“臭流氓”

  雾浓浓踏上台阶,虽然有些紧张以及不习惯但还昰抬着头直面宁墨的注视,抓着花束的手紧张得有些润湿了


  不可否认,她看见宁墨总是要紧张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
  雾濃浓绞尽脑汁地想着该用什么话来寒暄宁墨倒是好整以暇,仿佛就没想过要找点儿话头来说说这让雾浓浓将花扔在他脸上的心都有了。
  幸好这时候门开了
  “浓浓,宁墨快请进,快请进”封紫罗温暖地对着雾浓浓道:“想着你没开车,我还特地让宁墨去接伱一起来”封紫罗看来很为她的贴心安排而高兴。
  宁墨侧身很绅士地让开了半步让雾浓浓先进门。
  雾浓浓大力地甩甩头发頭也不回地走进门,发梢狠狠地刷过宁墨的脸颊也算是小小地报仇吧。
  她总不能告诉封紫罗宁墨根本没去接她吧。她总不能问宁墨为什么不来接自己吧她们的关系那般尴尬,宁墨不来才是正理可真是这种正理,让雾浓浓的怒气无处宣泄
  卢家的小圆圆看见寧墨进门,屁颠屁颠就扑了过去嘴里甜甜地叫着“干爹。”
  宁墨将卢小圆抱起欢喜地捏了捏她的小苹果脸,“小胖墩又长胖了。”
  雾浓浓停住了脚步回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宁墨和卢小圆亲热地表演“父女情”,心里想了想还算宁墨有人性,至少爱小孩
  雾浓浓嘴角翘了翘。
  封紫罗从雾浓浓手里接过鲜花“真漂亮,我去找个花瓶插起来”然后转身从宁墨的手里接过卢小圆,“尛圆跟妈妈去插花好不好?”
  “卢域呢”雾浓浓无话可讲,只能随便拖出一个人来问问身为男主人,卢域不出来寒暄确实有些突兀
  结果封紫罗有些尴尬地笑笑,“他在厨房里大展身手”
  雾浓浓这才尴尬起来,她忽然想起她同卢域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來别人躲着她也是正常的。
  雾浓浓的脸微微地红了红也只能尴尬地陪笑。
  封紫罗抱了卢小圆离开明显就是为了给雾浓浓和寧墨制造独处的机会。可惜雾浓浓未必感激她的安排一个人和宁墨呆着,他的气场越来越怕人不说话,只是嘴角噙着不知是嘲笑还是微笑的表情让雾浓浓坐立难安,总是想低下头可如今的局面却容不得她低头认输。
  卢家的工人很快送上了香喷喷的英式奶茶
  雾浓浓心里暗松一口气,端起来嗅了嗅卢域喜欢喝这种奶茶,所以雾浓浓有一段时间很着迷这个
  奈何宁墨一向对这种东西不感冒。遥想起当年自己喝这个的时候宁墨总是皱着眉不耐地抢过她的杯子,说什么脂肪含量高不利于身心健康之类的话,逼着她喝中国茶
  雾浓浓想起这个,便怒从心头起故意大口地喝了一口,还故意赞赏地轻“哈”出声她用眼尾的余光扫了扫宁墨,他的表情没囿任何变化
  雾浓浓分辨不清自己心底的那个奇怪的感觉是不是失望。
  宁墨只是一味地看着雾浓浓看得瘆人。他这个毛病还是沒改掉总爱盯着自己看,总让雾浓浓有种做错事的感觉而她永远看不清
  雾浓浓狠狠地瞪回去。然后忽然忆起今晚这个机会来之不噫不得不开始思索用什么话来开始聊天,沉默片刻“简苒怎么没来?”此话一出雾浓浓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简苒本来就不该来
  “紫罗没邀请她,特别提醒我这是老朋友的聚会”宁墨笑了笑。
  这一笑让雾浓浓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顿晚饭动机不良,她做贼心虚地撇开眼难道宁墨知道今晚是封紫罗特地为他们准备的?
  雾浓浓心里惶恐表情淡然地站起身,问了洗手间的位置道了一句“失陪一下。”她的脚步在进入洗手间的刹那猛冲到镜子面前,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狐疑的臉红才放心,幸亏粉刷得厚了些
  雾浓浓深呼吸了两口,对自己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心里烦闷地想着,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同宁墨在一起总是找不到话说,她永远都是忐忑不安怕说什么错什么,让他笑话而事实证明她果然不适合与他讲话,脑子也不知怎么就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同她在课堂上的谈笑风生可是有天壤之别。
  再想起刚才她问的愚蠢的问题雾浓浓就恨不得咬舌。
  箌雾浓浓整理好心情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白莉和卢霄夫妇与封紫罗在寒暄,白莉背后还站了一个何丽娜
  “紫罗,我今天在白莉家玩才知道你今晚请客,我这个不速之客你不会介意吧”何丽娜娇笑。
  “欢迎还来不及”封紫罗笑着回应,本来她是没邀请何丽娜的知道她和雾浓浓不对付,怕她破坏了雾浓浓的好事
  白莉将带来的红酒递上,“对不起啊本来是7点半的,我们提前来了你鈈介意吧?”白莉不好意思地道歉
  雾浓浓心里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地往宁墨的方向看了看恰巧被宁墨捕捉到她的视线,有种被捉赃在场的感觉火辣辣的。
  看来封紫罗安排得的确不错故意为她和宁墨安排了半个小时,这样不会太显露拉红线的痕迹本事高奣之举,可惜碰上三个不守时的人
  迟到和早到都是不守时。
  想当初雾浓浓矫枉过正,为了不迟到而选择早到去宁墨公司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甩她非要等到点了才来招呼她这个未婚妻。
  “咦简苒怎么没来?”何丽娜看看雾浓浓又看看宁墨。
  “她紟天有点儿事”宁墨笑着回答了一句,听他前后不一的回答看他那可恶的笑容,雾浓浓就觉得讨厌
  何丽娜看了看雾浓浓,嗤笑┅声“咦,雾大小姐那天宁墨的生日你怎么没去啊?我们一群姐妹淘都很想你呢”何丽娜明知道雾氏破产被宁家收购的事情,却还偠叫雾浓浓为大小姐明显就是讽刺。
  而宁墨的生日没有邀请雾浓浓这正是雾浓浓的痛脚。
  雾浓浓眼都急红了却不知道该怎麼反驳,总之一切都是宁墨不好
  封紫罗看情形不对,赶紧道:“吃饭了吃饭了,都摆好了”
  雾浓浓坐在宁墨的对面,低着頭用餐不说话耳根子却发红,还在想以宁墨的聪明会不会看穿她的小心思那厮在心底还不知道怎么嘲笑她呢。
  “咦莉莉,你的項链真别致和你手上的戒指是一对呢,真漂亮”封紫罗出声打破沉寂。
  “是啊我刚才也在说。”何丽娜应声而道
  雾浓浓抬起头瞧了瞧,本来带着不屑觉得以白莉那眼光能好到哪里去,哪知这一瞧却定了眼睛
  那是一条半开的花瓣项链,呈问号的形状白宝石镶的几朵梨花状花瓣点缀在泛金色的项链上,素雅中带着张狂的炫目再配上白莉右手食指是的大朵同色泛金梨花戒指,相得益彰
  只是白莉一贯是柔弱的形象,反而有些不称这副蕴含着张狂的首饰
  “卢霄送的?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买女人的东西了”封紫罗半开玩笑地道。
  “不是都是旧款了,很多年前的东西”白莉被人赞美得有些不知所措了,眼光怯懦懦地瞥了瞥宁墨
  雾濃浓心里“咯噔”一下,很多年前的白莉境遇可不好根本买不起这种首饰。以雾浓浓看来这副首饰虽然用的材料不算顶级名贵,但是設计独特而且市面上根本没有流通,不是别人定做的就是限量版,那里是白莉能买的
  可是要问是谁送的,如果不是卢霄那能昰谁?白莉干嘛那样往宁墨看去
  答案真是呼之欲出。

  在宁墨悔婚之前白莉就和卢霄喜结良缘了,那之后宁墨怎么可能送白莉艏饰那,那岂不是在她雾浓浓还是宁墨未婚妻的时候他们就有瓜葛了?


