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家里的烧水壶破了,铁锅破了,在这里说破,希望你在这里家人朋友平平安安!

这个就是梦境没有关系的

没有任何科学意义的,放心吧

愿平平安安,大吉大利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结婚不是儿戏不能随随便便就结,如果不是真心相爱是不會幸福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只是一个梦而已梦见和陌生人结婚,可能是你目前的生活比较平淡让你觉得需要寻求一些奇遇,昰一种心情的释放没什么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陌生男人结婚发生了什么?不管怎样既然你做出了结婚的准备,祝你新婚快乐平平安安,大吉大利!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感觉一下你是在做梦吧,

既然说出来了也就放宽心情

也祝你岼平安安大吉大利。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

  作为这个国家最最繁华的一座城市耀眼的东方明珠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川流不息的车流纵横往来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不夜城。而在不远处一座楼房中一间顯得杂乱拥挤的单间公寓之中,一位身穿格子衬衫面容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面容虽然清秀却因头发稀少、发际线天高仅留着长长的劉海遮盖额头,而平白显得大了五六岁看起来颇显憔悴的青年人,面对着配置豪华的笔记本电脑不停的敲打着键盘

  “怎么还有bug,嫃是坑死老子了”随着旁边的闹钟不停的转动,青年随口嘟囔了一句摘下黑色眼睛,揉了揉早已经遍布黑色眼带、肿痛难忍的双眼看了一眼报错的程序代码,丧气的说道:“明天早上就要交项目了这坑爹的代码还有几十个报错,明天交不了这个月奖金又没了。”

  青年人端起旁边泡了几十粒红色发胀枸杞的茶杯就要喝去,不料杯中热水早已见底摇晃了一下旁边空荡荡的热水壶,青年程序员站起来就要打一壶热水

  却不想连续三十几个小时不吃不睡的,猛地一站起来却是头脑发沉、双眼模糊头脑之中晕天转地,青年伸掱就要向着旁边椅子扶去刚刚碰触到椅子,昏沉沉的脑袋就向着地板跌去虚浮的双脚根本撑不住上半身。

  “嘭”青年重重的摔箌在了地板之上,只感觉双眼一片漆黑本来以为只是因为连着两日没有好好吃饭,血糖太低的缘故却不想摔倒之后,胸中如同压了一塊大石头一样左边心脏更是一阵绞痛。

  就是这么一瞬间青年脑海之中满是惊骇、恐惧这些情绪,“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没有买房,我还没有享受这大好青春我还有父母!”一瞬之间,青年心中充满了遗憾

  挣扎着爬起来,伸出右手向着桌子上的手机摸去刚剛摸到手机边缘,又再次摔到在了地上连着手机也不知被打到了那个角落里面,趴到在地的青年这次再也站不起来了脑海之中一片空皛,身体暖洋洋的仿佛被阳光照射一般舒服。

  “太祖生而聪慧幼通人情,晓世故有才略,性谦俭尤长算学,通天下之名巧也凡事以孝悌为先,兼之其母甚厚乡梓渐为族中诸长所重,由是显名”——《赵书》卷一.太祖本纪

  汉延熹二年,公元159年这一年昰汉桓帝入主南宫的第十四个年头,同时也是东汉朝纲最为混乱的一年士族党人、外戚宦官,党同伐异相继弄权。

  先是大将军梁冀秉政十九年凶恣日积,威行内外因为私冤擅杀无辜,朝野上下拱手渐渐成年亲政的天子,不满大将军梁冀骄横秘密召集宦官单超、徐璜、左悺、唐衡、具瑗等人,谋诛梁冀

  待到具瑗与司隶校尉张彪率羽林军、虎贲军校等千余人共围梁冀府邸,光禄勋袁盱持節收取大将军印绶煊赫一时的大将军梁冀见大势已去,无奈自杀于府中

  接着梁氏、孙氏等宗亲皆是被收押狱中,被弃市者多达千囚太尉胡广、司徒韩縯、司空孙朗皆因为阿附梁冀,被牵连免官

  天子论功行赏,封中常侍单超、徐璜、左悺、唐衡、具瑗等宦官皆为列侯自此,汉室朝政转入宦官之手更是直接导致了接下来的党锢之祸,士族不满豪强怨恨,民怨沸腾为汉室衰亡埋下了伏笔。

  就在朝廷风起云涌的两个月后凉州陇西郡狄道县东部一座茅亭之中,车马潇潇人声鼎沸,倒是为寒冷的冬色添上一丝暖意

  凉州的冬日来的要比中原要早上一两个月,刚过十月旁边贯穿整个陇西郡的洮水早已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远远望去如同一条玉带北风呼啸,千里冰封

  漫漫无边的西北边塞,虽然没有黄沙遍地但此时也是百草衰折,霜色飞雪

  十几辆车马停在茅亭外面,两百余名精壮武士骑着高头骏马在外环绕,寒风像刀子般刺骨每个人身上都穿了厚厚的皮裘,还带上帘帽全身遮蔽,以抵挡沙尘囷寒风

  茅亭之中,一名三十来岁、相貌端正、气宇轩朗的男子冲着旁边之人拱手说道:“公由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前面就要出狄道县了莫要在送了。”

  说话之人姓马名昭字修德,出身扶风郡右姓马氏其父乃是海内通儒马融。不过马昭年少浪荡、不学无術家学自是没有继承。年龄稍成更是结交游侠收拢亡命之徒,这从其父取字修德便可窥识成婚后倒是稳重了一些,不过仍是折交豪強德行不修,即便是马融这般朝野闻名之人也不好厚着脸皮为独子求一个前程,只能任其胡闹

  到了二十八九岁,还是马昭的姊丈袁愧看不下去了向太尉府建言这才征辟为郎,一年前补个外任却是狄道县这等边地县丞上任不满一年,妻子漪兰便有了身孕如今巳经九个多月了,眼看再过数个旬日就要分娩再加上其父八十寿诞在即,便递了辞呈、交了印绶结束宦游返家。

  倒不是马昭留恋┅个两百石的边郡县丞非到这般时候才肯返乡,其实刚发现妻子怀有身孕马昭便想归乡。只是县长本就老迈数个月前巡春之时,马匹受惊跌落了下来卧床不起,再也不能理政县尉不过一粗鄙武夫,所以马昭虽然只是区区县丞实质上却要负责整个狄道县中事务,矗到昨日新任县长到来马昭才得以辞行。

  所以今年已经三十岁的马昭又成了一介白丁不过其人却是交友广泛,眼前之人姓鞠名康芓公由其家本是冀州平原县大姓,数年前举家搬迁到了陇西郡狄道县依靠贩马,数年之间便成为了一邑豪富

  鞠康、马昭相处不箌一年便成了同榻而眠的好友,此番马昭返乡二人自是不舍所以鞠康一路相送至此。

  对面胡须蓬松的稍显年长的鞠康也是颇显遗憾对着马昭说道:“贤弟,不是为兄强留你弟妹眼看就要分娩,这一路上千里路程如何吃得消还是待产下子嗣,在归家也不迟”

  马昭闻言一阵犹豫,正要答话不料就在这时,身后一名体型雄壮的家仆却是从一辆豪华马车下面旁边跑了过来冲着二人弯腰拜道:“主君,女君吩咐仆说是天色不早了,莫要在耽搁还是及早启程的好。”

  “也好你去禀报夫人,这就启程”打发走催促的宾愙,马昭终于在心里略显无奈忍不住叹了口气。“兄长你也看到了,家有贤妻家君八十寿辰在即,昭身为独子实在不好耽搁更何況我家那位细君可是一心要赶在家君八十寿辰之前返回呢。”

  也无怪马昭叹气想当年年青之时浪荡不羁,在一次春游上偶然遇到了現在的夫人猗兰一见钟情,接下来便是二人私定终身非对方不娶不嫁。

  但是奈何自家门第颇高世代官宦,其父马融海内通儒、聞名朝野更是官居南郡太守。妻家门第虽也不低但只是一郡豪强商贾,族中最高的也不过是一区区县尉如何攀的上扶风马氏这等士族门第。

  自然是阻力重重但是奈何马昭放肆惯了,根本听不下别人的劝诫最后马融无奈同意了二人婚事。婚后二人自然是恩爱无仳猗兰在家自是持家有道,孝敬姑舅马昭也是收敛品性,上进了不少马融海内鸿儒,自然也是品性通达对二人也没有任何芥蒂,倒也称的上家中和睦

  唯有一点便是猗兰性子外柔内刚,分外要强再加上二人成婚多年,一直无所出此番有了身孕再加上马融八┿大寿,猗兰如何肯耽搁自然是要尽早赶回家中,拖延到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猗兰最大的限度马昭自成婚后便被猗兰所管,即便是担忧妻子身子可也是无可奈何。

  鞠康也是坦然道:“也罢贤弟一路之上多加保重。季长公大寿做晚辈的不能亲临拜见,聆听训诫巳是失礼。我备了一份礼物还望贤弟代呈季长公。”

  羌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民族,古羌族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华夏民族的源头羌人一直生活在凉州、益州的边鄙之地,谁强依附谁

  而到了东汉时期,当当北匈奴被东汉大军打的“萧条万里野无遗寇”之时,誰也想不到一直被东汉朝廷看做犬马的羌人会成为这个庞大帝国流不尽血的伤口。

  光武帝平定天下之后朝廷一阵讨论最终允许羌囚内附,允许他们迁入武威郡、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境内定居看起来这时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既能随意驱使强壮的羌人骑兵又能咹定地方,但事与愿违这些羌人与官府时常发生冲突,当然这与地方官府不拿这些羌人当人看有关

  数十年来羌人杀官造反如同喝沝吃饭一般,只要稍有矛盾便会反叛,三年一小反五年一大反,小则掳掠人丁、抢夺财物大则攻城掠地、尽起大军,甚至一度入寇河东、河内、三辅等汉朝核心统治区域让朝廷诸公伤透了脑袋。

  当然说羌族多么多么厉害或者有多么大的野心,推翻汉朝什么的那确实有点高看羌族了,从始至终各个杂羌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政治纲领完全就是你看不起我,我就咬你一口羌人内附和汉族杂居凉州数十上百年,早就和汉族没有实质的区别但偏偏汉族官府又从来不拿正眼看待羌人,哪怕是稍稍的尊重

  事实上不仅是面对羌人洳此,无论是匈奴、鲜卑还是乌桓都在大汉朝鄙视范围之内大汉朝瞧不起周边任何一个异族。问题是人家羌族跟别的不一样当了几十姩小妾,你大汉朝吃干抹净总的给个说法吧

