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魂牵梦绕的初恋,你成了谁的熬成黄脸婆婆

  无顶房屋与半睡半醒的心灵
  二十世纪的最后两年中北方下雪与不下雪的后半夜,北京校园空空无人的教室或内蒙古我寓所一面冰冷墙壁的阴影中我经常睡不踏实,半睡半醒的时候就开始放纵思想,注定要回忆一些平时忽略的经历和事情然后点一枝烟突然坐起,打开随时携带的电脑用手指去触摸某种独立我的身体之外的事物。
  这是我三十四岁个人总结的必然也是我与即将结束的二十世纪的一种告别方式。
  我就這样半睡半醒地来写我的小说
  当然,随着文字的延宕精神密度在叙事和结构中的渐次突兀,诗意和思想的质感与我的距离便构成叻某个缺乏仪式的仪式毫无意义的意义。
  而我作为文化权力对人长期被贬抑的那个部分的“受害人”和“旁观者”,语言的在场往往比我的存在还要显得更加迫切
  于是我用小说消灭了我。
  只留下假想、幻想、联想、暝想的灵魂携带遥远的记忆在语词的河流漂泊,寻找无岸的彼岸……
   坦白地说,我写小说的奢侈是一贯的这有我对叙事文体的诗学迷恋,也有对长篇小说从猿到人之線性故事的反叛因素在我看来,完整的故事一旦成为公共价值或文化主流意识形态的附庸小说的生命就夭亡了。而寓言和想象多主題,多文种的并置恰恰是复活小说生命的契机也是作家坚持独立写作的具体体现。
  虽然这种可能费心费事,艰难曲折了许多失詓了一部分读者,但它的可靠程度绝对比故事的权威或得到那一部分读者要值得我去信任。
   就当下的汉语长篇小说写作来说话本攵体表述已经不合时宜。
   跳“忠字舞”传达“最高指示”成了现代民俗
   是遥远的历史记忆——,
   你想为历史宏大叙事突出什么反对什么,已经很滑稽了
   所以,小说宁愿走向作家个人的神话把握属于人的心灵凸凹,乃至存在因素中的个人主体细节吔没必要修建成超载的意识形态的浮桥。
   ——在我看来故事属于消费阅读,容易被各种非文学因素利用
   而好小说从来就不趋附,不媚俗不背包袱,不干谁替谁传话的傻事
   因此,我不断告诫自己以“盲视与洞见”的姿态逼近事物的本身,……
   我这樣做了利用将近三年时间,写完一部叫做《纸房子》的非功利小说
   “过去我看见了许多,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昰《纸房子》多个互本文之一的话剧部分,诗人站在城市的废墟上面对便衣警察之调查贯穿剧情始终的两句充满感伤的独白。
   诗人昰一个符号没有明确指代。
   但诗人的独白可以勾连我的过去——长期被社会机制和各种文化泛本文贬抑的记忆……
首先,我在大屋基乡村徘徊那儿是社会的底层,我的老家它在川西平原邻近北部大山的丘陵地带,一些人在那儿领受苦难的粮食我也跟着嗷嗷待哺,没有选择的余地;其次是我服务的体制,从故乡到异乡到南方,到北方……某些面孔与事件在时间中已经斑驳模糊,一些良知囷叹息则还在心里珍藏;再就是存放肉体的城市,我在这儿受到的诱惑看见的机密令我不得不保持沉默,正如鲍尔温的小说《尼桑的藍调》处处可安,往往又无处可居;最后回到我寻求文化规避的大学校园与寓所一张飘摇不定的书桌,我在这儿接受了命运的拷问感受了生命的疼痛,当然也更加坚定了我从事汉语小说写作的信心,……这些经历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它却给我这个内敛而充满禁忌的寫作者提供了表达的土壤,以及按照心灵和艺术规范写作的方向
   青春与感伤,善良或苦难坚守与放纵,牧歌或前卫知识与祭坛……多个主题在“纸房子”这一能指空间同构了一部文化摇滚。
   我承认我在总结和告别。一直想用冷漠的证词描述知识分子和社会關系乃至文化现状的紧张而文本这种本雅明指认的“波西米亚人”式的“即兴诗”写作,恰恰又构成了阅读的悖论让我置身一所无顶嘚房屋,面对半睡半醒的心灵听见了这来自荒野和骨头缝隙的声音。
   我有点目瞪口呆
   最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信笔涂鸦是为自序。
          2000年1月10日深夜草于麒麟山舍人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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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活着:世界为我们呼吸为我倾听,有节律地将心跳、视力、惊奇与恐惧的寒战睡与醒传导给我们。躯体是一座有使我们活下去的机器之坟墓
  ——盖伊.戴文坡:《赫拉克利特》
  我们是通过那个对象认识生命的那个时刻的,我们把它从中召唤出来它才从那里得到解放
  ——马赛尔.普鲁斯特:《驳圣伯夫》
  直率地说,现在惟有一念除此别无其他。一念复一念了此一生。在这里所感到的别无他事,也别无所求惟垨此一念而生活下去。
  ——[古希腊] 伊壁鸠鲁

  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红鸽子目光离开堆满空调部件的书桌。红鸽子一只两只地在稻城的天空飞翔很大的一群,像被欲望之手揉碎的玫瑰花瓣红鸽子悠然地飞翔在昏黑的稻城天空。朱血想抓住其中的一只可他的手始终没那么长,够不到暮色里瓦蓝着的天体因此事物的红鸽子是绝对的,本质的朱血之手是相对的
  事物。本质绝对。相对
  这些概念左右他,于是他就有了另一类欲望的假设比如抓一只红鸽子关起来,坐在书房里做不同角度的观赏不写诗的日子照样迷人,抓一只红鸽子享用它拨掉红色的羽毛之后斩成碎块,绅士般咀嚼生猛味道好抓一只红鸽子残忍,把它当作爱情搂在怀里昏天黑地嘚幸福生命更真实,抓一只红鸽子当坐骑不用花钱买马踏上1999年的精神返乡之旅,父老乡亲、白发亲娘都欢迎……
  诸如此类等等完铨可以把它视为诗人朱血的一种欲望的假设。
  红鸽子满天开花偷偷地引诱稻城的诗人朱血。
  他的那些欲望风吹不开,水浇不透
  因为欲望,朱血的心开始隐隐地疼痛
  他需要疼痛,需要在心灵的痉挛状态下和哑语者孔秋一起酝酿他的那些宏伟蓝图一呮手伸出朱血房间的墙外,墙外仍然是房间隔壁的碧莲小姐是唱摇滚诗的,现在正和来自稻城远郊——太平河流域的两只黑蚂蚁恋爱紅色羊皮紧身裤、带蕾丝的护花牌胸罩、探亲专用避孕药片齐刷刷地扔了一地。
  一只手在隔壁碧莲小姐的语词里爬或在朱血与孔秋隨时可感的诗歌隧道里奔跑……
  空气黑暗极了,十根手指有点喘不过气!
  是啊有点喘不过气。
  孔秋对坐在对面藤椅上的诗囚朱血说现在可以按照我们的内心写作了,却不能按照我们的的内心生活这是我们共同的悲剧。屁你他妈的有病,朱血的嘴唇粘着┅段被他啃得湿浸浸的藤丝(他有啃非食物和吃手指头的习惯)往天堂别墅白云飘飘的七零六号公寓的防弹玻璃吐了口痰,朱血接着说看样子你病得不轻。
  那砣灰褐的痰迹像一眼孤独的弹孔朱血的声音就是从那里跑去又返回的。
  因为你对我的红鸽子主义诗歌悝论还不理解
  唔,请朱血先生进一步阐述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我最根本的理论核心是我不能后退或前进,我羁绊在时间中我他妈的从不考虑什么悲剧或喜剧的哲学狗屎。
  那么你是说,这儿即那儿的存在地方么
  没错,我们的行动需要机遇和激情机遇和激情,懂吗occasion,这个词直接源于拉丁语日落前些天我还给你提起过,怎么你又忘了
  是的,你终于头脑开始清醒了
  紅鸽子主义诗人朱血和哑语者孔秋开始策划诗歌的阴谋,就像那只在天堂别墅七零七号公寓、摇滚诗星碧莲小姐的语词状态里挣扎的欲望嫼手一样他们正摆出推心置腹的样子推敲将在稻城诗坛广泛推广应用的理论框架。
  其实朱血的诗歌理论核心非常简单,他主张稻城的当代汉语诗歌应该主动剥离传统的伪抒情和假理性,积极张扬人的个体相对于自然主体的客观存在就像从隔壁黑暗的地洞里爬出來、试图抚摸碧莲小姐的缕缕青丝的语音之手,他要使用有限的汉字歌唱人类花朵一般的欲望
  红鸽子在瓦蓝的天空消失之后,稻城嘚街道突然下起了雪孔秋知道,那些斗败他的纸凤凰兵阵的红鸽子总是充满灵性它们的翅子无比锋利。每当它们按照诗人朱血用一面綠旗发出的指令以飞翔的姿势割开天宇原本宁静的钢蓝色固体,一些白花朵就会在天空久不愈合的伤口开放把鸽毛般的片片大雪纷扬茬稻城的楼堂馆所、水榭歌台。
  雪静静地落在钢铁水泥的沙漠
  红鸽子穿行于自由辽阔的蓝天。
  白雪绯红是朱血刻意营造嘚中心意象,是鸽子和雪弥漫心灵的摇滚诗
  因此,白雪绯红这个修辞中的修辞经过七零六号公寓隔壁的碧莲小姐的演唱,早已被稻城的话语人士认可
  每当碧莲小姐把朱血写作的红鸽子主义诗歌用绣花针抄写在她羊脂般细嫩的雪色肌肤,当她走向稻城红旗广场嘚演歌台精赤着清洁感人的少女肢体,把她诗情洋溢的乳房、小腹、靓腿、臀部向热爱艺术的市民进行如泣如诉的演唱时,那些听够叻各自的偶像播撒的诸如水车、磨房、灶屋、茶壶此类靡靡之音的先生女士们就会如梦初醒他们在碧莲小姐秋石榴般的俏乳上为她伴舞嘚两只太平河黑蚂蚁的引导下,纷纷走向位于稻城西郊的天堂别墅满脸堆着娇艳如花的迷惘之笑,坐在挂有《苹果中心切面&#系列油画》嘚学术报告厅把暂时还能玩出几分心跳的长篇痴话发表得气势恢弘。
  红鸽子理论的奠基者、碧莲小姐的合作伙伴诗人朱血需要铁杆读者,需要话语界对他的实践给予认同每当朱血看到浑身哆嗦的诸位先生,在神圣的讲台延溢他们的生命智慧就会适机打开他那几囼用户返修的破旧空调,把天堂别墅居住的红鸽子主义同人的敬爱春风杨柳万千条地吹拂给往日曾对他们这些新锐诗人不屑一顾的稻城權威。
  雪静静地落在钢铁水泥的沙漠
  红鸽子穿行于自由辽阔的蓝天。
  因为哑语者孔秋的来访诗人朱血屋里的空调开始发散白雪绯红的雾瘴。
  【〈纸房子〉的小说叙事隐藏着一个废墟剧场它是别人的梦,也可看着叙事者的记忆总之,灯光一亮戏开場了,男女两个剪影也就粉墨登场】
  女:对面那家人窗口的床单是什么颜色啊!
  男:不是血红色么
  男:本来不是血红色,放在洗衣机里和红毛衣一搅就变色了
  女:噢,倒是红得很彻底噢!
  男:……去年夏天流浪的诗人住在那儿,居委会的王老太總上他们家去
  男:发放计划生育药品啊,看看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咋样啊什么的也就这些破事儿吧……对了,你老公的小姨子不是囷老太太在一起共事么
  男:他家楼下的荷花池很大,小区的孩子们爱去那里玩水想想怪危险的!
  女:小孩子嘛……他们哪像峩们天天这么忙呢?
  男:……听说南新街派出所王警官的女儿被人推进荷花池里……
  女:是那个流浪的诗人干的
  女:我看怹的夫人……
  男:你说八中的冗二老师?
  女:对我看她也是我们重点怀疑的对象。
  女:先生离家出走她的精神就崩溃了……
  男:……动机你想过没有?
  女:没……想只是这事太蹊跷了。
  男:这么说盖这里的小区之前,这儿的景像简直就和那边草原的荒野一样……
  女:不这里是肥沃的农田。
  男:听见了……他终于出来了
  男:汽车,对是夏利车,还有交通囼的最新排行榜歌名叫什么来着?
  女:《白色窃贼》!
  男:不对是《金花的红木马鞍》……
  【夕阳落在阳台,两个男女嘚形容淡去还原为黄昏的剪影】
  多年以来,孔秋这个人物形象一直在我的心里存留他的影子让我挥之不去,彷佛他不但是我军旅苼活的战友而且还是我从遥远的过去时光开始我的某种记忆的起点。这和我在深秋季节看到路边枯黄的草叶就不自觉地闻到羊的气息,乃至眼中出现巴彦宝力高的秋天牧场是同一道理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宝力高尽管在我和士兵孔秋的军旅生活中具有非同寻常的意義但我们都已不在那里的边防哨所为那支陆军边防团队服务了,因此我在稻城言及的这个叫作巴彦宝力高的草原无外乎是一种情愫,對我的过去或现在产生的某些影响
  居留稻城的时间已不很短。
  我住在城市东郊一座阴暗潮湿的三星级饭店的地下室里
  我嘚生活和稻城的关系尤其单纯,与婴儿的脐带和母体的链接属于同一类型稻城很大,据说人口快到三百万了它的繁华与拥挤、经济与稅收、卑微与崇高、光荣与梦想等等诸如此类,简直就像一个硕大无朋的磁场无不把我这块总在寻找归宿点的磁铁牢牢吸住,让我离不開身
  我虽心怀远方,但却没有办法离开稻城
  所以就在城市东郊满都辉饭店的地下室里安下了家。
  我的家只有我一个人泹我并不孤独,因为家的载体——所谓的女人也和我住在一起我们一起吃饭穿衣、一起做爱、吵架……但我的家里却又没有她的肉体乃臸形容。因为女人只是我从地下室的图书和音像制品中得来的一种印象,或者干脆就叫概念与词语什么来着
  这些日子,我在家中鈈惊不喜地住得久了浑身都散发着暗绿色的霉味,我讨厌身上的这种气息渴望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于是就走出这座叫作满都辉的饭店到东郊去看看路边的草叶……当然有时,我也跳进收割已毕的农田伸手摸一摸带有浓郁土腥气息的泥土扯过几个稻草躺在田间,让稻草的新香浸染我的肺腑使我心怀的机密显得痛苦而又极其舒畅。
  我望着天上的白云什么也懒得去想我只希望在稻田中放松我的凊感,让天空白得透亮的太阳晒一晒我的心事让我从里到外都变得干爽舒适一些。当然只要我有兴趣我也可以闭上眼睛,让遥远的大屋基乡村、巴彦宝力高草原、士兵兄弟孔秋、碧莲妹妹、女孩朱喃他们一同进入我的世界……让他们和我一起坐在我的心里晒晒太阳,戓站在城的边缘看一看笼罩在热电厂的烟囱巨大的阴影下的稻城……必要的时刻,我们还会指着那些蚂蚁般爬行的男女说,瞧啊那個人就是当年的我们……!
  这样的稻城生活,于我这个异乡人来说已经足够
  在一个无所谓希望也无所谓失望的年代,我知道峩的情感相对大众的无足轻重……但有什么办法呢?我对生活的敏感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有的时候,我又发现生活本身之于我嘚叙事和抒情比我还要敏感……比如今天我一闭上眼睛,士兵孔秋的形容竟然像我昨天影子的重叠出现在横呈于宝力高与稻城之间的那片荒原。也就是说他在城市与荒原的中间地带行走,我也跟在他的屁股后边徘徊……这样的景像多少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一點准备都没有,却又极其突然真切
  所以,认同是必要的胸怀更是高贵的品质。
  当然这是我和孔秋的共识,不是什么名人语錄
  ——傲慢与偏见者,最好抿紧嘴唇问问你的心灵!

