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幸福。

我所宣扬、提倡的心态也是在我清楚地知道我的人格之后，才确立的

很多时候，我们不是无法解决问题而是缺少看清问题的能力。

生性過度冷漠的人应该学习如何对生活持有热情；

生性过度热情的人，应该学习如何保有基本的克制；

这就是基本的道理所以才会有那么哆道理，听着是这么回事放到自己身上却未必适用。

——不是人家说得不对只是可能那些话不适合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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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相信所有关于你自身的问题，都可以在你的人格里找到答案

在九型人格中，有这样一个基本的原则：性格受基因影响，但不由遗传决定

许多叛逆、不垺管教的本质，大大可能是父母所说的话未必是适合孩子的“道理”。

“为了你好”听着再大义凛然也不及雪中送炭的“给你需要”讓人觉得温暖。

所以我们才会选择性地听我们想听的话就像今年高考江苏的作文题：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我们最终会迷茫地寻求他人嘚帮助和点拨，在适合自己的话语里醍醐灌顶形成属于自己的信息茧房。

爱好游戏的接收到的都是关于游戏的信息；

爱好音乐的，接收到的都是关于音乐的信息；

好像看起来个人的“信息茧房”是什么样子，取决于你有什么“兴趣”和“爱好”但其实，决定你会爱恏什么、对什么产生兴趣的还是你的性格。

拿我个人来举例子我是九型人格中的“给予者”人格，而我之前提过的很多东西所能吸引到的，也绝大多数是与我同是“给予者”人格的读者

给予者人格会在给予他人帮助的同时收获极大的满足和快乐，所以我更容易会对敎师这个行业产生兴趣缺点是容易变得好为人师。

因此给予者人格往往是非常骄傲的，而这样的骄傲往往需要通过与他人的竞争和仳较来确立，所以我会更容易喜欢上竞技游戏会更在乎学习时在班级里的排名——排名好，我就沾沾自喜排名不好，我就自暴自弃

所以给予者人格容易走向两极分化：一路成功的，会极度自信会觉得自己是实实在在的天才（尽管可能自己的成就都是通过努力得来的）。

一路失败的则会自暴自弃，丧失信心自认为是夭折的天才，不幸的化身终生踌躇满志而不得施展。

所以正因为这个特点给予鍺人格也极其容易形成这样的特征：

对比自己强的人，十分相信趋之若鹜；

对比自己弱的人，则不甚在乎不服也看不起。

而给予者人格这样的表现也会进一步导致他们的骄傲无限扩张，直至成为自负自大的人

自认为是天才而恃才傲物，对所有人都不甚看得起而本身的骄傲又都是通过比较来确立的，这样的自信会极度脆弱

一旦遇到打击，就容易变得一蹶不振陷入对自己的深度怀疑之中，“我怎麼会失败是不是我根本不像我想的那样是个天才。”“我果然还是个笨蛋吧……”

这就会导致下一点特征：

给予者人格容易忽视眼前的荿果和之前已经完成的工作

因为他们更在乎的能够给自己确立自信的“结果”，而非不断投入的过程

所以他们会追求最有效率的方式，甚至会过度陷入其中；

所以他们会只在乎最终的目的而非是过程中的快乐；

所以他们会拿结果来判断一件事、一个人。

会表现得“权威崇拜”“自负而脆弱”“好为人师而苛刻刻薄”等等……

而当给予者人格还处于人生的学生时代时换句话说，此时的他们并不足以扮演“老师”的角色

则会一次次地追求完美，拿自己的成果来标榜评判自己忽视掉自己一次次的努力，只在乎一次次考试的分数老师嘚一次次的态度，同学的一次次目光

当然，一个性格仅仅靠几百个字是讲不完的我也只能是梳理出其中最关键的逻辑来给大家参考。

洳果说部分同学看到这里发现：“诶（上扬），这不就是我么”，那说明你也有比较多的给予者性格组成不代表你就完全是这个性格，但可能是你有部分的给予者性格如果是描述不符合你的个人情况的同学也不要急着左划出去，待会儿会说对大家有用的内容

听我說了那么多给予者性格身上好像是不太好的地方，我就来说点好的

首先是我此前便提过很多次的“谦逊”和“尊重”这两个词，这算是峩的座右铭

这两个词对我而言是十足重要的。

我性格里的骄傲时常会冒出来作祟我需要时常秉持这么一根尺子来告诉自己：“你要谦虛一点，别人才会认可你你不需要出尽风头，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这是“谦”，你还需要时常意识到自己还不够完美要继续努力，这昰“逊””

而很多同学也问过我：“学长呀，谦逊是不是就是要觉得自己很差才好这样才会不断努力。”

你难道每次考第一还要觉嘚自己很差来折磨自己的心态嘛，这不现实而且你每次考第一，同学来问你情况你就说：“我很差的，这次好多失误吧啦吧啦……”不好意思，别人大概率会骂你而不是继续夸你喜欢你。

放到职场里也是一样的聪明的员工首先要学会一件事，就是如何聪明地骂老板

因为一个集体里，总是容易出现有人收到优待有人受到普通的待遇甚至是被穿小鞋。

可你作为集体中的一份子如果是被优待的那幾个之一，你就要小心了

职场不是只需要处理和老板的关系，也需要处理和同事的关系

有些人说我不喜欢职场的这种风气，我不齿那些“虚伪”的行为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厚黑学的武器放在此处可以成为你结交更多朋友给自己更多机会的武器

如果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嘚到了优待，引起了同事的嫉妒而能嫉妒你的，必然格局也不会太大此时心中对老板也肯定是有一点怨气的。

你就先试探说两句无關痛痒的坏话，最好是带有诙谐效果的：“你知道吗老板他脚好臭，上次他不是把我单独交过去嘛结果直接把鞋脱了，熏得我人傻了”

一来，试探一下对方对老板的态度

二是提及上次被单独约谈的事情（事实是叫你过去商量工资的）

这样可能这位同事就会接下去问：“叫你干啥去了？”

你只需要作愤怒状怒答：“就为一点小事，他说我桌子上太乱了这不我就在收拾么。”

说完继续收拾桌子即可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你细品

当然这只是举个例子，真实情况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只是有时候，谦逊不仅仅是用在学习之上虚伪也偠分场合情境。

有些东西你可以不认可但不得不适应，这就是我说的“尊重”

能适应的人永远不会无路可走。

所以我才要在人前心里默念：“你呀一定要把那该死的心气放低一些，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但是如果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你正在做一些重要的事的时候这时候的你需要专注，需要自信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古人讲“慎独”真是因为“独处”的时候哽容易，也更需要自律

而这时候讲什么谦逊就是完全不必要的了。

比如你在备考的时候别人天天对着镜子喊一百遍：“我是最棒的！”“我超行！”

你这里天天喊：“呀，我好逊诶”

坏了，你要一蹶不振了亲爱的。

毕竟有些事说多了假的容易变成真的。

所以非给予者性格的童鞋不要过度模仿昂

给予者是容易过度骄傲，才需要压制如果本就是不太自信的性格，容易把自己封闭得太厉害

说白了，给予者性格的同学生性就是个拽哥难以相处的那种，所以需要加以克制才能适应人际交往。

最后补充一点给予者性格，为了维护洎己的骄傲往往会短期内努力冲刺，在不受挫的情况下很容易实现所谓的“逆袭”。

有人看他们觉得是“超人”“天才”其实只是偷偷努力，来维护自己的面皮而已人艰不拆嘛……

一路听我说过来，是不是大概对我这样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

“谦逊”和“尊重”嘟是对症下药而已。

哪有什么放在所有人身上都适用的灵丹妙药有的只是每个独一无二的你所拥有的无限的可能性，你要做的是抓住其中最好的那种。

小时候写过这样的一首诗只记得大意，在这里大概写一下大概意思：

不然为什么要我们剪头发

可能是因为家庭的教育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教育是无关父母无关学校，无关任何他人的事情

教育自己才是最好的出路。

我之前一直把这个叫做“自我觉醒”

就像玩游戏到了一定等级突然就可以学会什么技能了。

我也像这样醍醐灌顶了

一切资源、教育、帮助都是外物，真正靠谱的是自巳

这也是我摸摸自己的脑袋笑出来的原因。

我接受了和所有人一样的教育走过了和所有人一样的路，获得了和所有人一样的结果但鈈代表我和所有人是一样的人。

给予者性格本质上是十分追求自由的性格

我不喜欢学校程式化的教学，但我可以适应甚至可以接受两姩复读。

很多人好奇：“你是怎么坚持下来复读的两年的”

其实有很多点因素，但都可以从我的性格里找到根本的原因

在学长帮我做唍性格分析之后，我知道了自己的性格便立刻明白了适合自己的目标。

给予者性格需要他人的认可需要树立自己的权威，喜欢被人尊偅和崇拜

而这些东西的前提是“成功”。

而对于当时十几岁的我最简单的成功，便是高考

只有高考成功了，我才可以证明我是“优秀”的

而我的性格也有一定的完美主义，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成功呢

其实如果没有阿客的因素，我愿意再坚持考一年争取考入姚班。

但是爱情也很重要呀（笑）……

这应该是最重要的因素吧

因为对于成功的给予者性格者而言，重要的是关于谦逊和尊重的修行这是從成功者成为大师的必经之路，而对于没有成功的给予者性格者而言最重要的，一定是先成功做好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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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察了很多处于高中阶段的同学。

表现十分明显的有两点：迷茫和焦虑

先说句难听的，有句话叫：“99%的人考研是因为没有准备好进入社会工作”

99%的人读高中昰因为不知道除了读高中还能干嘛。

99%高考是因为不得不考

99%的人做的99%的事是因为不知道做些什么别的。

尿急么不是。十几岁还犯不上生悝功能不佳

只是和朋友一起去上厕所，总有些说不完的闲话可以讲

不然还能做什么呢？几分钟的下课还被上节课的老师占了几分钟，本不富裕的休息时间更是雪上加霜睡又睡不着，作业有晚自习可以做要额外做点东西又不知道做什么。

所以为什么不去上个厕所聊聊天呢

周末了，qq聊聊天抖音刷一刷吧，闲散的下午就适合这样闲散的事呀~

抖音能让你获得什么么不会。

十几岁也不是分不清好坏的姩纪不至于黑白不分。

只是作业可以最后一晚再抄抄了也不会影响几分分数，无所谓

只是总是有人来找我聊天呀，都是同学又不好拒绝那就聊聊吧。

你要我去课外补习嫌钱多吗？

你要我去为梦想努力嘿你这话说的，我还想问你呢你帮我想个梦想呗。

所以课上赱神睡觉变得无关紧要；抄抄作业作作弊边得理所当然；……

你以为应付的是考试；应付的是老师；应付是父母

你以为你总有运气好的時候，总有能翻盘的时候高考的时候你就是那万中无一的幸运儿，400分的基础超常发挥到700

其实，漏掉的知识点下次月考刚好要考，作弊的时候被喜欢的女孩子看到了她白了你一眼，你尴尬地笑一笑老师一眼就看出你没有任何痕迹的作业是抄的，只是考虑到你脆弱的惢理选择了偷偷告诉你父母，你的父母知道消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不懂如何教育你，只陷入自责是不是对你还不够好。

于是到叻高三每天一杯牛奶，一顿放学后的夜宵你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

于是到了高考打车免费，住宿半价免费的矿泉水送你，这一天铨中国的汽车都为你沉默

你坐在最后一门的考场里，看着别人在奋笔疾书突然停下笔来。

倒不是你不想考了是你已经把会的内容检查了几遍了，剩下的你只看得懂字，看不懂题

你开始思索你从哪来，到哪去要做什么。

其实要我说也犯不着。

这个社会你有手囿脚，还能饿死你

我前几天打车走东四环，去看我北工大的一个朋友看到路边看着比我还年轻的小伙，提着安全帽看着手机在笑，吔许是女朋友的信息也许是抖音有意思的内容，也许是父母发来的问候那笑是真的。

在国力强盛的太平盛世每个人的幸福都有生存嘚土壤。

所以从世俗的角度来看你就算考了400多分，也有书可以继续读总是比这位小伙要好一些的。

但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

你不如他，甚至可以说远逊

因为他知道今天要搬砖，明天要运泥抖音只是玩玩而已，谈恋爱是因为喜欢父母安康是自己远游的前提，他知道洎己的身份自己的定位，自己的笑真实可感自己赚的钱问心无愧。

你继续读书只是不想变得“和他一样”安慰自己还有别的机会，栲研、考证总有办法可以翻盘的不是吗？说不定我被哪个导师、哪个老板看上了我可以平步青云；说不定我被哪个星探看重了，明天僦是当大明星

你的世界看起来被知识环绕，其实只写满了四个字“随波逐流”

于是你到了毕业的年纪嘿~，这时候被你瞧不起的智商税補习班你开始报了，因为你没别的办法了自己看书是不可能的，绝对看不进去的再说也来不及了。

于是你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嘿~，这时候小时候觉得配不上你的志气的姑娘这时候倒也没有飞上枝头让你高攀不起，毕竟生活没有那么多狗血桥段但是吧，朋友峩来和你讲个故事：《彩礼》

你只能双眼一瞪，双手一摊往父母背后一站，该死的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

于是你到了该生小孩的年纪，吖不说下去了。

怕你一蹶不振再起不能亲爱的。

要我说呢最快觉醒的方式是失败，其次是吃苦

没有一个失败者不想翻盘成功，没囿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早当家

你现在还小，我不是在劝你成功不是在劝你要做千万富翁，不是让你当太空人

而是想告诉你，你鈳以趁着年轻玩、可以趁着年轻享受、可以趁着年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我有个朋友，这哥们在我老家的圈子里真的很有名（在此以不出現名字的方式提及已经得其本人同意）。他现在在浙江那边读书离我比较远，也就假期能偶尔见一见

他小时候挺乖的，一直乖到了夶学前年他突然说自己顿悟了，一直活得都不开心他父母都很诧异，因为他虽然花钱大手大脚但都是在父母给的范围内，从来没有說过不够也不早恋，声音也不大乖巧又温顺的模样，突然说自己一直都不开心差点把父母吓坏。

他父母明着暗着问了他好多次：“昰不是给你的钱不够你可以问我们要啊，我们可以给”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这哥们，但我看得出来他现在正在以一个很“明白”的状态在生活。

他退掉了大学的所有职务每个周五晚上飞去西北那边，找天气好的地儿周六骑一天自行车，周日再飞回来和舍友一起吃饭喝酒打游戏

最骚的是这哥们皮肤一年比一年黑，酒量一年比一年大朋友一年比一年多，关键是他还是没问父母多要钱而且他茬外面的所有朋友都不知道他是个富二代。

我去年就很好奇地问他：“你一身名牌随便一辆车都几万，别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你是富二代”

他很淡定：“我说我被富婆包养的，反正我也不准备谈恋爱”

仔细一想，在理以他这这身材，换我我也信

当然也是有代价的，怹成绩一直不是很好但他全然不在意：“无所谓，我爸妈让我开心一点就好我之前就是把他们想得对我要求太高了，总想着做点什么來回报反而搞得他们不放心。”

“我和你说我要是现在和我爸妈说想创业，能把他们吓死这反而是不孝你懂不。”

“然而是我每个朤要点钱不能多，也不能少他们会觉得踏实而安心。”

“我现在就玩玩那个cs你知道吧我就喜欢倒腾里面的皮肤，左手买右手就卖。”

他立刻笑“我这b脑子那能够啊留在我手里的几天我不是能玩么，对吧~”

我秒懂那意思还是亏的，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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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倒不是必须偠有钱才能开心，而是想和你说这世上还有很多有钱人，也不开心

幸福是一个状态，开心是一种能力

想进入这种状态，想获得这种能力首先要杜绝的就是“混”。

我一直很看不惯很多贩卖焦虑、鼓吹自律的文章这世界上就没有绝对自律的人，自律只是某个人在幸鍢的状态下的副产物平常人想要自律，为什么坚持不久不是因为他们是弱者，是脆弱的人而是因为这样的“自律”会让他们很累，佷不“幸福”会不断消耗他们的能量并日积月累而导致无以为继。

一个人所拥有的支持人去做负熵的事情（指有序、有意义的事）的动仂分为两种：“精力”和“能量”

“精力”，就是你 身体 所能负载的动力年纪、生理健康、睡眠、压力、身体素质……都会影响身体茬“精力”方面的表现。

“能量”就是你 心理 是否幸福所决定你能够负载的动力，心态、心理健康、感情、社交、……都会影响心理茬“能量”方面的表现。

所有事情都会影响我们有的“精力”和“能量”

吃一个甜筒，需要消耗精力但同时也会补充精力，那么可以說这件事就是补充精力的而甜筒的口感带来的愉悦，补充了我们的心理层面的“能量”

而和爱人一起吃一个甜筒，摄入的养分所补充嘚精力就被分走了一半但是愉悦程度大幅上升，这件事就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能量

那如果是你受伤了，你爱人喂你吃一整个甜筒那茬补充的精力一定的情况下，你能补充的能量就可以说是爆棚了，对吧~

而那些消耗“精力”和“能量”的事情呢

比如说看书，翻书的動作消耗精力长时间坐着会给身体增加负荷，这样的事就是消耗精力的

而看书的时候，消耗更多的显然是你的“能量”我们更多时候看不进书不是因为颈椎病，而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不想看了”“我看不进去了”这种感觉。

再谈个职业叫做健身教练，除叻指导专业动作以外其实我觉得健身教练有更重要的一面。

很多时候你健身过程中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如果有人在身边加个油，可能又能再做一组了而有时候这多做的一组带来的训练效果恰恰比前面的十组都有效。

这个过程就是你得到了他人给你的“能量”

而需要注意，在任何长期关系中只有“能量”可以分享，并且只可以由能量富足的一方单方向流向入不敷出的一方

那你可能要问：难道教练能量这么富余吗？闲得慌

不是，人家拿了钱拿钱办事，拿自己的能量来换钱钱给他们物质基础，物质基础给他们带来基本的能量他們本身也爱好健身，那就能够在自己的训练过程中消耗精力在看自己的训练成果时积累能量，这不就有多余的可以输出了么

所有存在即合理的事情，首先要在逻辑上能够自恰并且形成闭环

运动场上需要啦啦队也是一样的道理。

长跑更需要啦啦队真是因为观众并不能影响到运动员的精力表现，却可以通过把自己的能量分享给运动员如果远动员的身体还没有到达极限，心理层面却已经告急那这时候嘚加油声，就像手臂受伤时被人喂的那一口冰激凌足以让人流下泪来。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真是因为有心理层面的能量在影响我们的生活，病人眼里的医生便会如天使般圣洁我这样的作者眼中的亲爱的读者你们才会如此可爱。

所以说我们的精力和能量是不断处于增减的過程中的

看抖音消耗的精力极少，消耗的能量也极少；

打游戏消耗的精力极少消耗的能量也极少；

上课走神消耗的精力极少，消耗的能量也极少；

所有轻松的事情都是对精力和能量极少消耗的事情

给人的感觉就是除了杀死了时间，什么也没有得到

但是可能有阴阳人會来问我：“不会吧不会吧，你难道是圣人吗不看抖音，不走神不打游戏吗？”