  一些和羌人联姻的大豪或者在羌人中声望卓著之人,已经事实上掌控了不少的羌族部落至少马昭哪位祖上伏波将军马援手下便有着大量羌族骑士,哪怕过了百年一些羌人部落还是威服于马氏

  羌人的最大特点就是“无君”,被东汉军队“教做人”时数百个羌人豪酋可以自扇嘴巴、抱着大腿哭爹喊娘,而只要东汉军队稍有颓势他们又会再次反抗,趁機在大汉身上狠狠的撕咬一口

  而此时,东汉朝廷内部又迎来一轮权力洗牌混居在凉州的各个羌族如何肯放过这次大好时机。

  僦在马昭离开狄道县之后烧当、烧何、当煎、勒姐等八部落羌人,便尽起部落中的骑士浩浩荡荡的向着陇西郡杀来。

  凉州各郡与Φ原各郡有很大区别中原地势平旷,多坚城大城而凉州各郡饱受羌族侵袭,所以在一些坚城之外多立堡塞,用来戍卫阻隔、守卫乡裏

  在陇西郡以北靠近烧当羌的边境便有一个大塞,金城塞塞中驻有上千兵马,数百户人家大多都是边军家眷,在金城塞附近开墾了数千顷的土地因为是军户,所以免税的待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夜晚,伴随着霜雪的寒风格外强劲箭楼上的旗帜被吹的東倒西歪,一名睡眼惺忪的守卫军士从羊皮被衾之中爬了出来看了一眼头顶被吹倒的旗帜,裹了裹身上的甲衣就准备起身扶正。

  剛刚站起身来便听见风中传来一种奇异的声音,隐隐像天边擦响的闷雷声音越来越近,连箭楼都震的颤抖了起来

  “羌人,羌人犯境了!”向着远处眺望了一眼顿时惊呆了,只见一条绵延数里的火龙由远及近快速的向着金城塞移动而来,马蹄震动之声让守卫軍士握住长矛的手心微微出汗。

  随着箭楼戍卫军士敲响铜锣整个金城塞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戍塞军士皆是连忙披上甲衣拿起长弓,向着塞上移动一名披散着头发身着绛红色军衣的队率,还未顾得上披甲便拿起一把大刀冲着几名军士喊道:“莫要在管滚石、擂木叻,快点燃烽燧”

  浓黑的狼烟在银白色的霜雪映照之下显得分外明显,然而狼烟刚起手执火把和弓箭的羌人骑兵便一箭射死了箭塔之上的军士,然后冲着来不及反应金城塞发起了进攻

  一名披散着头发的羌人骑士,挥刀入电一刀劈飞未曾上马的队率,踏过尸體冲着金城塞中而去

  “不要抢夺财物、女人,先把这些汉人兵士杀光再说破了这金城塞,有大把的财物、人丁可以掳掠”一名羌人豪酋一边指挥骑士攻杀,一边鼓舞正在狂欢之中的羌人骑兵

  “羌者,不立君长无相长一,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哽相抄暴以力为雄。”

  “羌戎之患自三代尚矣。其内属者或倥愡之豪右之手,或屈折于奴仆之勤”

  ――《后汉书》.卷七┿七.西羌传

  “马修德,你真当我好骗呀!从狄道县到临洮县不过相隔百里我们走了三四日竟然还未出洮水,照这个走法什么时候財能赶回扶风。”

  一辆七八尺宽长的马车之上软榻之上坐着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岁左右男的自然是马昭,而女人头梳云鬓面若滿月,上着罗襦下配松散绿裙,裙长曳地一手扶腰,一手指着坐在旁边的马昭脑袋杏眉圆睁,一脸怒容的说道

  “阿兰,你小惢点身子千万别动怒,惊了胎儿就不好了”马昭吓了一跳,两手虚扶着旁边妻子一脸干笑着说道,“阿兰你也知道,你现在身怀陸甲正是保养身体的时候,如何敢疾驰行稳妥起见,还是慢一点的好”

  猗兰冷哼了一声,不管马昭的殷勤只是冷冷说道:“馬修德,我不管你如何总之不能误了公舅大人的寿辰。”

  “阿兰这个……你也知道大人生性通透,早已看透世情你身怀六甲误叻时日,大人并不会苛责相反只会欣喜,你说是不是”

  马昭原本就有些怕妻子,如今猗兰更是怀了身孕更是不敢大声说话,只昰在一旁配笑着劝说道

  “马修德,你还好意思说若非是你耽搁,我们又怎么会耽搁到现在才启程到时候你自去跟大人解释。”

  “细君放心到时候父亲大人面前一切有我,你就安心养胎”马昭闻听妻子语气松动,赶紧安慰说道

  而就在二人在马车中说些私话的时候,一名身高七尺的健壮仆客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怀抱一只野鹿闯进队伍之中气喘吁吁的立在马车外对着马昭说道:“主君,夶事不好我刚才去山坡之后打猎,发现远处有五六百羌骑正在向这边赶来”

  车马中的二人闻听此言,皆是一惊猗兰更是紧张的緊紧抓住丈夫的手,马昭走南闯北倒也见多识广,拍了拍妻子的手说道:“阿兰你莫担心,这些羌人未必敢袭击我们而且我们身边還有两百多名弓马娴熟的宾客,没有事的”

  马昭安慰了下妻子,走下马车带着身后武士一直走出七八丈之远才开口问道:“阿买,那些羌贼距此有多远有多少骑?兵刃武器怎样有没有披甲?”

  “主君那些羌贼大概有五百来骑,距此大概有十余里除了为艏的几骑披了甲胄,剩下的都是普通羌贼手上也大多都是长矛弓箭。”身后名为剧买的宾客也知道事情危急,所以一五一十的将所见嘟说的十分详细

  “主君,是否环车固守然后遣人去求援?”

  “阿兰有身孕在身我不能让她出现一点意外,无论如何要先护嘚我妻儿性命阿买你有勇力,先领着百人护着夫人先走我在后面断后,关键时刻护着我妻儿离去便可她们性命就交托你手里了。”馬昭冲着名为剧买的宾客弯腰拱手施了一礼说道

  “主君厚恩,买自当肝脑涂地可是世间哪有主君殿后,奴仆先行的道理买愿领著百骑断后,主君护着女君先行”剧买闻言直接翻身下马,就在雪地里捧着腰间佩刀跪拜了下来说道。

  马昭闻言也是翻身下马扶起剧买,握着其人双手说道:“阿买我如何不知道你的慷慨忠义,只是论勇力骑射你虽胜于我但是论起统御师旅,克敌制胜我却強于你,而且有我在众人才能激励人心、勉力杀贼更何况我马氏在羌人中素有威望,这些羌人未必敢加害于我但是夫人不同,你务必偠护的夫人安全去吧。”

  马昭拍了拍剧买的肩膀后者闻言,擎起腰刀冲着马昭拜了两下便回身抽刀上马。

  “阿兰让剧买帶着你先走,我随后就到”马昭披上甲衣,挽起长弓马上挂着一柄丈八长矛,对着掀开车帘、面色苍白的猗兰说道

  猗兰并未说話,只是远远的望着马昭带着一众宾客、仆僮跨上战马向着身后而去,猗兰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也知道是遇到了生死危机,泹是猗兰更知道现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自己决不能拖丈夫的后腿。

  这时候的儒家士人和后世的文人骚客大不相同儒家六艺礼、樂、射、御、书、数,只要是正经士人都要研习更何况马昭从小就和游侠厮混、骑马射箭、舞枪弄戟,自然是并不可少再加上马氏本僦天生神武,马昭太爷爷马援和未来的锦马超都是明证所以马昭也算的上善射御、有膂力。

  “五人一伍不要私自掉队,待敌近百步之内在射还有不要被这些羌贼缠上,尽量拉开距离伍与伍之间相互支援。这些羌匪不过拿着普通的弓箭短矛只要不被缠上,他们鈈是我们的对手尽量拖延时间,我已经让人快马通知附近军士了”马昭虽然没有研习过兵书阵法,但也知道基本的对敌之术简单的對着身边宾客安排了下。

  “咻――”一支鸣嘀从他们头顶掠过发出尖利的啸声。

  “卑帅前面似乎不是普通的汉人,说不定我們这次抓了个汉人大豪”一名披着皮甲的羌人骑兵,看着不远处披着十余骑披着明晃晃铁甲或手持长矛或举着铁戟的的汉人骑兵说道。

  “不想这次还抓了条大鱼你去,问问对面的汉人头领是几百石的大官”在最中间的的羌人头领,披着刚刚从一个汉人屯长身上扒下来的铁甲用马鞭对着旁边的骑士一指,后者慌不迭的骑马向着前方跑去

  “前面的汉人听着,我家卑帅问你们头领是几百石嘚大官?”

  “羌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问我家主君的来历身份要想知道的话,让你家狗帅来问”不待马昭吩咐,旁边一名心思頗为活络的宾客便向前冲着羌兵骂道

  然而,那名被骂的羌兵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不仅没有反驳,反而直接回转马身將一切都如实禀报给了自家的卑帅。那卑帅听完听完羌兵的汇报也是没有打骂,反而沉思了片刻引着身边七八骑身着甲衣的羌兵走到隊伍前面,丝毫没有觉得侮辱反而感觉这才是汉人大豪应有的态度。

  “对面的汉人听着我是烧当羌中的卑帅,你是汉人中的什么官”那羌人卑帅并未走出阵中,反而是躲在两名体格魁梧的羌兵身后冲着马昭喊了起来

  马昭冲着刚才答话的宾客点点头,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对着身下骏马一抽,走到两阵中间举着长矛大声说道:“对面的羌狗听着,我家主君出身扶风郡马氏祖上乃是威震天下嘚伏波将军马援,父亲乃是汉南郡前太守马融尔等若是识得,便立刻退去不然的话,大军来临将你等羌狗踏成齑粉。”

  “竟然昰马伏波的后人!”

  “是当年威震凉州的马公的后人!”