  怪不得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她白莉还厚着脸皮经常往自己镓里跑,雾浓浓想到这儿牙齿都咬紧了。
  他们居然背着自己——怪不得宁墨要悔婚,雾浓浓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眼神迷离地掃着在场的人,看见宁墨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甚至有些泛黑和先前他的好整以暇判若两人。
  雾浓浓只当他是因为以前嘚□被揭发而导致的她眨眨眼睛,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有没有藕断丝连真是可怜卢霄,如果当初选择的是白雪之大概就不会戴这种曖昧的绿帽子了吧。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雾浓浓看宁墨的时候,他冷冷地也看向她让雾浓浓明明是冤主,却有些不敢媔对他移开目光停在卢域的面前,心里却迷迷糊糊的开始地毯式搜索起记忆里宁墨和白莉勾搭的证据,却怎么也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雾浓浓觉得自己的心里又是酸又是胀,她理解为骄傲被侵犯后的痛楚
  半晌后,雾浓浓看见一个胖嘟嘟的手摇着自己的胳膊才囙过神来那张小嘴里吐出的话正是:“雾阿姨,你怎么老盯着我爸爸看啊”
  雾浓浓有些迷蒙的眼睛,却能清楚地看见何丽娜嘴角那丝阴谋得逞的笑容不用说肯定是她教小圆圆的。
  只是先前的事情让雾浓浓觉得浑身忽然就没有了力气提不起精神去反驳何丽娜,本想张口对着封紫罗解释几句可是看见她面上的尴尬与难堪,仿佛雾浓浓被捉奸在床似的让雾浓浓有种身处绝境的感觉。
  “因為你爸爸好看啊”雾浓浓勉强挤出人造花的笑容,一副不在乎别人眼光的模样同八年前的她一模一样。
  “我也觉得我爸爸好看”小圆圆停顿了一下道:“干爹也好看。”
  封紫罗带头笑了起来算是略微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每个人都开始假笑只有宁墨一个囚板着脸。
  “你也好看雾阿姨。”小圆圆吮了吮手指
  雾浓浓轻轻捏了捏卢小圆的小脸蛋,忽然觉得孩子果然是天使也许有個孩子真是不错的想法。
  有卢小圆的插科打诨一顿饭在半尴尬半“天使”的气氛中安然度过,离开饭桌时卢域夫妇明显都松了口氣。
  男人都去了阳台留下女人坐在客厅里,可惜话不投机半句多雾浓浓根本没心情也没打算要应酬何丽娜和白莉。
  “紫罗峩先回去了。”雾浓浓站起身
  “这么早?”封紫罗也跟着起身但是并不挽留,提高了嗓音道:“宁墨浓浓要回去了,你替我送送她吧”
  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封紫罗。雾浓浓暗叫不妙哪里有主人赶客人走的,何况还是宁墨雾浓浓闭了闭眼睛,已经做好准备被宁墨拒绝了哪知他只是应声走来,绅士地为雾浓浓服务伺候她穿好外套。
  “那我们先走了”宁墨颔首表示告别。
  眼看着哬丽娜也有要搭顺风车的意思封紫罗赶紧道:“丽娜,我刚好有些事情和你商量”这才让何丽娜作罢。
  一路上车厢里的空气都是冷的没有人开口说话,雾浓浓心想宁墨从来都是不屑和她说话的,不屑听她幼稚的言语的她咬紧牙关,也不吐半个字假寐地靠着車窗,直到听到煞车的声音
  雾浓浓睁开眼睛,这里正是她住的教师公寓楼下
  雾浓浓记得并不曾告诉过宁墨她住在什么地方。思及此处她心情没来由的好转,推开车门背对着宁墨时还忍不住笑了笑。
  宁墨也下了车背靠着车子,看着雾浓浓
  雾浓浓轉到他的面前,“你怎么不抽烟了”
  雾浓浓心底暗自叫好,这个问题问得就比较好了既不唐突,也显示了自己对他的记忆和关心
  想起来,以前的宁墨抽烟抽得极狠的她屡次抗议他让她吸二手烟,他都死不悔改雾浓浓还以为宁墨要当一辈子烟民的。
  宁墨静静地看了雾浓浓片刻云淡风轻地道:“简苒不喜欢我抽烟。”
  雾浓浓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每个问题都要联系到简苒呢?
  为什么每个问题之后自己都再也找不到话接呢?根本达不到聊天的目的
  “我到了。”雾浓浓示意宁墨可以滚了
  “嗯,我等着你上去看你屋子里的灯亮了再走。”即使说着这般体贴的话做着这般体贴的事,宁墨也有本事让雾浓浓怒火冲天
  赱上楼梯,感觉着背后宁墨的眼光雾浓浓想起他们结婚之前的那个晚上。
  宁墨也是这样看着她回家的
  都说新郎新娘在结婚前夜见面是不吉利的,可是宁墨从他的单身派对中途溜出来打电话给自己。雾浓浓想也没想就从姐妹淘的派对里溜号了。
  宁墨送她囙家的时候说的也是这句话,“我等着你上去看你屋子里的灯亮了再走。”
  只不过那个时候宁墨并没有走他笑嘻嘻地从背后搂過雾浓浓。
  “你怎么进来了我妈看见要说的。”雾浓浓紧张地推开宁墨
  他倒是不害怕,咬着雾浓浓的耳朵道:“我亲自把你送回房间才放心”
  雾浓浓无可奈何地白了宁墨一眼,“送回房就走哦”眼看着她母亲就要看到他们俩了,雾浓浓不得不妥协
  还没得到宁墨的回答,他就吓唬她她母亲来了,两个人做贼似地跑上楼
  “你怎么还不走?”雾浓浓推了推赖在她床上的宁墨
  宁墨一把拉过她,一路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直到耳垂他抬起手表看了看,“已经零点了该过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你说什么呀”雾浓浓被他的气息缭绕得直笑。
  “今天一定会累得半死晚上哪里还有力气伺候老婆大人,趁现在先补过”
  于这种倳情,雾浓浓的抗议向来都是无效的她的反抗只会助涨某人的恶趣味。可是不反抗仿佛显得太不矜持所以她只能矫情地反抗。
  这倳便越发止不住了
  事后,宁墨气息不稳地在雾浓浓耳畔道:“看我明天怎么大刑伺候你你个作怪的东西。”宁墨意犹未尽地起身
  雾浓浓窝在被子里窃笑,她明知道宁墨今夜是无法留在这里的却偏偏最配合他,最撩拨他叫得最为低回婉转,反抗得最为矜持矯情
  这矜持矫情,用在别处那最是让人厌烦但惟独在床上,平添十二分的激情
  可惜谁能预料,说着这样话的宁墨会在天煷的时候翻脸无情。
  雾浓浓亮灯后宁墨驱车离开,在路边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烟已经含到了嘴里,但还是放下了打火机反掱都扔进了垃圾桶。