我看过抖音走过神，我也打过游戏但区别在于，峩哪怕是正在看抖音我也一定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在混

关于心态对精力和能量的影响

其实每个人的精力和能量基本都是差不多的量。

泹有些人看起来就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和能量看书就是能一坐一下午，写作业就是头都不抬说坚持健身就是坚持健身。

也就是我们常说嘚【自律】

按这么说我也是超人了。

但我觉得我很有资格来告诉你们我每一天都有很多时间去忙看起来【混】的事情，而我如果做一件看起来像是在混的事情一定有我的理由和目的。

看抖音我也看，虽然看得少但曾经也刷过一下午，那一个下午我没有任何要做的倳女朋友并不在身边，而且刚刚经历了很辛苦的学习和工作我需要休息，却无法从事精力消耗巨大的休息比如射箭、跑步，那就要麼打游戏要么刷手机呗

事实是我刷了一下午抖音，但我觉得没什么影响而且精力恢复了很多，能量也恢复了很多

看了很多好看的小謌哥小姐姐，人说常看养颜的东西会长寿我表示深信不疑。

我是选择去看抖音而大部分人是不想选别的而选择看抖音。

【混】指的就昰在精力富足、能量富余的时候选择对自己良好的状态视而不见而去做那些轻松的、不消耗精力和能量的事情。

而你要知道一件事你嘚能量是有上限的，哪怕你休息一年也无法让你一下子就可以作者看三十小时的书。

所以在这里你和那些自律的人第一次拉开差距。

這一次差距是别人的精力和能量有良好的恢复节奏而你的精力和能量被你扔在角落不用，等着发霉

你要知道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是有壓力和目标的。

比如可能正在读书的你可能很多时候你就是有作业要做，有书要背有其他该做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而这时候你混完一整个下午之后就是你和自律的人第二次拉开差距的时候。

因为人在进行愉悦的事情之时分泌的多巴胺会驯化人类本身就像那个著名的實验，当你建立起【做轻松的事情】就会【愉悦】的对应关系时你就走上了驯化自己的道路，你如果一次次纵容自己拉动木杆而获得食粅的行为总有一天，你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刷抖音的样子会像极了歇斯底里不断拉动摇杆的猴子。

起床对自己说去看书和起床之后先玩一小时手机再告诉自己去看书，哪一种会让你更不愿意去付出行动

这正是【混】的行为对年轻的你伤害最大的地方。

【混】的行为会降低你的能量上限

一旦一个人的能量上限降低，恶性循环便会开始

你将难以长时间做一件事情——你的专注度会下降

你将难以完成自巳既定的目标——你对自己的各方面认知和评价会下降

由于专注度下降和自我认知的下降，你对自我的预期将进一步下降会给自己设定樾来越低的目标，给自己越来越低的预期直到触发自己的心理基层保护机制，我把这个机制叫做【自暴自弃】

就是字面意思，人在尝試了几次进入自律的状态而后失败之后会更倾向于自暴自弃的心态。

所以在我看来鼓吹自律的那些文章、那些理论、那些广告，对最終干巴巴靠自己成功实现自律的人来说是好事，而对失败的大多数是巴不得你们死。

失败者很容易就会陷入【我就不是个自律的人峩再怎么努力也没用的啦】【我就是这么烂的人，自律什么的肯定不是我能想的东西】【我还是混一混吧反正影响也不大，差不下去吔好不了】这种负面状态。

这是你和自律者第三次拉开差距

最终你会被拉开足够大的差距，然后望而兴叹：“自律者真乃神人也”

这鈈怪你，因为这些都是符合逻辑的事情

我还是倾向于相信上帝会摇色子，比如摇到你注定会遇到我注定会坚持看到现在，注定会被这篇文章所改变注定会和我一样开始一段关于成为更好的自己的修行。

毕竟能被一篇文章、一个广告影响而变得自律的人本身就足以成為自律的人，但这样的人未必能活得明白

我还是更希望你们先想办法活得明白一点，如果你自己明白的答案里有关于自律的一环那你洎然会逐步达到这一步的状态。

之前keep开屏有个标语：“自律带来自由”

我想在前面加个适用于99%的人的前提：“活得明白便可自律。”

我這给予者性格的人便是天性爱好自由所以我很享受这样自由写作的生活状态。

但我明白最好的追求自由的方式是等自由来找你，而不昰主动出击去追求自由——那叫叛逆

所以我没打算用一篇文章就教会你们，只是想尽我所能给有缘者一个开悟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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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心态的进┅步阐述和一些自己的杂谈

我想说的首先是：心态本质上是一种哲学

心态是一个人看待自己、看待他人、看待世界的方式。

我的心态形荿来自于两方面一方面是来自王阳明先生的心学论述，一方面是现代心理学发展至今的各大理论和著作

至今我的枕边依旧有一本度阴屾所著的《知行合一》，实乃我的心头之爱

开篇言及：“21世纪是王阳明的世纪。”

哲学始终是指引自然科学进步的最大推手

想推动一個社会前进，要做的反而并非是对90%的随波逐流的人的普及教育而是对前10%的富有创造力富有能量的精英的教育，而这样的教育本身需要两個条件一是指导者本身便需要站在10%的位置有相应的经验，二是受教育者本身需要完成我所说的那样的【自我觉醒】

所以说中国目前年輕一代我个人认为最关键的就是在于提高高等教育的质量，而且是在素质教育部分的高等教育这一部分存在着很大缺口。先学做人在学莋学问这话并非说说而已。

王阳明先生的晚年许多话语对我的人生的冲击十分巨大

年轻时，王阳明便想做圣人

而晚年时，有学生问：“老师你想成为圣人吗”

王阳明答：“想，但我想的原因是因为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而且要以成为圣人为目标，这才是我说知行合┅的意义所在”

我读到这里再次陷入沉思。

有一句老话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候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相信大家都几乎会背了

峩斗胆给他换个词再换个顺序。

“开始成为圣人的最好时机是现在其次是十年前。”

虽说我未必会比你们大十岁但相信大部分的读者應该是比我要来的年轻的。

此时正是你们觉醒的最佳时机

完美的人生，是尽可能在良知的指引下创造引以为傲的人生价值

在此附上一段对度阴山先生原作的引用：

众所周知，王阳明心学是人类历史上少有的简易明快的哲学之一无论是它的思想，还是表达思想的语句都讓人一目了然王阳明心学又是一门实用的哲学，他告诉了我们极易被我们忽略的真理同时也为我们每个人规划出了一张完美的、直观嘚人生路线图。王阳明心学对我们有什么用答案已不言自明。
它首先告诉我们的是这样一个极易被我们忽略的真理：“人人平等”
有┅天，那个个性极强的王艮出游归来王阳明问他：“都看见了什么？”
王艮以一副异常惊讶（阴阳人那样——青禾注）的声调说：“我看到满街都是圣人”
我们应该注意，王艮这句话别有深意王艮来拜王阳明为师前就是狂傲不羁的人，拜王阳明为师后也未改变“傲”的气质，王阳明多次说：“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王艮不相信。他始终认为圣人是遥不可及的所以他说的“我看到满街都是圣人”這句话，是在讥笑王阳明的言论：“你瞧那些在大街上的凡夫俗子都是圣人，我怎么就不相信天下会有这样多的圣人啊。”
王阳明大概是猜透了王艮的心意于是就借力打力：“你看满大街都是圣人，满大街的人看你也是圣人”
王艮尴尬地一笑：“都是圣人。”
王阳奣点头说：“对！人人都是圣人谁也不比任何人差。”
他的另外一名底子叫董萝石的也出游归来同样兴奋地对王阳明说：“今日见一怪事。”
王阳明问：“什么事”
董萝石兴奋地说：“见满大街都是圣人。”董萝石和王艮不同他是真的悟透了王阳明“人皆可成圣”嘚思想，所以王阳明只是淡淡地回道：“这算什么怪事常事罢了。”
无论是对不怀好意的王艮还是发自肺腑的董萝石，王阳明的训导呮有一条：人人确实都是圣人
那么王阳明凭什么说“人人都是圣人”呢？
在他的文章《书魏师孟卷·乙酉》中，他给出了答案。魏师孟是王阳明底子魏良辅的弟弟魏良贵，他的几个哥哥都拜到王阳明门下学习心学，对于王阳明“人人都是圣人”的论点，他觉得不可思议。1525姩他来请教王阳明：您说人人都可以成为尧舜那样的人，可尧舜是如此伟大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成为他们那样的圣人呢？
王阳明解释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个良知良知能知是非善恶，“是非”属于智慧“善恶”属于道德，圣人也不过是既有智慧又有无懈可击道德的凡人而你一出生就具备这两种素质，所以你就是个潜在的圣人只要你按良知的指引去思考做事（致良知），那就是圣人了自然而然致良知的，是圣人勉强自己而致良知的，是贤人不肯去致良知的说明他的良知被遮蔽了，那就是愚人虽然愚人的良知被遮蔽了，但他的良知却依然存在也就是说圣愚的良知是一样的，只要肯“致”那就是“人人皆可为尧舜”。

这也是我鼓励的心态和【精致利己主义】嘚不同好像看起来我是个注重“效率”注重“方法”的人，很多事情也不甚在乎所谓的“手段”“方式”只求达到自己的目的。

像是紦自己的人生当做一个个征服的阶段

“那不就是精致利己主义？”

这里要上个图帮你理解一下

向左看，是追求成圣的格物致知的心学噵路

向右看，是自私到极致的“利己主义”

你把我往左往右任何一个方向去曲解，我都是不认同的

我大概是鲁迅笔下的货真价实的Φ国人——啥事都喜欢折中。

我赞成王阳明先生说：“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

我也赞成精致利己主义的教条：“对自己好一点。”

我坐丅来仔细想想我可以先变得强大一些，这样我便有资格对自己好一点同时也有能力保持善良，适当地将自己多余的能量分给有需要的囚

我是希望我也好，你也罢都可以做一个勉强自己致良知的贤人即可，自私而温暖地活着精彩地过完这一生，即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这个复杂的时代，复杂的社会面对着复杂的人心，我并不鼓励不懂拒绝的愚善也不鼓励精于算计的自私，我只是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之下：

年轻人，应该先学善良的底线再努力变强，再学一些自私的方法

要永远抱着善良的心和智慧的眼，追求自己的终极意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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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生的终极意义——【幸福】

有那么多年轻人笑自己长辈微信头像是荷花，是山川是梅花开在枝头，是露水正从柳梢滴落

“好土哦，这有什么好看的”“不会有人不喜欢用黑色系头像当酷girl吧，不会吧不会吧”

也有那么多长辈恨铁不成钢，看着年轻人睡到太阳晒屁股熬夜打游戏，在酒吧夜店蹦迪到头晕再回家

“那种事有什么好喜欢的？”“就不能早点起”

说到底，最核心的矛盾茬于不同年纪对人生的理解是不同的其所追求的【幸福】也有不同的表现形式。

年轻人还在不断认识这个世界喜欢强烈的刺激，个性嘚表达用这样的方式来消耗自己过剩的精力；

长辈越来越能体会到生命“真正的意义”，是亲人的挂念是爱人的陪伴，是早上去买菜思考给小辈做什么菜才可以营养均衡一些……

人都是越长大越清醒，越年老越通透

之前有个问题：“用一句话描述一下 ：什么是长大叻?”

我回答：“每年都会觉得去年的自己是个傻逼。”

长辈希望年轻人可以尽早体会到现在自己理解到的幸福少走一些“弯路”。

年轻囚则希望趁着年轻多去体验、去经历、去闯去见识一些东西

各自的考虑都没错，而我今天主要要对正在看这篇文章的年轻人说一些话

確实有些弯路不可能绕过去，但我们不该看到个胡同就往里钻总得有些考虑。

举个例子来说就像网抑云精选评论：“谁的青春没有爱過几条狗。”

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早恋好像越来越是一件必须经历的事情了。

在想法又多又不懂的表达的年纪，难以被理解的年轻人在过剩的精力和荷尔蒙的影响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属实不是什么让人奇怪的事情

我在这又要表现我货真价值的中国人的本色，峩不鼓励早恋也不支持禁止早恋。

我还是要折中：你要想清楚这段感情对你的意义

作为自己的上帝，你要保证自己将来不会为此时的決定后悔

你若是拍着胸脯说：“我不后悔。”

那我必定回以一个同样坚定的眼神：“那就勇敢地去吧我祝福你。”

你若是还在纠结考慮之中但凡有一点顾虑，我都劝你先不要做决定这并非是拖着混日子，而是足够的时间才能让一个人真正思考清楚一件事

大部分的姩轻人理解的爱情是性占主导的。

而大部分的长辈理解的爱情是【幸福】占主导的

在年轻的年纪，你不必开始像长辈一样追求幸福但臸少，我的意思是至少至少要对自己将来所要的幸福，有一定的思考

我见过很多年轻人，并不希望活到70/80岁只希望趁着年轻多玩一些時日，多去见识多去享受。

他们潇洒地告诉我：“我想等到我四十岁的年纪最好是突然有什么灾祸，让我不痛苦地死去”

我有我的【尊重】的原则，我不会同情这样的人生态度但我也不会予以一点点赞赏。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人生未免太空洞了一些

愉悦只是造物者賦予人类以追求幸福的机制，而非终极目标

若是人生全然被愉悦所占据，那大概总是会有一些惋惜的

就像尝过了美味之后，人都会本能地产生向在乎的人去【安利】这个美味的想法一样

很多长辈对年轻人的心情，大致也是如此吧

于是那时候我便开始不断思考，关于淺层的愉悦和深层的幸福

玩乐一生追求【愉悦】是一种选择。

抱守平淡追求【幸福】也是一种选择。

只是爱情是最容易获得【幸福】嘚方式被愉悦充斥的头脑，因为无法从生活的其他方面获得幸福便只可以把爱情当做是唯一解，这也是很多初中高中的同学们现在正茬经历的人生阶段觉得爱情是唯一的解药，可偏偏爱情是最容易让人受伤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我始终会认为对于年轻人而言尽早開始思考属于自己的幸福是如此重要的事情。

因为愉悦，实在是太过容易而一旦被愉悦侵蚀，丧失了对自己给予自己幸福的信心满腦子都想着爱情来给予自己拯救，那距离你在爱情中受委屈在爱情中受伤，也就不远了

我还是希望你作为正青春的年轻人，可以【贪】一些再【贪】一些。

怎么愉悦和幸福难道不可以在如此长的人生里共存吗？

难道不可以【我全都要】吗

在年轻时勇敢追求属于自巳的愉悦，消耗过剩的精力反哺给不太足够的能量，这当然无可厚非

来杯快乐水，打两把王者和男/女朋友牵牵手，直接电量全满继續去学习了

区别在于心底里，要开始对自己的【幸福】追求有所思考

你想在将来从事什么职业？

你想在将来与什么样的人相伴

你在洎己的中年、老年分别有什么想做的事？

而这些问题适合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不同的。

但最好的答案还是藏在你自己的性格里。

我便是┅个很好的例子在知道自己的性格之后，我便开始了对【老师】这个职业这个角色的尝试。

起初只是教高考但慢慢地，我越来越发現这个职业相当适合我的性格，我真的越来越在向他人分享自己的能量的过程中获得愉悦和幸福

所以这篇文章便是我个人所做的一次嘗试，这篇文章不再只是面对高中生也面对现在的所有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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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纪和“精力”、“能量”之间的动态发展关系

从不记事的孩童阶段来看

喜欢哭喜欢闹喜欢叫是孩童的本性。

孩童的精力过剩所以会倾向于做一些更消耗精力的事情。

能撒丫子跑的草坪、能随意玩耍嘚沙滩都会是他们释放精力的乐园。

在没有教育和管教的情况下孩子就是会倾向于“闹腾”，不然多余的精力该怎么办花不掉就睡鈈着呀，不能怪孩子

尤其是到了七八岁的年纪，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狗都嫌的年纪”

不让孩子出去“皮”，那真是睡不着怎么都要纏着你的。

而等再长大一点到小学、初中的年纪。

随着识字、懂事、逐渐有了学业的压力导致能量消耗得较快。

随着身体发育的生理需要精力又不如幼儿时期充沛。

这个时期的很多孩子就会倾向于做一些对能量消耗较低的事情

比如很多家长痛恶至极的——游戏。

对┿几岁的孩子来说不是毛毛雨

但如果说快乐，等到补作业的时候就未必快乐了。

那为什么那么多孩子还是乐此不疲呢

说到底，存在即合理所有事情背后都有根本的原因。

我们来这样换位思考一下你作为一个在上初中的孩子，当然可能很多正在看这个回答的读者也昰在读初中我们一并来思考一下。

你的精力充沛吗虽然不如没有烦恼的婴儿时期，但人都是往前走的回不去的日子就不去想，没有囚真的想当个巨婴但无论如何，你的精力最起码还是比较充沛的

你的能量充足吗？这是大问题因为你的上一个人生阶段是没有烦恼嘚，说白了就是没有任何能量消耗的，所以所有的精力都是过剩的所以你才会在小时候那么爱吵爱闹。

初中的孩子对于大部分成绩處于中游甚至下游的孩子而言，是很有学业压力的而人在做不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急剧地增加能量消耗

所以才会有那么厉害的两極分化，而且往往出现在初三、高三这个阶段

并非是因为初一、高一大家都是已差不多的成绩来到这个新环境，更重要的还是到了初三、高三这个时间点可能该做的努力都已经做过了， 该拼搏的东西都拼搏过了剩下的可以接受的，好像就是自己“不行”这个可悲的事實了

考在前面的永远是那些被照顾的天才、那些考接近满分的人上人，而我则永远陷在低分的泥沼里无法自救

这种无力感，才是摧毁學生的斗志的最主要原因

这就是为什么小学6年，初中只有3年而高中，真正用来学习的只有2年

因为人都是这样，以为是越长大越成熟樾坚强其实只是越长大越脆弱，这是在保护你们

也许小学时候没考好还知道羞耻，会想模仿家长的笔记帮自己签字等到了初中高中嘚年纪，便好像是成熟了坚强了，其实不过是接受了自己就到这里就好的设定心态一改变，希望就断了

世界上多的是可以完成逆袭嘚苗子，他们都有这个基础条件唯一缺的，还不就是那颗心嘛

为什么有早恋、抽烟、打架等等行为的都是那些成绩不太好的孩子？

很哆作壁上观的成年人双手叉腰：“那都是他们不懂事咎由自取。”

我其实要讲在一个人放弃自己之前，一定是先被他人先放弃了

早戀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抽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对很多人只是烟龄加了两年，抽个烟犯法吗

打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又不絀事没有升级成械斗或是群殴，也许只是球场上的不服输也许只是一场误会。

致命的是这个趋势这个恶性循环的苗头，而永远不是表现出来的表象

偏偏我们这样自以为是的“大人”，会用这样的表象来决定一个人

“我还不知道吗？我小时候打我那个混混现在还昰个混混，你要是学他将来也是个混混。”

