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深院锁清秋秋提示资源包下载,请问起在哪里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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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vbox").hide();星月楼之——寂寞落菊深院锁清秋  作者:容若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落菊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秋风飒飒,淡黑的天空下,墨绿色山谷中,菊花似海。  月光下,宁静的夜里,一行两人,策马飞扬,朝着山谷最深处前行。  矫健的骏马飞踏之地,黄花凋零。  前面的骏马上,黑色披风迎风飞扬,憔悴的脸上是苍白的病气。  一行两人慢慢停了下来,狭窄的谷口处,铁门紧闭,谷顶赫然写着:  药 圣 谷。  两人下马,白纱锦衣少年亮出金闪闪的令牌,眼里全是紧张,着急。身后背着绯红色的长剑,那震惊江湖的羽情剑,好像也黯淡了。  那闪亮的令牌就是多少江湖人士争相追夺的药圣令。  片刻,铁门慢慢打开。  两人慢慢引马入谷。  一片娇艳的黄色菊花田中,一排有些旧的木房。  紫衣少年走出木房,嘻笑看着这二人。衣衫虽不华丽,却很名贵。  唉,又是一生病的富家老爷,呵呵,不知他拿多少银两买到了这块药圣令。薛月玦暗自琢磨。黄澄澄的菊田那一身紫衣映的格外深甸。  “请,随我来。” 薛月玦还是忍不住看了看那白纱锦衣少年,这个少年和他年纪相仿,已过弱冠,眼神中却有少见的深沉和淡淡的倦意,散发着铺天盖地的孤独。  “请两位先行安置。” 紫衣少年弓了弓身,转身准备离去。  “你师傅今晚不能来吗?”白衣少年有些着急。  “这位先生应该是抑郁心竭,一朝半刻亦无危险。” 薛月玦并未回头,笑嘻嘻走开了。  白纱锦衣少年深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稍纵即逝。  “哈哈,看来师傅今年又要失望了!” 薛月玦张牙舞爪,跑向最后一个木屋。  木屋透出微微昏暗的烛光,朝映着一张明妍千丈的女子,拿着书籍,低头而读,一头青丝盘于头顶,发髻上斜插一朵娇艳的波斯菊,眼角除丝丝暗纹说明了她已非妙龄,然而通身散发出的美丽,挽来幽香淡蕴。  未到窗前,轻浮戏虐的薛月玦突然缓敛笑容,眸深似水。  那是他的师傅,也是他埋藏心底的人。  师傅当我只是孩子而已。薛月玦无奈笑了笑。  “师傅,哈哈,你又白等了一年,今年的还是个铜臭的有钱人!”紫衣少年隔着窗子摆动着双臂。  师傅每年看着江湖上为了药圣令厮杀,只凭着药圣令医治一位,就是想找到她心中的真英雄,真豪杰,那最强者。  但是,连续几年来都是富家一方的商人用重金买了药圣令来就医的。  “砰!”医书落地。  看着师傅失落的神情,薛月玦有些伤心,有些高兴。  “哎呀!师傅又打徒弟!” 薛月玦闪躲着从窗口飞出的本本医术。  “回去把医典背一百遍,否则不要睡觉”  爽朗的笑声从木窗中传出。  窗外的黄菊好像被感染了,也跟着摆动着。  希望师傅永远等不到她心中的人!  薛月玦暗暗向一地黄菊祈祷。    “先生,昨夜休息好吗?”天微微亮,薛月玦已不安分的在呼叫着。  “咳咳,有劳了”黑衣男子裹了裹身上的披风。  薛月玦终于看清楚,着黑衣男子已过不惑之龄,然而浑身透出的枭雄之气让薛月玦不由自主的尊敬起来。  白衣少年轻轻搀扶着黑衣男子,眼神里透着霸主的气息,让薛月玦看的身上一阵阵冰冷。  “师傅有请!你们是做什么的?商人吗?”  不管紫衣少年疑惑的眼神,两人静静的跟着,沉默不语。  “吱!——”  看到黑衣男子,淡蓝色面纱下的师傅,钲住了。  薛月玦不可置否看着。从未看过师傅有过如此神情。  门外,片片波斯菊格外艳丽。只有围墙上的紫藤花黯淡了下来。  “师傅,师傅”薛月玦轻声提醒着师傅。  眼睛里流出阵阵伤心。  “先诊脉吧”,淡蓝色窄袖,一只微微颤抖的手。  黑衣男子不发一言地将手腕放上,片刻,师傅已然松开了黑衣男子的腕脉。  “先生可是气郁于胸,每晚枕衾难眠,无法运气,亦不能集中精神,午夜十分,真气倒行。”  黑衣男子眼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着这个的女医者,点了点头:“真乃神医!”  “呵……”师傅抬头看了一眼黑衣男子的脸色,点头,“病发后,应该采取过多种治疗措施——可惜均不得法,反而越来越糟。”  身侧的白衣少年眼神已然隐隐焦急,截口:“那么,多久能好?”   黑衣男子不顾那焦急的眼神,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薛月玦笑了起来:“你应该先问‘能不能治好’吧?”  黑衣男子笑笑,然而眼神逐步阴沉下去:“这不用问吧?若连药圣谷主也说不能治,那么真是命当该绝……”  师傅的爽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睛里伤感之情,笑道,“先生已然是武学奇才的人物,这世间的普通方法已然不能令你受伤——若不是自残身心,似乎还真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先生。先生依我而医,亦无性命之忧”  “有劳谷主,快救救爹爹吧” 白衣少年倦倦的神情中带着企盼的波动。  薛月玦脸色苍白,看了一眼师傅,顺便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黑衣男子,闪过一丝苦笑。师傅一直紧紧捏着衣襟,始终没有放开。  师傅已经找到了她心中的人。    一切都落入白衣少年倦倦的眼睛里。嘴角勾起一丝深意。    几日过去,今年的秋天好像特别美丽,大朵大朵的波斯菊开的分外灿烂。  看着黑衣男子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晕,白衣少年的焦急神情也慢慢消逝。  “爹爹,这里风大,回屋吧”  轻轻披上黑色雁羽披风。  “霜忆,爹爹去后,一定把爹爹焚化了,找个有风的日子散去……”  “不,爹爹你要干什么?化骨扬灰吗?”未等说完,白衣少年急切的打断了他。  “爹爹未对你倾力抚培,愧对你娘亲……”不顾儿子紧张的脸色,只是看着远处的碧山,久久。  “儿子不怪你,相信娘亲也不怪你” 白衣少年慢慢吐出一句,倦倦的眼神忽明忽暗。  鲜艳的菊花田畔,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久久的立着。    “萧雁飞!怎样又出来了,给你说多少次了!”谷主清朗的声音中带着的全是紧张,发髻上波斯菊被风吹掉了片片花瓣。  “谷主,我这就带爹爹回去。” 白衣少年唯唯的赔着不是。  黑衣男子还是这样面无表情,跟着儿子慢慢走回。  除了眼中的枭雄之气,黑衣男子和商贾之人并无二亦。  师傅急切的眼神,薛月玦心里的那朵波斯菊埋藏的更深。    “萧雁飞,听话,吃药了……”  “萧雁飞,怎样又忘了,不要用井水……”  “萧雁飞,现在还不能练剑…….”  “萧雁飞,好好躺着……”  “雁飞,不许动呀……”  “雁飞,听话……”  ……  看着风风火火的谷主,黑衣男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好。  白衣少年脸色却越来越暗,偶尔背上的绯红羽情剑还会发出微微红色冰冷的光芒。  白衣少年看着薛月玦的眼神偶尔带着莫名其妙的深意。    日复一日,黑衣男子已经恢复了九成。  一夜寂静,秋风依旧很温和,此时师傅正在给萧雁飞刺针。  明亮的月儿照着黄色的花海中的一片紫色。  薛月玦百无聊赖,抱着一壶自己所酿的菊花酒,坐在花田中,咕嘟咕嘟喝着,念念有词:“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一个倦怠声音在身后响起:“重阳独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台。竹叶于人既无分,菊花从此不须开。薛月玦,这样好兴致!”  薛月玦转身递出酒壶,那白衣少年并只是拿着酒壶转弄着。  “只有玉光杯才能与此酒相配吧!”倦倦的眼神带着笑意。  半年下来,薛月玦和他们已经渐渐熟悉,越发觉得他的冰冷,深邃。  “我这种酒怎能登大雅之堂那?” 薛月玦嘲弄着自己。  “薛月玦知道吗?此酒的香气远胜竹叶青”不顾薛月玦的嘲弄,白衣少年深深的吸着酒香,好像醉了,慢慢躺在菊花从中,盯着黑色幕布镶嵌的明月,一行清泪顺着英俊的脸颊落下,那种孤独穿透夜空。  似乎被白衣少年那满头盖地的孤独感染。  “唉!”想到自己内心深处那朵美丽的波斯菊,薛月玦也静静躺下。  菊田中,月光照着白衣少年隐秘冷酷的眼睛,紫衣少年爽朗张扬的神情。  “薛月玦,你知道吗?我爹爹一直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  不管薛月玦张着大嘴惊讶的神情,白衣少年摘起片片花瓣,说下去:  “娘亲本是来监视刺杀爹爹的,却没想到,两人弄假成真”  沉默,沉默……  薛月玦还是忍不住好奇:“那后来那?”  “后来我出生了,可惜娘亲不忍杀了爹爹,就自尽身亡了”  沉默,沉默……  “不知道谷主会不会步我娘亲的后尘那?”冷冷的一句话暗暗从白衣少年嘴中吐出,一丝微微的杀气冒出。  “不会,师傅与令尊……。”紫衣少年一下子坐起,身下一片到落的波斯菊,残落的波斯菊花瓣已无黄色的灿烂。  师傅爱上的那是星月楼楼主,师傅如果跟他去了,江湖险恶,难道真的会如萧霜忆所说。  只有不让师傅出谷,那师傅就安全了。  原在心底的那朵波斯菊冒在眼前,艳丽的黄色遮住了其他任何颜色。  “我不会让师傅受伤害的!” 薛月玦拂袖而去。  花丛中,白衣少年眼角泪水已经全干,脸上一丝满意的冷笑,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中。眼神深邃得叫人不敢久望。    “和我一起去星月楼吧!”  木屋中,威严的男子之声,带着的丝丝渴求。窗外紫衣少年的心被划出大大的伤口。  “雁飞,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不会后悔吗?”师傅爽朗的声音中带着如少女般的激动。  ……  薛月玦再也听不下去了。  发疯一样,扑倒在那如海的菊田,任凭朵朵黄菊在他身下凋零。    月儿高挂。  菊田里,一席紫衣的薛月玦慢慢起身。  又来到了那熟悉的窗前。  师傅的睡姿很优美,青丝在枕边批散开,宛如静止的瀑布,那种静止的张扬的美,薛月玦看来却如朝雾一般虚幻。  天色渐白。  “薛月玦,干什么那?还不快去背药籍!”  又看到了那熟悉的神情,听到的教训声竟然如此动听。  一定不能让你去星月楼,师傅!  “师傅,萧楼主已经大好了,他什么时候走?”