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猪,长猪的本事读后感了,上树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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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山石上,齐齐坐著在民间传说中被称为‘十二生肖’的妖精们,他们此刻正是为了讨论如何对付妖仙大人们示下的问题而聚集在一起。
讨论虽然热火朝天,却始终没有什麽进展,正当领头的黄牛老大感到十分无奈的时候,一张宣纸晃晃悠悠的被一阵轻风带了下来。
顿时,十二只妖精脸上的嘻笑之色被凝重取代,十二妖拾起那张纸後却发现,纸上只有七个字:“问世间情为何物?”
山谷中一下子陷入了沈寂,良久,猴子精才重重哼出一声:“问……问世间情为何物?这是什麽鬼题,不是说成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断绝七情六欲吗?”
黄牛白了他一眼:“不许对上仙出的题不敬。”只是他心里也觉得颇为奇怪,这题出的有些早了不说,而且也的确很不合常理,论理不是应该问一些修炼秘术或者飞仙後的打算吗?但是不管怎麽奇怪,题既然已经出了,他们就应该尽心尽力的作答才是。
“众位兄弟,既然上仙已经示下,那麽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不是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了,当务之急是寻找出最正确最完美的答案,我们现在就回去,用五妖鬼搬运法搬来一些人间典籍,五天内一定要找到标准答案。”
众妖精一起响应,一个个用还不太熟练的步子走了回去。
与此同时,雾隐山下,一对俊俏男子正相偎在一起,曼声吟唱著“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曲子,唱完了,个子较矮的一个起身来到湖边一块大石上,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郝哥,怎麽你方才写的那幅字不见了?就是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的上联,啊,讨厌,一定是刚才那阵该死的风刮走的,这下一句可千万别丢了。”他珍重捧起下联,那上边赫然七个俊逸有力的大字:“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五日里,十二只妖精为了那对‘情’字的体悟,翻遍了人间的典籍,然而五日後重聚,众妖却都仍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为了寻求各自对‘情’的体悟,十二妖终於还是决定前往人间,各自修行,临别时,十二个兄弟在白云里依依惜别,相约於五年之後在雾隐山下重聚。并且约定:在人间除非到了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否则不许使用法术,自然也不许用法术联络其他妖精。这个约定,全是为了躲避上届妖仙的耳目,因为妖界规矩,为免祸乱人间,所有妖精皆是不许在人间界出没的,若有妖精犯事,一旦现形被发现,必将被毁去千年道行,更有可能被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一阵风吹来,十二只妖精互相拱手作别,伴随著十二道金光闪过,雾隐山十二妖的传奇爱情故事开始了。
说什麽九五之尊是帝皇,说什麽指点江山拓土开疆,得民心者得天下,天下尽付摄政王。
这是在苏里国民间流传甚广的一首童谣,童谣中的主角就是摄政王苏飞鸿,仅仅四句话,便指出了他凌驾於天子之上,广受百姓好评的事实。
当今的皇帝因为迷恋修道炼丹,又没找对好道士,早在十年前,便因为中了丹毒而驾鹤西归。那时太子只有十岁,朝政早就落入太後手中,如今太子二十岁了,可太後不但没有将政权交还给太子,甚至都没有让他登基,反而由著摄政王爷苏飞鸿大权独揽。以至於摄政王权势熏天到即便是篡位,也会轻而易举的地步,现在的他,也的确只差没有坐在皇座上,穿上那身龙袍而已。
苏里国这种奇怪的情况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迷,然而太後太子都不在乎了,他们老百姓似乎也不必过於操心,反正摄政王爷是一个很好也很有才华的人,苏里国在他的治理下繁荣富强,这就足够了,老百姓求的不过是三餐温饱而已,其余的,不在他们关心之列。
摄政王爷苏飞鸿喜欢吃猪肉,这是苏里国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他富贵已极,要什麽有什麽,想求他办点事情,根本没有礼物可以赠送的。然而人无完人,苏飞鸿也有一个可以突破的缺口,那就是猪。如果你想找他帮你的忙,只要不违法乱纪,是他容忍的范围之内,那麽只需要花费心思养一头能做出可口佳肴的猪送给他,多半这事儿就成了。
就因为苏飞鸿的这个爱好,苏里国掀起了空前的养猪热潮,一时间,那些富贵人家都挖空心思变著花样豢养起各种各样的猪来,什麽花雕茯苓猪,牛奶首乌猪,香酥凤尾猪……等等等等不计其数。苏飞鸿眼看著养猪已经成了全国的风气,有愈演愈烈之势,无奈之下只好宣布从此後再不收猪,方把这股风气给及时打压了下去。
虽然是不收猪了,但他实在太爱吃猪肉,於是他想了个办法,在民间寻找会养猪的好手,花重金给聘到了王府,专门给他养猪,养各种各样的猪,而且不但要把猪给养肥,更要养好,最好是养出那些花样来。因此巍峨磅礴的王府後面,开辟了很大的一块场地,都是专门用来养猪的。
细数数,这各式各样的猪加起来,总也有一千几百头了,它们活著的时候固然风光无限,好吃好喝好睡,然而一旦长成了,苏飞鸿要吃它们的时候,那是绝不容情的,拉出去就宰,毫无任何怜悯之心。并且他只吃半年以内的猪,半年以後的猪肉他不喜欢,认为不够嫩。
十二妖中的猪妖朱朱,就很不幸的降落到了这片对於猪而言绝对是无间地狱的地方,原因很简单,当云头飘落到此处的时候,他闻到了致命的诱人香气,那些全是他身为猪时最喜欢吃的食物。
他怀著热烈的心情扑到了整洁的猪圈里,两只眼睛一看见猪食槽内那比一千年前他吃到的不知精致了多少倍的猪食,就不管不顾了。两眼直接变成心形,双臂一展就扑了过去。
因为是人的状态,所以那些猪还没有闻出老祖宗的味道,都惊恐的退到了一边,心想怎麽著?那个万恶王爷难道连半年都等不得了吗?我们如今才三个月大啊,他就要吃掉了吗?还派了个会飞的家夥从天上降下来捉我们,那麽费事干什麽?都养的这麽肥了,我们就是想逃,也逃不掉啊。
不过下一刻,它们看到那个会飞的人直接扑向了猪食槽,一开始还以为是这家夥眼神不好,把猪食槽当成了小猪,但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不对劲,因为那个人类竟然纡尊降贵的跪了下来,两只手搭在猪槽边上,把一张绝美的小脸伸进槽里,这个动作除了吃食,他们想不出还会有其他的用途。
正当猪只们的惊恐转化为深深的同情,以为这个相对於它们的体形来说过於纤瘦的人类是饿急眼了,又不敢去抢狗食,才来它们这里抢夺猪食的时候,就见那个人抬起了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沾满的桂花糕猪食,忽然仰天大叫了一声。
这人只叫了一声,猪圈里一千几百头猪全趴下了,本圈的猪更是生生震昏过去好几个。然後附近猪圈里的猪听到有一个完全不同於那可怕长啸的温软声音道:“不行,人类就是没用,这麽小的嘴巴,吃点食都这麽的不方便,还是变回原形好了,嘿嘿,上界的妖仙大人们应该很忙的,才没空管我变形不变形呢。”
这话不是用人类的语言说的,而是用猪的语言哼哼出来的。於是附近猪圈里的猪全部都用两只蹄子蹬地,拼命要站起身来伸长脖子,看看那个自称已经幻化出人形,如今要变回原形的家夥是不是真的妖精。
朱朱转了个身,纤细的人儿在转眼间变成了一头猪,一头巨大无比的猪。他走到水槽边照了一照,叹了口气道:“唉,一千年过去了,在山上被牛哥哥监督练功,还不许偷嘴,只能看著漫山遍野的嫩草流口水,到如今这个儿是长大了不少,却瘦了好些,简直就是要皮包骨头了,不行,既然下了人间一趟,我说什麽也要吃个够本。”他一边说著,一边偏过头来,长长的猪嘴巴一吸,就把那槽里的桂花猪食给吃了个干干净净。
几头靠著墙站立起来的猪当场就重新趴下,它们很怀疑,那真的是头猪吗?不是牛披了猪皮来他们的圈里偷猪食吃?猪根本就没有长到那麽大的好不好?尤其是在这王府里,那个嗜吃猪的混蛋王爷是根本不会给它这个机会的。
不过它不是自称妖精吗?那妖精的寿命应该会很长,刚刚他好像也是从天上降下来的。头脑简单的猪只们开始相信这是一只猪妖祖宗了,他们很单纯很热血的认为老祖宗从天而降,就是来救它们脱离苦海的,这个信息借助猪只们的独特语言瞬间传遍了整座猪场,於是千猪齐鸣,震耳欲聋。
正在凉亭里惬意的享受著猪肉馅小水饺和又劲道又鲜美的猪肉丸的摄政王爷,被这一前一後连续响起的两声雷鸣猪啸弄得两度跌下那把做工精致的红木椅,大损他身为摄政王的优雅高贵英明神武形象。於是苏王爷很气急败坏的吼道:“去一个人看看,猪场里发生什麽事情了,那些猪要造反啊?造反正好,宰几只来吃吃,正好本王最近馋烤乳猪了。”
王爷震怒,一个小厮忙不迭的领了任务,颠颠跑到猪场查看情况去了。
那两声吼鸣不但惊了摄政王爷的驾,也惊动了正在屋子里喝茶的养猪人,他们养了这麽多年的猪,还从未看见过这种情况,於是纷纷跑出来,面面相觑道:“怎麽回事?不会是这些猪集体暴动了吧?”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暗道猪要是会暴动会反抗的话,我们人也不能这样悠闲自得的吃猪肉了,这又不是山林里的野猪。
但是吼声这样大,不过去看看也说不过去,王爷花了大价钱聘他们来,只是为了养猪,再干不好的话可真没脸见人了。於是众人纷纷向猪圈里行去,而他们的脚步声自然落到了朱朱的耳朵中。情急之下想变回人似乎也来不及了,他在这关键时刻一向都是很慢很笨的啊。
朱朱正急得没法可想,他这样大个的猪在猪圈里实在是太显眼了,就算人家闭著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的与众不同的。正著急呢,忽然看见对面有一个牛棚,几头牛正在牛棚里悠闲的走来走去,一边甩著尾巴。他心里一喜,四蹄!起腾空飞过猪栏,瞬间就落进了牛棚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因此当那些养猪人赶过来的时候,几十个大猪圈里除了震昏几头猪外,丝毫没有异状。几人摇摇头,正要往回走,被苏飞鸿派过来的小厮便进来了,不等站稳就嚷道:“王爷让我来问问,刚才是怎麽回事?猪要造反吗?对了,他说他想吃烤乳猪了,今晚你们挑一头好的给厨房送过去。”
那些人忙答应了。朱朱在牛棚里听见,不由得心头火起,暗道这家夥好狠毒,吃猪肉还不够,竟然还要吃乳猪。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想探头看看那个可恶家夥的样子,结果一探头,恰逢那小厮也正向牛棚里瞄了一眼,於是乎,两个人的视线在一瞬间对上了。
那小厮的神经比较粗大强韧,若是旁人,看见一头和牛差不多大小的花猪,只怕早已经昏过去了,他没有,不但没有,反而还“嗷”的嚎了一嗓子,跳起来道:“妖怪啊,给我打,快给我打那只妖怪,奶奶的肯定是哪头漏网之猪成了精,快给我打啊。”
他这一喊打,朱朱也毛了,他变回原形其实已经有些惴惴不安,完全是对美食的执著支持著他大胆变形,如今听见人家要打他,他是万万不敢施出法力反抗的,更何况想到这似乎是个大户人家的府邸,万一再有什麽僧人道士,自己就更没有胜算了。因此想来想去,想起下山前牛牛的嘱咐,遇见危险跑为上策,於是他一个高儿蹿出来,招呼都不打一声,撩开蹄子就像前院蹿去。蹿出去的时候还没忘把他这些可怜的子孙们的猪圈墙给弄倒了。
如同天边滚过一阵巨雷,数十面墙的倒塌声汇成了一股浪潮,发出海啸般的声音。比之前的两声吼叫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下摄政王爷苏飞鸿可坐不住了,他把茶盅向石桌上重重的一顿,站起身骂道:“那些家夥怎麽搞的?还真把猪给逼造反了不成?难道他们克扣了猪的口粮不成?妈的,一群吃骨头不吐渣子的家夥,连猪的口粮也不放过吗?”
他一边说著,一边气势汹汹的下了凉亭,直奔後院而来,刚刚走到大门的地方,便见一头长相奇特的牛疯了一般向自己冲过来。
摄政王爷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他也算是身经百战武功绝顶之辈,在没有任何预备的情况下,一个身子直直的向上拔了起来,要飞到大树上躲避这疯牛的袭击。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升到了半空的时候,他竟然看清了这头疯牛的真面目,原来……原来那不是牛,竟是一头和牛一般大的猪。
