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手里有个壶,能潘婷怎样看出是真是假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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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9000名紫砂匠人朋友圈,交流紫砂知识,帮忙鉴别紫砂壶真假好坏现在很多壶友选购紫砂壶都非常担心会买到假壶,也就是我们俗称的“代工壶”,代工壶是指非作者亲手制作,而是找徒弟或者工手代工的紫砂壶。对于代工壶,往往有着严重的货价不符情况,比如,最近就碰到壶友交流群里有朋友花2000买了一把国家级工艺美术师的壶,结果老师鉴定下来发现做工非常差且泥料一般,肯定不是工艺美术师手制作品。有些壶友可能会讲,只要泥料好,代工的壶也不一定就非常差啊。如果大家非要钻牛角尖确实如此,但是大家可以用心想一想,壶商为什么要找工手来做壶,不就是因为找个职称高的老师包装下能卖个更高的价格吗?壶商本来就是以追求最大化利益为目的的。如果制壶人都是假的,大家还能指望泥料用的很好吗?当然不可能,正如有些朋友会讲只要泥料好半手工壶不比全手工的壶质量差,但是请大家真的好好思考思考,全手工的壶做一把需要几天,半手的壶一天做几把,那么对于制壶老师而已,花费的精力差那么多,老师怎么可能用同样的泥料呢!面对紫砂壶市场上琳琅满目的代工壶,在选购紫砂壶的时候一定要特别留意以下几个方面:一、选购一把紫砂壶的标准对于一般壶友而言,如果不是用于收藏,我建议大家在选购紫砂壶的时候还是要多注重壶本身的泥料和做工,其次才是制壶人的职称。对于实用器型来讲,制壶人的职称高低真的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并且职称往往是被壶商炒作的工具。二、代工壶不得不说的秘密对于很多壶商而言,他们往往会真正的购买制壶老师几把紫砂壶,但是之后又会找工手去进行仿制。而对于很多制壶者而言,因为和壶商有签约和利益关系,只要个人印章是他本人给壶商的,那么即便不是他本人的手制的紫砂壶,他们也会说是他本人的作品。三、简单分辨代工壶的几个方法首先大家可以先在百度、淘宝、微信或其它平台搜索老师的名称,了解其作品的销售情况,对于那些每年能销售成千上万吧紫砂壶的老师作品,特别是老师职称也不低又有点名声的一定是代工壶了。其次了解紫砂壶的朋友都知道,宜兴紫砂圈认可的关于紫砂的职称除了制壶以外,还有比如制盆、制陶等关联性不大的职称,所以大家一定要看的非常仔细了。再者如果你注意到老师经常混迹各种展会,经常在各种三流媒体看到他的信息,又或者在电视购物广告上出现过的制壶老师,他们的壶十之八九也都是代工的。拥有9000名紫砂匠人朋友圈,交流紫砂知识,帮忙鉴别紫砂壶真假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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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有一个清代古董碧玉茶壶,不知道值钱不,一会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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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有一个清代古董碧玉茶壶,不知道值钱不,一会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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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真品市场价值十分高的,有一个清代古董碧玉茶壶,真品值钱的;真品一定要好好保存您的问题。&p&碧玉茶壶4件套装价值不菲,和田碧玉价值在6之间&/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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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收到了杯子。质量设计什么的就不说了,二个字富光说明了一切。为什么你买大品牌不就是图个省心嘛。。。不过有一点我很不理解,为什么粉红墨兰原色是29而淡绿和天蓝是38.8。难道你用的漆价格不一样吗?其实你套路的二点根本骗不了我,因为你知道,我去东上面是能找到一模一样的杯子的,但是他上面只有三种色彩可以选不过就是你买29的那三种的,而你贵的三种他是没货的,而国美呢就更没有和你一模一样的被子了。所以你有恃无恐的把漂亮的几种颜色多了10块钱,第二点,不是店家的套路而是国美套路,我在这里提醒大家,就是大家如果要差评的话国美是默认五星好评的,如果你仅仅评论了文字而不去选择星星你的差评提交就是五星好评了,这就是大家看到的为什么很多人差评却给了五星,这些人都是被国美套路住的。。。。最后说了这么多,我想说我在国美的这个杯子除了不同颜色价格不同不能理解之外,其他都是极好的。而且富光是合肥的,我也是合肥人。必须挺富光。我从小到大上学杯子都是富光。这富光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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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用天涯,第一次发贴  虽说可能没人看,不过,妈的,好激动啊  很久之前就想写一写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是人,事,还是像三观这种捉摸不定的东西,但是追究是对自己的文笔和驾驭能力没信心。  现在终于敢拿出来请教了。  