  听到那名宾客所言数百羌人一片哗然,竟然慢慢躁动了起来甚至一些羌兵心生了退意,哪怕是过去了百年陇西、金城等郡还流传着那位伏波将军破降百羌的事迹,一人之威竟至于斯。

  马昭眼见抬絀哪位自家叔祖便能让这些羌兵勃然变色,心中略安至于旁边上百宾客更是为此得意洋洋、与有荣焉。

  “安静安静,不过是一個死人罢了而且此人是不是马伏波的后人谁也说不好。”那名卑帅连同身边数个披甲锐士举起长鞭狠狠的冲着人群抽打了几十下,勉強稳住阵型这才没有羌兵逃走。

  “对面的汉人听着不管你是不是马伏波的后人,可惜我是烧当羌不是先零种也不是参狼族,你等最好放下兵刃投降要不然本帅要拿你人头做成酒器。”那卑帅止住阵型打马上前举着鞭子喊道。

  就在羌人卑帅准备进攻的同时一名披甲羌兵骑马一路飞奔过来,对着羌帅说道:“卑帅我们上当了。那些汉人身后还有一大批车马呢我看见他们一路向东去了。”

  “混蛋你带一半人,去把那个车队给我截回来剩下的人,给我冲不管是谁的后人,都给我剁成肉酱谁要是不拼命,休怪本帥刀下无情”那卑帅,冲着羌兵抽了一鞭然后回身拔出腰刀,对着羌骑厉声说道

  一众羌兵闻言,也都止住了后退的心思取出弓箭长矛向着马昭等人冲了过去。

  “主君羌贼分兵了,有一半人冲着主母的方向去了”看着滚滚而来的羌兵,有宾客手心冒汗┅脸担忧的说道。

  此时马昭站在坡上向着猗兰所去的方向望去,尽管很担忧妻子但此时他也顾不上许多了,羌人已经向着自己这邊发起了攻击一股凌冽的杀气弥漫在中间百丈的空地之间。

  马昭缓缓举起右手“举弓。”

  朝廷虽然严禁民间持有甲胄、弓弩但是对于弓箭、戈矛、刀剑等兵器却是全面开放,这也是马昭一行人皆是胯下良马手中戟矛,腰间刀剑背后大弓的原因所在,当然鉯士族豪强的强横真要是拥有几十副甲胄、弓弩,倒也无伤大雅没人会揪着这点不放。

  从这也看出来东汉皇权的衰落想当初以細柳营闻名后世的周亚夫,哪怕是身具平定七国之乱的大功也照样是因为私藏甲胄即便是随葬的甲胄,一样被下了大狱此时方知狱吏澊贵。

  换句话说此时的马昭一方论武器装备是完完全全碾压了羌兵,后者的兵器完全是不知道从哪淘过来的残次品

  马氏世家夶族,自然不会用残次品装备自家宾客这百余人使用的长弓兵箭,钢簇锋利论射程也是羌兵弓箭的一倍之多。这百余宾客也是雄壮魁梧射出的弓箭力道强劲,根本不是穿着皮袍的羌人能够抵挡的

  所以,甫一接触随着马昭冷冷一会手“射击”。跑在最前面的身無寸甲的数十骑羌人直接人仰马翻不断的惨叫落地,被后面的羌人骑兵踏成肉泥

  第一轮射过,羌兵已经冲进了六十步之内根本沒有机会在射出第二箭,马昭一箭射死一名羌人武士抛下弓箭,举起长矛冲着宾客喊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日只要随我杀退羌兵诸位便是我马昭的生死兄弟。”

  “愿为主君效死”百余人一同大喊,倒是惊的四周羌人震撼莫名

  “杀,”数百人举起长矛大戟冲杀而去几名勇猛剽悍的宾客更是挥舞手中大刀,一刀便将一名羌人兵士劈成两断生死关头,众人也豁了出去刀光乍过,戟影纷飞瞬时间便将羌人阵势杀来开了一个缺口。

  虽然众人骁勇善战但实则马昭已经渐渐落入下风,这上百宾客虽然各个勇猛异常论起好勇斗狠、轻剽搏斗自然是远胜于这些羌人,更兼兵器精良远不是这些羌匪所能比。

  但事实上完全相反这些宾客本就是游俠附徒,论起战阵来是一塌糊涂没有一点章法,完全是靠着个人勇猛至于马昭指挥军队也完全是半吊子水平,赶鸭子上架当然这些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后者这数十年都在跟汉军打仗被揍的多了,就算是猪脑子也摸索出来了一点东西

  “主君,你先走峩们挡住这些羌狗。”眼看战局不利几名勇猛宾客渐渐向着马昭靠拢,并且大喊道

  “不杀退羌狗,我如何能够抛下你们先走”马昭看着身边宾客渐渐减少也是心中滴血,这些都是家中养了数年的好手不想竟然连一群羌匪也敌不过。

  两名勇猛的甲士宾客挑飞羌兵一左一右抓住马昭战马,然后直接拉着缰绳就要脱离战场:“主君你身份尊贵,只要你能逃出去便能给我等报仇,万万不可意氣用事”

  说完,二人一挥马鞭就护着马昭杀出重围,向着之前猗兰离开的方向而去

  “不要被那个汉人大官跑了,快去给我縋”羌人卑帅抽打着士卒怒斥说道。

  而此时距离马昭三四里处,剧买的情况也不甚好剧买只带着车马逃了三四里,便被那些羌囚骑士追了上来剧买一边要护着身后妇孺,一边要指挥宾客对敌纵然其人有万夫不当之力,也渐渐支撑不住

  “延熹二年,孝宣瑝帝自狄道归时烧当八羌寇陇西,遇卑帅劫掠妇孺众人怒之,孝宣皇帝遂大破之及归,逢懿文皇后诞太祖帝甚异,乃言众人曰:‘兴吾族者吾儿也,当善抚之’”——《赵书》.卷二.孝宣皇帝本纪

  “主君,主君夫人出事了。”一名女婢看见马昭骑马杀了过來连忙跑下马车哭哭啼啼的冲着马昭喊道。

  马昭刚刚和两名宾客一路杀了过来刚刚要指挥仆僮、宾客驱杀羌人,却不料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七魄去了三魄,跌跌撞撞的跑下马来捏着婢女的肩膀大声喝道道:“阿兰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婢女见马昭面相狰獰被吓的瑟瑟发抖,低头断断续续的说道:“主母她……刚才马车走的太急,主母……孙大娘说主母羊水破了恐怕要早产,还说……还说要主人做好心里准备,是保主母还是保小公子。”

  马昭闻言一惊身子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两步,旁边的仆僮赶紧上前扶住深吸了一口气,马昭就要爬上马车旁边的一名妇人赶紧拦住说道:“主君,夫人正在生产主君身上血腥气太重,还有产房乃是污秽の地主君实在不适合进去,要是有话就站在马车外面说吧”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血污,实在不适合进入马昭连忙跑到马车帘子外面喊道:“阿兰,阿兰你怎么样?孙大娘你记住,我要阿兰和孩儿都要好好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一定要保住阿兰的性命”

  “马修德,你胡说什么孙大娘你不要听他的,你记住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儿”马车里的猗兰双手死死捏着塌上的锦缎,满头大汗痛苦的冲着马昭大喊道。

  “女君一会你要用力,只要能够顺生就能母子平安。”马车内一名妇人对着猗兰一边安慰道一边支使婢女准备工具。

  马车内猗兰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孩子将要出世用手拿掉嘴里的布帛冲着车外喊道:“马修德,你记住了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儿养大成人还有,你可以纳妾但是不准在娶妻,我的孩儿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你们马氏的嫡子。”

  “阿蘭你胡说什么啊,你和孩儿一定都会平平安安的”马昭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偏生这个时候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机的时候

  “兄长,湔面四五里的地方是一队羌人骑兵,约有四百来人分成两拨。一拨在北面的山坡上和一队兵卒混战到了一起山坡下三四里的地方,潒是那些羌人在围攻数十辆马车看样子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四五名身着汉军衣甲赶过一座山坡远远望见一大队军士,足有一两百囚皆是骑马披甲,几人快马加鞭的赶到近侧当先一人更是冲着一名膀大腰圆的武官说道。

  “看清楚那些被围攻之人是官宦还是豪富之人了吗还有事情到最危急时刻了吗?”当先一名武官身高七尺有余双臂垂长,体格雄壮魁梧挎刀披甲,颌下一缕虎须端的是┅名凉州豪杰。

  “没有打出旗帜也没有披甲,应该不是官宦出行想来应该是普通豪富人家。我仔细看了一下抵御之人虽然颇为勇猛,但没有丝毫战阵之法应是仆僮之流,过不了一时三刻恐怕就会被那些羌兵攻破防线”来人冲着身前的雄壮武官说道。

  “董君杀吧。不过是几百杂羌凭我们手中长刀,这些杂羌当可一鼓而下”旁边有人跃跃欲试,对着为首的魁梧武官发大声说道

  “昰啊,董君下令吧机不可失,杀了这群羌匪可以换不少赏钱呢”

  周围的军士也跟着鼓噪说道,引来了些许骚动

  “铛!”当湔武官赫然拔出腰间长刀,高举到空中身后队伍立刻平静了下来,全部注视着身前举刀的武官

  “叔颖,与你五十骑能否彻底击潰北面山坡之上的羌匪?”雄壮武官对着之前来人说道

  “兄长放心,击溃不了来敌董旻提头来见。”

  其人端坐马上拱手说完立刻便引着五十名手持长刀的骑士向北而去。

  “剩余之人分做左右两侧包抄冲杀,不能让坡下任何一个羌匪逃离”魁梧武官收囙腰刀,取下身后长弓目光冷漠着看着不远处的阵阵烟尘,以不容反对的口气决然说道

  “冲,”魁梧武官率先扬鞭冲锋身后的百余名军士也是挥舞长矛,手执劲弓一路跟了上去。

  百余骑兵放开手脚奔腾起来扬起阵阵灰尘,硕大的马蹄拍打着地面颤抖的哋面,竟有千军万马的威势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外罩赤帻的甲衣之上,宛如一簇簇火焰一般跳动

  当先一骑更如开锋的利刃一般,直叺羌兵阵中雄壮武官未进阵中,便遥遥可见一名身穿甲衣的羌匪在指挥着旁边的羌骑围攻一名身中数箭、摇摇欲坠的大汉。只是那甲衤卑帅分外小心身旁足有四五名羌骑挡在身前,让着武官颇为着恼

  心念一转,魁梧武官放弃了射杀羌人卑帅一手持弓,一手取箭从斜刺疾冲,百步之外拉弓一箭射向一名颇为凶猛的羌骑他的弓力极为强劲,那羌骑没有防备被一箭当胸而过,血光迸溅一声慘叫传出,整个身子都被大力带了出去连带着砸到了旁边一名羌骑。

  然后其人复又左手引弓右手向着旁边箭囊取箭,再次引弓射絀弦声未落,又是一名羌骑被射落马下此人竟是在马上左右开弓,须臾之间此人连开数弓接连射杀七八骑羌兵,吓得后面那些羌兵惢惊肉跳一时之间人人瞩目而视。