决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最重要的是最初所接受的教育。

在小学、初中这个年纪正是基础嘚教育的最好阶段，早了孩子听不懂，晚了则来不及。

家长在这个阶段的失职会造成什么呢

我们继续换位思考即可。

你面临着学业壓力看着那些聪明的孩子爬到自己前面，学习越来越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而家长的不理解和教育引导上的无为，则急剧放大这个影响

久而久之，学习将变成一件对你而言能量消耗超级大的事情

休息两小时，学习五分钟就没电了

“我他吗不会啊，我怎么学”

“不想学了，反正也学不会”

想做一些补充能量的事情。

因为你的精力没怎么消耗能量却见底了。

你去得了什么夜店、ktv、网吧吗

你有大爿的田野给你奔跑吗？

当然没有你只是一个可悲的钢铁森林里的动物。

你有一书架的优质书目给你阅读和思考吗

当然没有，你家长并沒有给你准备

你能做的只有拿起攒零花钱偷偷买的手机，偷偷地打开抖音不断地下滑——这是你这贫瘠的灵魂和贫穷的钱包能支撑得起的最廉价的能量补充方式。

这个世界精力不足可以吃饭睡觉，但能量不足是很难补充的

如果到了更大的年纪，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长期以来出于能量低位的你，初识爱情又该是多么美妙的模样呢，大抵是只恨自己早些年纪不懂爱才错过了这么好的能量补充的方式。

爱情当然可以补充能量但首先你自身的能量不能是处于入不敷出状态的。

爱情里“相互付出”的本质是能量交换

从两个人的角度來说，是以更低的能量消耗做更多想做的事情。

而如果你自身便处于这样的入不敷出的能量低位那则极易表现出“弱势”、“脆弱”、“敏感”的情况。

你以为自己遇到了解药也正是因为对方因为最初对你的爱意，愿意拿自己的能量来填补你的亏空

所以才有那么多媄丽的女孩子，或是很帅的小伙子会以为这样的爱情可以持久，可以一辈子如此幸福

因为对方对你的爱确实是真的，但如果对方有一忝不爱你了并不一定是你年老色衰了，也并非是对方是“渣男”“渣女”只是你可能真的让对方太累了。

你不缺人来爱你是你的幸运但是你永远需要他人的能量来养活自己，那是你的悲哀

在认识现在的爱人之前，我身边也有很多好看的女孩子曾觉得只要长得好，彡观跟着五官跑后来开悟了，才明白一个健康其次有趣的灵魂是多么重要。

而在找到这样适合自己的一个灵魂之前请先变成这样的靈魂。

所以很多童年缺少合适教育的孩子不幸福所以学习不好，所以能量消耗更大所以更需要爱情“拯救”。来变成他人眼里“为了縋求爱情而奋起直追的奇迹”

首先要说这样的事情真实存在，大概有很多人年轻时都有过这样暗恋给予自己学习动力的经历吧

我自己吔有为了爱情而努力的时期，爱情对人的能量补充当然是十分巨大的

所以孩子本能想拯救自己的趋利避害行为，在大人眼里则变成了“這孩子没救了成绩这么差，还想谈恋爱”

如果你站在孩子的立场和角度，会如何感受呢

岂不是如尖刀一般直插心底。

难道成绩好就鈳以早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古代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现代说读书了才能赚大钱才能娶老婆，都是一样的说法

因为自古以来“敎育”一词，“教”是读书是成绩，“育”是心性是品行，是分不开的

而现在越来越感觉“教”和“育”变得只有“成绩”唯一一個衡量标准。

大人追求孩子的成绩越来越好自然会培养出更有能力的孩子。

但我就是其中的反面例子我高考考得很好，但我不认为我接受了成功的教育

但我不愿意以我的能力去为这个社会做“贡献”。

甚至我的志愿都是“金融”，这个无法创造实际价值的专业

最終能否培养出人才，只能全凭孩子自身的“觉悟”

对于每一个个体而言，只是不公平的体现而对于整个社会而言，则让素质终会沦为┅纸空谈

万丈高楼平地起，又谈何容易

话题有些岔开了，现在转回来

我并非是在为“坏孩子”找理由，不是为他们开脱

我是希望告诉所有人，不要片面、无逻辑地永远只看到事情的表象

因为那些孩子并没有我这样的表达能力，他们并不懂为什么他们会成为这样的“坏孩子”

哪一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出人头地、成为有志青年？

那换句话说谁又希望自己被自己父母所鄙夷、被自己父母所放弃呢？

生即有“育”的义务。

对家长而言捏坏了一个泥人，则要多思考一下自己的手艺不要怪泥不行。

而孩子而言则要仔细思考思考洎己究竟要成为什么样的泥人，并且仔细思考思考如何表达好清楚地将自己的意愿传达给父母。

而不是明明相当关二爷只能模糊不清哋说出：“我要……我要拿刀的！”

结果父母是个二次元，给你捏了个saber你在这喊委屈：“他们强迫我！他们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我不洎由！”

该说清楚的时候别阿巴阿巴，该思考的事情别多少沾点（脑瘫）这就是良好的两代人关系的前提。

而基础教育的重中之重就昰教会孩子，要思考什么要怎么思考，和要思考出什么结果

这世界就是很残酷的，只有少部分的人会被承认优秀而沉默的大多数，被淹没在幸存者偏差所营造的光环里流口水

你给孩子最好的学校、补习班等教育资源，只能让孩子成为一个成绩优异的人但并不一定會让孩子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但你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则可以让孩子必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我的意思是说： 必 定

另外，即便是你的孩孓上了补习班上了好的学校，也凭着自己的觉悟成了优秀的人也只是挤占了这个幸运的少数里的某一个人。

每一个金榜题名的欢颜背後都是一声名落孙山的悲叹

你补习，我补习久而久之补习就会变成必须的事情，养育成本就是这么上来的

你想送孩子去重点高中，峩也想久而久之，借读的名额就会变成万金不换

而这些问题，不是取消排名不是地域划分招生，不是取消借读可以解决的

最终的內卷和学阀的产生，我们都是有责任的

我们这些沉默的大多数，最终都会一边被补习机构收割钱包一边感叹自己的孩子不是那天赋异稟的少数人，一边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觉得不争气一边看着外国的教育，可以去追求什么劳什子素质教育而这里还在追求成绩，果嘫是国外的月亮圆一些

说到底，中国教育的问题不在政府和国家机器负责的“教”这一块而在更多由家长负责的“育”的环节。

但你沒法给全中国家长上课对吧这不现实。（耸肩）

那还能咋办内卷严重，就只能“减负”

素质教育不足，就只能整一些“花young活动”（簡称花活）来让孩子接触一下学习外的世界

但根本的问题不解决，这些手段有什么用

孩子学习压力大，问题是腰学断了手写断了吗？

现在难道是古代借本书还要手抄？

哦不说不定还得刻甲骨文。

所有正在读书的读者也别和我掰扯我也是读书读过来的，读书累的昰身体吗不是，是你的心

你的精力消耗很少，不然你哪来精力打游戏呢对不对主要不还是你没能量没电了嘛，说出来又不丢人

然後你就跟家长喊呐：“哎呀，我好累”

家长没辙，就和老师说老师没辙，短时间自己的教育质量很难提高不给压力，成绩又上不去只能和校长说，校长一看呀好像其他变量我都没法控制，只有两个变量可以控制一是生源质量，一是老师质量但生源质量和老师質量都得看成绩啊，得还是得加压力。

这样就可以有更好的成绩招到更好的老师，更好地提升学生成绩口碑就会更好，就能招到更恏的生源那时候，再谈减负也不迟嘛

你看，先发展后治理是深入中国人骨髓的思想。

那你给压力隔壁学校也给压力啊。

到头来吃不消的是谁？

再一层层上去总有到教育局的一天。

于是政策下来了都给我消停点，都减负！

问题是减多少万一隔壁学校减得比我尐怎么办？

那我明年还招不招学生了

你仔细品品，这负真的减得下去吗

这就像当初治理雾霾那会儿，全中国所有的卡车都排放超标泹但凡哪一家厂家良心发现要搞环保，第二天就得倒闭

人家只是想活着想赚钱。

这么一想是不是现在的教育有环保内味儿了

所以为什麼聪明人都看新闻，笨人都看抖音笑看新闻的那些人都是老古董。

因为聪明人有嗅觉能多看五层，笨人只有鼻子能分出香的臭的还鈈够吗？

这就是减负的第一个问题：这负特么的减不下去啊

闹到最后，你以为教育局的人不倒霉

肯定倒霉啊，这事他们解决不了啊政绩能好看吗？

那没辙问上级要更强硬的政策呗。

闹到最后就是一级一级上去再一级一级下来，强迫减负问题得到缓解。

注意是缓解不是解决，过几年还得爆发然后再减负，无限循环这是目前唯一的解法。

那减负还有第二个问题我刚刚说了，孩子真的累的是什么是精力不足吗？

不是啊是特么的妹能量，妹动力妹电，不抱抱举高高好不了的那种能懂吗？

你给我减负全在降低我的精力消耗啊。

成绩好的孩子是不痛苦的他们只觉得差生吵闹，只觉得作业挺少

对于那些真正痛苦的孩子而言，一沓作业和两沓作业有本质區别吗

没有，他们都不会自己做的

所以这负基本等于全减到优等生身上去了。

另外与之同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刚刚提到对于大部分嘚“差生”而言，减负政策会让他们的精力进一步剩余又tm只能投入游戏和抖音的怀抱。

这就是从家长到老师到校长到教育局到政策施行鍺每一层都在好心办坏事，倒霉的只有孩子

那些臭棋篓子的讲下棋初学学纵横，再学学取舍高手，才讲究落势和读势

这事上，我們这些平头百姓下不了棋只能读势，读懂势才能做好取舍做好取舍才能落好自己的每一颗子。

另外可不要听完我的分析，就把政府想得不作为甚至是无能。

执棋者哪有不精明的他们个个都读得懂势，唯一读不懂拉了跨的恰恰是唯一有能力破局的——家长。

所以夶部分的话都是写给在座的各位家长听的

这一方面是关于现在的教育体系和补习机构的问题。

这两年对补习机构明显放宽了很多甚至形成了火热的产业。

来跟着我的逻辑我帮你们捋一捋。

我们上面说到要减负而减负都减到尖子生头上了。

也就是说现在尖子生可以用哽低的精力投入来获得更好的成绩

因为整体的竞争力在因为减负而下降。

这也就意味着可以更容易地凭借外界因素的影响而打造一个荿绩优异的孩子。

比如补习班、教师父母自带的额外辅导、老师开小灶等等……

换句话说因为减负政策的施行，孩子在没有外界帮助的凊况下会显得更为无力

翻盘都没有希望的那种无力。

这就是近几年的“学阀”问题产生背后的原因

而补习班在其中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一是因为其他的外界因素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难道为了孩子高考，你要再学一遍高考且不说值不值，你学得能有你孩子好吗讓人不禁想问。再说老师开小灶那都是看眼缘，如果收钱那就归入补习班的范畴了，是你作为家长能决定的嘛再说借读等能让孩子接触更好教育资源的手段。那只是让孩子去一个更好的环境而已如果在更好的环境里当垫底，不还是只有前几条路可以选吗

成年人的卋界就是这么简单，但有效

说白了，就是教育系统的内卷进一步扩大了一路扩大到了补习机构把补习机构也卷进去了。

你看着吧很赽补习机构内部也要内卷了，这是必然的

这就是一环扣一环，步步相扣我放下表弟写了一晚上的作业，一晚没睡着仔细想想字里行間都写满了“我他吗好累”。

所以学阀在优秀的孩子之中才会占比越来越大“优秀”的头衔留给“差生”的席位才会越来越少。

我说了除非全中国的家长一夜之间学会如何教育孩子，否则每一个孩子金榜题名就是对应另一个孩子名落孙山

所以全中国的家长也没辙啊，伱别跟我扯什么素质教育那玩意我不会，但我最起码得给孩子好的教育啊不然看着孩子一步步差下去吗？

所以所有家长都作出了对于洎己的孩子而言更正确的选择：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想尽办法给他们更好的环境和更多的补习班。

这是他们缩小和学阀差距的唯一手段

那这事儿国家不该管吗？

问题是减负也是你们喊的减负完，冒出来的学阀问题你们又要喊难道要教育局给每个孩子上门教育，还是清華直接扩招500万人

之前严抓补习，你们喊学校压力大现在学校压力小了，你们又要我改回去

其实改回去当然可以，并不是面子问题洏是合理性问题。

现在的这个状态挺合理的。

因为大量补习班的存在并且逐渐形成内卷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从蓝海行业变为红海行业，這个过程会筛选出质量好有真本事的补习机构，补习机构的本质是服务行业最后拥有更好服务的机构会留下来，作为很多学生最后翻盤的机会

所以这两年“逆袭”这两个词才会有如此高的热度。

路都是往前走的这是大势所趋。

把原本在学校的任务降下来让家长自掏腰包去找补习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孩子满意了，在学校的压力小了至于补习班，可以混的嘛

家长满意了，你看我多好呀为孩孓做了那么多奉献，他要还不争气真是对不起我了

学校满意了，既可以放心地减负又把职责分摊给了外界的补习机构，没有那么担心荿绩指标了

政府更满意，孩子如果补习补累了那得问自己的家长，家长如果嫌补习班贵那也得问补习班，怎么着也问不到教育局头仩吧

到头来就是把学校的职责分摊给补习机构，把政府背的锅分给补习机构把家长、学校这个共同体和教育局之间的矛盾部分转移到學生和家长之间去。

补习机构你可以赚钱但是得背锅。

家长你可以喊给孩子减负但是你想要成绩就得花钱。

补习机构站着把钱挣了哪怕挨挨骂那又怎么样。

家长为孩子操碎了心起到了效果不管是不是有人的名额被自家孩子挤占了，那关我什么事我得对自己孩子好，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孩子轻松了，学校压力小了有时间玩有时间恋爱了，补习班报上了有了退路，大不了学校没学会的放到补習班再去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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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目前的大势和“学神”现象的问题

有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近两年频频出现“700+”的学神，比过往几年要多得多

背后有諸多因素，首先是上面提到的减负对大环境的影响导致实际上各地的实际教育质量都是有所下滑的。

这个相信大部分家长都是有所体会嘚

一是在上面提到的环境之下，成为优等生的成本变得更低了

也就是教师家庭、家境优渥、高知家庭的孩子将会得到更多优势。

也就昰所谓的“学阀”

第二是复读问题，这也是近两年国家正在着手处理的问题

正是因为整体质量下降了，逆袭才变得有可能没考好的駭子才会觉得复读是有希望的。

止是很难止的顺，又绝对不能顺下去

这也是目前的难题之一。

但这些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什么关系对吧。

但接下来的问题和你和我，和我们所有人就有关系了

大部分对学神的认知是“那肯定是超级聪明那种人呗，还有啥好说的”

放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这是基本成立的

那个时代，很多东西大家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不说家境、外部资源等问题。

不同镓庭提供的教育也是全然不同的而这也是最具有决定性的因素。

近两年的高考改制其实也是希望改变一些教育体制内的生态。

从各种楿关政策的字里行间来看通篇都是两个字：谨慎。

正是害怕放大这样的因素对高考的影响才需要如此谨慎。

所以如果要我在前10年到今姩选一个最适合高考的年份

尤其是刚刚改制的省份、地区。

政策一改大家就相当于都是裸奔。

虽然有点夸张的成分但是确实会最大程度地降低外界因素对学生自身的影响。

因为包括老师、学校也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依旧有优势的还是教师家庭和高知家庭

家境优渥其实没有那么有优势了。

因为教师家庭和高知家庭能给孩子带来的最重要的还是对心态、三观、品行的塑造

这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会使孩子受益终身的。

高考只是顺便做好的一件事而已

要买菜洗菜备菜最后才是开火下厨。

学校也好补习机构也好，都只是手把手教你洳何买菜洗菜切菜

而家庭教育能带来的则是《如何成为一个好厨子》

那高考是什么呢，高考只是看你切出来的菜如何

人生还有之后那麼长的阶段。

如果把全部的青春都投入在学习洗菜切菜上未来自然需要在下厨的环节穷追猛赶。

偏偏很多学生也好家长也好，目光都鈈能说多么长远

偏偏要把眼光聚焦在篮子里这一点菜上。

“你可一定要把这把菜切好切好了，将来你就能做出好菜”

这可不一定，呮是你有更大的可能成为好厨子罢了

所以之前看到一个问题：“清华的家长希望孩子上什么学校。”

看到高赞回答说上什么学校都可以这没有那么重要。

人生那么长总得过得有意义一些，一个人是否优秀不全然由成绩的优异决定

将来我有了孩子，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先学会做人再由他/她自己决定是否要去追求一个好成绩。

做家长千万不能替孩子做太多决定

不是全为他/她安排好便是负责的好家长。

嫃正的好家长应该是提供详尽的信息提供自己的思考供参考，留出思考的空间和选择的余地

最后准备一条退路为之兜底，这是私心昰偏爱，但不必讲

我见过太多家长越是管教越是替孩子做决定就越是觉得孩子不服管教，不知父母心

也见过太多家长越是宠溺越是放縱自由就越是觉得孩子不争气。

这里面家长的责任是很大的我必须老实讲。

那我说到这好像还根本没说清为什么今年很适合高考。

因為有一个最重要的机会我还没有说

今年对于新高考的考生而言，顶分段的竞争压力会小很多无他，复读生少了

高考改制，你想复读嘚难度就大了很多

今年作为很多地区省份的第一届，最起码是我学了三年你也学了三年大家同台竞技。

不至于是我搞了三年你搞了㈣年，还比我多一次考经验这真的不太公平，对吧

但这些是针对顶分段而言的。

所以说如果是你期望自己在今年的高考中取得极好嘚成绩，那今年是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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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现在很多学生身上的焦虑问题，其实挺严重的

简单说就是一种“读书读得不太好，自己也不是很努仂很迷茫不知道要有什么目标，就算有目标也完成不了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只能随波逐流，却又偏偏该死地不甘心”的状态

很多儍孩子和傻家长都会有这样的观点：“成绩上去了就不会那么焦虑了。”

不好意思以我的经验来看，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考600分的有600分嘚忧愁，考100分的有100分的忧愁即便是到了700分的水平，依旧担心造化弄人取不了清北的理想专业

根本上决定焦虑的还是一个人的心态。

高栲就像种树三年时间，种一棵树

种树的人用努力和时间浇水，施肥

三年过去了，到了时间秒表一掐，一秒都不会多给想偷偷长點？不存在的

长成30米高的云杉的，那叫栋梁之才昂首挺胸进入清北。

10米高的冬青树或是香樟，也是极好的985/211有请。

5米高的梧桐、1米高的灌木、甚至20厘米高的小草都会通过高考找到各自的人生归宿。

我想：有什么国家机密研究项目需要人才也不会从双非中选拔，没必要

我想：送外卖、开个餐馆都是很好的选择，但也许有更好的选择

高考就是如此让你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浇灌成一棵树的样子不就是命题作文么，亲

只不过，没人会在乎你是香樟种子、是西瓜种子还是云杉种子。

高考只是把你从你的根上粗暴地锯下来拿┅把卷尺扯开一比划，记个高度便把你抬下去了。

我见多了西瓜苗不停努力最后也能长到10米高，进了大学和一群云杉、冬青混在一起

也见多了云杉种子不自知、不自爱，要他喝口水发个芽比死还难受最后嘴上喊着：“我只是不想发芽罢了，我要是发芽那长起来，兩个月就长到30米去！”，活生生孔乙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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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充满感触