如果有人喜欢,那再好不过,有不喜欢的,别嘲讽,玻璃心……哈哈哈哈,不喜欢也正常,能帮我指出错误的话再好不过了。  没写多少,先发两章好了,要是发完还能记得这回事再上天涯看看  稠密的白雾终于有了动静,安然了几百年的白色天地开始泛出浅淡的灰色,灰色散去后便是一块块绿。  白雾渐渐飘散,绿意盎然。  哭声,笑声,叫声,吼声,嘈杂的声音开始如蚊蚁般稀碎响起,似隔江相闻,听不真切。  年轻人站着这色彩斑斓的世界,眼里浮出沧桑疲色,扯起嘴角笑了下。  “真想”  王延吉仔细看了看天,日头依旧大的很,一点阴郁的意思也没有,心里略微不安起来。  从被乡人推举为里长到今天已有三十多个年头,王延吉近些年愈发老态,从年轻体壮的汉子慢慢变成弯腰驼背的老头,几亩宝贝了一辈子的田地早几年就给了长工打理,只是心里却仍在乎的紧,这几日里听村里人念叨最多的便是从入春后便迟迟不来的头场雨,眼见都过了夏节,仍是滴雨未见,虽说村里还有几眼井撑着,总归是不够的。  村子依山傍水,地里撒把种子只管等收成,十里八乡找不出比这更好的良田,只是这年月,老天爷不给赐雨也只能干瞪眼。  老里长心里极是不安,只好牵头请来山上道观的道士。摆下祭坛求求老天开眼,最不济也润润刚刚抽穗的稻谷。今天是道长选定的吉日,村里一干老人早早聚集等在龙王庙外,一排排虔诚立着,只等到了时辰,便要请出龙王神位。  “里长爷爷,里长爷爷,看那边,那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极不守规矩的穿过请水的队伍,面色惊恐,边跑边喊。  “蝗虫,好多的蝗虫”。  王延吉抬头一看,脸色煞白,远处密密麻麻一片似黑云压来,愈来愈大,嗡鸣声愈来愈近,忽的只觉双膝一软,如同一身迟暮血气从脚底尽数散入这生活了一辈子的土地。  “求龙王爷开恩啊,龙王爷开恩啊龙王老爷……”龙王庙前,跪倒的人群哭声一片。  承天二年,南方三洲大旱后又遭蝗灾,扬州最甚,徐荆次之,牵连六郡,颗粒无收。  扬州自古便是中原粮仓,堪称一郡可饱一州,整个陈国最大的粮仓便建在庐江水畔,这座悬着先帝亲笔御书“梁丰仓”的庞然大物如心脏般输送供给着官宦商贾乃至边关军队的粮食布匹,只是这几日仓门前没有了游龙般的车队,便是临近码头也只剩了三三两两的小舟随意漂着,附近几个巷口都有铁甲带刀的军士戒备,寻常百姓见这架势不敢近一步,却有辆车饰普通的马车不闪不避的向着仓门驶去。  车夫是个三十上下的汉子,脸廓略显憨厚,握着马鞭的手却异常宽厚稳健,几个军士正想上前拦下,当头伍长领先一步,一脸严肃的向马车一拜,几人虽然好奇马车主人的身份,也不敢多话,齐齐低头参拜,待马车走过,一个年轻些的军士推推旁边的伍长“王头,那车上是谁啊”伍长看了眼已经离去的马车,带着些许得意神采道“你小子参了几年军,还是太嫩,不说车上坐的,单单是你见的那马夫,你可知道是谁”“谁呀”“王德才王校尉!”年轻军士一愣“那马车上……”伍长瞪了这个脑子不转弯的后生一眼“当然是李大人”  整个扬州****,姓李的大人任谁随口便能说出几位。可若是独独提起李大人这三个字,扬州百姓只会想到一人,州牧李昀。  马车停在“梁丰仓”大牌匾下,早有眼尖的庾司小吏上前观望,马车帘子掀起,露出车里老人清瘦的脸,小吏急忙忙上前“下官梁丰仓管事康良,不知大人驾临,懈怠大人之处,求大人赎罪。”老人一身寻常衣袍,在马夫搀扶下慢慢下车站定,轻笑道“无妨”便不再理会,向仓门走去,马夫跟在老人身后进了仓门,看了看身旁拘谨的小吏,皱眉道“李大人只是来查视一番,其他人就不要打扰了,你自去做自己的事”,小吏唯唯诺诺退到门外,想来是去知会同僚州牧来查粮仓的事。  马夫也不多说,转身一脸肃穆的跟在老人身后。老人似是极熟悉粮仓的构造,一路走的轻车熟路,马夫则是头一次见粮仓内如蚁穴般路径繁杂又多孔洞的光景。“德才啊”李昀指着一个如窑洞般大小的隔间道“你可知道整个梁丰仓有多少粮窖”不待车夫回答,李昀便接着道“三千,这三千粮窖便是我陈国的底气,扬州一郡饱一州,可不是随便说说,北养边军西通商道,有一半粮是从这三千粮窖出的,若是北方出了茬子,这三千眼粮泉里倒腾一千眼出来必定无碍,可如今却是泉眼干涸,梁丰不丰,三洲百姓这个冬天注定不好过喽”  车夫低声道“义仓大概还有些储备,从别州官仓调度一批,熬到春天,等新谷出来,想来还不是太糟”  李昀摇摇头,叹气道“这等饥荒,虽是有别州接济,不至出现易子而食的惨象,只是现在诸国互相牵制,有一点腥味,必定会引一场乱子”  车夫的脸上露出铁血的神情道“想从我们身上咬一口,也得做好被我们死缠到底的准备”  李昀似是有些俱冷的搓了搓手道“你一个好好的将军不要,偏偏跑来给我赶马,当朝校尉,有哪个和你一般不带兵只赶马的”  王德才缩缩脖子,气势一扫而空,“这不是来扬州享福嘛”  李昀呸了一声,笑骂道“别人都说扬州好,京官难比扬州吏,当年来扬州,整条走鱼街都给我贺喜,说我下半辈子捞捞油水,享清福了,只我一人知道先帝的鬼主意,嘿,想败我李昀一世名声,想也白想”  王德才可不敢如此大不敬,不敢接话,只好打岔道“大人要查粮仓,叫人送来账簿便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李昀摇摇头“不是亲眼见过,终归不放心,好在蝗灾发觉的早,有几处闹了饥荒的都安排了救济”李昀低头笑了笑  “朝堂那边,我可懒得管”  自陈灭梁,南北一统后,饥荒还数首次,幸而官道驿站制式自先帝陈明皇开始便在《陈律》中严格规定,非奇险怪地,最窄处不得少于两丈,且八十里一驿站,常备快马,二十里一铺,粮草具足,驿马统一配日行八百里的异种踏雪驹,遇紧急公文驿卒必着大红云纹袍,路见披红驿卒不避者轻则杖二十,重则斩首,擅动官路土石致坏者,杖二十,驿卒失职延误者,斩。  正是诸多如此类细末处亦有的严恪规定,虽然陈国版图不断扩张,政令通达更胜往昔,自扬州首见蝗群,两日后扬州牧李昀的折子便摆在了皇都风安城最高的那张御案上  陈国立国以来,风安城便一直是一国之都,即便是陈灭南梁南北两朝统一后,也没能让陈家皇族动迁都的念头,据传也曾有人力主向南迁都,被那位平定南朝的铁血君主陈明皇统统赶到了极北叠雪关,迁都的话题便冷了下来。如今的风安城已扩建不知几轮,成了中原第一大城,只以当今士子吹嘘新得名驹时惯用那句“一日走遍风安城”便可映衬出风安之大。  城内更是合了南北景象,或是精巧或是雄浑的府邸鳞次栉比,似纳了整个天下的风景,原本风安城内最高的便是皇宫里的太和殿,二十年前陈明皇下令在宗庙上又加了一层,盖过了皇宫中原本最高的太和殿,宗庙便成了整个风安城最高的一处,再没有哪一家敢高出太和殿一头。  