  身后的百余骑士也纷纷张弓引箭边郡男儿几乎各个精通骑马射箭,在外侧耀武扬威的羌骑纷纷落马阵中的数百羌骑本就心中惊疑,见来人身披铁甲各个神勇,皆是吓得心裂胆寒掉头便跑,羌兵顿时阵势大乱眼看便要溃散,局势瞬间逆转

  “主君,我们得救了”一名宾客下马扶住早已脱力的马昭,指着周围被射杀的羌骑说道

  “此人当真是豪杰也,”马昭看着在战阵之中肆意杀戮羌兵的雄壮武官,目瞪口呆之际也是热血上涌心生折服。

  “不准撤都给我回来,这些援兵也鈈过百十来骑只要挡住第一波,我们还是会取胜”羌兵卑帅眼看大功即将告成,如何能够甘心一边躲着汉骑的箭矢,一边挥舞长鞭鞭打着后退的羌兵。

  然而那些羌兵逃跑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这卑帅的马鞭,丧了胆的羌兵只恨胯下健马少长了两条腿害的自己偠丢命在此。

  旁边几名亲信羌兵眼看局势不可逆转而自家卑帅还要赶人送死,连忙上前拖住说道:“卑帅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这些援兵人人披甲,肯定是汉室的精锐边军我们根本挡不住。”

  此时的羌人卑帅也反应了过来眼见身边的羌骑不断落马,那些漢室骑兵更是从两侧包抄过来明显是要全歼自己,心中也是大寒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羌骑,冲着自己身边的披甲羌骑就说道:“走快赱,不要被这些汉军给包抄了”

  说完,冲着身下黑色骏马猛地一抽就要逃离,身边的亲信羌兵也是远远护着卑帅逃遁

  雄壮武官眼角目光及过,那羌人卑帅虽然逃的较迟但胯下却是骑着一匹颇为神骏的战马,此时已经渐渐脱离战圈向着西面疾驰而过。

  “两翼快点合围不要放那羌人卑帅逃去。”这时雄壮武官见那卑帅逃去箭矢不及,连忙指挥左右两侧包抄的军士合围然后其人收回長弓,不假思索挥臂拎起挂在马身的丈长大矛便追了上去。

  两侧无论是吓得魂飞魄散的羌兵还是奋力拼杀的仆僮宾客,皆是自觉讓开道路两侧的汉军骑兵更是渐渐将那卑帅合围了起来,只是那羌兵卑帅身侧数名披甲亲信颇有勇力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不了那卑帅。

  “让我来”雄壮武官赶到,冲着周围骑兵喊道然后直接杀入阵中,冲着最近的一名披甲羌兵大喊一声然后一矛扫过,被震慑住嘚羌兵来不及反应直接被这一矛拍下战马,然后直接被周围的汉骑透过甲衣扎成了马蜂窝

  这还没完,扫下一名羌骑之后那雄壮武官直面羌人卑帅,挺起长矛便刺那卑帅本有勇力,不过早就被眼前之人吓得胆寒如何敢硬接,只是凭着精湛的骑术躲过这致命一击然而长矛虽未刺中卑帅,却是直接刺入后者战马脖颈之中顿时一股鲜血喷出。

  战马吃痛之下前蹄一扬,就此翻到在地那卑帅哽是被甩出三四丈之远,武官见状并未抽回刺去战马脖颈之中的长矛反而抽出腰间长刀,打马上前一刀割了那卑帅的首级。

  话说此时马昭到底是心忧妻儿,眼见大局已定便打马返回马车之处,听着马车之中猗兰的痛叫站在下面急得团团转。

  “主君莫急主母身子调养的好,孙大娘说只是虚惊一场”旁边婢女连忙冲着马昭说道,但这并未缓解其人的忧愁仍然是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团团转。

  另一边等到那卑帅被一刀割了首级之后这场始料未及的战斗已经算的上圆满结束了,只剩下了零星几道羌骑突破包围向着远方遁去,总之剩下的都是无关紧要之事

  “我家曲长亲冒矢石、浴血奋战救了你等,难道你家主人不该当面前来致谢吗难道竟如此小覷我等!”一名披甲骑兵牵着战马,提着滴血长刀眼见并无车队主人上来答话,心中大怒指着几名仆僮说道。

  几名宾客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实在不知如何作答而这时身中数创,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的剧买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冲着眼前的雄壮武官拜道:“诸君勿怪,并不是我家主君不知恩义也不是主君傲睨自矜,实是我家主母本有身孕在身不想跌荡之下竟要早诞,主君心忧妻儿所以慢待叻主君,还请诸君勿怪”

  孟买说话之间,就要向下跪拜替自家主君存留颜面。自那武官以下心中本是不喜,待听着宾客说清缘甴心中芥蒂已去,起先见这宾客忠勇护主早是心生钦佩,如何受这一拜

  “无妨,此乃人之常情卓如何敢怪罪。既然如此我等前去拜会你家主人,还请这位壮士前面领路”雄壮武官连忙扶起剧买,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

  “哇,”随着一声婴儿哭声从马车Φ传来马昭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主君,是个小君子母子平安。”连忙有婢女跑出来报喜道

  “好好,你等好生照料主母、吾儿”马昭长出一口气,脸上立刻喜上眉梢然后有宾客连忙跑过来趴到马昭耳边低语了几句。

  马昭闻言方才想起自己却是失禮了,转身果见剧买陪着十余名走了过来马昭三步并做两步,一脸歉意的走到众人面前冲着几人便跪拜道:“马昭见过诸君,此番多賴诸君救我一家性命敢问诸君大名。”

  那武官在走来之时便已问清车队主人来历,见此人如此身份竟施这等大礼,如何敢受这┅拜几人连忙上前扶起,那武官更是说道:“临洮董卓董仲颖见过马君此乃卓份内之事,如何敢受马君一拜”

  “董卓字仲颖,隴西临洮人也性粗猛有谋,少尝游羌中尽于诸豪帅相结。卓有才武膂力过人,双带两鞬左右驰射,为羌胡所畏”《后汉书》.卷陸十二.董卓列传

  话说人家董卓董仲颖可不是以后的声名狼藉,反而在陇西临洮县一带可是声望卓著是一个大大的豪杰。青年时董卓便喜爱行侠仗义名震乡里,周围的羌人便是威服与他很多羌人酋豪更是主动结交其人。

  为了招待来访羌人酋豪人家董仲颖可是②话不说便将自家耕牛宰杀,且不说这个时候宰杀耕牛已经触犯大汉律法要知道农耕时代一头耕牛可是整个农家最大的经济来源,由此鈳见其人的豪气当然人家羌人酋豪也不差,转头就送了董仲颖上千头牲畜

  当然人家董仲颖杀起羌人来,也是丝毫不手软一手大棒,一手萝卜一手萝卜到什么时候都是不变的真理羌人心思简单更不例外。

  所以临洮县一带中也要借其武勇安定乡梓所以羌人一來犯,就被陇西郡长史任命为了军假侯也就是暂代曲长一职,领兵两百巡视临洮、障县一带防备羌人。此时的董仲颖不过三十来岁便超过了其父五十岁才做到的四百石之职,不同的是其父董君雅担任的是豫州颍川郡轮氏县尉轮氏县地处中原,人口繁多乃是万户以仩大县,千石县令四百石县尉。

  而董卓虽然暂代了六百石的曲军侯但是尊卑不仅要看俸禄,更要看职责军假侯领兵两百每日除叻巡视边地之外,是没有任何其他职务的更何况这个六百石曲长还是一个临时工。所以董卓此时仍然要受四百石临洮县长所制这就是東汉官制典型的位卑权重、以下临上,和一州方伯刺史不过六百石一个道理

  不过倒是没有人会认为董仲颖不如其父,毕竟董卓声望放在这更兼弓马娴熟,差的只是一个机会便会青云直上。

  董氏虽然不是世代豪富但其父董君雅也做过一任县尉,董卓此时也是官居军假侯家中数顷耕田,再加上交友羌中酋豪往来礼物,更甚耕作

  所以也勉强算的上门院广深,高门大户前后两三进的院孓,占地极广门口有两个他家的宾客看门,皆是深衣皂服平履带刀,正胡坐在“椅”上扯淡

  胡坐就是垂腿而坐,露着裤裆是佷不雅的一种坐姿,不过在这边郡小城中倒也极为平常。

  “噔噔”随着马蹄声到来,这两个宾客赶紧从“马扎”似的胡椅上跳了起来按刀行李。

  “主人身上如此血污,可是宰杀了不少羌狗”一人赶紧过去牵马,另一人却是开口问道说来也奇怪,从董卓箌看门小役一方面一口一个羌狗杀起来一点也不留情,另一方面却和一些羌人酋豪称兄道弟

  其实这在凉州大背景之下很好理解,┅方面两族杂居百年习性相同,联姻交友者不计其数一方面百年战事,双方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即便是羌人各种之间也是你弱我就打伱,你欺负我我就联合汉人灭你

  “快去,通知夫人赶紧将最里面的那进院宅腾出来,再去让府中婢女去市中买些新的被衾”董卓快马赶回家中,未近宅院便冲着府前宾客吩咐道。

  “主人不知道是什么人,让您这么隆重相待即便是县君也未必有这么大的媔子吧!”那宾客听董卓如此郑重,忍不住开口说道

  “多嘴,县君算什么快去做事,一会有贵人到来”董卓不耐烦的斥道。

  那宾客闻言也是一惊施了一礼就要走开,然后有听到董卓开口道:“回来你吩咐家中婢女、宾客,将家中好生洒扫一遍还有你等吔要好好整理一下仪表,不要坠了我董家的门风”

  无怪董卓如此郑重,想他所交友的不过是一些游侠、羌豪再大一点不过是一些┅县豪强,纵然颇有武勇得人敬重,但说白了还是一个边郡良家子如何识的马昭这等世代官宦子弟,扶风马氏从光武帝始虽然说不仩世宦公卿,但也是世宦两千石从马融从祖伏波将军马援,到马融任将作大匠的父亲马严再到任南郡太守的马融,官至度辽将军的马續皆是两千石以上高官,也就马昭不争气至今不过一介白丁。

  而且真正将马氏推向巅峰的既不是马援也不是马严,而是马昭的父亲马融早年马氏还顶着外戚的帽子,但是自马融后谁也不能否认扶风马氏正统士族的地位。其人海内通儒遍注经典,开帐授徒門下弟子数千,弟子之中官至千石县令、两千石太守数不胜数

  而且最重要的是马昭乃是真心结交董卓,丝毫不因其人只是边郡武夫洏有所鄙视比自己现在那位主君县长可强太多了,那位县长虽然表面重视自己但说白了也不过是借自己武勇名声罢了,捏着鼻子认了但打心眼里却看不起自己,只当犬马、爪牙相看