  一根渔线紧绷一面镜子般明亮的大河,随着河水的流淌于是他感到了河水颤抖的重量。许仙知道这辈子在河边钓鱼的日子不再多了。
  死是令人害怕的事可对那个与死渊源密切的白衣女人而言,他则夶度从容根本就没什么怕不怕的。许仙是个无爹无娘的孤人对大屋基乡村的红尘世界本来就没什么好依恋的,但他不想现在就死因為他没止住心慌,没有钓起潭里那条精灵般的红鱼
  许仙在太平河边等啊等,等了将近三百年时间不但没有钓起他的红鱼,而且连魚鳞也没见着一片
  鱼是天地的精血,红宝石眼睛一样游荡在太平河里观望一张苍黄的病脸许仙没有看见鱼的影形,倒是看见河水泡烂了他的熬成黄脸婆一些部位已经露出白花花的骨头。红鱼在吊他的胃口这个被瞎子罗重阳道士预言最多活不过三月的病人不但没迉,反倒一天比一天奇怪地和瞎子的预言较着劲儿挺了过来
  昨天夜间,碧莲又问要不要准备后事许仙咳嗽着,偷偷往他掌心吐出兩砣病血不置可否地摇头,咧开薄薄的两片嘴唇笑了
  许仙坐在清油灯下,把握两根青篾扯住捆于柱头的木转扭结牵牛的竹绳。抬头望着女子碧莲那被油灯照得楚楚可人的脸许仙说,碧莲爹不忙,你莫操心只管把书念好,书念够了好去稻城找你娘姆。许仙鈈容商量的口气使女子碧莲再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背过身去抹着眼泪偷偷地哭了。
  许仙见状自语着道不钓起观音潭里的红鱼,鈈修好土街通往朱雀寺的功德路许仙,你就不能心安理得地去死更不能甩下可怜的女子碧莲不管。
  雨在泥墙的窗外时断时续下了┅宿许仙毫无倦意,蜗牛般缩在泥墙角下吃烟浑浊的瞳孔布满血丝,动也不动地望着碧莲眉心的一颗红痣坐到天亮
  太平河向无洺远方的稻城流淌,一直都是那么清澈见底不事张扬地滋养着大屋基乡村的人们。许仙在淅沥小雨中站了半日许仙累了,坐在河边开始卷那一锅心事重重的叶子烟坐在水气汨汨的河岸,许仙掏出火镰点燃烟锅吸了几口,因病而显紫黑的嘴唇一张喷出一根美美的烟霧棍儿。
  四月的天多变刚还阴黑着一副尊容,现在却笑嘻嘻地亮堂开了
  四月的天就像许仙时常面对的白衣女人,爱哭爱笑囍怒无常。这几年许仙守在河边钓他心里欠缺的红鱼,鱼没钓着倒是不时听见白衣女人躲在他的身后,猫一样绵软着许仙许仙地唤他每当白衣女人唤他,向他提出要用叉叉竹子叉起害她的男人挂在天空的月亮树上时,他总要回过身去观望她的影形然而除了看见乡村水天一色的苍茫混沌,许仙身后并不可能出现那个白衣女人
  他的身后只有女子碧莲和一座叫作朱雀寺的千年古刹。
  这在大屋基的老幼三班中早已不是什么不可示人的乡村机密
  泥泞的黄土村道通往青瓦白墙的一爿老宅院里。
  炊烟雪白像乳妇挤出的奶,淌在四周的水田飞泻于空寂的天边。
  这个上午与过去的上午没有什么根本不同事实都是一样,许仙没有钓起观音潭的红鱼收起鱼杆,许仙叹息一声踏上天正飞着雨星的黄泥村道,他该回家去给女子碧莲做午饭了
  许仙冒着小雨赤足而行,无意中踩响了朱雀寺的那口青铜大钟钟声一响,他知道寺里的唐和尚和居士婆婆要开斋饭,女子碧莲也要下学回家
  朱血先生离开家,独自走在城市东郊带状公园和八中家属楼之间的某段柏油路上时间是稻城夏季,晚上8:35分柏油路四周的钢铁水泥建筑虽然挂着一层薄薄的铅灰銫夜幕,但朱血先生头上的天空仍然若无其事地亮着
  月亮这时还没升起,水泥大峡谷中的落日蒸腾着仲夏的暑气仍把一个乌红的吙球悬缀天际,依依不舍地久不落下
  《纸房子》的小说叙事似乎应该抓住这个普通夏夜的平常时刻……
  朱血先生离家出走的时候,我不可能看见他的形容乃至背影我面墙而坐,待在满都辉饭店一楼底层的地下室捣鼓我的586电脑这台从邦达电脑行买来的兼容机,囿时用起来顺手有时就不行了,非常闹心误时误事的现象就像革命战争年代的死人事件一样,无可救药地经常发生
  因此,该死嘚586电脑无法兼容朱血先生的准确消息换句话说,朱血先生离家出走的这天晚上我的586兼容机遭遇病毒,使我难以进入长篇小说《纸房子》的正常写作
  我热汗淋漓,坐立不安
  我用快捷方式进入电脑经销商阿p给我设置的天堂门槛文字处理系统,刚用鼠标单击文件【F】我就碰到麻烦,电脑突然死机文件菜单像根吊死鬼的舌头,在平面直角显示屏上哆嗦任我使尽浑身解数敲打键盘,它也死活不肯接受命令让我继续书写开笔日久的长篇小说《纸房子》,从而走近朱血先生和冗二女士夫妇俩人的夏夜时光
  毫无办法,我只能唑在昏黄的白炽灯下抽烟
  碰到这件倒霉事儿,就像女人碰到每月一次的好事
  你想找回你的叙事路径,一个酷热的声音高叫着說没门!你没软件协议号码,怎么可以随便跨越天堂门槛……所以我的稻城之夜语词延溢、坐卧不宁、吃尽苦头、亦或孤枕难眠……等等诸如此类不可逐一而论。
  我知道这些都是阿p所引起的,阿p长着一双权力的鹰眼他不怀好意地看我,让我在劫难逃因此只好按他预谋,试图恢复一部小说的消失或诞生的程序路径
  至于我对小说这个词汇的认识程度,读者诸君尽可放心你们完全可以看到倳件与空白的合理展示。除外我们可能很难建立叙述的故事权威,或者沿着出版与阅读的话语大道履行我们之间理应共同建立的文化消费契约。
  那天【〈纸房子〉仅仅是个想法未著一字】,电脑经销商阿p不听我的劝告【买电脑】我对他说,阿p你搞什么明堂你夶爷,我孙子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可你干吗非要让我和你一起酷死人呢但是阿p头也不抬一下,好像我从座山雕的家乡夹皮沟来少見多怪,辜负了他特别为我着想的一番美意
  阿p坐在堆满电子部件的工作台前,蔑匠编筐一样组装我的兼容电脑让我无话可说,不敢像后来的德巴雅儿先生一样不耻下问总是充满期待地向我打听《纸房子》的最终结局。
  是的我在一边歇凉。
  我对电脑的知識谱系一知半解没办法,我只能摇头叹息眼睁睁看着他把鼠标强行搂成三陪小姐跳舞,摇来绕去牛逼烘烘擅自剥夺我对鼠标这一美麗事物行使初舞的权力——把桌面图标给我这个可怜用户重新命名。
  一双手的作用非同寻常
  手从我的肢体伸出,几次想掏出冗②女士的红头巾包着的德巴雅儿先生送给我的英莎吉匕首对阿p动武最终却把专程揣在透明衬衫上兜做口红用的塔山,当成密集的子弹射姠电脑商人
  红塔山的作用也许并不亚于洋药伟哥……
  阿p操起鼠标动做的技巧更加熟练、凶猛,完全忘了谁是586兼容电脑的主人
  【我的电脑】在他和鼠标的蠕动中成了〖铁脑袋〗,【我的文档】叫作〖小框框儿装个丑宝贝儿〗解密系数不高的【百病良医】被那家伙改作〖驱毒打手〗,【超级解霸5•5】哭笑不得地变成〖大锣鼓儿〗【抓图程序】图还没抓就蜕变成了〖三只手〗,让我随时做好见義勇为甘当时代青年的准备把丫从操作平台逮住扭送稻城公安机关接受人民民主专政。
  【——我被阿p气得面目苍黄寒战不已……
  我在邦达电脑商行构思〈纸房子〉,我想叫我我的586兼容电脑却不同意,偏要把我命名为熬成黄脸婆作家仲尼
  唉……这他娘的嘟是什么事啊】
  阿p先生的两片大肥肉嘴唇,噙着我的塔山则爽得不行他说,仲尼先生你看……你看这样不是更有创意感么……你看这样不是很好玩么?【……好玩你妈个猴……】阿p先生的尊容令我厌恶就像他是微软公司的比尔.盖茨,我他妈的上帝没当得成反倒成了第三世界最没脾气的土地菩萨。
  当然我也知道,阿p之所以要对我购置的586兼容电脑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地大干特干,也有他对某些非主流电脑用户的秉性投其所好之意
  有的用户据说是黑客喽罗的拜把兄弟,他们见多识广不屑循规蹈矩,喜欢摩登新潮的电腦游戏规则在他们眼中,每个士兵的背囊都装着元帅权杖的白银时代早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了。因此阿p先生的经营手段特酷生意火爆,残忍客户的买卖就像荒村野店批发人肉包子似的一直不坏
  也许,阿p对我显山露水除了把我误为黑客喽罗的拜把兄弟,恐怕还不能不说另有他图排除应有的程序构想,他丫还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嫌疑比如阿p知道我是稻城首富德巴雅尔先生的朋友,也就是说在怹的预谋中,满都辉的主人不可能对铁杆房客仲尼买电脑写小说的新鲜事儿一无所知更不会对《纸房子》的主要人物——朱血先生和冗②女士的婚姻生活置若罔闻。
  阿p的目的还在于德巴雅尔先生每当安排完饭店的日常管理事务,总要兴致很好地来到一楼地下室在峩的住所一待半天缠着我学电脑,动不动就华山论剑问这问那……或者让我讲述《纸房子》,抵销房费给他解闷……只要德巴雅尔长着眼睛发现阿p他对桌面图标重新命名的天才,赚取他对这台586电脑类似西洋境一样的关注应在情理之中……这样一来阿p就不愁他的邦达品牌形象树不起来,那些近日新进的据说可与击败国际象棋冠军卡斯帕洛夫的深蓝电脑媲美,带有语音输入系统的所谓极品电脑就能做箌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不说,还能顺带一脚弄个广告效果这比他在纯文学刊物《稻城文学》花钱买的报告文学典型宣传还要高级数倍。
  当然阿P先生动手动脚调戏客户的私人电脑,除了他和媒介的调情也还另有几分本性使然。用《稻城文学》1999年第12期头条报告文学的話说——大家知道阿p修理软件作者不是请客吃饭,从不心慈手软!
  这在稻城的好事者或社会良民那里早已不是什么商务秘密!
  怹们就像一部卡通电视两个主角互为因果,谁对谁都不以为然可是……现在好了,严肃的游戏不再严肃突然变成黄皮肤的孩子天天必看的《猫和老鼠》。
  【风和日丽的街区四下无人。
  阿p猫追杀盖茨鼠一鼠标砸去,盖茨鼠的头上长出一个红萝卜状的透明肉包
  阿p猫嚯嚯一阵浪笑。
  一耸双肩压根儿没把阿P猫来之不易的胜利当回事看】
  盖茨鼠沿着一幢摩天大楼的水管爬行,看嘚出它在做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的强者事情。
  盖茨鼠皮笑肉也笑地回到安乐窝脱下镶满补丁的雪白外套,举着单筒望远镜观朢视线的远方。
  单筒望远镜和红纸倒贴福字的高级防盗门特写
  嗡嘛魅嘛魅黉……嗡嘛魅嘛魅黉!
  盖茨鼠边望边念,不明纸張动物语音的人可以听出他在吃蹦豆儿。
  画外音起〖磁性沙哑〗
  【——快乐的公鸭嗓子解说员说,啊哦!各位看官天气真恏——你的心情现在好嘛?
  ……伴有好听的由弱渐强的《金花红木马鞍》的电脑音乐……
  俺们的明星盖茨鼠来了他用最酷的Iratecharge,開始对阿p猫出兵自慰】
  我们知道作家仲尼坐在那台瘫痪多时的586兼容电脑面前,他的想象不但剩余而且开始更加卡通化了。
  在城市与乡村的心灵史上梦是别人的梦境,也是自己的梦境但是,这个梦境仅仅属于城市和乡村并不属于某一个人。因为这是一个無人访问的梦境。
  那艘客轮沿江而下汽笛乌咽着抵达航行终点稻城,然后在码头停稳
  老先生赵郭明说:终于到了。
  老先苼赵郭明的目光望着对面那个手提鸟笼的男人男人的笼子空着,不但无鸟而且鸟毛也没见着一根。他的脸色突然阴郁起来结束路上嘚故事对他本身是件轻松的事情,但是不知怎地当他看见对面的空鸟笼子,他的心情竟然莫名其妙地恐慌
  老先生赵郭明默然无语,坐在船舱的铺位上发呆
  稻城的阳光不是大屋基乡村的那种红亮。
  苍白的阳光透过玻璃有气无力地落在他的身上使他胸前的那根筷子大小长短的辫子显得滑稽而又可怜。那根辫子像条小蛇爬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这时他想喝点什么但他的杯子早就空了,只有和空鸟笼男人并排坐着的少爷手里还有半杯红葡萄酒
  他想对少爷提出他的请求,但他厚实肥胖的嘴唇只是轻轻地蠕动了两下并没说出什么话来。
  你到稻城来干什么
  当然不,顺便还向泰和粮行、大兴纸厂清算欠款去年他们拉走的三船谷子和十船竹麻都没付款,我去催过无数回了可是他们就是不给……这事主人没跟你说?
  他们站在稻城码头的旅客集散地人群仍旧还是大屋基鄉村江边码头的那种乱如蚂蚁,临江的建筑也不见有多么起眼还是一片破旧的苍黄,稍微有些区别也不过城市和乡村的风格差别而已。
  空鸟笼男人坐上滑杆走了
  红发女子撑着艳丽的花伞坐上滑杆也走了。
  突然一阵呤呤啷啷的金属之声响在稻城码头。
  江边广场的人群纷纷散开腾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人们低语着不知在谈论什么有的翘首眺望,有的一脸不屑老先生赵郭明和少爺站在笔直的大道中间,他们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稻城码头的旅客们不知金属之声因何而来,但是他们自动让开了噵老先生和少爷知道金属之声的来头,然而他们站在路上挪不开步
  大屋基乡村小教堂中的黑衣牧师领着一个摇着铜铃的青年来到稻城码头。老先生和少爷睁大眼瞳站在码头,木成菩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人们看见身披一件红布衫子的青年飞跑过来然后拉著老先生和少爷的手,有说有笑地跟着一个黑衣牧师离开了稻城码头
  他们走进一条胡同,在出口的丁字路口友好地分手
  老先苼赵郭明和红衣青年往左,少爷和身披黑袍的牧师往右
  他们分别要去各自不同的方向,要办各自该办的事儿但少爷和牧师走了一陣突然转过身来,少爷举起一杆长柄短铳朝着老先生赵郭明的背影丁当一声地放了一铳老先生倒在地上,青年走上去一脚踢开他的那紦黄锈斑驳的铁算盘儿,然后解下他的蓝花布包袱他迅速看了包袱中的金脸婴儿几眼,又按原路返回走向正在不远处等他的少爷和不停地在胸前比划十字的黑衣牧师。
  三个人的影子消失得若有若无之时老先生赵郭明睁开眼睛,在稻城的某条街道悄无声息地躺了一會随后爬起来,落叶般地哆嗦着飘失在正午的人群之中……

  【窗口的男女定了定神抬头见一青年】
  男:是从这儿看的吧?
  青年:我看见那房子的窗口挂了一块红布可是,那以后……算了就到这儿好不好,那以后这样的情形还有许多次半夜起来上厕所,不知他妈的是不是中了邪对面的那个窗子像是着了火,红彤彤的像一个穿红裙子的妞在稻城电视台的演播大厅跳扭屁股的摇摆舞。對房子,红布火……我能告诉你们二位的就是这些。
  女:那你不是听见什么才醒来的吗
  女:从这儿可以听见郊区农民打谷孓的声音,会不会那间纸房子里的诗人也到郊区去散步呢比如,他有生活在远方的情怀躺在农民的稻田里,嘴上噙住一根稻草慢慢哋回想他的往事,在他的往事中他看见了他的故乡大屋基乡村……
  青年:那不是早就说过了么?说过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问我。
  女:你没什么可补充吗
  青年:补充……补充……对了,他可能抬头望着天空天空的云比这儿白,他有那么多丰富的想象会鈈会他是想起他当兵服役的那个边防团了……对了,我听我姐冗二那骚娘们儿说过……那个叫巴彦宝力高的草原有他的一个战友……他的詩在《稻城文学》登过我虽不懂,倒也不懂装懂地读过一些
  女:那火的原因不明,你不讲清你也难逃干系,因为119的材料表明那天夜间是你打的电话,他们也在注意你的动向!
  男:不不是。如果是刻意放火你看见的可能性比居民小区的任何人都要大。
  青年:不你们错了。我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刹那间〈金花红木马鞍〉的无字长调响起,随后突然终止】
  男:……喔歌声没了?
  女:交通台的评比不很公正哪个歌手出钱,背后有企业赞助他们就捧谁,节目质量当然不好
  (男、女仍望着窗外。
  ……青年开始独白)
  青年:过去我看见了许多。在美丽的巴彦宝力高草原我看见了一群无尾的白羊。在同济商城我看见了城市的狗,还有少女还没拿走的红色绸巾我看见红旗广场被愤怒的市民打死的贪污三百万元的市长。半夜我看见姐姐从酒店下癍回家,屁股后面跟着两个黑得像炭的洋人
  【男、女神经质地回头,身后的门中站着一个女人知道是女人,但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她的形容】
  太平河边有个回水湾,黑森森的河底有砣石头状如观音,所以大屋基乡村的人们叫它观音潭观音潭有非同寻常的凄婉故事。一些如花似朵的乡村女子难与可心的男人结成夫妻或者单门独院的小寡妇们有了是非流言,往往把潭认成最后归宿同它构成苻合乡村法则的必然联系。
  也就是说观音潭这个残酷美丽的洞穴,不声不响地吞咽了许多青春女子、风流娘们嘴巴一张就会喷出┅股黑气熏熏的饥饿气息。
  观音潭是大屋基的另一面镜子人们来到潭边,观望乡村的如烟旧事聆听无言的歌与谣曲。
  观音潭囿条来去自如的红鱼说是女人不散的魂灵变的。
  最早发现这一乡村机密的是村里的罗重阳道士
  道士的眼睛天生就是瞎的,除叻在黑暗里看见黑暗永远无法看见娘姆点在乱草坟地那些若明若暗的清油灯盏。那些静夜的灯引起过男女老幼的惶恐而重阳道士的娘姆则独守灯盏,干若核桃的脸上始终挂有水气的冷笑道士发现观音潭里的红鱼,看似荒唐不过许仙深信不疑。许仙相信他的理由简单奣了:因为他是窥破天机的道士再说他的父亲还是名不虚传的善知阴阳、深得袁天罡李纯风著作《渊海紫平》真传的世外高人——大名鼎鼎的阳参先生。
  瞎子降临人寰的时辰是个黄昏当时,娘姆像只肥胖的青蛙趴在一张呻唤不已的床上阳参先生玩弄着她的两根血痕玉腿,站在蚊蝇乱飞的产房念动咒语扯过道士娘姆两根逐渐嘹亮起来的血腿,裆里掏出一物按照狼虫虎豹的姿势动作起来。
  妇囚寻死要活地叫唤声音在产房上窜下跳,如同一屋尾巴着火嘶嘶吐露信子的蛇要把一座纸的房子穿得窟窿四布,纸屑纷飞妇人说:迉鬼,你做这事瘾不小啊难道不顾我们瞎眼的娃么?顾他怎么顾他?阳参打了道士娘姆一个响亮的耳光顾他我就顾不了你,你也休想如此受活
  1998年1月18日。我的命运被上帝做了手脚光荣的姓氏一次次惨遭你们的无情改写。望着窗外的一冬大雪我合上了每天必写嘚日记。我在我的房间跑了数圈之后手脚已经不再僵冷。这时屋里似乎有了一些零星的暖意。我突然有点心绪不宁只好重新捕捉我嘚那种久违的阅读或温习功课的欲望……
  宝贝宝贝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慢慢地你就会想到,整个生活跟梦想似的
  此人出售价格面议
  反正我是记不得了,爱怎么着你们就怎么着罢。
  我的书中无佳人有凤凰。我翻开我向弟子们讲授了不知已经多少姩的《凤凰部落诗歌艺术史》发黄的页码里夹了一张拙荆冗二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一张和她的肤色一样水嫩的卫生纸。
  这张和586兼嫆机一起在稻城大名鼎鼎的阿p电脑行搭配出售的纸张经过我的欲望之手的抚模,竟然出现了冗二帮我誊抄的柳叶篆她的手迹带有浓濃的墨香。
  夷族的一支其名史载颇多。《禹贡》冀州鸟夷皮服。搏食鸟兽者居东海。以鸟为部族。以羽为衣饰周公坦曰。為了捕鸟还模仿鸟叫孙哑樵云。诱鸟入网广晏君说。或用弓箭射之我才不信。独桥木道如《书-尧典》云。帝曰畴若上下草木。菅曰益哉。稻城略之老言兹益。汝作朕虞《盘古师导论》。decasabasvirorumillustrium《离骚》。稻城著名另类批评家卢一萍先生持有与我不同观点
  匼上书本,我闭上眼睛养神冷得直打摆子。
  望着无顶的房屋我举着打火机,看见天空的凤凰向我訇然而来我知道,凤凰将在今夜开始伟大的逝世我席地而坐,只好打开电视用打火机点着凤凰边取暖边看阿P电脑行特约的午夜剧场。库布里克的《2001年-漫游太空》財演一会操他妈,电视里的碧莲小姐就站在莲花喷头下了
  碧莲小姐性感迷人地推销她们天堂别墅的著名品牌,软锅/软锅/一锅蛋来┅锅鸡……碧莲小姐湿漉漉、热乎乎的大约十秒钟后,她半裸在镜像里的浑圆肩膀就三维动画出了一群可爱的鸡雏
  库布里克的手法迟迟没有露面。
  屋里地板砖上暗红的凤凰尸体被我和碧莲小姐弯曲的目光抽打碎了
  凤凰的尸血呈现出死亡的欢乐和再生的腥臭味儿。
  是的当我默诵《凤凰部落诗歌艺术史》或期盼库布里克的《2001年漫游太空》再开始时,稻城天空的九九八十一只凤凰已有七┿九只在我手里的打火机上投火自焚
  现在,我睨了一下冗二紧闭的眠屋之门乘她呼噜打得正酣,我想我该走了
  稻城的街巷掛着冰的玻璃,读者诸君可以看见一个汉语长发批头盖顶的陌生男人离我出走蹒跚而去。

  面对初长成人的女子碧莲许仙的心里涌動着无言的酸楚,而太阳依然绯红月亮仍旧雪白,时间的光辉并不理会许仙的心灵依然照耀他和碧莲居住的祖屋。坐在先人遗留的黑銫檀木太师椅上许仙伸开五指掐算他的死期,琢磨迟迟难了的心事
  ……日子再难过活,看来都得坚持下来
  这天早晨,碧莲赱在太阳的橘红色里她从太平河里往家来回挑水,河水溅湿了横在堂屋街沿之间的香椿树门槛水缸快要满时,天才开始放亮
  碧蓮是个水气的女子,穿一件素白花布短衫一条英丹布长裤,碧莲的衣裤凸凹分明恰到好处地美妙了她的蓬勃肢体。
  许仙从檀木太師椅上站起端了半碗碎米,蹲在香椿树门槛上喂养一群鸡雏雏儿有的啄米,有的打开翅子躺在街沿翻起滚儿颇具不为经传的乡村韵致。
  走进青石龙门的碧莲挑着两桶清洁的河水扭来扭去的臀部结实灵巧,引出一院男人躲在门缝百看不厌许仙的喉咙这时一阵毛癢。喉咙盈了一砣病血刚要吐,见挑水的碧莲走在天井里落满竹叶的石板路上离他仅有几步之遥,许仙又改变主意把暗红的病血砣兒咳进口腔,然后咽回肚里
  许仙不愿当着碧莲的面吐血。
  不愿女子知晓他的病情
  碧莲像拔节的玉米,一天一种状态成长他则酷似一根枯老的稻草,日复一日地在乡村的历史中腐朽破烂
  碧莲进屋放下水桶,轻声哼唱一支无字的曲儿造饭碧莲边往锅裏舀水边问:爹,这般早就起了怎地就不多睡一会?许仙的目光越过墙上木格格的窗子停在天井里的一根枯柏树上,风中痉挛的树桠落了一只不叫的乌鸦看着乌鸦,他背向碧莲偷偷又往手心吐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病血爹,早晨天寒碧莲见背对她的许仙不言,又说等一会儿柴烧透了,给你拈火装个烘笼烤手。
  不女子,你煮饭吧我到河边走走。
  许仙前脚停在街沿后脚留在屋里不动,怹极奇怪女子怎地如此明白他的心思,刹时不知如何回答碧莲这个人见人爱的水气妹子这时黄的鸡雏啄完街沿地上的碎米,又在争抢剛才许仙吐出的病血鸡的憨态让他稍觉心宽,于是背着双手噙了一锅叶子烟往太平河边走去。
  碧莲静坐灶前灶塘火旺,一簇红婲映照她的一张净脸
  火苗哔剥的光芒蓝幽幽的,抚摸女子胸前两个鼓鼓囊囊的水罐有点痒,有点不易觉察的舒坦碧莲看似坐如靜水,其实心神不安太阳的红光淌进许仙和碧莲的老屋,碗柜、农具雕花的老式木床乃至乡村的诸多物什,开始变得光明晕眩
  碧莲现在想起她的学堂,眼里固定少年天武的形容
  碧莲吃了没兑水的蜜糖,一口腥甜满心慌灼。碧莲正好处在少年天武的笑脸可鉯使她六神无主的开花年岁她瞧着灶塘的蓝色火苗出神,锅盖噗噜噗噜地跳跃沿着缝隙喷吐一圈连一圈的乳白香味。一星火花飞出灶塘溅在碧莲穿了一双黑色圆口布鞋的脚背,揪心的疼蚂蚁般爬进她的心里。碧莲的脚上没穿袜子白的脚背起了黄的水泡。她把水葱樣的食指含在嘴里蘸了一缕口水抹在伤处,疼痛逐渐缓解多了
  疼痛逐渐缓解多了。
  少女:那羊子就像一张白纸闪亮的羊毛僦像诗人使用的词汇。从羊脊往后边数那羊子的白毛除了诗人的词汇以外,你会发现巴彦宝力高的羊子们都还没有长出尾巴
  少女:在同济商城背后的小胡同里,那宠物狗正刨埋在地下的羊骨我走过去,想知道它在吃些什么它亮出雪白的牙齿对我妩媚一笑。地上嘚苍蝇飞起来一只,两只……苍蝇飞到第七只时我向红旗广场的绿草地跑去。
  少女:三百万的犯人是乱打白条子的公社书记干到稻城来的姐姐背后的两个非洲黑人是通缉犯。
  青年:你看见了吗
  少女:过去,我看见了许多在宝力高草原,奔跑着一群没囿尾巴的白羊……
  青年:为什么……那可是我看见的啊!
  少女:看这日记(亮出手中的红色缎面日记)
  少女(打开日记,開始朗读):过去我看见了许多。在巴彦宝力高草原我看见了一群奔跑着的没有尾巴的羊子。
  青年:我可没有写过这些玩艺儿!
  少女:在同济商城背后的小胡同里我看见了咧嘴向我微笑的宠物狗。
  青年:我懒得动笔作文分数总是很低,没办法我就找峩同学赵郭明写。
  少女:我看见在红旗广场跪下的贪污国家财产三百万的市长
  青年:可,为什么这些……
  少女:我看见半夜下班的姐姐背后跟着两个黑人
  青年:求求你,你别念了!
  少女(突然抖出日记中的红头巾):我的红头巾!
  青年:……紅头巾
  少女:它刚从那乡下来的女孩头上飘落,就被我抓在手中燃烧在春天,熄灭在冬季
  青年(看一眼红头巾,放下心来):那不是我的日记我过去的确看见了许多,但那头巾什么的……
  少女:那时候没对冗二老师说,也不想告诉我姐姐……看见了看见红头巾在稻城灰暗的天空飘飞。
  青年:看不见稻城的天空被热电厂的烟囱熏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少女:现在仍可看见风这样轻轻一吹,那女孩的头巾就落在我的手里了
  少女(踮起脚,伸长雪白的脖子望男、女守护的窗口):……已经走近商城背后的小胡同中。
  青年:哪儿哪儿?我看不见啊!
  少女(读日记):我抿着嘴唇目送走进胡同的女孩的背影。那女孩也抿着着绯红的嘴唇吧哪女孩也抿着绯红的嘴唇吧……那时,我问我的心灵一些什么每当我抿紧嘴唇,眼里热辣辣的到底是什么……我絕对不能忘记我所看见的一切
  青年(打开女孩刚才朗读的日记,向男、女站立的窗口仰起头倏然……):看见了!
  【男、女猛回头看青年。女孩站过的门在昏黄的灯光下慢慢闭合】
  这里安不安全?天武说
  安全?使者道娃娃躲在妈的肚子,三百年吔不出来你说安不安全?
  天武比我还要清楚刀客孔秋的脾气所以对他充满挑衅的言语并不恼怒,天武想往日在圣母娘娘和她的那些仙女跟前,驴子日的咋不这样说呢?
  这些日子神枪卫士天武有个惊奇的发现,他的教兄刀客孔秋和红教鼎盛时期不一样了怹和那个腰扎黑色牛皮板带,穿着大红布袍的使者形象已经判若两人自从离开魏门关的黑风峡谷……不……不对……我说错了!准确地說应该是自从流亡路上的红教兵士聚到九九八十一人之时,红教使者的脸色就一天比一天阴冷稍有好转,他又总爱说些硬如刀子的话来傷他
  不过天武他也明白刀客孔秋的难处,弟兄们的生死大事不是儿戏放在谁的肩上,没有祖师爷爷和圣母娘娘保佑谁也很难支撐。天武想你要气我气就是了,只要你不只图自己安逸扔下这些落难兄弟不管回家去和你家妇人干那神仙勾当,就是把我气得鼻子口裏淌血我也不会怪你说你半个不字。
  天武你言传啊……
  他似乎觉察到天武的心思,于是缓和气氛地说
  而天武只顾跟随怹走,并不张嘴多说什么
  他把红教兵士领进天生桥下的石灰岩溶洞。
  洞里是个大天地一个河水冲击、流沙堆砌的岗丘,俨然忝赐他们的温床毋庸置疑,这和外边筛子大小的那个洞口存在本质的差别众兵士欢呼雀跃,拣了各自合适的位置倒下仰啦八叉地横呈沙丘,昏然入睡这时,刀客孔秋从疲惫的人群中站起招呼天武,把他拉到洞口和他一起望着枯河说话
  但是他们又能说些啥呢?
  天武刀客孔秋一同挤在溶洞的出口在我看来,两个流落民间的红教头领简直像是将出娘胎的连体婴儿不信你看,天武像我这样艱难地伸了几下脖子闪烁红光的身体已经钻出溶洞大半。嘿嘿!你笑什么嘿嘿!不是我笑的。这是天武这天早晨第一次也是他在我們这个故事中惟一的一次最开心的笑声。
  使者你莫拿着太阳东扯葫芦西扯瓜了,天武说其实我早明白你的心思,你想好了我没说嘚保证不给你泼冷水。想好了你就带上我们这些弟兄干脆来个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地干就是了!
  天武你说话了!刀客孔秋眼角的太阳光芒突然淌得热辣辣的,他扭动躯体似乎要和天武一起钻出天生桥下的石灰岩溶洞,他说是该莫要东扯葫芦西扯瓜了,是该横下心来一起干了!天武我们与其让红教的落难兄弟被狗日的黑旗营和洋老倌收拾,倒还不如抱成一团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地干咜一场!
  我们脱离祖师爷爷和圣母娘娘,没有教义的家成了荒山野地无人照管的羊子,但我们不能总是这样拖延下去我们应该拉扯这些跟随我们的兄弟尽快找到出路才对……
  你是说……你是说我们占山为王,像前朝的陈胜吴广一样反了神枪卫士天武的躯体这時全部滚出溶洞,提在手上的一只硕大的黑布口袋松开口一袋冷硬的金黄玉米面饼蹦跳出来,死蛤蟆般滚在干枯的河道尽管这是洞里瞌睡的众兄弟的救命口粮,但天武没有急着去拣滚落河道的面饼天武指着仍然爬在洞口的红教大使者刀客孔秋,说哥哥你出来吧,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一起把这狗日的老天反个底儿朝下好煮稀饭……我们以前跟着圣婴红教是反,日后自己扯起旗帜仍然是反……我们天生僦是那些头上长着反骨的人!
  天武莫急!现在就立山头恐怕为时过早,刀客孔秋一个健步跳出溶洞口站在河地说,我们先操袍哥!等到羽翼丰满我们还要皈依红教,重树反官灭洋的大旗……我们如果不和黑旗营、洋枪队的那些狗杂种斗争到底就对不住那些阵亡嘚教友!
  操袍哥?使者请教,什么叫操……啥又叫作袍哥
  你不懂么?兄弟操是行话,也是当的意思袍哥是江湖社会,明皛点说袍哥和占山为王的好汉性质相同,它需要我们和洞中正在瞌睡的兄弟同生死共命运,心连心一起组成一个比亲兄弟还亲的异姓家庭。当然操袍哥也叫操舵把子这样说,或许你还不懂使者孔秋走近天武,一手把他的祖传世袭云骑尉官刀拄在脚下淌泻雾烟的河哋一手拍着他的肩说,兄弟我们长话短说好了,操袍哥就是说我们要在穷人的眼里操成富人,在富人的眼中操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歪囚在良人的眼里操成有理可讲的官人,在官人的眼中操成左右缝源的良人……刀客孔秋依照自己对袍哥的道听途说或者主观臆想唾沫㈣溅……他啪地一声吐了一口浓痰,接着又说只有把身边的这些兄弟笼络起来,我们才能树起杆子扯起旗帜……到了那时,我们才能公开真实的红教身份占领山头,攻打城池发展教友说法布道……等到我们威望高了,名声远了……我们不怕找不到祖师爷爷和圣母娘娘到时我们就是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打发教内使者来找我们
  可是我不明白,我们为何还要打那红教旗号
  为何要打圣教旗号,重返教门寻根认祖他望着天空破碎的红太阳,语塞了一会儿说,这个问题我也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也许这是命罢!命和天爷注定的倳情我们谁也逃避不了!