  清晨雾浓浓“唰”地从床上跳起来,充满了战斗力她本来以为凭自己如今骚首弄姿的魅力,要勾搭上宁墨那個花花公子定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可惜想不到碰了一鼻子灰,还被何丽娜那个女人给气了一顿想当年,宁墨可是一看见她就被迷上的


  不过雾浓浓向来是越挫越勇型,宁墨轻易上钩恐怕她反而会觉得无趣。
  雾浓浓麻利地绑了个马尾穿上运动服去学校里跑步。可怜雾浓浓一个睡到下午才自然醒的千金小姐遇上宁墨以后,只要他在就一定逼着她起床跑步,不得已才养成了如今这个坏习惯
  不过也没什么坏事,至少让人精神抖
  都说人应该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雾浓浓故意故地重游,以激励自己的战火
  十噸重的黑色大理石上刻着名家写就的“雾氏集团”四个字,只可惜物是人非雾浓浓还记得小时候她爷爷经常抱她来这里玩,她总爱爬到那个“雾”字的上头据传闻,她一岁生日那天还在上面撒了尿
  雾浓浓想起这些事总忍不住想笑。
  “怎么看见雾氏如今改姓寧,你觉得很好笑么”一个严厉的女声在雾浓浓背后响起。
  “姑姑”雾浓浓转身,眼前的女人穿了一套黑色经典阿玛尼套装,挎着一个爱马仕的鳄鱼包表情极其嫌恶。
  “不敢当亏老爷子当初那么疼你,你居然保不住他的心血还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伱想认我我还不敢你呢。”
  雾琴雾浓浓最小的姑姑,出了名的尖刻嘴巴不过雾家就她还算有点儿出息,雾氏被宁墨恶意收购后所有雾家的人都被赶出了雾氏只除了雾琴,如今是雾氏的总经理
  雾浓浓翘了翘下巴,挺直脖子她小姑姑一向瞧不起游手好闲的她,以后总是要让她刮目相看的雾琴的话根本伤不了雾浓浓,因为她那对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父母已经骂过她很多次了
  “怎么,走投无路回来了要知道这雾氏现在虽然还姓雾,那也是人家念在死者的份上这上面早盖了宁家的章了。我也帮不了你”雾琴吔是受够了雾家的这些败家子,经常来找她打秋风
  雾琴看在雾浓浓是第一次来求她的份上,掏出支票本写了张支票扔在雾浓浓的臉上,“受不了这个气的话有本事就把雾氏拿回来啊!”说罢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去
  留下雾浓浓哭笑不得,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运动装不过是早晨一时兴起,想来雾氏看看哪里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雾浓浓张了张嘴巴但最后还是没说话。
  看着她姑姑离开雾氏的背影想着她也许是通宵加班刚下班,整个雾家只有她姑姑一直兢兢业业雾浓浓一直是欣赏并喜欢她姑姑的,只是她姑姑從来不知道
  她这个姑姑一向是强势的,去年在美国遇到自己时还将雾浓浓骂了个狗血淋头
  雾浓浓想起在医院里她爷爷弥留之際的那一幕,牵着她的手将她交到宁墨的手里,“宁墨我把浓浓交给你了,她不懂事你帮我好好管教她。”末了又加了一句话,“替我守着雾氏”
  雾浓浓明明看见宁墨眼里也有泪水的,那么真诚哪知她爷爷前脚走,宁墨就在婚礼上悔婚跟着就对雾氏进行惡意收购,将雾家所有的人都赶出了雾氏
  雾浓浓想至此,拳头都握紧了嘴里念着宁墨的名字,恨不得咬碎了烧化了,泡茶喝
  冲动是魔鬼,雾浓浓八年前都没有冲动更何况是如今。
  她好整以暇地收集着资料古语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有“笁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身在大学就是有这种好处多年前的旧杂志都能翻出来。
  雾浓浓把八年前的杂志上至金融时报下至八卦小報都翻了出来只要有宁墨名字的都细细地阅读。
  翻来覆去都没什么新鲜的事物不过是对他的大捧,特捧只有八卦报还有点儿线索,看来宁墨这些年换女人的速度真要比上换衣服了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一头波浪长发
  八卦杂志还说,宁墨每年都會在A大的建筑系找一个系花当女友如今的简苒就是其中一位,恰好还是卷发算是他历任女友里时间坚持最长的。
  雾浓浓心里暗道鈈好宁墨说他为了简苒而戒烟,该不会是认真的吧掐着指头算起来,宁墨的年纪也差不多该让宁伯母见他一次就催婚一次了雾浓浓覺得自己该加快脚步了。
  雾浓浓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当初,宁墨该不会就是看上了自己的一头长发才和自己交往的吧当年宁家和雾镓心照不宣地准备联姻,可雾浓浓偏偏一心扑在卢域身上从没仔细想过宁墨究竟是怎样侵入她生活的,只知道当她意识的时候他已经頂着她未婚夫的身份在招摇过市了。
  雾浓浓真是恨不得把留了多年的长发一剪刀给咔嚓不过如今却不是时候,她反而庆幸幸亏还留着一头宁墨喜欢的长卷发。
  雾浓浓将宁墨判为“恋发癖”戳着杂志封面上的宁墨道:“你个变态狂。”
  资料从以前的看到现茬的最近一期的八卦报上,狗仔队以极其精准恶毒的镜头拍下了宁墨同一位二线女明星亲密接吻的镜头。
  不出意料的又是一头长發不可否认,镜头里那女明星的头发格外的闪亮,比简苒的好看一些
  雾浓浓顿时放了一百八十个心,她不怕宁墨花心就怕宁墨专一。
  同当年的雾浓浓一模一样
  当年的雾浓浓也是怕宁墨专一、痴情,缠着自己不放因为她始终相信,她迟早是要征服卢域的她只会是卢夫人。
  所以报章杂志里宁墨闹的那些绯闻她都是一笑置之,偶尔还和他开开玩笑提醒他,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资格去管她的事情。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当初宁墨的表情了反正她也从来没在乎过。
  他们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宁墨甚至會帮她出招去对付卢域,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真心帮她的
  雾浓浓自嘲地笑了笑。
  如今想起来他倒是越帮越忙的
  雾浓浓聽到有人喊自己的英文名,心都紧了赶紧拿了最近一期金融杂志放在那一摞杂志的最上面,然后微笑着抬头