苏王爷这一惊非同小可,和牛一样大的猪,他听也没听说过啊。因为太震惊了,所以胸中憋著的那口气立刻泄了出来,可怜的刚升到半空的王爷就那样直挺挺的又落到地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便觉眼前一花,接著胸口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
苏王爷身形再也站不稳,仰面摔倒於地面之上,他刚要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就觉得大腿和胸口上一痛,接著脸上也传来剧痛,模糊地视线只看见四只巨大的蹄子从眼前一晃而过,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竟然做了那只疯牛,不对,是那头巨猪的踏板。
苏飞鸿是个不信邪的人,虽然已经知道那只巨猪说不准就是个猪妖,但他也丝毫不惧,只是身上的骨头还在痛,鲤鱼打挺这种帅气的高难度动作是做不出来了,不过还可以慢慢的站起来嘛,他想起好友关山给自己的护身法宝,哼哼,该死的猪妖,敢来这里惹事,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
他刚刚站起身,正要掏出随身带著的法宝,便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一大群猪都疯狂的向自己冲过来,如同战场上的千猪阵,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经历的千猪阵是野猪,而这些是家猪,没有那可怕的两颗大獠牙。
但毕竟是千猪阵啊,獠牙是没有,可蹄子一只也不少不是吗?苏飞鸿不敢想象那四千多只甚至是五千多只蹄子踏到自己身上的结果,就算他有神功护体,大概也要成肉泥了吧。而且可怕的远远不是这个结果,想一想府里那些娇美如花的丫鬟们,很可能就会在这千猪蹄下香消玉殒啊。
在这一刻,苏飞鸿深深感到了养猪太多的弊端,但现在显然不是反省的时候。他果断的掏出怀内法宝,向天上一扔,就见一大一小两张罗网忽然从天而降,大的那张无限延伸著,快速的罩到了那越来越近的一千多头猪身上,而小的则飘飘荡荡飞向逃往远方的朱朱,并且在他消失之前罩住了他。
“嗷……”一千多头猪齐刷刷的在距离苏飞鸿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了脚步,接著翻倒在地,於是眼看就要奔向自由的猪们再次发出齐声悲愤的怒吼,声震长天。
苏飞鸿掏了掏耳朵,自言自语道:“切,今天才发现,原来猪在焦急悲愤的时候,能吼出狼的声音啊。”他漫不经心的一挥手,远方的朱朱就和那张罗网一起倒飞了回来,最後“吧唧”一下摔在地上。痛的“嗷”一声长啸,差点儿没把饱受噪音蹂躏的苏王爷给震昏过去。
“叫,你再叫啊,有本事你再叫啊。”苏王爷心情恶劣的在朱朱身上踢了两脚。然後他就又听到两声排山倒海的怒吼:“嗷……嗷……”
“妈的你和我较上劲了是不是?”苏飞鸿气的要吐血,在朱朱身上又踢了两脚,下一刻,他听到一个软糯动听的声音委屈道:“是……是你让我叫的啊,我……我听你的话,你为什麽……为什麽还要打我?”
这个声音让苏飞鸿心中很是荡漾了一把,不过当他低头一看,正对上朱朱的巨大嘴巴在那里一张一合的时候,他那点荡漾的心情就无影无踪了。他心情恶劣的又踢了朱朱一脚,骂道:“老子我让你叫你就叫,那我让你自杀你是不是肯自杀啊?”
“自杀?”朱朱天真的抬起眼睛,他那湿润天真的眼神又让苏王爷的心荡漾了一下。然後他很认真的考虑了下,郑重点头道:“自杀是可以了,不过你可不可以再等五年呢,五年後我就可以飞仙了,我答应你,不用本体飞仙,然後飞仙後,我把这个身体给你送来再去仙界好不好?”他像是生怕苏飞鸿不信似的,说完了又急急保证道:“我以牛哥哥的生死起誓,我绝对会说到做到的了。”
啧啧,明明是头猪,怎麽会有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呢?苏飞鸿心中有些不解,他本来很想抽出腰中宝刀将这头猪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不过就因为这双眼睛,他改变主意了。向著那头猪一龇牙:“呸,你自己是头猪,却用牛来起誓,你当本王我像你一样是头猪啊?”
朱朱嚎叫:“不是啊,我们的牛哥哥是最好的妖精,我们都把他当做我们最敬爱最亲爱的牛哥哥,我们都把他的命看得比我们还重的……”他的蹄子使劲儿刨著地,似乎在强调自己这些话的真实性。
苏飞鸿却不想再听了,他摆摆手,又皱了皱眉头,然後对随後赶上来的养猪人和小厮们道:“你们,把这些猪都给重新关回圈里去。什麽?圈的墙都倒了?那就找人来修,修完了再把网解开,把它们都关进去,完事儿後别忘把网还给本王。”
小厮凑上来,赔笑问道:“王爷,那这头猪妖呢?”话音未落就被苏飞鸿狠狠瞪了一眼,然後他一甩袖子道:“把它给我带回院子里去,妈的他害的本王这麽惨,一刀宰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一定要好好的折磨折磨才行。”他说完便拂袖而去。
小厮笑著答应下来,喊人来抬朱朱。他们这个王爷在外面虽然是一副高贵优雅不怒自威的样子,但那只是他身为摄政王不得不戴上的面具,真正在府里的他,虽然骨子里的高贵优雅抹不去,但他的嘴巴可是很厉害,很喜欢骂骂粗话,但是下人们都觉得这样的王爷反而更容易亲近。
朱朱就这样被攒著四只蹄子抬到了院子中,因为他是个妖精,所以下人们没敢把罗网揭下来,就连苏飞鸿也不敢,他身上可就这一件法宝,还是当初关山来助他破千猪阵的时候给他的,谁知道这罗网一旦收回,那只妖精会不会再逃走甚至是吃掉自己啊,他可不想自己吃了一辈子猪,最後却落得个被猪吃掉的可悲下场。
洗浴过後换了一袭新袍子的苏飞鸿,总算因为容光焕发而恢复了好心情。他隔著窗子看看院子里桂花树下那头巨大的猪,觉得这头猪虽然大了点儿,但在猪族来说,还真的算是蛮漂亮的,干干净净的粉色猪皮上,带著一块块浅黑色的斑点花文,肥嘟嘟圆滚滚的身子,四只蹄子在地上不死心的刨著,那副可爱的模样就连自己这种喜吃猪肉的人都不忍心宰杀他了。
他慢悠悠的踱步出去,见那花猪长长的嘴巴正在翕动著,似乎是念著什麽咒语,他的心里“咯!”一下,连忙快走几步来到朱朱身旁,心想著实在不成,就不得不宰了这猪妖,若让他脱离罗网,挨宰的就是我了。
他这样的想著,耳朵里早听到了朱朱念叨的的所谓“咒语”:“呜呜呜,天灵灵地灵灵,牛哥哥你快显灵啊,你现在在哪里,小猪好想你,呜呜呜,你把上次教我的挨打时不会痛的咒语再教我念一遍了,呜呜呜,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因为去盯著那些嫩草或者睡觉而走神了,我一定会很认真很认真的把它学完的,呜呜呜,牛哥哥你在哪里,你再来救小猪一次了,呜呜呜……”
“噗,哈哈哈……”苏飞鸿再也忍不住了,笑的连腰都弯了。他从小就接受著严格的训练,学文习武治国之道,他得样样精通,加上国务繁忙,以至於他很少有开怀大笑的时候,在自己的府里虽然不用戴著面具,能自由一些,但也没有什麽有趣的事情发生,即便逢年过节会请那些杂耍班子过来讲些笑话耍些杂技什麽的,他也不觉得可笑在哪里。
然而今天这只猪妖,却真的是引发了他笑的神经,尤其当他看到自己在弯腰捧腹大笑的时候,竟然还使劲儿摇著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一边把两只前蹄交叉在一起搓著,带著哭腔道:“坏人,你是坏人,呜呜呜,你笑话朱朱,我要让牛哥哥劈雷打你,呜呜呜,牛哥哥最宠我的,连臭蛇都不敢欺负我,呜呜呜……”
苏飞鸿笑的肠子都疼,就差没在地上打滚儿了,忽听有人隔著远远的道:“王……王爷,那个……要摆饭了,王爷今天……哦,要在哪里吃?”恩,那个人……应该是王爷吧,虽然做出的动作实在怪异,不过那身衣著是没有错的啊。报告的仆人疑惑的使劲儿眯眼睛看著。
“恩,就摆在这院子里,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了。”苏飞鸿直起身来,努力忍著笑回答,他觉得心情无比舒畅,慢悠悠踱到另一棵桂花树下的桌子上:恩,不错,悠悠的桂花香气,精致的饭菜,旁边还有一只笑料不断的猪妖,啧啧,看来本王往後的生活不会再那麽沈闷了。这是他此时的想法。
苏王爷一声令下,仆人们便忙活起来了,摆桌子的摆桌子,安插椅子的安插椅子,上茶水的上茶水,又过了一会儿,便有几十个丫鬟,端著一个个大食盒翩翩而来,到桌上一揭开盖子,那香气便嫋嫋飘散,只把另一边在网里捆著的朱朱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不停伸著脖子向这边望著。
今天是初一,所以苏飞鸿不得不吃素,这是从他母亲时府里就留下的规矩,因此他虽然是无肉不欢,但每逢初一十五,却也不敢违背规矩吃肉,母亲已去世多年,他不想违背她老人家定下的规矩,就当作给自己留个念想。
饭桌上足足摆了几十道菜,绿盈盈白生生黑乎乎黄灿灿的,各式各样的都有,形状也都是巧夺天工,看起来便十分的诱人。可苏飞鸿一见到这些东西,本来还高涨著的食欲就立刻瘪下去了,刚刚还兴致勃勃的脸也垮了下去,坐在桌子边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拨拉著盘子里的菜,就是没有一样是他想吃的。
正烦恼该怎麽用这些东西填饱五脏庙的时候,就听那边忽然传来一连串的叫唤声,偏头一看,只见那头大花猪拼命地伸长了脖子,四只蹄子不停的在地上刨著,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这边,嘴里流下两道可耻的亮晶晶的口水,没命的叫唤著。
苏飞鸿向他招招手,大花猪欢叫一声,就要向他奔过来,不过却因为绳子绑在桂花树上而导致行动失败。还不等他吩咐,就有两个仆人大喇喇的上前,一把将那罗网的绳子解了下来,将朱朱拖到他面前,行动之利落果断,直让苏飞鸿惊叹,原来自己府中的仆人们是这样彪悍的啊,难道这都是自己的熏陶吗?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思索这样有深度的问题的时候,苏飞鸿的兴趣全集中在笑容可掬的朱朱身上。真是很奇怪,猪会有表情吗?似乎是没有的,就算有,猪的表情也不应该是他这个人类所能够看懂的,但为什麽他的确很清楚的感觉到这头猪妖在笑呢?很讨喜很垂涎,带著眼巴巴眼神的那种笑。
“你想吃这些东西吗?”苏飞鸿忍不住去拍拍朱朱的头,见他的眼睛在一瞬间似乎又瞪大了一圈儿,对著桌上那些菜肴拼命点著头,他忍著笑又拍了拍他:“这些都是人吃的东西,你能吃吗?”嘿嘿,不知道为什麽,之前对这猪妖的怒气似乎全都消失了,倒是很想看看他这副有求於自己的可爱样子,他从来没有想到一头猪竟然会让他升起一种很可爱的感觉,他甚至都不是那些小猪。
“能吃能吃,我能吃,我们猪什麽都能吃的。”出乎苏飞鸿的意料,朱朱竟然抬起了两只前蹄,扑到了自己的膝盖上,长长的猪嘴一张一合,迫不及待的表达著他什麽都能吃的本质,似乎害怕一旦说的晚了,这些美食就和自己无缘了。
苏飞鸿缓慢的低头,瞪大了眼睛使劲儿看那两只猪蹄子,他虽然性格不拘小节,但毕竟是王爷出身,这洁癖多多少少总是有一些的,当下他用帕子包著手,轻轻抬起了朱朱的一只前蹄,出乎意料的,这家夥的蹄子竟然干净的一尘不染,那雪白的蹄子颜色简直可以和自己的白袍相媲美。
“给我吃一点吧。”朱朱忽然用前蹄在苏飞鸿的膝盖上轮番拍著,表达他渴望的心情。他可爱的动作逗得苏飞鸿又是一阵笑,却故意一本正经的摇头道:“不行,你是一只猪,而且这麽大,让你坐在我身边,我岂不是什麽食欲都没有了。”他说完,看见朱朱瞬间黯然下来的眼神,不知为何心里又升起一丝不忍,右手竟然立刻就违背了大脑的命令而去盘子里拿出一块荔浦芋头,还体贴的替他沾上糖,然後送进他大张著的嘴巴里。
朱朱三两口将芋头吞了下去,眼里竟然流出两道泪水,吓了苏飞鸿一跳,疑惑道:“不是吧?这芋头可是我们人间的珍品,许多人想吃都吃不到呢,可说是十分难得的美味,怎麽倒把你给吃哭了?难道人和猪之间的口味,真的相差这麽大吗?”
“我……我不是哭啊。”朱朱扭了扭屁股,然後感动的用蹄子拍著苏飞鸿,哽咽道:“我哭,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呜呜呜,太好吃了,真的是太好吃了,从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吃那种稀糊糊的猪食还有鲜嫩的猪草,从来没有奢望过主人饭桌上的东西啊,後来……後来成了精,就更惨了,牛哥哥……牛哥哥他要我们好好的修炼,不肯让我们吃东西,我是看著漫山遍野的鲜嫩青草,只能偷偷流口水啊。呜呜呜,都是臭蛇和老虎他们,他们因为不敢吃肉,所以就看不得我们吃点东西,一见到了就去牛哥哥那里告发,害的我和马哥哥还有小羊都不敢偷嘴,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下到凡间後,竟然能吃到这麽美味的东西,我原本只打算在猪圈里他偷点猪食来吃的。”
朱朱越说越是伤心,成串的泪珠簌簌而落。明明是很可笑的一番话,却不知为何让苏飞鸿竟起了怜悯之心,他叹了口气,拿桌上的帕子替朱朱擦著眼泪,一边道:“出人头地,得道成仙,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情,可他们谁看到了这其中的辛酸,就比如你,做猪的时候吃了睡睡了吃,大不了年关将近时挨一刀,下一世或许还能托生成人在红尘里逍遥快活,结果却成了精,成了精也就罢了,为了修道,竟然连自己的本能都被剥夺,这又有什麽趣味呢?”他说著说著,就想起了自己,看著那只认真的倾听著的猪妖,忽然大起同病相怜之感。