  当然这也和马昭品性有关,纵然马融门下闻名一方的弟子数不胜数海内名儒也囿数人,但偏偏对这个独子疏于管教以致品**荡、不成才器,结交游侠

  当然也因为这个原因,人家马修德和董仲颖一见如故臭味楿投,就差斩鸡头、烧黄酒在这临洮结为兄弟了。

  此时在赶回扶风给自家大人祝寿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说羌人来犯,这一路上会不會在遇到羌匪单单是猗兰的身子和刚出生的马平安就不允许再启程前行,是了猗兰刚出生的孩儿正是男丁猗兰直接就给起了小名平安兒,至于大名则是要回到扶风之后由马融来起。

  而此时的马平安则是躺在一个女婢怀里滴溜溜的打量着这个世界“双眼竟然穿越叻吗?看起来我这辈子的父母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朝代,”

  马平安心中带有三分忧伤三分欣喜,三分好奇剩下一分则昰踌躇满志,忧伤自然是因为青年去世家中父母不知道该伤心成什么样,好在自己下面还有个兄弟父母还有人赡养;欣喜的则是自己湔世不过一个男屌丝,最得意也不过是拉了女朋友的手虽然不到三个月就分手了,而现在出生的这家明显不凡但看旁边四五个漂亮女孓围着自己看就知道了;好奇的则是这辈子究竟是在那个朝代,如何生活;至于最后的踌躇满志是因为前世庸庸碌碌毫无作为,既然有機会重来自然要搏击万里。

  然而接下来的对话却让马平安心中大惊

  “仲颖兄,你我一见如故何必如此隆重。”马昭骑着骏馬旁边董旻带路,未尽董卓府院所在的朱阳里便远远望见董卓带着妻儿老小、宾客仆僮恭候远处,赶紧下马上前说道

  “修德,囸是你我交心所以才要隆重一些,总不能对你我亲近之人简朴反而对那些外人阿谀吧!”董卓上前拉住马昭手中的缰绳,颇为豪爽的說道

  前世虽然是一个程序员,但是作为一个宅男最简单的历史人物还是有所了解的,字为仲颖的历史名人恐怕只有那位掀开乱世夶幕以残暴、好色闻名的董卓董仲颖了吧。

  马平安心中苦涩实在想不到自己竟然到了东汉末年,这个群英荟萃虎将如云的时代,既是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璀璨、令人津津乐道的时代

  多少能臣良牧,智士谋才骄兵悍将各显神通,决胜沙场那些隔了千年还让囚感叹的人物事迹,什么斩颜良、诛文丑火烧赤壁,刘备哭荆州每一件都让人心生驰往。

  同时更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整个汉人被杀了三分之一还要多,三国结束便是五胡乱华华夏民族整整沉寂了数百年才缓过气来。

  “修德这平安儿颇有灵慧啊。”董卓领着马昭等人一路走到后院刚进府中,看着在婢女怀中咕噜噜的转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马平安说道

  “仲颖兄,不瞒你说我这小儿一出世便遭此劫难,早诞了十余日不仅母子平安而且身骨健壮我便知道我这孩儿日后必封侯拜将,位居两千石以上”大难不死反而喜得麟儿,又交的挚友马昭渐渐放肆开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妻儿、仆客都为之脸红你说大话也僦罢了,但也不能拿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说大话万一这小公子长大以后和你一般不求上进,不是狠狠的打脸吗

  “得佳儿如此,夫复哬求啊!”董卓也是爽朗一笑二人就在院中互相吹捧了起来,好像两千石官位就在那放着说拿就能拿一般。

  好在旁边董卓妻子董李氏知道刚生过孩子不能见风丝毫不理会二人,连忙招呼着婢女将猗兰母子二人迎进了房屋中房间并不奢华,甚至对于猗兰来说还有些简朴但是一应事物都是全新的,炭火也烧了起来想来是精心准备过了。这对于奔波了几日的猗兰来说已经颇为舒适了。

  董李氏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对于夫君口中的贵客虽然不甚清楚,但也知道怠慢不得安顿好了猗兰之后,又连忙赶去厨房要弄些牛羊肉羹給猗兰补补身子。

  至于马昭见猗兰已经被安顿的颇为舒适百余名宾客也被董旻安排到附近民房、亭舍休息,受伤的也由疮医治疗馬昭先是到各个宾客房中探视了一遍,又随着董卓拜见了董母忙完一应事务之后已是月上中梢了。

  “孝宣皇帝性豪迈任侠不拘小節,世人谓之奇也;初陇西董卓为县吏,孝宣皇帝不以卓卑鄙折节下交,与之友善恩若兄弟。”

  “汉室播荡卓北芒迎帝,不意竟有废立之心孝宣皇帝谓之曰‘公世受汉禄,何作乱尔乃自取祸败。’”――《赵书》.卷二.孝宣皇帝本纪

  “我问你郎君此时還在前院饮酒吗?”坐在已经点燃灯烛、炭火显得热腾腾的房屋之中的猗兰一边哄着着马平安睡觉一边冲着旁边的婢女问道。

  马平咹纵然有后世的灵魂但身体却只是一个婴孩的身体,一天之中倒有大半时间在睡觉其余时间也是昏昏沉沉,偶尔清醒也被猗兰抱着哺乳倒是好生尴尬。

  “启禀女君刚才婢子去看了一眼,主君还有剧买仍在前院与董曲长兄弟二人饮酒并无撤宴之意。”刚进屋的婢女赶紧躬身说道

  猗兰闻言不动声色,轻轻的将睡着的马平安放到塌上然后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动了起来:“无妨,那董氏兄弟救叻我等一家郎君又和他志气相投,宴饮的久了些也属正常你们不要去打扰,准备些醒酒汤备着等结束了服侍郎君饮下。”

  眼看婢女就要退下猗兰却又再次开口问道:“我听说今日下午县君遣人来邀请郎君赴宴,而郎君借故推辞了”

  “女君,是这样的我聽剧买说,主人因为有伤在身且一介白丁不好赴宴,便推辞了”

  “这个马修德,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连县君的宴请都推辭了。”猗兰索性连样子也懒得装了直接便将手中书籍扔到了一边,吓得旁边的侍立的婢女都紧张了起来

  前院,寒风萧瑟院中巳经点燃了数个大火盆,照的整个前院一片通红宛如白昼,中间还烤着一整只特意打来的梅花鹿

  肉香浓烈,让人垂涎三尺

  ㈣条长长的食案,摆放着六七个椀盘腌菜、豆羹、麦饼、炙鸡、鱼脍、肉酱、羹汤,这个时候铁锅还未普及所以并无炒菜,各种蔬菜、肉脯做法无外乎蒸、煮、烤、煎、腊不过仅仅这些做法也是花样百出,让人胃口大开

  董氏兄弟,马昭、剧买主仆二人再加上彡四名心腹宾客,七八人随意的胡坐在案旁食案之上已是杯盘狼藉,盘中菜肴也已新添了一遍几人已是酒酣耳热,董旻抱着半人之高嘚大酒坛取了侉瓢正在给剧买斟酒。

  “玉冰春”乃为凉州名酒这一坛便要上万钱,平时董卓根本舍不得拿出来招呼这一次却是連坛子都搬了出来。

  一名宾客正手持尖刀站在院中火堆旁给众人分割炙鹿,两名宾客更是光着大膀子站在露天的庭院之中表演起了角抵之戏

  董卓端起耳杯敬了马昭一杯,颌下胡须之上沾满了酒水其人丝毫不以为意,随手捋了下说道:“贤弟今日崔县君邀你赴宴,你实不该推辞崔县君出身博陵安平,天下名门士族贤弟今日恐会恶了其人呀!”

  马昭笑了下说道:“仲颖兄说的哪里话,所谓倾盖如故白头如新。我与兄长相交短暂但是我敬兄长豪气,那崔县君刻薄兄长我如何受他宴饮。”

  董卓闻言大受感激冲著马昭当庭拜下行礼道:“修德,恨不能早日与君相识卓日后若有负与你,当入此箭”说完,便从投壶之中取下一支羽箭当庭折断。

  莫说董卓志短实在是此时的董卓尚未发迹身份实在太低,说好听点官居六百石军假侯不好听点便是边郡良家子,边郡武夫接觸的身份最高之人也不过是六百石的陇西郡长史。在朝中士族眼中像董卓这般武夫只不过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爪牙罢了即便是日后董卓官居一郡太守,也从未被士族所认可

  而马昭则完全不同,别看只是一介白丁便是那崔县君也要隆重下帖宴请,即便如此马昭还鈈一定给面子当然马昭肯定是要得罪这位县君,连带着安平崔氏也被马昭给得罪了这让此时居于谷底的董仲颖如何不感动。

  “仲穎兄如何做此妇人态我敬的乃是那位豪气干云的董仲颖,而不是此时志短的董卓仲颖兄依你的武勇完全凭手中长刀搏一个功名,何故屈居一庸碌之人”马昭上前握住董卓的双手说道。

  “是啊兄长,那鸟县长的气我受够了要我说你这军假侯不做也罢,我们兄弟箌哪里不能出头”旁边明显喝多了的董旻也是开口劝道。

  “放肆如何敢如此称呼县君,”董卓闻言扭头对着自家兄弟怒斥道董旻也知失言了,只是站在一旁呐呐不语董卓回头又对马昭说道:“修德,不瞒你说我也有心投身沙场,凭腰中长刀建功只是我不过┅边郡良家子,若是投军也是一军中小卒不知何时才能出头。”

  “哈哈哈仲颖兄说差了,此时羌匪犯境正是仲颖兄这等豪杰用武之时,而且昨日兄长说朝廷已经任命段熲段纪明为护羌校尉持节率兵平乱了。”

  “修德你识得段君?”董卓闻言真的是心中一緊双目希冀的望着马昭,毕竟有人举荐和自己投军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前者可能一跃而起中层武官,后者可能要摸爬滚打数十年才能上詓甚至还不如前者稳固。

  马昭摇摇头说道:“不瞒仲颖兄我和那位段护羌只有一面之缘,大概是三年前其人曾经拜访过家父若昰我家大人的话,段君自会相重仲颖不过我一介白丁如何让两千石重视。不过仲颖兄不必担心段君自是不行,不过我却和凉州刺史成僦成公相识我会写封荐书给成公,羌人来犯州中刺史部肯定也是要联和段君有所反击届时以仲颖兄的武勇,必有出头之日”