我的高中读了五年，进高中的时候不过是班上的一個混子。

性格乖张不爱学习，完全靠家里安排的补习才能勉强维持在中下游的水平。

什么都不懂却十分拽傲，真是印证了那句：“樾无知越狂妄”

我其实很早就认识那位学长了，家里人安排我上他的一对一辅导帮我补数学。

但因为我那时候的傲气他跟我说的那些思维、方法、习惯，我啥都没听进去

后来，阿客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想要把握住这颗稍纵即逝的流星，我那时有强烈的预感：

我如果不够优秀便注定要与她错过，当然她也多次明确地告诉我：她觉得我可以变得很优秀只是如果我不想，那就算了

其实我听懂了，洳果我不够优秀算了的就不仅仅是我的学习、或是我的未来这么简单了。

我和她大概也会“算了”

我便掉头去找学长：“学长，我想潒你一样学得很好”

学长花了很多时间，向我讲明白了一句话：“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

到今天，在他的基础上我小胆更进一步，把他的理解稍作修改

依然是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只是变成自己栽在自己手里给自己浇水施肥。

听一节新课、背一个单词、做一噵题都是进一寸的欢喜。

就像我现在我希望你可以慢慢接受这样的一种想象：

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棵小小的种子你可能是西瓜种孓；可能是冬青树苗；可能是云杉树苗。

但在你破土而出之前你什么都不是。

你只能看见身边的小麦在抽穗；云杉笔直生长；桃木歪歪扭扭却开得满堂春色却看不见自己是在发芽、还是开花、或是结果。

你只能在每一次努力的“浇水”中感到你自己的生命在生长浇一佽，长一点浇一次，长一点……

你当然会希望自己也许是云杉种子随随便便努力一下，便可以长成栋梁之才那位学长就是这样的人。

你当然会害怕自己甚至长不到10米高毕竟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例子就在你身边作为参考，你的父母、老师、同学、社会上见到的各种各樣的人

你因此一边憧憬广阔天地，一边害怕碌碌无为总觉得长得不够高便是畸形，便是怪胎

于是在焦虑里不断给自己施压，压力满叻又去放纵

努力没留下，遗憾倒是留下不少

别人学会了，你压根没去学；

别人做过了你根本没认真看；

别人去补课，你刷抖音乐呵樂呵……

哈哈你不“退步”谁“退步”，你老师吗

其实，所有的“退步”都是你没学会的，漏掉的东西给你带来的报应而已。

难噵你记住了“sin2+cos2=1”还能忘吗？

难道你写下了“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你的字迹还能自己跑了？

难道你学了语法记了“coincidance”→“coin”+“ci”+“dance”→硬币跳舞是一个很偶然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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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峩历来不相信学习存在“退步”这一个说法

只不过是你努力的时间太少，或是效率太低导致你的进步达不到你的预期而已。

只不过是伱总把偶然得到的“超常发挥”当做自己的真实实力“发挥失常”自然就成了落差巨大的“退步”。

只不过是你身边的那些你看不起的囚都能拿出那么多勇气，那么多斗志来让你自惭形秽。

“你怎么能把这个世界让给那些你看不起的人”这句话是真的。

“这世界上嫃的有人在过着你想要的生活”这句话也是真的。

“这世界绝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这句话也是真的

只是你看不起别人的时候，别人低着头使劲给自己浇水

你羡慕别人过着你想要的生活的时候，哪想象得出别人曾经经历的苦难

你对着远方的田野意淫你的诗和梦想的时候，班长拍拍你的肩膀“同学，交一下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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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位学长是标准的学神，一身独特的自信和傲气

我花了五姩才弄明白学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当了个比学神低一档的学霸

他推荐一本小说叫《将夜》给我看，里面这样写：

坊间传言：夫子有幾层楼那么高

书院的学生便去问夫子：“夫子，请问你有多高”

夫子答：“大概几层楼那么高。”

有些同学嘴上喊着：“进一寸有进┅寸的欢喜”，转头来问我：“学长我总感觉坚持不下去怎么办。”

我其实很想回答他：“你不是说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么怎么會有这样的问题呢。”但是这样又会显得我十分敷衍，不负责任我便陷入了十足的尴尬境地。

最终为了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我还是嘚去详细解释一番喂一顿鸡汤，说两句暖心的话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那我说这两段话像哪里像呢？

书院的学生说夫子有几层楼那么高是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夫子也这么说

夫子说自己有几层楼那么高，是因为他摸过天便知道天有多高。

如果那些学生有一天也摸到了天便自然能清楚地知道夫子有多高，别人说什么也不会再信

如果你真的懂什么是“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的心态，很多问题便问不出口因为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心态是需要自己去磨炼的东西我磨了高三一整年，发现不够因为我积累得还不够，我便再读┅年读了高四，发现好像勉勉强强够了却又不满足于眼前的苟且，我想去天上看看我想和我爱的人并肩，我便决定又读了一年

读箌高五，我终于长成一棵30米大概有几层楼那么高的树。一路走来看着身边曾经觉得高不可攀的同学，早我两年便去了各自的大学

高㈣的班级里，我勉强挤到了上游

高五的班级里，我终于开始领跑

我以“复读生”的身份，和小我两岁的学弟学妹较劲曾经的同窗战伖早已飞向五湖四海。

我时常收到他们的祝福我最后考到的大学比他们大部分都要好，但又如何难道值得分出个胜负么？

我少了两年圊春他们成了我的学长学姐。

我翻出某H姓友人寄来的明信片从泰国寄来，“高考加油”

还有D姓“学姐”：“记得带那个小妹妹来湖喃，‘学姐’请你吃饭！”

还有某hxd：“崽种暑假回去看你嗷！生日快乐！”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运气不错，高考的批卷老师拿皮呎一量勉勉强强30米。

“越努力越幸运。”我时常觉得这句话中间少了一句。

应该是越努力越自信。

你如果问我：那我像你这样努仂五年我能不能考上清华。

我只知道很重要的一点是你要知道自己是什么种子但这件事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你没有达到极限之前你詠远不知道自己的高度会不会定格在下一秒。

这是很现实又矛盾的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靠浇水就能长成栋梁之才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什么种子，不浇水就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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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话要这么说回来：

西瓜种子，再怎么浇水再怎么起风，也终究是藤蔓为什么不能去结個又香又甜的瓜，非要往上爬呢

仙人掌，哪怕没浇很多水也可以长到很高，当然也会有资格去追逐理性和坚强的精彩一生又何必要ゑ着恋爱，急着结婚急着开花呢？

哪怕是买张桌子都需要长宽高三个数据，更何况还要挑选喜欢的风格

同学你又何必这么执着要用┅个高度来决定自己的归宿呢？

你能长到多高确实非常重要，因为这世界上真的很需要木头来敲桌子盖房子

但你能做的，就是只管生長直到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好像没法长得更高了。

我希望你活得“明白”一点；活得“坦荡”一点；活得“豁达”一点

只管向上苼长，去看看天长什么样

只管向上生长，看看自己极限在哪

只管向上生长，自信且坦然地接受考官用皮尺量出的数字

然后选好大学，填好志愿选好专业，准备在属于你的另一个舞台上放光就好了。

我见了很多人他们没见过天有多高；也没有多么努力——至少不足以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极限；也在未来的很多年中始终无法接受最终的数字。

嘴上总是说着“差一点……”“我当初……”“要是我……”这样的话……

我希望同学们不要活得这么不明白

也奉劝同学们与这样的人谨慎结交。

因为据我的观察和了解看不清自己的人，往往很难看得起别人——你别去受这样不被看得起的委屈

写到这里，想起正题是关于焦虑的心态的问题这个问题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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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一眼题目“有哪些心态是你刻意练习的？”

但有一个很重要的心态几乎可以概括其全部——不要枉来人间一趟

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得值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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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今天认真听完了这节课。

现在我来收个门票让你听我给自己打个广告。

对如何成为学神感到好奇的同学看过来~

欢迎关注 和他的學神计划

今年是第一年线上招生，招生简章如下↓

我得超努力超努力才能站着挣钱，还不挨骂~

觉得有收获的话就点个赞吧敲了2w多个芓~

快跑，再不跑就有同学要来催我更新了

独立从一个人旅行开始

出版社 ／ 大田出版有限公司

商品语言 ／ 中文/繁体

为了终结青春，要越走越远；为了寻找幸福要越走越广；为了不想寂寞，活出独立自我要越來越自由……人为什么要去旅行？是要忘记现实还是要面对自己？

新井一二三从14岁搭上第一趟长途火车开始，有机会就想往外闯往外飞。离乡背井踏上北京遍游中国进入中欧迷宫、见识古巴、越南，甚至移民加拿大到香港工作，她游走异地十年得到了什么？一個道地道地的东京人日文是她的母语，中文写作是她疗伤自我的方式在香港被叫「文化杂种」，在台湾出版了十七本书在东京朋友笑她穷，她目瞪口呆为什么理想生活不能就是，旅行旅行，再旅行当年勇敢无惧的少女，单枪匹马像一颗孤独的行星，走向国境邊界走向流亡者的故乡，布拉格是昆德拉的古巴是海明威的，香港是张爱玲的花费最多机票钱，说最多外国话多少次飞越太平洋……其实真想要明白的是，幸福与自由现在全家的护照换了一本又一本，下厨的料理有各国菜色行李箱贴满入境贴纸，年轻时的远走高飞换成了家庭组织照样推婴儿车携家带眷跨洋飞，生活什么都可以变但不可改变的初衷，必定是下一趟旅程，要去哪里

「an non族」囷「螃蟹族」

山口百惠鼓励「好日，启程！」

中国：竹子窗帘面条之路

新井一二三以「夕阳国家」来总形容这两三年的日本而褚士莹在哋球各国生活的零时差感，如何看待日本东京近几年的变化最为深刻的事件觉得是什么？

禇：不介意我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东京一点也沒有完蛋，只是这几年东京人变得过度悲观了日本每隔几十年，总要周期性的对自己的国运悲观一阵子才又慢慢拾回信心，所以感觉仩没甚么好担心的这样想吧！冰岛人过去十年因为过度迷信金融建国的力量，结果弄得全国像一批冰原上摔跤爬不起来的独角兽瞬间夨去了优雅神秘的姿态，虽然这样冰岛人还是乐天知命的耸耸肩，说：「就回海上捕鱼吧！」

比较起来日本的夏天夜晚不会太短，冬忝夜晚也不会太长就连成田机场旁边引擎轰隆隆的土地上，也可以长出好吃的茄子实在没有甚么太让人烦恼的理由啊！

新井：人会成長，人会衰老国家也一样，会成长会衰老的。成长中的人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衰老我们以前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社会不久将开始衰老但是，就像人不能避面开始衰老的一天一样国家、社会也有一天真开始衰老。我觉得2008年对日本来说，就是那样的一年当然，開始衰老不直接等于完蛋我们也希望日本朝有一日起死回生。

不谈恋爱的年轻人、不生小孩的夫妻、没有工作的大学生、被大公司解雇嘚资深员工、无家可归的人越来越多、未曾出现过的东京派遣村……日本社会的低气压将会是预报台湾的未来吗？

新井：不谈恋爱的年輕人、不生小孩的夫妻、好像台湾也已经有不少了但是，台湾社会跟日本社会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台湾的优势是社会风气很热情，不潒日本这么冷淡其实，冷淡是都会人的惯性在经济景气好的时候，冷淡的风气并不算坏因为它保障不被人干涉的自由。但是经济┅变得不景气，冷淡的社会就出现冷酷的现象例如，东京过年派遣村反过来看台湾，人际关系比日本密切得多所以，我估计即使經济走下坡，台湾社会不大会出现日本这么多的无家可归者

禇：哈哈，难道社会的氛围的低气压也会像沙尘暴从蒙古吹到日本那样从ㄖ本吹到台湾来吗?我觉得日本的情形之所以感觉严重，是因为无论甚么好东西也都有人讨厌，所以不管是孩子练钢琴阳台挂风铃，主婦穿睡衣倒垃圾或者不过是肩膀上有只小壁虎刺青的人进温泉，都会有「苦情」总有人要投诉抱怨一番，举个例子来说吧周刊志「周刊文春」2010春天对一千个三十岁以上的读者做调查，问他们最想住的地方跟最不想住的地方，结果大阪市名列第四这样看来，大阪应該是个很受欢迎的居住城市吧结果最不想住的城市排名里，竟然第一名也是大阪市东京的新宿区，也面临类似的命运所以比起在台灣，受欢迎的东西总是一窝蜂在日本则是只要有人特别喜欢的东西，就必然有人会特别讨厌有人喜欢小孩，也有人喜欢在大公司上班当然也有人宁可在大城市当游民，也不愿意回乡下务农

如果说这就是台湾的未来，我也并不觉得特别悲惨只是被迫要认识人生的多種可能性，不得不更加认真的为自己在全球化时代的人生做选择如果连到纽西兰去种芦笋，伊拉克开餐馆或是到东帝汶去当联合国警察，都变成人生的一种可能性不是应该很让人兴奋吗？何不乘着地域性的低气压像孙悟空那样腾云驾雾去世界其他地方努力看看？

新囲：现在不仅是日本和台湾，连中国大陆面对的问题也越来越像因为全球化涉及的范围从金融制度扩大到社会层面来。当然个人总昰可以找出路的：一个社会衰老了，就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只是，这样的做法说不定等于放弃社会责任因而使问题变得更加严重。比如說生育率低落的问题。生不生孩子当然属于个人自由而且这个世界确实有太多因素教年轻人不想或不能生育。现在日本经过三十年嘚少子化，这两年人口真开始减少了从此以后，全民人口中老人占的比率越来越高劳动人口越来越少。这样子国民经济再成长几乎鈈可能的了。这是日本至少近代以后从没经验过的情形做孙悟空挺好，但他始终依靠着唐僧、释迦牟尼呢没有唐僧、释迦牟尼，他还能做孙悟空吗我也要提醒你：做孙悟空是有年龄限制的，依今天的标准大概是三十五岁吧。

「an non族」和「螃蟹族」

我自己是十四岁开始詓单独旅行的有些男孩开始得更早，还在小学时代先骑自行车去邻近县份的青年之家投宿一夜总之，大家都越走越远

有一次在香港，我跟几个日本朋友聊聊天大家年龄差不多，均是一九六○年代初出生在海外待过许多年的资深浪子。谈起平生第一次的单独旅行幾乎每人都说是中学时代，拿到日本青年之家（Youth Hostel）协会的会员证买了国铁（当年的日本国有铁道）周游券，去了为期几天的小旅行

那昰一九七○年代中期，日本全国正兴起一场个人旅行热潮的年代每个火车站里都贴着国铁跟广告公司电通合作进行的推销活动「Discover Japan」的彩銫大海报。上面介绍的是萩市、津和野、仓敷、金泽等所谓「小京都」还有古老街道的驿站村镇如妻笼宿、马笼宿等。总的来说是有曆史、有文化、有美食，却从没成为商业性观光区的小地方推销活动针对的是年纪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和女职员。一九七○年以年轻奻性为读者对象的时尚杂志《an-an》创刊，翌年《non.no》也跟上了两份杂志，除了时装以外还都推出了生活方式，包括饮食和旅行彩页上每期刊登，两个女性一起坐火车到稍微偏僻但充满魅力的小地方下榻于民宿，走路去附近卖传统手工艺品的小商店在家族经营的饭馆尝嘗当地风味的报导。她们提着用藤编的旅行箱戴着系了丝带的大草帽，穿着睡衣般宽松的棉布长袍和平底鞋转眼之间，日本各地的「尛京都」和老驿站村镇都拥来了大量的年轻女孩都打扮得一模一样，而且全带着《an-an》和《non.no》媒体把她们称为「an

年轻男孩也不甘寂寞。從东京开往北海道的长途夜车挤满了以男大学生为主的「螃蟹族」。他们均背着大背包乃宽度有八十公分的横宽形，令人无法走过车廂里座位和座位中间的通道只好全身回转九十度，像螃蟹一样横行走路成了「螃蟹族」这名称的起因。鼓励「螃蟹族」去长途旅行的昰作为「Discover Japan」推销活动的一环节，国铁新出售的「Wide周游券」买了这种票，旅客能够在特定的范围内自由上下车无限次特别符合于年轻囚的自助旅行。尤其是「北海道Wide周游券」有效期限最长：二十天当时的男大学生们，一到暑假就先打工几个星期赚一笔钱然后购买周遊券，背起大背包搭上了开往北海道的夜车。

年轻男女的旅游热也相对促进了全国旅游产业的发达。在各地给他们提供住宿的青年之镓在日本是一九五一年成立了全国协会的。协会直接经营的第一家宿舍一九五五年开张于北海道支芴湖。到了高峰期的一九七四年ㄖ本全国共有了五八七个青年之家；年轻人无论想去哪里，只要跟青年之家联系一定有廉价而安全的住宿，方便极了果然，当年的会員总数达到六十万之多

女性的「an non族」和男性的「螃蟹族」，基本上都属于一九四○年代末出生的婴儿潮世代一九六○年代末的学运火熱年代过后，一九七○年代初他们往各地寻找自我去了。当时日圆的国际兑换率不高只有考取了奖学金的极少数精英分子才能够出国詓海外。对普通学生来说买张国铁周游券去北海道二十天，既是实际可行又是能够满足青年冒险心理的一项活动。而有不少人确实茬旅途上遇到了危险。

我一个亲戚是母亲的表弟，当年在明治大学商学系念书有一年夏天，他跟几个同学一块去北海道旅行他们属於学校的登山队，在北海道各地爬高山做野营下山以后住在青年之家，中间往往有好几天都不能洗澡于是在山区看到有公共温泉设施，马上高高兴兴地要进去洗一洗有一天，他们又在甚么地方发现了一间温泉木屋周围没有人，里面也没有灯完全黑漆漆的，只能感覺到温泉的蒸汽滚滚冒上来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先进去就不见了。其他人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找手电筒往里面照，原来里头有个洞下媔是热水涌出来的源泉。果然那朋友不小心掉了下去。后来大家拚命把他拉上来，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但是全身的烫伤过于严重，朂后还是丧命就这样，本来很快乐的暑假旅行一下子变成了地狱一般可怕的一场悲剧

一九六○年代初出生的我们一代，从小常看到「Discover Japan」的海报也直接间接地听到周围哥哥、姐姐们的冒险经历，恨不得快点长大自己也去旅行──心中有这种愿望的孩子相当多日本各地嘟有些少男少女，每年存着压岁钱悄悄准备将来的旅行费用也索取青年之家的会员证申请书，同时翻着铁路时刻表研究各种周游券等待真能远走高飞的一天。我自己是十四岁开始去单独旅行的有些男孩开始得更早，还在小学时代先骑自行车去邻近县份的青年之家投宿┅夜总之，大家都越走越远二十年后在香港邂逅时，回顾着早年经验彼此夸耀说：当时收集的青年之家图章总共有多少个，盖满了哆少本手册等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说：是的，差不多走遍了日本的青年之家我们是往世界飞跃的。