御书房里,年轻的皇帝揉了揉眉头,把最后一本折子扔进堆积成山的折子堆里,懒散的伸了个腰,“皇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偌大的御书房只有两人,说话的是位身穿玄青蟒袍眉宇间英气十足的男子,整个陈国唯一的一位王爷,端王。陈国向来不明禁亲王干政,只是有文王武王之别,从军的为武王爷,黑色蟒袍,文王爷便是清散闲人,着素色蟒袍,遍数历代,武王爷不过一手之数。陈家贵为皇族,人丁却一直不旺,到了这一代,直系血脉也只有承了皇位的陈七玄和自称不喜素衣舍了安乐王爷跑去边关领军受苦的端王陈渔鱼。  陈七玄从折子堆里翻出印着"扬州牧李昀"的本子扔给自己这个坊间素言心有反意的弟弟。颇有怨意道"边军的粮草,兵部一直按时拨发,你还来找我要,这次可不是我不发,是江南粮仓给不起了"。陈渔鱼看完嘻笑一声道,"这李老头一向有能耐,这次总算看他着急了。呵,要说轻重缓急嘛,自然是受灾三州急一点,可是皇兄,这北边夏日蚊虫多啊,你看臣弟都给咬瘦了,军士自然更不好过,这粮食给不了,军饷总得多些吧"陈七玄看了眼长年军旅身形亦不见壮硕的端王,"你这身架又哪里胖过,被北风灌了好些年也没把你嘴皮子吹糙了"陈渔鱼撇着嘴一脸苦相道"关外日子不好过啊大哥"  "不给"  陈渔鱼大怒起身“老规矩,赛马,赢了给我,输了我就不稀罕要了,陈七玄,你敢不敢”折子堆后面那人只是低头玩着砚台。见自己兄长不说话,这位武王爷带着怒气又道“小时候你可没少赢我,琉璃珠你赢我了,桂花酒你赢我了,连那只七羽海东青都赢走了,怎么,大了便没胆了?!”  陈七玄端坐在太师椅上,依旧把玩着桌上端州龙岩产的小巧砚台,头也不抬道“听说,辽人从西雁国抢了一批好马,乌蹄,青骥,震雷,全是好货色啊”说着往前倾了倾身子,把手里砚台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冲陈渔鱼笑容玩味道“似乎在途中被某人劫了?”。陈渔鱼一楞,脸上怒色转瞬即逝,双手插腰仰头干笑“这是好事啊,这他妈谁干的,不知道谁干的啊,不然本王好好夸夸他,哈哈哈哈”  “行了,明日,城东寒山马场见”  入夏之后,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赶着牛羊忙着向更北一点的木鹿湖周围寻觅丰盛更胜往昔的水草,从关外回来的行商也传回消息说,关外一路没怎么见辽国的游骑,这些无疑让承天朝的百姓松了一口气。春天时候南方少见雨水,北面的辽国倒是被天老爷眷顾的风调雨顺,那会子不少陈国官员在心里嫉妒不已,如今一看反而像是好事,这遭北边的胡人总不该舍了草原上急着吃食的牲畜来中原流血了吧。  “北边严令戒备,万万不可大意,顾寅虎将军麾下那万骑弓骑,可提前调往阳谷军镇,以保万全”身穿紫色朝服的老人端坐在风雨亭中,捧起面前石桌上特制的大碗冰裂茶杯,碎玉般盈透的杯壁映着内里浓郁的碧绿,名叫石书元的老人一口饮下,微微闭目道“好茶”。  石桌对面一身便装的年轻人有些疑惑问道“辽国会来打这没好处的仗?”老人直视年轻人正色道“站的高些,看的便得较常人远些,多留一手总没坏处。这仗要打起来,辽人自己自然要多流血,我们损失更甚于辽人,如见颓势,再招西方小国趁火打劫,到那时要便头疼了。”年轻人拱手道“受教了”老人连忙摆手道“受不起,分内而已,陛下可不是****偷果的孩子了,老夫可没胆子受陛下的礼”陈七玄笑道“中书令大人便别记仇了,你那府邸离皇宫不过一墙,抬头便能见着满树杏果,实在是心痒哈”老人翻翻白眼“宫里要什么奇珍异果没有,偏偏费那功夫”  “别人送来的哪总比得上自己拿来的”  “邪门歪道”  “人之常情嘛”  老人哼哼两声,不再提这桩旧事,问道“听说渔鱼回来了?”  陈七玄笑了笑道“回来了,刚来我这搜刮了一顿”。  老人幸灾乐祸的说道“反正都是一家,东房拿到西房有什么分别”  陈七玄轻声道“是这个理”。  老人正了正身子,肃然道“还有一件事,江南六郡上报官文下官已经看过,窃以为当征调各地义仓,由兵部派军走官道运到灾地,具体事项以李州牧为首,受灾三州协调调度,必要时三州可开官仓救济,至于整调粮草的事,交由户部侍郎赵全最为妥当”陈七玄略一思索“准了,粮运时期,可酌情暂封官道,务必尽快”老人说声“是”起身向亭外走去,刚出亭口时,老人起身后才显露出的高大身形骤然一顿,望了望亭边的安澜湖。  这面整个风安城最大的湖便存在于皇宫深处,占了整个皇宫一半的面积,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安澜湖底藏真龙的传言,再向湖后看,便是城里最高的那座楼,宗庙。  老人回过眼神,对着依旧坐在那座建在湖水之上的石亭里的年轻人说道“坐在风雨亭里,得空可见见风雨”听见不大不小的一声“嗯”,老人才转身急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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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朝堂新人迭出,户部赵全,兵部张迁丰,钦天监吕益等几人都是这一两年出现的新面孔,在自家长官提拔下官运亨通,不过这十几年最有权势的当属司空钱恒和中书令石书元,军伍方面,自前任大将军田无锋去世后,大将军的位置便一直空着,虽说如今武王爷陈渔鱼在军中威望日益高涨,却也坐不上大将军的位子。自古凡是君王最怕臣下功高震主,陈朝却是例外,每朝都有几人位高权重又偏偏能得个安乐晚年,中书一省下统六部,中书令石书元几乎一手掌控,深得先皇信任,新皇更是有过而无不及,真是咄咄怪事。  风雨亭本就是处赏景的绝佳去处,安澜湖中波澜不停,一波波浪花轻拍,沿岸柳枝轻抚,亭旁满是开的正酣的莲花,花下隐约可见几尾极为少见的昆仑鲤,一湖之景醉风安,赏得起的不过数人。  陈七玄无心去看,只是盯着石桌对面摆放着的远大于寻常杯盏的茶杯,老人临走前早把那茶碗中茶水喝光,至于自己杯中的茶水,已经凉了,有侍女上前换水,陈七玄摆摆手示意不必。  凉茶饮尽。  从风雨亭出来,陈七玄便独自一人去了安澜湖边另一处景致  守在宗庙旁的侍卫丝毫不敢上前,远远跪下,生怕打扰年轻皇帝的兴致。宗庙大殿前空空荡荡,若无节庆大祭,寻常日子里除了礼部专职的小吏前来打扫,旁人别想靠近这座堪称国器的高大建筑半步。  整座大殿只有四层,每层却足有七八丈高,撑起整座大殿的是取自东海的八根千年铁木,木性中正,号称千年不腐。