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的名字,江天天,是不是太好听?

国家欠我一个哥哥!张亮儿子天天晒妹妹弹钢琴超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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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休的小世界:美拍终于OK啦,休哥也回来啦!这是和小一在深圳的日常~小号休哥争取天天更新哦,让你们每
推荐出品人这两天,镇江最低气温都在零摄氏度以下,在江苏科技大学西校区有个男生却整天穿着短袖。前天,这名“短袖哥”照片被发到了网上,立刻引来围观。昨天,现代快报记者找到了“短袖哥”,他是广西人,今年20岁,现为江科大港口航道与海洋工程大二学生,这已经是他一身短袖过冬的第六个年头。
看到照片,以为是夏天
12月16日,一张“短袖哥”的照片被发到镇江某热门论坛上。照片中,一名背着双肩包的小伙上穿T恤、下着中裤,双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都穿着厚外套,四肢裹得严严实实。这两天镇江的最低温度都在零下三四摄氏度,这张照片很快引发网友围观。
只有少部分人表示“佩服”,很多网友都表示不解,网友甚至怀疑照片是处理过的:“看到这照片,我以为是夏天”。更多的网友则发挥想象力,猜测原因:“一身夏装,看来他有防冻因子”“一定是从南方过来的”“宅男的最高境界就是,半年出一次门”“夏天出门,冬天到家”……
从6年前开始不怕冷
前天,现代快报记者调查获悉,这张照片确实拍摄于12月15日下午,这名小伙是江科大港口航道与海洋工程大二学生,叫陈勇(化名),广西人。江科大数理学院一名女生告诉现代快报记者,12月15日、16日,她连续2天在校园里看到了陈勇,他都是穿短袖和中裤。
昨天中午,镇江市区的气温在6℃到-4℃之间。现代快报记者在江科大宿舍里见到陈勇时,他穿着蓝色T恤和黑色中裤。记者问“你不冷吗”,他无奈地表示,已经被无数次问过这个问题了,“真的不冷。”陈勇告诉记者,他生于1994年,是广西防城港人,2008年南方遭遇冰冻灾害,那年上初二的他得了重感冒,坚持不去医院,在家静养了一周后康复,病愈后他就在学校坚持顶着“冰灾洗冷水澡”,“洗着洗着感觉还可以,就坚持了下来 。”陈勇说,从这一年开始,他天天晚上洗冷水澡锻炼,每个冬天都穿夏装,即使是穿长袖的衣服,也要把袖子挽起来。
没钱买衣服,还是病了?
冬天只穿短袖还洗冷水澡?陈勇的与众不同很快引起被身边人的注意。不少学生从大一开始就对陈勇印象深刻。一名大二学生甚至问记者“他是不是有那种不怕冷的病”,还有学生表示,陈勇是因为家里穷,买不起衣服才穿这么少。
“我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陈勇平静地说。他否认自己有病,还指着头脑说,“我这里又没有坏,为什么要硬撑着,我就是怎么舒服就怎么穿。”第一次有人将他的照片发上网时,他感觉自己的私密被曝光了,但现在已经不在乎了。老师也经常关心他为什么穿这么少,他只好说,“我就是不怕冷,也没别的。”
江滨医院内分泌科主任医师王东认为,一个人不怕冷可能有两种原因,一种是经过锻炼,身体有很强的抗寒能力,另一种是得了甲亢。王东表示,陈勇通过长期锻炼获得异于常人的抗寒能力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过王东表示,陈勇的做法他并不鼓励,也不提倡效仿。
“数九寒天”
怎么穿最保暖
下周一就是“冬至”,一年中最冷的“数九寒天”到来了。天气冷了,怎么穿衣服更保暖?