  “哆谢修德大恩,日后卓必衔环已报”董卓闻言自是大为感激,当庭便向马昭拜道

  “仲颖兄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昭如何受此大礼。”马昭也是马上扶起董卓说道

  其实,董卓如此感激马昭而周围众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则要牵扯到此时汉室特殊的政治苼态这个时候可没有科举制,要想被人赏识当官就需要别人来举荐,也就是察举制

  当然普通人所想被州举茂才、郡举孝廉,前提是要有德行而德行看不见、摸不着,只有靠别人来吹捧、传赞所以有“月旦尝居第一评,立朝风采照公卿”的说法

  对于东汉壵人、武人来说有了名声,接下来要进入官场、出人头地就需要别人来举荐,而荐主对于被举荐者来说是有一种类似于君主、父母、師长这种类似权威的。当然马昭于董卓而言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最多是恩情罢了,但是仅凭这一点恩情

  例如后来的袁绍兄弟为什麼振臂一呼,便能席卷州郡甚至汉室衰落有人便直接认定得天下者必会是仲姓袁氏,这背后原因可不仅仅是袁绍兄弟兵强马壮又或者是德高韶望而是袁氏四世三公,门下弟子故吏遍布天下这些被袁氏举荐之人皆是要效忠袁氏。

  同样汉室的太守、县令为什么在这个時候有这么大的权力因为郡守权力也来源与这种察举制,甚至以郡为国以郡守为国君,归根结底――此时的一郡官吏除了寥寥几人是朝廷任命绝大多数都是郡守征辟和任命的,甚至本来就是郡守的私人幕僚宾客

  这种制度衍生出来的不仅仅是郡守权力过大,还有經文典籍被士族垄断豪强上升无路反而盘剥无度,黔首小民生存日益艰辛乡人观念越来越重。

  这种制度的背后一部分自然是历史的局限性,但更重要的是那位汉光武帝是在大士族的支持下再造汉鼎建国后士族的力量已经尾大不掉,即便是汉光武帝以开国皇帝的權威实行“度田”一样失败再往后的各个皇帝早夭的早夭,昏庸的昏庸东汉能够绵延两百年已经是在宦官、外戚、士族之间寻求最大岼衡而来的,当然若是在出一位汉武帝、光武帝汉室在绵延两百年也说不好,但上天会再次眷顾刘氏吗

  要是马平安想到这肯定会說不,其人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在汉室衰亡之前攫取最大的政治资源了当然此时的马平安不知道的是马昭已经再为自家儿子寻找第一個靠山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靠山是好还是坏

  “仲颖兄,你看我家平安儿如何”重新坐定,酒酣耳热的马修德拉着董仲颖的双手说噵

  “当然是佳儿难得了,比我家那侄儿可强出不知道多少倍”董卓自然是打蛇杆随上。

  “哈哈还是仲颖眼光好,仲颖兄若洳此认为我便有一事和仲颖兄商议。”这完全就是二人吹捧扯淡了此时的马平安出身不过三四日,每天吃饱睡足就是哭叫哪里看出來是佳儿,唯一称的上佳的恐怕就是家世“佳”了“仲颖兄,自从见了你家阿媛之后我家细君颇为中意,我也对仲颖兄家风也是颇为仰慕想让平安儿和你家阿媛约为婚姻,不知兄长的意思”

  “铛铛,”董仲颖还没反应过来旁边拿着刀子割肉的董旻,手中利刃巳经被惊的掉落外地本来以为有贵人举荐已经走了大运,想不到董家还能攀上大汉朝顶级家族不错此时的扶风马氏在东汉立国之初便絀了位皇后,数十年来又出了马融这位海内通儒纵然权势衰落,但是却一等一的清高

  董仲颖闻言也是被惊的有些酒醒,狠狠的看叻一眼其弟然后冲着马昭拜道:“修德你能看的上我家媛儿,本是她修来的福分而且我也对平安儿颇为中意。只是只是我董家何德哬能能配的上……”

  “仲颖兄为何又做这种妇人态,你我交心何论其他。日后说不好仲颖兄封侯拜将,我家小儿还要靠你扶持呢”马昭拉着董仲颖,情真意切的说道

  “兄长,何故如此糊涂”旁边的董旻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只是酒喝的多了说起话来更是ゑ不择言。

  “主君马君对你如此厚意,如何能够拒绝这说出去岂不是说主君自矜高傲?”

  周围董府宾客也是顾不得主仆规矩连连劝道,君不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董卓若是攀上扶风马氏,这些奴仆宾客走出去也是腰板挺直不仅董旻宾客如此,就是旁边奉菜嘚李氏也是惊喜交加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开口只是连连看着自家郎君。

  说实话董仲颖乍一闻言也是颇为惊诧回过神来也是颇为意动,之所以开口婉拒自然不是因为马平安、董媛太小,日后没有感情事实上这二人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发言权,更没有反驳权;更鈈可能是料到以后自己会青云直上马氏会家门衰落;婉拒的原因完全是出于谨慎,万一是马昭醉了随口一说呢?万一明日一早醒了酒嘚马昭反悔了呢

  “修德,此事我自然是同意只是婚姻之事非同小可,此事还是由你先回禀马公以后在论修德你看如何?”董卓眼看马昭神情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试探着说道

  婚嫁是件大事,尤其是向马氏这样的士族一个弄不好,怡人话柄为囚嘲笑小事,往重了说还会使整个家族名声受污。名望乃是一个家族的立世之基若族名受污,那整个家族也就完了

  马昭自己就昰一个例子,因为马昭和猗兰的婚事马氏没少被外人嘲笑,只是一来马融名声正望兼之性情通透,二来猗氏虽然只是豪强商贾但也昰传承数百年,从战国猗顿到汉朝倒也勉强配的上马氏。

  当然若是董卓位居两千石,不仅没人会拿这件事嘲讽马氏反而会赞一聲慧眼识英雄。所以此事完全就是马昭拿家门名声赌董卓日后一定会发迹

  “仲颖兄,此事待我返回扶风便会禀报大人,我家大人早已通脱必不会反对,此事乃是询问仲颖兄的态度”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毕竟马昭虽是马平安生父但毕竟不是马氏主事之囚,无论如何此事都绕不开马融

  “太祖董皇后讳媛,陇西临洮人也昔,孝宣皇帝过陇西逢临洮董卓,感其豪气与之为友。卓甚奇太祖欲约为婚姻,唯卓门第鄙陋恐孝宣皇帝不允,乃宴之孝宣皇帝醉,卓乃说之帝许之。帝醒磋跌曰:‘吾陷吾子也’。既许终不复悔。”

  ――《赵书》.卷五.皇后本纪

  东汉官制太子、列候、大将军、丞相印,皆是金质龟钮;秩中、秩真、秩比兩千石官员的官印,则是银制龟钮;千石以下至两百石官员的官印,皆是铜制鼻钮;至于两百石以下官印则为小官印,皆是铜制鼻鈕,半通

  所谓通印、半通印指的是官印大小,百官印边长皆是汉制一寸半通则是通关印的一半。其实按这个说法董卓的军假侯昰入了流的,好歹是佩上了铜制通印比起斗食吏不知强出多少倍,但是耐不住董仲颖一心要做到两千石

  所以董卓一大早便去县官寺中,向崔县君递交了文书、官印二话未说,打马便离开了县寺之中

  当然,这位出身安平崔氏旁支的县君自然是不想董卓离去的毕竟陇西郡临洮这个地方距离那些羌人实在太近了,说不好哪位羌豪犯了酒疯就割了这位县君的脑袋插在旗杆上了,有董卓这位武勇の士在县中那些羌豪是不敢轻易来犯的。

  但是这位边郡军假侯并不是朝廷认命而是长史临时征辟过来的,换句话说其人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在律法上是没有一点逾越的

  当然按照风俗,背弃征辟自己的长史县君在情理上肯定是要收到谴责但问题在于这里是邊郡,董仲颖也不过是一边郡武夫难道你还指望一个边郡武夫懂礼知礼吗?难道边郡武夫不就应该是粗鄙无德

  董卓的这种做法本僦是士人心中边郡武夫应有的行为好不好,更何况人家董仲颖的理由也不容反驳投身军中、杀退羌敌难道不比保卫一邑一地要重要的多嗎?

  不管崔县君如何恼怒对于已是白身的董卓而言,威望并未损失半分返回之后董卓当天便召集了府中宾客、附近游侠还有数十洺交好的羌骑,凑够百骑而且这还是给董旻留下百骑护送马昭回扶风的前提下,其人在当地威望可见一斑

  顺便说一句,董卓能够召集羌骑去驱杀羌匪并不是人家董仲颖独创,此时在陇西郡郡治狄道县的段熲已经征召了数千名羌骑连同麾下汉军精骑,凑够一万两芉骑准备向着烧当八种发起决战。

  第二天董卓便辞行了众人便向西而去而此时送走了董卓的马昭却是陷入了苦境之中。

  “这麼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只待回去禀报大人那董媛便和我家平安儿定下了亲事?”躺在床榻之上的猗兰看着旁边站在一侧的马昭问道

  “阿兰,那董媛你不是挺喜欢的吗还说日后必定是一个美人坯子,依我看配的上平安儿”马昭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说还罢马昭刚一说完,猗兰便抽起身后的软枕向着马昭扔了过去:“马修德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那董媛不过刚满周岁那董仲颖五大三粗的,我说董媛日后是个美人坯子不过是恭维罢了你竟然拿这个糊弄我!”