地面铺的是御制金砖,敲击有金石之声,雕梁画栋更是精巧。  因为每次大祭需文武百官和名宿大儒各派贤人到场,大殿面积极大。第一层摆放的是陈国历代功臣,百官莫不已死后能入此列为荣,谥号倒是其次了。第二层是皇室祖宗排位,故而宗庙也可算是陈家祖庙。第三层摆的是昊天神位,算是大祭最后一站。至于最后一层,自先帝陈明皇下令建成后,除了皇族,谁也没去过,猜测是不曾少,有的说当是老子塑像,有的说应是佛祖金身,更有的说最后一层祭的是镇陈家气运的邪神。  陈七玄拾阶而上,来到最后一层,下三层的八根千年高大铁木上,另接了八根木柱,少有人知道,这八根能立在寸木寸金的铁木上撑起宗庙第四层的木柱是什么来历,陈七玄知道。  柳木而已。  至于众说纷纭的第四层,空无一物,只在大殿尽头立着一道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陈旧的门,陈七玄踩在有些年头的旧地板上,安静的大殿悄然回荡着鼓点般的脚步声。  陈七玄打开那道门,有些嘈杂的声音传过来,这里,才是陈国最大的秘密。  踏进那道门槛,一副灶台柴火的灶房景象刚刚入眼,迎面一件事物飞来,蒙在脸上,一股馊味。陈七玄无奈的扯下来,果然是块抹布。  “嬴大头!”  “你才是大头,不准叫我大头!”对面少女气呼呼的说道。少女当然不是样貌奇异,头大如斗的异人,反而是标准的美人胚子。容貌秀丽,五官精巧,眉目间蕴存一股静气,只是这时双手掐腰,一脸怒容,实在大煞风景。  “我来找黎先生”陈七玄皱皱眉顺手把抹布扔了回去。  “先擦桌子去”女子浑然不在意年轻皇帝说了什么。  接住又一次飞到眼前的抹布,这位帝王也只得瞪了一眼,抿嘴向大堂走去。  门后自然不会是御厨房,外面也不会是安澜湖某处隐蔽密室。这是一家茶馆的****,连着客栈厨房和皇城里最高那层楼。  瞬息之间,何止万里。  大堂里装饰简朴,如一般客栈并无不同,几张桌子对排放着,对着大门是张柜台,门外窗外白茫茫一片。  大堂里并没有什么客人,陈七玄熟练的摆好散乱的凳子,开始擦拭桌上的灰尘水渍。  “黎先生呢”陈七玄边擦边问  “打水去了”少女一边回答,一边警惕的盯着这个爱偷懒的男子。  “这活不是该你干吗,怎么又让黎先生去了”  “雾大”  “不认路便说不认路”  “要你管”少女一手叉腰一手向前一指“这没擦干净啊”  “失误,失误”年轻皇帝不得不调头处理那点有些不识趣的污渍。  “这也不干净”少女趾高气昂的又指向一处。  皇帝手忙脚乱。  “七玄”声音带着些莫名的笑意,陈七玄如闻天籁。说话的是一身白色长衫,有些书卷气的男子,两手提着黑色的木桶,从门外浓雾走出来。
  “黎叔,我来提”陈七玄话音未落,一声更清脆的“黎叔叔,我提”便从身后响起,陈七玄把抹布一扔,飞快迎上去从书生手中抢过水桶,来不及反应的少女只得“哼”一声,嘟着嘴踩着重重步子走到灶房去,懒得再看那张笑的像抢了什么了不得东西的可恶嘴脸。  “都多大了”一直冷眼旁观的书生笑笑,早就对这滑稽景象见怪不怪“来这有什么事吗”,陈七玄随手把木桶放下,耸耸肩道“嗯,嬴瑶嘛,这几年,我看这小妮子脾气越来越大,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打算提前做个媒,介绍几门亲事。京城里不错的适龄名门公子还是有几个的,实在没人要的话,年纪稍大一点的……”  “就你多事,不嫁也不关你的事”躲在门口偷听的少女忍不住插了一句,陈七玄似笑非笑的朝她看了一眼,少女才意识到自己悄悄偷听早就被发现了,脸一红,重重的关上厨房门。  陈七玄这才一改玩笑口气,直截了当的说“过几日,我就出风安城,到天下走一走”  名叫嬴瑶的女子自己躲在灶房,心里好奇大堂里那个自小待自己十分关心的黎叔叔和那个又狡猾又喜欢偷懒,常常跑没影的小二谈论些什么,又拉不下脸再去偷听,纠结半天,终于给自己打足气,想着我的店里我随便走走不是理所当然嘛,要去偷偷趴那道门缝时,门开了。  “走啊”嬴瑶脸色有点尴尬的悄悄后退  “偷听啊”陈七玄丝毫不为女子眼中恳求之色所动,察言观色,对症下药道  “怎么了,扫地,拖地,擦桌子,这些都是你的活,你干了?”嬴瑶把话题一岔,越想越觉得气愤,这么大一个客栈,就一个小二,还跑了,跑了就跑了吧,回来还想和自己较劲?“我干的多,就是我的客栈,我的客栈,我想听就听”  陈七玄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的向门走去  无言可对,不如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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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街并不大,名气却很大。京都人氏惯称其为“走鱼街”,缘由便是街上往来巡逻不停的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们。  朝廷大员多居于此,一些封疆大吏也在此处留有旧宅,比如扬州牧李昀。  司空钱恒的宅子也在此处。  现在的陈国朝堂上,御史台算是个不怎么在意品阶的地方,虽说御史官职不高,却负着监察百官的责任,众人莫不是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尚未睡醒就被御史台拉去参一本打下牢狱。想要得空打点一下,偏偏御史台这群乱咬一通的疯狗都是书呆子,整天想的是安于清贫死后留名,恨不得死谏以证才德,连闻到钱味都得掏出俩铜板让你闻回去。  不得不说,御史台的疯狗们在庙堂上闹腾,倒是让庙堂外清净了不少。  御史台背后,站着的便是钱恒,御史也多数是这位钱大人一手提拔的钱家门生。  钱府的书房里,石书元有些好笑的看着钱恒。司空钱大人手底下的御史个个宁折不弯一身正气,作为御史台顶头上司的钱恒相貌与外人所想却是大相径庭,身材瘦小,贼眉鼠眼,脸型削瘦,此时一脸苦相的盯着石书元手里的大茶碗。  “石兄运气可真好,这壶清萝碧刚泡上石兄便上门了”钱恒肉疼的看着石书元。  “托钱兄的福啊,哈哈”石书元品着碗里的茶,随口应付  “这清萝碧,可是武当山那群臭道士在山崖间采的百年茶树密制的贡茶,很是难得的,中书大人可要仔细品品”钱恒不得不再次提醒  “既然是那群‘臭道士’经手采的茶,钱大人也喝得下?”  “我要说的是臭道士吗,要紧的是武当山!百年茶树!这是贡茶!”钱恒忍不住提高嗓门。  