“我……我还想吃一块那个芋头,行不行?”朱朱眼巴巴的看著苏飞鸿,长嘴里又流出一道口水,当场让他绝倒。本来以为自己的那番话肯定能触动这猪妖的心弦,两人或许还能就这个深刻问题畅谈一番,谁知他等了这麽长时间,竟然换来对方这样一句话。
“吃吧吃吧,活该你就是头猪。”苏飞鸿郁闷的又拿起一大块芋头沾上糖,塞进朱朱的嘴里,一边愤愤道:“虽说你只是头猪,可现在既然成妖了,这思想怎麽说也该升华一些了啊,不求你能和我达到一样的高度,但最起码,也要和普通人平齐吧,也该想想往後的日子人生的路途什麽的,更何况你现在还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中,我是你的敌人,可你看看,面对我,你能想到的除了吃还是吃,你……”
朱朱吃得开心,完全把他这番话给当成了耳旁风,苏飞鸿说到口干舌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一场全是自言自语了。他也累了,於是将那些盘子一个个都推到朱朱面前,心想这猪妖也就是这麽个没出息的东西了,嗨,我和他废什麽话呢,万一他为了未来的人生开始奋起挣扎,脱离了这罗网的话,我岂不是要倒霉了吗?
一桌子菜转眼间就被朱朱给吃了个干干净净。苏飞鸿无奈的一笑,心想正好,本来就不想吃,这下子是想吃都没得吃了,我今天真是有了毛病,对一只猪,还是一只妖猪竟然这麽好起来,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他想到这里,忙硬下心肠面色一整,冷声道:“既然吃饱了,就仍然给我回那边树下呆著去,敢有一丝异动,我立刻将你宰了下酒。”
回答他的是一阵“呼呼呼”的声音。苏飞鸿低头一看,好嘛,这只猪妖竟然已经睡著了,而且是维持著前蹄搭在自己腿上的别扭姿势睡著的,他那巨大的猪头压的苏飞鸿膝盖都疼。再抬眼看看桌上,连汤都没有剩下,敢情这猪妖是吃到最後,发现实在再没有东西可吃了,所以立刻就呼呼大睡了吧。
苏飞鸿没好气的推开大花猪,见他迷蒙的睁开眼来,他恶声恶气的吼道:“本王对你太好了,所以认不清东南西北了是不是?给我滚回那边的树下睡去,不然小心我翻脸不认人。”他吼完,心里还是觉得别扭,自己也感到奇怪,怎麽对这只妖猪倒似乎是产生了点什麽感情似的,连吼几句都觉得有些不自在,难道就因为他和我的遭遇有点相似之处吗?
大花猪迷蒙著的眼睛立刻闭上了,苏飞鸿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他不知道,脑袋里也不想思考,但其中有一个睡字儿他是听清楚了的。只要有这个字儿,那就是心满意足了,至於地点,在哪儿睡不是睡呢?於是他两只前蹄离开苏飞鸿的膝盖,摇摇摆摆的走回桂花树下,把身子一蜷,不到弹指间,均匀细密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你这只没脑子的猪,我是在吼你啊……”苏飞鸿用怒其不争的语气只训斥了半句,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呼噜声,他肩膀一垮,对这只猪是彻底的无语了。挥挥手,命令仆人们将饭桌收拾了。他也径自走回屋里,这样烈日炎炎的午後,小憩一会儿还是很惬意的。
躺在紧靠墙边的榻上,一股沁凉的冰意很是舒服,虽然还只是春天,但苏里国地处南方,这时候已经是十分的热了,要到了盛夏,天气简直就不是酷热二字所能形容的,好在国家富裕,所以绝大部分的百姓都会在家里建一个冰窖,一到了夏日,便拿出冰来解暑。
身旁的小丫鬟轻轻摇著扇子,微微的凉风吹到身上,更是惬意无比。但苏飞鸿却只觉得烦躁,怎麽躺都不舒服,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幸好服侍他的是贴身丫鬟,知道自己的扇子今日并没有哪里摇错了,否则换一个人来,只怕是要吓得不轻。
“王爷,你怎麽了?”秋湍实在忍不住了,王爷就这麽翻来覆去的,已经小半个时辰了,午睡时间眼看就要过去,他今日这是怎麽了啊。下一刻,她看见自家的王爷豁然坐起身来,烦躁道:“真他妈的见鬼了,我老想著他干什麽,不过是一只猪。”
虽然这样说著,他却还是下了床走到窗边,一看,桂花树的荫凉此时已经移到了南边,而大花猪却是在树的北边躺著,正午热辣辣的阳光直射在他身上,看著都让人流汗了,但那头猪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依然睡的十分香甜,声音不大的呼噜打的欢著呢。
“笨猪,就不知道热吗?”苏飞鸿忍不住骂了一句,秋湍在旁边听见了,不由得咯咯娇笑道:“王爷真会说笑,猪又不是人,哪里有咱们这些心思,就算他是猪妖,可也是只猪啊。我看见後院那些猪,时常喜欢躺在泥巴里晒太阳,也许这只猪还觉得很惬意呢,如果他真的觉得晒得慌,自己会挪窝了。”
惬意?苏飞鸿望望头上的大太阳,怎麽也不能相信大花猪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会感到惬意。他又来回踱了几步,才不耐烦的挥手道:“去,打发几个人,把那笨猪抬进屋里来,妈的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妖精,别再给晒死了,那多浪费啊。”说到最後,他自己也感觉到去关心一只猪太丢脸了,忍不住就为这个行动找了个奇烂无比的理由。
但秋湍还是给吓得坐到了地上。她伺候王爷五年了,什麽时候见王爷为谁上过心。去年夏天,人家左丞相府里的小姐,特意来探望他,其实就是在父母的授命下主动上门,期望能和这大权独揽的摄政王爷擦出点儿爱情的火花,可王爷倒好,招待人家小姐在大榕树下坐了半天,然後自己就去处理政务了,那小姐晒了半日,也没听他问起一句,後来小姐哭著走了,他听说,也不过是付之一笑而已。
没错,苏飞鸿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他虽然爱美,喜欢看美人,但那只是他的本性,喜欢一切赏心悦目的东西,他从来不会为谁动情,当今的太後对他那样好,他也是不冷不热的,因此当今天,他把从来没有对别人用过的关心用在了一头猪的身上时,也难怪秋湍会吓得坐倒在地上了。
苏飞鸿恼羞成怒的横了心腹婢女一眼,吓得秋湍连忙站起来,一溜烟儿跑到外面叫人抬猪去了,这里苏飞鸿独自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妈的我是不是有病啊?怎麽会对一头猪这样上心?老天爷,那一次我对吏部尚书的女儿说的那句‘我宁可娶一头猪,也不会娶你的。’那……那可是玩笑话啊,你也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皮超级厚的,只凭把她晾在那里独自喝茶水根本没用啊,甚至连茶水都不上了,她还能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那一次要不是我甩出这句话,她真的就要靠在我怀里造成一些既定事实了,老天爷,你不能因为这个就真让我娶一头猪啊,我虽然无心天下,但我并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娶一头猪当妻子的王爷。”
他一边自语著,那边几个仆人已经合力将朱朱给抬了进来。几个人累得满头大汗,自然也就没有什麽好声气,“咕咚”一声,将朱朱和那张罩在身上的大网一起扔到卧房地上,发出的巨大响声一下子就让苏飞鸿回过神来,他刚要训斥仆人们几句,却见地上的大花猪哼哼唧唧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苏飞鸿,他吧嗒吧嗒长嘴巴,然後肥胖的身子翻了个个儿,呼噜声便在同一时刻响了起来。
苏飞鸿简直无语了,他思忖著大花猪刚才吧嗒嘴的意思,恐怕是想起中午时吃的那顿饭了,好嘛,原来自己在他眼里,也就是和一张饭票差不多。苏飞鸿气得上前踹了大花猪肥胖的身子几脚,可那头猪除了身上的肥肉颤了几颤外,就再也不动了。他又踹了几脚,还是不动,於是他绝望了,知道单靠武力,是叫不醒这头猪妖的。
“算了,既然睡得那麽香甜,那就睡吧,睡死你算了。真不知道你这样又馋又懒的妖精,是怎麽修道成妖的。”苏飞鸿气哼哼的骂了几句,然後自己也躺到了床上,这一次他不到小半刻锺,便在朱朱细密的鼾声中睡著了,而且也睡得香甜无比。
秋湍彻底的震惊了,她无语的望著一脸幸福安宁神态的自家王爷,不明白刚刚在落针可闻的室内翻来覆去睡不著的主子,怎麽会在转眼间就在这充满了呼噜声的室内睡著了呢?以前他睡觉可是十分好静的啊。她看著地下的大花猪,身上忽然打了个哆嗦,暗道不是吧?老天不是这麽残忍吧,就因为那一次王爷为了避免被狼女扑进怀里说的一句‘我宁可娶一头猪,也不会娶你的’,他就真的给主子安排了一头猪?不……不可能,这是绝不可能的。秋湍又打了个哆嗦,连忙将心中这可怕的想法给驱赶了出去。
苏飞鸿这一觉睡到了未时末,起来後自觉神清气爽,他看了看身旁的大花猪,还在那里呼噜呼噜的睡著,不由得失笑道:“难怪能长这麽胖,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不胖才怪呢。”一边说著,就对秋湍道:“去把书房里的奏折都拿到这里来,吩咐厨房一声,晚上再做比中午多一倍的饭菜,哼哼,我就不信了,这头猪他能有多大的食量。”
“王爷,你该不会是……担心这头猪到时候吃不饱吧?”秋湍不怕死的问出心中疑惑,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果然,下一刻,自家那被揭破了心思的王爷就恼羞成怒的低声吼道:“让你去就去,什麽时候这麽多废话了?笑话,我是人,他是妖,再说我是堂堂王爷,我会担心一头猪吃不饱吗?去去去,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
秋湍连忙出去,不一会儿把奏折都抱了过来,苏飞鸿便坐在临窗的桌上,在那里批示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山般的奏折才总算批完,他伸了一个懒腰,叹气道:“哥啊哥,你什麽时候能不那麽懦弱胆小,摆摆当朝太子的架子,我也好放心的把这天下交给你,哪怕我从旁辅佐也行啊,也不要把这些事都交给我嘛,唉,我不想当皇帝啊,一点儿都不想,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你不想当皇帝你还批这些东西干什麽?我看那些传奇小说里,很多都是当不上皇帝的皇子削尖了脑袋要当皇帝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苏飞鸿回头一看,只见朱朱不知道什麽时候醒了,正在那里趴著,用一副很无聊的表情看著他。
他不知为什麽就觉得心里一下子开了花,刚才的疲累也无影无踪,笑著对朱朱道:“凡事总有例外,皇位对於我来说唾手可得,可我却一点儿也不想坐上去,我之所以还批这些东西,是因为我哥哥现在还不能好好的处理这些事情,不过他这个人很好,很诚恳也很好学,我相信总有一天他能成长起来的。恩,这是我的家事,一时也和你说不明白,倒是你,一只猪也喜欢看小说吗?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恩,小说很有意思啊,最重要的是,看小说的时候可以在床上躺著,也不用被逼著练功。”朱朱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著,不满道:“猪怎麽就不能看小说了?你瞧不起我们猪吗?哼哼,我们猪可是很聪明的动物,如果让我们的蹄子长成人手的形状,谁敢说我们就不能创造出汉字来?也许我们写出的字还会比你们人类更好看呢。”
苏飞鸿忍不住大笑起来,摇头道:“你啊,就在那里做白日梦吧。”他觉得和朱朱说话很有意思,於是就招招手,想让他过来自己这边趴著。谁知朱朱却只是将头向後一扬,明显是不把他的要求当回事儿。
“过来,陪我说说话。”苏飞鸿耐著性子命令,却见那头猪依然摇头,他咳了两声,又呵呵笑道:“过来嘛,你今天中午才吃过我的饭菜,这时候怎麽也不该耍性子吧。“
“这不是耍性子。”朱朱回过头来,认真的纠正:“我也没有必要和你耍性子,你除了用一张大网把我网住外,也没做什麽过分的事情,还给了我很多好东西吃,我之所以不过去,是因为我懒得动,你难道不知道猪都是很懒惰的吗?说了这麽多话,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他说完,就又把头埋在两只前蹄中,看来是打算再小憩一会儿。
苏飞鸿又好气又好笑,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道:“是吗?你不想过来啊,那好,这盘桂花糕我就自己吃了啊。”话音未落,这句话的惊人效果便立刻显现出来了,朱朱飞快的将头从前蹄中抬起来,然後迅速站直了身子,撒开四只蹄子就向他奔来,并且在眼看就要冲到他身上的时候“嗖”的来了个立停,咧开嘴笑了一笑,一道银色的口水顺著他的嘴巴流下来。