其实衣服并不是穿得越多越暖和。人体和衣服之间存在着一个小小的内环境。当衣服穿上后,身体与衣服之间的空气层厚度就会随之增加,保暖性也就随之增大。但当空气层总厚度超过15毫米时,衣服内空气对流明显加大,意思有点像我们经常说的“穿堂风”,这样当然就会不暖反而更冷了。
怎么穿,才能保证身体达到正好暖和的状态?许多人喜欢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但这些衣服大多是很透风的毛料衣服,这样不但非常厚重而且还起不到保暖的效果。与其这样,倒不如穿一层很贴身的保暖内衣、裤,然后再加一层薄薄的毛衣就可以了。
当然,在衣服的最外层,穿一件能够抗风的羽绒服或者皮衣,这种穿衣法既能够持久保持身体的温度,又能不受到外部冷风的侵袭。如果温度确实很低,只需要换上厚的毛衣就可以了。
其次,我们身体一些特别怕冷的部位要特殊保护,例如,颈部、头部、手、脚、膝盖等。其实颈部受凉会引起很多疾病,对颈部的保暖不可忽略。而对于头部来说,人体的热量大部分是从头部散发的,怕冷的人不能硬扛,出门一定记得戴上帽子。
原标题:江科大“短袖哥”六年来穿T恤过冬 天天洗冷水澡
【责任编辑:实习编辑 常春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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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介绍:
车内一响起《Despacito》,妹妹就忍不住跟着摇摆瞎唱!哥哥在旁边虽然一脸嫌弃,却带着一丝宠溺。我的野蛮女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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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雍容华贵的野蛮上司
刚出去帮客户装了一个电话,回到办公室,口干舌燥的,我喝了一口纯净水,手机里有一条黄色笑话:夫一脸兴奋地问:日?妻无奈地摇头答:月。
翻出来发给我一个叫李靖的朋友,手机信息发送中……我看了看,感觉不对劲,再仔细看看,晕死!手机显示的号码不是李靖,而是林魔女!
我慌忙拿起手机按红色的退出键,但是信息发送过程中是根本无法退出的,我把电池拆了出来,上帝保佑我那条信息不要发了出去。
林魔女本名林夕,另一个更响当当的绰号叫灭绝师太,是我们市场部的总监。年龄不详,三十岁之下吧。大美女,模特出身,穿上高跟儿鞋一米七五和我一样高,身材自然不用说。神态娇媚,肤色白腻,颜若朝霞,双眸灿烂。绝世无双的美,性格也是绝对的举世无双,年龄不大却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眼神中总有狡黠之色,看来极是诡异,阴险狠毒、不择手段的事都是无所谓的。她就是我们市场部最大的官。这个女人凭着自身祸国殃民苏妲己式的优点,据说搞上了老总,然后成了市场部的老大。
不过这女人绝对不是大家想象中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她有谋略,有眼光,而且有手段,管理的水平很高。集东方人的美貌智慧和西方人的洒脱张扬于一体,是魔鬼和天使完美结合的天才管理家。
我知道我惨了,那条信息好像已经忙不迭冲出去了。我颓然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完了完了……
没过几分钟,果然门口传来了林魔女的声音:“一天上班八小时,我看你们五个小时都在抽烟!139××××1314,这个号码是你们办公室的人吗?”
还是坦白从宽吧,不然她上内部网一查这个手机号也查得出来。我站了起来,她直勾勾地看着我,逼视我。我没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神不是在暗送秋波,而是千刀万剐:“你!跟我到我办公室一趟!”
听见同事们小声的议论:“看来,又要有一人离我们而去。”
被林魔女以这样的口气使唤到她办公室的职员一般都是凶多吉少,亿万通讯是一家大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人,能在这里干到三个月之上的人,都是人才。那些进来走马观花的人多了去,新人一进来,林魔女就会注意着,假如哪点她不称心,立马叫你去财务部领钱滚蛋。
我也才是个新人,混了两个月,成绩也不怎么样。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部一直坐一望二,稳坐在倒数第一的位置上向倒数第二膜拜,出尽了风头。谁都知道我是公司的倒数第一,因为学的专业不是通信的,每次考核都不及格。当初那过五关斩六将成功进入亿万通讯的喜悦,已经被如今的惶惶不可终日代替,今天的这条黄色笑话估计加快了我死亡的速度。或者说是导火索,让林魔女更快地注意到我了。
进了她办公室,她非常转地跷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翻了翻手机,然后抬头看我,我们基本上都没见过她不戴眼镜的样子,她一向都戴着一副大大的棕色时髦眼镜,但这丝毫掩盖不了半点她的美丽。最主要的是那副眼镜可以半遮住她诡异狡黠阴险毒辣的眼神。如果看到她那种诡异的一边嘴角扬起的高傲鄙视人的笑容,你就把遗书写好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吧。
“殷然!”她阴着脸叫我名字。
“到!”我像个士兵一样站直身体,两手伸直双脚并拢抬头挺胸平视前方。
“你很有空啊?”她看着手机在手指上优雅的翻转。其实我是刚刚忙回来。每天踩着自行车到处跑,在各个居民区装电话,哪有半点空闲在办公室,这会儿是刚回来交差的。但我们都清楚,和林魔女的一切解释都会被她当做掩饰,说多错多,索性不说。
她突然生气地抓起桌子上的文档猛拍一下:“考核成绩倒数第一!绩效成绩你也倒数第一!你这个老幺还那么闲!”然后她掏出那本白色笔记本。那本白色笔记本就是死亡报告,只要填下去,接着她就会告诉你去财务部领工资了。林魔女虽然残忍,但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工资给很多,这个月就算你只做了几天,她辞退你照样发整个月的工资。
我表示哀悼,看来明天可以重新去人才市场拼搏了。
有人敲门,是她的秘书:“林总,这些货我都验完了,但是东城门市部打电话过来说,明天才能过来取货,这些货我想搬回储藏室,但他们都下班了。”
林总刚打开了白色笔记本,停下了手,看了看我,用手机指着我:“你去搬吧。”
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也是条死路啊!这个任务延长了我的一点生命,秘书我爱死你了!