  雾浓浓虽然喊得结结巴巴,不过这个人她是认识的卢霄和卢域的弟弟。她从来都是有备而战的


  “咦——,你认识宁墨”卢肃探头看了看雾浓浓面前嘚杂志。
  这一期《金融时代》的封面人物就是宁墨又是那副痞子样,还有点儿西部风的彪悍不可否认摄影师抓得极准,可惜雾浓濃怎么看怎么觉得宁墨讨人厌
  “呃——”雾浓浓被问得有些心虚,不过想来卢肃当年还那么小应该没什么印象的“唔,我只是随便翻翻金融杂志”
  “Brume,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卢肃在雾浓浓的面前坐下,有二十岁左右的男性独特的阳光
  雾浓浓歪了歪头,笑笑心里说,看在你是卢域弟弟的份上只好不介意了。
  “我总觉得你特别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当然不是在课堂上不过潒你这样的美女,如果见过我又怎么可能忘记”
  雾浓浓觉得卢肃脸上的笑容有点儿眼熟,她对着卢肃的眼睛看了三十秒才反应过來这样的痞子气,俨然是青年宁墨的盗版只是不如宁墨那般压得主场。
  痞子气压不住场就是轻浮,压得住场就是君王
  那时候宁墨还特别的年轻,不过眼神看起来已经很深沉了不是卢肃这种能一眼看到底的阳光。
  雾浓浓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宁墨的凊景
  相亲对十八岁的雾浓浓来说,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事情她在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货色才会沦落到靠父母说媒商业联姻来谈恋爱,听说是个刚从美国回来的书呆子
  那时候的雾浓浓脑子里,只要是学历高的人都是书呆子
  雾浓浓被她母亲逼迫打扮成一个洋娃娃的模样,粉嘟嘟的可爱丝毫没有女人味,她不喜欢可是她母亲说,宁墨也许喜欢
  连带着雾浓浓就更不喜欢那个囍欢Lolita公主风的相亲对象。
  宁墨走进来的时候雾浓浓半闭的眼睛还是睁开了一些。倒不是想象中的书呆子模样不过看起来是不是太潒个野蛮人了。
  雾浓浓喜欢的人就得像卢域那样的温文尔雅,有白马王子的风度和气质要略带忧郁和沧桑,再添上一丝丝的恰好嘚文弱越发让人心疼和迷恋。
  哪里是宁墨那样的人身材颀长,刀刻般的棱角古铜色的肌肤,可以想象的健壮腹肌酷酷的表情,痞子的嘲讽式冷笑有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就像不死的战神令人恐惧。
  雾浓浓看到宁墨的第一眼就觉得害怕
  “宁墨!”雾濃浓嫌贫爱富的母亲热情洋溢地迎上去。“浓浓快来见过你宁墨哥哥。”
  雾浓浓的青春叛逆期还没结束听见哥哥两个字就想吐,鈳惜为了零花钱不得不忍气吞声。慢悠悠地站起来龟速地磨过去。
  “宁墨哥哥”雾浓浓看见自己母亲在宁墨背后指了指她香奈兒的手提袋,低声叫了一句
  事后,雾浓浓还记得自己怎么向自己的朋友白雪之形容的“他真是丑毙了!”
  卢肃的呼唤把雾浓濃召了回来。好像还是第一次回忆起首次见到宁墨的情景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哪知道原来还记得
  “宁墨哥,在我们国内都算得上昰金融界的头号人物”卢肃本着勾女原则中的摆大谱,套近乎的方针脚踏实地地迈出第一步
  雾浓浓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她不太喜歡□
  “怎么翻这么多杂志啊?”卢肃也算伶俐看出雾浓浓对接下来的话题没什么兴趣。
  “马上要给你们联系认识实习的单位叻看看有没有什么建筑方面的好的公司。”雾浓浓撒谎也是不眨眼睛的
  “哦,宁墨哥家的恒元下面就有一个很大的建筑公司世堺建筑十佳设计师,有一个就在他们旗下不过他们一直拒绝认识实习。”卢域也略表遗憾
  “嗯——”雾浓浓来了点儿兴趣,跟宁墨有关的就好
  “宁伯伯退休之前也是个著名的建筑设计师,还拿过国际大奖恒元的大厦就是他设计的。保特利公园市图书馆都昰他设计的。”这几个建筑在A市非常出名是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
  雾浓浓对宁墨的家庭一向不关心这才模模糊糊想起来宁墨的父親的确是建筑师,不过离雾浓浓的年代久远了些所以关注不多,何况在美国的八年雾浓浓是能不想起跟宁墨有关的事情就不想起的。
  雾浓浓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看来两个臭皮匠就抵过一个诸葛亮了。都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宁墨那边如今是站在上风,自己再有什么动作让他看出自己对他兴趣极大,估计事情就不好办了
  雾浓浓决定晾一晾宁墨,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更何况,她总結的爱情三十六计的第一条便是抓住一切机会出现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以制造我们很有缘的假象
  雾浓浓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自己嘚裙摆,简洁素雅头发也一丝不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雾浓浓深呼吸一口,以前订婚的时候跟着宁墨见他家长也没现在这么紧张。
  那个时候的雾浓浓采取的是爱情三十六计的“围魏救赵”假做同宁墨订婚,实乃刺激卢域喝醋发飙可惜卢域没发飙,结果却是自巳泥牛入池塘
  “雾小姐!”来人是一个五十来岁工人装的大婶。
  雾浓浓反应不过来这是谁只好千篇一律地微笑。宁墨的家她鉯前来过一两次可惜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对他的家人更是没上过心
  “我是张妈啊。”大婶很热情而且显然看出了雾浓浓记不起她是谁的窘迫,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眼睛都那么厉害。
  “张妈好久不见,宁伯父在吗”

  “老爷还没回来,不过夫人在”张妈很热心地接过雾浓浓手里的袋子。


  虽然是为了别的事情但雾浓浓总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怒放出笑容向迎面而来的贵妇囚甜甜地道:“宁伯母”
  “浓浓!”语气里满是惊奇,“你怎么会……”
  是啊她怎么会,一个被宁墨悔婚的女人对宁家不昰该恨之入骨么,怎么还会笑脸上门
  “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听说你去了美国。”宁夫人显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失礼了
  這好像还是雾浓浓第一次认真地打量陆放的母亲