一脸的不甘心。  “恩……不要管这么多,背书去!”  谷主微红的脸颊深深刺痛着薛月玦。  谷主却没看到紫衣少年转身后脸上的阴沉,恐怖。    “薛月玦,来,师傅有事情交代。”  “哦,师傅什么事情?”  “薛月玦,你也尽得我所长,该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月光下,波斯菊花田里,紫衣少年两行清泪缓缓滴入那一片金黄。  “师傅,你和萧楼主要一起走吗?” 紫衣少年冷冷笑着。  “恩……”谷主竟然害羞起来。  薛月玦痛彻心扉。  “何时启程。”  “明日。”谷主脸上洋溢的幸福如此美丽。  “那,徒弟恭喜师傅喜得良君,哈哈哈哈哈” 紫衣少年一如既往的嘻笑,戏虐的眼睛中带着的却是冰冷,片片菊花好像感到了恐惧,呜呜的摇晃着。  明月当空。  “师傅临走前再尝尝徒弟酿的菊花酒吧!”  “好,你去拿!”如此明亮的眼神,如此爽朗的声音。  “干,徒弟预祝师傅幸福”  “好,师傅也希望徒弟能幸福!”  幸福,幸福,我已经没有幸福了。薛月玦破碎的心里一苦。    “薛月玦,我,我,怎么了?……”  心底如此光明的女谷主不会对任何人有防备,更不会对自己的徒弟有防备。    同时,另一边的小木屋里。  黑衣男子怔怔对这天空的月亮,地上掉落着一张信签。  那是他熟悉的谷主的笔迹:  雁飞,我亦想随君看大漠古烟,长河落日,听小桥流水,丝竹之音,然江湖险恶,非我所能承,恕我不再愿陪君厮杀于血海,救命于追杀。恕不能陪君前去洛阳。望君珍重。  “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已经后悔了吗?”黑衣男子喃喃念着。  “罢了,罢了,我也该走了!”    秋风飒飒,淡黑的天空下,墨绿色山谷中,菊花似海。  月光下,宁静的夜里,一行两人,策马飞扬,飞奔出谷。  矫健的骏马飞踏之地,黄花凋零。  前面的骏马上,黑色披风迎风飞扬,脸上是无奈的思恋。  之后的骏马上,白纱锦衣少年,还是一脸倦怠和孤独。      又是冰亮的月儿照着诺大的波斯菊花田,透过木窗照在谷主安静的睡脸上。  谷主青髻上斜插的波斯菊已经枯萎。  “师傅,不要怪我,我不要你步她的后尘。”紫衣少年跪在窗前,只是小声喃泥。  “薛月玦,怎么是你,雁飞哪?”    “他走了!”  谷主微张的眼睛里全是震惊。  她怎么会相信,萧雁飞会弃她而去。  “他会回来的!他说过不后悔!”晶莹的泪滴如此闪亮。    日复一日,谷主只是呆呆坐在菊花田里,整日盯着谷口。  日复一日,谷主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薛月玦心里越来越暗。  “师傅,是徒弟害了你!” 薛月玦终于崩溃了。  谷主全然不理发狂似的徒弟,只是看着谷口。  “师傅,徒弟送你去找他。”  紫衣少年发疯似的奔跑去牵马车,全身在剧烈的颤斗。  “他说过,不后悔……”  菊花田里,发髻上大朵的波斯菊慢慢落下,静静和那片花海里融为一体。  “师傅!——”  一声心碎,震动菊田,震动药圣谷。      几日后,震惊江湖的消息传到洛阳星月楼:药圣谷谷主能医不自医,她的入室弟子薛月玦继承衣钵,成为药圣谷新谷主。  几日后,震惊江湖的消息传到全国各地:星月楼楼主萧雁飞病逝,独子萧霜忆子承父业,成为星月楼新楼主。  几年后,药圣谷谷主薛月玦名震江湖,人人知道这个妙手回春的轻浮戏虐的年轻谷主。  几年后,星月楼楼主萧霜忆独霸江北,人人谈颂这个只手之力撑起星月楼冷酷嗜血的年轻霸主。      完成于:日凌晨1时    若若小记:这几天,脑袋有些进水,这里就草草收场得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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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楼之——明玉镶碧天,伤上心头    作者:容若    明玉镶碧天,伤上心头,教他珍重护风流。  端的为谁添病也,更为谁羞?  莫道不凄凉,早近持觞。暗思何事断人肠。  曾是向他春梦里,瞥遇回廊。      明玉当空,白皑茫茫,坟凄凉。  冰冷的碧石幕碑旁,冰冷的月光下,一粒粒晶莹的泪珠格外凄冷!  那是非常好看的年轻人……简直象天神一样的英俊。一身几乎和夜空融为一体的深蓝,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似乎夜空的碧玉圆盘坠落在他的眼睛里了!  略微带点深蓝色的眼睛却闪烁着冰冷的泪光。  他,就是碧城派少主,年仅十岁的碧城派掌门唯一的儿子,碧天!  “娘,儿子会永远陪你,不怕!”  晶莹的泪珠,滴滴落在碧石幕碑上,瞬间成冰。  石碑上赫然写着:  爱 妻 娩 心 之 墓。  蓝衣少年就这样抱着石碑,久久……  墓下,碧城派大夫人,静静的躺着,永远也听不到儿子的呼唤!    月上头顶,白雪覆盖的小岛寂静无声,一阵阵飘雪微微落下,好像生怕破坏那美丽的深蓝。  这个碧城派历代掌门家人的墓地,方圆数十里,宛如一颗无暇的钻石镶嵌在墨绿色的碧湖中。  碧湖中同样无暇的另一个小岛中,一阵阵抚琴之声传出!淡泊而温和的,带着种种隐忍一切,包容一切的力量。  透过雪白的大地,透过墨绿的碧湖飘出,飘到了碧湖中每一个小岛。  蓝衣少年暗暗听着,还是这样抱着石壁,久久……  今天,他的母亲,碧城派掌门的夫人,病逝了。  他,碧天,永不能忘,母亲拉着父亲的手:“我是要让她知道你爱她……”  母亲,那个德容颜工无人能及的女人,唯独对自己的四娘,母亲唯一的亲妹妹,恶言相对,每次都是母亲挑起战争,以父亲对母亲的惩罚终结。可,四娘总是永远的吃斋念佛,永远的对着方帕发呆,永远的对父亲冷冰冰。  而他的母亲,如此温柔娴熟,为何父亲……  蓝衣少年炙热的泪水并未融化石幕上的冰雪。  一曲已终,而后,一曲又起,  蓝衣少年抖动着,这是母亲最爱的浪淘沙之曲。  “明玉镶碧天,伤上心头,教他珍重护风流……”  轻轻跟着吟唱。眼中泪光盈盈。  抬头看着夜空中,两颗发着微弱光芒的碧星和明星重合。  却不知,这是两颗本不在一个高度的星星,却永远不会重合。  天色微亮,那淡定的抚琴之音渐渐淡去。    雪儿依旧飘零,一望无际的碧湖中,零零散散的散落着无数不同的岛屿。唯一相同的就是一样的雪白。  这里就是碧城山顶,这里坐落的个个小岛也是碧城派所在之地。  除了碧城派,没有人知道江南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这样诺大的一方碧湖。  碧城派的人也不明白,湖水上吐气成冰,湖水为何终年不冻。  其他每个小小的岛屿都绝世独立。  只有一座冰冷的铁悬桥将这里最大的庄严的岛屿和外界连接!  两年了,每晚在冰冷的墓碑前,蓝衣少年都会伴着那古琴之音持弯刀而舞,他要母亲知道,他在慢慢变强。    又是月圆,琴音又起,不似以往淡定,今夜却带着种种渴望,企盼之音!  蓝衣少年定定看着那琴音传出的远处。  飘雪中隐隐约约的小岛浮现眼前。  “是谁哪?” 蓝衣少年自言自语着,一脸少年好奇的神情。  他却不知,他的好奇,星宿相错。  然而一切命运的转折点,看似却又是那么的平凡。    拿起精致的弯刀,在手侧轻轻一划,一滴血红的热血滴入碧湖中,没有瞬间结冰,而是,  一朵火红绝艳的睡莲绽放于碧湖。  蓝衣少年飞身一跃,立于这多火红之上。  就着样,一滴一滴落下,一朵一朵开放。  朵朵睡莲,好似一尘不染的美人依睡在明镜的碧波上,态若含笑,娇美艳丽,楚楚动人。  一条火色之路从此连接了蓝衣少年和抚琴少女。    “你是少主?碧天?”飘雪中,抚琴少女抬头看着这个从睡莲上跳到眼前的蓝衣少年。  是啊,除了碧城派掌门和少主,小姐外,还会有谁拥有开放睡莲的血统哪。  “你就是圣明?”蓝衣少年满是惊讶: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竟然是我们碧城派的圣明。  这个在教徒心中的神一样圣明,淡蓝色长发系于脑后,长长的垂于腰际,一片落雪顺着青丝划落。眉目沉静,五官不见得如何出众,然而雪中抚琴转目中仿佛有某种气韵流动,整张脸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动人韵味。一身金色羽衣似乎要和空中的明玉比美。  “你会弹浪淘沙吗?”碧天明知故问,心里一苦。  一丝琴音响起,穿透了一片白茫茫。如流水一般,给人一种舒服极了的感觉。听到这琴声就感觉自己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身上不再有尘世的羁绊,隐隐中却又有几丝渴望。  蓝衣少年跟着琴音舞动着。弯刀一飞,顶顶扎入那扇小小的精致的紧闭的暗红木窗上。  “吱——”木窗裂开,一纸慢慢飘出轻轻落于抚琴金衣少年身侧,白的似乎要融于雪中。  “诶?”蓝衣少年好奇的看着。细细的小字写着:  明玉镶碧天,伤上心头,教他珍重护风流。  端的为谁添病也,更为谁羞?  莫道不凄凉,早近持觞。暗思何事断人肠。  曾是向他春梦里,瞥遇回廊。  “浪淘沙”惊呼,碧天心中隐隐作痛,这是母亲最爱的一首!  琴音突停!  金色羽衣少女脸上恐惧之情不言而喻。  “少主,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首词是雪鸽衔来的,我真的没有出去过,我也没有办法能出去,相信我!”少女原本淡定脸色全是恐惧。  一首曲子而已,她怎样会这样紧张。碧天奇怪的看着。  只是十二岁的孩子,碧天怎样会好奇那?  “告诉我,为什么,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碧天深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坚定。  好像着丝坚定镇定了金衣少女的心,少女慢慢吐出:  “我,生下来就来这个岛,我生下来,就是圣明了,再未离开半步,师傅说过,找到下一任圣明之前,只读星经,否则乱绕心悸,估星无力,昨日,雪鸽飞过时落下此纸,我,我好奇,就,就拿来看了。我不是故意的” 金衣少女原本淡定的眼睛全是泪水。  “哦,你懂什么意思吗?” 碧天一直好奇母亲对此曲的钟爱。  “其实,其实,我也不懂,只隐隐觉得应该是爱怜,思念之意。”金衣少女好像被这个蓝衣少年平静了紧张。   “哦,是这样啊——”  ……  夜空中,圆盘明玉慢慢暗下,东方微微发亮。  “少主,再晚一点你就回不去了”,金衣少女眼里一丝丝着急。  “哦,我忘了,放心吧!”蓝衣少年眼里全是坚信。  “一个月后,我还能来吗?” 蓝衣少年眼睛里满是不安。  “恩!”  “太好了”兴奋之情无法言表。  碧天,才十二岁的孩子,本不该如此寂寞!  可是他却永远不要去那个庄严的岛屿上,那里有害死他母亲的人,他的父亲,他的四娘!  顺着着火红的的盛开睡莲,金衣少女,暗红木窗,雪白小岛消失在碧天身后。  朝阳第一缕光射来,火红色瞬间消逝,那里仍是墨绿色的碧湖。    