都是一大箱一大箱的电话机,几十部电话装一个大箱子,几十个大箱子,每个箱子都有六十多斤重,这不是难题,难题在于那个小小的储藏室在一楼,而我们办公室在三楼,让我这样跑,整整跑了三个钟头,终于搞定了。
我靠在走廊墙壁上重重地呼吸着,头发全湿了,汗如雨下。这时听到一群人走过来的声音。林魔女带头走过来,后面跟着一群不知哪里的人。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是统一着装的,夏天男的白色衬衫白灰色西裤黑色皮鞋,女的白色衬衫职业短裙,不得不重点说,女同事的职业短裙非常短,很有看头。
林总就不一样,虽然打扮也很职业女性,但是颜色每天都在变。她的高跟儿鞋有节奏地响着,后面跟着的那些人虽然不认识,但都个个点头哈腰的,估计又是跑业务或者求林总做啥事的吧。
她走到我前面停了下来,也不用眼睛看我,脸也不转过来,是对着前面的空气说话的:“殷然,搬完了吗?”
“搬完了。”
“不错,还不错。”然后她点点头又往前走了,说的什么意思,是不是暂时不辞退我了?
我正想着,后面跟着的那十几个人窜出来几个家伙拉着我:“哥们儿,走吧走吧!”
我惊讶地推着:“去哪儿啊?”
“当然是吃饭了!”
他们边拉着我走边谈:“你们亿万通讯的产品实在不错,我们想在永州市开个亿万通讯加盟专卖店,想求求你们林总,可你们林总是软硬不吃啊,你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一定了解林总这个人,哥们儿,给个主意吧。”
我摇着头停了下来:“我帮不了你们,抱歉。”
他们见我停下来,急了,就一齐拖着我往前走:“那我们等下再慢慢谈。”
到了停车场,林魔女上了她那部和她本人极其适合的座驾,霸道的红色陆地巡洋舰。
这群家伙拖着我上了一部啥轿车就不懂了,上了车就一直在求我,敬烟点烟的:“哥们儿,实不相瞒,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我们就是瞅准了这个市场,才不惜代价的下大血本。那边的商场我们盘下来了,也装修好了,就等着过林总这一关了,你帮我们办成这事,五万!”
我是个穷人,租住在八十元的一个小地下室,五万啊!我心动了,但是很无奈,我依旧摇了摇头。
“六万!”