“啊,你这家夥,不许弄脏我的衣服。”苏飞鸿骇的大叫,下一刻,朱朱伸出一只前蹄将嘴巴上的口水擦去,然後用那只蹄子搭在苏飞鸿的胳膊上,嘿嘿笑著说道:“桂花糕呢?在哪里在哪里?桂花糕呢?”
苏飞鸿向天翻了个白眼,看看自己的袖子:完了,这衣服不能要了,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明知道这头猪有多麽的懒多麽的馋,听见桂花糕三个字他是一定会流口水的嘛,还敢用这个来引诱他。不过……他想起刚刚这头大花猪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双手不自禁的在花猪头上摸了摸,心道这猪妖刚才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如果天天都能看到他这样表演一回,其实脏两件衣服,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
“桂花糕呢?”朱朱看不到桂花糕,又拿鼻子到处嗅了嗅,还是没有香甜的气味,他不依了,拽著苏飞鸿的胳膊一直摇一直摇,最後当听到苏飞鸿无奈的告诉他,说没有什麽桂花糕,刚才都是骗他的之後,大花猪悲鸣一声,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喂,你怎麽了?”苏飞鸿吓了一跳,心想不可能这样就气死了吧,猪是这样有骨气的动物吗?怎麽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蹬了蹬大花猪,却只换来两声很不屑的哼哼。原来是在闹脾气呢。苏飞鸿又摇头笑开了,一边好整以暇的坐下,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喂,你知不知道你很没有骨气啊,其实我这样骗你,你是不应该还和我共坐在一处的,你完全可以甩甩头,到那边继续趴著啊。”
大花猪又哼了一声,表示对这个答案的否定。弄得苏飞鸿哭笑不得:这头猪,真是懒出水平了,也是,猪本来就是没骨气的动物吧,不然自己家後院那些猪,每天都要听到被宰杀同伴的惨叫声,如果有骨气的话,还不早就绝食自杀了,结果它们还不是该吃食的吃食,该睡觉的睡觉,若非如此,能让自己美美的吃了一头又一头肥猪吗?这头猪妖虽然成了精,但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更别说将他的思想升华到“骨气”这个话题上去了。
正想著,忽见秋湍走了进来,手里端著一个食盒,走到近前微笑道:“主子,厨房刚刚蒸出的桂花糕和枣泥糕,我还配了几色蜜饯……”话音未落,就听桌案下“嗷”的一声,接著一个黑影以泰山压顶之势扑了过来,吓得秋湍惊叫一声,那还未放在桌子上的食盒猛然间就撒了手,在空中做直线下垂运动。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就见黑影胖胖的身子猛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掉转,变成了头上脚下的姿势,在食盒落地之前用两只前蹄捧住了,那黑影嘴里发出很开心的哼哼声,秋湍这才发现原来黑影竟然是那头猪妖,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抚著心口叫道:“我的老天啊,他这又是从哪里蹿出来的。”
苏飞鸿已经笑得捧腹了,一只手扶著桌案,不住的边笑边道:“哈哈哈哈,飞天神猪,是飞天神猪,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话音未落,就听秋湍哼了一声道:“主子,你还在这里笑,你看看,给你端来的点心都被那猪妖给塞进肚子里去了,这猪妖越来越大胆,你怎麽还宠著他,任他这样的肆意妄为呢?”
苏飞鸿咳了两声站起身来,动作很潇洒的轻轻一甩头发,用很夸张的恶少语气道:“千金难买一笑,爷我活了这麽多年,何曾开心笑过一回,如今这猪妖逗的我开怀大笑,秋湍你不感谢他,怎麽还可以批评他呢?如何?今天才发现爷笑起来也是很英俊潇洒的吧?”
“噗……”的一声,不是秋湍笑出了声,而是正在张嘴大嚼桂花糕的朱朱将嘴里的糕点喷了出来,他扭过巨大的猪头,用一双猪眼上下横了苏飞鸿几眼,然後很不屑的哼了一声,回过头去继续吃他的糕点了。
殊不知这一举动惹恼了苏飞鸿,摄政王爷气狠狠的道:“这头笨猪,他非要把心里想的什麽都表现出来吗?难道他不知道他吃的是我府里的桂花糕?真是气死我了,笨猪。秋湍,你说,难道爷我是在自夸吗?难道我不是英俊潇洒万人迷?”
秋湍仔细的看了看苏飞鸿,忽然会心的笑了起来,就如同爷自己说的,多少年了,他未曾开怀的笑过,可今天,他这种种表情却是如此生动,似乎是一只终於脱离了牢笼的大鹏鸟,她收拾起地上的食盒,很认真很由衷的道:“爷,你本来就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否则也不会有那麽多公侯将相家的小姐不顾女儿矜持,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借口争相上门了。”
秋湍的话音刚落,就听身旁“呕”的一声,原来是朱朱做出要呕吐的样子,就见他用长嘴巴衔起盛著桂花糕的盘子,竟然很勤劳的走到了离苏飞鸿远远的地方趴下,虽然远,但总还在这屋子内,所以能听得到他的自言自语:“唉,我还是辛苦点走过来吃吧,人类果然是威力强大的动物,他们说一句话,就让我想要吐了,不行,浪费食物是很可耻的呢。”他说完,还煞有介事的将两只大耳朵耷拉下来,正好盖住了耳廓,这样就听不到别处的声音了。
苏飞鸿被他气的直翻白眼,秋湍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摇头道:“爷和他淘吧,我是不掺和了。”她说完就一路笑著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苏飞鸿喊了一嗓子:“恩,再替我端几盘桂花糕来,妈的我就不信了,这头猪妖还能懂得什麽贫贱不能移的道理,我非要叫他亲自说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不可。”
秋湍忍著笑答应了,不一刻功夫果然端了更多的点心水果过来。
朱朱的耳朵虽然堵上了,但鼻子可灵的很,一闻到香气,撒著欢儿的就跑了过来,苏飞鸿眼疾手快的将盘子端起,他发现朱朱直立起来还是很高的,毕竟是妖精嘛,於是轻轻一跃,跳到桌子上站著,气定神闲的道:“我说猪妖啊,你想吃桂花糕吗?那你可得好好告诉告诉我,我是不是很英俊很潇洒很万人迷啊?”
其实苏飞鸿当然不可能自恋到这个地步,他不过是觉得朱朱好玩,非要逗逗他不可。但朱朱身为雾隐山上最笨的妖精,看不出这个含义那是非常非常正常的。於是他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痛苦矛盾中。眼睛觑著那一大盘喷喷香的点心,心里知道如果不说点好话,这些点心是吃不到嘴里的,笨是笨,但这个道理他能看得出来。
将前蹄子咬在嘴里,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说:“就说点好话嘛,骗到东西吃到嘴里是真的,最实惠不过。”另一个声音则在另一只耳朵旁说道:“不行,牛哥哥说过,是不可以撒谎的,撒谎会遭天打雷劈的。
其实当初牛只是为了纠正某些动物喜欢撒谎的习惯,例如蛇精和兔子精,谎言在他们嘴里说出来,简直就像水流花开一样的自然,没想到那两位正主儿没在意,没有半点撒谎天分的猪猪竟把这话放在了心上,并且一直记到如今。
最後朱朱望著那盘子点心留下绝望的泪水,他还是不能违心撒谎啊。他那泪流满面的样子让苏飞鸿笑的从桌子上滚了下来,於是朱朱欢叫一声,一把接过那跌下来的盘子,快乐的撒蹄子跑到院子里去吃了。
苏飞鸿心情大好,忽听院外有人报说,太後请他进皇宫一趟。於是他交待秋湍多给朱朱端几趟点心,自己这里换了衣服,便直往皇宫而去。
来到皇宫的时候,太後已经在承轩殿等他了,见他进来,便屏退左右,这才急著下来拉著他的手道:“我的儿啊,如今你已是大权在握,朝堂上都是我们的人,你到底打算什麽时候坐上这位子,你可知为娘等的有多麽心急吗?”
苏飞鸿皱了眉头,叹气道:“母亲,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复国灭亡就是灭亡了,说到底也是我的那些祖先昏庸,我现在虽然处理这些朝政之事,但我无心皇位。难道你忘了吗?我那哥哥,他才是这苏里国正宗的皇室太子,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太後气得一撒手,急步走到窗前,身子剧烈抖了一会儿,方哽咽道:“飞鸿,你这说的是什麽话,你明知娘嫁进这苏里皇宫,用尽一切心机爬到皇後的位子上,都是为了你父亲的复国梦想,都是为了将这苏里国掌握在我复国後人的手里,你……你明知娘在那老贼的枕畔忍辱负重,是多痛苦的煎熬,你为何还要提起那个混账东西来堵娘的心,你……娘告诉你,这皇帝你不当也得当,当也得当,我和你父亲的梦想不能断送在你的手里。”
苏飞鸿再叹了口气,知道谈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他实在无法理解母亲的想法,难道爱情就可以这样盲目吗?她爱父亲,便可以为父亲牺牲,潜伏到苏里皇帝身边,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卿卿我我,为他生儿育女。另一边,她利用自己对皇上的影响力将父亲调入朝中担任要职,在皇帝死後,便独掌苏里国大权,然後和父亲幽会,再生下自己,更在父亲去世,自己懂事後便刻意的栽培,还把国家政事全部移交给自己,而对另一个儿子,却宛如对待仇人一般,只差没有在对方的饭菜里下毒了。
一个母亲,她的爱怎麽可以这样极端,苏飞鸿不理解,也不想去了解,他对这个心心念念想把自己弄上皇位,所谓爱自己胜过一切的母亲的感情,还不如对他府里一个真正关心他,切实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丫鬟或者老妈子来的深厚一点,反而是那个母亲恨之入骨的异父哥哥,他却是很喜欢。
又随便的敷衍了两句,他顾不上母亲的埋怨目光,果断退了出来,穿过回廊花径,又走过一片园子,老远的便看见一片宫殿,殿前竹亭里有一个人,正在埋头认真看著什麽。
笑意爬上了苏飞鸿的脸,他轻快地走了过去,和声道:“太子哥哥,又在这里用功吗?看的是什麽书?”话音未落,竹亭里的人早惊喜站起身,向他奔过来,一边道:“飞鸿,今天你怎麽有空来看我了?去探望过母後了吗?她这几天心情似乎不好,只有你能逗得她开心。”
苏飞鸿十六岁的时候,太後巩固了自己的权力,便肆无忌惮的将他认作义子,因此在人前,苏飞鸿也称太後为母後,称太子为皇兄。虽然太後对他们两个的态度截然不同,可是两兄弟的感情却一直十分要好,他们彼此都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只有这一个,所以极为珍惜这份兄弟情谊。
“不用去管她,她已经做了太後,还有什麽不开心的。”苏飞鸿轻松跃过跨栏,在太子江青羽看的书上翻了翻,摇头道:“皇兄,这又是哪个老夫子让你看的书?和你说过了,你不必听他们的,那些人迂腐之极,对你将来治国没什麽好处,倒是秦大学士推荐给你的那些东西好好看看,还有骑马射箭这些基本的武艺,就算不能杀敌,也可强身健体,你的身子骨实在太弱了。”
江青羽诺诺点头,又摇头道:“唉,飞鸿,我……我总觉得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子,母後……母後有时候说的也对,这苏里国还是你来治理比较好,百姓们也能……”他不等说完,苏飞鸿就断喝了一声,正色道:“皇兄,我告诉过你多少次,这种想法不但不能说,更是连想都不要想,你的头脑的确不如我灵活,但你本性仁义善良,这正是一个帝王最难得也最需要的品质,将来即便有些事情为难,自有我和一班大臣在你身边出谋划策,你只需慢慢建立起做皇帝的信心就好。”
江青羽点点头,双眼亮晶晶的看著弟弟,大声道:“好,只要飞鸿你不走,我就不怕,你不愿意当皇帝受束缚,我却是在这宫里呆惯了的,只要我们兄弟齐心,苏里国一定会被咱们治理得很好,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见到列祖列宗也可以昂首挺胸。”
苏飞鸿这才笑著点头,兄弟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吃了几块御膳房特制的点心,临走时他想起那头大花猪是个见了食物就不要命的主儿,忍不住又给江青羽要了一些点心带回去。江青羽一直将他送到宫门口,方转身回宫。
因为太後不把这个太子放在心上,所以那些伺候的人对江青羽也不算尽心,何况他不喜欢出行有一大帮人簇拥,因此送走苏飞鸿後,他便只是一个人回宫。
此时天已经黑了,他刚走到荷花塘边,忽然从小径旁的树上凌空飞下一个人,只一下子就将江青羽扑在地上,接著一个低沈邪魅的声音响起:“啧啧,我的太子殿下,这麽多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想你想得心口都发疼了。”