一如既往,仍是古琴传音,仍是飘雪微落,仍是蓝衣舞弯刀。  “娘,怎么还不月圆哪?” 蓝衣少年抱着冰冷的石碑。  脸上全是企盼。  从此,每次月圆,墨绿的碧湖上总盛开着一条火红睡莲,一首浪淘沙久久不断,一身蓝衣听雪而舞,一席金衣倚地抚琴。    月月月圆,月月花开,转眼瞬间。  一夜月圆,碧天又带去给圣明不同的词曲,那些曲子在圣明手中,宛如游丝,淡定,安然,观雪听琴,对月舞剑,在圣明身边,碧天总会觉得特别安定,感觉身上不再有尘世的羁绊。  熟悉的乐曲响起,蓝衣少年轻抚弯刀,低吟:  明玉镶碧天,伤上心头,教他珍重护风流。  端的为谁添病也,更为谁羞?  莫道不凄凉,早近持觞。暗思何事断人肠。  曾是向他春梦里,瞥遇回廊。  琴音一转,圣明竟然弹错了。  碧天脸色有些绯红,他已经年过弱冠,已然明白爱怜之意,思念之情。  圣明脸色有些绯红。她已经年及韶龄,亦然明白爱怜之意,思念之情。  一片蓝色,碧天举着外衫牢牢遮住了,落到淡蓝丝发的飘雪。  “明儿,不冷吗?” 碧天不好意思低头,绯红更甚。  琴声一挑。  “砰——”,一丝血红从纤指上流出。  “啊!”金色羽衣映出少女脸上的红晕。  “痛吗?”碧天心里满是紧张。俯身紧紧握住那纤长的玉指。  我怎么能让她受伤哪?碧天心里骂着自己。  “碧天,该回去了!”金衣女子脸色如同那碧湖里的睡莲,红红一片。  朵朵白雪滑下轻柔的蓝色短袍, 蓝衣少年怔怔的看着那镂花窗子内金色的身影。    又是一个圆月夜,同样的蓝衣舞刀,同样的琴声低吟,同样的落雪飘白。  不同的是蓝衣少年,金衣少年脸上的那一片绯红。    “娘,明天,儿子又能见到她了”那是只有在爱怜中才有的幸福。  蓝衣少年缓缓从身边拿出了一叶白纸——素净晶莹。  “明天,又有一首新曲子。”  碧天还是那样静静抱着石壁,静静凝视着夜中更加墨黑的碧湖,等着那扰动心扉的音律响起。  夜却如此安静,连飘雪都不忍打扰。  碧天已经微微不安,她怎么了?  一夜,岛边,蓝衣少年就这样一直立这,看着那原本该传来妙音的地方。  脸上全是,担心,忧虑,不安。    第二天,得知,他的四娘,碧城派掌门最宠的女人,过世。  碧天反倒放下心:向来,明儿,她,昨夜一定在祭坛,占星。  黄昏,那最大的,威严的,他父亲碧城派掌门所在的岛屿好像一片混乱。  “四娘死了,呵呵!“蓝衣少年扬起了嘴角,出现一张久未浮现过的冷冰冰的脸,是一脸的阴沉。  “娘,儿子不能陪你了,你不怪儿子吗?”炙热湿润的泪滴竟然将石壁上厚厚的冰层溶化出一个个小窝。  碧玉当空,如泻的月光下,  “明儿,跟我逃走吧!” 他低着头看着古琴,再抬头看看明月,眼中有依稀的希望的笑意。  圣明手猛地震动,极力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感,许久,金衣少女才冲口而出:“我,行吗?”  “相信我!”蓝衣少年一脸坚定,一如他们初见时的坚定。  一条条火红的睡莲,然而,这次,这条火红之路却通向的碧湖之外。    然而,不管着一对年轻男女走到哪里,却发觉碧城派的人已经抢先一步找到了他们的家,而且已经毁灭了他们的家!   他们不得不再度出逃,相依为命的浪迹天涯。每一个地方都不敢停的太久,只怕碧城派派出的杀手会如影随形的跟来。   一生中碧城派的星神——圣明,只有永远的睡着后才能离开碧湖。  而他,碧天,却永远是碧城派少主,未来的碧城派掌门。  这样漂泊不定的生活,整整过了四年。……然而,在长年的躲避追杀的流浪中,在生活的柴米油盐中,关系却淡漠下去。  碧天后悔了自己当时的轻狂和意气——他本来是一个有着多么大野心的人……他的梦想是光大碧城派,建立自己的天下武林。  然而,因为碧城派对妻子如附骨之蛆的追杀,他根本连稳定下来都不可能,更不用说什么昔日的霸图和梦想!日复一日,他只是在保护妻子、躲避追杀中提心吊胆的渡过——不过也幸亏他武艺超群,好歹保他的妻子四年。   但是他和妻子之间的爱情却再也不复相识时的热烈,  碧天的脾气变得暴躁,动辄抱怨,这个昔日迎风舞刀的青年觉得自己将会无所事事的死去,似乎有意无意的埋怨起命运,有时无时的像他最厌恶的父亲那样寄情女色,沉沦烟坊。  甚至她的琴声,她的浪淘沙都是那么厌倦。  所谓的患难见真心,难道竟是如此!”  然而,他不曾了解他的妻子是怎样一个女子!  她是那样的高傲和要强,为自己成为丈夫的累赘而耻辱……  碧天的每一句抱怨,他和别人的每一次桑林之约、床第之欢,都是她心头的一根毒刺。    终于一日,在他,像天神一样的英俊碧天,于烟花之地欢云富雨后,   却再也看不到那忙于家务的妻子。  甚至再无任何踪影。  只有床上的金色羽衣诉说……  碧天终于明白:既然已经后悔了,就无法再相守下去……那末,在变成相互憎恨之前,他的妻子,明儿,用自己将一切了结罢!  至少,她不会再成为他的负累,以后在回忆起来的时候,他或许还会有心痛和惘怅。    然而,就在碧天到临碧城山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惊人的传闻,碧城派圣明被焚于圣坛。  明星陨落!碧星仍微微照着。碧星和明星这两颗不在一个高度的星星,其实是永远不会重合。  碧天心中的爱情和悔恨同时爆发。  我怎么能让她受伤哪?我怎么能让她受伤哪?  明玉又挂西碧天。  又一座冰冷的碧石幕碑:  爱
墓。  熟悉的飘雪,熟悉的小岛,熟悉的火红睡莲,熟悉的蓝衣,同样的暗红木窗,却没有了那一席金衣,没有了那淡泊而温和的,带着种种隐忍一切,包容一切的力量的琴音。静谧的出奇。  他能留下的只有:野心。  碧湖映着火红睡莲上蓝衣男子,孤独的,冷冷的。  明月镶碧天。          碧湖中那个最威严的岛屿。  碧天,他始终还是去了。因为而他,碧天,永远是碧城派少主,未来的碧城派掌门。    甩掉那永远跟在身后的眼睛。碧天找到了他父亲最器重的碧城派大弟子。  “星月楼已经扫平长江以北,你怎么看” 碧天仍是深蓝衣衫,还是那么好看的眼睛。  “星月楼,不可小视,弟子认为,既然星月楼无意江南,我们不妨也以和为贵!” 大弟子依旧淡泊的声音中透着丝丝莫不透的敬重之意。  “哦?有办法吗?”  “何不,昭君和亲。”  “好主意!”蓝衣男子眼中闪过丝丝激动。  是啊,这样一石二鸟的妙极,我怎么没想到。碧天暗暗骂着自己。  从一年前妹妹,玉纤见到自己,紫蓝蝴蝶兰映着着那绯红色的的脸。  那朵美丽的紫蓝蝴蝶兰就注定了要枯萎。  碧天牢牢盯着爹爹的大弟子,眼神忽明忽暗。  还好,这是自己的人,否则……又是一个劲敌。    那个威严的岛屿岛屿深处,却是那样温暖,紫蓝蝴蝶花园中假山温泉,一排华贵的厢房绕园而建,镂空的窗上糊着名贵的纱,雕空的花纹上涂着金、紫、朱、碧、银五种颜色。那最精致的雕花窗前,方当及笈年龄的绝色少女,鬓上簪着一朵紫蓝的蝴蝶兰,发绕葱指、光洒唇睫,何等的纯然无辜,立窗而立,念着:  “明玉镶碧天,伤上心头,教他珍重护风流……”  碧天微微一愣。  “玉纤妹妹好闲情!” 碧天绕有兴致看着这个刚刚相认的妹妹。  看着那一脸绯红,复杂睛里是那样隐秘的冷酷。  这个妹妹看自己的第一眼,已经注定了她以后的命运,  依旧看似那么平凡的相认。  “哥哥”  那是看到心上人,微微颤抖紧张的声音。  “玉纤妹妹,来” 声音却是非常温柔的,带着一丝丝的殷勤意味,对着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妹妹笑着。伸出手来——没有女子能拒绝他这样的提议……。  “玉纤妹妹,听说过星月楼吗?”  温泉的雾气,这个少女脸色更加绯红。  “我知道,听说,星月楼楼主很厉害……”少女依旧低头,温泉映着那通红的脸,那紫蓝色蝴蝶花,忸怩着。  “爹爹,正在发愁,可惜我不是女儿身,不能为爹爹分忧!”碧天身上的透着的冷,冷得连石山也颤传过彻骨的寒。  可惜,心绪紊乱的怀春少女怎会感知那冰冷!    夜晚,碧湖冰冷寂静,这个威严的岛屿上飘着朵朵雪花。  高大肃穆的庭院中,偌大的前厅,一片混乱讨论之声。  “掌门,弟子认为可以采取和亲之法”,那是碧城派大弟子淡泊的声音。  好像被冻住,前厅安静的可以听到飘雪之音。  “不可能。”掌门恶恶盯着他最器重的人。  ……一片沉静。  “爹爹,女儿愿意!” 紫蓝的蝴蝶兰突然出现在前厅中,稚气眼睛里装出的倔强。  碧天阴沉的心还是起了丝丝波澜。   妹妹,你,果然来了!   没有人看见,碧天脸上阴暗的笑容。    明天,他将送妹妹玉纤走上千里的和亲之路。  华美的马车中传出老嬷嬷紧张劝导的声音:  “小姐,您多吃一点……才那么一点怎么能饱啊……”   透过车窗碧天看到。  妹妹绞着双手,扭捏了半天,终于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你们在我面前跪着,我、我怎么吃的下去。”她的脸上有些羞涩起来。   碧天看着这个才十六岁的新娘,阴暗冰冷的目光开始有些松动。   “这样一个好女孩。”端着盘子退出的时候,一个绿衣的丫鬟叹息着对那个年长的侍女道,眼睛里有期盼的神色!”    忽然,她闭上了嘴,苍白着脸色,连忙低头跪下:“拜见碧天少主大人!”   弯刀上的宝石泛着清冷的光,碧天的目光却比宝石更冷。  碧天的眼睛深处,却依稀由于刚才侍女那番话而起了微微的波澜。   然后,撩起帘子走入了车厢,温和的笑着,问:“午膳还合你心意吗?”   里面十六岁的少年闻声抬头,看见他,目光忽然停滞了。  “为什么是你送嫁?” 紫蓝色蝴蝶兰的女孩纯净的眼睛满是泪水。   “让哥哥来不好吗”   晶莹的泪水似乎落入碧天阴暗冰冷的心海。  一路上,在极度无聊的旅途中,碧天照顾着妹妹,和她说笑,嘘寒问暖。  一只小小的雪鸽静静的立着,随着一路辛苦,来到了那伟岸的深宅大院——洛阳星月楼。  “妹妹,记住,每天将萧楼主的动向传出”   进入高大的门楼,碧天被带走。  没有回头,一直沿着长长的走廊走了下去,妹妹晶莹的泪水在身后慢慢消失。  从此,他的妹妹,成为星月楼最尊贵的楼主夫人。    那就是称霸江北的星月楼楼主。  那,脸颊清俊消瘦,脸部利落干净的线条仿佛案上那柄绯红的羽情剑的剑脊,有一种疏狂傲世的意味隐于倦怠的眼神。   碧天还是微微一惊,瞬间恢复了原有的阴暗冰冷。    返回碧城山,归途中,华丽的马车夹缝中,一张雪白宣纸慢慢飘出,秀丽的小楷:  明玉镶碧天,伤上心头,教他珍重护风流。  端的为谁添病也,更为谁羞?  莫道不凄凉,早近持觞。暗思何事断人肠。  曾是向他春梦里,瞥遇回廊。  碧天却什么也没看到。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野心。  碧城派在那个毫无斗志的老头子手里,怎能与星月楼抗衡,怎能称霸武林。  满天的飞土中,华丽的马车里,只剩下,蓝衣男子的豪情壮志和计策谋略。  玉盘镶碧天。      将这里最大的庄严的岛屿和外界连接的唯一一座冰冷的铁悬桥上,一个蓝色身影,如此孤单!   “参见碧天少主”大弟子单膝跪地。“掌门在前厅等着少主”  “知道了”  “少主请”  碧天突然听到一丝耳语:  “掌门病重!”  碧天回头看着依旧淡然的大弟子。  “辛苦你!”那是怀疑与兴奋之音。  “属下永远追随少主!” 