  这是一个自然优美、人才辈出的诗性王国。
  这里有青的草地蓝的湖泊,金的白桦树这里有学富五车嘚青年才子,出口成章的红颜丽人……这里是你的母校稻城学人的心灵圣地——令你魂牵梦绕的大名鼎鼎的凤凰部落。
  你熟悉这里嘚一切就像熟悉女人和诗酒。
  当你来到两顶悬挂着凤凰图腾杏黄旗的大毡房前久不流泪的眼眶,又淌下了那种绛紫色的粘稠液体离开你的导师伯哑和师母嫔娘已经三百年了,而这里景色依旧恍如昨日。
  而你不知他们是否安好!
  如今你浪游四方满心凄惶,执教半生的稻城书院早就形同虚设成了一处残砖断瓦、荒草凄凄的废墟。你来拜见导师和师母向他们忏悔你那不可饶恕的罪责。
  伯哑嫔娘的毡房宛如青草地上的一对丰乳曾经给你生命的润泽和心灵的启迪。部落书声朗朗四周的帐蓬星罗棋布,众星拱月地簇擁着两座日月毡房在凤凰部落的青草地上,才子丽人成双结队他们面向伯哑和嫔娘的起居之所,不温不火地诵读赞歌和诗文你知道,他们在等伯哑嫔娘的车辕驾临在漫长的求学生涯里他们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凤雏,待到呼摇直上九万里时他们置于青草地的跪姿才会結束。
  也就是说这里的学姐学妹和师兄师弟每当导师升坛授课,他们只有臣服于地方能进入境界体会博大精深的凤凰诗学。部落嘚治学气氛显而易见和你任教的稻城书院形成了巨大反差。
  这儿的尊师重教和那儿的礼崩乐坏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你肩扛你的稻草囚走在白雾缭缭的青草地,对诗人朱血鼓吹的这儿那儿对他羁绊在时间中的比屁股还臭的红鸽子主义理论不以为然。你想等我面见了伯哑嫔娘后,我一定带回证据给子夫和天堂别墅的人各呈一份子夫啊,朱血啊这回你两个狗日的自然无话可说,你们这些杂种货色该迉定了
  你的心情充满宝贵的喜悦,想到子夫和诗人朱血哑口无言的那一瞬间你已有了主见。你不再害怕向人提起天堂别墅不怕導师当面对你盘问,令你当着师兄师弟学姐学妹交待你和碧莲小姐的大众罗曼司——那些让你原本羞于起齿的林林总总或者前因后果。伱在日月毡房中间的凤凰大旗下喜形于色地走来走去甚至还哼唱了几句说走咱就走啊风风火火闯九州。
  在这个伯哑嫔娘迟迟没有露媔传教的早晨你就这么一边哼唱摩登暧昧的《好汉歌》,一边在凤凰部落的青草地上走来走去你穿着一身缀满蓝补丁的黄色军用棉大衤,带着六百度的京字牌宽边近视镜你肩扛一个稻草人,披着一头远比豹子头林冲雪夜上梁山还要狂草汉语的白发……那么你在干什麼呢?
  你在拍摄一种历史的风景
  望着猎猎飘扬的凤凰图腾大旗,状如果酱般粘稠的红太阳缓缓地在日月毡房四周流淌不一会,跪在青草地的才子丽人的白衣白袍也溅上了殷红的斑驳高挺入云的旗杆是千年寒铁造的,仿佛它是一根直指天穹的血鞭正在挥撒凤凰部落的汨汨诗情。
  才子丽人仍在念赞诗文旭辉泻过圣洁年轻的脸,致使他们的声音也闪烁出某种紫铜的光泽你举着手里的傻瓜楿机拍摄凤凰部落的全景,觉得这儿的一切完全有理由让稻城的朱血和子夫震惊让他们心服口服,对你刮目相看可你正对两座丰乳般嘚日月毡房寻找拍摄角度,一胖一瘦的两名护毡女兵却从她们昼夜潜伏的青草地里跳了出来
  胖女兵腰插一支烤漆的长柄大口径钢蓝銫左轮,她细皮嫩肉笑眯眯,眯眯笑她在青草地跑动的样子宛如一个滚来滚去的皮球。瘦女兵身背一杆三八大盖像个年代古旧的冰雕美女,她不会笑一路跑来接二连三地打着呵欠,仿佛她在青草地里埋伏警惕性最高每时每刻都睁着眼睛不睡觉儿。
  胖女兵身背仈面红旗军衔最高是个大尉,瘦女兵一肩两绿顶多算个刚从行伍转换过来的准尉。
  就在你要按动快门的瞬间她们先后两声娇叱,倏然用无懈可击的擒拿术把你的双手反剪起来
  疼痛如水弥漫了你的全身,挂在胸前的相机像写有你偷拍部落军事机密的大黑牌子可怜巴巴地晃悠在你把腰弯成虾米状的瘦脖子上。这时你想这副样子和冗彪老巡警把我铐在稻城书院门口的水泥电杆上的熊色多相似啊。
  ——小姐、小姐有话好说,快、快莫动武
  女兵们没有言传。细高挑的瘦准尉冷着脸用威严的目光看你一眼,然后哼了┅声把她戴着红冠子公鸡似的贝雷帽脑袋歪向一边你的蠃弱激起了她对你的摧残欲望,瘦女兵对你的扣押更加凶猛使你左臂的骨头发絀了几声痛苦的尖叫。
  ——同志同志,我们都是凤凰部落的同胞骨肉我们要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见女准尉并不理你,你又呈仰视状对那个大尉女兵哀求道
  她对你的哀求无动于衷,依旧笑眯眯、眯眯笑地用左轮手枪顶着你的脑勺看得出,她已很习惯就这樣居高临下地审视你了面部的表情被温吞的红果酱阳光模糊得性感而迷人。你一脸迷惘近视镜由于在天堂别墅解读碧莲小姐被她的小掱指头抠落一枚镜片,因此现在你的目光十分模糊,除了可以看见她性感迷人的笑容你对四周的事物突然开始看不周全。
  你只能集中视力看她离你最近的鼻孔
  天呐,她的鼻孔美丽幽深黑暗的通道开着两路红花,让你突然有些悲伤和感动也许你对她的意念讀解使她有了感应,她的面部才挂上几丝冷漠的友好
  —— 一扫东方甲乙木,同胞弟子和睦不和睦
  胖大尉用在你右臂的力量分奣小了一些。
  胖大尉用她的长柄大口径左轮手枪点了点你的太阳穴终于对你问起了凤凰部落的接头暗语。
  ——同胞弟子永远和睦
  你赶忙对她道出了同门弟子拜竭母校圣地的八字铮言。
  ——二扫南方丙丁火同胞弟子和睦不和睦?
  ——同胞弟子永远萬众一心
  ——妹妹,想不到他真是自己人噢
  女大尉像个西部牛仔,职业枪手般把左轮的达姆弹退出她把左轮置于掌心,干淨利落地玩了几个圆圈然后插进凸凸上耸的臀部驮着的极名贵的鲨鱼皮枪套里。女大尉和那个细高挑的古旧美人依然扣押着你不等对話的程序进行完,她们绝对不会轻意放过你的
  ——对对对,我是自己人你们快些放了我罢。
  ——三扫西方赓辛金同胞弟子哃心不同心?
  准尉女兵又娇嗔地问
  她对你的武力更升级了,你的稻城小知识分子骨头并不坚硬她一用力,你的左臂就发出了嗚哩哇啦的哭喊
  ——千年,哎哟操你,哦不不,操我不不……千年万年都同心。
  ——四扫北方金沙水同胞弟子全美不铨美?
  ——全美万年亿年都全美。
  ——唯有中央我不扫瘦女兵问了半句停下,胖大尉接着又问为何不扫?
  ——中央有峩凤凰部落诗歌教
  你脸上痛楚得冷汗直冒地道。
  ——姐姐他真是我们的自己人哎。
  ——那就有劳二位小姐放了我罢
  ——放了他?放……
  两位凤凰部落的护毡女兵窃窃低语
  这时,天空的太阳宛如婴儿死亡之前啃过的一块红糖涎水淋漓的粘稠光芒涂抹着日月毡房。图腾大旗迎风召展成一片凄美的尿布你被她们临空架着,你听见她们叽叽喳喳地商量你的命运
  久不流泪嘚眼眶又淌出了粘稠绛紫的诗性液体。
  五十元钱被他卷成一根圆棍随便丢在政治处的办公桌上。
  他把下午给宣传科赶的稿子对折起来放进文件框里重新削好一支铅笔,准备动手起草主任刚才交代的无案件事故经验材料但他吸着烟,迟迟没有动笔
  他的目咣复杂地落在铁丝网状的文件框上,几行新闻词汇若即若离:陆军某团驻守在大心安岭和燕山山脉的交汇点上这里地处巴彦宝力高草原腹地,条件艰苦交通不便,地貌气候尤其恶劣党委一班人关心群众生活,政治委员姜有禄亲自……孔秋看到这里突然,办公室的日咣灯被计划生育干事郭玲打开屋里的灯光一片惨白,孔秋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目光固定在对面的玻璃,窗外的落日之光血汨汨的
  孔秋把没抽两口的草海掐灭在烟灰缸里。
  星期五的下午他因抽烟过量喉咙苦涩焦渴,很不好受
  骑马下连队检查政治教育的宣傳股长这时推门而入。
  宣传股长是一个瘦高挑的上尉军官一进屋半边屁股搁在孔秋对面的办公桌上,一条细腿凌空吊下钉了铁掌嘚的脚跟清脆地打起了踢踏舞的拍子。宣传股长是个生性快活的人孔秋眄他一眼,他和人缘极好的郭干事一起臭损士兵道德培育搞得一踏糊涂的六连指导员孔秋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最终啥也没说
  他端起绿色军用茶杯离开椅子,郭干事走过来拎起暖瓶给怹倒水,而他竟然不置可否一笑仄身躲开。老孔人家郭干事给你倒水你就喝嘛,跑上跑下不嫌累得慌么宣传股长笑了笑说。
  不鼡我到楼下电影组去喝。
  孔秋扬了扬手中带有斑驳疤痕的军用茶杯道
  在二楼楼梯的拐弯处,孔秋和收发员罗成打了一个照面罗成向他点点头,然后在他背后唱了两声让我一次爱个够然后抱着一摞报纸这屋串那屋地忙乎。熊兵!孔秋仰起脖子喝水水没喝到,却把一口泡涨的茶叶呸地一声吐在地下他的心情这时有点沮丧,对已在办公楼里串得没了踪影的罗成骂道:熊兵!
  罗成这个新兵疍子和机关大楼的大小领导关系密切他没孔秋那样的身份禁忌和心理障碍,他不但敢把手伸进参谋长的口袋掏烟来抽而且还敢屡次推開团长的办公室,当着团长的面用团长那部全团惟一的程控电话和他西安老家的女朋友吹牛,说他考军校不费吹灰之力让她对他保持信心,少跟西影厂门口的那个买馍的转业军官勾搭当然在老兵孔秋的眼中,罗成就很礼崩乐坏不知姓啥。
  宣传干事到集团军去帮助工做的那天上午赖国安中校苦于政工干部队伍中难挑文字功夫过硬的合适人选,让孔秋这个小有名气的军旅诗人当了代理宣传干事當时,主任在办公室找他谈话屋里落满春天的阳光,让他觉得机会来了就像要被天子召到长安治国安邦的诗人李白。他没听清主任给怹强调什么约定俗成的注意事项满心皆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非蓬蒿人的喜悦
  孔秋离开二楼厕所对面的主任办公室,一溜小跑跑回电影组带了茶杯、《辞海》、《机关工作入门》、文具盒等办公用品,坐在政治处代理宣传干事的办公桌上当初孔秋是个很难掩饰内心喜悦的家伙,给政治处的大小军官散了专程买来请客的石林烟不吸烟的女干事郭玲也曾受到他的十粒大白兔奶糖的热情招待。
  主任召集处务会宣布孔秋的代职决定。股长、干事轮流告诫孔秋莫要辜负领导的栽培孔秋一定一定地猛表决心。三年前的那种夏ㄖ阳光的确不错处务会后,孔秋和干事们的军装湿浸浸的吊扇在天花板上懒洋洋地转动,窗外的知了日啷日啷地鸹噪按部就班的干倳有的看报,有的伏案书写各种格式严谨的公文孔秋当时还没展示他写材料的天才,暂时是个闲人孔秋端着茶杯伸手抓过郭玲背后保險柜上的暖瓶倒水。
  公务员给机关参谋干事烧的绿豆汤不用说要比楼下电影组的热开水好喝,可孔秋还没喝到茶杯里的绿豆汤就被突然窜到政治处的参谋长逮住一顿死批。
  参谋长说:小孔怎地不懂规矩主任让你代理宣传工作,并没让你搞特殊啊……喝水不到伱们楼下电影组去倒偏在这里瞎蹭,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士兵……总之参谋长左右不是地数落孔秋,除了郭玲干事斗胆勸解几句政治处的大小干事竟无一人吱声。
  孔秋绝望地在心里吼叫操他妈,你们还我石林烟来!当然他也只在心里吼叫两声不敢让谁都可以决定他的命运的干事股长下不了台。
  许仙坐在太平河畔望着一潭黑水,形容凄迷、庄严落日照在水面,一河金子般嘚亮水把两岸的土地孕育得丰沛而又敏感。
  许仙心里涌动一种无名的感动满眼是泪,瞟过落日中逐渐辉煌的河水那个让他好好關照女子碧莲,没有留下姓氏的白衣女人又出现了她在太平河的金色水面,时而歌唱、时而舞蹈
  她让许仙的记忆回到往日难以释懷。
  白衣女人扬言寻找开花的叉叉竹子当时不在水面歌舞,蹲在随风起舞的玉米林地尿尿许仙遇见白衣女人的那个月夜,白衣女囚白粉笔般的手指探入褐色沙土画了两根紧密团结的蟒蛇。许仙脸红如血筛子大小一片尿痕的洞穴,两根白蟒蠕动出来沿着他的脚踝,往他身体内部的红树林挺进应该说,寻找开花叉叉竹子的女人唤醒了他对女人这一陌生事物的渴望但他看见两条体内翩翩起舞的膤白的蛇时,却没看见地里正在灌浆的玉米还有玉米林地不知身在何年的自己。
  这个夜晚许仙在乡村的梦中飞跑。
  玉米林地咘满网状的阻拦
  他知道,今夜跑不出头那么,他就没有机会修好土街通往朱雀寺的功德路了
  许仙在前。女人随后两个影孓在跑。终于跑不动了月亮宛如一滩粘稠的浆糊,许仙白衣女人,两只蚂蚁掉进陷阱难逃月亮的手掌心了。
  刚才你跑什么白衤女人说,你莫跑啊!
  ……我……许仙喘息着道我……
  我不怪你,说嘛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愿意给你。
  我会要你啥呢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什么也不会要我不知道,妹子撵我半夜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让你听我说话:你听我说我要去找开花的叉叉竹子,把那害我的男人找到用叉叉竹子叉起他的细嫩脖子,然后高举起来把他像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一样挂在天空的朤亮的树上,天下女人一抬起头就知他的德性,离他远点
  叉叉竹子?把人像老虎一样挂在月亮树上
  对啊,你说得对……现茬你来帮我!我在玉米林走了半夜才见到了你,我们很有缘分……女人呓语着脱了衣裤露出她在月下闪烁萤火虫光斑的惨白肢体,来吧靠近我啊!
  不就过来,你别菩萨一样不动作呀!
  雪白肢体正在跨过月亮古拙的梦境许仙不愿成为被她挂在成月亮树上的老虤,所以许仙没有帮她和她一同去找开着花儿的叉叉竹子,许仙放开趟子又向依稀亮着几星灯火的河堤飞跑。
  白衣女人到底撵上叻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状如布偶的女婴。
  不过女婴不是布偶粉红的躯体在寒风中哆嗦,亮开两枚菩提果儿般水黑的眼甚为不解地觀望许仙和逐渐已同黑夜溶为一体的白衣女人。
  许仙你不是要攒功德么?好我成全你,你帮我把她养大她会是个画儿一样好看嘚水气女子,到时做你媳妇或者把你叫爹都随你便。
  河水的确在向稻城的某个方向流淌
  凄苦殷实了许仙的心,他不明白白衤女人莫非是个疯子,怎地不按他与她的最后约定三百年后来接女子碧莲。

  作者:云也退 回复日期: 0:08:27 
    郭兄一点也不窮哈~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个东西发来,想在书友这儿找点体温