“不是的大哥,你们给我多少钱我都无能为力啊。”说话间到了某家酒楼,他们是开包厢的,我自觉不适合这种豪华的地方,走着走着自动退了出来。那几个家伙可真是,可真是不知道怎么说的,转身回来又拉住了我,把我一起拖进了包厢。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一边谈着生意,只是在进货方面有了点不同的意见而已。林总坚持公司配送,他们就坚持自己取,我没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同啊?后来听了出来,公司配送要收取一笔不少的运送费,林总也太抠了,就这点还要赚人家的。要知道,现在是人家帮咱公司做生意啊。
林总气了,拍了一下桌子:“我们公司的产品那么好!不怕没人帮我们销!既然这点都谈不下来!那就别谈了!”她是雷厉风行的,说完就站了起来。
那群家伙慌忙站起来恭请林总继续坐下去谈,一直敬酒,敬了我好多杯,然后也敬林总。林总看见我坐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表情,叫我过去坐在她身边,然后所有敬酒的全部给我喝了,幸好我的酒量一流。
不过后来喝了一杯不知啥味道的,喝下去后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很苦很苦,闻了闻,也是啤酒,估计这些家伙放了啥药吧?林总也喝了几杯,我刚刚坐下来一会儿,头马上犯晕,我确定这些家伙一定施诡计了。
林总喝的比我多了几杯,她眼镜下迷离的眼睛,让我知道她已经醉了,她签了合同,是糊里糊涂签的,那些合同倒也没有什么,就是公司不能配送而已。
那些家伙和我们两个握了握手,然后全部撤走了,就留我和林总在包厢里。我头晕得很,想吐又吐不出来。我的力气几乎全没有了,拼着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出门口,她在后面叫住了我:“扶我回去!”
我慢慢地扶着她出了包厢,虽然头晕,但是意识还不是糊涂的,就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林总,我没办法扶你回去了。”
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摁了摁,然后看了看,把手机递给我:“帮我找一下一个叫做王华山的禽兽。”王华山就是亿万通讯公司的老总,四十好几,有儿有女,离婚N次,多妻多福,她的绯闻男朋友。居然这样称呼老总……
虽然意识还有些清醒,但是眼睛里全是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林总,你手机上这些是字吗?”
“我也觉得不是。”
她说完后“哇”的一声吐到我身上,恶心的污秽从我脖子胸口处往下流。我慢慢低下头看,她居然继续吐。我想推开她又不敢推开她,这个时候我的脑中还是神圣的工作。
天呐!我的衣服,从头到脚,全是她吐出来的恶心玩意。服务员跑了过来:“先生女士,我们酒店的住房在十三楼,不如我带你们上去吧。”服务员真敬业啊。
我不想去,但服务员挽起了林魔女的左手,而我在林魔女右边扶着她,感觉是服务员拖着我们两个上了电梯,然后上了住房部。一间双人房五百八,单人房四百八。我掏出了钱包,我的钱只够开一间单人房,而且这是我这个月的全部伙食费了,如果我开了房间,恐怕这个月真的会饿死街头了……
我正犹豫着,那个热情的服务员却抢过我的钱包,把我的钱都掏了出来付了房钱。我悲哀地拿了房卡,扶着林总往1314号房间走去,耳边听见那个热情的服务员和前台服务员的对话:“今晚又招来了一单住宿生意,小李你真行啊。”
晕,那个热情的服务员全是为了提成啊。
我扶着她,她还能走,由于穿着高跟儿鞋,搞得好像比我还高,头靠在我肩膀上。我插卡开门,只有一张床。好在床很大,应该够两个人睡的。我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子,垫好枕头,盖好被子。
进了卫生间,看着自己全身的污秽,我恶心得也吐了。把自己的衣服全脱了,洗干净了晾起来,衣服那么薄,明早应该能干的。然后卷了浴巾钻进被窝睡觉。我是背对着她的。