又是一丝耳语。  精致的镶嵌宝石的弯刀闪着冷冷的寒光。    高大肃穆的庭院中,偌大的前厅中,他的爹爹,静坐着,一脸病意。  “咳咳咳咳……你回来了!”  看着爹爹苍白的脸色。  “爹爹,你怎么了?”  碧天着急的眼睛深处是,试探!  “孩子,爹爹已油尽灯枯了,咳咳咳咳!”  “爹爹,让孩子帮爹爹看看吧”  碧天缓缓伸出手,按着那可绝命之穴,碧山派掌门的脉门。  那是,阵阵混乱的真气,忽强忽暗。  难得,他真的……碧天深深想。  却没有看到,碧山派掌门,他的爹爹脸上更和他一样黑蓝色的眼睛中更为阴暗的神情。  “让孩儿输些真气给爹爹吧!”  “辛苦了孩子”碧山派掌门转身,将厥阴,命门,气海,尾闾几大要穴全部置于碧天眼前。  你会老,我会长大,没有你这个优柔寡断的老人,碧城派会在我手里称霸武林。  碧天不再犹豫,一指如针,死死点在厥阴上。  “啊!你,你……”一声惨叫,老人吐出一大口鲜血。  “哈哈哈 哈哈哈,爹爹,我不能让碧城派毁在你手里,你好好陪母亲去吧!”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碧天,阴沉的眼睛里突然全是嗜血的光芒。全身也在颤抖着。  “少主,你好大的胆,竟然刺杀掌门!”大弟子原本淡泊的脸上闪过的幽暗竟然深过墨绿色的碧湖。  “哦,你?,这样不好吗?”碧天依然颤斗着。  “你就是为了着要刺杀我?”  突然一掌,一片血红泛在蓝衣之上。  “你,根本就没病!是我大意,是我大意,哈哈哈” 碧天依然颤斗着,脸上是不可致信,悔恨万分。  “你 ,你 ,怎么会?”  “雕虫小技,我的穴位已经左移一寸。”掌门冷漠的看着他的儿子,碧天。  “爹爹,你竟然会乾坤大挪移!”  “你从开始就是爹爹的人吧!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一身深蓝色中的血红,好似碧湖绽放的火红睡莲。    碧城派,祭坛中,一团熊熊烈火。  对着火中那一片深蓝,大弟子阴阴的笑着:  “碧天少主,你根本就不明白!”    翌日,通白的雪鸽从大弟子手中飞出,穿过飘雪,穿过钻石般的岛屿,穿过墨绿的碧湖,穿过江南,稳稳的落到星月楼那一席白衣的手中。  “不愧是修罗场出去的,轻而易举的除去了星月楼未来的威胁!”白衣男子倦怠的眼睛中闪出一丝赞许。    朵朵飘雪冷冷的落在碧湖雪白小岛,落在一座新的碧玉墓壁上。从此,明玉镶碧天之夜,再无娇美艳丽火红睡莲,再无听雪舞刀蓝衣男子……  三年后,凌烈北风吹着洛阳星月楼,吹着一座新的青石墓碑。从此,再无紫蓝的蝴蝶兰,再无倔强稚气的眼睛,再无寄动绯红的脸庞……  只有一方宣纸静静躺在古道上,秀丽的小楷已经模糊:  明玉镶碧天,  伤上心头,  教他珍重护风流。  端的为谁添病也,  更为谁羞?  莫道不凄凉,  早近持觞。  暗思何事断人肠。  曾是向他春梦里,  瞥遇回廊。      完成于 日14时      容若题注:这篇文章,我写的最痛苦,本人能力实在有限,顷尽心力,想描写出一种淡淡的伤感,可是,呵呵呵呵,可能偶没有强劲的驾驭文字能力。各
  星月楼之——剑空弹月下高歌,说到痴人,逝去如风  作者:容若      翠袖殷,金杯错落,玉手琵琶   人老去西风白发,蝶愁来明日黄花   回苜天涯,一抹斜阳,数点寒鸦   剑空弹月下高歌,说到痴人,逝去如风       第一章:今朝有酒今朝醉,且尽樽前有限杯   “你们不要在打了”一声稚气的声音传遍整个血场。  “羽情剑”混乱的血色场地里瞬间寂静,一阵阵低呼,齐齐的盯着周围唯一的拱门。气氛忽然间凝结——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戒备中带着嫌恶  初春的朝阳,照着星月楼,照着人畜场里几百个黑衣少年,更照着那柄绯红的羽情剑,周身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就象是红蔷薇花瓣一样。  由于重量,一只手几乎拿不动,于是,另一只手立刻紧紧同时握住了——那居然是小孩子的手。  忽然又有东西一滴滴落在羽情身上,湿而热的液体——是血吗?  那不是血——和血一样潮湿而温热的,还有……泪。   羽情静静躺在孩童怀里。  “你们,不要死呀”  幼小的孩童抱紧怀里的羽情剑,低下身来,看着血泊里死去的少年们,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孩童宽大的轻纱锦端的白袍粘上了斑斑血迹。  泪水从他眼睛里流下,然后顺着腮,一滴滴落到羽情剑身上,混入那些少年们的血里,一起渗进。   那是才五岁的孩子,很清俊, 眼里却全无孩童的天真,带着浓浓的恐惧。  当然,无论他怎样呼唤,少年们永远无法回应了——他们去寻求心灵的永久安宁了。  这是唯一一个先给羽情剑血泪的人。       “从今天起,你,萧霜忆,就是人畜场场主”  “大家都见过新场主”忽然间,病弱之音、但是极具威势的声音在孩童身后响起来。一时间,凝结的气氛仿佛又加上了令人屏息的静穆,所有人畜场中的少年低头、垂手、各自退下去按次序站好了队。  孩童握着羽情的手指也起了微微的变化。  “参见楼主!”在那个人的脚步从后转出时,所有人齐齐拜见,声音里是发自内心的崇敬和仰慕。      “他有何能耐”……  “一个小毛孩竟然是我们场主”……  一阵阵质疑声响起。  …….  “听说,他爹爹是楼主的情人”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靠女人啊,哈哈哈哈哈”  ……  孩童紧紧的抓住羽情,微微颤斗。  “闭嘴,都给我闭嘴” 孩童稚气的声音暴怒着,向前扑去。  “萧场主,有何吩咐?” 孩童身后微弱、但是极具威吓的声音响起。  俯身来扶着五岁孩童的手,腕骨很细,指骨修长,极白的指肤,腕上还系着一条淡红色的湘缎手巾,那完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得很,不象是练过武功的样子。  江湖人人却知道,藏在他袖中的,却是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梦梵刀”!  “梵宇,他!他!”,孩童小小的右手指着前面,终于无法支撑羽情剑的重量,羽情砰然落地。  病弱的手慢慢抬起羽情,一道射破朝阳的绯红。  一片刺鼻的血色中,羽情尽情的饮着。  “不要!”孩童惊呼着,然而一切又已寂静,回头看着,眼里恐惧更深:  一头青发簪于头顶,淡红轻沙附于橘色长袍,朝阳中本该温暖迷人的。  脸色苍白的书生轻轻还回羽情剑,解下腕中的淡红手巾给孩童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轻轻咳嗽——他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吐出一切。  “着就是权力!” 书生苦笑着,咳嗽。  小小的新主人第一次又让羽情剑尝到了鲜血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回头之路,一直到死。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不能再停歇!      翠竹边,青松侧,竹影松声两茅斋,初春的朝阳下,一朵朵血色蔷薇在星月楼,人畜场训练园侧,竹楼边,艳丽的绽放。  翠竹绕楼,楼缀翠竹。好一番江南美景。  竹楼边侧,圆形拱门里是一阵阵血气扑出!  “场主,这是新一批!” 书生身后又是几百个少年。  竹楼里,竹桌边端坐的孩童随手摆摆,看着一个个本该幸福快乐的少年进入拱门。从此他们的命运……  孩童本该明亮的眼睛中全是倦意。  那半人高的孩童手里竟然是一盏碧色玉杯。  那是个才八岁的孩童!!  孩童小小的头一扬,碧色玉杯里青色的竹叶青如肚,一股股清香的酒气环绕着竹桌上斜放着的羽情剑,羽情似乎也跟着微醉了。  “几年无事傍江湖,醉倒黄公旧酒垆 
  人闲纵有伤心处,也不到刘伶坟上土 
  醉乡中不辨贤愚,对风流人物 
  看江山画图,便醉倒何如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且尽樽前有限杯   回头沧海又尘飞,日月疾,白发故人稀   四时风月一闲身,无用人,诗酒乐天真  ”   这样的曲子怎该从一个八岁孩童口中吟出!!  孩童倦意的眼里却带着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信任的光芒——不知为何,忽然像极了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任凭那么小的孩子已挣扎于险恶的江湖。  这里的他,不能吵,不能闹,不能哭,不能笑,  只。能。醉。    今朝有酒今朝醉,且尽樽前有限杯  芸窗月影吟情荡,纸帐梅花醉梦香    觉来身世两相忘,休妄想 
  樽有酒且疏狂。 
      第二章:一声怒雷惊天地,狂风暴雨天地茫  
又是一年春阳照,芳草南浦,花底春莺燕,鸥鹭纷纷,占断玉溪春。  
竹楼上的孩童又长一岁,依旧白色纱缎长袍,依旧沁香竹叶青,只是眼中的倦意又深一层。  初春的阳光突然暗下去,瞬时乌云遮日。  “哦!真少见”孩童眯起眼睛,看着天空。  “楼主吩咐场主去一下,咳咳咳咳”,梵宇修长的手上拿着一方淡红丝巾轻轻的擦拭着嘴边,丝丝鲜血渗出。    星月阁里更加阴暗,这个星月楼的核心场所中立着他四年未见的爹爹萧雁飞,看着九岁的儿子——星月楼,人畜场场主,萧霜忆,萧雁飞眼睛里全是绝决的灰暗。  萧霜忆并未如常年未见父母的孩子那样扑在父亲身上,而是径直走向那妖娆孔雀黄长袍的黄衣楼主。萧霜忆雪白纱缎衣襟,随手提着的羽情剑擦过一身黑衣的父亲,两人一震,稍纵即逝。爹爹一身窄袖束腰的劲装,那一柄从长剑背在他肩后,横笛束于腰间,整个人充满了杀气。  你早就不要霜忆了吗?谁都不要霜忆了吗?我没有亲人,反正没人说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孩子。任何人都不会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我绝对不会为任何人哭。九岁的萧霜忆看着爹爹萧雁飞倦意的眼睛冷冷地笑,只有羽情剑听见了他内心这样的话。  “参见楼主!” 这个九岁孩童的声音冷如冰霜,丝毫没有旁人的虔诚和敬慕。  “萧雁飞,这次铲平雪山夜火堂,你居功甚伟!”面前黄衣女子依旧妖娆的看着爹爹萧雁飞,嘴里缓缓吐出,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泛过。  “夜火堂地宫里属下无疑间发现着颗曼珠沙华,献于楼主”  绝美妖娆的黄衣女子仰起头,定定看着天空中已经满布的乌云,眼神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色,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苦笑:“有劳”。