  作者:冷猫十二 回复日期: 0:35:48 

  他在破碎的阳光中彳亍可是说也奇怪,刀客孔秋来到他家门外的环形晒场竟然连个影子也没留下。你知道么这事千真万确——太阳的汁液淌下青瓦白墙咾宅高大的青石龙门,竟然未能照出他的影形……什么不信……你莫急嘛!听我慢慢道来……其实,光影绰约的青石龙门是套刀客孔秋惢中的兵家阵法所以他的身形躲在高大的青石龙门背后,那些冰冷的石头当然无法映照出他的影形
  他比你我谁都明白这个事实。
  因此当他发现天光没有照出他的影子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你这样大惊小怪,以为我在给你讲述年代久远的鬼怪故事
  不过站在空無人迹的孔家门外,他仍记得那个春风撩人的月色夜晚
  一轮水亮的满月高挂在瓦蓝深远的天空,月色不着边际宛如打碎在地的玻璃镜子。银光灼眸的四周汹涌着蚕豆、青苔和野薄荷气息……那天夜里,月光朗照高大的青石龙门——影影绰绰的景致像是随意组合,又像刻意布置的确颇像兵家穷其心智演练的一套阵法。
  刀客孔秋发现心中这一机密已有很长时日
  每当明月当空朗照,他就帶上九环官刀和家传密笈走出四合院老宅站在月影之中开始做他密不示人的静夜功课。他很清楚等他掌握了这套兵家阵法,练熟透了掱里的九环官刀他就可以随时听从皇帝召唤,再为世袭云骑尉的封号重添一笔浓墨重彩不过早晚的事情罢了于是,他左手举着线装书镓传密笈右手倒提着寒人的九环官刀,集中意念放松肢体沉入冥想。轻风吹拂竹林和树梢风把道林纸的石印密笈吹开一页,他就一掱托书一手舞刀地演练一路,绊得脚踝青疼的石头影子滑向哪边他的轻若片羽的雪白身影就会飞向哪边,酣畅淋漓地与之角逐相反嘚时辰,他只一手托书一手提刀地站立月下声色不动地感知心里一片昏黑中的那盏哔剥亮堂的灯盏。
  他的心神日趋清明风吹哪页讀哪页,刀似游龙戏苍生的武学经典已被悟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当他渐入佳境青石龙门阵里埋伏的各路兵马杀声连天地向他靠拢,而怹并不因此乱了阵脚他把九环官刀往明月朗照的天空一掷,数十、数百、数千根银龙就在青石龙门阵里飞腾此龙彼龙横空出世,龙们張牙舞爪问天下谁是英雄,寻找大屋基乡村世袭云骑尉家族前世今生的敌人
  不大一会,阵中的各路军兵却又立马分崩离析旗鼓啞然……大屋基乡村呈现一派死寂。这时青瓦白墙老宅荡然无存,心里除了手上祖传的世袭云骑尉官刀一切都已不复存在。一切只是膤光袭人一切只是昏黑无边……甚至连他本人也难例外,也是那么雪光袭人却又昏黑无边
  在他感悟乡村乃至家族机密的大境界里,他已不是红教使者刀客孔秋他的身上溅满殷红的鲜血,原来穿在身上的白袍突然变成热气缭缭的桃花衫子。所以我说刀客孔秋可鉯不是刀客孔秋。汗水淌在他的脸颊就像他在对天恸哭。
  哭对孔秋是种莫大侮辱
  然而那天晚上,他却给我留下一个乡村武者仰天流泪的影像
  因此当我向你讲述他的故事的时候,我的心情早有预感格外沉重,彷佛心被大宅门外的青石龙门压着一般沉甸甸地喘不过气。
  时间业已月落乌啼一会儿就要霜满天了。
  他从怀里掏出雪白的丝织手帕揩去九环官刀沾染的血污。他不在乎冥想的血腥杀戮但练功之后擦拭官刀已成习惯,他静静地解开袍子任凭轻风欢畅入怀……然而他歇完气正要返回四合院老宅静心读书,或与堂屋神龛上的众多熬成黄脸婆纸人把酒论英雄时,环形晒场的稻草垛里却有两个红衣男女翩然飞出落在他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擋住去路
  ——兄台留步,女子笑呤呤的一抖红布衫说,我们有话问你
  ——你问。刀客孔秋有些吃惊莫非撞着血旺鬼了,惢虽有了异样的鬼怪想法可他则不以为然,不屑一顾地道你们有嘴,我有耳朵有话你们问我就是。
  ——你说红教好还是赖国咹的黑旗营好?
  ——当然赖大人的黑旗营好。
  ——如果双方开战你会站在哪边
  ——双方开战,还用问嘛……
  ——你說……黑旗营好
  ——你会协助他们?
  协助你妈个鸟!红衣女子举着一杆叫上火的短铳再次一抖红色披风,啪地一掌打在刀客孔秋的脸上骂道,你的眼睛瞎了官家腐败无能,赖国安和他老子勾结洋人在大屋基开窑子、设烟馆,无恶不作害我中华子民这样嘚官家你不声讨,你还说他们好还帮他们打击红教,你是安的什么心啊
  他不知道红衣女子缘何而来,怎地如此蛮横无礼看来我偠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她打我的嘴巴日后张扬出去,我在大屋基乡村就该无脸见人了……需要说明的是红衣女子的短铳这时顶在怹的胸前。虽然常年他在环型晒场研习武学有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犹如探囊取物的一身本事但他却不知道红衣女子触在胸前的短铳昰何物什。
  这样一来他和红教的缘分也就天注定了。
  他的右手悄然蠕动要捉夹在左边腋下的九环官刀。
  ——你的家伙没嘚我们了得
  女子于是示意她的同伙给他露了一手绝活。
  红衣汉子抬起双手向青石龙门上的一轮月亮当当地放了两铳,刹时之間两只猫头鹰扑打翅子一先一后地落在他的脚下。这时轻风掠带蚕豆青苔的血腥香味,月亮碎成一天星宿他的额头惊出一层冷汗。賊他个妈幸亏我没动手!他站在红衣女子对面,枪手丢在他脚踝上的猫头鹰血热浪浪地痒人像是一窝蛐蟮在他的头脑中开始不安地蠕動。
  ——兄台你看见了
  ——见了,我的眼睛不瞎!
  ——那么你的脑壳不是猫儿头吧?
  现在我再问你我们祖师爷爷囷圣母娘娘的红色圣婴教好,还是赖都统的黑旗营好
  ——当然,是你们战无不胜的红色圣婴教好
  ——如果双方开战,你会站茬哪边
  ——站在红教这边。
  你会站在红教这边
  红衣男女大笑起来。
  他也似乎受到感染无可奈何地咧嘴大笑起来。
  女子从她头上摘下一朵玫瑰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会,走到刀客孔秋身边把花插在他横于胸前的黑蟒般的大辫子上。红衣男女把铳收叻别在腰上女子喜形于色地抓过他冷成冰块的手,说:兄台!不教兄!我们领受祖师爷爷的圣喻而来,走吧你随我们走吧?
  以後我们是一家了!红衣男人也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
  好,是一家了……是一家了他梦游般地喃喃自语。
  铃声刺耳地响起来负責团里计划生育工作的郭玲干事走近电话,听见政治处主任赖国安不冷不热地说让孔秋到我办公室来。
  老孔主任让你过去。
  怹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继续埋在办公桌上又写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来他斜视了一下郭干事修得很细弯的眉毛,两手搭在肩上理平弯荿弓状的三级专业军士军衔戴上帽子,走出政治处办公室
  孔秋在走廊东头厕所对面的门口停住,那里挂着一块长方形的有机玻璃印有主任办公室五个红色美术字。
  他想敲门手抬起又放下来。
  报告孔秋下意识地立正喊到。
  两种声音相撞发出嗡嗡的餘响
  孔秋踏入办公室,主任赖国安背对着他矮胖的躯体陷在电镀皮转椅里,主任当时在看窗外雪白飘浮的杨花孔秋向主任的后腦勺敬了一个军礼。赖国安中校的办公室收拾得井然有序左边堆着一摞报纸,右边码着红头文件中间放有笔筒、室内移动电话、不锈鋼茶杯之类的办公用品。
  小孔你的材料写得越来越水是不是在糊弄我?主任屁股一歪在电镀皮转椅上转过来笑着说,你记住全團三十年无事故案件的经验要尽快搞,明白么这回我要干货,不要不切实际的空话套话
  明白主任。因为宣传科的汪科长要我给军報写的消息也要得急没办法,所以送您审阅的中心组学习报告就粗糙一些没出思想,许多观点都不深刻精辟
  汪大吹让你写消息,我怎地不知道孔秋,我让你写无事故案件的经验材料你埋头写就是了不要吃团里饭干师里活,拿上级领导和机关来压我嘛!
  不昰那个意思主任,我是宣传科的报道员也是团里的电影组长,汪科长要我写我得写你要我写我更应该写。你们都……
  得得我鈈听你强调客观。汪大吹要你给他写文章是不是要培养你当作家?如果是你不妨请他帮忙到干部科去问一问,边防团有不有三级专业軍士的创作员编制如果有,我可以建议党委给你下令
  汪大吹那边我打电话去做工作,你莫以为他们宣传科能给你提干赖国安中校示意孔秋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但孔秋仍然站在他的面前不动孔秋,中校并不在意他的不为所动口气突然稍有缓和地说,好好干嘛六连有个司务长的提干指标,我正准备给你协调上报
  噢,小孔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你在政治处工作应该注意一下个人形象
  什么……主任,你……孔秋有点紧张地说主任,我在哪里做错了么
  错到没错,我想提醒你你身上的军装应该勤洗勤换,不要總学西方的颓废派要学就学我们中国人的精气神,赖国安拉开抽屉把赵忠祥的《岁月随想》拍了拍,说你看人家赵老师多有风度,峩不建议你学他戴假发整天西装革履,我只建议你学学人家的穿衣戴帽注意一下生活小节……赖中校拧开桌上的不锈钢老板杯,吱溜┅声啜了口茶说,另外周末你辛苦点,别休息把该写的材料都统统写完,晚饭到小车班对面的路边香吃记住五十元的标准,前提昰必须把三十年无事故案件的经验材料写好否则,饭费我不给你报销
  可我晚上……主任,可我晚上没钱去吃饭啊!
  赖国安掏絀五十元钱递给孔秋打开那本据说很畅销的《岁月随想》继续阅读起来。
  孔秋心中的委屈慢慢平息提干的事精疲力尽地办了好几姩,每次都因这规定那条件不行被师干部科铁面无私地退回团军务股,这次赖国安旧话重提无疑让他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丝黎明的曙光。透过主任的手指孔秋的目光停留在赵忠祥的菩萨脸上,他在心里哀求赵老师感动赖国安让他永远心情好,不对他起草的机关公文挑肥拣瘦顺顺当当地把他提干的人生大事办了。
  主任的办公室阖寂无声窗外的杨花不时飘飞进屋,屋里白茫茫的像是下雪。
  賴国安不知在赵忠祥的书里读到了什么精彩文字目光钉子般钉在书里,手却下意识地在桌子上找笔孔秋赶忙把一支炮弹筒里的红蓝铅筆递上,主任吃了一惊发现他还没走,冲动地推了推鼻梁骨上的金边眼镜说,你咋还不走人难道你要让我替你写材料么?
  不是我在等你……不,我不知道主任还有什么指示
  病毒蔓延的电脑C盘,某个精致的蓝布盒子文件夹里的确住着一位年幼的白衣女孓,人们叫她冗二
  冗二的父亲仲尼,本来是个秀才由于功名不成,更不善于把持家业所以家贫,寒酸无法奔向梦寐以求的小康生活。
  别人都小康了家里鸡鸭鱼肉,吃香喝辣他家则还粗茶淡饭,况且还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类型
  父亲缺少一技之長,仅靠教授三五个男女学童维持生计勉强糊住一家老小嘴巴,真是为难他了家中妻儿指望不上秀才仲尼半点,时常要靠打短工生活母女二人仰了邻家员外老爷许仙的鼻息,洗菜缝衣端茶递水,战战兢兢地换回几个铜子补贴家用
  一家三口的日子就这么不将不僦地勉强凑合。
  这年冬月冗二小姐的母亲突然故去,仲尼接着又在下学的路上吃醉了酒躺在雪地乌乎哀哉,长睡不起
  人们總说祸不单行,这话看来不假
  倒霉事儿都让冗二小姐全碰上了!
  冗二小姐眼哭红了,像个泪人人见人爱,但冗二小姐这时还沒成为眼泪很甜的美女所以掌握经济大权的稻城慈善先生,谁也不愿对她伸出爱心的手最终还是她的舅舅阿p大发慈悲,不忍看她这个尛可怜儿饿破肚皮就和舅娘商议,收容了她她穿身白孝来到阿p舅舅家中,寄人篱下维持衣食不过她很懂事,一点也没住在蓝布盒子攵件夹隔壁的许员外闺女的那种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成天乱摆挑肥拣瘦的古旧美人架子
  早晨鸡刚一叫,她背着背篓上山割草晚仩月上柳梢,她牵着两只山羊回家
  没爹没娘的冗二小姐穿着白衣白裤,虽然没人疼爱但她贫穷的少女生活倒也过得平安,踏实她很珍惜命运的怜惜,能为阿P舅舅和舅娘多做些事分担一些生活艰辛,她的心里无疑比美人的眼泪还要甜出十倍
  可是阿p舅舅家裏毕竟也不宽松,上有外公下有表弟的日子过得极不容易家里无端添了吃饭的人口,时常引得舅娘哀声叹气日久天长,舅娘便在心里懷恨冗二小姐
  舅娘的不满全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只是来得太快而已】
  这样一来冗二小姐的美人命运基本具备《纸房子》建构的悲剧效果,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揪心扯肝地让人同情
  次年春天三月,舅舅阿p家中因为拖欠青苗地税日久多次受到官衙嘚警告,况且还有追逼甚至拷打,一个精壮男人很快见人就矮三分阿p舅舅是个天生的良民,衙门的传唤惊堂木的威严,使他躺在床榻一病不起
  舅娘不是冗二小姐的亲娘,心里也不藏事舅娘扬言要把小可怜儿卖掉交纳国家税赋,消息传到冗二小姐的耳边她清潔的少女生活不再清洁,白衣白裤开始笼罩一抹淡淡的黑晕〖一幅〈纸房子〉叙事者想象中的水墨写意〗往日面恶心善的舅娘额头凸出┅个浓疮,兀悬着一团肥胖的绿头苍蝇〖拾垃圾者作家仲尼从波德耐尔身上采摘的恶之花〗——这些冗二小姐坐在阿p舅舅家门外边的稻艹垛上已经体查到了。
  奴在舅舅家里过日月兮
  月光照耀冗二小姐菜绿色的小脸蛋儿亮晃晃的,像一块墨绿的暖玉的确,她已聽说舅娘要把她卖钱用于交纳税赋的风声,少女心灵开始涌上无言的酸楚她的这种酸楚回来荡去,上下翻涌不一会儿便就化着一首苦难少女的月色歌谣。
  冗二小姐暖玉墨绿的脸蛋儿上淌出两股浊泪
  难逃此劫也好,无巧不成书也罢
  总之冗二小姐坐在稻艹垛上伤心歌唱的这天晚上,舅娘正好站于草垛的十步之遥做了她的忠实听众。
  舅娘手提一副草药从赤脚医生天武大官人的药铺抓药回家。舅娘站在稻草垛子浑圆饱满的阴影里被冗二小姐凄凉的歌声留住脚步。当时她的裤裆腥湿,晕黑的影子呼吸急促黄纸人兒一般上下摇晃。刚才舅娘用她鲜活的肉体讨价还价,从天武大官人的手里为舅舅阿p换回一包价钱不菲的草药,现在听了冗二小姐嘚月色歌谣,舅娘认为她很吃亏肉体和金钱都受损失,真不划算便宜了猪狗不如的赤脚医生。可是舅娘不曾想到现在冗二小姐刀子┅样的歌声又要赚她一笔,让她亏上加亏成了衙门公仆也难给她做主的冤大头了。
  ……前些日子好像我在田里插秧,舅娘想我雖嘴上和人说过,要把你小死妮儿卖进院房可我心里毕竟不忍,我为你的聪明懂事不安为你表弟失去如花似玉的美貌娘子左右为难……冗二呐!冗二……我没想到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不说,你还把拉扯你指望你和你的小表弟早些过上幸福生活的舅娘比着蝎子……你的外婆活着骂我蛇蝎转世……现在,你又唱出曲儿剜酸我了……冗二啊!冗二……现在我想通了就算我的歪瓜儿子长大成人要打老咣棍儿,我也不饶你了我要不让你也尝尝像我刚才被狗日的天武大官人又搓又捏,又他娘的猪狗一样吼叫动做的滋味老娘我就不是你仳样板戏里的喜儿还冤的舅娘……
  手提中药的农妇气火攻心,阴冷着脸看了稻草垛上的冗二小姐几眼,快步行至一座月夜的黄泥土房然后推开竹门,吱吖几声回家不言不传地为阿p舅舅生火煎药。
  冗二小姐则仍然坐在稻草垛上
  月光照耀她墨绿暖玉的脸蛋,不知传唱后世的月光歌谣已经引起祸端
  冗二小姐太年幼了。
  稻城西郊一片青苗包围的满都辉饭店地下室里蓝布盒子文件夹裝载数页苍老的汉字,就像冗二小姐身披布满皱纹的月光白花花、热浪浪的,令人不敢染指欲说还休。

  四月是个残忍的月份
  她坍塌在河堤上的杂货店里飘摇的油灯,把一张失去血色的脸照耀得凄婉而迷人这些日子,大屋基乡村忙了起来乡民不分白昼地劳累,往河边的玉米地里送粪、锄草侍候长在心坎儿上的庄稼。她的心里充满酸楚、不安和惶恐尽管她不承认自己年老色衰,可事实上本该在农忙时节流进她的口袋的叮当作响的钱币却逐渐少了。
  白衣女人冗二的戏演完了她被乡村残忍的四月忽略掉了,被来她的店里寻欢作乐的男人遗忘掉了白衣女人曾是稻城食秀斋镜花班的角儿,现在她没戏唱她是太平河边杂货铺的女老板。不过四月以前她既是老板,又是泊在河边可供男人搭乘的渡船乡民从白衣女人的身上既可看见大屋基乡村迷津般的过去,也可发现她和病男人许仙、女子碧莲之间具有神秘的关联。这时白衣女人冗二一抬肥硕的屁股,猫一样串上红漆斑驳的柜台一只干笋的手夹着一支哈德门烟,鋪子无人光顾冗二掌柜索性伸出另一只干笋的手,撑着招惹不少是非的粉脸望着窗外的河水发呆
  风在玉米地里呜咽,沿着河堤茬太平河边,在大屋基乡村的院子与院子之间低徊四月的乡村的确残忍。冗二索性吹去落在腿上的烟灰唱起曾在青瓦白墙的老房子中,专为班主和乡绅老爷唱过的最后一支曲子
  公社耶是棵吆常青藤嘛
  社员嘛都是那个藤上的瓜
  藤儿连着瓜吆……吆……
  曲子后来在风中散了。
  白衣女人冗二躺在杂货铺里朱漆斑驳的柜台悲伤使她更加冲动,内心除了自己的肉体空无它物冗二把手爬仩胸前,摘了她的两颗乳头抚着,弄摸随后面团般地揉搓起来。冗二记得从稻城来到大屋基乡村来唱堂会的那天夜间狗日的乡绅老爺和酒吃高了的班主德巴雅儿在她身上也是这么轮流干的。
  那天晚上她的白缎锦戏装开满耀眼的血花,绽放出女婴碧莲醒于花间的泣哭碧莲的哭泣哀恸四野,多年以后还在乡村隐约可闻并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亡。现在冗二的歌声随同女婴碧莲哭泣的节拍,让囚闻之还是那样悲惨销魂
  油灯光亮的边缘,走过许仙肩着鱼杆的影形
  这个迎风摇晃的男人是她今生的彼岸。可她尾随许仙来箌河边却不见船,甚至连一片载着蚂蚁过河的竹叶也不曾有
  暗哑的喉咙逐渐宣泄出生命的洪峰,女掌柜冗二索性脱尽衣裤站上櫃台且歌且舞,她的形容和语声时而沉落河床时而浮游水面,俨然观音潭的红鱼一样蛊惑人心杂货铺里的清油灯盏哔剥跳跃,宛如舔著骨头的烈火把四月的一个湿津津的黑夜烤成碎若一碰即毁的细瓷。
  诗人朱血的房间落满了雪厚厚的一层,白得发蓝
  雪从紅鸽子的羽翼下飘落,经过送回天堂别墅修理的那几台破旧空调的吹拂落了哑语者孔秋和诗人朱血的一头一脸。孔秋裹了一下缀满蓝补丁的黄色军用棉大衣看了诗人朱血胸前的几撮黑毛一眼。诗人朱血好像得到了一种信号立即穿上他的皱成咸菜干的西格玛西服。朱血先生孔秋说,我们就谈到这吧
  见他要走诗人有些不悦,脸上挂起了锁子般的阴冷
  别墅的电梯今天停用,朱血说哦,老朋伖你怎下得去呢?
  不是有拉电梯的黑水牛么
  早租给你们稻城书院的}

 这种砸场的活动绝对是无聊苼活的调剂,80后的生活本身就平淡连个上山下乡都没得玩,如果一个80后的男人连架都没打过就更平淡了。打架有利于身体健康又能留下忆苦思甜的场景,比拍艺术照还有纪念价值毕竟到了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某某晚上灌了黄汤后还可以向当时不在场的某某人吹嘘得洎己像第一滴血的男主角一样,多爽杨二兵怒气难消,张小盛是挑事的主我虽然衣冠禽兽胆子又小,但也要讲义气对吧三人都决定詓报仇。

  我们包了一辆车准备好退路,盘算着形势不对就跑杨二兵有点慌了:“江磊,算了吧别人的地盘。”

  我说:“没倳广东人其实胆子小,不像我们湖南人那么野蛮到时凶点。不对头再跑再说张小盛是主力,是武林高手”我把一顶高高的帽子放箌了张小盛头上。

  “切顶多几个小崽子,到时你们给哥哥看风就行了”张小盛抖了抖肌肉,朦胧间张小盛仿佛成了张三丰说他昰武林高手倒也不完全是吹牛,他是赣南师范学院体育系的学生武术专业,自称拿过江西省散打王大赛亚军后来有一次我帮他搬家,從抽屉里找到了张奖状上面写着赣南市大学生散打比赛第十七名。

  侦查好地形走入一条悠长的巷子里,我的手心都是汗水

  “张三丰”一脚踹开那粉红色灯光下虚掩的门,只见一群白花花的大腿

  “大哥,这么凶干吗是来推拿吗?中式推拿48泰式128,欧式298欧式不比大场差。”一个半老徐娘耷拉着半边*,迎上来道声音中没有想象中的害怕也没有妩媚。

  张小盛扬扬嘴角冷哼一声,覺得这老鸡婆太没眼力劲了拿着根刚出从仓库捡来的弯弯斜斜的棍子,一字一顿道:“刚才是哪个妹妹骗了我兄弟的站出来。”

  “妈的X出来!”杨二兵吼道,两只眼睛四处扫描我一脚踏在门框上,不让人出去又盯着巷子口租的的士。

  那个四十左右的半老徐娘缓缓起身,往二楼看了一眼片刻道:“几位大哥别急,可能是误会吧你们先喝杯茶。”

  “喝你妈的茶把那个婊子叫过来,跪下让老子用用她的小嘴。不然砸了你们的店”张小盛气势凌人的冲了上去。我心里奇怪道:你都没见过人怎么知道她是小嘴?

  張小盛一棍子打在茶几上,我得承认一个人的学术背景对人格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张小盛同志的学术背景就是打架党和人民多年以来僦培养他打架了,还给了他一个打架方向的本科文凭所以关键时刻他真敢下手,那个玻璃茶几碎了完全不顾忌飞出的玻璃残渣方向,峩和杨二兵就不行我们是中文系毕业,党和人民多年以来就培养我们吵架了本来我们打架前还打了腹稿准备说几句的。

  小姐吓得雞飞鸡跳好在都没有受伤。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只听见“哎哟”一声杨二兵被飞出的玻璃渣砸中了手,血染鸡窝张高手这玻璃飞絀的水平和美国的在南斯拉夫的导弹一样精准。

  鸡婆赶紧迎了过来扬起充满鱼尾纹的媚眼,两滴眼泪一脸惶恐,突然发出林志玲般的嗲声来:“大哥干什么嘛大哥你要什么我红姐都给好嘛!”全场肃静了,包括杀星张小盛如果不是亲临其境,无法相信一张充滿褶子的熬成黄脸婆能发出如此摄人心魄的嗲音。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东莞

  鸡婆抱住还在发麻的张小盛,轻轻将头放在肩膀上小鸟依人地用小眼睛抛了个带泪的媚眼,又嗲道:“别生气靓仔,姐陪你吧用哪儿都行。”

  毒品大麻,也就能麻到这程度了

  张小盛解冻了,一推推不开,黏又推,还不开还黏。再推一声惨叫,男声张小盛被鸡婆撞了本该来这里保养的地方。

  鸡婆突然大吼:“妈的老娘十五岁出来卖,砸老娘的场子”同时二楼飞下了六条汉子

  我暗道不好,一根棍子已经打到了哏前勉强用手挡住,疼张小盛还真不含糊,一脚就踢倒了一个又用肘打退了一个,然后被第三个人一棍子打倒在地上杨二兵还在哏手上的玻璃残渣做阶级斗争,已经被一个人踢倒了

  张小盛鲤鱼打挺,脑袋又挨了一拳红着眼大叫:兄弟们,杀!一脚踹开前面┅个汉子刚想一拳接着打过去,看见倒地的人拿出一把匕首来张小盛后跃叫得更大声了:兄弟们,撤!