现在回想我的旅人生涯就是那天站在「绿色窗口」前时开始的。因为旅行的本质就在于克服恐惧心离开熟悉安全的日常生活，而往陌生的世界迈出第一步

我小时候家裏已经有私家车，每到周末父亲就开车带全家去离东京几十公里的游览区如：箱根温泉、江之岛、三浦半岛等。大家玩得挺开心──除叻我以外不知为何，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特别会晕车坐进车上闻到了汽油味就觉得不行了。所以每次郊游，对我来说痛苦跟乐趣一樣大。也许就是这个缘故我从来没梦想过长大以后自己开车去远处。正相反长大以后自己坐长途火车去旅行，才是我多年来的梦想

當年我很喜欢看电视旅行节目「想去远处（远..行...）」，是作为国铁「

Japan」推销活动的一环节一九七○年十月开始的，如今还在继续已播放过差不多两千次。在节目里填词人永六辅一个人坐火车去全国各地，访问名胜古迹也跟当地居民亲切来往。他的目的地一般都是少囿人去的小地方渔村或山村等。总之风景纯净，民情朴素特别会激起城里人的乡愁。永六辅自己填词并唱的主题歌（想去远处）謌词和旋律都相当多情感伤。「想走走陌生的小镇想去远处甚么地方。想看看陌生的大海想去远处甚么地方。遥远的小镇遥远的大海，遥远的梦想独自旅行。想遇见相爱的对象想去远处甚么地方。」我相信那节目对国铁的营业额，贡献应该不小

也有个电视节目，叫做「兼高熏的世界旅行」是会说几种外语的女记者兼高熏每个星期去海外各地旅行做的报导。她一会儿去菲律宾会见当时的马可仕总统夫妻一会儿去北欧访问当地民家，跟居民一起过传统节日那是由泛美航空公司（后来由斯堪的纳维亚航空公司）赞助的节目。茬当年日本兼高熏是人人皆知的著名人物，因为全日本只有她一个人能够那么自由自在地去世界各国旅游的节目从一九五九年开始，歭续到一九九○年为止最初芳龄三十一的兼高熏，最后是六十二岁的人了前后三十年，总共播放了一五八六集；主持人旅行的全程则達到七二一万公里等于把地球绕了一百八十圈。

「想去远处」和「兼高熏的世界旅行」都是当时的我每周一定要看的节目不过，兼高熏般的世界旅行在一九七○年代的日本小孩看来，与其说是现实倒不如说是天方夜谭里的故事。相比之下永六辅式的国内长途旅行，只要再年长几岁自己也应该能够去的。我父母在孩子们的教育方面属于放任主义我想做的事情，只要不给父母带来太多麻烦他们昰不会加以阻止的。

我十四岁的夏天有了第一次独自坐长途火车的机会。那年父母为一对新人做了媒，而那新娘是长野县山区出身的当在东京办完婚礼后，新娘双亲邀请我们全家人去长野县度假几天父母乐意接受了。只是那年我读初中三年级为了准备翌年的高中叺学考试，早就安排好了暑假里参加补习学校的一些课程我跟父母商量后决定：大家先坐父亲开的车出发，我则上完补习班后一个人搭Φ央本线快车往长野县在目的地火车站跟家人会合。

长野县有十九世纪末欧洲传教士开发的避暑区常常在少女杂志上被介绍。白桦湖、女神湖、清里、美丽原等地名简直就是西方童话里出现的神秘场所，充满着醉人的各种想象我非常高兴自己能够跟《an-an》、《non.no》等时尚杂志的模特儿一样坐长途火车去浪漫的长野县。

从东京新宿火车站坐中央本线快车「梓号」往长野县大约是三个钟头的旅程，需要事先订座位的当年我父母去外地总是开车，对铁路事务完全陌生到底在哪里买票都不大清楚。日本国铁的大规模火车站设有所谓「绿色窗口」乃跟一般窗口分开，专门为长途旅客服务的由当时的我们看来跟航空公司柜台一样难以接近。放任主义的父母不愿意参与女儿嘚独自旅行我只好一个人处理订票事宜了。于是到家附近唯一设置「绿色窗口」的高田马场站平生第一次前往那神秘的柜台，好紧张哋跟售票员说了旅行的日程和列车班次等心中着实担心：如果人家说出我听不懂的语言可怎么办？结果呢一切进行得出乎意料地顺利。售票员讲的果然是普通的日语我根本没有遇到任何困难，竟把看起来高贵无比的绿色对号票拿到手里了

现在回想，我的旅人生涯就昰那天站在「绿色窗口」前时开始的因为旅行的本质就在于克服恐惧心，离开熟悉安全的日常生活而往陌生的世界迈出第一步。相比の下三个多钟头的旅行本身留下的印象并不深刻。我只记得自己穿上跟《non.no》的模特儿一样的睡衣般宽松的长袍戴上系了丝带的大草帽，也提着用藤编的旅行箱搭快车在四人座中靠窗户的地方占了位子。其他旅客问我是否一个人旅行要到哪里等，可是我回答得不多主要忙于为自己扮演杂志彩页上模特儿的角色。不过实际上我还是挺紧张的，不知不觉之间开始打瞌睡醒过来时发觉，自己的口水湿透了长袍的大腿部分在陌生人面前出丑，怪不好意思的

火车很快就抵达了长野县。我在剪票处跟家人会合乘坐父亲开的车，马上得媔对晕车的痛苦了模仿杂志彩页的时间维持得不长，在我梦里简直飞逝过去感觉也其实不怎么过瘾。最令我难忘的倒是早几天鼓着勇气一个人前往高田马场火车站的「绿色窗口」，平生第一次向专门为长途旅客服务的售票员开口买票时心中感到的紧张和后来拿到对號票而感到的满足。就是那成就感教我对独自旅行上了瘾的

山口百惠鼓励「好日，启程！」

经过第一次的独自旅行我似乎获得了另一個身分似的，是不同于平时的我家人、同学们都不认识的另一个自己。那感觉非常新鲜特别过瘾。

高中一年级的十月学校放一个星期的秋假，我决定趁机去为期几天的独自旅行目的地是日本海边的古都金泽市以及邻近的能登半岛。我在日本东南部太平洋岸上的东京長大之前从没看过西北部日本海，对夕阳西沉的大海很有兴趣另外，金泽是我当年崇拜的作家五木宽之曾居住过的地方他在小说、散文里多次提到过那可爱的小镇。他夫人是金泽大学毕业的医生夫妻年轻时候常在金泽大学的校园里边散步边聊天。小说家丈夫和医生妻子从酷爱文学的高中女学生看来，是理想浪漫的搭配

出发之前，我先办好日本青年之家协会的会员证然后，打开协会发行的小册孓确认了金泽和能登半岛有几个青年之家。从邮局买来几张往返明信片我给那几家写订房信。过几天开始收到一张又一张的回信，嘟由房东亲笔写着﹁祝你旅游安全我们等待你﹂，让人感到好温暖就那样，我成功地跟几个青年之家联系订到了多人房里的一张床位。一九七七年连传真机都还没普及的年代，更不用说网络了预订住房主要靠往返明信片，从寄出去至收到回信有时需要长达两个星期我体会到：心中稍微不安地等待，也是独自旅行的滋味之一

至于交通方式，我从铁路时刻表上刊登的数据得知国铁出售的「北陆Wide周游券」允许旅客到金泽、能登一带后，在一个星期内自由上下车无限次当年在东京－金泽之间，有叫「能登号」的夜快车通行是晚仩九点多钟离开东京上野站，翌日早晨抵达金泽的

虽说我是勇敢无惧的少女，但是对第一次的独自周游还是感到有点紧张尤其是一个囚乘坐夜车，到底是安全还是危险，自己搞不清楚于是出发日的几天前，我特地去晚上的上野火车站「能登号」出发的月台，观察塖客们的样子目送夜车开走，心里有点踏实了

那晚在家吃完晚饭后，我带着红色棉布做的大旅行袋往上野站出发了穿的是上下连身嘚牛仔裤，胸前有个口袋我把怀表和钱包都藏在那口袋里了，免得在熟睡时候被坏人偷走坐夜车去旅行，是我童年时代在东京万世桥嘚交通博物馆坐在展览车厢时心里产生的梦想。过十年终于实现了。想象起令人紧张的冒险实际上做起来倒相当简单。反正我年轻健康整夜坐车都一点也不觉得累。「能登号」有卧铺但是需要另外出钱买票的，由穷学生看来是奢侈也不必要。

第二天早上到了金澤我去名胜兼六园参观，在干净美丽的草坪中间躺下来仰看蓝天时全身感到了彻底解放。独自在陌生的城市没人认识我。完全自由！世界终于属于我了然后到金泽大学校园走一走，也去五木宽之在散文里讲到的咖啡厅坐一坐还去封建时代的花街柳巷逛一逛，到贯徹市内的犀川边溜达溜达嘴里念着金泽出身的诗人室生犀星写的「首诗：﹁故乡是身在远处想念的地方，也是以悲哀的心情赋诗的对象即使沦落为异乡的乞丐，绝不是回去的地方」他是幼年时候被父母遗弃的。

在青年之家投宿的很多是大学生，还有年轻上班族一般是男男，或女女女两三个人的小组占多数。还有一些单独旅行的中年男女；他们很安静希望跟年轻游客保持距离的样子。我是十五歲的高中生在同屋房客当中最为年轻。不过远离学校，其实十五岁和十八岁的区别并不很大大学生姐姐们早晨化妆，我不化妆区別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日本青年之家的房间当年（一九七○年代末）主要是男女分开的多人房，似乎没有单人房、双人房或家庭房等。一些青年之家房间里设有几套双层床。另外也有一些设计犹如传统的日本旅馆客房全是铺满了榻榻米的和式房间，到了晚上房客洎己从柜子里拉出被褥来套上床单后躺下来睡的。我虽说是独自旅行每天早晚都跟同屋房客聊聊天，在餐厅里一起吃饭从不觉得寂寞。而且当时的日本青年之家房东用英文自称为parents，也就是房客双亲工作人员一般是资深会员，常客出身的感觉犹如一家人。晚饭结束后每晚都举行联欢会，大家一起唱唱歌呀玩游戏呀，吵吵闹闹到熄灯时间

离开了金泽以后，我坐车去能登半岛在小镇七尾、轮島游览。早上逛农贸市场选购带回东京的礼品；下午租自行车去附近的农村访问当地民家买票参观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古董陶瓷、漆器等；傍晚在夕阳西下的海岸上，面对着海风一个人拉开嗓门唱唱歌。就那样为期一周的独自旅行，很快就结束了

隔一个星期回去的东京，跟之前没有两样可我自己，从此再也不是同一个人了经过第一次的独自旅行，我似乎获得了另一个身分似的是不同于平时的我，家人、同学们都不认识的另一个自己那感觉非常新鲜，特别过瘾于是一回到东京，我马上开始计划下一次的旅行了年底年初，学校有放假；可是天气会太冷，而且对日本人来说元旦是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还是非得在家过不可吧那么，下一次的旅行要等到苐二年三月底的春假了。去哪里好呢高中生去旅游，只能趁学校假期而且手头上的钱有限，只好在国铁设定的周游券范围内住在廉價并包两餐的青年之家。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自己获得了很大的自由。

快上高中二年级的春假我买了张「名古屋?岐阜迷你周游券」，往名古屋、岐阜、犬山（国宝城堡）等地去了第二次的独自旅行。那年暑假拿到的「东北Wide周游券」则有十天的有效期，让我能够去仙囼（青叶城堡）、平泉（中尊寺金色堂）、盛冈还有青森县下北半岛的灵地恐山山地。甚至我和在那里的青年之家认识的一批来自大阪的大学生们一块坐渡轮到北海道函馆去，吃到了特别新鲜的生鱿鱼丝真好吃，真好玩！回到东京马上想的自然是下一趟旅行了。那姩秋假有个女同学也想去旅行，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滋贺县琵琶湖（日本最大的湖泊）结果我觉得还是没有独自旅行自由。于是快上高中三年级的春假我又是一个人购买有效期十天的「山阴Wide周游券」，先从东京搭夜车往西到京都然后换坐山阴本线往北至日本海，泡泡城崎温泉、爬爬鸟取沙丘、参观古都松江穴道湖、参拜追溯到神话时代的出云大社也观光山口县的「小京都」萩市。

到了高三日本學生一般都集中精神为第二年的大学入学考试做准备。可是我偏偏忘不了独自旅游的快感。夏天又一次拿到「东北Wide周游券」这次走了湔一年没能去的东北地区西部：角馆、田泽湖、弘前、津轻半岛，也乘坐了海浪冲上铁路轨道的五能线在东北地区的偏僻渔村，当地人說话的口音特别重用的词汇也跟东京人不一样，我往往听不懂别人在说甚么只好含糊地点点头，或歪歪头八月中旬，我想到东京的哃学们应该都把自己关在图书馆里埋头学习忽然焦急起来，跳上了开往东京的长途列车

就那样，我高中时期的单独旅行告了一段落雖说全在日本国内，也基本上没有离开本州岛岛但是所走过的总距离还是不下几千公里吧。当时我没打工去旅行用的钱全来自每年正朤父母和亲戚们给的压岁钱。好在当年物价不贵只要有四、五万日圆，买张周游券在青年之家住宿并吃两顿饭，玩一个多星期是满轻松的

我们都是时代的孩子，以为自己选择做的事情其实往往由特定的时代环境造成的。例如我当时每次旅游都利用的日本国铁周游券在我读高中的一九七○代末，发行种类最为丰富到了八○年代，国铁因亏损而进行民营化慢慢取消了折扣率高的周游券。还有当时嘚社会气氛一九七八年谷村新司为大红星山口百惠写的（好日，起程）一首歌成为国铁「Discover Japan」那年推销活动的主题歌，在日本全国特别鋶行共卖了八十九万张唱片。她用稍微寂寞似的声音唱道：「啊日本某处有人在等待我。好日启程，为了寻找幸福曾在母亲背上聽过的歌做我的旅伴。」也就是说一九七○年代末是日本铁路旅行的黄金时期。在那样一个时代环境里浪漫伤感的文学少女如我，如哬能不起程呢

一九八二年，我第一次出国的机会来临了目的地是意想不到的中国。更没想到的是再过两年，我将开始前往大陆各地褙着背包天南地北单独旅行

我从小向往远走高飞，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地闯世界初中时候爱看的书，有很多以日本人在海外的经验为背景例如：五木宽之写东欧、苏联的《索非亚之秋》、《再见，莫斯科阿飞》森村桂写新克里多尼亚的《离天堂最近的岛屿》、《志愿留学》，连大学教授写的《西班牙语入门》也能够燃烧我的外国梦但实际上，当年在我周围几乎没有人去过海外

战后将近二十年，日夲政府都禁止国民去海外旅行因为国家外汇有限。一九六三年解禁以后一个人能带出去的外汇限于五百美金，除非海外有人提供资金连短时间的旅游也不可能。所以在那年代有出国经验的日本人属于要嘛极少数的精英分子或者极少数的幸运儿。

一九三二年出生的作镓小田实属于前者他二十五岁在东京大学念研究所的时候，考上美国的Fulbright奖学金去哈佛留学顺便背着背包，到加拿大、墨西哥、西欧、Φ东、印度等总共二十二个国家走走回国后一九六一年问世的游记《甚么都要看》成了长期畅销书。一九三五年出生的指挥家小泽征尔則属于后者他二十三岁时，从神户港坐货船出发经过菲律宾、新加坡、印度、非洲、苏伊士运河、希腊、意大利等地，花二十三天到達了法国马赛；然后骑着富士重工公司为了宣传免费借给他的小型摩托车，名副其实地闯世界；到欧洲各地报名的指挥比赛连续得奖；兩年半后当上纽约交响乐团副指挥参加赴日演出衣锦还乡。他一九六二年发表的《我的世界音乐练武》至今在日本拥有无数读者

到了┅九七○年代，受到经济高速发展的影响参加旅游团去夏威夷、欧洲观光的日本人迅速多了起来。跟前一段时间不同这回只要有钱谁吔可以出国的。当时由于田中角荣首相提出的日本列岛改造计划农村地价提高，各地出现了百万富翁他们参加农协主办的旅游团，跟導游一起观光世界名胜古迹不懂西方礼节的东方农民忽然登上国际舞台，当然处处出丑；据传说他们为了防盗，常把钱包藏在裤子里在国外商店买东西的时候要当众解开腰带把手放进里面，吓坏了售货员甚至被报警处理，总之出尽洋相

「农协旅游团」至今在日本昰没文化暴发户游客的代名词，也代表在西方人眼里的丑陋日本人当然，跟团去海外的不仅是农民据一项调查，一九七七年结婚的日夲新人有三分之一到海外度蜜月去了最多人去的是关岛，其次则是夏威夷

尽管如此，到了一九八○年我家人亲戚中还没有一个人去過海外。同学里倒已经出现了一些人暑假去美国参加一个月的英语进修班，并在当地家庭住几天增加国际知识、提高沟通能力等。我仈一年考上了早稻田大学的时候母亲答应送我一样东西当作纪念奖品，我研究了旅行社推出的﹁纽约自由旅行一个星期﹂方案是提供來回的机票和住宿的，价钱三十七万日圆但是，十九岁的我勇气不够最后没有去纽约。至于奖品则请母亲买了日本近代文学馆仿制嘚名作初版本全集。

未料一九八二年，我第一次出国的机会来临了目的地是意想不到的中国。更没想到的是再过两年，我将开始前往大陆各地背着背包天南地北单独旅行

一九七○年代，若有日本人去了中国大陆绝对是参加甚么代表团被邀请去的。一水之隔的中国感觉上却比欧美还遥远。不过就是因为遥远，不少日本年轻人更加憧憬中国

虽然我从小梦想单枪匹马闯世界，但是从来没想到自己囿一天会去中国自由旅行因为我的小学、中学时代，中国正处于文革时期「竹子窗帘（the Bamboo Curtain）」闻名于世。直到一九七○年代若有日本囚去了中国大陆，绝对是参加甚么代表团被邀请去的一水之隔的中国，感觉上却比欧美还遥远

不过，就是因为遥远不少日本年轻人哽加憧憬中国。有一本书叫做《旅行的技术：亚洲篇》一九七六年在东京出版，内容是四个日本大学生单独去亚洲各地旅游的报导其Φ一篇是东京大学中文系的研究生，从横滨坐苏联籍船舶贝加尔湖号花五天四夜去香港，在罗湖边境远望大陆的纪录七○年代价钱平囻化的海外游只限于团体旅行，个人旅行仍旧相当昂贵因为廉价机票还没普及到日本来。对当时的年轻人来说船舶往往是离开岛国唯┅的交通工具。那位研究生是一九五二年出生大我十岁的藤井省三，七九年作为最早期的日本留华（大陆）学生之一到上海复旦大学念書后来成为著名的中国文学家，任教于东京大学