我正要睡着,她翻了一个身,手臂放在我身上,然后紧紧靠了过来,脸贴着我的后脑勺,然后又把脚放在了我的身上。我翻过来,仰睡,她动了动,又用力抱了抱我。天呐,我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起来。我推了推她,想把她推开。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庞,没有了那股杀气的她更是美若天仙。我轻轻地、成功地推开了她,她却突然一个翻身,睡到我身上。摘掉眼镜后的那张灿若明月的完美脸庞,我是第一次看到,我很想碰碰她的脸庞,亲亲她,她却突然睁开眼看了看我。
我慌了,她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每次在公司我都祈望最好不要碰见她,我怕被她开除,工作就是我现在的稻草,抓不紧恐怕就会沉到水底。我父亲几年前在县里是个领导,性格耿直,得罪了很多人。
后来父亲被人整了,人家用钱找了几个小流氓,每天凌晨都砸我家玻璃,报警也没有用。后来父亲就火了,拿起那条爷爷留下来的猎枪对着下面的几个流氓开了一枪。
私藏枪支弹药本就是一条罪,再加上开枪伤人,父亲落马了,虽然没坐牢,但被贬为了庶民。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父亲得意时,那些父老乡亲亲戚好友对他都点头哈腰的,一旦他变成了平民,关于他因贪污而下台的流言便迅速传开了。贪官在我们国家是非常被人看不起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父亲做什么生意都不行,总会有人横插一杠子。人家总让你不好过,父母只好退回了老家,耕田种地养猪,供我和两个妹妹读书。勉强供到我大学毕业,值钱的那幢房子也卖了,然而还有两个要读书的妹妹,捉襟见肘。回家过年的时候,才过完初三,父亲就把我赶出来,说男儿志在四方,给了我两千块钱让我去闯世界。然而很不幸,我被所谓的好朋友弄入了传销组织。我被囚禁两个星期后,在放出来透气的时候抢了卖水果的大娘一把水果刀,和软禁我的几个打手对峙起来。他们没敢动手,无奈地放走了我。然后我就到了这个城市,湖平市。
原本我是有女朋友的,还是班花,很漂亮的,但大学的纯真遇上了社会的复杂,人也会跟着变的。我和她到了湖平市,本是住在她那儿,她也是租房子住,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西餐部主管,月工资三千多。因为漂亮,她受到各方面的诱惑也很多。有一次她和我说,一个大老板要送她一部宝马三十几万的,想让她跟他走,她不愿意。后来又有一个六十几岁的老板给她一栋别墅,认她做干女儿。干女儿,干女儿,自然不是纯聊天关系的女儿,当然是用来干的。她也拒绝了。
再后来,她看透了世间一切都是虚幻,唯有钱才是真的硬道理,撇下了我们三年的爱情,跟着一个所谓的黑社会大哥走了。那个人给了她一百万,还答应每个月至少要给她三万块。我的爱情一夜间灰飞烟灭。收起伤心,我继续上路,就走到了这个亿万通讯,租了一间一个月八十元的地下室。
……
我把林魔女推了推,她睁着眼看了我好久,然后突然间,滋润湿软的嘴唇碰上了我的嘴唇。她的吻很轻很温柔,让我不想移开我的唇。但我还是要推开她,我需要工作,我需要帮我父亲分担这个家庭的负担。
然而我的两只手掌推开她的时候,却撑在了她丰满的乳房上,在我意识到这件事的刹那间,欲望击溃了我的理智。自从女朋友离开后,我已经两个多月没碰过女人。曾经我和女朋友在一起时,每个星期的疯狂次数都是大于或等于十的,这样的疯狂就像是吸毒般让我上了瘾,突然间强制性戒掉两个月,这一刻正是久旱逢甘。我翻坐到她身上,扒掉她全部衣服。一副美丽的模特胴体横陈在眼前。我扔掉了裹在我身上的浴巾,两条影子在壁灯的照耀下交错着,整整一夜……
第一次早上起不来,我还睡着的时候,听见她起来穿衣服的声音。但我实在好累,连眼皮都没有力气睁开。她穿好衣服后直接踢了我一脚,这下我的意识清醒过来了,天呐,昨晚我睡了林魔女啊!
我卷起浴巾站了起来,她一步一步地逼过来,戴上了那副墨镜的她就像变身的超人,眼镜下全是杀气:“你好大胆啊。”
“昨晚,昨晚我们就盖棉被,纯、纯聊天……”我第一次在林魔女面前解释。
“纯聊天?看你平时老老实实的模样,胆子却不小啊?居然连我也敢动!”
这啥话啊!昨晚难道不是她先动我的吗?不过她喝得那么醉,也许把我当成了她的男朋友也说不定啊。我没敢再解释,一切的解释都是掩饰,只会让她更加火大。
被逼到墙角,我没有了退路,我等着她的谩骂或者殴打。她一直逼视着我,然后用非常鄙视的语调说道:“就你这种下等人,居然也敢碰我?你配得起吗?”
我生气了,我死死地看着她,很想给她一巴掌,但我恨自己的无能,我需要这份工作。她顿了顿:“去帮我买毓婷,等下送到我办公室!”
“啊?”
“啊什么!事后避孕药啊!”