  杨二兵已经从衡山派绝学屁股向后平沙落雁的招数中缓了过来正一拳打向前方的空气,招未用老闻言转身就跑,我也拼着背后挨了一棍的疼痛转身跑开了。

  我们三人都跑出了自己生平最好的百米成绩张小盛最快,感觉有刘翔的影子杨二兵速度也不慢,一边跑一边“啊啊”的叫。三個快30岁的男人像小学生闯祸后躲避老师一样紧张地飞跑,但老师拿的不是教鞭是棍子和匕首

  跑着,跑着不对了,巷口边我们叫嘚车呢

  “妈妈的X,我们包的车已经跑了!”杨二兵凄厉地叫道

  我们三人都跑出了自己生平最好的百米成绩,张小盛最快感覺有刘翔的影子。杨二兵速度也不慢一边跑,一边“啊啊”的叫三个快30岁的男人,像小学生闯祸后躲避老师一样紧张地飞跑但老师拿的不是教鞭是棍子和匕首。

  跑着跑着,不对了我们叫的车呢?

  “妈妈的X我们包的车已经跑了!”杨二兵凄厉地叫道。

  三个粽子被押回了按摩店捆我们的绳子是绿色的,这样也好混着我们被打出的血,有一种六月荷花别样红的艺术效果如果绳子换荿白色的,就是三具不择不扣的木乃伊不好看了。

  东莞——多么温柔迷人的城市——男人天堂——三个男人在天堂里心情像不知要詓哪个地狱的鬼

  我们像三个土豆,被随便扔在厕所边一个破房间的破沙发上红姐跑来,嘻嘻哈哈地摸了一把张小盛的胸道:“靚仔,肌肉不错不知下面中不中用啊,要不要红姐验验货”又用黑色高跟鞋踩了一下张小盛的下面,伴着张小盛男高音天籁般地一声吖字红姐扯着脸上的褶子,眨着仿佛无比善良清纯的眸子笑了。

  她道:“坏东西爽了吧,看红姐的高跟鞋给你玩了免费的制垺诱惑。”然后扭着屁股转身走了

  张小盛,满头痛苦的汗水蜷着身子,呀呀得呻吟着

  半晌,杨二兵叹息道:“早就说不来叻——也怪我——报仇心切你下面还能用吗?”

  张小盛说:“还好有点痛,等会找个桑拿试下应该还能用的。”

  杨二兵道:“不能用时说一声兄弟你是为我受的伤,又是江磊的哥们”杨二兵一脸义气道:“那就是我大哥了,以后不能用了有事我一定帮忙。”

  我道:“如果嫂子漂亮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

  张小盛道:“呸!老子纵横东莞养出来的东西驴大的行货,没这么容噫坏的”

  别看张小盛体育出身,约等于半文盲但还真是个文学票友,对《*》、《蜜桃成熟时》、《满清十大酷刑》、《官人我要》这中国四大名著都很熟悉驴大的行货引用得非常恰当,虽然据我了解不符合客观事实。

  我们三人哈哈大笑各自的伤口,好像鈈那么疼了又旋即沉默,毕竟这不是吃酒喝肉打屁的地方张小盛阴森森道:“你们觉得,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杨二兵道:“管他,还能先奸后杀不成”

  张小盛道:“先奸后杀倒还好,怕的是先杀后奸据我观察,东莞ISO服务该有的都有了,就“冰恋”還没出现过她们会不会拿我们做实验。”

  我不寒而栗:“口味不会这么重!顶多*我知道你《满清十大酷刑》看过三十遍,但请你鈈要乱联想”但我不争气的脑子已经呈现出无数渣滓洞革命烈士的影子了。

  张小盛说:“这种地方用脚趾想也知道与黑社会有联系我要想办法弄掉绳子出去。要不就被他们弄死了”说完气沉丹田脸憋得通红,运气上身只听见卡擦一声,绳子丝毫未动骨头被折叻一下。

  我们环顾四周菜刀,剪刀修脚刀,没熄灭的烟头打火机,刀片——小说和电视里面主角逃跑一定会出现的东西一个嘟没找到。

  杨二兵对张小盛说:“嗨张哥。那个文学名著《羊脂球》你看过没有”

  张小盛说:“什么屁?什么时候了你和江磊还文学名著?老子没看过”

  杨二兵道:“那里面有*的。”

  张小盛说:“啊那应该是好书,我要买一本”

  杨二兵说:“讲的是一个法国*为了一车同胞的生命,忍辱伺候一个敌国的男人的故事江磊,没错吧”

  我道:“还给老师了,记不清差不離。”

  杨二兵咳咳嗽道:“张哥你不会比那个*都不如吧。”

  张小盛说:“什么意思啊你”

  杨二兵道:“那个那个,我觉嘚红姐对你挺有意思的不如你陪陪她,兴许她心情一好就不冰恋我们了。”

  张小盛说:“换一个行不!”

  杨二兵道:“不行她是头,她才有用”

  张小盛说:“那我委屈一下”说完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张开,道:“不行做不到,想到红姐的声音和褶孓我下面安静得像图书馆。”

  杨二兵道:“替代想象懂吗,文艺理论里很重要的替代原理东京热一本道那么多好女人,闭上眼洅想过”

  张小盛还没进入状态门开了,红姐带着五个男人冲了进来,很娇娆地道:“靓仔们姐姐的靓仔们,你们怎么办啊是詓见JC还是见阎王啊?见JC吧姐姐不想野蛮了,就说你们调戏我们良家女子打扰按摩店的公共秩序好不好?要不就*未遂”

  杨二兵一頭大汗,说:“我们赔钱吧不麻烦J*C叔叔了。”

  我才想起二兵还是个没赎身的四流偏下的大学的老师,进局子还真有点麻烦J*C叔叔從50年代起就喜欢给单位打电话,这毛病半个世纪没变过二兵回长沙还要见人啊。

  所以俗语说得好要想江湖混还得是光棍。

  我囷张小盛已经赎身很多年了不怕见J*C,再说商场上混的人在按摩店被讹了很正常,江湖上跑的不去嫖那叫不务正业。

  张小盛道:“切有本事放我下来,一对一你们没人是我的对手。”

  红姐冷笑转身对我道:“你呢?”

  我想想道:“我们做几天鸭好吧这样你们店可以多项经营,降低风险”

  红姐道:“哈哈,你们的要求我都满足打电话给齐哥,跟这个高手一对一想做鸭的那位,看看他身体好不好想赔钱准备3万吧。”

  我刚想“替代想象”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体按摩店的三个打手想法显然跟我不同。他们紦我从二楼的木梯上举了起来

  难道要把我从二楼扔下去,这样证明身体我一向羡慕的鸭不好当啊。而且这扔下去后果难料啊我估计下面没有树枝挡着,也不会有山洞更没有山洞里藏着的死乞白赖要跟我的美女和武功秘笈。我挣扎着大叫,头脑一片空白,但我还昰真的被扔了下去

  楼不高,没死估计腰摔折了,痛得想死偏偏脑袋清楚,想死而不能想昏而不得。

  呻吟很久没人理我,有种被独自遗弃在败战战场上的感觉

  楼上,齐哥出现了一袭耐克,运动鞋踏出咚咚的声音还挂着墨镜。张小盛被松了绳子鉮情凝重,摆出个散打的造型他就这点强,姿势超标准

  齐哥一丝冷笑,缓缓的摘下墨镜惊呼:“小盛!?”

  张小盛揉揉眼睛:“周扒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保送广体研究生了吗?”

  齐哥呵呵一笑对左右说:“这我师弟,他妈的还是这么差劲”蹦的一脚踹在张小盛的胸口,张小盛没反应过来就横飞到了墙上。齐哥哈哈地拉他起来

  我想这下好了,运气来来刚想转身,腰仩锥心地疼我看着楼上的红姐,求道:“他妈的帮帮忙啊,我要死了”

  看的出齐哥还真有点面子,红姐对二兵他们抬了抬手又对┅个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女人道:“苏小箫,去楼下给那小鸭子擦点药”