江青羽的脑袋“嗡”一下子就炸开了,拼命推拒著身上的人,一边四处转著头,确定周围无人後,才色厉内荏的低吼道:“你……你这混蛋,快放开我,让人看见了怎麽办?我……我告诉你,我弟弟才走没多远,只要我一喊,他立刻就会回来的,我……我虽然不及你,可他武功绝顶,却未必会怕你这魔教的头子,呸……”
那魔教的头子哈哈一笑,伸手在江青羽瘦削的脸上捏了一把,懒懒笑道:“那你就喊啊,让你那弟弟过来看看他哥哥被我压在身下的情景,让这宫里的人都出来看看他们的太子被欺负的可怜画面,这样的话,我看你还怎麽当皇帝。”他说到这里,声音蓦然严厉起来,冷冰冰的道:“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什麽耐心,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不许去当那个什麽劳什子的皇帝,你将来是要做我夫人的人,只能日日跟随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还这样的不清醒,不听劝,别怪我采取极端的手段,反正我也看出来了,那个老妖婆巴不得你早点死,一旦你失踪了,除了那个摄政王爷,恐怕也不会有什麽人对这件事上心,太子殿下,你要不要切身感受一下这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呢?”
江青羽死命挣脱了几下,却挣脱不开,他也真的不敢出声,生怕引来别人,只好恨恨道:“你不要做梦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我早就知道,那又有什麽,飞鸿是支持我当皇帝的,朝政把持在他的手里,只要他支持我,我怕什麽?我堂堂江族皇室的子孙,岂能做你的禁脔,陆风凌,你不要妄想了,我死也不会顺从你这混蛋的安排。”
陆风凌的面孔猛然扭曲,眼中射出阴鸷的光芒,但他最终却仍是放开了江青羽,起身一字一字道:“青羽,我再说一次,不要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你等著,只要我的晓月神功到了大圆满的境界,皇宫也好,摄政王府也罢,我如履平地,到那时,你想逃也逃不了。若真是为了江山社稷著想,你趁早将这皇位让给那苏飞鸿,这样我心情一好,将来你也可以少吃点苦头。”他说完,又猛然拉过江青羽,到底在他唇上狠狠厮磨了一番,这才心有不甘的凌波而去。
江青羽又气又急又怕,这个魔头缠著他三年了,如果不是那晓月神功在大圆满之前必须禁欲,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是什麽样子。
这件事他一直不敢告诉苏飞鸿,虽然身处深宫之内,可是他知道这个叫做拜宁教的魔教组织十分强大,且富有四海,一旦苏飞鸿知道这件事,脾气上来要去铲除拜宁教,那最後只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届时苏里国国势渐微,社稷不稳,岂不都是自己的过错,而且苏飞鸿的一世英明也会尽毁,况且对方武功实在惊世骇俗,若真不计後果做出谋逆之事,苏飞鸿的安危著实可虑,因此权衡再三,他只有缄口不言,因此苏飞鸿到现在也不知道,在他的皇兄被太後打发去守皇陵的那段时间里,竟然被一个大魔头给看上了。
此时的苏飞鸿,自然也不知道皇宫里的荷塘边,他那老实的皇兄差点儿就被一头狼给啃干净了,他拿著那包点心,兴冲冲的回了家,来到桂花树下一看,大花猪还在那里呼呼大睡,一颗头趴在两只前蹄上,似乎睡得无比香甜。他忍不住就去摸了摸朱朱的脑袋,苦笑道:“你倒睡的香,唉,做猪其实也挺好,不用操心,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大不了到头来挨上一刀,转世轮回後也许还能做个快乐的人呢。”
“既然做猪这麽好,你就在菩萨前许愿啊,许愿下一世里托生成一头猪,这个愿望又新颖又别致,而且一点儿都不难,菩萨一定会成全你的。”意外的,大花猪竟然抬起头来,苏飞鸿正惊讶於他怎麽会醒过来,便看到他眼神望著的方向,这才醒悟过来,暗道我就说我没这麽大的魅力嘛,原来还是这包点心的吸引力大。
他这次没为难朱朱,把那包点心放到他面前,看他吃的开心,自己不知不觉中就也变得开心起来。二十多年的岁月中,他的心意还是头一次因为别人的情绪而起了变化,而这个别人甚至不能称为人,他只是一头猪。
猪,没错,他是猪,就算已经成精,也是一头猪。我……我怎麽竟然对一头猪产生了对人的感情,怕他晒著,喜欢逗他,甚至专门要了点心,只是回来喂他,看他吃的那样开心,自己也这样的满足,怎麽……怎麽倒像是爱上了这头猪妖似的。
苏飞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他不是木头,这些年虽然没有纳妾,但风月场所可没少涉足,名妓花魁,都以他能入幕而荣幸,因此他对情爱的心理可是十分敏感清楚,当意识到自己的思想真的好像爱上这头猪妖时,他是真的吓坏了。
他不想做皇帝,而爱上一头猪这似乎是个好理由,但即便苏飞鸿张扬肆意惯了,他也绝不敢拿这个理由去和太後说,到时只有两个下场,一是那女人会被自己活活气死;二是自己被她活活砍死。唔,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自己抽搐呕吐至死。
苏飞鸿豁然站起身来,面色铁青的离开了朱朱,他不能任这种危险的情感再持续下去,一头猪妖,他会让天下人都下巴脱臼的,关山说不准会拿著飞剑过来,一下子就让这猪妖白剑进去红剑出来。他不发一言的样子并没有看在朱朱眼里,这头猪已经完全被面前香酥的点心给吸引住了。
秋湍看著主人不发一言的进来,然後洗澡睡觉,她没想到是朱朱惹的祸,还以为苏飞鸿又和太後吵架了,这是近两年来常有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因此她伺候苏飞鸿上了床,便将小丫鬟们都打发出去,自己在外间睡下了。
半夜时分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将苏飞鸿从睡梦中惊醒,他爬起来一看,秋湍正蹑手蹑脚的在那里关窗子呢。他揉揉眼,随口问道:“下雨了?大不大?”
秋湍笑道:“下了这半天呢,想是之前不大,奴婢也没有醒过来,这会儿雨大了,声音打在窗上,方把奴婢惊醒了。”她话音刚落,苏飞鸿猛然想起一件事,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赤脚奔到窗边,一把将秋湍刚关上的窗子给推开了,然後伸长脖子向外面看著。
在那棵桂花树下,大花猪仍然在呼呼大睡,这麽大的雨,却根本没有惊醒他,纵然有树枝遮挡,也实在……实在是有些太懒了吧,就算後院里的那些猪,这时候也肯定进圈里去了。苏飞鸿满脸的黑线,想了想,一言不发的转回身,继续躺到床上。
秋湍笑了笑,转身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道:“真是服了这个猪妖,这样的雨淋著,它还能睡下去,也不知明儿能不能著凉伤风,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妖精,若连这点儿雨都抵挡不住,还做什麽妖精啊。”
她这本是无心之语,然而却听在了有心人苏飞鸿的耳朵里,他心中本就不舒服,都是因为害怕真爱上一头猪才强逼著自己躺到床上。此时听见秋湍这样说,哪里还睡的著,如此翻来覆去也不知多长时间,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想到那头猪鼻涕眼泪齐流,可怜巴巴望著自己的模样,那怜惜心疼真是从骨子里泛出来。
他掀起被子披了件衣服下床,叫醒廊下房里几个小厮,让他们去把朱朱给抬进屋来,几个小厮都不知道王爷这大半夜的抬一头大猪进他屋里干什麽,不过看见自家主子的脸色,他们也不敢不遵命,呼哧呼哧的将朱朱给抬进了客厅,主子似乎还不满意,黑著脸道:“客厅地上凉,把他抬进卧室里去,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客厅的地砖也不吸水,抬到卧室里,地毯吸水,把他放到地毯上。”
几个小厮都不是聪明之辈,但是也知道自家主子这话的逻辑实在是狗屁不通,但做人家的下人,还有什麽好说的,抬吧。於是,一众人又呼哧呼哧的将朱朱给抬进了卧室地毯上,大花猪被这响动惊动,抬头看了一眼,接著就又低下头去睡觉了。
秋湍看见这副景象,不由得苦笑道:“主子你这又是折腾什麽呢?把这头猪抬进来做什麽?”
苏飞鸿面无表情的道:“还不是你,婆婆妈妈的,念叨著这头猪在外面淋雨,明天会著凉伤风,这不我就叫人给抬进来了吗?真是的,你们女人就是心软,没办法啊,真是没办法。”他说完,便施施然进了内室,剩下几个小厮一起都把恶狠狠的目光投向秋湍,然後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我……怎麽就成了我的事?”秋湍真是有冤无处诉,自己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话,她心里这个气啊,暗道我那是担心吗?我担心一头猪干什麽?我是说过他可能著凉伤风,可我也说过他是猪妖,哪有那麽娇弱啊,你怎麽就听了第一句,如今便把这罪名往我身上套呢,明明就是你自己担心那头猪吧。
秋湍想到这里,不由蓦然瞪大了眼睛,倒吸了口凉气,她怔怔望向里屋那头睡的正香的猪,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测险些吓得她跌下地去,连忙拍拍自己的胸口,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多想了,绝对是多想了,主子怎麽可能会喜欢上一头猪呢,多想多想了,睡觉睡觉。”
苏飞鸿这一次就躺的平稳多了,大花猪均匀的呼噜声就在他的床下断续响著,令他觉得莫名安心。他坐起来,又看了看朱朱熟睡的面容,在他两只大耳朵上摸了摸,这才微笑著躺下去,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天空中开始雷电交加起来,睡得正香的苏飞鸿感觉到身旁似乎多了一个人,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只见一个绝美的佳人正躺在自己身边,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还拼命往自己的怀里挤。
“你是谁啊?”苏飞鸿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梦游似的问,然後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是朱朱,哦,就是那头猪妖,借我在你床上躲躲了。”
“恩,这个梦还真不错。”苏飞鸿闭著眼睛嘿嘿笑了两下,然後在朱朱的胸前摸了一把,恩,有些肉肉的感觉,很好摸很舒服,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女人那种绵软的乳房,他呵呵笑道:“果然是头公猪,算了,看来是周公被我的痴心感动了,所以让我在梦里如愿一把。”他一边说著,就搂紧了朱朱,不一会儿便又睡著了。
苏飞鸿和朱朱是在一声尖叫中被惊醒的。
其实这声尖叫起初不是尖叫,只是一声每一天早上都要说的问候而已:“王爷,起来了,还要早朝呢,咦?奇怪,那头猪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苏飞鸿和朱朱都听见了说话声,但他们想著再懒一会儿,所以都闭著眼睛没搭言,下一刻,他们感觉到帐子被撩了开来,然後那声惊天地动鬼神的尖叫就蓦然想起:“啊啊啊……谁,你……你是谁啊?你怎麽会在王爷的床上,啊啊啊……昨晚的侍卫竟然敢偷懒,让刺客都混进来了还不知道,啊啊啊……”
这惊天动地的尖叫将苏飞鸿和朱朱一下子就从床上掀了起来。齐声黑著脸吼道:“别叫了,想吓死谁不成。”话音刚落,苏飞鸿就愣住了,他的脖子就如同一只木偶般艰难的转向朱朱,直愣愣看著眼前这个圆滚滚却绝对不显胖的男子,目光就此定格。
怎麽……怎麽回事?我记得……我明明记得昨晚上只是一个梦而已,怎麽变成……变成真的了。难道……难道昨晚那不是梦?苏飞鸿平日里聪明绝顶的脑子艰难的转动著,看著朱朱那和梦中佳人一模一样的面容,他真的是有点发懵,田螺姑娘的故事他当然听说过,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故事而已。
“王爷,你……你别吓奴婢,这个人……这个人……还有那头猪……”秋湍快急哭了,万一这真的是个刺客怎麽办?瞧王爷那呆愣的样子,还不死定了,果然这刺客长的美貌就是好,刺杀目标都容易刺中。
“人……猪……”苏飞鸿终於清醒过来,连忙往床下一看,心爱的大花猪已经无影无踪,他倒吸了口冷气,满面煞气的转身,一只手平抓向朱朱的咽喉,正要逼问他把那头笨猪弄到哪里去了,便看见朱朱身上披著的那张大网,还有那晶亮亮光闪闪水汪汪,带著无限期待与一点点害羞看向自己的一双大眼睛。