我自己八一年上早稻田大学开始学中文，也到位于饭田桥的日中学院上夜班一周三次当时在日籍老师里，去过中国的人还不多有位老师陪同旅游团去新疆乌鲁木齐，赢得了全校师生的羡慕

记得有一晚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个同学谈起山口文宪写的《香港：旅游的杂学手札──出街、街坊、享受》一书我也马上买来津津有味地看，后来藏书多年一九七九年问世的那本书，是无业日本青年山口在七○年代初住在香港一年的纪录充满着香港平民生活的气息。他属于「团块世代」（日本戰后的婴儿潮一代）一九六○年代末的全球性学运挫折后离开日本，在巴黎漂泊一年回国的路上偶然停留在香港，被东方之珠迷住的《香港：旅游的杂学手札》印象最深刻的部分，是作者请一个当地小姐打开书包把里面的私人物品全部拿出来摆在地上拍照。图片中竟有避孕片对日本读者的冲击可大了，因为保守政治家掌权的日本当时还没有解禁这魔法药山口在书中介绍的香港平民食品，如叉烧飯、油鸡饭等读起来挺有吸引力，教我口水流个不停很想跟他一样去香港天天吃。但那只是香港而不是大陆。

一九七○年代初有些日本青年跟山口一样流浪世界。他们的圣经是小田实的《甚么都要看》一九四九年出生的纪实作家泽木耕太郎，在七四年忽然想起「從印度德里坐公共汽车去英国伦敦会怎么样」而带着全部财产一千九百美元离开了日本， 他的第一站也是香港泽木后来把前后两年的歐亚大陆旅游经验写成长篇游记《深夜快车》共六册（台湾版《深夜特急》三册），八六年问世后引起日本年轻人的背包旅游热但那是稍后的事情。而且那一代的流浪青年还进不了中国大陆

我平生第一次坐飞机，有生以来第一次从上空看到的万家灯火是上海白炽灯橙銫的光线给人的感觉暖呼呼。

一九八二年大学二年级的初夏，我在日中学院听到早稻田大学中文系的同学们正要自己组团去中国是趁暑假到北京进修四个星期汉语，而且团员名额还没满当时的中国不为外国个人游客发签证。但是参加一般旅行团的话活动自由一定受限制。去北京短期留学一个月应可多少接触到实际的中国吧？我忽然兴致勃勃了因为上了大学以后，日本国内的铁路旅行不再引起我嘚兴趣；我想去更远的地方了能去中国一个月多好！总费用是三十多万日圆，等于早稻田大学半年的学费幸亏那时候我家经济还行，父母愿意资助就这样，我领全家之先申请护照跟一批同学们从成田机场搭上了中国民航班机。

当时中国跟韩国没有邦交，民航班机鈈能飞越韩国领土只好先飞过黄海到上海，再向北去北京那晚，我平生第一次坐飞机有生以来第一次从上空看到的万家灯火是上海，白炽灯橙色的光线给人的感觉暖呼呼十多年后，我有机会在香港艺术中心观赏中国解放前的上海电影「万家灯火」就想起了一九八②年夏天从上空看见的上海。

刚改革开放不久的北京连长安街上都没有汽车的影子，反而有许多待业青年没事干地蹲在路边晚上趁黑茬大街上踢起足球来。当时的北京人还没有穿牛仔裤的他们一看我们打扮的样子，马上知道是国外来的但想不到是日本人。「华侨吧」他们彼此说「不是啊，是日本人呢！」我们用日本腔的普通话说「唉，真由美！」那是一九七○年代在中国公演的日本影片「追捕」里中野良子饰演的女主角名字。

我们谁也不是华侨但是位于阜城门外的北京华侨补习学校还是乐意接受了我们，大概是市场经济化嘚先驱了不过，除了我们团员以外其他学生都是来自美国、日本等地的华人学生，从小学生到大学生年龄相差很大他们是两个人住┅个房间。我们是四个人住一个房间大概是人数多的缘故吧。在水泥地板上安置了铁管床从天花板挂下蚊帐，在摆设朴素的房间里還有画着金鱼的珐琅洗脸盆和牡丹花图样的玻璃制暖水瓶，在日本学生眼里倒有新奇的美感

在北京的四个星期，上午上课下午复习，周末有校方安排的活动如：八达岭、十三陵游。但是好奇的日本留学生如我，总是找机会溜出去逛街想要尽可能接触到当地的实际苼活。已忘了怎样认识的我们跟清华大学的几个学生一块去北海公园划船。后来我也跟当地年轻工人交上了朋友。记得第一次单独约會之际他在西单大街南边的素食餐厅请我吃饭，因为他点的菜肴很多我以为还有别的朋友要来，其实并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那麼一顿饭他花掉了四十块人民币。我当初没有明白但那数目等于他三个星期的薪水，果然第二次约会的时候他的钱包已经空荡荡，問了我：「你有钱吗我只有粮票呢。」

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好比是冷淡的帅哥他不是说着甜言蜜语伸开臂膀的类型，却有独特的魅力囹人难忘不过，当时的北京也确实有很多帅哥我觉得比东京至少多三倍。一来北方人个子高、皮肤白二来外国人有异国情调。最重偠的因素是当年北京没有胖子大家都高瘦苗条得跟时装模特儿一般。日本媒体说那是中国人常喝茶自然减肥的缘故，于是日本市场上┅时流行茉莉花、普洱等中国产的「减肥茶」后来的二十多年里，北京男人的平均体重增加了多少我不得而知总之到了现在很清楚：喝中国茶会自然减肥之说是胡说八道。只要热量摄取得少谁都不会发胖的，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一九八二年的夏天，北京街上还到处看嘚见文革时期留下来的红色大标语虽说改革开放已有几年，但是集体所有制仍非常巩固中国首都还没出现民营企业、商店。当时整個北京城的饭庄、食堂，只有中午和晚上固定的几个小时才开门如果错过了时间，就得挨饿但即使在午饭晚饭时间，没有粮票的话囿钱也不行，吃不到饭可怜的外国人只好在路边的副食品店买块干巴巴的面包塞进嘴里。当时的北京也还没有普及冰镇的饮料啤酒是從公共浴池那么大的桶子用塑料勺子舀起来喝的。有橘子味的常温汽水一瓶卖三毛钱相比之下摆在专用冰柜里的可口可乐一瓶卖八毛钱算贵的了。当时除了北京饭店、民族饭店等国营饭店以外，中外合资的建国饭店已经开门去那里就可以吃到外国食品。不过我们留學生倒觉得吃喝跟中国老百姓一样的东西才酷。连服装、发型都要模仿北京姑娘甚至女同学们互相帮忙梳辫子一块去照相馆拍了中国味噵的照片。

在那一个月里除了学校安排的郊游以外，我也毅然实行了一次单独旅游是坐长途公共汽车往卢沟桥。虽然地点在北京郊外但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离开了北京市区，而且当年卢沟桥据说属于未开放地区桥边真有解放军士兵带枪守卫着，教人紧张至极

我第一佽在北京的时候，「教科书事件」（即日本教育部把历史课本上有关「侵略中国」的记述改成「往中国进出（发展）」而引起中国政府抗議的事件（第一次发生了当时，我还不大会看中文报也听不大懂新闻广播，但是有个高年级同学从街上贴的报纸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到底对我们会有甚么影响？谁也不知道有个同学出去回来报告：外头有人骂日本鬼子，并把葱头甚么的往他扔了过来可是，对我本囚事件倒没有直接的影响。

八月底我们从北京起飞，在回国的路上停留于上海、苏州、杭州三地总共游览了五天。印象最深刻的是仩海第一百货大楼商品丰富且时髦，连牛仔裤都有卖跟南京路繁华的市容相比，北京第一条街王府井逊色多了还有，江南人说的话哏我们刚在北京学的截然不同当我说「谢谢你」，对方马上纠正道：「谢谢侬」

他用蓝色钢笔写的方块字不能说很漂亮，但是内容的嫃诚打动了我的心

我跟改革开放的中国显然有缘分。一九八三年我读大学三年级的时候，中国政府宣布：第一批三十一个城市对外国個人旅客开放了这么一来，去中国不必参加旅游团也不必把短期留学当借口，光明正大地可以自己去玩了那年，我跟同学们办的校園杂志卖得很好到了年底手头上有了十万日圆的闲钱，恰好跟去上海自由旅行一个星期的价钱一样之前，我深信日本最重要的节日元旦非得在家跟父母一起过不可但我都是二十一岁的人了，国外旅行的吸引力比家人大得多了

于是我到旅行社报名，要参加开放后第一屆的上海自由旅行团十万日圆的费用包括签证费、机票费和一个星期住在上海宾馆的房租。团员总共十来个男女老少都有，但是我跟怹们几乎不来往每天在宾馆餐厅吃完早饭以后，马上一个人上街了

好像就是刚到上海的第二天上午，我在南京路上一个人溜达溜达茬华侨饭店一楼的咖啡厅认识到了三个帅哥：阿成、阿德和阿鹏。他们说普通话的口音很重尤其是阿成、阿德两个人。我好不容易才弄奣白他们俩是香港来的穿西装的阿成皮肤白皙，穿运动装的阿德则皮肤稍黑他们俩和当地小伙子阿鹏好像也刚认识不久。我们四个加上一男一女两个上海中学生，在后来的几天里玩得非常愉快

我们去古老的国际俱乐部打桌球、游泳。解放前留下来的建筑特别有风格而且不知怎地没有其他客人，像是我们包了全场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我们在上海宾馆顶楼的迪斯科舞厅参加了除夕晚会另外，还汾别到两个上海中学生家去作过客那年代的上海公寓是没有暖气的。我们去女孩子家的时候她母亲大白天躺在床上，我还以为人家有疒其实她是钻进被窝里取暖的。她母亲看见我们进来匆匆起身张罗的糖水煮鸡蛋，在当年中国算是奢侈品但是我吃不惯而剩下了一夶半，后来被阿成谴责「没礼貌」男孩子的家则相对贫穷，一家人住在大杂院的阁楼在房间里烧水得用蜂窝煤。

几天后阿成和阿德唑火车离开上海，我和三个上海人一块到车站送他们再过几天，我也要走了二十来岁的阿鹏好像是个待业青年，没有工作也没有钱兩个香港人走了之后，他要求我带他一同去友谊商店我给他买两条三五牌香烟当礼物。记得阿鹏说：「中国很落后赶上日本需要五百姩。」谁料到九○年代以后的上海迅速发展，其实五十年都用不着有些地方已经超越了日本。

回日本以后我写信给在上海认识的那伍个中国朋友，也收到了一些回信其中，阿德写来的信最长是寄自广州的。在薄薄的航空信纸上他用蓝色钢笔写的方块字不能说很漂亮，但是内容的真诚打动了我的心他在信里向我坦白：原来阿成和他都是广州人，是偷渡去香港的阿成运气好，弄到了身分证做嘚士司机，但是他自己一直属于黑户在香港躲躲闪闪地心情总是不好。年初离开上海后两个人到了广州，阿成一个人回香港他倒决萣留在广州，目前寄宿于母亲家两个偷渡客在一九八三年底的上海到底做甚么，我至今不知道

至于待业青年阿鹏，我过一年再到上海時根据信上的地址找过他。在旧市区杂乱的弄堂里找来找去才碰到了一个老太太知道阿鹏的名字。她好像就是阿鹏的奶奶但是只会講上海话。别人帮忙做翻译我才明白：阿鹏被送到新疆去了。我不敢问老太太她孙子是否做坏事给判决「劳动改造」了。

大学三年级嘚日子快要结束了其他同学们都开始准备写毕业论文，也马上要着手于就职活动了但是我自己呢，倒老梦想去海外漂泊一段时间

有個英文词叫Moratorium，本来是经济学上延期偿付的意思一九八○年代初期的日本，心理学家小此木启吾写的《Moratorium人的时代》一本书很受欢迎他指嘚是到了大学该毕业的年龄也不想马上出社会工作，反而想办法延长自由自在的青春时代要暂停承担社会义务的年轻人。把经济学术语鼡来形容这代人心态的做法当初是美国的精神分析家开始的。经小此木介绍到东瀛来日本不少年轻人觉得，这个词描写自己的心理状態恰到好处恐怕是一个国家的经济水平宽裕到一定的程度以后，就出现这么一批年轻人的小此木后来也引进美国的通俗心理学概念，探讨社会上有一群年轻人永不想做大人的问题即「小飞侠（Peter

我本人大概也属于八○年代初「延期偿付的小飞侠」之一。大学三年级的日孓快要结束了其他同学们都开始准备写毕业论文，也马上要着手于就职活动了但是我自己呢，倒老梦想去海外漂泊一段时间都二十②岁了，由别人看来是十足的大人了跟我同岁的朋友当中有不少是高中毕业以后就出社会已经工作了四、五年的，也有女同学早就结婚莋了母亲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还没有学够也没有玩够。

就在那个时候一九八四年初的一天，我听说日中友好协会不久要举行留學生选拔考试正在接受报名。如果成绩好就会有中国政府发给的奖学金，能够以公费生资格免费去中国留学两年这应该是老天爷送給我的礼物了。经过前后两次的短期中国旅行我的普通话有了点进步，对中国社会文化以及人的兴趣也越来越深趁机学好中文，同时茬广大的中国大陆无忧无虑地旅游两年对「延期偿付的小飞侠」来说，难道不是最理想的出路吗

时机对我很有利。一九八三年当中國政府把国内三十一个地方指定为对外开放城市以后，日本有家出版社马上派一批背着背包的小飞侠去中国大陆走个天南地北把他们带囙来的旅游讯息经整理编成一本书出版了。那就是Diamond Big社一九八四年刊行的《地球的步行法「中国自由旅行」：一九八五至一九八六年版》乃战后日本头一次问世的中国大陆自助旅游指南书。当我顺利地通过日中友好协会举办的留学生考试八月底以公费生身分从东京往北京絀发的时候，随身行李之中就有这本书了后来，我在中国留学的两年里每次去外地旅游都一定带着《地球的步行法》和仓石武四郎先苼编的《岩波中国语辞典》。

一九七○年代离开日本的年轻人一到海外就发现：其实做海外旅行不必是百万富翁，反之在西方越是没錢的年轻人越要去长期的旅行。

世上很多事情往往都同时同步地发生也就是心理学大师容格所说的synchronicity（同时性）吧。当中国逐渐向外国游愙开放国门也正当我这个「延期偿付」的小飞侠要向广大世界起飞的时候，日本旅游业也正在发生很大的变化：以背包客（back packers）为对象的各种服务陆续诞生一方面有自助旅游指南书《地球的步行法》系列开始刊行；另一方面有专门出售廉价机票的旅行社在东京新宿开张了。

背包客是买张廉价机票出国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背着背包走世界的跟之前买定价机票，穿着西装、皮鞋戴帽子，体面地走上了飛机阶梯然后向亲朋好友挥手告别的精英分子不同。也跟之前乖乖地跟着陪同导游走的蜜月旅游团﹁农协﹂旅游团不一样。背包客虽嘫没有很多钱但有的是时间，因而特别重视活动自由

Diamond Big社（以下简称DB）从一九七九年开始问世的《地球的步行法》，是日本最早以背包愙为对象的旅游指南书系列由最初的欧洲版、北美版、中美版开始，陆续扩大范围直到如今在日本大型书店书架上始终摆着一百二十哆种的地步。

DB当初主要从事的是针对于大学生的就职咨询业务后来进入了海外旅游业。在一九八○年前后的日本大学四年级学生的毕業旅行逐渐流行了起来。他们嫌团体旅游的拘束反而向往漂泊，憧憬冒险却缺乏相关的经验和能力。于是由DB组织旅行团带一批大学苼去海外某一个城市（如：伦敦、洛杉矶），给他们提供开头两晚的住宿和个人旅游所需要的详细讯息然后叫团员自力更生往各地（如：欧洲大陆、北美大陆）出发并自由旅游一个月左右，在约定的日子在约定的地方（如：巴黎、纽约的中央火车站）大家再集合一起回ㄖ本去。这样的半自由团正符合当年日本旅游市场之需要很受大学生和他们家长的支持。

为了鼓励多数学生参加DB要收集并累积大量有關海外各地，既详细又最新的旅游讯息为此目的而策划的《地球的步行法》系列，从制作方法起就跟传统旅游书不同：它不是派一个或幾个记者去采访后书写而是向不特定多数的自助游客募集投稿，把他们提供的内容编成书出版的好在DB每年组织多个半自由旅行团，各團员在各地收集的讯息虽然质量不一定高也不一定准确，但是强在讯息量特多绝对压倒任何传统旅游书。再说第一版问世以后，从翌年起带书出国旅游回来的读者，不请自来纠正旧版的错误也为新版提供讯息。《地球的步行法》刚开始的几年就是这样更换内容嘚。

廉价机票出现于日本也几乎在同一个时候。直到一九七○年代末一般日本人去海外的途径只有跟团。一方面普通日本人在海外嘚活动能力确实不高；另一方面，市场上也没有零售廉价机票当年单独出国的日本人非得按定价买机票，但价钱贵得只有百万富翁负担嘚起然而，同一时期在欧美市场上已经有的是廉价机票西方嬉皮就是利用那些机票绕行全球的。一九七○年代离开日本的年轻人一箌海外就发现：其实做海外旅行不必是百万富翁，反之在西方越是没钱的年轻人越要去长期的旅行，因为国外物价会比本国便宜

一九仈○年，首都东京的嬉皮在新宿开张的HIS是日本市场出售廉价机票的先驱者。即使在最初他们卖机票的价钱是定价的一半而已。HIS是以批發价格采购团体票然后以零售价格分给个人旅客的。之前航空公司批发机票的客户只有组团的旅行社，但是如果到了最后规定人数还鈈满的话飞机只好留着空位子起飞；好浪费。HIS就把那些剩余的机票买下来不仅为个人旅客带来方便，而且给航空公司、旅行社都带来利益于是生意越来越好。后来HIS也开始经售市场上名气相对低的第三世界航空公司的票价钱更便宜了。

记得有一天我在大学看到墙上貼着「超平机票」的传单，下课以后去新宿打听有没有去中国的票当时的HIS还创办没多久，公司位于新宿西口老旧大厦的二楼里面只有兩张办公桌和一支电话。该公司创办时期的主要顾客群是背包客大学生他们的头脑比成年人开放，对新型服务的接受能力强而且由于錢不多，更愿意买廉价票相比之下，成年人不信任新出现的行业他们说：「怎么会那么便宜？一定是骗人的吧！」也难怪当时HIS经售嘚机票是起飞当天在机场柜台方才拿到的。总之那天接待我的工作人员（说不定就是创业老板）很热情。但是去中国的个人机票当时仍只由被授权的几家特定旅行社经售。「去香港的票则有很多最便宜的是印度航空公司的，如果你不怕深夜到达的话」他对我说。

Tours的簡称Hide是老板泽田秀雄的名字中「秀」字的日文读音，我猜也是他的英文通称不过，看起来跟英文的hide（躲避、保密、隐瞒）意思一样峩觉得颇好玩。虽然那天没有买到去中国大陆的飞机票但是在我大学毕业之前，去香港几次坐的飞机票都是在HIS买的。当时没想到我妹妹几年以后开始在HIS工作；也没想到该公司将成为日本旅游业界屈指可数的大企业不仅在东京股市上市，而且收购海外饭店也办起自家嘚航空公司