石书元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司空大人这是心疼了”  “嗯”钱恒看了一眼石书元惯用的大茶碗,很爽快的承认。  石书元无奈道“我家里还有壶藏了二十年的神仙醉,要不你拿去?”  “行,中书大人果然豪爽”钱恒展颜。  “不给”石中书瞪了一眼这个公事了大半辈子的同僚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钱家的产业,每天进进出出的银子流水一般,还好意思和我要,喝个茶算什么”又是一碗下肚。  钱恒一脸感慨“钱这东西和人就不是一个样,这人我相中了,收进门下,就打上了我钱恒的印子,去了哪,别人也知道这人是钱大人选用的,至于钱,和这茶水一样,喝下去,再尿出来,就彻底和我没关系了,所以,这人啊,收进来,散出去还是我的人,钱嘛,只有攥自己手里那才是自己的。 ”  “那我中书省多少人是你钱大人散来的?”  “这话可就生份了,要不是你无儿无女,咱俩现在可是亲家”  “那这茶怎么说”  “亲兄弟,明算账”  眼见石中书胡子一抖的钱恒这才笑眯眯的道“行了,说正事吧,怎么舍得抛了你那堆公文跑我这来了”  石书元闻言,看了看窗外,地面石阶三三两两已见雨滴痕迹,很快一场急匆匆的夏雨便会席卷风安城,钱恒顺着石书元目光看去,然后看的更远,便大概知道了这位朋友心中所想。笑言道“旁的事轮不到我们操心,多想也是无用,我们只需把世俗事做好就是尽了本分了,直言就好”石书元收回目光,缓声道“皇上已经出京,国中大小事宜我会处理,至于那些心怀鬼胎的还得劳烦你了”,钱恒笑眯眯的回道“知道,朝堂上定会安稳,陛下的安全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挡着各方冷箭,只论身手,陛下打你十个。”  石书元听到定会二字,才觉得略微放心。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有人怀疑怎么办?”  “让御史台的疯狗咬他,或者,杀了吧。”  很快,京城里官员便听闻一则消息,皇上龙体欠安,暂由中书令监国,似是皇上亲自下的旨,由武王爷陈渔鱼出面传给了中书令石书元。之后,回京数日的武王爷便回了边关。  开化门外,官道在运粮队伍过后便开了禁,离城门最近的歇脚铺子生意又好起来。好歹也是京城的人,老板娘虽没读过书,也是知道盯着人看是极为不礼的。可路上这位公子,衣服料子一打眼就看得出是上等货,样貌也是人中龙凤,怎么牵着的马这般瘦弱,虽说个头高大些,毛色却黑白斑杂的可怜,马头中间更像挨了一榔头似的凹了下去。打的伞怎也破旧不堪,怕是挡不了这急雨多少。  想着,不禁又看了一眼,却和那位公子的眼神对上了。老板娘终究也是见过些世面,大方直言道“这雨愈来愈大,公子不如先来避避?”年轻公子笑着摇摇头,收起破伞斜插在背后,拍了拍淋的湿漉漉的马头道“出城了,该动动了”那马打了个响亮的响鼻,浑身抖动,甩出大片水珠,公子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马蹄声如雷般轰然响起,老板娘看着那马身如同黑白流光闪过,不由眼前一亮道“好马”  当然好马。相马之人莫不以背腰平直,气质威悍,四肢强健者,为上品好马。  也有一种奇马,额骨两侧高耸,如待生龙角,毛色如白纸洒墨,黑白两色乱而不杂,静如病驹老骥,动如奔雷追风,只是世上仅有,人所不知。  寒山马场的那场赛马,陈七玄理所当然的输给了陈渔鱼,不过也拐了件稀世奇珍,便是骑的这匹震雷。  老板娘若是再仔细悄悄,便会发现,这位怪异公子冒雨前行,衣衫竟不见水渍。习武之人,道行高深一些,才能模糊见到紧围在陈七玄身旁一尺的浩然气象,雨滴落上,砰然炸裂纷飞,难进丝毫。  这一日,陈国皇族仅剩的两人,武王爷陈渔鱼北上回了叠雪关,皇帝陈七玄则偷偷出宫南下。  陈国皇宫再无陈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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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那大宋国祭之后,惹得天神震怒,施下神罚,整整三日,上不见天日,下不见草木,便是求遍神佛也全然无用,大宋皇帝更是受了天谴,就这般死在皇宫,要说也是巧,这国君一死,大宋又得见天日”  说书先生说到这,喝一口茶,看着底下客官希冀的眼神,摇摇头又开口道“可怜大宋偌大疆土,在那之后便分崩离析,皇室亲族受此连累也一蹶不振,若非如此,辽国大概早已成了我中原一隅。可叹大宋之后便是群雄并逐的百家朝……”  底下听众大多听的正酣,却也有几个出戏的,一个神色有些木讷的年轻男子轻轻捅了捅同坐的同伴,小声问“你说这大宋皇帝惨不惨,啧啧,皇帝啊那可是”  “惨”  “这百姓也挺惨,跟着皇帝遭殃了,三天啊,晒个衣服都干不了”年轻男子接着道  “……算是吧”陈七玄却是知道,大宋亡国与那场国祭没什么干系,那大宋皇帝如若知道后人如此评说,怕是得气的从躺了几百年的坟冢里爬出来。  “说起来,我们陈国的皇帝,那个什么皇来着?”  “陈寿皇……”  “对对对,他可别这事,哈哈哈哈,禽兽皇,东兄,你说这皇帝怎么给自己这么个尊号?”  陈七玄忍着怒气看着这个和木讷****一点不相称的年轻剑客,答道“你这么说,便不怕被差役捉去拔掉舌根?”  年轻男子哈哈一笑“我这不就和你说说嘛”  “别说了,听书!”  陈七玄是昨日路过这座远离京都的小城,一路店家小贩,各色铺子,好不热闹,转过街角便见到街上稀稀拉拉围了一群人,走近一看,是个年轻剑客,正捧着把木剑,动也不动站在人群中间,身前放着个木碗,也不像其他卖艺的喊的“来一来看一看”的老旧号子,周围人打量一眼,以为多半没了下文,准备走了,剑客突然把剑向下一指,挽了一个繁杂漂亮的剑花,陈七玄心里不由叫好,人群也响起稀稀拉拉的叫好声。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剑客木讷的笑了下,又挽了一个剑花。  接着又是一个剑花,又是一个,还是那个剑花……  围观的人也看出这剑客也只会这一手,哄然散去,剑客的木碗还是空空荡荡。  啪,一锭银子落在里面。人群已经散了,只剩陈七玄牵着马和依旧挽着剑花的剑客面对面站着。陈七玄伸出的手在木碗上慢慢收回,碗里的银子转了一下,终归平静。  