伸出双手接住了那人间方物,通体的蓝色在阴暗的天气中愈显幽蓝。  五指纤细修长,雪白如玉,那是从来未曾劳作过的手,指尖上套着水晶雕刻的护甲,尖细晶莹。  “萧雁飞,想来你的渗龙四式已经练成了吧!”妖娆的楼主微微蹙起眉头,抬眼看了一下这个常现梦境的男子,把弄着那朵湛蓝。  “属下的这些雕虫小技怎比的过楼主的芩月之术” 爹爹的回答里,透着的距离感,谁都无法再拉近。  “是吗?”绝妙女子低头把继续把弄着那朵湛蓝。  星月阁里一片静谧如同死境。  爹爹依然看着妖娆孔雀黄袍女子,这眼神里透出了和背上长剑一样狠厉的冷光。  一震惊雷丛天降!      星月阁内已经泛起了一阵混乱,那些端坐的堂主,场主们听得同伴提醒的大呼,纷纷拔剑,雪亮的剑光映照着阴暗的天空,一片璀璨冷厉。   然而那道剑影如同风一般掠过来,手中的剑流出一道道光芒,划破空气、也划破所有挡住他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剑。所到之处,无不披靡。爹爹一手持剑,目光非常奇特——既是空茫,却又是坚定。  “让开!让开!”爹爹挥剑,一次次斩落,嘴里却只是下意识的反复喃喃低喝。  血在她眼前溅起来,一蓬一蓬,阻挡住他的视线。黑衣男子的脚步在星月阁一刻不停地逼近,杀出一条血路。然而越来越多的挡在那条神道上,密集着簇拥住了他,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光,手里的刀剑密密麻麻,砍向这个竟然敢亵渎星月楼主威严的黑衣男子。   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然而眼前的人墙仿佛依然无止境。  “让开!”长剑刺入一个年轻的场主胸口,避开了心脏,却是从肺部刺入一剑斜削,破骨而出。那个场主惨叫着被长剑上的力道带着飞出,撞到了后面好几位同伴,立刻前方空出了一丈的路,萧雁飞不等那些教徒再补上这个空位,立刻飞身掠过去,一路扬剑削断了刺向他身上的刀剑。  忽然间,有把长刀斜斜的削向爹爹腰间——横笛分飞。  黑衣男子扑向横笛,牢牢抓住。  长剑刚刚扫开一片兵刃,还未从别人的身体内拔出,然而那把长刀已经削到。   在这样救护不及的关头,黑衣男子居然不肯弃横笛腾出手反击,只是想也不想的微微转过肩头,就生生用手臂受了那一刀!   血在黑衣上飞溅开来,看到敌手第一次见血受伤,星月楼里发出了一声欢呼,围攻的更加如同暴风骤雨般急切。   长刀深深斫入萧雁飞的左臂,应该是伤到了筋络,萧雁飞手指忽然感觉无力,几乎拿不住横笛。横笛失手坠落,黑衣男子顾不上周围砍杀过来的兵刃,握剑的右手闪电般伸出,重新在横笛落地前接住,然而肩背上已然连续中了数剑。   一个踉跄,黑衣男子被背后那几剑的力量冲击着、往前冲出几步,膝盖几乎抵住地面。  突然绯红色的剑光丛九岁孩童萧霜忆的手中划出。  绝境中,萧雁飞的眼睛,陡然冷凝收敛,雪亮的如同有闪电掠过。   在万兵丛中,他长剑一抛,握紧绯红的羽情剑,绯红一圈,将所有人暂时逼退开三尺,却忽然顿住了手。    只见那个黑衣男子蓦然提起了奇异的绯红色剑,尾指点在剑柄上,食指指住绯红色剑脊,眼神冷冽,血流了他半身,染的墨黑劲装更加鲜红夺目。  那个刹间,仿佛被萧雁飞身上陡然腾起的杀戮之气镇住,竟然鸦雀无声。     “挡我者——死!”  陡然间,他眼神里透出了狠厉的冷光,冷叱,看着眼前挡在黄衣女子面前的人。看着对方依旧毫无动摇,仿佛是念剑诀一般,五十六个字从萧雁飞嘴里轻轻吐出:     “  一声怒雷惊天地,狂风暴雨天地茫  聊持宝剑动星文,水寒风动宏宇苍  
海天龙战血玄黄,披发长歌览大荒。    “易水萧萧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绯红剑光忽然如同蛟龙般在人群中腾空而起!伴随着的,是蓦然而起的哀嚎和血光。     渗龙四式!被那些不屈不挠、杀不尽的曾经的同伴们激起了杀气,黑衣男子瞳孔收缩,杀戮之心一起再无顾忌,一上手就用了最为狠厉的招式,力求要在四式之内,就杀出一条血路。  “渗龙四式,果然厉害”,一缕兴奋从一直冷眼观看的黄衣女子口中吐出,随手一挥。  瞬时安静,堂主,场主,纷纷退下。  萧雁飞微微喘气。这场恶战他消耗了大半体力。  玉石俱焚……萧雁飞抬起头,看着面前一丈的那个悠然而坐的妖娆女子。  “长。歌。览。荒……”念到此举,羽情剑仿佛疯了一样,妖异的剑光如同砍挂切菜一样掠入那片亮黄。  忽然间凭空仿佛出现了看不见的屏障!如同一重重的软罗,透明的罗网,将他的羽情剑丝丝缕缕的绊住,不让那一剑刺下。  萧雁飞心中大震——好强……好强的内力!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迅速迫近,黑衣男子闪电般收剑,最后荡开了刺向她的兵刃,闭眼,只是凭着感觉到的空气中压迫力最强的方向,一剑刺出——渗龙四式的最后一式。    “好一招……好一招明月如霜!”她的剑果然丝毫不差的刺中了某个人,然而,忽然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滞住了羽情,萧雁飞只觉得刺中了以后,再也难以深入半分。耳边,却听到了一个声音,断断续续的微笑着,说出了那一招的名字。  决美妖艳的女子蓦然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从一掠而起、迫她动手的那个人。眼前英俊的男子黑衣如墨,漆黑的长发不曾束起,一直垂落到腰际,等到他缓缓低头看过来的时候,有点点光辉在他腰间闪动。微微一笑:“为何至今无人能打败我?”  黑衣男子也微微一笑,眼神里有说不完的诡异。  一股灭世的剑气划出:  “千里孤坟道凄凉,十年生死两茫茫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黑衣男子突然跃出,转身,绯红的羽情剑从萧雁飞手中飞出,原本坚固的屏障瞬间好像烟雾一样消逝,牢牢地插入孔雀黄长袍绝美的黄衣女子心脏,血红的鲜血冲刷这同样血红的羽情剑。  “十年前我知道,只有你能打败我,我……”  孔雀黄长袍绝美黄衣女子——星月楼唯一一位女楼主死去,脸上带着一种无人能懂的安详。  那重重叠叠的帷幕上,映照这那曼妙不可方物的影子  人们震撼于着消逝百年的绝情六式!  萧霜忆知道明天起,他萧霜忆就是星月楼的少搂主。      败垣芳草,空廊落叶,深砌苍苔 
  远人南去,夕阳西下,江水东来 
  木兰花在,山僧试问,知为谁开  相思有如少债的, 每日相催逼  一声怒雷惊天地,狂风暴雨天地非  一个啼残翠烟 ,一个飞上青天          第三章: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  
风生翡翠棂,攀出墙朵朵花,折临路枝枝柳,花攀红蕊嫩,柳折翠条柔,又是一年初春临。  父亲萧雁飞病逝后,学成归来的萧霜忆掌管星月楼已一年有余,此时的星月楼隐隐的透出称霸中原的王者气息。  华丽的马车在平稳地往洛阳城疾驰,车中是香气馥郁的。一个方当及笈年龄的绝色少女,鬓上簪着一朵紫蓝的蝴蝶兰,这个妙龄女子身边,齐齐地围坐着四个各色衣服的少女,手里捧着不同的物品,只要她稍微流露出不适的神色,便都关切的注视过来,让她连神色都不敢动一下。  侍女们都是面无表情的,虽然殷勤,却无温暖。在看着她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说不出的讥讽和怜悯。   玉纤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一去千里,到了星月楼,她就是孤身一个人了!   “小姐,请用膳。”并没有下车,但是侍女们却送上了珍馐,在她面前跪下,呈上金丝盘就的龙凤托盘,里面,用白玉碗盛着八色素菜,四种主食,碗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转动间光彩照人。    “你们起来罢。”她拿起筷子,或许是中间镂空,那乌木镶银的筷子竟不觉得沉。看不得侍女一直跪在面前,玉纤终于低低的说了一句。   侍女们反而看了她一眼,轻声回禀:“小姐,奴婢不敢,这是星月楼的规矩——在主人坐着用膳时,奴婢们必须跪着伺候。”    “……”玉纤惊讶着,然而看见车厢里跪满的侍女,连忙开始有些慌张的吃了起来。各种菜只夹了几筷子,都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就把筷子放下了:“我吃完了……你们快起来吧!不要跪着了……”    “小姐,您多吃一点……才那么一点怎么能饱啊……”其中一个年长的侍女劝导。  玉纤绞着双手,扭捏了半天,终于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你们在我面前跪着,我、我怎么吃的下去。”也许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这样尊贵高傲的世家风格,她的脸上有些羞涩起来。   侍女们抬起头,看着这个才十六岁的新娘,淡漠的目光开始有些松动。    “这样一个好女孩。”端着盘子退出的时候,一个绿衣的丫鬟叹息着对那个年长的侍女道,眼睛里有期盼的神色!”    忽然,她闭上了嘴,苍白着脸色,看着从另外一个车厢里过来的年轻人,连忙低头跪下:“拜见碧天大人!”   弯刀上的宝石泛着清冷的光,碧天的目光却比宝石更冷。  但是,他的眼睛深处,却依稀由于刚才侍女那番话而起了微微的波澜。   然后,他撩起帘子走入了车厢,温和的笑着,问:“午膳还合你心意吗?”   里面十六岁的女孩子闻声抬头,看见他,目光忽然停滞了。  “为什么是你送嫁?” 紫蓝色的女孩纯净的眼睛满是泪水。  “让哥哥来不好吗?”  真的是非常好看的年轻人……简直象天神一样的英俊。他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天上的所有星辰都坠落在他的眼睛里了呢!那样的人,似乎只有在每个女子少时的梦中,才会出现,就会是一个令人不愿醒来的梦。   一路上,在极度无聊的旅途中,这个被下人们称为“碧天大人”的年轻人一直的照顾玉纤,和她说笑,嘘寒问暖。   她知道哥哥碧天对她好,她甚至几次想暗示可以两个人离开这里,双双远走高飞,但是,想到碧城派对于她的使命,却迟疑了。   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完成和婚的任务的——为了爹爹和碧城派。  看着红晕弥漫上少女的脸颊,碧天的眼睛深处,忽然有冷漠的光芒。   “是晕车了吗?脸色很苍白呢……让哥哥扶您下车吧!”虽然眼睛里是那样隐秘的冷酷,但是他的声音却是非常温柔的,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殷勤意味,对着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子笑着,伸出手来——没有女子能拒绝他这样的提议……。   