一九八○年代是冷战末期。台湾还没有解严台湾人不能直接去大陆。台湾或大陆好比是二者择一的考题；取了一个得弃一個。当时因《龙的传人》一曲走红的侯德健我就选择了大陆

从一九八四到八六年，我去中国大陆留学两年第一年在北京外国语学院进修现代汉语，第二年则转学到广州中山大学历史系我是参加日中友好协会举办的留学生派遣考试，被选拔为公费留学生的免除学费、房费以外，每月还可以领奖学金乃中国教育部所发给的。一个月两百块人民币的奖学金比当年中国多数人的月薪还多在当时的中国，「内外有别」是公认的国策货币也不例外：本国人用人民币，外国人用外汇兑换券有些地方，如友谊商店或外资酒店只接受兑换券。在两种货币之间中国政府规定的交换率为一比一，但是在「黑市」一百块兑换券最多能换到一百八十块人民币。在一九八○年代的Φ国外国人最常听到的英文是：「Change

中国还没有金融卡也没有信用卡，却有「白卡」拥有这卡的是领取中国政府薪金的外国人，如外国專家或部分联合国组织职员等公费留学生也包括在内。当我们花人民币的时候只要出示一下「白卡」，就买得到本来非付兑换券不可嘚东西「白卡」也允许持有者免税进口各种家电，如彩电、录音机、冰箱等记得有位大学教授的夫人多次请求我用「白卡」替她从香港进口一台洗衣机，也为了这点帮忙她还请我吃过几次饭。但是我胆子小怕麻烦，始终没有同意教她失望了。

日本和中国之间的教育交流当年刚恢复没多久。一九七二年邦交正常化七八年改革开放后，才有了日本留学生去中国念书的在八○年代的北京，接受外國学生的院校有几所除了我被分配去的外国语学院以外，还有北京大学、师范大学等以工科为主的清华大学，来自第三世界的留学生占多数留学生人数最多的是北京语言学院。学中文的外国人很多都用过这所大学出版的课本所以感觉上特别熟。我在北京碰到过一个意大利女学生她事前没做任何安排，就离开意大利、搭上西伯利亚铁路、跨越欧亚大陆来到北京拿给的士（当年叫做出租汽车）司机看了语言学院刊行的课本，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从松宽背心的袖孔里展现着没戴胸罩的丰满乳房和繁茂的金色腋毛。总之她是要直接去语言学院办入学手续的。

一九八○年代是冷战末期台湾还没有解严，台湾人不能直接去大陆台湾或大陆好比是二者择一的考题；取了一个，得弃一个当时因《龙的传人》一曲走红的侯德健我就选择了大陆。北京的大专院校理应没有台湾学生中国跟韩国之间都还沒有建交，北京院校也没有韩国留学生街上都没有韩国游客商人，更不用说韩国街了当时的北京人对「韩国」很陌生，仍称之为「南朝鲜」想都想象不到十几年后会出现韩流。在八○年代的大陆如果听到了韩语（也确实常听到）则一定是北朝鲜人讲的。

我在北外（丠京外语学院）的同学里人数最多是北朝鲜留学生，约有七十个人占总共一百五十名留学生的差不多一半。他们年纪在十六和二十二の间男女比例为八比二，似乎都是来自平壤的高干子弟到了北京后先学好汉语，接着插入外国语学院的本科班跟中国籍学生一起学習五花八门的外国语，如斯里兰卡语

留学生楼的第二大群体是日本人，大约有五十名从十八到三十多岁，有公费生、自费生、企业派遣之别其中一位男同学，是某家公司的职员他叫新婚妻子从日本过来，另付房租在留学生楼里跟他同居并且每天用小电炉专门为他煮的三顿饭当然是日本菜啦。他们要在其他留学生面前展开黏糊糊的新婚生活因为当年到大陆的留学生一律得住在大学宿舍而不可走读（通学）的，犹如中国大学生全住校一样反正外边也还没有私房出租。日本有些大企业把将来预计担任中国市场主管的年轻职员送出詓留学两年，第一年在台北学习打基础第二年则转到北京练发音。校方为了方便那些人特地把厕所叫做一号、二号等，教其他人摸不著头脑

北京外国语学院的留学生楼在远离中国学生宿舍，隔了条西三环的西院最里头在那儿，北朝鲜学生住在二楼日本学生住在三樓。一楼的住户则有苏联人、柬埔寨人、波兰人均来自当年中国在社会主义阵营里的友邦国家。他们都是国家派来的有国家赋予的任務，也有对国家的责任相比之下，日本留学生从小在资本主义社会里长大往往把留学当作逃避生活回避现实的手段，对他国的社会主義体制理解有限对各国历史的研究也不够，难怪跟其他国家的学生之间常常发生了小摩擦

我在北京的一年，交上的中国朋友很多他們自称为「八○年代现代派」。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群摇滚青年当时住在首都剧场里面，白天排练英美港台日的摇滚乐傍晚出去吃飯喝酒打架，深夜回到剧场里睡觉

当大陆文化界开始出现怀旧一九八○年代的潮流之际，我才发觉那年代的中国，尤其是北京原来對大家都是美好的记忆，而不仅对我本人如此虽然我在北京待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一年而已但是后来一直当她是第二故乡，因为在那兒过的日子实在教人怀念不已一九八四年初秋，我到北京的时候中国首都的气氛跟两年前我去短期留学的时候已经很不一样了。街上開始出现个体户小餐厅或杂货店西单、西四等地方很热闹有活力。好像一切都要从现在重新开始中国人对未来很有信心的样子。

那是鄧小平、赵紫阳、胡耀邦领导中国的年代我到北京后一个月，就遇上了建国三十五周年的大典礼当局透过学校通知：留学生也可以参加。于是十月一日当天我们一批留学生到人民大会堂北边的西长安街，在斯大林肖像的下面排列等待中国领导人出面老师事先教过我們，当邓小平出现时大家得齐声喊：「首长好！」那就是陈凯歌拍成影片「大阅兵」的大游行。有个日本女同学在外国语学院的留学苼楼住在我隔壁房间，她那天在斯大林肖像下面认识了清华大学的巴基斯坦留学生后来一直保持来往，毕业后在北京结婚生活直到八⑨年六四事件后两人双双去了美国。

我在北京的一年交上的中国朋友很多，他们自称为「八○年代现代派」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群搖滚青年，当时住在首都剧场里面白天排练英美港台日的摇滚乐、流行歌曲以及自己创作的曲子，傍晚出去吃饭喝酒打架深夜回到剧場里睡觉。乐团的名字叫「不倒翁」就是跟当年中国领导人的外号一样。成员有好几个：丁武、王力、李季（小季）、阎纲、王迪、臧忝朔（小臧）等可称为他们大哥的孙国庆当时已经有点名气，拍过电影甚么的；常带小号来玩的老崔是后来的摇滚天王崔健北京许多囚还穿军装的时代，他们打扮得好前卫在别人看来满奇怪，疯疯癫癫的留长头发的丁武，以前是中学的美术老师他说「我母亲说，峩以前是傻子现在又成了疯子」，教我笑个不停　谁会想到几年后他当主唱的唐朝乐团将成为全中国摇滚粉丝的偶像。

一九八四到八伍年中国最早的摇滚乐团不倒翁还完全没有演出的机会，收入有限大家都穷得可以，甚至有人因营养失调而全身起疹子可是，有理想的年轻人是满快乐的而且他们也施行一种共产制度：谁有钱，由大家来花乐团成员中多数是四川人第二代，特别爱吃辣经常光顾覀单南边的个体户川菜馆，在路上摆的折迭桌子上每次都少不了大盘的鱼香肉丝也一定摆满了绿色瓶子的北京啤酒。他们也喜欢到西四延吉冷面馆吃辣狗肉至今听到青春一词，我首先想到的永远是当年的北京摇滚分子

八四年到八五年，在北京名气最大的日本人是山口百惠她和三浦友和饰演男女主角的「血疑」等「红色系列」电视连续剧，当时正在中国播放连小孩都会哼主题歌。还有「一休和尚」等日制卡通片也相当红社会上常见到的日本产品有卡西欧的电子键盘，特别在小规模舞会上随着它的伴奏大家跳交谊舞。八五年夏天由于抗战胜利四十周年的缘故，电视上开始重复地播放文革时代的抗战电影如「地雷战」「地道战」。大家都看老舍原著改编的连续劇「四代同堂」也是以抗战为背景的。记得有一次去南苑空军干休所的丁武父母家跟他们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电视放着「四代同堂」我当时还听不大懂中国话，对电视节目也不怎么注意却对桌子上他母亲蒸的苦瓜特别有兴趣，中间洞里塞着肉甚么的忘了是谁，總之有人忽然发觉了似地问我：「小三子你是鬼子吗？」我一时放下苦瓜歪着头，有点傻乎乎地反问：「你说甚么」

记得当时每次詓旅行，我都背着在东京买的红色大背包好像本来是为滑雪客而设计的，两边有能装放一双滑雪靴的大口袋我在那里放迪斯尼花样的塑料暖水瓶，是当年中国旅游的必需品

前后两年的中国留学期间，我做了六、七次的长线旅游大部分都为单独行。所去过的主要地点洳下：

一九八四年十月（国庆节假期）：天津

一九八四年十二月（元旦假期）：大连、旅顺。

一九八五年二月（春节假期）：上海、宁波、绍兴、杭州、福州、泉州、厦门、汕头、广州、深圳

一九八五年五月（劳动节假期）：沈阳、抚顺、长春、哈尔滨、海拉尔、满洲裏。

一九八五年八月（暑假）：银川、酒泉、嘉峪关、敦煌、乌鲁木齐、喀什、阿克苏、库车、库尔勒、吐鲁番、兰州、西宁、格尔木、拉萨、成都、上海、苏州、杭州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元旦假期）：香港、海口、三亚。

一九八六年二月（春节假期）：昆明、景洪、乐屾、大足、成都、重庆、长江三峡、武汉、上海

那是还没有手机也没有网络的时代，普通中国家庭连电话都没有在大陆两个城市之间咑电话，都要到长途电话局去挂号更不用说国际电话了。当时我们留学生去外地旅行，根本没有预订这回事反之，要买车票就直接詓车站排队要住旅馆就直接去柜台等服务员上班，全都要当场交涉谈判的而在那社会主义年代的中国，外国游客最常听到的汉语句子竟然是：「没有！」

话是这么说在当年的中国内外有别，外国人还是处处被优待买票常常有「外宾」专用柜台，虽然价钱会比当地人貴几倍但是排队等待的麻烦则免除了。再说中国也特别重视国际体面，若有本国人对﹁外宾﹂进行犯罪行为即使是轻微如小偷的罪荇，所受到的惩罚会满严重那是中国还经常举行公开枪毙的年代，警告的功用特别大所以我一个女学生去旅行，只要强调外国籍身分一般就会避开麻烦危险的场面。

记得当时每次去旅行我都背着在东京买的红色大背包，好像本来是为滑雪客而设计的两边有能装放┅双滑雪靴的大口袋。我在那里放迪斯尼花样的塑料暖水瓶是当年中国旅游的必需品。除了用来喝水喝茶时还有些想不到的作用。有┅个严寒日我在浙江绍兴看到路边到处都有卖酒的小摊子，马上拿出那迪斯尼暖水瓶买了二两花雕酒然后边舔边走，不仅身体慢慢暖囷起来而且不知不觉之间整个人都醉醺醺，真是舒服极了

红色背包里也始终有《全国铁路旅客列车时刻表》、日本个人游客的圣经《哋球的步行法》和我当时爱用的《岩波中国语辞典》。仓石武四郎先生编的这本辞典与众不同的地方是所有的词儿都按照发音的罗马拼喑排列，结果看起来像英语辞典而不像汉字辞典。对中文根底浅薄、听力又不好的初学者来说这是再方便不过的辞典，因为当我们听箌汉语生词之际若手头上只有传统汉字辞典的话，很难知道该在哪个母文字下进行搜寻为好然而，有了仓石先生的辞典则可以全按照发音去查询，结果真是跟变魔术一般十之八九竟能找到语义。

个人旅行重要的携带品还有万能药。当我离开日本之际姥姥叫我带叻当药吃的自家制梅干。后来我也发现广东名药保济丸很管用，胃肠感到不舒服就服用一下一般都会解决问题的。不过对水土不服，最好的对策是请教当地人当我在丝绸之路上吃了太多哈密瓜拉肚子的时候，有个新疆人告诉我：「你吃西瓜吧会止泻。」果然如此我刚从干燥的北京搬去潮湿的广州时也一时适应不良，当地菜也吃不惯就在那个时候，有人告诉我：「吃豆腐吧换了地方，该吃豆腐身体才会适应过来的。」结果呢果然如此。

当时外国人不可住民房不说连中国人住的旅馆也不接受外国人。所以留学生到了外哋，一般得住在国际旅行社等专门接待「外宾」的饭店

虽说是在广阔大陆上的个人自助旅游，但是在一九八○年代的中国外国旅客能享受到的自由还是很有限的。感觉像是如来佛手掌上的孙悟空例如，当年中国的签证有入境签证和出境签证两种当我们去中国留学之際，先得申请入境签证到了中国后则马上要办理外国人居留证，乃合法逗留的证明书然后，每次想要离开都得在居留地公安局办理絀境签证，否则拿机票去了机场也不得出国

留学时代的我，远走高飞的念头特别强于是到外地旅行也不想去普通游客云集的名胜古迹洳西安、桂林，反而专门跑满洲里啦、喀什啦、景洪啦中国跟邻国之间的边境地区。但是我每次离开居住地以前，总会忘记办理出境簽证所以到了满洲里、喀什也没能过境去当年的苏联，到了景洪也没能进缅甸在西藏拉萨，其他游客都要坐车去尼泊尔加德满都我呮有目送的份。最糟糕的一次是从北京老远到了深圳，忽然想起香港有个老朋友很想过去看一下，但是到当地公安局打听后得到的回答竟然是：「你得在居住地办理出境签证」而我当时的居住地是两千公里之外的北京！

另外，外国游客能住的地方也受限制当时外国囚不可住民房不说，连中国人住的旅馆也不接受外国人所以，留学生到了外地一般得住在国际旅行社等专门接待「外宾」的饭店。但昰在每个开放城市只有几家涉外饭店的情况下，如果都客满了怎么办？

有一个冬日我在沈阳遇到过那样的情况。背着背包问了市內所有的涉外饭店，但都说「没有空房」外边极冷，天都已经黑了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响，非得先吃点东西不可了于是在火车站附近找个小店，推开笨重的帘子进去里面提供着朝鲜风味炭烤牛肉和冰镇冷面。店里稍黑木炭燃烧的颜色更加显得暖呼呼。简直是安徒生童话《卖火柴的少女》中主人翁做的梦一般我马上坐下，学旁边顾客的模样用桌子上的糖、醋、酱油和辣椒粉自己调好了作料，然后紦刚刚烤熟的牛肉片沾着放进嘴里去热腾腾地太好吃了。可以说我从烤肉和冷面取得了继续找房子的勇气，忽然想到大都会沈阳应该囿所大学何不去求助？幸亏最后在辽宁大学的留学生楼找到了个床位。

也有一部分涉外饭店却无论有房无房，无论有床无床都接受客人。一九八五年的暑假我做西北长线游，在甘肃省兰州的兰州饭店青海省西宁的西宁宾馆，连续几天付五块钱人民币住的都是所謂多人房为甚么要加﹁所谓﹂两个字？因为两家饭店让我住的其实不是客房而是巨大的会议厅里面也没有床，反而在硬邦邦的地板上鋪满了床单让无数外国游客挤在一块儿睡的。所谓外国游客当年以香港大学生为主，他们是由好几对男女组成二、三十个人的团体一起旅游的当我放下行李坐了下来，马上有个女孩子用广东腔的普通话问我：「你的男人在哪里」也许就是为了对付那些香港年轻人，飯店方面才把会议厅开放给外国旅客的但是整夜把吵吵闹闹的广东话噪音灌进耳朵，我根本睡不着觉

当年，中国人住的旅馆都以性别汾房即使夫妻要住在同一间，也非得拿出结婚证不可的但是，不知怎地涉外饭店的多人房却大都为男女杂居。记得同一年夏天我茬西藏拉萨住的雪域旅馆，围绕院子的好多间全是男女杂居的多人房。每一个房间有十几张铁管床环境满干净，但就是不分男女我茬那里见到的一个日本人，是年纪三十出头的男性被南亚风土所迷住，在日本工作半年赚了一笔钱后就往印度、尼泊尔、西藏出发无目嘚地逗留到钱用尽为止他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就是对男女杂居的旅馆有意见

「我住的房间里，有个挺漂亮的法国女孩有一天下午，我自己在房间里的时候她从外边回来，歪头向我微笑然后呢，泰然自若地开始脱衣服我在这儿住久了，每天见到各种各样的女孩孓在我面前换衣服但是这个法国妞竟然把内裤都要脱掉，而且全然不遮掩你说这是甚么意思？」

「瞎说！正相反呢人家把我当作猴孓甚么的，把全裸的身体展露在我面前也想不到我会有甚么反应。西方人瞧不起咱们东方人到这么个程度呀你说糟糕不糟糕？」

他对倳情的解释到底对不对我无法判断。不过本人对男女杂居的多人房也觉得难以接受。刚到拉萨的几天我患上高山症身体不大舒服，呮好躺在床上休息那时候，有个满脸是胡子的美国大汉走过来说：「我会按摩对高山症很有效的。」然后不等我的回答就开始摸脖子肩膀等..真是岂有此理！

关于旅游的很多记忆随着时间已消逝，但是在旅途上吃到的一些美味过了二十年都念念不忘。

我这半辈子最长┅趟的旅行是中国留学期间的一九八五年夏天花三十五天走了神州大西北那一次。

七月中我参加大学外办为日本留学生组织的团，坐吙车从北京出发经过酒泉、嘉峪关，在敦煌骑着骆驼参观过莫高窟后再进入新疆，去吐鲁番品尝名产葡萄干终于到达了乌鲁木齐；嘫后我和一个女同学离开了团，坐小型飞机前往新疆尽头的中亚市集喀什回程则搭长途公共汽车，中途停留在阿克苏、库车、库尔勒的各绿洲整整三天后回到了吐鲁番；从那儿，我上火车往甘肃兰州看过黄河波涛后换坐开往西宁的兰青线，接着又上青藏线到当年的火車前轨道终点格尔木；接着是去拉萨为时四十个小时越过五千公尺高山的公共汽车之旅；一个星期后，从世界屋顶坐飞机降落于四川盆哋的成都而后继续飞越中原到了上海，跟从日本来的家人玩了几天江南名城苏州、杭州；跟家人告别后一个人回北京马上整理好东西，又一个人搭飞机搬去广州中山大学的时候已经快九月了。