陈七玄自然没为了一个剑花便打赏一个落魄剑客的闲心,虽说感应不真切,却从剑客身上看出了超脱常人气运。  气运人人都有,本是虚无缥缈之物,只是陈七玄贵为国主,气运磅礴,又有黎先生自幼教导,对气运还能免强感应一二。气运有如天地恩宠,越是浓重越是易有所成。  只是气运浓厚之人少之又少,没承想在这便遇见一个。  剑客盯着银子盯了半天,不动,也不说话,陈七玄倒是一愣,接着道“是真的”。  剑客慌忙把木碗连银子一起揣进怀里,拉起陈七玄的手道“难得知音啊,你定是看出了我剑中的不惧不畏,动中有变,静里藏锋的大家之气,不知我说的可对?”陈七玄怪异的看了剑客一眼  “对”  “走走走,我们去喝一杯,在下姓梁名轻吕,不知知音名谓啊?”  “东君”  “梁兄,这是,喝茶吗”  “东兄,想喝酒对不对,哈哈我就知道,我师傅说过,酒是粮食精,喝了要人命,再说,喝酒的地方吵吵嚷嚷的,哪有说书可听”梁轻吕说完转头对小二道“一壶春熙碧”说完便把怀里木碗装的银子抛给小二。  陈七玄算是知道了,气运最不挑人。  “东兄”好容易等到说书先生下台歇息,剑客忍不住问道“东兄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是京城人”  “巧了,我也不是,我是北岭人”  “北岭离着可不近”陈七玄仔细打量剑客,一身青色短衣泛出白色“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梁轻吕头一仰,得意道“剑客,那就要游历天下,凭我这一手好剑,不让世人知晓不是太亏了啊”  “好剑”陈七玄重复一遍,看着梁轻吕不再说话。  梁轻吕尴尬的笑笑,“有时候也做点木工活计,愉悦心情嘛”似是怕自己新交知己不信,又把木碗掏出来,从袖口滑出一把小巧的刻刀,在木碗上一阵划弄,一会功夫木碗上便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怎么样,不错吧”梁轻吕把碗往陈七玄面前一放。  “这次我就信了,你要去哪?”  “东兄要去哪?”  “去南面”  梁轻吕面露惊讶道“听说南面不是闹饥荒吗?”  “嗯,无妨,去看看罢了”  “那我也去吧,同行如何?”  陈七玄微一皱眉,转瞬道“那便互相照应吧”  离京尚且不过三日,就算有人得到消息,也来不及在这安插一个暗子。  就算是有暗子,谁派一个只会挽剑花的木匠?  “东兄,你有马,我没马,要不,你帮我买一匹?”  “行”  “这都答应,东兄果然仗义”  气运如此旺盛之人本就少见,如今见到一个,先暂且观望一下也并无不可。再说那剑花,虽然梁轻吕只会这一手,却也不得不说很是有看头。  “东兄,可否借我几辆银子容我去置备些物件路上用?”  “刚才那些呢,这茶这么金贵?”陈七玄看了看颜色惨淡的茶水。  梁轻吕嘿嘿一笑“赏小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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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兄,来尝尝”梁轻吕从火堆上拽下烤的金黄滋油的兔腿,递给坐在一旁的陈七玄,陈七玄接过兔腿尝了一口,滋味与宫里御厨所做大不相同,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自出城后因官道封道运粮,便舍了大路顺小路切近道南下,乡野小路自是难寻酒家,进了山林便是人家也难见。陈七玄一身武艺虽不至于断了人间烟火,三五日还是撑的过来,没承想梁轻吕对出门在外搞点吃食分外熟悉,下河捉鱼,入林逮兔,路过农家还顺点鲜蔬鲜果。  至于借银子置备的物件,无非是盐巴香辛料,剑客甩给哭笑不得的陈七玄一句“享受生活嘛”  看陈七玄啃着兔腿,年轻剑客拿出刻刀割下几块兔肉,起身塞到栓在身后的一匹神俊黑马嘴里道“黑子,吃”,又分出几块塞在震雷嘴里“小花,你也吃”。  这些年为了培育战马,陈国没少在马场上下功夫,各大马场不断扩建,民间也以养马为风,偶尔配出良种朝廷便高价买回。如今马匹价格与历朝历代相比都算便宜,买的这匹黑马也花了陈七玄近百两银子,算得上是品相上佳。至于更好的马匹不是在配置军中,便是被豪门望族的公子哥抢去。  这两匹马刚上路,就被梁轻吕起了两个辨识度极高的名字。  黑马咬了几口便吐了出来,引的年轻剑客一阵心疼,看着吃的酣畅淋漓的震雷,狠狠拍了拍黑马高大的马头道“你看看人家小花,能吃是福你懂不懂,没出息的!”  黑马愤愤的打了个响鼻,低头又咀嚼起那块难对付的兔肉。  剑客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对陈七玄道“东兄,不是我说你,小花这么能吃还被你喂的这么瘦,你也有点不近人情了吧”  “这马叫震雷”  “没关系,你可得好好喂喂小花”  不近人情的男子不再做无谓的争辩,好在剑客虽然多话,却向来察觉不到被人无视的尴尬境地,又塞了一块兔肉给纠结不已的黑马。  “东兄,你看,月上枝头,乌鸦乱飞,一派祥和景象,最是适合秉火夜谈”  “你这番话是说给姑娘听的,不过想来也没几个姑娘愿意听”  “哈哈,东兄真是幽默,东兄如此不重金银重义气的人,怕是有不少朋友吧”  陈七玄不由想了想宫中的侍女小厮,文武百官,没几人敢不顺着自己,国君一言,自然有无数人猜测其中意图,即便是要谁的人头,也不是难事。只是若说朋友,便牵强附会了。  陈七玄止了思绪,道“怎么?”  剑客叹了口气道“是了,东兄见我卖艺街头,也能出手相助,朋友当然不会少,只是师傅说人生难得一知己,见了东兄,我才信了知己为何难得”  陈七玄听着篝火里柴木轻微的炸裂声,缓声道“有朝一日,你有黄金千两,就应当知道敌友难辨了”  剑客闻言道“我自幼是师傅带大,久居深山,师傅于我亦师亦父,后来师傅死了,放我出去闯荡一番,出了岭南,我竟发现自己连去哪都不知道,这一路走过来,大概是学艺不精,所学剑术不顶半分用,所好木工也只是下流手艺,勉强糊口,那日东兄一锭银子,是我见过最大的银子了”  “那你就赏给小二?”  “左右有东兄一路照拂,小二也是个难有出路的营生,不如送他吧”  陈七玄笑笑“你倒是心大”  “哈哈哈哈,背后有东兄黄金千两做靠山嘛”  陈七玄想起剑客那一手绝妙剑花道“不你师父是何人?”  剑客脸上露出得意笑容“我师傅姓梁,单名一个候字,平生只爱丹青之道,虽说我这么英俊潇洒的风流人物也能被他画的一塌糊涂,可我师傅的剑道那可顶天高”  陈七玄沉吟片刻道“北岭剑宗的梁候?”  