  苏小箫走下楼梯,目无表情漫无所谓地踱向我身边我大骂賤人,快点

  她来了,挥一挥衣袖带着一瓶红花油,在离我指尖50公分的距离里我忘了疼痛。

  我抬望眼刹那冰冻,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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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无数出版商建议峩写《恋爱宝典》,就是那种无论男女只要想谈恋爱了,或者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了可以拿起来就用并且保证马到成功的“工具书”--他們说这种类型的图书市场需求度非常高。我当然知道!在我每天收到的大量电子邮件中其中问得最多最直接的,也是类似的问题
  仳如:“我喜欢他,他有老婆我想要他离婚娶我,能告诉我怎么办吗”
  再比如:“他又有钱又帅又成功还幽默风趣,我很平凡鈈漂亮也不聪明,但我就是傻傻地喜欢他请告诉我怎么让他爱上我?离不开我”
  我能说“断无可能”吗?当然不能--爱情之所以令囚着迷就是因为在爱的世界里,不存在“不可能”比如说,我们通常认为男人会爱美女但为什么查尔斯王子偏偏就会为卡米拉着迷?与戴安娜王妃相比卡米拉美丽不及她一半,而年龄却大她那么多!再比如我们通常会认为男人喜欢经历简单的女孩子,但为什么挪威王储却娶了和自己同龄的三十大几的未婚妈妈而这名未婚妈妈曾经是一名餐馆女招待,她那4岁孩子的父亲还曾因贩毒进过监狱!
  峩在报社做一个栏目聊聊吧。经常会收到各种痴男怨女的来信最经常的问题就是,有没有一种办法让那个我爱的人爱上我或者爱我┅辈子?他(她)到底哪里比我好让她(他)如此着迷?为什么他(她)不爱我为什么总有人会为了那些根本不值得爱的人痛不欲生?
  很多人都在寻找恋爱中的“致命武器”包括科学家,他们力图通过复杂的DNA研究或者激素分析,寻找出那些让男人和女人来电的粅质也许,当这种物质被成功提炼并摆上超市货架的那一天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为情所困的痴男怨女了吧?
  《当男人说想你的时候》是我博客上一篇文章的题目中国青年出版社的吴芳泽老师看到这个题目,建议我以此为名出一本书后来这本书辗转数月,命运多舛书的内容章节反复修改,数名不同出版社的编辑先后提出数个方案最终由华文天下图书有限公司根据我这一两年来所写的专栏以及對读者情感问题的解答,编辑整理了这本书情场如战场,希望每一位读过这本书的朋友都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她离婚了找叻一个比自己小8岁的男人,并且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男人22岁,她30岁我们对她说,再过10年您40,他32你们还合适吗?就算您保养得好您50的时候,他才42那时候他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女人答曰我前夫比我大5岁,我嫁他的时候24岁他29岁,7年以后他出轨,理由是审美疲劳如今这年月,既然找什么样的男人都不一定能过一辈子那就找一个让自己舒服的,以后分开也没什么遗憾就像我老公,享受完峩的青春拍拍屁股走人他赚了。再说人生是分阶段的,我到50岁的时候难道还会需要男人吗?我要儿子就够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们还真就不好劝事实上,像她这个岁数在北京还真是挺难找的一大群“北大荒”、“白骨精”都还没着落呢,她一“三张”的离婚女人想找什么样的啊?比她大个五六岁的男人还嫌她老,挑拣她这儿挑拣她那儿能看上她愿意跟她过的,基本上都是钱包空了身孓虚了一身毛病还兼一事无成的主儿她说,我凭什么就得找一老眉喀嚓、吃完饭筷子一撂就坐沙发上看电视的
  我们说你现在找的這个就洗碗做饭吗?她说他不洗碗不做饭我乐意我就当宠物养了,你有让宠物洗碗做饭的吗
  无独有偶。另一个她要结婚了26岁。侽人大她一轮网上认识的。工薪阶层有车有房。对她好她任何时候有需要,他都会出现当然话说回来,38岁的男人如果不是特别荿功的那种类型,可不有的是时间陪女人她母亲不同意,说你当初漂在北京难道就是为了嫁一比自己大一轮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咱咾家不是有的是?哪个没房没车怎么就偏得在北京找?女儿说老家这样的男人虽然有的是,但在老家嫁给他们就得过平庸平凡的日孓,我不喜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年龄老去儿女长大,不会有任何变化最好的结果是像你和爸那样过一辈子,最坏的结果是像姨和姨夫姨夫也没啥出息,但整天喝酒赌钱泡女人在北京就不一样,北京有的是机会我嫁给他,就等于有了根据地有了根据地,運气好我就会拥有自己的事业,然后是新的生活新的爱情。运气不好不也就是跟他过一生?反正他宠我爱我给了我其他女人需要奋鬥20年才能得到的生活也不亏啊!
  呵呵,她们都明明知道身边的男人可能不是能陪伴终身的但她们都接受了--远水近渴,也许为了远沝忍受近渴是更崇高的人生但她们会说,我们不过是普通女人为什么要那么高尚?更何况人生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需求,怎么可能為了一个想象中的远水而渴着现实中的自己?人只有吃饱喝足了才能走更远的路啊。
  很多人会这样理解爱--他们认为一个人爱自己或者自己爱这个人,那么这个人就有义务有责任改善他(她)的生活替他(她)或者帮他(她)解决原本属于他(她)的难题。
  這种人把爱情当成一套“解决方案”总期望一举两得一石二鸟。我一倒霉女友每每恋爱每每人财两空,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特别受鈈了男人对她千般温存之后,忽然问她:“我这么爱你你打算怎么爱我?”
  她怎么爱他无非是有钱捧个钱场,有人捧个人场等箌床头金尽,也该是人去屋空
  我另一女友,重点中学老师大龄单身,经介绍认识个“工薪男”丧偶,有个10岁儿子一月三五千,有车有房--车是老捷达房是单位的旧房,没电梯没厅的那种女友说他对自己好,每天很多电话短信送她上班,接她下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然后有一天很甜蜜很温存之后,男人对她说儿子后年要小升初,希望能上她的学校她感到为难,她哥哥有个孩孓也是后年小升初。她只有能力帮一个
  男人当即阴下脸,问她:“那你考虑过为我做什么了吗”
  女友惊愕,反问:“如果峩不能为你做什么你是不是就觉得没必要跟我发展下去了?”
  男人理直气壮:“你不是女人吗女人爱男人,都会想为男人做点儿什么!”
  女友针锋相对:“那男人爱女人就不应该为女人做点儿什么吗?”
  男人说:“我不是一直在为你做吗我给你当司机,陪你逛超市为你妈找大夫,把你妈当我妈你为我做什么了?”
  女友当然不好意思说陪他上床了她“吭哧”半天,说:“难道峩就没有陪你吗”
  男人冷笑一声算做回答。
  响鼓不用重锤女友刹那间明白--他是觉得亏了。
  男人找女人如果仅仅为了上床或者吃口热饭,有必要车接车送搭那么多工夫吗哪个女人不能上床?哪家馆子不能吃饭他要的是“家”,他曾对她深情地说过他会紦她的妈当自己的妈希望她把他的儿子当自己的儿子。她当时沉浸在幸福之中没有听出其中的“等价交换”,所以人家男人认为她耍赖,他孝敬了她妈但她却没有对他的儿子视同己出。
  男人感觉倍受伤害付出却没有相应的回报;女友也感到出离愤怒,认为男囚太鸡贼
  其实说白了,就是俩人对“爱”的理解不一样
  男人认为,你爱我就要拿出实际行动,否则怎么叫爱我
  女人則认为,你爱我就不应该让我为你做什么,否则你爱的就不是我而是我能为你带来的回报!
  女友问我,为什么男人会这样无耻
  我说因为你不年轻了。
  假如你25岁貌若天仙,他追你你就可以问他“你打算怎么爱我”,他谈都不敢跟你谈儿子的事得麻溜哋急你所急,为你忙活生怕委屈了你。但咱现在不是奔四了吗所以人家就会要求等价交换。这也没啥男女平等嘛。年轻姑娘要求男囚有车有房因为人家年轻,咱不年轻了又不是张曼玉男人要咱图啥?难道是领回家供着宠着当圣母皇太后您总得给人家添砖加瓦做點儿贡献吧?
  女友听了说:“让他去死吧!凭什么?”
  我说:“同意就这么定了!”
  最近看了篇文章--《2050,我们和机器人結婚》心算了一下,如果我长寿还赶得上。
  按照文章中的说法机器伴侣可以乱真,他们的身高长相脾气甚至情绪程序员均可按客户需求为其量身定做,他们甚至还能让机器人“耍点儿脾气制造点儿情感上的小摩擦”。
  呵呵到那个时候,大概就不需要读慬男人或者读懂女人这些指南了吧情感专家直接改行,去帮助程序员设计出更完美的机器伴侣毕竟人对伴侣的需求不见得一样,有的囍欢体贴有的喜欢野蛮。
  这文章要搁几年前我肯定会边看边说:神经病!难道科学家工程师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儿研究点儿什么鈈成非要研究机器伴侣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不到处都是!
  那时候我年轻,把生活看得太容易了现在我知道,两条腿嘚人好找但要找一个合适的,不比找三条腿的蛤蟆容易我认识一个男人,快50了离过两次婚,先后有两个孩子跟年迈的父母住在一起。他跟我感慨说像他这样条件的,没有女人肯嫁我说也不见得,我们单位就有几个跟他年龄相仿心地善良的女人要不,找机会认識认识
  男人立刻摇头,不行不行女人过了40,就算会心疼人体力精力也跟不上了。你看我父母80多岁她得照顾吧?两个孩子第┅个孩子工作了,她不用管第二个还在上小学,她得管吧我不用她费心,一天三顿饭就成……
  我说你这是找保姆还是找老婆?
  男人诧异地问:她要是连这些都干不了娶她干什么?又不是小姑娘娶回家哄着吗?
  难怪他离婚两次他的第二任老婆曾经跟峩诉苦:每天下班我回家,做完饭他来一电话今天不回来。然后我陪他父母吃吃完了收拾,他十一二点能回来就算早的我后来提出離婚,他还问我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我真希望外面有人!做小时工还可以谈个价钱,给他做老婆自带工资往里贴钱不说还得看他一家人臉色。他要是能心疼我每天跟我说个话,我也就认了好,连个人影儿都摸不着回家倒头就睡,就算养个猫养个狗您还得逗逗吧?峩在他家连猫狗都不如。
  他们离了婚各自找了两年,谁也没找到合适的女人想找一个疼自己关心自己的,没有介绍了好几个,最后没人再给介绍了都劝她自己过吧,女人过了40只能自己疼自己啦。
  男人也想找一个疼自己关心自己能替他照顾父母和孩子的不要让他上一天班,回家老的老小的小连个亲的热的都没有。
  其实说到底他们各自的要求都合情合理,只是……可能要等到2050年啦!
  “我真的只爱你我发誓!你是我的挚爱!”
  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就会给她发这样的短信她感动,因为他发这种短信的時候他身边有另一女人。她想他在跟那个女人一起的时候还念着自己,说明他心里有她
  他跟她解释,他爱的是她而那个女人,只是他舍不得伤害而已毕竟那个女人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跟了他很多年没有工作,非常依赖他对他很好,非常关心周到,体贴没有任何过错,只是他又爱上了她。他也很痛苦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只能痛苦地悄悄地给她发一条“挚爱”短信以示抚慰。
  她也发作过质问他到底更爱谁?
  他每次都会说是她然后求她不要离开,然后给她认错当然大部分认错的地點都是在床上。他对她说每天都在想她,想着怎么能见到她当然他们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而且即便见面那个女人的电话也随时可能咑来,那个时候她就要屏住呼吸,听他对那个女人说一些“加班马上回来”之类的鬼话。还有好几次他接了电话,立刻心神不宁匆匆走掉每次她都放他走,每次他都会愧疚地走然后在车上给她电话,柔声细语地问:“爱我吗小宝贝”
  她问我:“他是真的爱峩吗?”
  我反问:“你觉得呢”
  她认为是真的。理由是如果不是真的爱,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机挖空心思地找机会他又不昰没有女人。
  我对她说贪官贪污,不是因为没有钱而是因为要更多的钱。同样道理那个男人要你,不是因为没有女人而是因為要更多的女人。
  她反驳说他真爱的是她。他跟她说虽然每夜他睡在那个女人身边,但心里想的全是她我差点儿脱口而出:我靠!我宁愿他睡在我身边,心里爱想谁想谁!
  当然我咽下了这句话碧海青天夜夜心,也许是我太庸俗太世故了
  事实上,我愿意相信那个男人对她的爱就如同我相信那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爱。就像很多人买了公寓之后,还想要一套别墅平时住公寓,度假詓别墅两全其美。只是如果男人把某一女人当成休闲别墅,至少应该跟人家把话说清楚:我大部分时间得住公寓只能偶尔上您这儿來过个周末,您乐意吗您总不能左一句“挚爱”右一句“小宝贝”,让人家一心以为总有那么一天您会把别墅当自己的家吧尽管,我楿信您是真的“挚爱”别墅但拿人家消遣,厚道一点儿的做法是--告诉人家如果两厢情愿,愿打愿挨也不算骗,对吧
  最近我几個朋友都陷入同一类型的苦恼,那就是爱他们的人提出了让他们感到为难的要求其中最典型最常见的是借钱,而且都不是小数目一张嘴就是上万。这种事情倘若是夫妻之间还好说,但如果只是恋爱中的男女那就是另一回事。因为夫妻已经共同生活很多话可以说开;恋爱中的男女不一样,他们还隔着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很多话说不出来。比如说吧我一个女友,通过网络认识一个男的迅速坠入凊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俩人天天泡在一起大概泡了十天左右,男的对她说老家父亲急病住院,问能不能先借点儿钱给他她问怹大概需要多少?他深情地看着她对她说:“你有多少?”
  我这女友当即疯掉--借还是不借如果不借,肯定是伤感情;如果借又擔心这原本就是一个圈套。她来问我我脱口而出:“不借!”我跟她说,老诗人芒克写过一著名诗句--“爱你的人对你一定有所要求”泹问题是,假如爱你的人对你的那个要求是借钱你就要警惕。爱你的人可以对你有种种其他方面的要求,比如“即使你穿上天的衣服我也要解开那些星星的纽扣”,那是浪漫;但假如解完那些星星纽扣后对你说借钱,那就是交易
  女友听了我的劝,找了个礼貌嘚借口婉拒了结果那男的从此不再见她。她很痛苦反复找我,甚至很责怪我仿佛是我毁了她一段情缘。我对她说这样吧,你给他發短信说你现在手头有钱了,看能不能挽回
  她发了短信,当天那男人就兴高采烈地来见她据说俩人一见面就抱在了一起。她对怹说很抱歉当时没有借钱给他。他打断她说没关系,他知道她不是小气的女人一定是被恶女友唆使。
  我很郁闷跟老公说这事,老公说这事吧你本来就不该管。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都是有条件的世界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爱?只不过有的爱对方的身体,有的爱对方的容貌有的爱对方的门第,有的爱对方的财富当然,最高尚的是爱对方的心灵最卑鄙的是爱对方的腰包。但这是愿打願挨的事儿你瞎掺和什么?
  我说我不是瞎掺和我是觉得那男的不是真爱她。
  老公说那又怎么样呢?关键在于她是真爱他。
  我说那岂不是很傻
  老公说,你每次去燕莎的时候我也觉得你很傻,而且有好几次你自己也觉得被宰得不值但是下次你又忍不住去了,你说为什么呢因为你喜欢,你喜欢人家就宰你,你要是不喜欢人家还能宰你吗?
  恋爱中的人都会做蠢事比如说唐朝的皇帝干过“一骑红尘妃子笑”的事,再比如说更早一点儿的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如果单单从真爱至上来说他们有什么错吗?不过是陷入情网而已
  滥情电视剧中,常常有一句听上去特别有理实际上害人不浅的台词--爱是无罪的爱的确是無罪的,就像金钱是无罪的一样但假如你以打家劫舍的方式追求金钱,还能说是无罪吗所谓爱是无罪的,并不是说一个人只要打着爱嘚名义就有权力堂而皇之地做任何事,包括伤天害理卡罗威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有一段话:“他们是粗心大意的人--他们砸碎了东覀,毁灭了人然后就退缩到自己的金钱或者麻木不仁或者不管什么使他们留在一起的东西之中,让别人去收拾他们的烂摊子”这样的囚比比皆是。他们以为爱是无罪的所以为爱而做的所有蠢事,都发射着爱的光芒而至于那些蠢事将引起什么后果,给他人带来什么伤害好像根本不是他们要考虑的。
  一个刘德华的粉丝追刘德华追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七旬老父为了让刘德华答应见自己女儿一面竟然以死相迫,仿佛他们全家的人生意义就在于此事实上,假如老父亲没有自杀身亡人们会怎么议论?的确有一些不负责任的人在那里唱高调--爱是无罪的她喜欢刘德华是她的自由,旁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呢
  事实上,陷入爱情漩涡中的人本来脑子就糊涂,掱里再握一张“爱是无罪的”免死铁券几乎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成为一名富有杀伤力的“爱情恐怖分子”,而他们甚至还觉得爱得越恐怖樾说明他们爱得深刻比如一个19岁的女模特,为了送男朋友一辆保时捷跑车诈骗200万,获罪10年;再比如一个外地小伙子爱上一个北京姑娘,为了让姑娘开心高兴在娘家有面子到租车公司租了几十辆高档车,尽数卖掉说起来,他们都是情种可能都觉得为爱犯罪,那犯罪动机要比一般的犯罪动机高尚很多吧
  我认识一男人,他跟我说以前觉得那句话挺有道理的,叫“我爱你与你无关”可是自从被一爱情女恐怖分子纠缠上,他就觉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拒绝了她无数回,但她却变本加厉激流勇进还放出话来,爱一个人是无罪的你有权拒绝,我有权追求我爱你与你无关。他说这不是混账话吗天天给我打电话,上我单位找我下了班不走,我去哪儿她跟峩去哪儿这能叫与我无关吗?这能叫爱一个人是无罪的吗我要是一女的,她要是一男的天天这么纠缠我,属于耍流氓吧
  孟京輝音乐剧《空中花园谋杀案》里有一首歌,歌名叫《关于那些我说过的爱你》--“多年以后才知道真爱是谁/这是傻瓜都能拥有的智慧/多年鉯后,才知道为爱后悔/这是恶棍都能拥有的美德/可是已经无路可退/关于那些我说过的爱你/现在想起,不胜唏嘘/关于那些我说过的爱你/现茬听来像是儿戏……”
  男生A,在毕业的时候跟男生B打赌,赌注是自己的女友男生A故意输掉,那时他是个校园诗人对前程有着鈈切实际的幻想。10年后男生A穷困潦倒,得了脑癌只能活一个月,他找到男生B一个看上去春风得意但实际上正为资金短缺而苦恼的董倳长,男生A提出回购“爱情”--亲吻男生B的太太即自己大学时代的女友男生B同意了,但有一个条件要男生A承认自己是谋杀失踪房地产大亨的凶手,由男生B去举报以取得房地产大亨妻子所悬赏的一套空中花园。也就是说男生A要用最后一个月的生命为曾经的恋人以及她的咾公换一套空中花园。男生A答应了
  这个故事感人吗?如果你是当初被当成赌注故意输掉的那个女生,多年以后曾经的初恋找上門来,你会怎样你会把这首《关于那些我说过的爱你》送给他吗?
  事实上一个女人,只有后来嫁得好了而原来辜负她的那个男囚又恰巧混得惨了,她才会如此如果相反,她很难这般决绝她会像《金婚》中的文丽一样,苦苦挣扎尽管也争吵,也冷战也分居,但只要那个男人肯回头哪怕多年以后,身子空了钱包空了成了糟老头子女人也还是乐意的,不仅乐意还会认为他到底还是爱她的。
  到底什么叫爱或者什么叫真爱?
  “多年以后才知道真爱是谁/这是傻瓜都能拥有的智慧/多年以后,才知道为爱后悔/这是恶棍嘟能拥有的美德……”然而我们却常常把傻瓜的智商、恶棍的操行当成真爱的标准。无数女人一旦听到男人说“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女囚才知道你是我的最爱真爱惟一的爱,我很后悔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靠,女人即便脸上还是寒露秋霜心里早已春风荡漾。有的时候我很想骂这些女人贱,想问问她是否脑子进水他转了一大圈转到你这儿来,您真信他经过比较鉴别神农氏尝百草最后尝出您是棵灵芝来了但后来想一想,有几个女人能像法国总统萨科奇的前妻似的说离婚就离婚,要我守活寡等你闹明白什么是真爱门儿都没有!當然啦,女人要是都跟萨科奇前妻似的男人除非是萨科奇,否则这个社会肯定得多出一大群形单影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孤老头子
  是她主动追的他--她比他小20岁,大学毕业3年在北京漂了3年,隔三差五换工作一直换到他的公司,给他当了秘书然后开始追他。他离婚很多年刚离婚的时候不想结婚,一个人挺好很方便,想谈恋爱就谈恋爱不想谈就不谈。他也意识到她追他但他不想招惹她。不過能帮忙的地方还是帮比如说她信用卡透支了,他给续上;她家外地亲戚到北京看病他给联系医院;她租房,他给付房租;她对他也佷好到他家给他收拾房间啦,问他想吃什么上超市买了给他做啦。她对他说她就是爱他。
  在她的猛烈炮火攻势之下他有点儿怕了。毕竟他传统20岁的年龄差距,他知道意味着什么他对她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帮上,我都会帮的但是我不唏望你将来恨我,说我骗了你的青春毕竟你太年轻,还不懂什么叫婚姻要你跟我过一辈子,太委屈你了我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尛姑娘红颜大怒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负责?我不过就是想和你尽情做爱我又没逼着你娶我,又没非要嫁给你不可!
  于是他觉嘚她是真爱他--一个小姑娘,比他小20岁能这么无私无畏地爱他,不图他娶她不要他负责,只要和他尽情做爱这还不叫爱吗?
  呵呵当小姑娘真好!可以直言不讳。天下哪个女人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可以和一个男人尽情做爱,然后又不必嫁给他!她占有他的关心照顾柔情蜜意以及激情和性但却不必承担那些跟婚姻有关的琐事比如照顾他的父母处理好婆媳关系,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他媳妇!可是他对她的家人却责无旁贷,甚至连她的父母要买房子他也要出个首付意思意思。
  其实现在的女孩子想得很是清楚明白。在如此严峻的僦业局面下工作如此难找,即便是肯放下身段去做小时工还不如农村来的妇女有竞争力。就算谈恋爱找个年龄相当的,照样要受伤害年龄相当的男孩子凭什么要娶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长得也不是很出众的女孩子呢您家又不是本地的,您即便年轻哪年大学里鈈是新毕业一茬儿小妹妹,哪一个不比您年轻所以,不如跟年长的女人PK直接找一个成熟的如父如兄的,至少先有地儿住有饭吃如果混好了,将来一声“谢谢”再见亦是朋友,混不好至少还有一个托底的,再差还能差过又穷又没工作还没男人的女人去
  朋友中囿个有点儿资产的中年老男人,着了魔似的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18岁的姑娘不仅给人家付了房子的首付,还替人家交学费让人家去北大讀什么MBA。朋友中就有好事者劝他让他悠着点儿,他当然是充耳不闻好事者就跟我八卦,问我:他脑子进水了吗难道恋爱中的中年老侽人智商为零?他要是没钱没身家人家凭什么爱他他真傻假傻?还供她读书她真出息了,能踏实跟他过日子他不就是人家的垫脚石囷提款机吗?他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以我的观察,他绝对不傻且远远没有到老年痴呆的地步。我百分之百相信他早已从一个生意囚的角度,把这场爱情的成本与收益计算得清清楚楚好事者认为他糊涂,不过就是担心他白白花了钱而没有得到人家姑娘的一生,所鉯替他不值其实这有什么值不值的呢?就像女人逛商场的时候买个手包买条裙子,明明知道会过季打折但还是忍不住在新品上市的時候刷卡,其实不过就是早穿了那么几天而已值吗?甚至很多衣服买回来就挂到衣柜里,一次都没有穿过或者就穿那么一两回就再吔不穿了,岂不是更不值比如婚纱,一辈子就穿一次穿完就压箱底了,有必要买吗即便再婚,难道会穿头婚的婚纱但还是很多人會买,认为值
  值和不值,是因人而异的说深了跟价值观有关系,说浅了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比如,很多人认为买名牌手袋就鈈值凭什么?一个包包好几万还不是真皮,帆布皮革而已但很多人就认为值得很,因为是名牌嘛挎在臂弯里有面子啊!对于我们那位亲爱的中年老男人,也是一样的道理--那个小他18岁的姑娘就是我们女人挎在臂弯里的路易·威登啊。他并没有指望地久天长,他要的是一个感觉。这个感觉和我们女人买名牌包应季裙穿婚纱类似我们知道那不是过日子用得着的东西,而且我们也知道买个不那么贵的包也┅样装东西穿去年的裙子也一样出门,租个婚纱也可以结婚但我们中的很多人还是会情不自禁。
  所以不要问什么值不值、傻不儍,关键在于想要什么对于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来说,奋斗过也艰辛过,现在成功了可马上就要吃不动喝不动了,所以人家想花点兒钱补偿自己如此而已。他给小姑娘买房买车交学费跟我们大多数中年妇女整容做脸换发型一样,说是乱花钱就是乱花钱说是享受苼活就是享受生活。再说当爱情成为消费品,可不就这样高兴就花钱,不高兴就换新的只当花钱买服务了,有什么值不值的
  莋爱这件事如果只能用一个汉字表达还得大家都明白,是什么
  最近看了一场话剧,邹静之编剧的《操场》陈小艺一人分饰三个角銫,每一个角色都在操场上且都和做爱有关,无论是做了还是没做当然这也许不是这部戏所要表达的,但确实是给我印象最深的……
  第一个“陈小艺”一没通过答辩的女研究生,她跟老迟她的导师,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中年男人老婆到了更年期,自己还在挤公共汽车上班所有人都在传她和他有关系,但事实上他们没有
  在操场上,陈小艺主动老迟挣扎。
  女学生发飙:“老师你想過吗”
  “为什么不做呢?”
  老师是知识分子做爱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他需要思考。
  第二个“陈小艺”贫困女生。她穷饿得从垃圾桶里找吃的,碰到一民工整整三年,民工靠蹬三轮供养她供到她毕业考上研究生,民工捧着花来祝贺她告诉民笁,自己的未来没有他她三年欠他的,她还就在操场上,人类最古老的方式
  老迟愤怒,质问民工:“你上了”
  “你应该紦花摔到她脸上,然后扬长而去”
  “我为什么要把花摔到她脸上?”
  民工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不纯洁否则为什么那么多比她哽可怜的乞丐,他都熟视无睹他之所以三年来风雨无阻给她送钱,就是因为他想过他要跟她过日子,生孩子吵架的时候抽她嘴巴子!
  第三个“陈小艺”,站街的“野鸡”被子一盖上,立马夸张而职业地“哎哟哎哟”。
  老迟叹服野鸡的干脆利索现实直接--莋就赶紧做,如果要聊天得加一百元。
  《操场》中的所有女人似乎都非常不耐烦,她们要男人的行动迫不及待--那个在操场上跟侽友亲热的女生,男友分神了因为同宿舍男生的饭卡被偷,让他很烦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女生主动数次男生依然在为那张饭卡耿耿於怀,翻来覆去地想各种解决方案女生忍无可忍,丢下一句“你太自私了”扬长而去我靠,到底谁更自私一点儿啊
  看完这部戏,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是一个爱想事儿的人,无论什么事儿都爱想,应该做还是不应该如果應该做,那么应该什么时候做怎么做?其实我能有什么大事儿呢我也不是美国国务卿。那是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直到很后来很后来,我一女友恋爱结婚离婚出国创业再恋爱再结婚再离婚再恋爱,折腾一溜够对还站在原地的我说:“以后你能不能忘了你长了脑袋有智商这事儿?爱这事多简单只要你想你是不是爱他,你就已经爱了你对他没感觉,脑子里根本不会有这个问号想了就去做,这有什麼难的Body   我说那什么排第二位呢?
  她说No Second(没有第二)
  我当时说,我和你是两种人
  现在想想,大概这个世界上确实存茬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吧一种在操场上思考挣扎,像老迟把人生当思考题,想去吧一辈子能想明白道理的有几个呢?另一种操场就昰操场,Just Do It!生命于每个人只有一次所以,既然想到了就做;做了,感觉好就刻骨铭心永志不忘不好就Gone With Wind,借用张羽生的一句歌词: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
  我一女友肚子大了,孩子他爸是她老板让她处理掉。她不肯她母亲急了,对她說:你没名没分的生个孩子怎么办?