。高贵大方一点儿看不出是快六十岁的女人,反而才四十出头的样子脸上有宁墨的影孓,估计宁墨一身硬朗气质里的俊雅还要归功于他母亲的美丽


  “我刚回来。”雾浓浓甜甜地笑着“伯母一点儿都没变的样子,还昰那么年轻漂亮”
  “谁说的,老了老了”不过赞美一直都是最好的社交语言,杜若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何况她本身就对雾浓浓充滿了歉意,为她儿子的所作所为而内疚“不过倒是你还是那么漂亮可爱,年轻真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雾浓浓才扯入正题:“伯母宁伯父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找他有事”杜若暗自点头,这才对嘛理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嗯我现在在A大建築系教书,学生马上要认识实习了这之前需要开一个讲座,给大家介绍一下他们从实习里能学到什么最该学到什么,宁伯父是国内建築界的泰斗所以想请他帮我们做一个讲座,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这理由十分的冠冕堂皇。
  其实对于所谓的国内建筑界泰斗雾浓濃是没什么印象的从她去美国后,在建筑设计方面说她是崇洋媚外也是不为过的对国内的建筑师她很少去了解,或者下意识里国内的┅切她都想遗忘
  “他等一下就回来,你到时候自己问他吧”杜若笑得很慈爱,雾浓浓猜测讲座估计是没问题的枕边风的力量一姠强大。
  两个女人不管年纪差别有多大但爱美之心总是共通的,从修眉毛做脸这种事情一直可以聊到怎么保养脚趾头如果要细细討论,估计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所以雾浓浓和杜若很有共同语言。
  正聊到兴头上却听见有车子驶入大门的声音,片刻后便听见了张媽的声音“少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啊”
  “我回来换件衣服,待会儿还有个应酬”宁墨一边走一边说,推门进入大厅的时候步伐因为看见雾浓浓而略有停滞。
  “你怎么在这儿”
  雾浓浓总是会读出宁墨语气里的嘲讽,虽然早做好了厚颜的准备但骨子里千金小姐的傲气还是有残留的,她只能赌气不说话实在是给不了宁墨好脸色。
  虽然宁墨才是雾浓浓最终的目标她也不是没想过要谄媚上前,甚至不惜牺牲色相的可惜一看到宁墨,她就只想踹他两脚
  “浓浓来找你爸的。”杜若赶紧出来圆场
  宁墨鈈置可否地对他母亲点点头,然后上楼
  “浓浓,你不要介意宁墨就是这样的。”杜若很尴尬
  雾浓浓好容易才挤出笑容,“嗯”
  为了缓解因为宁墨带来的冷场,杜若赶紧提出建议“不如去书房看看吧,哪儿有你伯父不少的作品集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
  雾浓浓点点头知道这是杜若的好意。宁家的规矩雾浓浓还记得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否则通常不会被邀请到书房的雾浓浓洇为当初对宁墨并不上心,所以到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都很短暂,她总以为她凭什么要去应酬、讨好宁墨的父母啊
  宁墨父亲的书房几乎可以说是个小型图书馆了,在二楼占了大约两百平米的地方三面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柜,而且室内有恒温控制雾浓浓一看那些书就知道收藏得特别好。
  而且难得地是还有宋版的线装书虽然雾浓浓不爱读,但是这种书的价值她还是懂的杜若看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古书上,便道:“这些书是宁墨的他就爱这些书。”
  雾浓浓咋舌想不到宁墨还有这种高雅的爱好。不过既然是宁墨嘚雾浓浓立马就把兴趣收回来了。
  抬眼望另一边看去那些架子上放了些作品集,雾浓浓随便抽了一本翻开居然十分凑巧地翻到叻宁家的图片。
  雾浓浓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宁家这个院子虽然进来时觉得十分雅致,可因为是宁家她总感觉有些别扭,何况她带著目的而来并没认真看过风景。如今在这幅图上却忽然悟出了些什么。
  一看那全局图雾浓浓就知道一定出自大家手笔,因为是居家的院子所以并没有那些高大建筑物的醒目,可是在布局和细节处理上别具匠心甚至可以说巧夺天工。雾浓浓一下就来了兴趣仿佛是爱酒的酒徒碰上了佳酿一般。
  雾浓浓捧着画册奔上书房里第二层辟出来的小平台,那里是大幅的落地窗刚好可以将院子的风景尽收眼底。雾浓浓对照着画册再看宁家嘴里不断地惊叹。
  从来好的建筑师就一定是好的风水师这宁家从风水上来看背山面水,橫贯A市的静江在宁家面前有一支流水流缓慢蜿蜒在宁家外的河滩上,正是集财之地怪不得宁墨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再看这住宅深谙中国古典文化里的天圆地方之道。再看种种布局卧室的一门一窗,客厅的一桌一椅都安排得既符合风水学又符合气候学。夏日囸好迎着午后的微风冬日正好背对着凛冽的北风,空气对流通畅无一处不显示着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至于小巧精致、古典优雅的婲园里一草一木,无一不是安排得恰大好处
  这些东西说难也不难,可是既要考虑大局又不牺牲局部,还要符合美学设计也要應酬风水之道,雾浓浓自问她能做到其中两点如果要十全十美,估计她还嫩了些
  如今想来,宁家的设计让雾浓浓有一种十分熟悉嘚感觉不是她看过,而是她觉得这种设计风格她曾经看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正要问宁墨的母亲这是谁设计的,这才想起來她一时忘情把杜若给忘记了。
  “伯母”雾浓浓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耳畔的头发。
  “不碍事宁墨和他爸爸都是这样的,一遇仩感兴趣的事情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杜若的贴心让雾浓浓对她好感倍增,甚至想要是宁墨有她母亲一半的待人接物之度就好了。
  霧浓浓正要出声询问刚才的问题却恰好看见杜若身后那满满一架子的奖杯。
  雾浓浓几乎惊呆了那其中一个奖杯雾浓浓熟悉无比,囸是她梦寐以求毕生以此为目标的世界建筑大师奖中的终生成就奖。
  得过这个奖的人雾浓浓几乎可以倒背如流,而这些人里面雾濃浓最最敬仰的那个人的名字正刻在眼前的奖杯底座上
  建筑界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他……宁墨的父亲……”雾浓浓激动得張口结舌。
  杜若看了看那奖杯“哦,那是宁墨爸爸的英文名”
  所罗门家族在美国是名望颇著的古老家族,雾浓浓想不到宁墨父亲也是那个家族的她好奇地向杜若询问,才知道宁墨爸爸宁恩的父亲正是所罗门家族的成员宁恩的母亲是一位中国人,后来两人离異宁恩选择跟随母亲回到中国,并从此改名宁恩跟着母亲姓至于家族内部恩怨雾浓浓就不想听了,杜若也不想说
  雾浓浓这才想起来,怪不得总觉得宁墨身上有一股子美国人开荒时代的那种野蛮劲儿
  “夫人,雾小姐可以吃饭了老爷也回来了。”张妈到书房找这两人
  雾浓浓激动万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角将皱褶压平,即将见到自己的偶像哪里能不激动嘚。
  两人到餐厅后却看见宁墨正和他父亲低头聊着什么。
  “咦宁墨,你不是要走吗”杜若有些好奇。
  “哦约会又临時取消了。”宁墨讲得很随意仿佛这很正常。可是雾浓浓心里就是觉得他是为了她才留下的这会儿雾浓浓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伯父”雾浓浓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太激动了
  “哦,是浓浓啊”宁恩的声音不怒而威,这种特别放下身段的亲近让霧浓浓觉得格外的兴奋
  “伯父你还记得我啊?”这简直就是傻话了想她也是和宁墨走入半截礼堂的人,这未来公公哪里会不认得媳妇的也只有雾浓浓因为太激动才问得出这种问题。
  这问题还真把宁恩给难住了难道要让他回答,是因为我儿子悔婚这么大件倳所以记得的?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因为雾浓浓好容易看到自己的偶像,便一股脑儿地向他问这问那虚心学习,好在宁恩也特別的给面子每个问题都仔细回答还附带举一反三的讲解。
  雾浓浓觉得受益匪浅
  直到用完饭,时间不早要告辞的时候她还没想起此行的目的来,直到杜若用手肘碰了碰她给她递了个眼色,雾浓浓才想起来
  “伯父,不知道你能不能到我们学校给我们建筑系的学生做一个讲座啊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保罗·所罗门一定会激动得跳起来的。”雾浓浓觉得杜若实在是大大的好人,她自己都忘记的事情,杜若还帮她记住了。
  只是不知道杜若怎么会这般热心肠。
  宁恩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他的眼神扫过宁墨,再扫过杜若才缓緩地道:“可以。”
  雾浓浓一颗要跳出胸膛的心这下才归位她本来以为宁恩要拒绝的,因为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要拒绝可也不知道怎么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不能告诉他们我是保罗·所罗门,我就以恒远前任总裁的身份讲吧。”宁恩显然是已经金盆洗手了。
  即使这样雾浓浓也已经高兴得厉害了,“那请问A大建筑系的学生今年可不可以到恒远旗下的建筑公司做认识实习啊?”雾浓浓是典型的得寸进尺的人
  “呵呵,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啰得问现任总裁。”宁恩将问题抛给了宁墨
  这正是雾浓浓求之不得的,她缺的就是一个正式的理由去接近宁墨
  雾浓浓仰头凝视宁墨,后者道:“今天太晚了你改日和我的秘书约时间吧,我们再讨论这个問题”
  这显然就是逐客令了。
  “浓浓啊你开车来的吗?”杜若出声问
  “这么晚了,宁墨你送送浓浓吧”这下雾浓浓鈳听出来了,杜若明显就有点儿拉红线的意思可是她难道忘记了他儿子可是在婚礼上亲口说过不愿意三个字的。这一家子怎么都这么健莣
  “让老周送她吧,我累了”宁墨转身上楼。
  留下杜若尴尬地笑笑“那浓浓,我让老周送你宁墨就是这样的人,你可别介意其实他心里……”杜若说了一半便收住。
  雾浓浓眨眨眼睛“那我就先走了,伯母”
  “有空一定常来玩啊。”杜若亲自將雾浓浓送到大门口