他对着发呆的玉纤伸出了手,看着她带着几分羞涩和雀跃扶住了自己的手,碧天的眼睛里忽然又有深切的悲哀……      夕阳已经渐渐落下去了,今年的初春格外冰冷,重重叠叠的屋檐剪影显得森冷而抑郁。   长途跋涉而来,居然没有受到料想中的热闹典礼。星月楼只是派了灭水和几个下人来洛阳城外迎接。  洛阳伟岸的星月楼出现眼前,深宅大院,高大的门楼和森严的守卫,进出的都是一些带着危险气质的人物,身上经常闪烁着刀兵刺眼的冷光。  进入高大的门楼,一个侍女带走了哥哥碧天。  他没有回头,一直沿着长长的走廊走了下去,身影慢慢变小,一转身消失在尽头。   那里,黯淡的廊道,尽端挂着一盏飘摇的水晶绣球灯,不知道通往何处。   玉纤站在门槛外,看着走廊。  此生还能见到哥哥吗??玉纤又是泪流满面。      “玉纤小姐请随我来”  曲曲折折走了不知道多少个院落。穿过未开放的文心兰花园,终于,在一个长廊前,红衣女子灭水停了下来,替她打开了一扇有着银色镂空花纹的门。  “请,玉纤小姐先行休息,楼主不便来见。”  灭水微微笑着,用目光安慰着这个忐忑不安的女孩子, “晚上可能楼主会来见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谢谢你。”不知道怎地,在看着她离去的时候,玉纤语气里居然有些依赖之意。  一边临着中间的庭院,另一边,却是一排紧闭的厢房。非常华丽的装饰,镂空的窗上糊着名贵的纱,雕空的花纹上涂着金、紫、朱、碧、银五种颜色。熟悉的水乡建筑!      初春的冷风吹的星月阁透凉。  碧城派少主低着头,但是略微带点深蓝色的眼睛还是在垂下的发丝后闪烁。虽然是面对着震撼中原武林的霸主,但是神色依然那样从容自信,不愧是碧城派少主。坐在萧霜忆身边,周围的人暗自赞叹。   这是我们碧城派的镇派至宝‘辟水灵犀’,是婚定的陪嫁,请楼主收下。  希望借着这次婚姻,以后能和贵楼结成兄弟之好。”   “萧忆情目光也落在这个碧城派少主身上,看见他隐藏的很好的精神气,一边淡淡回答,“替我向贵派掌门问好……”   ……   “是。在下告退!” 碧城派少主站起,在起身的瞬间,看见他的脸,所有的人,包括男人和女子,老人和青年,都不由齐齐一怔!   蓝黑色的眼眸,脸部的线条利落而英俊,齐额勒着额环。在额环上宝石辉光的映射下,这个来自远方的男子焕发出令人震惊的光芒。  碧城派少主碧天退去。  诺大的星月阁留下白云男子和红衣女子,显得霎是冷清。    无人不知居住于江南的碧城派,由于历代的掌门都具有斩水破风的绝学,而被江湖丰为泰山,历代圣明拥于预言一切的能力,而被奉为神明,变成了神的象征,历代左右护法也拥有立于江湖顶端的力量。  江南碧城派,几百年来在江浙两广的势力和影响,甚至在朝廷之上!  “你以为江浙两广之地能有对抗他的力量吗?碧城派主动要求联姻,我怎能浪费这难得良机”  萧霜忆的倦倦的眼光忽然冷漠如同冰雪:“玉纤不是好杀手……既天真,又善良,还有莫名其妙的自我牺牲精神——我未曾料到碧城派掌门竟然会派来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若不是她哥哥,她根本不用来此地!”  “她应该会反对的……”灭水叹息,她明白玉纤看哥哥的眼神,一如她看楼主萧霜忆。想着十六岁的女孩子抬起的清澈眼睛,她的眼睛如同受惊的小鹿,让人怜惜不已。  “那么听话乖巧的女孩子,就算是她哥哥要她去死,也是不会拒绝的!”  灭水突然一震,眼前这个未见玉纤的怠倦的人怎会如此了解,他的内心到底有多少是她未知的。  “若不是她哥哥,她根本不用来此地!”在灭水耳边久久不能消逝。  灭水越发看不透眼前这个已过弱冠,白袍长剑,眉目颇见冷锐的白衣男子。      初春的夜晚,月白如雪,这本已冰冷得也越发冰冷。,  玉纤倚在雕花窗口,耳边却传来了一丝箫音,极清极雅,一首清平乐,似乎只是信手吹来,却煞是动听。  玉纤定睛看去,隐隐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立于院外未开放的文心兰花从中,白袍长剑,文心兰花微微的淡蓝映照脸颊清俊消瘦,手里拿着一枝竹箫,一边站起,冷傲和锋芒依然停留在眼角眉梢。脸部利落干净的线条仿佛案上那柄古剑的剑脊,有一种疏狂傲世的意味隐于倦怠的眼神下。  玉纤跟着笛声轻声吟唱着:  “泠泠彻夜,谁是知音者?如梦前朝何处也,一曲边愁难写。   极天关塞云中,人随雁落西风。唤取红襟翠袖,莫教泪洒英雄。”  笛声突断。白衣男子低吟: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为何意,可已是人去影逝。”  玉纤怔怔的看着白衣男子缓缓走过来。  他就是星月楼楼主萧霜忆!  心中格登一下,如此清俊的相貌,却和自己想象中的武林豪客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特别是倚栏吹箫,眉目间沉静儒雅的气质,疏狂傲世的意味,看上去,和京城王府里那些贵公子倒有相似,只有眼中的倦怠分外不同。  终于,玉纤压抑住不快,在灯光下缓缓抬头,脸上还准备了一个温文典雅的微笑。  “玉纤”星月楼楼主萧霜忆吐出这个名字。  “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阿!”  玉纤不由一震,惊讶,双手用力握紧,用力咬着嘴角,还是装出了一副坚强的样子。  看着那稚气眼睛里装出的老成,萧霜忆内心的最深处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可怜的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走上的是怎样危险莫测的道路呢。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孩子” 玉纤撅着倔强的小嘴。  师妹,海碧,你十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萧霜忆蓦然问自己,呆住——十六岁……十六岁……脸色忽然阴暗。药圣谷!如今,她已经二十岁——回忆十六岁,应已经是恍如隔世!   “十六岁,已经不是孩子了。” 萧霜忆冷漠的回答,似乎也回忆起了什么,目光变得遥远莫测。  “楼主,你十六岁在做什么那?” 玉纤好奇的问到。  萧霜忆没有回答,顶顶看着远方。    萧霜忆内心深处那一片雪白的海芋花田。水气浮天天接水,沐日光华还浴月。  他看见了……看见了蔚蓝的海水映出的自己影子,孤寂的。  海水映出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静坐着的白衣少年,抱着绯红色的剑,在海边散落的白石上孤寂的站着。在无际的蓝海边,千朵海芋盛开,然后,他看到了雪白海芋中的小小的青衣仙子——仿佛是在等人,等了很久,衣襟上已经落满了花叶。她的笑容是淡泊而温和的,那种包容一切的力量,让平静的笑容显得光芒四射——那是、那是谁?  青衣少女脸上一直是带着安静温和的笑容,毫无相似于今天药圣谷圣手的神色,而只是一种来自自得、安详和恬静的力量,近乎宗教般纯洁而肃穆,有强烈的安定人心的作用。  “楼主,想什么那?” 那双好奇通透的眼睛。  “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见大家”  白衣男子转身而去,留下不知所措的新娘子。  “他和爹爹说得不同”  鬓上簪着一朵紫蓝的蝴蝶兰,妙龄少女的喃泥。  听到后萧霜忆冷漠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笑意,月光如泻,月度银墙,白衣男子抬起头,那笑意竟然冷过初春的冰月。    正是碧楼金瓦,满砌蔷薇红冷。  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  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  黄叶青苔归路,屧粉衣香何处。  消息竟沉沉,今夜相思几许。  春雨,春雨,一半因风吹去。  纤月黄昏庭院,语密翻教醉浅。  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  谁见?谁见?珊枕泪痕红泫。      第四章: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  辉煌的庭院中,还有浓浓的大喜的气息,一处独立的小花园,丛丛盛开的文心兰中更立着清俊的白衣男子,庭中燕宿雕粱,花丛香浓不嗅,难得偷的浮生半日闲,萧霜忆低身抚摸着盛开的淡蓝色小小的花朵。  初春柔弱的眼光下,一小小的雪鸽的影子掠过白衣男子,萧霜忆依旧抚摸着那小小的花朵。  “楼主,属下亦无发现”不知何时红衣女子立于庭院中。头顶斜插的血红的凤尾耆分外鲜艳。  “不知一场春雨后,纤弱的文心兰是开是败?”不等红衣女子回答, “灭水,今天很漂亮” 白衣男子依旧低着头把弄着花朵。  妖娆镇定的红衣女子脸上一片绯红,漆黑的眼瞳也震动起来。  忽然,有华丽的琴音,从院落中传来,从白衣男子嘴边传出,扩撒到风里。洒脱温柔,慢慢随风雪飘入窗内,触到脸上,然后、仿佛融进了她心里。带着淡淡的悲伤和回忆,却也含着对于生命的热爱与希翼,满怀安慰。  一向以毒药暗器名震江湖的红尘,这个被外界传为毒蝎般的红衣女杀手,居然就这样小女孩般的哭了起来。怔怔的看着立花而吹的白衣男子萧霜忆:  当同样十六岁的灭水看到,他,萧霜忆,的第一眼,就注定了这个妩媚妖娆女子的一生。      出生于风月地,既是下人,经常要她出头露面,甚至不得不从那个伟岸的大门前每天经过。经过那个大门时,她总是低着头,生怕那些江湖人士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然而,却一直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直到她在那个地方碰见了他。   ??很久以后再回忆,即使是命运转折的那一天,看起来也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刚刚下过了入冬第一场雪,外面滴水成冰。然而,她仍然不得不一早起来,去街道那一头桑树下的老井里提水。   匆匆梳洗了一下,用铜钗松松挽着头发,她提着木桶在冰冷的街道上行走。  天刚刚亮,灰蒙蒙的洛阳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那也是她为了避免过于抛头露面,特意选取的出门时间。指尖冰冷的要失去知觉,她蹒跚走着,吃力的提着满桶的水。   走过那个大门前,她照例低下了头匆匆而过。陡然间,空寂的大道上,急促的马蹄声如雷般急卷而来,裹着冷冷的风雪,转眼已在耳畔!   她心下一惊,待抬头看见那几骑人马奔过来时,想要躲避,可一脚踩在结了冰的地上,身子便是一滑。   如若这一跤她跌下,而那人只是纵马而过,那末,他们之间,便是空余这漫天飞雪,并无其他。   