剑客一愣,“东兄听说过?”  “略微知晓一点”  武道一途自古难攀,宋亡之后更是要有莫大气运才有几丝登顶,曾有好事者以九层定阶,一二两阶只是较常人健壮,尚不入流,剩下七阶,下四阶以气息流转速度定论,越是气息绵长越是艰难,上三阶界限却模糊不清,世人多以长汐,上阙,登台称呼,北岭剑宗最胜时,听闻宗内有人到登台之境,后来因只收梁家本族人略显颓势,现今依旧是北方数得上的剑道大家,至于梁候,是近百年北岭剑宗不世出的天才人物,最是有望登台一望,却偏偏渺无音讯。  原本陈七玄还想寻一寻,原来已经死了。  “我是个孤儿,师傅捡到我的时候师娘已经死了,世上师傅待我最好,可惜他老人家爱书画一辈子,也画不出什么名堂”剑客想了想补充道“画我画的是真的丑”  “这也不能全怪你师傅”陈七玄安慰的拍了拍梁轻吕肩膀  “东兄说笑了”  “没说笑,认真的”  剑客看了看周围,天上有云飘过遮住月光,星光也只三两点,几声虫鸣,林木深厚,更远处漆黑如雾,只有篝火尚有一点温和光亮。剑客对着火光,捧着木剑端坐,摇摇头道“月黑风高****夜”  陈七玄不由夸赞“梁兄说话总算应景一回,只可惜你打不过我”  身后震雷发出嗤嗤怪叫,似是嘲弄的摆弄着马头。  剑客恼羞成怒“东兄这话可不应景”  陈七玄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明日赶路,我先休息了”  “总之,多谢了”  陈七玄就近向树上懒散一靠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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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虽说封了,河道却依旧开放,码头不时经过运粮南下的官船,不及停靠便急急走过,庐江自西北向东南直**牒#馓趸平鹚郎洗赐慈缰加幸馕抟獾谋芸复械馈  陈七玄和梁轻吕两人来时已是日暮,码头人流也不曾见少,客船老大招呼着过往旅客,陈七玄上前问了问价钱,提出要带马上船。船老大却是不肯,直到加了几锭银子才一脸不情愿的答应,转身眉开眼笑的关照人备草料。  长途客船大多有自己的商行,吃住倒是不必愁的。  来的路上也有不大不小的趣事,途经一处险峻山崖下时,路边三三两两窜出一群人,十几个提刀壮汉拦住去路。  这架势看来是得付点买路财了,年轻剑客忍不住一拨马头走在前面,把手中用红布包着的木剑一提道“你等有眼无珠,求死吗”  这话说的霸气,配着剑客凛然的气势,这群人竟退了。梁轻吕一路为此得意不以,以为终于在自己知己好友面前挽回了一点颜面。  实则在山崖杂草丛生的茂密林子里,还站着一个精瘦汉子,剑客看不见,陈七玄却是知道,下一刻,那汉子便见一根寻常草杆擦脸而过,深深没入身后松树枝干里。汉子知是碰上了硬点子,吓了一身冷汗,便打了个手势招呼手**顺妨恕  只是从那只七羽海东青从陈七玄手中轻轻掠过,落入司空钱恒亲自调教的沉戟司手里时,这群人逍遥的日子便结束了。  沉戟司处理这些事轻车熟路,落在这群人手里,不是死,就是受活罪。不见光的事,向来是沉戟司的事。  被钱恒知道大概会点评年轻气盛的皇帝一句,杀鸡焉用牛刀。  这些事剑客是不会知道了,年轻剑客一路的卖弄让陈七玄几次差点没忍住告诉他,摆架势有用您早就天下无敌了。  客船高两层,大的很,甲板上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也有几个孤身一人杵在栏杆边瞪着河水楞神的,船夫领着两人进了船舱,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舱室。道是一会待人满了便会开船。  依着梁轻吕的闹腾性子在舱室呆不住的,跑底**ゴ僚闪暮谧有』ǎ缕咝也不想白白在舱室靠时辰,出了舱室往甲板走的狭长过道,斜依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长袍男子,捧着本蓝底的老旧书本,陈七玄细看了下,书生模样并不算老相,右手食指关节有略微发黄的老茧,想是握笔多年的结果。  “兄台这般苦学令人佩服”  书生垂下书,看了眼面前的年轻人,微微拱手道“这位公子过奖了,不过翻几页打发时间罢了”  陈七玄疑道“听兄台口音不似南方,此行是去赏赏江南景致?”  “非也非也,听闻南方受灾,特去一见,也好进绵薄之力”书生轻声道  “兄台有心了”  “不知公子又是因何来此?”书生问  “随便走走”  书生闻言知道面前这人是不愿说,也不再问,刚想捧起书,面前这人又道“兄台以为,这灾该以何种手段应对”  书生沉思片刻“既是饥荒,粮食自然是首要,朝廷分派的粮食定然不能少,地方官吏只要不克扣,粮食能到百姓手里,便成了九成”  “还有一成呢?”  书生犹豫一下,苦笑道“自古灾起之处最易有**乱,这一成便是安人心,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一起,受苦的不还是百姓,何苦来哉”  陈七玄道“人心可占五五”书生疑惑的看着陈七玄,陈七玄缓缓道“历朝历代,灾祸一起,朝廷自然要赈灾,这粮先要到官吏手里,官吏层层克扣,才到灾民手里,到时灾民见官吏吃饱,自己只捡得到一点零头,心里自然愤懑,有心人一鼓动,就乱套了”  书生诧异道“官吏如此贪婪,要之何用?”  “官吏也是人啊,若是官吏也吃不饱,谁来救人?只是难免有人一拿便收不住手,拿来换金银,钱财一蒙眼,脑袋便糊涂了”  “一方父母官,守一方太平,怎能如此糊涂的不讲道理”  “要死的想活,活着的想过得更好,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书生一呆“如此……如此……”  “至于灾民,粮食到不了手里,便是朝廷搞的鬼,至于是庙堂上那群人,还是府衙里那群人,对他们而言都差不多,吃的没了,哪有力气想那么多,生死都成问题,谁还在乎命呢,反叛了朝廷,起码让自己有个盼头”陈七玄感叹道  “圣人言,仁义礼智,难道便不可畏了吗?”  “圣人言只有向往圣贤的人才敬畏,将死之人,都要成鬼了,旁人怎能要求太多,再说,圣人言,便是人人能懂的吗?”  书生目光一暗,“百无一用是书生,受教了”  陈七玄呵呵一笑道“我说的只是历朝旧事,在我陈国段然不会有这等事”  书生似是想起什么,也释然一笑道“听说扬州牧是那位李昀李大人?”  陈七玄颔首道“是啊”  “既然是李大人,定然不会让粮食白白克扣了,公子见识颇深,我远不及。”  “我自己可不了解这些,全是我家那位石先生的功劳”  “公子的先生也是位有识之士”  “嗯”陈七玄向北望了一眼,想着风安城里离皇宫最近的那处私宅,也该早早亮起烛火了吧。“是啊,有识之士”  “东兄,东兄,”陈七玄和书生正聊着,见甲板上跑来一人,年轻剑客气喘吁吁的喊道“东兄,有人抢我黑子!”  书生见这光景识趣道“这边不叨扰公子了”  陈七玄拱拱手“失陪了”  