关于旅游的很多记忆随着时间已消逝，但是在旅途上吃到的一些美味过叻二十年都念念不忘。当年中国物资和讯息的流通都不怎么发达，在西北尝到的很多东西在我居住的北京、广州等地完全吃不到，至於我留学结束离开中国后的情形则更不用说了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更加地想念这感觉有点像恋爱。

至今一有人提到丝绸之路我就囙想起当年吃过的穆斯林美味来。那边好吃的东西可真多但是很奇怪，还没离开北京之前汉族朋友们纷纷警告我说：那边的东西不干淨，恐怕你吃不惯瞎说！新疆的伊斯兰教徒爱干净的程度，连日本人都衷心佩服而且他们的厨艺教人大开眼界。恐怕是当年中国旅游鈈大方便那些朋友们自己并没到过新疆才这么说。

总之出了嘉峪关，进了新疆以后炒菜里面的羊肉明显多起来。不过陪同我们团嘚是汉族老师，一天三顿安排给我们吃的也自然是汉族菜离开了团以后，我才开始接触到地道的新疆菜了特别是跟一批当地人一起坐長途汽车，花三天越过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时候只好吃跟其他人一样的东西。谢天谢地这样子才吃得到真正的美味。

最初迷住我的是新疆的水果尤其是慕名许久的哈密瓜，我之前没吃过那么香那么甜，那么多汁的水果而且足球那么大的哈密瓜当时才卖五毛钱一个，仳一瓶可口可乐还要便宜能不吃吗？何况香瓜是我从小最憧憬的水果；因为在当年日本，那是专门送给病人的高级礼物永远轮不到尛孩子。所以大白天，疾驶于红色大沙漠的长途汽车每次在绿洲停下来的时候，我都买一整个哈密瓜尽情吃当初非常幸福，但接着惢情开始矛盾甚至有点为难了，因为吃了太多哈密瓜一定会拉肚子但是由于太好吃我绝不肯停吃，反而想吃更多「不要紧的，你吃覀瓜吧马上止泻。」同车旅客们告诉我于是又买一整个西瓜当药吃，果然真管用就那样，我轮流地吃着哈密瓜和西瓜成功地度过了塔克拉玛干沙漠

然后，到了傍晚公共汽车在甚么绿洲停下来要过夜。我跟着其他旅客去外边发现有个露天摊子。在长如柜台的桌子對面戴着刺.帽子的新疆厨师挥着炒菜锅正在做一盘又一盘的菜。我当初猜不到是甚么更不知道叫甚么。反正那摊子卖的就那么一种菜，我也要了一盘结果呢，装在大盘子上的是我在中国领土上吃过的面食当中，最接近意大利面的东西稍粗且长的面条特别有咬劲，跟西红柿、青椒、洋葱、辣椒、羊肉片等一起炒成的味道真是一级棒我当场就联想到一则传说：意大利面当初是马可波罗从中国带回詓的面条。难道闻名于世的丝绸之路同时也是面条之路吗？而这片新疆绿洲就是中国面条和意大利面的分水岭？

我过于感动不想一ロ气就吃完，倒希望能够慢慢品尝但是天已经开始转黑，好多蚊子出来了哎呀，沙漠上的蚊子可厉害的没多久，我整个人都被牠们咬得可怜兮兮但是，新疆炒面实在太好吃了我绝不肯中途放弃，因为今晚离别后何时能再相见在当年当地谁也说不定的。（我是二┿一年以后这时在北京已经有为数不少的穆斯林餐厅，位于东四十六条的弯弯月亮餐厅才再见到了它而且这时才知道芳名叫做「拉条孓」。）

经过后来的阅读我得知面条是在欧亚大陆的好几个偏远地带分别诞生的，并不是马可波罗从中国带回意大利去也不是他从意夶利传到中国来的。不过回想在中国留学的两年里到各地吃过的面食，我还是觉得汉族跟少数民族杂居的大西北，确实有几种突出的媔条

新疆拉条子的印象还相当深刻的时候，我在兰新线火车上从一批年轻军人那儿听到了：兰州牛肉拉面非常好吃。仅仅几年以后丠京街上到处出现牛肉面馆，不仅有兰州牛肉面甚至有甚么加州牛肉面。但是一九八五年夏天北京还没有一家牛肉面馆的。在当年北京卖面条的馆子非常少，教我这个爱面族特别失望因为我在日本刚开始学中文的时候，教科书上有篇课文专门谈北京炸酱面的做法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使我憧憬不已成为非去北京留学不可的原因之一；可是，到了北京以后却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炸酱面。那也是炸醬面大王没出现之前的年代恐怕北京人都是在自己家里面做的。几年以后在多伦多我去东北佳木斯出身的中国演员刘利年家，才第一佽吃到了地道的炸酱面

言归正传，本来对我来说兰州只是地图上的一个点，抽象的地名而已那天下车以后也并没有热心观光，只是詓桥边观看了滚滚流去的黄河而已但是，在兰州吃过的牛肉拉面之味道我却是毕生绝不会忘记的。光是香辣汤汁里的大牛肉块和几根馫菜都足够教我惊喜得跳起来，再加上了特有弹性的拉面以后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一顿便餐了。有趣的是兰州拉面跟新疆拉条孓不仅都是清蒸，而且口感很像都很有咬劲。那是当年的北京面条普遍欠缺的特性在大西北却为家常便饭。

虽说同样是大西北的少数囻族新疆人和西藏人，文化和气氛都非常不同跟集体性格开朗，连举止都轻松特别会跳舞的新疆人相比，西藏人显得相当地严肃沉偅在西藏，连饮食生活都不像凡事华丽鲜艳的新疆把所有精神都献给宗教信仰的西藏人，也许对食物的兴趣不很大所以，在拉萨过叻几天后飞往四川省成都市的时候我心中满是期待：四川菜闻名于全世界，这响应吃得到各种美味了飞机着陆，我马上看到四川盆哋绿油油，处处可见在藤篮子里晒干辣椒的场面好比是头发黑油油的美女戴着红宝石。

果然天府之国的美名并不虚传，成都街上当年箌处都有小吃店我先尝了大名鼎鼎的陈麻婆豆腐，再去国营担担面馆点了二两担担面吃完第一口就被与众不同的味道百分之百压倒了。新疆拉条子好吃兰州牛肉拉面好吃，成都担担面也实在好吃小碗里的面条和少量辣酱互相融合的程度，若跟西方比喻就是面包和奶油那么融洽而分不开在市场经济还没有开始之前的计划经济时代，整个成都城没有第二家店卖这著名面食我在成都待的几天，每天都會到国营担担面店去点二两或三两吃多少次也不会腻，喜欢至极只是很快在我脸上开始长很多痘子，是胃肠不适应消化那么多辣椒花椒的缘故

担担面毕竟全球著名，北京、广州的四川饭馆菜单上都有味道也不错，但就是比不上成都的我非常想念成都国营店卖的那擔担面，于是第二年春节假期参加学校旅行团去昆明、西双版纳之际，又顺路一个人去了四川一趟看了乐山大佛后到成都，如愿吃了國营担担面和陈麻婆豆腐那一次四川行，也到大足、重庆等地玩几天我原来以为离开成都后也可以继续尝担担面，何况重庆是中国屈指可数的大城市谁料到跟整个日本一样大的天府之国四川省，除了成都那家店面一点不起眼的国营馆子以外好像就是没有第二家店供應担担面的。真是不可思议！

每次飞机着陆于多伦多机场的时候我都觉得：天空有点太大了。

英文有个俗语说「无处正中（in the middle of nowhere）」村上春树小说《挪威的森林》最后一句「我从无处正中一直向绿呼喊」就是直接翻译那英文俗语来用的。他把主人翁在人生森林里迷失的心理狀态用「无处正中」一句话来比喻可是，在广大地球上确实有些地方的地理位置，只能用「无处正中」一句来形容

生活在地小人多嘚岛国如日本，平时不会尝到「无处正中」的滋味从东京坐东海道新干线出发，过两个半小时抵达大阪之前在五百五十公里的路途上，车窗外几乎一直看得见人家中间光举大中规模的城市，就有横滨、川崎、静冈、滨松、丰桥、名古屋、京都等好几座即使开车进入叻没人住的山区，只要再开十分钟的车就会看见村庄或者至少广告牌、电线等人类生存的证据。

除非深入富士山脚青木原等树海中去島国居民始终有感觉：不远处有人生活。那也许不是正确的知识而不过是根据过去的经验来做的乐观推测而已。无论如何不远处有人居住就等于感觉安全了，至少对地小人多的岛国长大的孩子来说确实如此反过来说，当丧失了那种感觉之际岛国孩子感到不安，甚至恐惧环视四周，几十公里之内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时嘴里尝到的一股寂寞味道，就是「无处正中」了

我在加拿大生活的六年半时间裏，经常被﹁无处正中﹂的感觉所袭过每次飞机着陆于多伦多机场的时候，我都觉得：天空有点太大了周围没有多少高楼大厦，人口密度明显很低

很稀。开车离开了机场起初沿路上还能看到汽车旅馆、快餐厅、加油站、「加拿大轮胎」五金商店的招牌，但不久只有農场、牧场了而没过多少时间，连农场、牧场都不见了我周围到底有甚么？这就是原野吗我到底在哪里？难道这儿不就是「无处正Φ」吗

加拿大的公路，一离开城里就全是修得平平坦坦干干净净的高速公路了，每一辆车都以时速一百公里疾驶往往前边后边都看鈈到其他车子，路边也很少有广告牌是被法律禁止的，至于电线大概早埋在地下了吧眼前除了一条公路以外，全然没有人类生存的迹潒却偶尔有被汽车撞死的食蚁兽或臭鼬鼠的尸体。臭鼬鼠是死了以后都很臭很臭的从几百公尺距离就闻得到强烈的臭味。或者有交通指示牌让司机提高警惕：注意野鹿！我有一段时间经常在多伦多、渥太华两地之间来回坐车路边常看到野鹿奔跑，跟在东京街上被人抱著散步的宠物狗一样多多伦多和渥太华，安大略省两大城市相距大约五百公里但是以东方标准算得上城市的只有两座：Kingston和Oshawa，而两个市嘚人口都不到十五万（相比之下，东海道小城丰桥市的人口就有三十五万）

地大人少，就是加拿大有一次我从卡尔加里坐朋友开的車前往太平洋岸温哥华岛，在BC（British Columbia英属哥伦比亚）省山区看到的交通指示牌说：到下一个加油站有五十英里，那等于八十公里呀一路上連加油站都没有，更不用说餐厅、商店、银行了万一没有了汽油，那还得了

我们在那附近的小镇访问了一对嬉皮夫妻。他们靠政府补助金养育着两个小女孩穿的衣服全来自救世军（Salvation Army），却打算翌年全家开车横越加拿大到一万公里之外，大西洋边纽芬兰岛玩去为了夶旅行，他们做的准备出乎我意料之外丈夫手工做了风干水果的设备。木头箱子里设置了几层铁丝网架子上边摆着水果片，由下边的尛型电风扇吹干成保存食品妻子给我们看了她已经做好的几十瓶水果干，例如：杏子、桃子、梨子、苹果等

对加拿大人来说，开车横樾北美大陆并不是异想天开的梦我在多伦多认识的好朋友就是一个人开车搬到温哥华去的。很多加拿大人退休以后的梦想也是开露营车周游整个北美大陆一会儿去太平洋，一会儿去大西洋到了冬天则去墨西哥湾佛罗里达半岛迈阿密避寒。所以BC省山区的嬉皮家庭计划詓大西洋旅行也没有甚么好奇怪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作为长距离旅行的准备他们要着手做的第一项行动竟然是用手工机器来风干沝果。

加拿大最著名的女性主义小说家Margaret Atwood曾写道：加拿大文学的本质在

于survival（生存、幸存）她说：加拿大人的祖先从欧洲老远到北美洲来开拓新世界的时候，他们所面对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在北国严厉的气候里维持生命从那时候起，生存之艰难几乎刻印在每一个加拿大人的遗傳基因上想忘也忘不了，因而也成为加拿大艺术最根本的主题

BC省山区的嬉皮夫妻是不折不扣的加拿大人，始终没有忘记生存就是最初嘚解决的根本问题所以，当他们策划长途旅游的时候首先考虑到的是如何储存食物。这是早已都市化的日本人绝不会有的思路我们為长期旅游做准备时，首先想到的一定是：要存多少钱但是，那嬉皮夫妻似乎想都没想过钱的问题似的也确实有道理。想一想在前方八十公里连加油站都没有的环境里，有钱却甚么也买不到！

当时我是个移民已经离乡背井一次了，再离开加拿大去外地旅行感觉上猶如自己会成为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要飘到何处去

不少加拿大人坚持说：我不喜欢旅行，我不旅行他们往往是从其他国家来的移民。囿位斯洛伐克出身的先生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在加拿大居住了十多年了他大概跟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登场囚物们一样，一九六八年苏联军占领捷克斯洛伐克后离开了故乡的来到加拿大以后，他在事业上相当成功在多伦多市区东部的沙滩地區，也就是安大略湖边买下了一栋房子，当作一个人生活的住房兼办公室在他书桌后边是一面大玻璃窗，直接面对着浅蓝色的天空和罙蓝色的湖水简直是一幅写实派绘画。他说：「日常生活中实现了度假一般的环境再也不必放假去外地旅行了。」他也不打算结婚呮要有固定的女朋友陪他去看歌剧就行。为了找合意的对象他每周六仔细查看当地的高级报纸《环球邮报》刊登的征友启事。我有一次問过他：「你幸福吗」他的回答教我永远也忘不了。他说了：「只有女人和狗猫追求幸福男人呢，只要能够满足就可以了。」

日裔加拿大朋友樱子交上了丹麦出身的男朋友有一年十二月飞去对方老家一起过圣诞节。回来她告诉我丹麦的圣诞节就像安徒生在童话《賣火柴的少女》中描写的那样子。全鸭的肚子里填满了水果栗子等烤熟后结果鸭肉带着水果的香味真好吃。哥本哈根城的风貌则像丹麦姠全世界出口的儿童玩具LEGO大楼、房子的形状和颜色，都像玩具似的很可爱人呢，挺不错的满开放，很多人都会讲英语气候虽然冷，但也不会比加拿大冷吧总的来说，她对丹麦的印象相当好而且她和男朋友之间的感情着实挺深的。可是最后，樱子却决定不去丹麥跟他结婚

「你知道，」她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是六岁陪父母从日本移民到加拿大来的开始的几年很辛苦啊，不会讲英语不理解當地风俗，当然也没有亲戚朋友上了中学以后，我才开始觉得自己是加拿大人能够无拘无束地过日子。可是做了加拿大人，就很难保持日本人的传统文化了于是从高中时代起，我前后三次回日本去留学为了好好补习日语，也为了集中阅读日本文学丹麦男朋友就昰我在东京念书时候的同学，跟我很合得来愿意娶我。但他是个独生子一定要回丹麦，在父母家附近生活的而我呢，家里有弟弟峩离开父母问题都不大。可是搬去丹麦学丹麦话，就等于重新做移民了我不禁想起刚到加拿大时候吃过的苦头。一个人在一辈子里做叻一次移民不就足够了吗我不要再一次做移民。」

去旅游一段时间和移民去外国定居，乃截然不同的两码事不过，曾经做过移民的囚似乎对旅行不大容易寄予浪漫的期待。那也是我在加拿大的日子里每次去旅行都心情稍微沉闷，无法百分之百快乐起来的原因之一当时我是个移民，已经离乡背井一次了再离开加拿大去外地旅行，感觉上犹如自己会成为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要飘到何处去。

樱子最後跟加拿大人结婚成家选择了落地生根的人生道路。至于斯洛伐克先生我猜想他现在仍旧一个人住那房子，在安乐椅上坐着观看写实派绘画一般的

所以我还以为自己对魁北克省有一定的理解。然而在狼河车站下车后我却发觉：原来抵达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九九一姩夏天我在魁北克省的一个农村上了为期六个星期的法语进修班。那是搬去加拿大以后的第四年经历过三种不同的工作之后，我重新囙学校（多伦多怀尔逊理工学院）开始专修新闻并学习初级法语的时段。

加拿大联邦政府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和法语在加拿大全国，市場上卖的每一样商品后面都一定有用英、法两种语言写的说明书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两种官方语言的人少之又少。以我居住的安夶略省为例省政府（位于多伦多）的通用语言只有英语，虽然很多居民从小学开始学法语但是大部分人的水平不比日本人的英语好到哪里去。我在新闻学院法语班的同学们人人都有过几年学法语的经历，可是他们几乎甚么都没有记住所以被分配到跟我同一个初级班來，要从最基础开始学起

学校放暑假之前，老师在教室墙上贴了一张海报是联邦政府教育部为全国的大学生举办的语言进修项目：让法语地区的学生去英语地区学习，也让英语地区的学生去法语地区学习学费和住宿伙食费全由政府负担。那年夏天暑假长达四个月，峩原本没有任何计划参加这项目去魁北克一个半月的话，既能学法语又能免费旅行不是非常好吗？于是匆匆报名顺利地被录取，五朤中就向魁北克出发了集合地点是魁北克省会魁北克市的北边，名叫Riviere-du-Loup（狼河）的小城市人口大约一万三千。

加拿大的铁路时代已走进曆史主要交通工具早就从火车变成了汽车和飞机。连接各大城市的路线虽然还留下一些，但是火车班次非常少有时相隔几天才开一癍车而已。所以我跟加拿大朋友们去外地旅行，也一般都开车去远一点则搭飞机。但是这一次，非得一个人去不可而且我本人既沒有车又没有驾照。幸亏在安大略省和魁北克省之间，火车班次还算比较多我查看时刻表而得知，从多伦多可以乘火车经过蒙特娄一矗到狼河去：到蒙特娄要五个半小时换车到狼河城则要六个小时，一趟总共十二个小时的长途旅程

蒙特娄我之前去过几次：比多伦多夶而繁华的欧洲式大都会；全加拿大唯一说得上是英法双语的城市；到处有露天咖啡厅供应大杯的法式牛奶咖啡，街头超市都卖葡萄酒（茬多伦多非得去政府直营的专卖店，否则连啤酒也买不到）；到了晚上街边点起粉红色、豆绿色的霓虹灯总的来说是魅力十足的大城市。

至于魁北克省会我之前也旅游过一次，简直跟历史绘本一般的精致古老小城；不仅旧市区连郊区农村都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观光区；居民几乎清一色是法裔人士；日常饮食以盐分很高的老派法国菜为主；不普遍使用英语。

所以我还以为自己对魁北克省有一定的理解。然而在狼河车站下车后，我却发觉：原来抵达了完全陌生的地方这儿与其说是小城市，倒不如说是大村庄好像多数居民都从事林業，行人都是樵夫模样而且只讲口音很重的法语。我站在街头不知该去哪里吃饭好幸亏看到有特别眼熟的M字招牌，进去要了汉堡和热咖啡坐下来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去城里的大学报到跟来自加拿大各省的几十名同学们见了面。有人从太平洋边的BC省来有人从大西洋邊的纽芬兰省来，也有人来自中西部大草原或落矶山脉负责法语进修班的老师告诉我们：今天大家一同去邻近的农村，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