然而,她并没有跌倒,甚至连手中木桶的水也没有洒出半滴。   马是被硬生生勒住的,马上的人飞身而下,伸手托住了她的肩头,稳住她欲坠的身形,耳边只听到有人温言:“冲撞姑娘了,抱歉。”  ?她抬起眼睛,看见的是年轻公子清俊的脸,映着漫天纷扬而起的残雪,更显得苍白,只有那目光还透着点生机,迷离中带着依稀的暖意和倦意,却不见底——那样的深渊,仿佛一眼看上去,别人看不见他的内心,却反而会坠入其中。  起来吧。”那人道,轻轻扶了她一把——果然是江湖人,也不如何拘泥于男女授受的规矩。  她只是略微愣了一下神,那个年轻公子却已经放开了扶住她肩膀的手,将另一只手上抓住的木桶递回到她手边,微微一颔首,便回首径自走了开去。与他一起来的有三骑人马,一色的玄色大氅,顾盼间英气逼人,不同于这个公子刚刚的文静倦怠。  一行四人踏雪走入了那个大门,守卫们一见当先之人,齐齐下跪,恭声:“拜见少楼主!”   而那个青年公子只是微微点头,受了这样大的礼,脚下丝毫不停,一直向那个深深大院中走了进去,风雪在他身侧回旋,身形虽然单薄,但这个年轻人似乎带着难言的气势。   却听见急促的奔过来,一人一叠声的急唤:“少楼主!少楼主!快,楼主不好了!——”   她的心也随着一抽,抬眼看时,那人已经扭头看着听雪楼的方向,只是眼睛却依然平静,呵斥着来人:“梵宇,如何能当街说起楼主病情!”   ??来人跪地称罪,可眉目间满是焦急之情。白衣公子放开了她,径头也不回的奔了进去。   ??她一个人站在街上,看着他绝尘而去,看着左邻右舍在门窗后躲闪着看她的眼神。想,他终究也是路过,偶尔扶了她一把而已。他的世界,是她完全不能了解的;而她平凡人的苦楚,也是不为他所知。   …… 拎着水,站在雪地里呆呆的想。  想透了这一层,她的心便冷了一半。   ?那一天,一个红衣丽人呆呆的站在洛阳最繁华的大街上,一直到木桶中的水都结了冰。人渐渐地多起来了,一个个都惊异的看着她,其间还有几个纨绔子弟围观,嘻嘻哈哈的称赞她的美丽妩媚不可方物——她不得不走。   在走之前,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大门上的牌匾,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三个字:   星月楼。  那以后,生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她每日路过那个大门前的时候不再低着头匆匆而过,反而是放慢了脚步,眼角瞟着门内,仿佛期待着什么。   她也关心起有关这个“星月楼”的点点滴滴。于是她才知道,世上有所谓的“武林”,从邻舍小妹大婶那边她才听说,听雪楼来头不小,而且手下都是一群舞刀弄剑的亡命之徒,平日里虽然不在洛阳地界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所有人还是对它又敬又怕。   有什么好怕呢?他可是个好人呢。  她想着,想起那个公子迷离温和的眼神,嘴角就有羞涩的笑意。   有时,也会在听雪楼的门口看见他,他却大都没有留意到她躲躲闪闪的视线。偶尔也看见了,似乎也记得她,却只是微微一颔首,笑笑,没有做作,也不热忱,只是淡漠的笑,让人心里没有一点的底。   十六岁的她第一次知道心绪紊乱的滋味了……然而,她也是知道,作为曾经的洛阳花魁的女孩儿,一个下人,怎会和这些江湖人士有什么联系的。   少女一个人在那里左想右想,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少女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开始想着自己的装束,也开始学着在脸上淡淡的描画,希望自己能更漂亮一点。渐渐的,每一次她走在街上都有很多视线相随。其实,她私心里的希望——只是能让那个人有更多的可能注意到自己而已。   越来越漂亮了。所有见到的人都那么说。   少女的希望很快成了现实。  一日,明媚楼里一片骚动,少女被妆若鬼魂的老鸨带出。  “一个下人还劳烦星月楼楼主主亲自出马” 老鸨一脸不可致信。  雅座中的数位白衣男子只是淡然静坐,慢慢啜饮着面前的酒,外面的莺啼燕语竟似半句也到不了那些人心头。  “姑娘,愿意来星月楼吗?”  少女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惊喜。  “回去收拾一下,从今天起,你就跟了我。”白衣男子仍是倦怠的眼神,全是深意。  老鸨唯唯退下,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暗自对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那些是江湖豪客,好自为之了”  一听到江湖仇杀,其他人脸色都变得雪白,只有她泰然自如,点点头:“放心便是。”   她自顾自走提起小小的包袱上楼去,脸色不变——江湖…只因了那个人,江湖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反而,是她心中一直珍藏的梦。  从此更名为灭水。  再她还未看的懂楼主萧霜忆那倦怠的眼神,已被派去咸阳西血楼了。  那是怎样痛苦的记忆,然一切都为了回到他身边……哪怕能远远的看到他也好。  一年后,这个美丽的女子回到星月楼,带来了咸阳西血楼护法的肮脏的头颅,也带回来了一身的毒药暗器绝学,也带回了妖娆绝艳的眼神。        “好了,不哭了,看眼泪要把花儿淹没了”萧霜忆轻轻弹起坠落花瓣的晶莹泪滴。  “今天,玉纤传出的是什么消息?” 萧霜忆随意说着,好像说着生活琐事。  “全是楼主的起居饮食”灭水眼里仍是泪水。  “你看看”萧霜忆起身抬手递给红衣女子一方纸条。  少。主。愈。动!  红衣女子抬头看着深不可测的白衣男子。浮现了见到江南碧城派少主碧天的震撼:那是非常俊美的男子……蓝黑色的眼眸,脸部的线条利落而英俊,齐额勒着额环,在额环上宝石辉光的映射下,这个来自远方的男子焕发出令人震惊的光芒。  一震冷意袭来,红衣女子越发觉得眼前这个魂牵梦绕的男子虚无飘渺,深不可测。      三日后,如闪雷般的消息传遍江湖:江南碧城派少主意欲行刺掌门,被斩杀!  一日后,又一消息攒动着江湖:刚刚嫁入星月楼主的江南碧城派掌门么女病重。  只有一直陪伴于身侧的灭水知道,星月楼主夫人,江南碧城派掌门么女,玉纤昏迷中一直念着一个名字:碧。天。!    玉纤流恨出冰丝  瓠齿和春吐怨辞  罗前纱后望君来  养在深闺难自弃  衔恨愿为天上月  年年犹得向郎圆    第五章:只今洛阳年年日,犹为萧家照断肠  一年又初春,水浴凉蟾风入袂,西南月落城乌起,微弱的阳光终因抵住住厚重的乌云而放弃了照射大地。庭院内文心兰败了又开。  中间的庭院,一边,是一排紧闭的厢房。非常华丽的装饰,镂空的窗上糊着名贵的纱,雕空的花纹上涂着金、紫、朱、碧、银五种颜色。精致的水乡建筑!  曲曲折折走入着个院落。终于,在一个长廊前,一身红衣的灭水停了下来,秀发中斜插的血红的凤尾耆显出一丝丝暗红。打开了一扇有着银色镂空花纹的门,慢慢走了进去。  玉兰色轻沙罗帐里,暗红的雕花红木床上躺着鬓上簪着一朵蝴蝶兰的妙龄女子,原本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  蝴蝶兰的紫蓝越来越淡。  她就是星月楼楼主夫人江南碧城派掌门么女,玉纤。  “夫人,该进药了” 红衣女子微倚窗栏,轻轻递出精致的珐琅瓷碗。  “啪!”精致的珐琅瓷碗在地上裂的粉碎。  “夫人,已经五年了,何苦?” 灭水苦笑。  “哥哥,哥哥,我冷!” 床上蝴蝶兰似的女子又险入昏迷,脸上的甜蜜,幸福,刺的灭水一阵生痛。  “不要,你们不要杀哥哥” 床上蝴蝶兰似的女子面色扭曲,全身抽搐。  一道银光从灭水手中划出,两根根细细的银针飞快的扎入膻中穴,关元穴。    一年前,洛阳药师终于对这个药石不进的尊贵夫人无能为力。  灭水受命带着夫人求医于药圣谷。  回楼前,药圣谷谷主薛月玦授予灭水此续命一招。  那原本致命的穴位却一直延续着这个高贵的楼主夫人的痛苦。  “心若求死,针石无力” 药圣谷谷主薛月玦的最后一句话震动着一向以毒药暗器名震江湖的红尘,这个被外界传为毒蝎般的红衣女杀手灭水。  不似从前,床上女子并没有安静下来,反而越发抽动,拉着红衣女子的手激动的喃念着“哥哥,哥哥,我长大了一定嫁给,你!等着我!”  灭水心中一动,玉纤你要去找你的碧天哥哥吗?而他在我身边却又那么遥远。  “快,叫楼主” 红衣女子吩咐。  “哥哥,哥哥,看蝴蝶兰美吗?”  “哥哥,我好看吗?”  “哥哥,等我……”  床上蝴蝶兰似的女子慢慢安静了,永远的安静了。      一席白衣进入,带来了初春阵阵凉风。  “楼主,你来晚了!” 灭水无神的看着床上那宁静的女子,紫蓝色蝴蝶兰在那青丝中消逝。  “灭水,速去药圣谷,需要给碧城派一个交代”白衣男子静静的说着,眼里一丝惋惜,本来这么好的一颗棋子,现在却成了麻烦,白衣男子微微苦笑着,转身而去。  “她是你的妻子呀!!” 红衣女子低声道,全是幽怨。  “灭水,星月楼第一条是什么?”萧霜忆微微说道,眼睛里只有笑意。  “执。行。命。令!” 红衣女子低下了头:“可她还是个孩子呀!”  “孩子,别忘了她和你一样的年岁” 萧霜忆冷笑道,眼睛里一丝丝嘲弄。    灭水,武林中的奇女子,出名的心狠手辣,一夜之间血洗药圣谷。这个从加入星月楼就未放过一人生还的红衣女子竟然失手了,让丝毫不会武艺的药圣谷谷主逃脱。  同时,洛阳伟岸的星月楼里瞬间建起了一座白墙黑瓦幽静的小小道观:  护。花。宫,  “师妹,我终于能再见到你了”    马上横笛追海江,忆中青衣置闺房  总是当年携手处,游遍芳从一片茫  添哽咽,足凄凉。青灯黄卷心悲凉  只今洛阳年年日,犹为萧家照断肠。      第六章:怎奈何,一缕相思,隔青灯不断  又是一年秋风吹凉起。此时的江湖人尽皆知,白云山护花观的那兰海碧拥有起仙人不及的死回升之术,与只手之力撑持星月楼的楼主萧霜忆,并称人间龙凤。  看着破落的道堂,灰黄的月光,白衣男子静静看着窗外碧山高树,她现在干吗哪?  她不在意那些江湖间的恩怨。——她束发皈依青灯黄卷,是为了心灵的永久宁静吗?  道堂地上一身道服的女孩倒在衣衫褴褛的男子身边上,嘴角带着微笑。 一片血红然红灰色道袍。  衣衫褴褛的男子瞪着不可致信的眼睛,靠在桌边。身旁褐红色千年冰蝉已成冰,身上流出的黑色汁液混合在血红的血液中。  东方微白,幽僻的白云山中,白墙黑瓦的小小道观护花观,仿佛苍翠山中点缀着的一粒小小的露珠。护花铃发出当当的声响,沉闷的穿过清晨的雾气直飘山下。  浓浓的雾气中青衣仙子若隐若现。  终于再见你了!师妹!萧霜忆平静的眼中泛出波澜。  青衣女子越来越近。  白衣男子眼中却越来越凉!  看到那眼里丝丝沉痛的悲凉,那淡泊而温和的笑容消逝无踪,眼神却是冷漠而尖锐的,带着恨意和报复。  萧霜忆突然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只。要。你。在。身。边!  萧霜忆心里静静的说着。  一身青衣和风斩剑刺眼的白光在萧霜忆身侧卷起笑意,越来越浓,像春风一样化开。