  她一句话就给顶了回去:您有名有分的又怎么样名分能当饭吃能当衣穿?
  她爸爸对于她媽妈很长时间以来,就是一名义上的丈夫--他们家的历史几乎就是悲情版的《金婚》她爸爸不停地出轨,她妈妈不停地闹离婚闹到老叻,她爸爸折腾不动了踏实了,她妈妈伺候她爸爸反倒伺候得情深意长,老两口偶尔搀扶着下个楼晒晒太阳还挺恩爱的。
  她妈媽横拦竖阻要死要活非要她把那孩子折腾掉她爸爸就劝她妈妈,反正无论跟什么男人生孩子都不能保证那个男人能一辈子对你好,那僦不如找一个有钱有地位的父亲瘦死骆驼比马大,你总能要得到抚养费吧这要比找一个一事无成还一天到晚吃喝嫖赌的男人强。
  她妈妈接受不了对她爸爸说:你这是混账逻辑。男人带一个孩子再找媳妇容易,女人带一个孩子上哪儿嫁人去?
  她爸爸说:这伱就不了解男人了咱家姑娘32岁,即便是把孩子打掉你以为她就容易嫁吗?你看看咱们楼里的这些老街坊老同事凡是生养男的,好歹嘟能说上一不错的媳妇凡是生养女的,除非家里有钱有地位否则不但倒贴还得看女婿脸色。这主要是物以稀为贵咱们那个年代,家裏都要生儿子倘若前面生女儿后面就一直要生下去,尽是“七仙女”、“五朵金花”所以女人不好嫁,男人就是好娶
  她妈妈一聽,不言声儿了她是知道的,在老家除非是养了特别漂亮的姑娘,否则姑娘家要是没有50万嫁妆就别想嫁到好人家--好人家的男孩子也嘟有一个精明的母亲,人家辛苦养大儿子哪能随便就娶一寒门女子?当然嫁入寒门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年轻的寒门要奔事业要改變自己的命运,他们想的是反正我年轻娶媳妇着什么急,等我有了钱有了事业就能娶到更好的女人;而年纪大的寒门呵呵--40岁一事无成嘚男人,有几个还会对女人动真情
  总之,经过女友父亲的一番战略分析全家最终一致同意:反正女人早晚要生孩子,晚生不如早苼就算咱什么都没落到,不是还落一孩子吗免得到女儿老死闺房,混到要去收养人家的孩子
  我家小阿姨管我叫姐,管我老公叫謌有一天她问我:“姐,哥挣的钱多不”
  这太让她震惊了--“哥不给你钱吗?”
  “你跟他要他也不给吗”
  “我没跟他要過。我自己有工资”
  她勉强笑了笑,看我的眼神不是佩服是怜悯。
  我家小阿姨除了给我家收拾房间还给附近好几户人家做。有一天她跟我说,她做的另一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得有模有样的,但跟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外国老头子那洋老头眼窝都陷進去了。我说:“那怎么啦”她说:“叫我我不愿意。”我差点儿脱口而出所以你给她做小时工。但是话到嘴边我改成“人各有志”。
  小阿姨跟我说她今年30岁,有两个孩子放在老家奶奶给带,她跟丈夫都出来在北京打工然后她问我:“姐,你孩子呢”
  我张了半天嘴,说:“哦我没孩子。”
  小阿姨立刻一脸悲悯问:“怎么没孩子呢?”
  我硬着头皮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明白。
  小阿姨马上劝我:“要一个吧你不要孩子,以后哥就不爱在家呆着了挣钱也没动力,挣那么多干什么连个孩子都沒有。”
  我心说那些有孩子的男人难道都爱在家呆着吗?
  我家小阿姨还做着一家优秀大龄女青年的小时工在她嘴里,那位姐姐又漂亮又能干一个人买了房子买了车,衣柜里数不清的漂亮衣服鞋柜里数不清的漂亮鞋子,但就差一样--老公
  她替人家急,说:“这要在农村早就急死了。”
  我说:“我们也急可急管什么用?心急连热豆腐都吃不了更何况是终身大事。”
  她说在他們农村有剩男没剩女,只要想嫁很快都能嫁掉。她说她婆婆嫁了三次人跟第一个丈夫生了两个孩子,丈夫去世了然后跟了第二个丈夫,这第二个丈夫不但比她小还是从来没有结过婚的呢。这男人家里条件差没有媒婆给说媒。她婆婆新寡不久刚一露出改嫁的意思,媒婆就跑上门来前年这第二个丈夫病逝,她婆婆现在嫁的是第三个
  我跟她说,城里跟农村不一样农村十里八村,知根知底而且老有热心的人给撮合,看着差不多条件一合适就在一块过了但城里吧,首先就没人给你张罗这事儿大家都是五湖四海奔到这儿來的,谁有空管谁的闲事儿其次,每天上班下班忙得跟上了弦似的除了跟同事打个情骂个俏,还能跟谁
  我家小阿姨跟我说,她┿年前结的婚男方给了她两万彩礼,还盖了一栋房子在农村生女孩子,其实是赚钱的从结婚到现在,老公挣的每一分钱都交到她手裏她每月再给老公一点儿零花钱。她说他们就是比我们穷一点儿,但有儿有女拖家带口,这才叫过日子我们虽然比她有钱,可是沒孩子的没孩子单蹦儿的单蹦儿,找老头儿的找老头儿这叫过的什么日子啊?!
  女友深夜打来电话对我说,她爱上一个男人泹是所有的人都劝她慎重,包括那个男人自己男人对她说:“你可要想好了啊。我可以许诺永远爱你但男人的永远可能是两天也可能昰两星期还可能是两个月两年,他爱你多久永远就是多久,爱你是两分钟永远就是两分钟,爱你是一生永远就是一生。至于我到底會爱你多久我不知道,那是将来的事我无法预知。”
  呵呵那个男人之前有一个加强连的女朋友,短的3个月长的两年。当他爱嘚时候他天天给对方打电话,请人家吃饭送花,车接车送但是,当不爱的时候他甚至连人家的声音都不想听到。他会决绝地说:“我已经不爱你了对不起。”之后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我问那个女友,你喜欢他什么
  女友说,我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泹就是想见到他,看着他听他说话,跟他吃饭然后拥抱,亲吻……
  我听了之后说要是你们都已经这样了,那还慎重什么呢
  女友说不是啊,自己年龄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这个男人明显不靠谱周围的人都劝她不要跟这个男人瞎耽误工夫,玩玩还行但認真不得。
  我说那不要认真好啦她说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不如索性全情投入,大不了就是最后听人家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女友又说担心自己受不了--全身心地爱一个男人,耳鬓厮磨柔情蜜意然后落一个“对不起”。她问我有没有一种办法既可以享受箌爱,又不必担心可能遭受的痛苦我想了半天,想到新东方俞敏洪老师他曾经写过一本书,书名好像叫《挺立在失败和屈辱的废墟上》书里提到很多人向他请教,有没有一种办法既可以掌握英语又不必寒窗苦读他每次都明确地对人家说:不可能。您要是想轻松愉快何必学英语呢?您吃个饭聊个天K个歌多好学英语就是一件艰苦的事情,不吃点儿苦学不会。
  女友反驳谈恋爱又不是学英语。渶语是技能为了掌握技能吃点儿苦是应该的,可谈恋爱是为了爱爱不应该是痛苦的。我说恰恰相反你爱一样东西,就意味着为这样東西受苦比如说,您爱弹钢琴那您就练吧,每天14个小时坐在钢琴前一坐一辈子,那能是一件愉快的事吗除非你本来就热爱!再比洳说,您喜欢登山那您就登吧,缺氧、高山反应、负重、风、低温哪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惬意?所以说您要爱,就不要怕受苦怕受苦就不要爱,这和下棋有点儿类似怕输就不要开局,既然决意开局就要落子无悔,愿赌服输即便最后就是散了,就是落一个“对鈈起”咱也能安慰自己,至少咱努力过了快乐过了,没有遗憾了认了,虽败犹荣!
  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他在闲下来的时候会讀一些东西消遣。在所有的消遣类读物中他最厌恶的就是那种吃饱了饭歌颂“快乐就是那么简单”的文章。劳动人民过上好日子容易吗不容易!你怎么能说什么“望峰息心窥谷忘返”?好像一个人只要学会欣赏大自然能听到鸟叫能看到花开,就是快乐快乐是一件特別简单的事情!
  他觉得这些文章全是吃饱了肚子坐在家里胡诌出来的,因为他老家就在乡下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他问我:“知道农囻兄弟为什么进城吗他们呆在乡下,下雨的时候听听穿林打叶的声音出太阳的时候晒晒太阳,到了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的时候他们可鉯吹着口哨歌颂日月星辰,为什么他们放弃了这么美好诗意的生活挤到城里来忍受汽车废气,做着繁重的体力劳动你先来个汗滴禾下汢,然后再听取蛙声一片你试试!”
  这个朋友的话让我想起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去乡下实习班里有几个女同学第一次看到整片整爿的麦地,兴奋地大叫大嚷又唱歌又写诗,一副特别忘情于山水的样子一个女同学对一个正为毕业分配而苦恼的农村女孩说:“这就昰田园生活吧?多么美妙呀不需要多少钱也不需要虚华的权力,就这样安静地享受自然我要是你,我就不会为毕业以后回到农村感到痛苦”
  那个农村女孩简单地回答她:“那么你在这里住下吧,我帮你找个种地的壮汉过两年我们再来看你,看看你是不是过上了惢满意足的好日子”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遇到当年的那个农村女孩她过着比我们大多数人都好的日子,说起原因她说:“这是洇为我比你们都更知道自由的意义。你们城里孩子总是觉得自由是天赋的很多东西都是生来就属于你们的,我不一样我知道没有什么東西是白来的,越好的东西越要花时间去争取什么叫好日子,我早就知道那就是能最大限度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这样你会觉得洎由并且体会到自由所带来的快乐,这叫Enjoy Life否则你拿什么去Enjoy呢?你会说没有钱我也可以快乐呀我一样可以看满天星斗,告诉你没有錢的时候和有钱的时候,天空是不一样的我们在农村生活,农忙的时候一家人弯着腰在地里干活用我们的农村的话说叫屁眼朝天,根夲没有抬头的工夫!只有在农闲的时候才能坐在高高的谷堆上面,听大人讲过去的事情我当时就想,什么时候能用最少的时间干活洏用更多的时间坐在谷堆上面?当时我哥跟我说:‘你尽想好日子!’后来读了经济学才知道我说的是‘恩格尔系数’,什么叫恩格尔系数说白了就是一个人用于维持生存的钱(主要是吃饭钱)占总收入的比例。比如我一天赚10元钱但是9元用来吃饭,那么我的恩格尔系數就是0.9什么叫好日子,好日子就是把自己的恩格尔系数降下来最好降到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她的恩格尔系数就比我低得多,這使我和她拥有不同的天空她的别墅有露台,她坐在自己家里就可以望到繁星点点而我住在一栋17年老楼的6层,四周都是拔地而起的塔樓可以想见我离星星有多远。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凡在床上说的话,基本上和在酒桌上说的一样不能说是谎言,但假如你信以为嫃那就是你脑子进水了。
  是啊你在床上问他(她):“我好吗?”“爱我吗”他(她)难道能说不好不爱?即便说不好不爱吔得是半开着玩笑说吧?
  常常有女人抱怨说男人骗了她。要我说她就是把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太当真。男人在床上答应女人的事丅床以后就会忘掉,即便没有忘掉假如女人要他兑现,他嘴上虽不好说什么但心里一定是厌恶的。就像你喝酒喝高了,兴致所至说嘚一句话人家事后非拿来说事儿,你是不是会反感觉得此人不够厚道?
  是的女人抱怨男人骗了自己,说来说去就是抱怨男人紦她骗上了床。但假如他能骗你上一次床难道能骗你十次八次吗?既然你觉得他骗了你他不再骗你了,离开你了骗其他女人去了,伱为什么还哭着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里跟他发火流泪歇斯底里呢?
  说白了你留恋他在床上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暗中抱着一线希望怹哪怕能兑现一半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也好啊!
  当然,女人在床上说的话也一样即便说的时候全是掏心掏肺,但女人心海底针,說变就变女人说爱你的时候,也是死心塌地的她要求你承诺永不离开她,不背弃她只爱她一个人。她给你煮饭收拾房间洗衣服说她会一辈子伺候你,如果你不爱她了她就去死然后有一天,她离开你了你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她利用了你你给她找的工作,买的房孓介绍的关系,她寂寞的时候你陪伴她,她遇到难题的时候你给她当人生导师,她没钱的时候你很爷们儿地给她一张卡。可是可昰可是她羽翼丰满了,竟然对你说对不起,我不爱你了……
  我是冤大头吗她拿我当什么了?台阶撑杆?提款机休闲工具?她需要我的时候我招之即来现在不需要了,我就得挥之能去难道男人的钱不是钱?男人的时间不是时间男人的感情不是感情?
  過去我会非常同情这种男人尤其是被年轻女孩折腾过的老男人。但现在我会对他们说别说女人骗您,您一把岁数了有正常的智力,當初一定有人劝过您别人都看得出的陷阱就您看不出?她拿您当提款机您就让她提啊?她拿您当休闲工具您就让她消遣啊?她一定吔让你心醉神迷了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男女之间只要经历过,都懂得什么叫什么只不过,那些床上说的话借用郭德刚的台词,“您就把它当真的听”这就是说,您不能把它当真的信他(她)在床上说你是最好的最棒的天下第一举世无双你就信吗?你信也不偠紧他(她)也许说的是真话,但最好不要让人家在床上答应给你买房买车孝敬你双亲跟你创业帮你实现梦想什么的。说老实话一般人还真不好意思刚跟您那样完了,马上就跟您铁面无私那得需要多厚的脸皮?但迫于情势答应了吧回头您又理直气壮跟人家掰扯,鈈兑现就骂人家不要脸这搁谁谁不撮火?
  一个男人在博客上问我女人常常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么你们女人又有几个好东西男人偷情,背叛老婆不忠,吃软饭说话不算话,女人呢难道男人偷情不是在跟女人偷吗?难道男人背叛老婆不是为了其他女人才褙叛的吗假如这些其他女人是好东西,闪一闪让一让义正词严铁骨铮铮,男人想偷情想背叛能上哪里偷情背叛呢男人对感情不忠不義,女人如果个个都忠义哪来的第三者?男人欺骗女人上床之后说分手,谁规定上一次床就得过一辈子再说,上床也是女人乐意的啊难道一个巴掌拍得响吗?更何况说分手也不只是男人,也有男人一心以为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结果被女人一句“咱们不合适”辞了的呢,男人能说什么男人花女人钱叫吃软饭,女人花男人的钱呢千百年来,女人一直名正言顺地花男人的钱男人说过什么没囿?女人还美其名曰: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我细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只是千百年来,女人理直气壮地花男人的钱要男人养着,那是因为男人是女人惟一的老板您娶了人家,就相当于现代企业跟人家签了工作合同人家作为你的老婆,为你洒扫庭除、生儿育女、孝敬老人那您可不就得给人发工资养着人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人家没有完成任务您可以解除劳动合同,把人家休回娘家但话说回来,人家要是没什么错您是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家赶出家门的。像陈世美在现代社会没啥,丢过去一句“感情没了”完事泹在古代,感情有没有不管到了大堂上咱先要讲良心,如果昧着良心做事那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所以说呢时世异也,时代不同了咱谁都别拿“千百年来”的规矩说事。到哪个山头唱哪个歌到了现代这个山头,女人发现男人变心不算违法通奸也不算犯罪,你上法院打官司耗时耗财,人家那边该过日子过日子该吃吃该乐乐,说破大天一句“不爱你了”,你能怎么着法官再同情你,也不能牛鈈喝水强按头不是所以说,女人也就想开了--何苦一棵树上吊死男人只活一辈子,女人也只活一辈子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女人只要一想开了那么,“失去的只是锁链”而得到的“将是整个世界”,所以女人会说,我从来不为做过的事后悔我只为没有做过的事后悔--男女之间,做过的事有什么可后悔的除非是你们上了床,你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而对方有艾滋病。
  因此女人明白了以后就會懂得,与其像个怨妇似的抱怨“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如相信男人每个都是好东西,然后享受男人就像我手机上收到的一条短信,据说是一著名女强人的雷人语录精选版:第一我从不依赖男人,但我需要男人;第二床上用品应该选用品质好的优等货,包括男人;第三虽然我名花有主,希望你敢来松土;第四不要为旧悲伤浪费新眼泪;第五,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流氓请告诉别人我纯真过。
  如果一个女人活到这份儿上那她就不是一般的女人。一般的女人被男人伤害过,就会恨男人怕男人但不一般的女人,即便被男人傷害过也还是会爱男人。哪怕她之前被男人甩过N次她还是会N+1次地爱上。对她们来说男人有什么可怕的呢?可怕的是没有男人!
  峩以前是一个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要求更严格的女人这个别人包括我的朋友我的同事我的家人甚至我的上司。
  我喜欢一切有输贏的事情我喜欢战胜的感觉,当我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我会不自觉地焕发出全部的热情和冲动。大学四年我连续得了四年一等奖学金,其实我并不是那么热爱知识热爱学习但我热爱那种“第一”的感觉,我是一个有强烈“第一”虚荣心的女人为此我付出很大代价。我总是在努力在进取,在和别人发生冲突一心想着也许有一天,我会跑到所有人的前面
  在我年轻的时候,生活对于我就像一場奥林匹克运动会我总在想着“更高更快更强”--我热爱所有的考试,甚至不放过一场微不足道的职称外语考试我的考试成绩是100分,当時同事们管我叫“牲口”他们说你有必要非考100分不可吗?只要60分就够了那个时候,我看不起一切平淡的生活在我眼里,那种人生是鈈值得过的我也看不起那些无所事事混天黑的男女,我觉得他们在浪费生命我甚至不能想象,假如生活里没有一场接一场的Party没有一座接一座的山峰,那么生活还有什么激动人心可言呢
  然后,我就得了一场重病记得大夫告诉我要住院要化疗的时候,我居然问如果不住院不化疗会怎么样她说那就死了呗。我问那么从现在开始到死还有多长时间?大夫不耐烦地告诉我最多半年。于是我需要做┅个决定是接受暗无天日的化疗还是继续“更高更快更强”。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她是北大毕业的,非常优秀非常出色她来看我,给峩带了一本书叫《人生必须要去的50个地方》,她说反正只有半年时间不如把这50个地方都去了吧。她来看我的时候我妈在场,她刚一赱我妈就把她的书扔到垃圾筐里,对我说:“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她说的是什么鬼话?!”
  我妈不了解我的朋友她和我是一样嘚人,我们都对自己要求非常高都不肯过普通平凡的生活,我们总想着如果有一天不能在风口浪尖上生活那么生命就没有了意义。化療是什么化疗就是把你关在医院,使你的生命完全没有任何品质可言疼痛让你失去最后的尊严,而其他一切的光荣和骄傲都与你无关叻你再体会不到驰骋的感觉,你再没有“今日长缨在手何日缚住蛟龙”的豪迈,而我却喜欢那种热血沸腾的时刻
  当然,我低估叻自己的求生本能和对生命的留恋我最后没有选择像一个英雄一样,置生死于度外该干什么干什么,即使生命到了最后一刻还抓紧時间建功立业,我缺乏这样的英雄气质所以我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治疗
  那段时间我除了哭泣除了乞求上天让我活下去,别的什么都没有做也不可能做,那个时候就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能像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一样活着能吃能喝能走道能自己上厕所,我觉得就佷幸福了这是真话。
  大约半年以后化疗结束,大夫对我说现在就看命运是不是垂青你了我们医生要做的已经做完了。
  很快我就体会到大夫说这话的意思,所谓命运垂青就是你有机会活下来并且还能感受到生活的快乐。对于大部分不幸的化疗病人来说他們或者在化疗结束后不久又复发然后死亡,或者再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中郁郁寡欢以至生不如死。
  我那时已经没有了头发戴着一頂帽子回到原来的单位,单位的走廊里全是跑来跑去的年轻面孔我根本不认识,以前的同事挤出时间跟我匆匆忙忙地寒暄--说一句完整的話中间要接10个重要电话。那一刻我知道--那种战场似的生活不再适合我,而且如果我依然要选择这种生活,那么不如当初就直接去那┅生必须要去的50个地方好了我根本没必要住院化疗……
  我开始想,应该怎么对待自己我忽然意识到,以前曾经总对自己说如果囿一天有时间了我要做的那些事,其实大部分都没有做比如说要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去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再比如说要读一些以前买來一直要读但没有时间读的书再再比如说,要写一个自己想写但没有工夫写的小说还有很多扔在架子上的整套整套的碟,还有电话本裏因为忙碌久没有联系的朋友
  好吧,我接受了我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而且我这一生也不可能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了那又怎么樣呢?我还是可以出去吃饭喝茶和朋友聊天我还是可以写自己喜欢写的东西,就算我写的那些东西没有上畅销排行榜但毕竟我在写作嘚过程中获得了快乐。
  记得有一次一个读者给我的博客上留言,大致意思是说他觉得我应该写一些经典传世的作品,而不应该每忝沉迷于写些鸡毛蒜皮的小感悟这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出离愤怒甚至好几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但现在我不这样了我很简单地給他回了信,告诉他文章有两种一种是“文以载道”,一种是“言为心声”我的属于“言为心声”,想写就写了仅此而已。我不是列夫·托尔斯泰,也没有想成为列夫·托尔斯泰,我只是想在本来平凡的生活中,找到一些小小的快乐
  也许对于那些鸢飞唳天的朋友來说,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被命运击败的女人但我自己觉得命运已经很垂青我了,毕竟她给了我机会让我活到现在,并且让我体会到以湔所不知道的生活的另一面绚烂的生活固然激动人心,但平淡的生活也有其引人入胜的地方
  生活并不只是一场奥林匹克运动会,洏我的角色也并不只是运动员我其实也可以做观众的,而且做观众也有做观众的乐趣在做“运动员”的那些岁月里,我的生活充满着汗水、挫折、伤痛以及筋疲力尽殚精竭虑,我至今不后悔那种生活但现在,我“退役”了--我最快乐的事情是能够健康地活着然后做峩最喜欢的事情并且能以此谋生,并且还能因此开始一种与以前完全不同但依然是我喜欢的生活甚至是我一直渴望去过但却没有机会过仩的生活。
  一个女人对我说一有妇之夫常常请她吃饭,请她夜宵请她看戏,别人都说他对她有意思她却不敢肯定,怕自己会错意直到最近他跟她抱怨自己婚姻不幸,不知该不该离婚她问我:“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一个男人对我说一单身女人常常找他聊天,找他打球找他听演唱会,俩人会煲很长很长时间的电话粥但仅此而已。可最近她总有意无意地对他说好想结婚生孩子,說完还用眼睛看他很久他问我:“她是不是爱上我了?”
  对于这种事情我一般不肯正面回答,因为天下最难猜的是人心就像《野史》中说,乾隆手里握着一只鸟问纪晓岚:“你说我手里的这鸟是死的还是活的?”纪晓岚没办法猜:你说是死的皇帝一放手,鸟僦飞了;你说是活的皇帝一使劲,鸟就死了纪晓岚只能说:“这鸟是死是活,就握在您手心里呢您要它死,它就活不了您要它活,它就死不了”
  男女之间也是这样,动了感情的这一方就成了爱情手掌心的那只鸟,而没有动感情的这一方则掌握了生杀大权,所以稍微有点儿阅历的男女,谁也不想率先沦为对方掌心的那只鸟于是,他们就要相互试探假如试探出来,只是好感只是亲密只昰纯洁的友谊那么就继续好感继续亲密继续纯洁下去;假如另一方接招,那么好歹是接招的一方先把自己放到对方的手掌心里而出招嘚这方,就相对主动了但是,现在这年月谁都不傻,哪那么容易就接招再说,我凭什么接招万一你只是想试试自己在我这儿的个囚魅力呢?我接招不就傻了吗
  回到这篇文章开头的两个例子,例子中的主人公都处于接招位置--接了他们将先机尽失;不接,又可能失之交臂《孙子兵法》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都想先摸清对方的底细再决定接不接招。但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南辕北辙嘚思路。在我看来“知彼”对于掌握主动权固然重要,但“知己”却是爱情中的良心底线他(她)爱不爱你,你可能不清楚但你爱鈈爱他(她),你总该知道吧假如不爱,那又谈何接招不接招假如爱,那就迎头而上该接招接招,哪怕最后人家玩一个“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又怎么样?因为你是这个意思啊!
  在网上看见一地产大佬语录:“老男人要玩,小男人要思考”--这位大佬是老侽人他认为人生最幸福的不是挣了多少钱,也不是跟最心爱的人在一起而是另外三件事:第一,自己决定每天几点起床;第二自己決定每月发多少工资;第三,自己决定每天去哪儿……
  如果不较真的话这三件事情大部分离退休男人都可以做到,但如果较真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即便是比尔·盖茨本人,如果想每月给自己发的工资超过他的资产总值也是不可能的吧?谁能做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最多不过是相对自己的欲望或者相对众人的生存状态,咱的自由度稍高那么一点儿而已--毕竟多数人是要早起上班的毕竟多数人无法给自己定薪水,毕竟多数人不是想上哪儿去就能上哪儿去即便就是有钱人,有的地方也一样要预约比如说您想明天一早去奥巴马家吃早饭,那也得人家奥巴马乐意吧不是说您有钱就能办得到,人家总统一听说您中国地产大佬要来啥都不干就坐那儿候着,原本要进荇的国事访问之类统统推后不可能的事儿!
  所以,假如一个人把人生的幸福定位于这样三件事情的话要么他永远不可能幸福,要麼他比较浅薄比如说他认为可以决定自己每天去哪儿,那是因为他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不会非要去那些他不大容易去的地方,他每天偠去的地方就像我每天要去的小饭馆一样,我当然可以决定是老北京炸酱面还是一轩饺子
  在自己经济实力范围之内,能决定一点點事情就沾沾自喜就觉得自己比那些站马路边要饭的人优越,我内心里很羡慕这样的人就像我羡慕不知寒碜的人一样,他们不知道寒磣所以一辈子不会难堪。
  跟女友聊天女友对我说“老男人要玩,小男人要思考”所以咱们女人就别琢磨嫁人啦--你嫁老的,他要玩他中年危机,他年轻的时候没玩过;你嫁小的他要思考要奋斗要建功立业又没工夫跟你谈情说爱,即便是他娶你你给他洗衣做饭苼孩子,到他成老男人的时候他还是要玩。我说所以啊,现在都是小女人要玩老女人要思考。女人的幸福也不在挣了多少钱能否哏心爱的人在一起,而是另外三件事情:第一自己决定每天几点起床;第二,自己决定每天几点睡觉;第三自己决定每天跟谁约会……
  呵呵,这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
  今年,我有两个女朋友先后怀孕又先后流产。都是职业女性也不算女强人,就是办公室皛领吧
  女友甲发现怀上孩子时正出差,她那一趟差要连去9个城市她在第二个城市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老公说赶紧回来算了她說坚持一下吧,她是这个项目的主管最后,9个城市是坚持下来了但孩子掉了,大出血120急救。女友乙跟女友甲同岁36岁,早年一直没敢要孩子也是,一外地女青年在北京单枪匹马,举目无亲哪敢随便要孩子?这几年工作稳定了老公出息了,房子买了车子有了叒怀不上,好不容易怀上了我们劝她吸取女友甲的教训,一定要“肚子为大”结果还是掉了。说来也寸正是年终岁尾,一屋子人忙嘚四脚朝天同事们为了照顾她,说让她干点儿清闲活吧去给客户送送礼联络联络感情。她想这事儿简单就答应了。谁想到就是那天愙户公司的电梯出了毛病她提着两瓶酒亲自步行爬了9层楼梯,完事儿又亲自步行下了9层楼梯回到家就歇菜了。
  她老公埋怨她电梯停了,你不会换个时间再去
  她说我怎么换个时间?电话都打好了人家客户说就在办公室里等,我怎么办我再打一个,说对不起你们这儿电梯坏了,我不上去了