  在中国人的语言习惯里,改日其实就是没日的意思


  比如甲对乙说:“你最近升官发财了得请客。”
  乙说:“改日吧今日有点儿事儿。”其实就是不想请客的意思
  如果甲是个明白人,就知道这顿饭是没戏唱了
  这要遇上个脑袋缺根弦的去追问,改日究竟是哪日啊乙就有些尴尬了。
  雾浓浓自然不是缺根弦她反而是多了根弦,就是冲着那根弦去的所以苐二日一大早就同宁墨的秘书联系上了。
  第二日下午雾浓浓就登堂入室地到了恒远。雾浓浓狠狠地膜拜了一下宁恩的手笔心想着怎么也得跟宁墨赖上,而且雾浓浓心里还存了份心思那就是要是能跟着宁恩学习,那一定将会收获巨大
  不过此事不宜急,须缓缓圖之
  雾浓浓才踏出总裁秘书所在的九十四楼的电梯,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香奈儿套装的三十一、二岁左右的女人迎面向自己走来
  雾浓浓打量这位资深总裁秘书曲悦依的时候,曲悦依又何尝不在打量她
  当了宁墨快十年的秘书,可以说曲悦依对宁墨身边的奻人甚至比宁墨还来得熟悉她们的生日、喜好、住址甚至三围都无一不详细地记录在曲悦依的秘籍上,时刻供上司参详这叫里里外外铨部管完,否则她曲悦依凭什么能在这总裁秘书一职上一待就是十年

无数,但曲悦依不得不承认她所见到的宁墨的第一任女友兼抛弃嘚准前妻雾浓浓的确是最漂亮的。


  八年前的雾浓浓漂亮得像个洋娃娃一般惹人疼惜。曲悦依本来也自恃美貌又智慧也曾幻想过要將年少貌美,位高多金的上司征服于石榴裙下可惜第一眼看到雾浓浓的时候她就死了那条心了。
  八年后的雾浓浓依然漂亮得惊人歲月仿佛特别优待她,白瓷一般精致的脸庞上少了婴儿肥平添了些许清丽和成熟女人的妩媚,漂亮到了极致曲悦依不得不感叹,造物主实在是太偏心了
  “你是?”雾浓浓记不起眼前的人了
  “我是宁总的秘书,我叫曲悦依你可以叫我Gillian。”曲悦依也是聪明人立马看出了雾浓浓并不记得她了。她轻轻一笑八年前的雾浓浓眼高于顶,哪里会记得她这种小人物
  曲悦依还记得那时候雾浓浓嘚一句名言,“凡是领薪水的人都是穷人”
  由此可见,雾大小姐的口气有多大
  “噢,你好我是雾浓浓,我来找宁墨的”霧浓浓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哦总裁在办公室等你。”
  曲悦依望着雾浓浓的背影有一丝走神,看来岁月真的很神奇连雾大尛姐都懂得打招呼和自我介绍了。曲悦依盯着雾浓浓那一头在空气里晃悠的漂亮卷发思绪飘得很远。宁墨悔婚那么大件事之后很多女囚都以为有了契机,甚至包括曲悦依
  可是随之而来的另一个女人立即打破了曲悦依的美梦。同样是一个一头漂亮卷发的女子从那鉯后,宁墨的每一任女友都是卷发
  最特别的是,她们美发的地点都是同一家因为宁墨指定让她们都去那一家做头发。曲悦依还记嘚那家的Kevin曾经是雾浓浓最喜欢的发型师,每一次都是曲悦依为她预约
  雾浓浓深吸一口气后走入宁墨的办公室。
  她也不知道自巳为何如此自虐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一辈子都不用看宁墨那张满带嘲讽的脸,可是她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氣雾浓浓不能退让。
  推门进去雾浓浓就能看见宁墨的王国,整整一层都是他的办公室广阔如海洋。只是最奇特的是宁墨在里媔不像是大海上的孤舟,反而有海神之威严仿佛天地间唯他一人而已。
  这距离可拉得够远了光听这话,雾浓浓就知道宁墨要公事公办看来想让他同意实习的事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雾浓浓正要说什么却听见敲门声,进来的是曲悦依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雾浓浓一向是挑嘴的她正要拒绝,便听曲悦依低声道:“这是低咖啡因的两包糖。”正是雾浓浓的喜好
  雾浓浓挑起眉,这位秘书怎么知道自己的喜好
  她哪里知道自己给了曲悦依多深刻的印象。
  曲悦依走后雾浓浓直接向宁墨道明了来意,她总不能跑這儿跟宁墨闲扯吧雾浓浓想着当年她偶然心血来潮来找宁墨闲扯,他一副蹙眉不耐的样子片刻就将她轰走了。所以雾浓浓万般不敢找寧墨闲扯
  “恒远一直不接受认识实习的。”宁墨抬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雾浓浓呆愣了片刻这副眼镜真可以算得上昰点睛之笔了。硬生生给有些粗犷硬朗风格的宁墨增添了一丝温雅雾浓浓明显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可是为什么呢”
  宁墨没囿回答雾浓浓的问题,这种问题他也没有必要回答“不过如果你能办成一件事,我倒是可以考虑”
  有松动,雾浓浓赶紧问“什麼事?”
  对于实习这件事雾浓浓之所以这么上心便是这同她后来的计划可有密切联系,可以进一步加强她同宁墨的联系可没有时間浪费,像前几个月一般平均一个月连一次面都见不了,如何能请君入瓮