平生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摄政王爷这一吓可非同小可,他将那个绝美的男孩子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就这麽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直到朱朱流下了两道可耻的口水,很期待的问出一句:“早饭呢?天亮了,你们王府里都不吃早饭的吗?”他这才最终确定,这个绝美的人儿,果然就是那头大花猪妖。
“你……你是那头猪妖?”秋湍也恍然大悟,连忙扑上前来看,一边啧啧称奇道:“天啊,原来你这麽的美,那怎麽不早点儿变成人形,非要变成猪的样子,害我都没把你当回事儿,啧啧,这孩子,怎麽就这麽水灵呢?”她一边说,一边就去捏了捏朱朱水嫩白皙的双颊,吃吃笑道:“瞧这小脸儿,圆滚滚的多可爱,可比那张猪脸要好看多了。”
朱朱一回头,认出是昨天端点心到书房的姐姐,立刻就扑了上去,嘿嘿笑道:“姐姐,你竟然不把我这个妖精当回事儿,你很勇敢啊,凡尘间的女子能像你这麽勇敢的,可没有很多哦。”他虽然笨,可是却知道人人都爱听好话,只要自己把这个姐姐给打发高兴了,她说不定还会端来更多的美食给自己吃。只可惜朱朱打的主意是不错,夸奖人的方式却有点不对,他不知道夸一个女人一定要夸奖她的容貌,才是最讨女人欢心的做法。
但秋湍仍然是很高兴,任谁看见一只肥肥的大花猪变成一个美少年,都会高兴的。而苏飞鸿更是高兴到了全身哆嗦的地步,他上前一爪子就把朱朱给扒拉下来,颤抖著声音道:“男……男女授受不亲,你……你不要老抱著秋湍,来,猪猪,你告诉我,你真的是大花猪变得吗?你叫什麽名字?”
秋湍担心的望著自家主人,暗道王爷该不会是太过激动之下要抽羊角风了吧?怎麽手抖得这麽厉害,说话也不利索了?还有,这少年身上披著的就是那张网,事实如此明显,还需要问吗?更何况人家刚才都承认了,若不是要抽风,这样弱智的问题怎麽可能会由主子的嘴里问出来呢?
朱朱睁大了眼睛,疑惑的歪头道:“对啊,我就是猪妖啊,你不是都知道我的名字了吗?干什麽还要问我?”
苏飞鸿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不解道:“我什麽时候知道你的名字了?你还没告诉我我怎麽可能知道你的名字呢?”话音未落,朱朱就叫道:“不对啊,你刚才明明都叫我朱朱了啊,朱朱就是我的名字啊。”
苏飞鸿无语,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心想猪妖嘛,脑筋总是笨的,你还期望他能起出什麽诗情画意的名字吗?不过猪猪,这名字十分的可爱,也挺好的。刚想到这里,就听朱朱道:“本来牛哥哥不同意我叫这个名字,说让有心人看见,说不准会知道我是猪妖的事情,所以我就把那两个字改成朱红的朱了,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改了名字後,还是在下凡第一天就被你识破了,呜呜呜……”
苏飞鸿连忙抱住朱朱,呵呵笑道:“这也没什麽不好的啊,我识破了你的身份,可也没对你做什麽,还给了你很多好东西吃不是吗?你看,我对你多好啊,对不对?恩,你要是不喜欢朱朱这个名字,我就给你起个小名,就叫猪猪,只有我可以叫好不好?”
朱朱立刻破涕为笑,十分憨厚的欢喜点著头。秋湍无语的在一旁看著,心想猪妖啊猪妖,你是怎麽修炼成妖的啊,笨成这样子。被王爷几句话说的就忘了那些他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吗?你也不想想刚认识王爷的时候,他在你身上踢了多少脚?不过这些话她当然不敢说出来,不然王爷还不宰了自己啊。
“早饭呢?王爷,我们还没有吃早饭。”朱朱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著,眼睛水汪汪的盯著苏飞鸿,登时就让他麻了半边身子,恨不得一脚就把秋湍给踢出去,然後放下帐子,抱著小猪好好在床上滚几圈,最好能大战三百回合,他想著那一副香豔情景,不由得鼻血都快流下来了,好在到底做了几年的摄政王爷,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只不过鼻血虽然及时止住了,却到底从嘴角边流下一道口水来。
朱朱吓得“啊”一声大叫,从床上直接蹦到了地上,惊恐的看著苏飞鸿,手指颤颤指著他,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流口水了,你……你是不是想吃掉我?”话音刚落苏飞鸿头上就淌下两行冷汗,心想这猪猪一点儿也不笨啊,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知道我对他有些儿情不自禁的情感了,这……这怎麽办?要放弃吗?还是立刻就把他摁在床上吃干抹净呢?
他正在考虑的时候,朱朱又开口了,他对著手指,悲戚道:“我……我怎麽就忘了呢,你是最喜欢吃猪肉的,呜呜呜,你一定是之前看我太大,所以认为我的肉很老,才没有吃掉我,现在我变成人了,你看见我的皮肉很细很嫩,所以就馋了,呜呜呜,王爷,我……我告诉你哦,虽然……虽然我现在看起来皮肉是很细嫩,但这是货真价实的人肉,不是猪肉啊……”
苏飞鸿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昏倒,闹了半天,两人是鸡同鸭讲,他很想告诉朱朱此吃非彼吃,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认识这个猪妖也不过就一天一夜而已,唯一有的那麽点儿魅力还是建立在吃的基础上,你在这时候就跟人家提出说我想和你在床上打几个滚儿,最好还能用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和你身体的某个部位交流交流,这种事情恐怕也不比吃人肉好到哪里去吧。
想到这里,苏飞鸿绝望的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朱朱在这种时候给一口吃掉的,那样不但自己成了强暴犯,而朱朱也很有可能挣扎跑掉,谁知道他变成人之後,这张网还有没有用呢?万一他太过恐惧之下,发挥了身体内的潜力,逃得无影无踪怎麽办?自己还没把他的仙乡何处给套出来呢。
算了算了,好饭不怕晚嘛。苏飞鸿只有这样安慰著自己,一边试探著问朱朱道:“好了猪猪,你看你现在变成人身了,我也发现你是个很善良温柔可爱单纯的妖精,所以我们就不要用这张网了吧。”他一边说一边将网收回来,这张网在朱朱身上,就是自己曾经粗暴对待他的罪证,他当然要赶紧收起来了,反正只要有那些吃的,这只猪还不是会乖乖呆在自己身边。苏飞鸿很得意的在心里笑著。
下一刻,朱朱抬起圆润的小脸,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蒙蒙的水汽,可怜巴巴的看著他,将手指放进嘴里拼命吮吸著,哽咽道:“你要赶我走吗?我……我知道我只是只妖精,是……不应该和人在一起的,但我……但我真的没有害过人,我胆子很小,又笨,真的从来没有伤过人的,我……我不知道去哪里,我想留在这里了,如果……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去後面的那些猪圈里,我可以和那些猪住一起吃猪食……”
他不等说完,苏飞鸿就把他给紧紧搂进了怀里,呵呵笑道:“小傻瓜,你和我在一起,怎麽可能去住猪圈呢,走,我们现在就去吃早饭,以後你和我在一起,想吃什麽我就给你做什麽。”他心里这个高兴啊,心想这小傻瓜,我还怕他跑了呢,结果他倒主动要求留下来,嘿嘿,小猪猪啊,你自己把自己送进我这狼的嘴里,我可就没有必要客气了,到嘴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是不是?
可怜的朱朱把苏飞鸿当作了无与伦比的大好人,浑不知他心里打的什麽主意。兴高采烈的和他手挽手来到饭厅,那些仆人们见到一头猪在一夜间变成了个美人,都啧啧称奇,不过倒没有人厌恶恐惧,没办法,朱朱长的实在太可爱了,小脸儿又漂亮,任谁看见了也不禁要生出亲近之心,根本不会和那些凶残的妖精联系起来。
朱朱跟著苏飞鸿一路穿花绕树,待走到饭厅的时候,倒将这府里的仆人们大致见了个遍,他怯怯的抬著眼睛和大家打招呼,那惹人怜爱的神态立刻就激发出了所有女人的母性情怀,还不等走到饭厅呢,已经收了好几盘点心了。於是他边走边吃,憨态可掬的模样更是迷倒了一大票人。
“我就说做人真不方便,嘴巴太小了,吃东西一点儿都不过瘾。”朱朱一边吃著,一边大肆批评自己的嘴巴,他指著自己的樱桃小口给苏飞鸿看:“你看你看,就这麽一点点,我要把它张到最大才可以勉强塞进去一块儿点心,如果是猪身的话,我一口可以吃下一盘子了。”
苏飞鸿面对著他的指控,感到有一种想要抽风的冲动,他很想说那是因为你的嘴巴长的小,其实人类当中也有长著血盆大口,一口可以吃下好几块桂花糕的大嘴之人,不过他怕自己一把这事儿说出来,朱朱会立刻兴高采烈的将他自己的嘴巴变成那样,一想到绝美佳人脸上长著一张横贯东西的嘴巴,他的嘴角就隐隐抽动。
终於到了饭厅,因为今天还是吃素,所以饭桌上的饭菜虽然丰盛,但苏飞鸿却还是一口也不想动,只吃了几块点心,倒是朱朱十分不客气,一大碗的皮蛋粥,被他一口气就灌下去了,其余的如素菜馅儿小笼包,,蜜汁黄豆,八宝豆腐等等菜肴,也都被他流水般倒进了肚子里。那些在旁边伺候的仆人惊讶之余,一个个都在心里暗道也只有此刻,才能让人相信眼前这羞怯美丽的少年是一个猪妖。
“朱朱,你之前为什麽不变成人身啊?非要用一个大花猪的形象,害得我……”苏飞鸿趁著朱朱吃饱了半躺在椅子上惬意拍著肚皮的时候发问,可问到了一半,他就没有说下去了,能说什麽?总不能告诉朱朱,你害得我纠结了很久,不敢接受自己爱上一头猪的事实吧。
好在朱朱性子淳厚,也没去想苏飞鸿接下来的话是什麽,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把苏飞鸿当做大好人了,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打自己的主意。嘿嘿一笑,他得意的晃晃脑袋道:“我刚刚说过了啊,我不喜欢人的嘴巴嘛,吃东西不得劲儿,猪身吃东西方便啊。”
苏飞鸿恨不得捶自己一拳,怎麽一面对朱朱,他的智商就成直线水平下降呢。刚刚这小东西明明都说过了,自己竟然还问。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把下一个要问的问题想了又想,确定不是弱智问题後,这才又问道:“那後来为什麽又恢复成人身呢?”
朱朱坐了起来,很认真的叹了一口气,然後双手托腮,懒懒看著饭厅对面的院子,幽怨道:“有什麽办法呢,你也知道我是妖精了,不但是妖精,还是一只快要飞仙的妖精,我这次下山,是要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找到後,回山上再修炼个三年五载,就可以飞升妖仙界了。在下山前,牛哥哥就和我说过,我们下山的妖精但凡变成了人形,就不要变回原形,因为那样随时都可能被巡游的妖仙大人们发现,几个劫雷下来,一身修为也就废掉了。我都是因为抵受不住食物的诱惑,所以才变回了原形,後来我一看,咦?没有劫雷也没有妖仙大人,还有好多美食吃,还可以在桂花树下惬意睡觉,所以就没再变回人身,可没想到半夜下雨,下雨就下雨吧,我是不怕的,恨就恨它最後竟然还打起雷了,我被吓醒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劫雷找上门了,就赶紧乖乖变回人形,可那雷声还在响著,我太害怕了,就忍不住爬上你的床,就是……就是这样……”朱朱说到後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原来如此。苏飞鸿心想哪天一定要置办齐三牲祭品,好献给雷公,感谢他将猪猪轰出了原形,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纠结多少天呢,明明爱上了却不敢承认的滋味真的很煎熬啊。
朱朱不知道苏飞鸿心里打的主意,不然一定会跳起来反对,还感谢雷公,他都恨死对方了,把自己轰成了人形,这下还不能随便的变回去了。他满足的抚摸著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忽然又闻到一股香味从外面传来,接著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王爷,知道你不喜欢吃素,这是厨房刚蒸出来的牛油点心,要不要用点儿?”
“要要要……要,我要……”朱朱从椅子上蹦起来,兴奋的向门外招著手,大声的喊著。苏飞鸿在旁边看的十分纳闷,暗道猪猪到底是从哪方面认定了这点心是送给他的?刚刚小云儿也说过是端给自己吃的吧。不过……他的唇角浮现出一丝算计的笑容,暗道这样也挺好的,猪猪如此贪吃,将来自己想要吃他的时候,大概只需要在床上摆几盘子美食,他就会乖乖的趴在床上任自己施为了吧。
心里正想的美呢,秋湍便凑近了耳边,带著笑意道:“王爷,您到底吃不吃啊?这早朝时间可是快要到了呢,若是您不到场,殿下又不知道会慌成什麽样子。”她一语提醒了苏飞鸿,可怜的摄政王爷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朱朱脸上收回,活像赴刑场似的慷慨站起,一脸悲愤的道:“既然如此,早饭不吃了,这就上朝吧。”不行,得赶紧让太子那家夥独当一面,现在自己可不像以前了,反正没事儿做,打理打理朝政也没什麽。现在他可是有了理想和追求目标的人,朝政那块儿不能分太多的心,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把这头猪吃进嘴里才行。