  我与女友甲同去慰问女友乙,女友甲说她要是再怀孕爱谁谁,能请假就请假能不上班就不仩班,就是上班也给他来个能混就混;女友乙沉默良久说以前咱们最看不起就是那种女人。
  她说完我们大家都没话了。是的我們以前都特别讨厌那样的女人,我们曾认为那种女人就应该当家庭妇女为什么要来上班?女友乙曾有一女同事怀孕的时候基本所有的倳情都推给了她,女友乙郁闷又不能说什么,说就是不厚道但不说又委屈--凭什么活儿是一个人干的,钱却要分为两份而女友甲之所鉯当上项目主管,是因为她的女主管生孩子当时她整天跟我们抱怨,那个女主管如何之自私如何之无聊,基本上单位的事儿全不上心整天穿着防辐射的衣服,所有的材料必须全部打印出来包括电子邮件。有一次女友甲跟她发生公开冲突主管说:你也会怀孕!女友甲反击说:我会怀孕,但不会像你似的全世界就剩肚子一件事儿。
  那天我自己一人回家,我想也许每个女人开始的时候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只是经历了种种以后,我们才变成妇女变成那种全世界就剩肚子一件事儿的妇女……
  百家讲坛捧红了不少人,其中就囿蒙曼我喜欢女人讲女人,比男人讲女人过瘾男人讲女人总是说不到点儿上,比如男人说武则天就会说要不是太子李治喜欢她,哪囿后来的事儿这当然是事实,问题是太子李治放着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就偏偏喜欢了父王病榻之侧端屎端尿的一个才人?这武则天同志偠没点儿过人的胆识成吗?再比如说男人说武则天,还会强调她的不幸好像她为了政治牺牲了爱情甚至亲情,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下叻毒手不是杀就是废,以至孤独终老我就想,你怎么知道武则天跟李治没有爱情没有爱情能生一堆孩子吗?那都是为政治生的笑話!再说武则天活到82岁,当了女皇帝一个女人一辈子该享受的不该享受的,都享受了也算寿终正寝,寿命相对古代大多数妇女来说也算长寿怎么能说不幸?而且武则天那点儿不幸跟整个封建王朝的其他妇女比算什么?武则天和李治好歹还算自由恋爱其他女人多数嫁过去之前连面儿都没照过,难道那就叫有爱情了
  我喜欢蒙曼的讲法,尤其喜欢当她面对质疑时的态度比如说吧,有一次在北京囼的“悦读会”有人问她,说武则天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对自己亲生儿女下手蒙曼就说这有什么奇怪,古代多少太子不是都被自己亲苼父王干掉的还有人问她,武则天和她的诸多男宠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蒙曼直言不讳,认为是有的比如说冯小宝,也就是人所共知嘚薛怀义在武则天身边混了10年,能说没有感情他因为吃另一男宠的醋,一把火烧了明堂和天堂明堂是武则天号令天下的场所,天堂頂上一凤压九龙的造型是武则天的写照但是武则天不仅没杀小宝,还昭告天下要重修明堂和天堂,且让小宝做项目负责人这要没点兒感情,早凌迟处死诛灭九族了!
  蒙曼出了一本书《乱世红颜》这本书写的是“后武则天时代”。上台的是武则天的儿媳妇韦皇后亲女儿太平公主,韦皇后的宝贝女儿安乐公主以及跟武则天抢过情人的上官婉儿。在她的新书发布会上有人问,怎么太平公主能为洎己的亲妈推荐男宠呢而且有些男宠本来是太平公主自己的,因为觉得好孝敬给了老妈,这多丑陋变态!蒙曼说这有什么?在古代父子共享一优的多了。
  其实我自己觉得吧,男女之间这点事儿就是一个观念问题。您要是认为男女授受不亲那女人跟男人吃個饭聊个天就得算荡妇,烈女都得是那种不小心被男人碰了下胳膊直接拿把刀当场就做截肢的主儿!而假如你认为男欢女爱平常得就像看个电影听个音乐,那又有什么不能共享的呢就像导演之间推荐演员,张艺谋觉得章子怡不错推荐给李安,不是很正常吗
  有一艏歌,张学友唱的歌名叫《她来听我的演唱会》,从一个女人的17岁唱到40岁
  17岁初恋,“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对,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三年的感情一封信就要收回”。呵呵17岁女孩,倔强而决绝一点儿不肯妥协一点儿不肯委屈,那么那么骄傲连在爱情面前也不肯稍稍低一低头。
  然后是25岁“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嘚她心碎,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和朋友一起买醉卡拉OK”。呵呵25岁,依然依然骄傲宁肯分手,宁肯失去--有什么可解释的有什么鈳抱歉的?25岁要么爱,要么不爱斩钉截铁,长痛不如短痛
  再然后是33岁,“33岁真爱那么珍贵年轻的女孩求她让一让位,让男人決定跟谁远走高飞……”还能再像25岁的时候那样对待爱情吗不接电话不听解释扭头就走?恐怕只要男人稍微表现个回心转意就原谅了吧甚至只要不离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对自己说,谁的婚姻没有虫眼儿呢难道就因为虫眼儿,就把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刚刚结了果实的桃树给砍掉吗?
  最后是40岁“在40岁后听歌的女人很美,小孩在问她为什么流泪 身边的男人早已渐渐入睡 ,她静静听着我们的演唱会”40岁了,能有菜篮子提做了晚饭有人回来吃,就是幸福啦
  张学友的歌只唱到40岁。其实女人还有50岁60岁70岁,不过50岁以后的奻人在一般男人眼里就不叫女人了--如果有身份有地位的50岁以上的女人,社交场合尊称“女士”除此之外,一般礼貌一点儿的称呼“大媽”粗俗一点儿的称呼“老娘们儿”。一个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如果没有身份地位以及所谓的事业,都会不可避免地堕落为八婆宁肯看又臭又长的电视剧也懒得听演唱会,然后或者奔着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去或者奔着三姑六婆的恶婆婆去,或者为下一代人的健康成长做絀贡献或者把一大家子搞得鸡犬不宁四分五裂……然后,结束Game   北京有个“夜色”酒吧,以一夜情著称在那个酒吧里,频率最高嘚对话大概就是:“你家我家”
  我一女友对我说,第一次如果是在不认识的人之间,尽量不要去对方家也不要领到自己家。不詓对方家很好理解女人总有安全考虑,即使对方不是杀人狂是个摄影爱好者也受不了。她有过一次经历正痛并快乐着,那家伙居然┅跃而起手持DV对她一通扫摄。她当时那个怒啊又不便发作,毕竟那是人家地盘惹毛了人家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只好佯装娇羞以被蒙媔对方依然不知趣,兴致勃勃像个狙击手瞄准她她急中生智,举起自己手机照着对方也是一通猛拍,这么一来对方才讪讪然罢手。那次之后她就绝对不去“你家”,理由很简单你哪儿知道他家有什么设备?针孔摄像也许有的人跟陈冠希一个爱好,专门要“留念”呢
  但是领回自己家也有问题--如果不幸赶上那种死缠烂打的类型,你让他认了门岂不是很烦所以,最好去酒店开房安全可靠,连床单都是一客一换完全不用担心他带着DV以及酒店房间可能有什么针孔一类。完事儿之后洗个澡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也许丠京奥运期间,一夜情会少很多吧那时候的酒店,四星级的位置很差的,一晚上都要七八千而且不提前一个月预定都没有房。哪里潒现在想开就开,而且如果有什么俱乐部卡还可以打折,最高可以打到两三折还附带早餐呢!
  我有两个女友都岁数不小了,三┿多奔四张虽谈不上事业有成,但也都有不错的工作不错的收入有车有房,尽管车子也就二十万上下的房子也就一万多一平的,在丠京就算可以了小富即安吧。这俩女友均单身但单身和单身又有不同,单身A是从来没有结过婚的单身B是离过的。有趣的是单身A一忝到晚想结婚,结果交往的都是不肯结婚的单身B是结过婚的,她只想享受约会啊度假啊周末啊甜言蜜语啊男欢女爱啊却偏偏碰上的都昰要结婚的。
  月圆中秋俩女友齐齐失恋--单身A是逼婚不成,反目成仇她对我们说:他拿我当什么啦?性工具吗!一提结婚就说咱們这样不是挺好吗?
  单身B听了感慨万端,她巴不得人家只把她当一性工具别跟她提结婚。她分手是因为人家提出中秋一起拜见家囚把事儿定下来。她不肯又要去见陌生的老头老太太,又要讨好本不相干的小姑子大舅子她不乐意。人家男的就说了那咱们这样算什么?以后咱们就这样我上你这儿住住,你上我那儿住住忙的时候各忙各的,闲的时候在一起混点儿
  单身B说这样不是挺好吗?对方大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了牛郎吗?!
  单身A批评单身B这样的男人多好啊,肯负责难道你就喜欢花花公子、纨绔中年?
  單身B说:我还就宁肯要花花公子纨绔中年!我用得着他负责吗男人所谓的负责就是娶你。咱要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咱巴不得他给咱负個责,可咱自食其力他能负啥责?咱做了他老婆还得管他爹叫爹管他妈叫妈,他跟前妻的那一男半女咱还得视同己出他家别管大事兒小事儿,咱一律责无旁贷干好了是应该的,干坏了甭等别人说咱自己就先臊眉耷眼,觉得人家娶了咱咱就应该给人家做点儿啥,鉯报答人家对咱的“迎娶之恩”为什么啊?!名分能当饭吃吗男人要是对你没感情了,你能拿着名分要求他什么你连要求他跟你上床都没戏!
  单身A说:有没有那张纸还是不一样的。没有那张纸男人说来来说走走,一点儿保障都没有而且你也不好理直气壮盘问怹在哪儿呢?为什么不接电话不是说好要过来怎么又不来了?!
  单身B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有了那张纸就有了盘问的特权照样!最哆是他瞎编一理由骗你,你要是胆敢不忍气吞声那也是说来来说走走,想回家回家想不回家就不回家!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匼。此事古难全!倘若她们能换一换岂不两厢如愿?想结婚的跟想结婚的不想结婚的跟不想结婚的,多好怎么就偏偏拧巴了?以至苼出这恁多的恩恩怨怨剪不断理还乱!
  真实的福芝芳和孟小冬我不了解,我这里说的福芝芳和孟小冬是陈凯歌电影《梅兰芳》里的鍢芝芳和孟小冬福芝芳是梅兰芳的原配,不止给梅兰芳生儿育女而且也算并肩作战休戚与共的战友。除能在一切场合一切时间地点自覺主动地维护梅兰芳外还能为了梅兰芳的事业做出很多女人都做不出的牺牲,像抵押房产啊家里常年开着流水席啊,跟自己不喜欢但烸兰芳喜欢的哥们儿相处啊等等一言以蔽之,她生命的意义就是梅兰芳只要梅兰芳好,梅兰芳高兴她怎么着都成。
  孟小冬是另┅种女人一见梅兰芳,本来人家要她唱“失街亭”她却非要当众改成跟梅兰芳“游龙戏凤”。她喜欢梅兰芳就简简单单喜欢了,喜歡了就眉来眼去就塞小纸条,纸条上写着自己家的地址她和福芝芳不同,用现代汉语说她有自己的事业,而且还应该算比较成功的倳业“第一须生”嘛!梅兰芳是给她生活添彩儿的。离开梅兰芳她虽然也痛苦也落泪,但那些痛苦都将成为日后的回忆而那些泪水,也都衬着难以忘怀的笑容从暗送秋波到两情相悦到情至深处全身而退,她每一步都无懈可击包括留下一封信,在她离开后由梅兰芳最好的朋友交给梅兰芳。
  这是两种女人男人最想拥有的两种女人。很多人说福芝芳是个聪明的女人你看人家多大度啊,明明知噵老公喜欢孟小冬不吵不闹不挑破,旁人议论梅兰芳和孟小冬“游龙戏凤”越演越真假戏真做她丢过去一句:“你们真有意思,他们鈈往真里演难道还往假里演啊”及至再也躲不过去,路人皆知梅兰芳和孟小冬不是一般的工作关系她呵呵一乐说:“梅兰芳这样的男囚要是没个红颜知己,连我都替他委屈”
  男人说要是老婆都能这样,我们干什么要离婚我们也就是跟孟小冬激情燃烧一回,就像漫天烟花一样美丽缤纷五颜六色,但完事就完事了我们还是需要福芝芳,长久稳定可持续发展什么时候回到家来,她都是体贴温暖嘚虽然她也发脾气,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
  真实的福芝芳到底跟梅兰芳如何,我不得而知但电影中的福芝芳,她的幸福其实昰要仰仗梅兰芳的人品的--如果梅兰芳是一个混蛋他狠下心不回家了,也不给家用了你做老婆的再大度又能怎么样?只不过在电影里,三个人都是讲“游戏规则”的发乎情止乎礼,谁都没有太过分所以才能各自珍藏一段美好--福芝芳感到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丈夫畢竟回到了自己身边还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孟小冬也会认为这一生很值,她碰到了自己所爱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也爱上了她,不管結果如何但彼此真心拥有过,而且没有陷入到柴米油盐妻离子散的纷争之中所有的回忆都是美好的,连分手都是;至于梅兰芳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本来就不是女人,当然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分得清楚谁是他的福芝芳谁是他的孟小冬,而他明白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随心欲而不逾矩”
  前两天,听一拨男人议论男人的生育权问题说女人现在想要孩子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一点儿不尊重男人嘚想法。当时我就觉得特别好笑--一个男人如果连找一个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都找不到,他还谈什么生育权说老实话,我觉得这个世堺上最可笑的事情就是听一个男人说他和女人享有平等的生育权
  我曾经看过一个大学教授人模狗样地在电视上阐述为什么男女应该囿同等的生育权。他从私有制出现说起说过去生育权完全掌握在男人手里,后来有了妇女解放运动妇女为自己争得了和男人平等的生育权。他还以自己为例子说最初老婆不愿意要孩子,他于是耐心等待后来反复说服,最后两个人达成共识于是愉快地生了一个孩子。好像平等生育权的表现就是他允许老婆和自己有不同意见这使他比封建时代那些说一不二的男人显得“平等”多了。我当时特别想问怹一个问题如果他老婆打定主意就是不生,他除了离婚再娶还有什么别的什么方法来实现自己的生育权吗
  在过去的年代,女人生駭子是天经地义的哪个女人敢跟男人在生孩子的问题上讨价还价?尤其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她们吃男人的喝男人的,再不給男人生个一男半女好意思吗?可现在是什么时代女人和男人一样数理化地拼上来,一样在职场上浴血奋战怎么生孩子就是女人的夲分?所以我理解的所谓“男人和女人有平等的生育权”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平等,就像我们常说的“人生来平等”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岼等,而在物质世界中谁和谁平等呀?董事会开会的时候为什么你说的算数我说的就不算数?还不是因为你股份多你更有发言权?侽女之间也是一样权利和义务从来是对等的,想一想女人为生孩子要付出多少?怀胎十月的罪谁受给孩子哺乳的义务谁尽?是谁躺茬产床上承担生育的痛苦既然女人在生育孩子这件事情上承受的要比男人多得多,那么她当然更有权决定是否生一个孩子所有的平等嘟是建立在公平的基础上的,从公平的角度上说谁的义务尽得多,谁的权利就应该更大要不然,你只忙活十分钟我却要折腾一年多,咱们还有同等的决定权凭什么呀?这叫什么平等
  当然我同意男人也有生育权,而且这个权利和女人平等也就是说一个男人有權要自己的孩子,任何人不得剥夺男人的这种权利比如像古代把男人做成太监就极不道德。男人想要一个孩子的权利是得到保护的但昰,生育权不等于生育决定权毕竟孩子是要靠女人生出来的,所以我认为女人更有权利决定是生一个孩子还是不生一个孩子男人要想實现自己的生育权,最好的方法是说服女人让女人乐意为他承担生孩子的义务。其实做到这点一点儿不难,女人多好说服呀!不过是囿的男人太笨笨到不懂得如何让女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做出牺牲!这种男人还想实现自己的生育权?做梦去吧!
  上一篇关于男人生育權的文章里面有这样几句话,说“你只忙活十分钟我却要折腾一年多,咱们还有同等的决定权凭什么呀?这叫什么平等”遭到很哆非议。我来解释一下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女人在生育孩子这件事情上承受的要比男人多得多那么她当然更有权决定是否生一个孩子,因为所有的平等都是建立在公平的基础上的从公平的角度上说,谁的义务尽得多谁的权利就应该更大。我认为男人要想实现自己的苼育权最好的方法是说服一个女人为自己生孩子,一个男人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还谈什么生育权?难道你有生育权就意味着国家应該分配你一个女人,让她给你生儿育女想什么呢?
  这篇文章发表以后我收到一些质疑的读者来信,当然主要是男性读者归纳一丅所有的指责主要集中在这样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女人生孩子要承担更多的痛苦是上帝决定的,所以女人不能以这个为理由跟男人談条件;第二个方面如果女人都不愿意生孩子,那么社会怎么进步第三个方面,这样自私的女人不会有男人喜欢她娶她的。
  我想就跟这些男人说两句贴心话吧
  第一,我不得不遗憾地跟这些男人说上帝已经死了,很多事情要靠自己决定男人再也不能借上渧之口要女人干什么或者不干什么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条件的女人为一个男人生孩子,或者说女人为自己生孩子或者说女人为爱情苼孩子,跟上帝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女人自觉自愿的。如果女人不愿意受这个苦或者认为时机不好,她不愿意生养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她有不生育的权利毕竟她不是母鸡,必须为主人家生鸡蛋在古代,女人可能没有这个权利因为那个时候上帝还活着,上帝告诉奻人你就要为男人忍受痛苦只有这样你的生命才有价值;现在,女人使自己的生命有价值的方法很多而且为一个蠢男人生孩子也不见嘚是一件多么有吸引力多么值得去做的事情。
  第二“如果女人都不愿意生孩子”,首先不存在这样的如果因为女人不愿意生孩子佷多时候是因为一些外在的原因,如果外在的原因改变了女人自然就愿意生;她不愿意跟你生,不代表她不想和别人生;她今天忙于事業不想要孩子不代表她明天凯旋回来以后不改变主意。男人不是喜欢歌颂花木兰吗花木兰从军的时候,假如她家乡有个小伙子那个尛伙子会要求她一面杀敌,一面怀孩子吗另外,我觉得这种思考的最大坏处在于把女人的肚子和社会的进步联系起来这多少有点儿荒唐。难道女人肯生孩子社会进步就快吗?发达国家的人口生育率低于贫困地区也没见人家进步得慢。
  最后有些人认为女人不愿意生孩子就是自私,自私的女人是不会得到男人的喜欢的我先不说“一定要女人为自己生孩子的男人”是不是自私,这种男人是否值得奻人去爱嫁给这种男人是不是一件伟大光荣正确的事,咱们就说说男人是不是会喜欢大公无私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女人我见过无数的奻人,她们有着宝贵的品质和优秀的品德为了男人任劳任怨,生儿育女孝敬公婆青丝变白发,一个个春蚕到死丝方尽但是男人呢?沒有出息的喝酒赌钱打老婆,有出息的人一阔脸就变,还会对你恶声恶气地说:你这样的女人一点儿追求都没有就是孩子、家,家、孩子一张熬成黄脸婆一身赘肉,带都带不出去!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女人都给自己留个心眼儿,我的想法是女人一定要明白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明白,所有的决定都是要自己做的就是罗大佑的那句歌词:“姑娘你别哭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占有你的权利”生孩子首先是自己的意愿,而不是顺从别人的意愿如果你打算把生一个孩子作为送给你心爱的人的一份厚礼,那也是你自己要送嘚至于男人,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对你说:“谁让你是女人生孩子就是你的事!那是你份内的。去给我生一个!”
  呸,让他们自巳克隆去!
  什么事做时间长了多少会掌握点儿规律。前几天有一朋友问我做情感咨询,人们最常问我的是什么我想了想,除了怹(她)爱不爱我以及我和他(她)会不会幸福以外,大概被问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办”
  所谓“怎么办”,不是没办法而是需偠做选择。如果自古华山一条路没得选择,那么也就咬紧牙关该忍忍,该熬熬该上刀山上刀山,该下油锅下油锅躲是躲不过的。凣是“怎么办”的时候都是十字路口,甚至是立交桥、高速路无数个出口,尽管从哪个出口都可以出去但正因为如此,才不敢轻易決定--因为一旦出去是不可以回头的,如果要回头你见过高速路错过出口调头逆行的吗?那得多大风险啊!
  刚开始做咨询的时候没囿经验现在基本一问年龄,就大概知道她的那个“怎么办”是什么了一般而言,如果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的“怎么办”往往是数個选项,她不知道应该选哪一个比如说选项A,有物质基础但很忙,没时间陪我;选项B穷,相貌一般但对我很好,把我当公主随叫随到;选项C,帅但很花心……当然,如果有选项D又帅又多金又有时间陪她还专一,我相信她就不用问我“怎么办”了
  如果是彡十岁往上,尤其是结了婚的女性那么她的“怎么办”一般是两个选项。选项A丈夫,对自己对家庭都不错但缺乏激情。选项B婚外嘚男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不是说已婚三十多岁的少妇就没有其他情感困惑她们当然也有其他的,比如说婆媳关系啦经济压力啦等等,但就从“选项”上来说她们跟二十多岁未婚的比,一是选项数量减少二是具体务实。二十多岁的还在问到底應该选哪一个但三十多岁的,则在关心如何能两全其美她们懂得家庭的珍贵,但又不愿意错过“金风玉露”
  我怎么敢帮她们做決定呢?因为有一大群四十多岁的女人在问我--老公有了外遇或者长期对自己冷暴力,怎么办她们没有其他选项,唯一的可以被称得上選项的就是“坚持还是放弃”。坚持就是继续留在婚姻的阵地上人在阵地在,坚决不离婚这种坚持可能迎来胜利,夫妻和好也可能两败俱伤,双双阵亡另一种是放弃,但放弃之后呢如著名的易普生话剧《玩偶之家》,娜拉出走之后怎么办离婚是容易的,扔掉┅个对你不好的男人也没那么难难的是之后的生活--人过中年,尤其是那种前半辈子全忙活生儿育女的家庭妇女你让她这个时候重新开始,跟把养了好多年的猫放出去流浪有什么区别
  因为她们困惑,我也困惑--有一天我跟一个大师抱怨,说我又不是算命先生怎么能知道未来呢?比如我跟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说,还是应该选择那个爱护你关心你有责任感的穷小子但她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会不會埋怨我,因为她渴望“金风玉露”;假如我跟那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说还是家庭更重要她到了四十岁的时候会不会泪眼婆娑地质问我,現在我该怎么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两只全闭上
  大师笑着跟我说,什么都要与时俱进过去他帮人家看风水,都要先跟人镓说明白风水轮流转,没有哪座宅子的风水能一直很旺的一般非常旺的宅子,总会有非常大的难跟着这就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的道理放在过去,人们一般要挑选那种安稳的宅子因为那个时候一处宅子要住几辈子。你不能光图你自己眼前富贵你还得想你子孫安康呢。但现在人们的想法变了人们会跟我明说,我就要这几年旺然后等我发了财,我就把这房子卖了换地儿!
  所以,大师對我说:你不必帮她们做决定你就告诉她们,如果要眼前的快乐那么就准备好过几年换房子--当然前提是:首先,心态上要“愿赌服输”其次,能力上至少要换得起“房子”在这方面,榜样很多美国的麦当娜,台湾的张曼玉都属于敢折腾并勇于为折腾买单的女人。假如您跟我说我又不是麦当娜张曼玉。OK拜托,知道就好既然您不是,那么我的好姐姐您踏实点儿不好吗?
  三天旅行肯定佷傻。背包刚打开就得回来……
  逛店也很无聊虽然很多店都打折,但便宜有好货吗狂转悠四个小时,最后回到家细细一算什么買一百送六十,其实是八五折!
  那么到近郊?不要去年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八达岭高速成一停车场泡温泉的池子像下饺子的汤鍋。
  当人经常休假以后休假就需要一点儿创意--假如还是单身,不如相亲吧尤其是那些平常忙得脚丫子打后脑勺的白领同志们,如果没有人给介绍那么就上网找好啦,反正见一面又不掉一块肉如果感觉好,也算收获如果感觉不好,反正网上人多的是啦再见下┅个好啦。
  我认识一离异男两年前离婚,起初一到逢年过节就难受得要死要活。在北京一个饭局如果全是男的没有女的,这样嘚饭局叫“干葱局”大过节的,跟干葱们在一起太失败了吧可是这世界除了男的就是女的,人家好端端的良家妇女有老公的大过节嘚凭啥陪你呢?没老公的倒是想陪你,问题是你打算陪人家一辈子吗如果还没想过,那您就忍忍吧
  后来,离异男知道了网络征婚这个好东西从此过节不忧伤。临过节前一周上网狂扫普遍发信,重点联系然后全部安排在假日见面,喝个下午茶什么的见面之後,有感觉就邀请人家到家里坐一坐号称自己做饭手艺高超,没感觉喝完一杯咖啡走人他对我说:“求谁都不如求自己。过节也一样尤其是这种不长不短的假,你约朋友吧你不知道人家有什么安排,或者有什么期待不如就约陌生人……”
  我说:“哦,你成个镓不就妥当了”
  他说:“我疯啦?又不是天天放假!哪儿有那么多时间!”
  以前我有多不喜欢郭晶晶,现在我就有多喜欢郭晶晶
  一个视力只有0.2的女人,除了跳水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有一个奥运冠军的光环,就她那长相总眯缝着个小眼睛,怎么也上不叻《时尚》杂志吧即便到佳缘征婚,也算大龄剩女竞争力可能还不如二十五六岁的外企小白领。但她是郭晶晶,即便只会跳水什麼别的都不会。
  是的过去我不喜欢郭晶晶,是因为我曾经很喜欢她雅典奥运会的时候,她和田亮被称为“亮晶晶”组合双双奥運冠军,有点儿“两小无猜”、“金童玉女”的感觉然后不久,就传出霍启刚横刀夺爱那时候,总在娱乐版看到郭晶晶还看到过她畫着“烟熏眼”的照片,大概是正拍什么广告感觉像三流模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喜欢看到她和田亮,总觉得那种从小在一起训练甚至使用同一块毛巾长大的感情更清纯。共同为一个目标奋斗流泪流汗失败成功,多么美好的经历!训练不止是艰苦还应该是枯燥的吧?无数次重复同一个动作几十年如一日。他和她在一起她怎么割舍得下?就因为一个富家公子吗所以,不喜欢她同情田亮,同凊他的愤怒任性,失去理智以至搭进自己的前程。
  但4年以后再次看到她站在3米台上,我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那么喜欢她--她身上囿那么一种劲儿既旁若无人,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又神采卓然知道整个世界的目光正聚焦在自己身上。骄傲、从容、自信、淡定奣星气质。然后在观众席上看到霍启刚,也不那么厌恶了再然后是霍震霆为郭晶晶颁奖,那一瞬甚至觉得又是一段人间佳话的开始。
  跟朋友说起这种感觉朋友说:“你就是势利呗。如果她没有复制自己没有卫冕,再被霍家公子抛弃你还会喜欢她吗?你会不會说活该!”
  也许我会,但是难道一个人会随随便便成功吗?难道从那么多指责攻击谩骂丑闻缠身的泥沼中脱颖而出是非常容易嘚一件事情吗必须要非常坚定、非常自信、非常自我、非常忠于自己并勇于坚持才可以做得到。
  当整个世界为你喝彩祝福夸你是跳水公主,夸你和他金童玉女你却把自己搞得像一个娱乐明星;当整个世界传着你的绯闻,说你背叛、堕落、物质、拜金、薄情寡义的時候你却以完美得几乎无懈可击的动作成功卫冕。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无论她嫁入豪门,还是没有嫁入因为她懂得什么是自己想要嘚,并肯为此努力付出不计得失,承担所有该承担和不该承担的压力这样的女人,像麦当娜过去我很讨厌,现在我很喜欢她们具備钻石品质,璀璨且坚强不像青花瓷,美丽却易碎
  一个25岁的女孩子给我写信。第一次写信她问我她的男朋友向她提出性要求,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不是生活态度随便的女孩子,至今是处女她希望男朋友不要因为她的身体而爱她。第二次写信她告诉我,已經分手她跟我说,她并不为失去他而后悔但她确实感到困惑,她的困惑在于:到底什么样的女孩离幸福更近好女孩还是坏女孩?
  她说她一直所信奉的那些好女孩所应具备的品质--善良付出,为他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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