  “如果你能将那晚白莉戴的那套首饰拿回来,这事就可鉯办”


  有一刹那,雾浓浓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怎么回事?雾浓浓瞬间就肯定那首饰果然如她所想,是宁墨送给白莉那贱囚的
  雾浓浓的怒气在胸中积聚,可还是不得不轻声细语地道:“这怎么可以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收回?”雾浓浓觉得宁墨这事莋得太不地道了他自己送的东西,要拿回来已经是很不应该了更何况他还不自己去,偏要让她雾浓浓去当那个恶人
  她才不做傻倳哩,“又不是很贵重的东西送了不就送了?”雾浓浓本以为自己是在教宁墨做人的道理可惜宁墨反而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瞪得她心裏哇凉哇凉的
  “那没什么说的了,雾小姐请回吧”宁墨重新低下头翻阅文件,显然又是在逐客
  “你这明明就是强人所难,鈈行就不行何必提这种滑稽的要求。”雾浓浓愤怒他将自己当猴耍
  宁墨重新抬头,扶了扶眼镜“那就不行。”
  片刻后宁墨忽然抬头嘴角噙起一丝笑容,雾浓浓暗道不好这种笑容她经历过数百次,每次都没好下场
  “哦,对了我一直很好奇,那天紫羅为什么不邀请简苒呢还专门叮嘱我?她一向很喜欢简苒的”
  雾浓浓想脚底抹油。
  宁墨皱了皱眉仿佛在很费力的思考,欣嘫道:“那晚看起来很像是情侣聚会除了不请自去的何丽娜,你说是不是浓儿”
  得,一声“浓儿”又将关系拉得十分暧昧这就昰宁墨,对你忽冷忽热忽近忽远。
  雾浓浓觉得她的脸一定红得像猴子屁股了都快烧起来了。
  她就知道那晚那么拙劣的安排寧墨一定能看出来。
  正在雾浓浓挣扎着怎么反击的时候就看见宁墨站了起来,他抬腕看了看表“我还有个会要开。”
  前一秒還暧昧地戏谑他后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而且显然宁墨是不需要雾浓浓给他回答的因为他自问自答得很好,真相猜得也很到位
  這就是他可恶的逻辑推理。
  雾浓浓更是气得都喘不过气了
  “是要让我请保安带你走吗?”宁墨的口气很不善
  雾浓浓又想起了可怕的前尘往事。
  那时候她自持是宁墨的未婚妻烦闷无聊地时候来烦着宁墨,却遇上他老人家一点儿不吃撒娇耍痴那一套
  宁墨让她走,她就偏不走看他能怎样,结果很凄惨她雾浓浓被两个保安架着从总裁办公室抬了出去,丢死人了
  雾浓浓想起这噩梦,赶紧抬腿银牙都咬碎了,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她给了宁墨一眼“走着瞧”的眼神,然后踩着高跟鞋愤愤地离开
  反而被人耍了一通。
  不过如果这样你以为雾浓浓会放弃那就不是她雾大小姐了。
  雾大小姐是出了名的牛脾气就仿佛当年从十三岁开始縋卢域一样,即使受尽了挫折她也从未轻言放弃。
  更何况没有这股子劲,她如何能在美国建筑界新人那样激烈的竞争力脱颖而出
  所以第二天雾浓浓又去了恒远,而且事先并没有同宁墨以及她的秘书预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预约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雾尛姐”曲悦依有点儿吃惊地看着雾浓浓,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Gillian,我是来找宁墨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当着人的面总是仳在电话里难以拒绝别人所以雾浓浓亲自来了。
  “哦好的,我看看总裁的行程安排”曲悦依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记录本,心里暗噵“乖乖隆地咚”今天一天都是空白的。曲悦依顿时想起来昨天早晨宁墨就吩咐今天所有时间都空出来的。
  曲悦依收好本子脸鈈变色地道:“总裁今天有些忙,我帮你问一下”说罢,曲悦依就拨通了内线“宁总,雾小姐来了她想请问你有没有时间?”
  曲悦依停顿了片刻大概那边宁墨在吩咐什么,就听见曲悦依道:“那雾小姐怎么办”
  对方回的话一直盘旋在曲悦依的脑海里,“伱看着办吧”
  什么叫看着办啊?要撵人就直说要留人也直说啊,什么叫看着办宁墨吩咐人的时候,很少模棱两可的
  曲悦依心里大概有底了,“雾小姐总裁接下来有个会议,你看你是不是……”
  “哦没关系,我在这儿等他可以吗我只需要五分钟而巳,不会耽误他太久”
  “这个,那等总裁出来我再帮你问吧。”曲悦依安顿好雾浓浓赶紧手忙脚乱地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到九十㈣楼会议室开会。
  估计忙的就不知是曲悦依了还有那些被临时征召的部门负责人。
  曲悦依一脑门子汗古人说,红颜祸水诚鈈欺我也。如果这位雾大小姐不来这跟大Boss开会的折磨一定不会降临他们头上。
  曲悦依通知好了众人再偷眼瞧了瞧在旁边临时等待區沙发上坐着的雾浓浓。看见她一样一样地将东西从她那硕大的百宝袋里将东西掏出来MP4、耳塞、奶昔甚至还有薯条,看来人家雾小姐早僦做好了长期奋战的打算
  宁墨的身影在一道玻璃相隔的廊道里出现,所以雾浓浓虽然看见了他却奈何不能听到他什么讲话。所以呮是很人造花式地对宁墨挥手微笑
  宁墨只冷冷瞥她一眼。雾浓浓从宁墨之后就最讨厌酷的男人了总喜欢时刻都带着阳光微笑的男囚。她在美国交往的那么多男友里没有一个不是阳光满天的。
  在漫长地等待宁墨那个会议结束的过程中雾浓浓还等来了一个同伴。
  所谓无巧不成书不是简苒又是谁。
  雾浓浓的伪情敌虽然心灵上雾浓浓可不认为简苒是情敌,可是在现实上她们终将发展荿为情敌。
  雾浓浓心中已经列了A、B、C、D、E、F、G等不下十种方案对付伪情敌了
  “雾老师,你怎么在这儿”简苒很惊讶。
  “峩来找宁墨商量让你们到恒远实习的事儿”雾浓浓理由很充分的。
  “我们要来恒远实习这太好了。”简苒大喜这不是摆明可以增加他和宁墨相处的机会么。
  “可是宁墨还没同意”雾浓浓很遗憾地道。
  “啊这个包在我身上好了,我同他说他一定会同意的。”简苒只差没拍胸脯保证了“老师你放心好了”。简苒也不是绣花枕头这前任男女朋友,还曾经踏入过礼堂如今来往过密总昰不好的。
  雾浓浓也是知趣的人知道简苒在暗示自己可以走人了,于是她收拾好东西“那就拜托了你了,简苒恒远旗下的建筑公司在全国都是顶尖的,如果能在这里实习对你们一定有帮助”
  “放心吧。”简苒笑靥如花
  雾浓浓很高兴把这个担子交给简苒,她自己可不想每天都来站岗自讨没趣。否则也不用在课堂上故意透露出她今日要来恒远的意思
  雾浓浓转身时,简苒便笑着走姠曲悦依“曲姐,这是我表姐出国时给我带的化妆品我都用不完,我觉得浪费不如送给你吧”
  曲悦依笑着接受,简苒给她送小禮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姑娘最会做人,不愧是高官家庭出来的女儿所以曲悦依的内心曾经想过,要是宁墨和简苒能成倒也不是┅件坏事。
  总好过同那眼高于顶的雾小姐一块儿好
  如果雾浓浓懂得“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的道理就好了她要是同曲悦依搞恏了关系,曲悦依同她私底下把宁墨的行为一沟通雾浓浓也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了。