作者:都被注册都没了 回复时间: 23:07:52
  说句话,觉得没人能看见ヾ(A`)ノ  
作者:都被注册都没了 回复时间: 15:15:31
  船夫将船后一处堆放帆布船桨的仓库清理出一块落脚地方,震雷和黑子便胡乱栓在这里,许是看在那几锭银两的面子上,草料也备了些。  待剑客引着陈七玄到了仓库门口,两个黑衣青壮小厮正站在马前左看右看,指指点点。见着被剑客拉来的男子,一个小厮上前,神情颇为倨傲的道“你便是这马的主人?”  陈七玄略微不耐,直接问道“你是打算抢呢,还是打算买”  小厮神情一僵,这年轻的马主人如此直接,当真有些意外,转念顾及自己背后的主子,又觉被人这般逼问在同伴里失了面子,面带狠色道“你愿卖自然你好我好,敢不卖,说不得兄弟我也得好好和你理论理论了”  陈七玄不再理他,问年轻剑客道“他刚才就这样说给你听的?”  剑客点头如捣蒜。  小厮还想说什么,面前飘过一道黑影,小厮眼里黑影飘的不快,下意识出手一捉却扑了个空,下一刻胳膊便被一只手抓住,缓缓向后上伸展,另有一只手狠狠勒住小厮脖子,小厮用力挣脱却如同夹在岩壁中一般,动弹不得,接着就听一声清脆响声,缓缓上升的手臂重重垂下,已然是卸了下来。  这时后面那小厮才反应过来,一脸惶恐的看着同伴那条软绵绵的手臂,刚反应过来要跑,听得耳边一声轻笑,脚下被人一绊,还是逃不出被人卸了胳膊的惨剧。  这时不知何时冲到小厮面前的陈七玄才缓步回走,对着两个吓呆的小厮道“幸好你还想先买,只想抢的话,就别活着出去了”  梁轻吕看着小厮垂落的胳膊,似是安慰般嘟囔“没事,接回去就好了”  小厮也看得出时局,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生怕连另一条胳膊也不保。  “你俩怎么被人打的这么惨?你又有是什么人,为何打我家仆从”从仓门又进来一人,先是问了自家仆人一句,接着带着丝怒气质问背对着自己的两人。  陈七玄听见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是位穿着精致,配着玉佩的熟人。不由带着几分嘲弄道“李公子,好久不见啊”  扬州牧李昀家中一子一女,那一女名叫李夏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也是上上之姿,那一子叫李修能,相较起来便大差人意,虽说长相也不赖,却不通文武,强灌进一点也不顶事。只沉迷于奇技**巧,赌技一流,十二三岁时便学着人家去青楼寻花问柳,为这没少被李昀训斥,竹板也挨了不少,吃的棍棒多了连胆子都小了几分。  扬州州府里那一干官宦子弟,常常惋惜道,李家的公子生不逢时,有扬州第一等纨绔子弟的天赋,却没那条件,少不更事的李修能把这话理直气壮的传给李昀,表明了成第一等纨绔的抱负,又是一顿竹板。  李昀老来得子,还在京城走鱼街时,常常带着还是稚童的李修能进宫和同样不大的陈七玄陈渔鱼两位皇子戏耍,赶上了还蹭蹭石书元给皇子讲的课,先帝也向来准许。只是后来随李昀到了扬州,李修能便再没见着这位如今地位尊贵的玩伴。  儿时的事本就久远的有些暗淡,听见这声李公子,李修能才确定这位有些熟悉感觉的陌生男子,是皇宫里那位。可这位大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微服私访?好歹也接触过****的李修能生怕称呼错了说错了话,被眼前这位怪下罪来,露出可怜神情一声不吭。  梁轻吕无意间救场道“东兄,这位公子你认识?”  李修能对这位仁兄顿时高看一眼,急忙插话道“东……,东兄这两个**说米锬懔耍空媸歉么颍尤换估头扯智鬃远郑瓜M直鸸肿铩苯幼哦越?偷馈拔液投质蔷墒读恕  陈七玄似笑非笑的看李修能了一眼“这两个人,要抢我马”  李修能直冒汗,慌忙解释道“我上船时看那匹花马神俊非凡,便多夸了一句,想是被这俩**思亲×耍还缆砦铱刹桓遥凰蹬缘模晃依系酪蔡植涣撕冒《帧  陈七玄无意责怪,**颂趾弥髯酉蚶闯缟胁辉袷侄魏屯镀渌茫膊荒苋衷谥髯油飞稀@钚弈苣芸闯稣鹄椎男┬淼紫福膊皇茄俺8嗔蛔拥鼙鹊昧说摹  “你们两个,回府里领几十板子好好长长记性”李修能说完询问的看向陈七玄,陈七玄点点头,李修能这才安下心。  
作者:都被注册都没了 回复时间: 17:49:57
  陈七玄无意责怪,**颂趾弥髯酉蚶闯缟胁辉袷侄魏屯镀渌茫膊荒苋衷谥髯油飞稀@钚弈苣芸闯稣鹄椎男┬淼紫福膊皇茄俺8嗔蛔拥鼙鹊昧说摹  “你们两个,回府里领几十板子好好长长记性”李修能说完询问的看向陈七玄,陈七玄点点头,李修能这才安下心。  “既然大家都是旧识,又有缘同船,不如去喝两杯?”剑客只当李修能只是寻常富家子弟,便插嘴道。  李修能心里恨不得给这个三番两次救自己出火海的剑客行个大礼,连忙点头同意。  “哈哈哈哈,李兄这样子和这人当初表情一模一样啊”,剑客拿出茶壶,看着李修能愣愣的反应哈哈大笑,顺便拍拍陈七玄肩膀,接着道“以为我说的是酒吧?李兄不是我说啊,酒是粮食精,喝了要人命的,东兄说是不是?”  陈七玄也不理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修能见这个看着木讷的剑客胆大妄为的拍当今皇帝的肩膀,又是一愣,剑客却以为这个富贵公子是被自己的精辟论调引了思绪,更是得意,抢过茶壶给李修能倒了一杯,“我可说不出这话,是我师傅说的,怎么样,有道理吧”  李修能看着剑客从皇帝手里抢来的茶壶,麻木的道“有有有,兄弟真是个妙人”  “不是我,是我师傅”剑客更正道。  “呵呵,对对对”李修能心里暗下决定,这剑客肯定不简单,可不能得罪了。  梁轻吕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顺着自己,这位富家公子,果真真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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