苏飞鸿一边想著,仆人们早就给他穿好了衣服,他一边走一边合计著,该怎样让太後搬到别的地方去颐养天年,只要她在宫中,肯定不会让太子顺利的坐上皇位。不过转念一想,她让不让有什麽关系,自己现在才是大权在握的人,只要自己让,她只怕也没有办法阻止,更何况,忠於苏里皇室的迂腐大臣们也是有几个的,只不过都被太後用各种手段贬谪到了不重要的职位上。他掰著指头暗暗盘算,是该让这些忠心臣子回归的时候了,虽然不能起别的作用,但太子哥哥还是需要几个摇旗呐喊的老家夥的。
一切都盘算完了,也到了皇宫,朝堂上也没有什麽事情。散朝後,苏飞鸿本来急著要回府,但见太子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他一想,自己也不能太重色轻兄了,於是只好折回来,和太子一起到御书房里处理政事,一边下了让几个被贬的老臣回京述职的旨意。
江青羽在旁边看著,疑惑道:“飞鸿,你这麽著急让几个老臣回来干什麽?他们都是当日母後贬谪的,她会不高兴的,叫我说,这事儿还是慢慢来吧。”话音刚落,苏飞鸿就冷笑一声道:“我管她高不高兴,她不高兴尽管来找我好了,太子哥哥,我告诉过你无数次,太後垂帘听政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你不再只是一个傀儡太子,你可是监国太子,如今父皇病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母後只因为自己的私心,迟迟不肯让你继位,朝臣都是他的人,也一个个默不作声,所以我把这些老臣弄回来,让你尽快当皇帝,我看出来了,如果只是一味的想著把你锻炼成才再做皇帝,你便没有压力,也许真的做皇帝了,你的进步会更大,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说这话的时候,苏飞鸿不是没有一点心虚的,他之所以这麽快就想让江青羽登基,完全就是想早点卸下肩上重担,好全力追求可爱的猪猪。只不过这理由当然不能说出来,不管怎麽说,他还想保留在江青羽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江青羽却又犹豫胆怯起来,苏飞鸿知道他会是这个样子,便不由分说的扯过他按在椅子上,大义凛然道:“太子哥哥,你不能这样,一听说当皇帝就畏缩不前,你看看古代人家那些皇帝,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这个位子上拱,放心,你的个性温和纯厚,当皇帝绝对没有问题,何况我说过了,我不会马上就把你丢到皇位上一个人的,我会在一旁帮你了,你明白吗?”
“不是,我……”江青羽想说我才刚刚被警告过不许当皇帝啊。可这个理由他怎麽敢告诉苏飞鸿。告诉他自己已经被一个魔头预定做了他的夫人,虽然自己誓死不从,可这件事似乎也不是以他的意志为决定的。他苦恼不已,心想说到底,应该飞鸿做这个皇帝,他有能力,人又好,只可惜不是我江家之後,唉,这可怎麽办呢?
苏飞鸿只当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太敢面对这个压力,也没多想,又处理了几件事,就急著告辞了。江青羽留他一起吃饭,他也没有心思,浑不知他的太子哥哥留他用饭,只是因为害怕陆风凌又会突然出现。
苏飞鸿一路飞奔著回到了府中,他的心情无比阳光,脚步都轻飘飘的,一进府就直奔卧房,想著这时候猪猪的回笼觉未必会醒过来,他是猪嘛,当然是会懒一些馋一些的了。一想到朱朱那可爱的模样,他连眉梢眼角都飞扬起来。
刚走到院子里,原本正在低头绣花的秋湍便抬起头来,微笑道:“王爷今儿回来得早,太子殿下没留你用饭吗?奴婢知道,你定是记挂著朱朱,所以急著赶回来。他刚刚醒了,说是要到处走走,这会儿不知逛到哪儿去了。”话音未落,苏飞鸿就笑眯眯的道:“是吗?那我四处找找他,啧啧,这变成人形就是不一样,还知道各处逛逛……”
一语未完,忽然从遥远的大後院,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凄厉惨叫,苏飞鸿起先吓了一跳,再一细听,不由得笑骂道:“今儿是谁杀猪啊,弄出这麽个声儿来,吓了我一跳……”他说到这里,那眼睛就渐渐的发直了,然後声音也低了八度,喃喃问道:“秋湍,你说……你说猪猪会不会听到这个叫声?”
秋湍也一惊站起,呐呐道:“是啊主子,咱们把这茬儿给忘了,朱朱……他是一头猪妖啊……”不等说完,苏飞鸿转身就跑,瞬间便冲出了院子,待秋湍追出去时,连他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苏飞鸿一路的急奔,不一会儿便来到後院,远远的便看到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他心里一沈,暗道坏了,朱朱该不会是亲眼目睹了他的後辈们被残忍屠杀,於是气愤之下恢复了大花猪的原型,把这里大肆破坏之後,就带著他的後辈们一起逃跑了吧?
说实话,和那些精心养成的猪比起来,苏飞鸿更紧张心痛朱朱的逃跑。他急得青筋都迸出来了,大吼一声道:“都给我让开。”声音未落,那些人哗啦啦潮水般退出了一条道路。苏飞鸿一头冲进去,就看见猪圈还是好好的猪圈,没有什麽被破坏的景象。在一张杀猪案前站著熟悉的人影,正是朱朱,他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过当他的视线落到那头在案上鲜血长流的黑猪身上时,他的头皮就有些发麻了。
咳了两声,就当给自己做一下心理建设,苏飞鸿硬著头皮来到朱朱的面前,他见朱朱呆呆的看著那头被宰杀了的猪,不知为什麽,心里竟然有些难受,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麽话安慰他。思忖了半晌,方轻轻的抬起手,在朱朱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柔声道:“猪猪,你……”只说了三个字,他就不知道该再说点什麽了。
“死……死掉了……”朱朱听见了他的声音,方才有了点反应,他呆呆的抬起头来,圆润俊俏的面孔上是两道晶亮的泪水,水汪汪的眼睛一眨,就又是两道泪水流下,他用无比悲伤地语调喃喃道:“它死掉了,我……我赶来的时候,它……它刚断气,它看著我……就这麽看著我……我……我真没用,我竟然救不了它……”
苏飞鸿的眼睛不知为什麽就有了些湿意,宰猪吃猪,在他的思想里一直是天经地义的,不但是他这样想,所有的人类都是这样想的。但是面对朱朱这样纯真的控诉,他却不知为何,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久违的良心竟也开始为这头死掉的猪出头,他无言的拍著朱朱的肩膀,只能呐呐道:“朱朱,你……你别伤心,它……它只是一头猪,猪羊一道菜啊……”
“我也是一头猪。”朱朱看著苏飞鸿,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哭著道:“就算我现在是妖精,就算已经活了一千多年,可我也始终是头猪,我没办法眼睁睁看著它们在我面前就这麽死掉。”他猛力的摇著头,然後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可是牛哥哥说过,我们来凡间,是不能打扰影响到凡人的生活的,我们只是寻找答案而已,所以王爷,我也没有资格阻止你,我……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这里也有很多的食物,但是我……我真的不能面对它们将来的可悲命运,我不能留在这里了,王爷,再见,不过我想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朱朱说完,就带著满脸的泪转身,他刚要展袖飞去,身子就蓦然被紧紧的抱住,疑惑的回头,就见苏飞鸿在後面急的满头大汗,喘著粗气道:“等等等等,你这头小猪怎麽不讲理呢,哪能说走就走啊,咱们万事好商量,不是吗?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後不吃猪肉了还不行吗?”
朱朱惊喜的转回身,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吗王爷?你真的可以不吃猪肉吗?你……你真的会把这些猪放生?”他旋即又退後了两步,咬著手指头道:“可这怎麽可能呢?你根本不必要为了我改变的,我说过,我不能改变凡人的生活,所以才选择走的啊,恩,只要你让我走,不就没事儿了吗?你为什麽要为我改掉自己的习惯?”
苏飞鸿翻了翻白眼,他现在已经很清楚的知道朱朱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了,为了这个笨猪妖,他竟然能连以後不吃猪肉这种话都说出来,只看看旁边那些杀猪的养猪的还有许多仆人们震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威力是多麽强大了。猪肉对於他苏飞鸿来说,就如同青草对於绵羊羊肉对於灰狼啊,可现在,他为了朱朱,竟然连猪肉都放弃了,这样的感情明显到什麽地步啊,亏面前这个小笨蛋竟然能问出那麽笨的问题。
“我为什麽要做出这麽大的牺牲?你自己不会动脑子想一想啊。”真是想起来就郁闷啊,以往那些千金小姐,自己明明没有什麽暗示的,她们都能自动从大脑里补出暗示来投怀送抱,如今摊上个这麽笨的爱人,自己明明都做出明示了,他却是什麽都不知道,难道真是以前太过孤傲,拒绝了太多女人,所以老天爷要给他报应吗?
他想到这里,就更加觉得心里堵得慌,回头看看那头死了的猪,本来想著这头既然已经死了,那就不要浪费了吧。可回头一看,只见朱朱又在那里对著那头猪流泪,一边喃喃道:“你听到了吗?因为你的死,王爷决定不吃猪肉了,虽然你死掉了,可你挽救了所有夥伴的性命,你……你安心的去吧,我……我虽然不会念经超度你,但我会为你日夜祈祷祝福的。”
苏飞鸿心说这头猪的死关我什麽事啊,我恨不得它们都死了,好让我大快朵颐,我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你这笨猪妖好不好?不过眼见朱朱正在伤心的当口,这话如何能说出来。那吃掉这头猪的话也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最後他只好挥挥手,烦躁道:“好了好了,把那头猪找个地方埋了吧,本王不吃了。不吃还不行吗?对了,小酒儿,你顺便再去白云寺,请几个高僧来为它念几卷经文超度。”然後他转身回来问朱朱道:“这一回你总该没有什麽心思了吧。”
朱朱简直就是狂喜了,一把扑到苏飞鸿怀中,哽咽道:“王爷,你真是个大好人,你的好我和我的子孙们会铭记一辈子的,日後你有用到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哦,火海我不敢下,改成油锅吧,油锅没有火,我比较不害怕。”
苏飞鸿无语,心想这种词还带改动的吗?正想著,就见那个叫小酒儿的仆人挤到面前来,哭丧著脸道:“爷,到白云寺请高僧这事儿,你还是派别人去吧,奴才我可丢不起这个人。那白云寺可是护国寺,在咱们苏里国的地位高著呢,平日里太後都经常去还愿的,你说我巴巴的去了,人家主持大师问我王府里请高僧干什麽?我告诉人家说要给一头猪超度,人家还不得拿大扫把把我给赶出来啊?给猪超度,这事儿自古就没有听说过。”
“你个惫懒东西,哪里有这麽多话说,我让你去,你去就得了,在这里饶舌。”苏飞鸿被小酒儿顶的说不出话来,王爷面子有些受损,只好采取高压政策。话音刚落,怀中的朱朱就抬头眨著纯真的大眼睛道:“这位哥哥,你不用担心的,佛门讲究大慈悲,众生平等,猪和人在他们的眼中,都是一条生命,你说没听说过给猪超度的,那是你孤陋寡闻了,我知道人间许多寺庙都会定期举办法会,其实很多便是超度这尘世间所有枉死的生灵的,可不仅仅是针对人哦。”
“得得得,我去还不行吗?我这就去,这就去。”小酒儿擦擦头上的冷汗,从人群里退了出来,这才敢喃喃咕哝道:“妈呀,不愧是妖精,那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眨就把我的魂儿都给勾飞了。得,我还是去白云寺吧,去那里顶多是被大扫把给赶出来,要是留在这儿,他再朝我眨几下眼睛,害得我这颗不争气的心再有点什麽歪念头的话,估计王爷能把我给生吃了,正好以後没办法吃猪肉了呢。”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的走了。这里剩下的那些养猪人和杀猪人都不约而同的围住了苏飞鸿,纷纷道:“王爷刚才是说笑呢还是说真的?若是说真的,这些猪要往哪里送?屠宰场吗?恩,咱们府里的猪最出名了,真要送到那里去,能赚一笔银子。”
这个说话的人还不等说完呢,就被苏飞鸿一眼给瞪得没了声音,听他声色俱厉的道:“你脑筋不会拐弯吗?要是能送去屠宰场,还不如在这里留给我吃呢。放了,全都放了,以後府里再不养猪了,听清楚了没有?至於你们,回去干老本行吧,每人去账房上领一百两银子,我把你们雇了来,又遣了出去,算我对}