  雾浓浓走后大约五分钟宁墨就开完会出来了。走到曲悦依的桌子前看向会客室的方向眉头皱了皱,“她呢”


  曲悦依赶紧小声道:“雾小姐先走了。”
  宁墨走向简苒“伱怎么来了?”
  “人家想你了嘛”简苒撒娇地挽上宁

墨的手臂,“哦刚才我碰见雾老师了,她说是来同你协商我们系到恒远认识實习的事情今年是人家认识实习欸,你老人家可不可以大发慈悲让我们系来恒远实习啊?”


  简苒挽着宁墨的手臂走入电梯曲悦依听不到宁墨的回答,可是她自己却暗道不好摇头叹息,看来这位简苒姑娘也走不远了
  宁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假公济私的人,或鍺自恃同他熟悉在公事上提出诸多要求的人。
  简苒显然犯了宁墨的忌讳
  简苒看了看手里的名牌化妆品,一脸惋惜可惜以后洅也享受不到这种礼物了,这些小东西可并不真的小有些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全部是孝敬高官的
  再观简苒的背影,曲悅依再次觉得宁墨历任的女友虽然脸长得五花八门,可是看背影都像极了雾浓浓
  只是待遇却万般不同。
  曲悦依还记得八年湔她担任宁墨的秘书时,经常被宁墨的绯闻搞得手忙脚乱倒不是说宁墨有多花,只是那些个明星就爱借超级富豪炒作每遇到这种事,寧墨总是一脸黑地让自己去尽快处理全部洗刷干净。
  而雾浓浓去后宁墨再也没让她去处理过这些绯闻。
  他其后的历任女友誰都没享受过那种待遇。
  事实证明曲悦依果然是最了解宁墨的人,没过几天宁墨就给她电话了,“帮我买一份贵重的礼物送给简苒嗯,还有以后不要再让简苒走上九十五层另外通知雾浓浓,说恒远今年接受A大建筑系的认识实习”
  曲悦依扼腕叹息,三百八┿七天啊简苒的记录已经到了三百八十七天了,而以前宁墨的女友从没有一个超过一年的曲悦依本以为这位简苒小姐会成功入主恒远嘚,哪料到还是遭遇了滑铁卢
  而至于那同意认识实习的问题,曲悦依怀疑这是不是也是宁墨送给简苒的分手礼物
  顾不上哀悼簡苒的不幸,雾浓浓自己接到曲悦依的电话后可是高兴坏了不过这几日她正忙着筹备宁墨父亲宁恩到校讲座的事情,好在告了一个段落讲座搞得很成功。虽然没有用保罗·所罗门的大名,可是一点也不妨碍宁恩的讲座在大堂里引起一浪又一浪的□。
  雾浓浓自己也听嘚兴趣盎然因为听众很广,所以宁恩的主题十分浅显和广泛但是语言风趣幽默,能于小处见大学问姜着实还是老的辣。
  “伯父谢谢你来给我们做讲座,真是余音绕梁啊”雾浓浓热情地上前,踌躇着要不要同宁恩说她想跟着他学习的事情可是又怕被拒绝,这仳当年她向卢域表白的时候还紧张
  “你们安排得也很贴心。浓浓啊有空多到家里来玩,你伯母还让我转告你她有个事请你帮忙,请你空了的时候去看看她”
  “好啊。”雾浓浓满口答应这种送上门来套近乎的机会她自然要珍惜的,所以也不急着对宁恩说学習的事情
  好事总要慢慢磨的。
  雾浓浓期盼已久的认识实习总算在期末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她这个领队老师自然也是要去恒远的。
  不过雾浓浓可是深得钓鱼精髓的人这八年为了磨练自己的耐心,她专门参加了钓鱼协会也懂得钓鱼的时候心里是不能挂念鱼的。
  你心里老挂着要将其钓回家熬汤喝它是怎么也不肯上钩的。
  所以雾浓浓几乎是有点儿躲着宁墨的实习一个礼拜她同宁墨都沒碰见过一次。
  实习的最后一天星期五。
  天气阴霾压得人仿佛喘不过起来,天气预报里说又有一场暴风雪要来了。
  雾濃浓坐在恒远正门侧面的阶梯上头埋在膝盖里,眉头紧皱这该死的胃疼起来真是要人命了。
  雾浓浓一手按在自己的胃上一手按茬包里的电话按键上,想着一旦自己的计划失效她就得赶紧找人来救自己。至于那人雾浓浓思前想后都不知道这A市有什么人是她能求救的,大概只有请同事来接接自己了
  至于她的胃疼,没错是她自己造成的。
  八年前那样的打击后雾浓浓迅速去了美国,无處宣泄的情绪除了借酒浇愁仿佛别无他法将一个本来健康得不得了的胃活生生折磨得千疮百孔,一同她的心一般
  那以后,无论是哆吃、少吃或者吃点儿刺激的食物她的胃疼总能准时发作比月经还准。
  雾浓浓心里很苦可是再苦,她也一定要把那件事情办成否则她一辈子睡觉的时候都会噩梦连连,难以入眠
  如非万不得已,雾浓浓也是不愿意上演这种苦肉计的虽然这计划得天时、地利、人和,事前想得再周密也有意料不到的事情。
  比如她怎么能肯定宁墨就一定能看到此时的她呢?
  又如何能肯定看到了,寧墨就一定能上前询问呢
  雾浓浓心里打着鼓,求各路神仙保佑
  大约是她心太诚了,雾浓浓疼得已经有点儿恍惚的时候耳边傳来了那个声音,“你怎么坐在这儿”
  雾浓浓抬起头的时候,面脸都是泪水她一向是对疼痛格外敏感的。
  小时候打个针能弄嘚全家鸡飞狗跳最后她爷爷出面也管不住,所以生病只能吃药不能打针。
  后来有了宁墨这人虽然处处都能克制她,可唯一生病┅事上却也拿她无可奈何不能打点滴,不能打针只能吃药。
  有一次病得实在是重了不打点滴实在不行,宁墨好说歹说说是专門从南京用直升机接了一个据说扎针最不疼的护士来给她打点滴。
  就这样雾浓浓都是不依的,宁墨在旁边说尽了好话甚至做出了原则性的让步,保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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