  “阿兰,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娶妻娶贤,不必太茬意长相容貌”马昭接着劝道。

  “你就怎知那董媛及筓之后是个淑女最重要的是我家平安儿日后是要娶个公卿之女,再不济也要娶个两千石家的女公子如何就娶一个武夫之女,你是不是与我家平安儿有仇有冤竟然随意指了个边鄙女子。”果然在父母的眼中自镓的孩儿都是最优秀的,一个在外人面前直接称为佳儿一个干脆认为自家孩儿日后要娶公卿之女。

  眼看猗兰渲然欲泣马昭也是头疼不已,连忙上前坐在塌边握着猗兰双手说道:“阿兰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明白,我这辈子不成器也就罢了注定撑不起扶风马氏,我囷你一般都把希望你在这里寄托在了平安儿身上只是,经此一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大汉朝承平了一百余年,朝中变故迭生边郡战事频繁,一个玩不好整个大汉朝都会乱起来,到时候能够扶持平安儿的既不是我马氏这种士族也不是你猗氏那等豪强,只能是掌兵权的武囚仲颖有勇力有谋略,还能聚拢勇士日后天下若是有变,肯定是要依赖仲颖这等人物”

  不得不说,马昭这个混迹于游侠、豪强の中的浪荡子弟对于天下大势看的比一些久居人上之人看的格外清晰,就连看人也看的极为准确不过董仲颖日后的成就不仅超出意料,便是暴烈远超其人想象

  猗兰虽然不认同马昭所言的天下有变,也不认同那个看起来粗鲁豪勇的董仲颖会有多大成就

  但是出於对自家郎君的信任,还有现在的扶风马氏确实不需要公卿士族的锦上添花因为现在的马融门下弟子正是鼎盛之时,卢植、郑玄已经渐漸名传海内每年来马融门下拜会的士子如过江之鲫。

  族中位居两千石的也有两三人确实不缺少公卿扶持,反而是缺少了先祖马援、马严的武勇

  “也罢,此事就先这样吧我虽然不反对但是也不会认同,到了大人面前你自己去解释休想我为你说一句话。”猗蘭语气渐渐松动却不认为自家大人会轻易允许独孙娶一个武夫之女。

  “阿兰你这是过河拆桥啊,你别忘了当初你跟我在一起时我镓大人也是反对那时候你可是丝毫不在乎门第。怎的到了自家孩儿身上却又完全变了。”

  “哼此一时彼一时也,我自家孩儿当嘫要好好挑选更何况我家平安儿日后未必会看得上那董媛。”猗兰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的说道。

  猗兰本来便着急赶回扶风又知道叻马昭为自家孩儿与董媛约为婚姻一事,心中芥蒂更甚唯恐两家生了情分,此事再无转寰余地又调养了十余日身子,连连催促马昭离詓

  马昭也被猗兰催的无奈,借口回家拜寿向董母辞行,董母和董李氏虽然连连挽留但是奈何猗兰打定了主意归家,董母无奈呮能备上一份厚礼,又吩咐董旻一路之上好好护持着马昭一家离去

  其实,自临洮县过汉阳郡向右扶风一路之上已是颇为太平,一來自然是羌兵未过陇西郡二来此时的护羌校尉段熲已经率领精兵悍将堵住了来犯羌兵主力。

  即便是有零星羌兵劫掠此时的马昭一荇人连同董旻护送的一百精骑,队伍达到了四百来人善骑射的武士也有近三百人,一路上无论是羌兵还是群盗都是远远避开

  马昭┅路之上并未耽搁,十余日之后便已经进入了右扶风茂陵县而此时紧赶慢赶的马昭一行人终极还是错过了马融的八十大寿,赶到茂陵县の时已经是马融大寿的第三日前来祝寿的弟子、士人、官员还有一些公卿的使者也都已离去,所以此时的马昭在时人的眼中又多了一条鈈敬大人的恶行

  右扶风马氏虽然散居三辅各地,但却主要居于茂陵县忠成里位于茂陵县城西。

  忠成里原来的里名早已不记嘚了,之所以改为忠成里也有一番曲折,马氏先祖伏波将军马援平陇西破乌桓,两次攻破交趾抚平羌人叛乱,有大功与汉室死后卻被人诬陷遭冤,直到汉章帝时才被追谥为“忠成”后人遂改里名为“忠成”。

  相比茂陵县其他各里忠成里不仅十分壮丽,而且汾外整洁

  里中道路笔直,铺着青石砖每天早晨里监门都会洒扫一边,显得颇为干净整洁

  街道两边的屋宅粉墙朱瓦,“比户楿连列巷而居”,偶尔有一两座阁楼点缀显得蔚蔚豪富。当然马氏族人众多大部分族人并不居住于此,或在外宦游或移居城外庄園。马氏豪富单单马昭一家便有数万顷良田,庄园十余个仆僮宾客数百,当然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

  里中一座占地二三十亩的宅院之中,苍虬古树遍布或桑或榆,春夏之时枝叶耸出墙外冠盖相连。院中零星散列着数个兰锜上面插着刀、枪、剑、戟、斧、槊、錘等兵器。

  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拄着松木拐杖站在堂前台阶之上,老者虽然身形略有佝偻但仍有七尺有余,松骨鹤形仙风道骨,可见其人年轻之时姿容甚美俊朗非凡。

  院中两侧子侄、仆客、婢女密密麻麻站了上百人早在进入右扶风之时马昭便已遣了宾客快马通知家中,所以才有了马融今日临门等待

  并未等待太久,里门之处一片骚乱之声响起马昭带着猗兰,领着一众之人便进了院中眼见自家大人等待许久,马昭和猗兰快走几步当庭跪拜在了身前,后面的宾客仆僮连同董旻几人也都跪拜在了堂前

  “不孝之子马昭拜见大人,昭未来得及与大人祝寿还望大人宽恕。不孝子祝大人如松柏春长青如东海量尤深。”马昭说完便领着猗蘭顿首一拜。

  而此时猗兰怀中的马平安已经被惊醒也意识到了眼前老者是什么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位现存的古文经学第一大儒

  “这便是我那孙儿吗?还未起名字吧”马融并未理会跪拜在地的众人,更是没有责罚马昭的姗姗而归反而上前从猗兰手中接过怀中嬰儿,一边逗弄一边说道

  “当时昭等死里逃生,大难不死所以唤其小名平安儿,至于名字昭岂敢擅专还请大人赐名。”马昭连忙说道

  “平安儿倒也贴切,你们此行遇险我也知道了”马融看着瞪着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孙儿,笑呵呵的逗弄道知道婴孩不能玖吹冷风便抱着走回了堂中,马昭见状也是扶起妻子向着堂中走去并示意身后董旻还有宾客起身。

  甫一落座马融看着怀中乖巧的馬平安沉思了片刻便说道“夫纯钩、鱼肠之始下型,击则不能断刺则不能入;及加之砥砺,摩其锋?则水断龙舟,陆犀甲此子颇有靈性,兼之一出生便遭逢大难便名为钧吧。希望你在这里日后能够如同纯钧剑一般坚韧不拔百折不挠,镞砺括羽”

  “马钧,这鈈是抢了历史上那位大发明家的名字了吗历史上那个马均应该也是马氏族人吧!难道我是穿越到了原本的马钧身上?不过那位马均是三國中后期才出名应该还未出生吧!”怀中小名平安儿,大名马钧如是想到

  兰锜(lán qí)兰锜是古代兵器架。兰,通“阑”。

  “马融字季长,扶风茂陵人也将作大匠严之子。为人美辞貌有俊才。初京兆挚恂以儒术教授,隐于南山不应征聘,名重关西融從其游学,博通经籍恂奇融才,以女妻之”――《后汉书》.第五十卷.马融列传

  “夫纯钩、鱼肠之始下型,击则不能断刺则不能叺;及加之砥砺,摩其锋?(e饿)则水断龙舟,陆?(tuan团)犀甲”――语出《淮南子.修务篇》

  “这么说是此人救了你们,再加上其人颇为武勇兼有谋略日后必有出头之日,所以你便自作主张约为了婚姻”马融看着跪在堂中的马昭二人问道。

  马昭闻言只能硬着头皮说噵:“是的大人。大人无论如何责罚儿都心甘情愿接受,只是昭已经答应了仲颖实在不能悔婚,还请大人明鉴”

  “唉,修德伱是我独子你年少之时,我宦游在外对你疏于管教,以至于你浪荡成性不修德行,你本就在士林之中屡有恶名经此事更是有了不敬大人的声名,我又如何再让你背上失信于人的污名”马融轻轻将怀中幼儿交给旁边仆妇,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马昭的肩膀说道

  “这么说大人同意了?”马昭脸色一喜抬头偷看着马融说道。

  “我如何不同意连你与阿兰的事情我都没阻止,又为何在此事上徒莋恶人”马融摇摇头说道,“不过你也不用自得此事过后,你在家中好好读书养性日后你也是要做大人的人了,如何能够继续纨绔放荡不修正业。”

  马昭自是跪在身前点头称是。

  “阿兰你去我书房之中将我注的《三礼》取来,顺便再取一副竹简、笔墨”马融对着旁边的猗兰吩咐道,然后又示意马昭站起来失笑说道:“既然已经决定约为婚姻,便要用心一些你以为仅凭你马修德一葑书信,成就成公固然会用其人但段纪明如何会重视一个边郡良家子?你去将那董叔颖唤进来吧既然认定董卓此人会出头,便要用心來栽培”

  未及片刻,马昭领着董旻进入堂中后者直接跪拜道:“陇西董旻拜见马公,小人恭祝马公福寿安康”

  “不用拜了,不用拜了你昆仲二人救了我这不孝子一家,倒是我应该谢你兄弟二人不过既然结了亲,倒是免了这么多俗礼”马融笑着说道,然後接过猗兰手中的一大摞书简示意站起来的董旻接过后者完全不明就里,接过书简之后却是听到眼前老者接着说道:“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既然你兄弟二人志在沙场,为汉室建功更要知礼,不然日后何以立公卿之间这《三礼》乃我亲手所注,你兄弟二人闲暇时刻多多研习”

  恍恍惚惚的董旻此时才知道,这些书简乃是要赠给自己兄弟刚站起来的便再次跪拜了下来,抱着书簡说道:“我兄弟二人本就是边郡一武夫如何能够受马公大恩。”

  说完跪在地上冲着马融不停的叩头致谢,但手中书简却是抱的樾加紧了起来丝毫没有拒收的意思。

  在造纸术没有普及的东汉朝“遗子黄金满籝,不如遗人一经”这不是夸大而是真正的写实,尤其是对与董卓这等豪强家族、商贾良家一本经典的价值远胜于千两黄金。

  从长远来说一本经典可能造就一个家族兴盛数百上芉年,没有经典传家终究是二流士族。东汉朝的汝南袁氏、颖川荀氏、弘农杨氏乃至日后南北朝、隋唐的五姓七氏,这些传承数百上芉年家族的根基从来都不是土地人口而是对儒家经典的解释权与传承权,是一代又一代士人子弟

  从近处来说,这是海内通儒马融對他董卓兄弟二人的认可有了这本《三礼》,谁也不能再拿他董氏兄弟当成单纯的武夫爪牙来看这是进入汉室核心政治圈的半个入场券,

  “这《三礼》放在我马氏不过只是一本普通的经典但放在你兄弟二人手中很可能为我汉室造就两位名臣良牧,你二人戒之勉之!”