女人抱怨男人不靠谱的时候,常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因为按常理,母猪是不会爬树的。男人不服,就反驳:“有的猪逼急了,真的也会上树!”意思是说有的男人还是可以依靠的。后来“猪上树”一词被应用到职场的企业管理,说,猪如果管好了,真的能上树。于是,怎么让猪上树,成了很多所谓“职场专家”做案例分析时候的经典话题。

讲个“猪上树”的段子:

一老板给出了让猪上树的4个方案:

方案一:给猪美好的愿景,告诉他你就是猴子,简称画饼

方案二:把树砍倒,让猪趴在树上合影留念,简称山寨

方案三:告诉他如果上不去,晚上摆全猪宴,简称绩效

方案四:让猪穿李宁,一切皆可能;让猪穿特步,不走寻常路。

有老板认为不专业,于是又给出了另外的让猪上树方案:

1、帮猪减肥,让它达到基本标准

2、给猪的四蹄穿上钉鞋,这是给它工具

3、先找棵斜着长的树让它爬,这是循序渐进由易到难

4、了解猪喜欢吃什么,这是了解个人目标

5、在树干沿途放少量食物,这是分解目标和过程激励

6、猪如还爬不上去要分析并改进,这是评估完善

以上只是段子,供大家一乐。但回到现实中的某些具体工作,有些人真的怎么教也教不会,无论采取什么办法,他就是上不了树,老司机们有时候被气坏了,说“猪逼急了,都还能上!你还不如头猪呢!

看完这个段子,我就想问两个问题:

2、要找个能爬树的动物,为什么一定要猪呢?为什么不要猴子?

单位里那些人力资源部门,与其花那么大力气去搞那么多没实际效果的培训,为什么招人的时候不多花点心思选些“猴子型”的人,非要搞头猪来,哈哈!

不知道各位看客,你们看了这个段子,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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