仍是那么美的笑容,只是那眼睛里仇恨的怒火穿透殿中神灵。  灭水踏入前厅,这个妩媚不可方物的女子带着一身红光。   “静冥道长,已食用血龙珠,请那兰海碧姑娘随我入星月楼。”灭水妖娆的眼睛充满好奇,看着这个和楼主并称人间龙凤的如此清秀的女子。    一行人消逝在静谧的白云山中,江湖人尽皆知那兰海碧入星月楼,从此之后法号灭风。      春风吹暖了万物,一席白袍的萧霜忆立于儿时的竹楼中,明天他萧霜忆将启程南下,一场杀戮即将开幕,然而此时的萧霜忆全无镇定沉着,眼神中流露出微微的不安,这次的目标是:  江 南 碧 城 派!。  “楼主,为什么这次灭风师傅不随行?”红衣妩媚的灭水质疑。  着一对人中龙凤从来都是共同进退!  此行险恶,萧霜忆他只有七成把握,怎会让师妹冒险。  “还有很多事务,你下去准备吧!,请灭水师傅过来”白袍男子摆摆手,一席红衣随即消逝。  翠竹绕楼,楼缀翠竹,翠竹边,青松侧,初春的朝阳下,一朵朵血色蔷薇在星月楼,人畜场训练园侧,竹楼边,艳丽的又再绽放。  萧霜忆轻缎白袍随风而动,飘逸俊秀。  碧色玉杯里青色的竹叶青,一股股清香的酒气扑出!  竹楼顶,翠竹色的护花铃,  叮叮叮叮……  萧霜忆定定看着那碧玉杯,回忆着师妹到来第一天的情景:    “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星月阁里,青衣道袍女子笑容暖如春风的嘴边吐出一句,下面为之骚乱。  萧霜忆苦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比你弱,你就会立刻背叛,是吗?”  “哈……那叫什么背叛啊。”青衣女子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冷峭,抬眼看,“难道你会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谈得上什么背叛!而且,如果你能被我打倒,那么我当然要杀了你!”   “哦……我记住了。”萧霜忆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有冷俊的眼睛里有冷漠迷离的光闪动,缓缓回答了青衣女子一句,“我会让你一直留在身边。”  青衣女子没有发现,那个时候,楼主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护花宫窗口的碧玉护花铃。。  八年前,自从前一任星月楼主、他的父亲萧雁飞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弃世之后,他中止了在海良老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   然,让江湖震惊的是,几年里,星月楼在他的带领之下召集了如云高手,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把势力拓展到了整个中原。   看着这位和他并称人间龙凤的青衣女子。  “海碧,坐这里。”楼主轻声的吩咐,然后我看见他拍了拍身边榻上的空位——青衣女子呆住。这样明显地表示出对于她的倚重,是她不曾料到的。想了想,她终于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    后来,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是人间龙凤以后携手开始长达三年征战的序幕。  星月楼。这个几十年前还是无名组织的帮派,如今已经领袖天下武林……而星月楼主萧公子不世出的英才和武功和身边这位并称人间龙凤的青衣道姑,成了江湖中诞生的传奇。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势力,灭去咸阳西血楼和济南听泉堂……  多很多次,青衣师傅和楼主征战四方,在杀场中并骑驰骋——腥风血雨中,风斩剑的清光和羽情剑的华丽交织在一起,刀剑相逢的瞬间,互放出的光芒令天下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几乎是完美的杀人艺术,死亡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而吸引力,几乎让所有人为之不顾生死!   ——似乎和对方比试着速度,萧霜忆和青衣女子进行残酷的杀人竞赛。  每一次,在风斩剑进入对方心脏的时候,都发现那羽情剑已经在那里等了……然后,和刀在敌人体内相触的时候,都可以看见青衣女子失望和不平的神情。   每次杀戮中,萧霜忆从来没有一丝软弱流出!  我。只。有。你。在。身。边!  萧霜忆心里静静的说着。  当宣布武林一统时,万众对他下跪、宣誓效忠之声震动云天;那个时候,坐在建立旷世武功的轻人身边的,青衣道袍,木无表情,似乎一切辉煌都与她无关。  很多武林人士都纷纷私下猜测两人。毕竟,端坐在星月楼的正殿中,坐在武林霸主的身边,几乎享有和他对等的权力——人中龙风。象这样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依赖于一位美丽的道姑,简直是让人不遐想也难。  萧霜忆和青衣女子那是怎样骄傲优秀的人,因为顾虑和误解,一次次在冷漠和僵持中错过了真情流露的机会;而在这样复杂微妙的关系中,隔阂一天天地累积起来,横亘在两颗心灵之间……  只有羽情,风斩双剑合壁斩杀于江湖中。      翠竹深处,青影浮现,萧霜忆,苦笑,:“师妹是你来了吗?”  “不知楼主昭属下,有何吩咐?青衣女子如春的笑容中带着那万丈的距离。  “师妹,何必客气。“  “按以前的规矩——来比剑吧!” 萧霜忆,苦笑。  “那,我会杀了你的!” 青衣女子还是如春的笑容。  “呵呵,呵呵,是吗?”  师妹,我会让你永远留再身边的!萧霜忆心里说着。    竹叶飞舞,隐隐淹没了竹楼,只透出两股如闪电般的绯红、雪白……  白衣男子反手拔剑,然而却没有进攻的意思,死死的看着面前青发束亟的青衣女子,忽然清啸一声,抽剑凌空——片刻之间,游走竹楼四处,仿佛化身千万,绯红色的光芒陡然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剑气凌厉的让人不能喘息。  “千里孤坟道凄凉,十年生死两茫茫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那一个瞬间,剑光横空之处,一口气挥洒出连续的六式——即使进入江湖闯荡这么多年,这六招,也只没有任何一个人面前才使全过。  “绝情六式”青衣女子惊呼。  一道通白透出,青衣女子已越身碧枝上,身周紧紧一层嫩绿竹叶。  绯红剑光一扫,青衣女子女子身侧竹叶如冰块一样纷纷落地,发出吭吭的声响。  “师妹的碧水绝越发完美了”白衣男子一丝笑意游于脸上。  档到绝情六式,看来已不再我之下了!白衣男子心里反而一丝解脱。  青衣女子侧身而入,如同飞舞的竹叶。  “叮!”一红一白并未接触,却发出巨响,翠竹林里飞绿更浓!  两人如电闪雷鸣,已过百招!  竹楼上的护花铃好像被震慑住了,此刻却一声不响!  突然,白衣男子,绯红色剑气绕顶,越来越细的剑风吹向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微微一笑:“梦寻剑法”,雪白的风斩剑持于胸前,左手向前一挥,身围绕着薄薄的一层雾水,又是一挥,已落地的竹叶像把把尖刀直飞向白衣男子,微近身侧,却突然转回,刺向青衣女子。  一阵阵剑风吹得白衣男子轻柔的白袍莎莎乱舞,吹的本来厚重的青衣道袍翻起。  青衣女子横身飞出,越过那把把竹叶匕首,突然一片青叶滑过青衣道袍衣襟处,一方白帕飞出,慢慢落下!青衣女子竟然不顾身边布满的致命竹叶,急身而下,紧紧抓住方帕!  瞬时,白衣男子,只手扯下白袍。  一片白光,白袍已为青衣女子牢牢遮住了那致命的风雨!竹叶刷刷落地,砍到生长自己的墨绿竹干上,哗哗倒下一片!    “你还是比我强!”青衣女子转身离去。  萧霜忆眼睛一亮,然后苦笑……      
三个月后,星月楼平定江南江南碧城派,称霸整个江湖。  随即传出,星月楼灭风师傅,刺杀楼主萧霜忆失败被杀!  
星月楼,护花宫中,星月楼主,一身白衣被风吹舞,盯着手里已污浊的白色方帕静静发呆,碧玉色的护花铃,一阵阵叮叮当当传出护花宫,传出星月楼,传出洛阳城,传出整个江湖!    画图中,旧识春风面,  谁知道,自到秋阳畔,  眷恋幽兰质心,苦惊风吹散,  念荒芜,寄宿无人怜,  重门闭,败壁秋风叹  怎奈何,一缕相思,隔青灯不断。    
  容若完成于日15时  容若小注:这几天偶不能在痴迷于此了!呵呵,要不然偶的毕业答辩怎么办!so就让这篇关于萧霜忆的在这里嘎然截至吧!!!呵呵 答辩完,偶在接着奋斗!!  
  星月楼之——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作者:容若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第一章
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  水牢  在星月楼的水牢里,关满了这一次征服魔门萧家带回来的俘虏。大群的人挤成一堆,满面血污,人人都带着恐惧得近乎麻木的眼光,看着那只点向他们的手——操纵着生杀予夺权力的,竟然是一个和蔼的老者,一身灰白佛袍,满头如银丝发盘于头顶,神情自若的站在血污中。   窗外是漆黑死寂的夜,而牢内也是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人在被点中时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紧张而发出失控的尖叫痛哭,立时便换来一声冷冷的吩咐——“拉出去,杀了!”  在对着那些绝望惊恐的人下达死亡命令的时候,特别是看着人群里那些年幼的哭泣的孩子,老者明亮的眼睛里忽然闪现过残酷的笑意  那群将要被杀戮的人发出了震天的哭喊,有些疯狂反抗的立刻便被砍下了脑袋,其余的要么破口大骂,要么就是语无伦次地痛哭哀求,然而,老者的眼睛全然无动于衷。   在刀斧手的驱赶下,人群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往外面走着……忽然,仿佛觉得什么异常似地,那个位面如善佛的老者手再一次抬起来:“右边第三个,出来!”   那个人年纪很轻,是为数不多的还能保持理智的人之一,始终没有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但是在走向死亡之时忽然又被挑了出来,也不由一阵迟疑迷惑。虽然满脸血迹,还是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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