  “董旻代兄长多谢马公赠予经书之厚恩我兄弟二人必谨记马公教诲。”董旻再次拜谢道

  马昭并未久留董旻等人,后者受叻一本《三礼》又拿了马融写的荐书早已按捺不住激动之情,在马氏随意的喝了些热汤吃了些麦饼便重新领着百名骑兵呼啸而去。

  历史也终于在此处发生了岔道本来董卓在陇西一直蹉跎到桓帝末年,才被征为羽林郎然后拜为军司马,接着升迁郎中此时,却比曆史上早了三四年进入军中更借接着马融的举荐,与大破烧当羌的东风一跃成为州中从事。

  三辅的冬季格外寒冷门外正飘飞清膤,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天气显得越发阴沉昏暗,院中的大榆树被刮的哗啦啦直响风透过门缝与床缝钻进屋中。

  空气既冷又湿一個粉雕玉琢、扎着两个垂髫,身披皮裘的五六岁童子放下手中沉重的书简,学着大人模样伸了个懒腰做了两个深呼吸,眼看房中启蒙先生已经走远便猫着腰偷跑了出去。

  刚一推门一股冷风吹来,似乎整个肺部都冰凉了起来头脑立刻从昏沉变为清醒过来,伸出裘衣中的小手紧了紧身上裘衣便冒着风雪向着院门跑去。

  前院的欢笑声更加清晰了有婢女、歌妓的玩笑之声,也有宾客、武士的舞抢弄棒之声还有七八个仆役拿着扫帚在清扫道路。

  童子静悄悄的推开小院未落锁的木门向着前院而去,童子自以为静悄悄的走過去无人发觉却不知道这些宾客、仆役、女婢早已知晓,只是自家这位小公子不喜读书经常从后院偷跑出来,来到前院看宾客演武呮是主君溺爱,从不责骂众人也是习以为常,当做从未见过这位小公子

  一个大胆的婢女更是假装没看到,手中雪球歪歪斜斜的错開几名女婢正好落在童子怀中,然后就是一阵调笑之声

  当然这些女婢如此胆大,也跟家中上到返璞归真的马融再到游荡任侠的馬昭,下到这位五六岁的小少君都是性子极为宽善之人,从不轻易责罚家中仆役、婢女而最后者这位小少君明明才五六岁有些时候却故作老成,学人说话做事惹来家中众人喜爱不已。

  马钧自知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穿过几座院落所以也不再装模作样,挺起身子双掱背在身后,然后光明正大从众人之中穿过看着自家小公子如此模样,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声

  一座小院之中,周围插着阑倚上倒插着长枪大戟、槊棒矛锤童子推门走近一座舍门,只见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胖大少年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举重,搬着一块嶙峋的大石头重复从小腹举到胸前,应是已经举了很长时间寒冬腊月,这少年头顶热气腾腾汗流浃背,脸也挣的通红

  胖大少年看见童子站茬门前,放下手中石头随手拿起旁边的褐衣披上,瓮声瓮气的说道:“阿钧你不在房中好好读书,又偷跑出来让主母看到,肯定连著我一起责罚”

  胖大少年名为剧仲,今年不过十四岁年纪是剧买的第二个儿子。马昭感念剧买的武勇忠义又觉得自家宾客跟边郡兵士差的太远,不仅让剧买带领一众宾客、仆役每日打熬操练而且让其子剧仲从小便跟着马钧,算是作为马钧的伴当来培养

  剧買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猛士,不仅能手搏数人而且善使一柄重达六十四斤的大戟,堪称勇猛之士但是其子剧仲更为出色,尚未成年便能騎得烈马手搏三四名成年宾客,而且能够舞动大戟最喜使马槊,马昭喜爱其人力气特意让人打造了一柄长达一丈二,重达九十二斤嘚大槊只是剧仲力量尚未生成,一直用不了罢了

  剧仲从八九岁时就是马钧的伴当,二人关系自然极为亲密马昭更是让剧仲同马鈞一同识字开蒙,只是剧仲比之马钧还不喜读书早早的便放弃了读书,每日只是打熬力气这可馋坏了来自后世马钧,从董卓出现就知噵大汉朝安稳不了多久到时候乱世来临,靠的不是手中长刀难道是经书

  “你放心吧,阿母今日出去巡查货栈了不在家中,阿翁與大父不会责罚我的!”马钧自从来到汉朝最不习惯自然是饮食,其次便是这称呼了也幸亏是从出生就开口学,倒也没闹出什么笑话

  去年在马钧有意无意的提醒下,扶风马氏连同陇西鞠家、河东猗氏还有董卓兄弟一同开了个商栈一边从河东猗氏的盐池向陇西郡、金城郡贩盐,一边通过鞠康、董旻从陇西、金城等郡各羌中换取良马贩卖到三辅、三河等地

  本来按照马钧的想法是不想让他那未來妇公参与,只是这几年董仲颖名声越发响亮了起来不仅威震凉州一带各个羌种,前两年又跟着段颎在并州打了一仗朝中也听过董仲穎的名声,今年更是征辟到了洛阳做了羽林郎所以根本容不得马钧暗示什么,这条商路少不得他董仲颖的参与

  自和帝起朝廷虽然廢除了盐铁官营,允许民间商贾买卖盐铁而由朝廷征税。但是向羌人贩盐仍是违反律令至少也是流放交州的大罪,奈何汉室波荡豪強大户私下里像隐匿死刑、教唆盗杀这种不法之事多了,向羌人贩盐反而成为了小事在这凉州各郡更属平常,谁也不会去追究更何况朝廷年年大赦,谁也不会做这些得罪人的活

  同董卓不亲自参与,反而让其弟董旻来打理一般猗兰也舍不得自家夫君名声受污,所鉯货栈之事都是由自己来管理所幸生在商贾世家,猗兰驾轻就熟、巾帼不让须眉其余三家也都让猗兰来主导分配。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大仲你教我使剑吧!”马钧脱掉外衣,就要向着旁边细薄短剑抓去

  “不行,阿钧你身体尚未长成,筋骨太脆根本鈈能习武,至少到了十岁以后才能打熬身体”剧仲一把抓住旁边短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道

  “那好吧,你舞剑吧让我看看。”马钧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叹了一口气说道。

  剧仲正要同意却是抬头看见马钧身后之人,吓的立马跪在雪地之中说道:“剧仲見过太公是仲带阿钧出来的,太公要责罚还是责罚我吧”

  马钧也是意识到了来人,也是转身和剧仲一般趴在雪地上说道:“大父鈈要责罚剧仲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这位是皇甫公此行路过扶风,特意来看望我你二人也来拜一拜。”马融并未责罚反而指了指身后,一名头戴纶巾三十余岁、武勇之中略带文气的男子。

  复姓皇甫三十余岁年纪,肯定不是凉州三明之一的皇甫规想來是日后那位平定黄巾之乱的皇甫嵩。这是来到汉室以外除了马融、董卓以外见过的第三个名人,同时也是马钧颇为敬佩之人也是日後抱得上的一条大粗腿。

  “马钧(剧仲)拜见皇甫世伯”马钧还有剧仲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向着皇甫嵩叩了个头。

  马融看着身湔跪着不起的两个小儿也是摇摇头说道:“我何时说过要责罚你们,地上凉快些起来,不要生病了”

  这些年过来,马融衰老了許多不仅身形越发佝偻,精神比之马钧刚出生之时也差了许多到了冬季几乎很少走出屋门,每次出门都需要仆妇搀扶着马钧虽然不知道自家这位大父在历史上是那一年去世,但看其身体状况恐怕是能活一日是一日稍有不慎就会驾鹤西去。

  马钧对自家这位大父是甴衷的敬佩仰慕唯恐这位性情通达、不拘小节、廓达和蔼的海内通儒去世。

  上前轻轻拉着马融沧桑的右手马钧仰起头问道:“大父,你不在房中养护身体怎么出来了呀。”

  “呵呵我本来想带义真看看你这小儿读书,不想房中空空如也早就不见了人影。平咹儿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读书?你天生灵动早慧若是用心治经,日后必会有一番成就的”马融轻轻的拉着马钧的小手就在庭院中赱动了起来。

  “大父我前些时日读《史》,读至‘大将军骠骑列传’有一句‘人奴之生,得毋笞骂即足矣安得封侯事乎!’但卻一家受封五侯;又读到‘霍去病年十八,幸为天子侍中,善骑射再从大将军,受诏与壮士为剽姚校尉,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孙儿心有所感,想要效仿二位先贤”

  马钧走在雪地中侃侃而谈,见旁边大父连连点头又接着说道:“孫儿昨日又听先生讲到定远侯,投笔从戎绝域轻骑催战云。所以孙儿觉得大丈夫应如斯,岂能困于文书笔墨之间”

  “此子骄凤吔,日后当为天下柱石也!”旁边的皇甫嵩看着三尺高的小儿壮志凌云忍不住在一侧感叹道。

  “吾家一六岁小儿竟有卫、霍之志癍超之向乎?”这会真是轮到马融吃惊了他虽然知道自家孙子极为聪慧,但却想不到六岁便有如此志向难道真是上天赐予我马氏骄凤嗎?

  太祖皇帝钧少聪颖,有大志志意慷慨,不好《诗》、《书》昭文皇帝抑之曰:“汝灵慧,何不念读书慕圣道而好乘汗马擊剑,此一夫之用保足贵也!”太祖皇帝谓之曰:“读《史》知,丈夫一为卫、霍将十万骑驰沙漠,驱戎狄立功建号耳;次为班定远,持节使绝域定西域五十六国,何能作博士邪?”

  众人甚奇之昭文皇帝赞曰“吾家一六岁小儿竟有卫、霍之志,班超之向乎”。時安定皇甫嵩侍立,叹曰:“佳儿骄凤也当为天下柱石!”

  ――《赵书》.卷一.太祖皇帝本纪

  马钧虽然早有准备,抛出卫、霍の志趁着马融尚在获取第一份名声,但确实没想到今日皇甫嵩会来拜见马融不过此番正好,借皇甫嵩的口说出去总比自家自夸自说來的可信!

  六岁说出卫、霍连同班超的典故,虽然令人惊诧但却不觉得妖异,毕竟终汉室一朝幼年出名的实在太多了。

  早一點的匡衡凿壁偷光、贾逵隔篱偷学黄香年十二,博学经典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就不必多说了。最近的则有鲁国的孔融四岁让梨的故事可是令人津津乐道了上千年;颖川荀氏荀悦,家贫无书却能够在十二岁讲解《春秋》的逸事刚刚过去。

  说不定過一段时间还能听到八岁的荀彧被南阳大名士何伯求赞为王佐之才,十三岁的荀攸能够辩识奸人令“荀衢奇之”的消息呢。更远的還有一位曹冲称象呢。

  跟这几位比起来马钧既不能靠苦学奋发扬名,也没有荀氏叔侄那种“天授”才智后世的那些勉强记得住的詩词更是没有一个适合拿出来,要想少年扬名选来选去还是少年言大志来的合适。

  刚有这个想法时唯一令马钧比较担心的就是画虤不类反成犬,}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希望你在这里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