“我,我没有钱了。”我脸红着说。我没有骗她,我真没有钱买,就连今天要吃什么我都不知道了,等月底发工资的时候,我可能都饿死了。她非常不屑非常鄙视非常欠扁非常恶心地盯着我,从包里掏出钱:“两千块,封了你的嘴,透露一个字,我用两万块买下你的手脚。”
然后把钱塞进浴巾里,转身潇洒得我想殴打她的走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适用于我现在的情况。有钱才是硬道理。
我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然后走进去把避孕药放在她手里,她脸上的潮红居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褪。我转身走了出去。
“慢着!”
我站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做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就算她用再毒的语言攻击我,我也要忍。
“如果不想让我辞退你,你最好给我每天好好的工作,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我走了出来,一拳用力地砸到墙上。后悔了,青了,疼……
这个公司的行事作风非常变态,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官大一级压死人,每天在办公室里看到的是上级骂下级,骂得狗血淋头的那种。然后办公室作风就变质了,虽然成绩都很好,但办公室里整日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每个人都得到了林魔女的真传:目中无人,自大,无视他人,喜欢嚼舌根。
我不喜欢呆在办公室,恨不得每天都能在外面装电话。装的不是电信的那种电话,而是一种可以省钱的电话,在这个特定的电话上输入IP电话卡的号码密码固定后,每次打电话就可以省钱了,说起来也很麻烦,反正就是能省钱,所以很多客户都在买。我就成了上门装电话的工人,不过这样也挺好,我可以不用在办公室看到我们的女总监林魔女上司,更主要的是还能不用看到我们的部门部长,莫怀仁莫部长。
我们这些人都是公司的最底层员工,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能骂我们。我们就是草根,出头之日看不见也不敢想。被莫怀仁骂更是家常便饭,此人将近四十,奸诈无比,而且暴躁异常,动不动就骂人,还特别的色魔,我们部门里只要是女的,几乎都被他吃过豆腐。我当然也被骂过,但我忍。
我坐在办公室里,昨晚的销魂让我突然很想笑,我笑了笑。这一丝笑容被白洁看见了,白洁问道:“小石笑什么呢?”
白洁是个美少妇,主管着我们办公室的财务和货物进出,比我大不了几岁,因丈夫不忠,离婚了,却绝对让人感觉不到她是个被人甩过N次的沧桑女人。她是拥有着精致的五官、曼妙的身姿、优雅的气质、成熟的魅力的知性女子,虽然算不上天姿国色,却极富才情,温和、真实,整个办公室那么多人,我就承认白洁是个人了。尽管还有很多的美女帅哥,但大多都是冷血动物。
“没笑什么。”
“小石,是不是昨天林总叫你去有事啊?”白洁问的有事,就是指是不是要被林魔女一脚踢飞了。
“没有了。”
“小石,你的成绩又垫底了,这个月你要努力了,不然莫部长和林总监不会让你好过的。”
“谢谢白姐。”
因为我是新员工,又感觉和这些人格格不入的,所以在这些变态的同事中,沉默是金。工作上的事,其实有很多人能帮我,但就算我去求他们,他们也未必肯教我。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难免犯错,这成了莫部长手里的把柄,他最恨的就是比他年轻比他气盛的帅哥。总之,他很想把我踢走了,但是踢人这事情也必须要经过林魔女亲自同意。
我本来是个能说会道喜欢幽默的人,但是夹在这个硝烟弥漫的战场里,我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家庭的重担,父亲的白发,女友的背叛,上司的压力,办公室的硝烟,让我找不到我的快乐……
白洁这类的美少妇很容易成为莫怀仁吃豆腐的对象,莫怀仁总是找借口和白洁说说话,说着说着趁别人不注意,手就不老实地在白洁丰硕的胸部或臀部上轻轻碰一碰,办公室里的员工都司空见惯了,大家都假装看不见。谁敢多管闲事,你的下场就是离开这里。这次莫怀仁伸手碰了碰白洁丰硕的胸部,应该不是碰,而是用力地摸了一下。白洁叫了起来,然后推开他。可这人脸皮很厚,笑嘻嘻的又贴了上去:“小白,进货单的数好像不对啊。”伸手又来了一下。
白洁再次叫起来,然后跳开。莫怀仁今天是色胆包天了,又贴了上去。白洁用那无辜可怜的目光望向众人,但没人敢出声。我被林魔女奚落的时候,本就有一腔火气,所以当白洁看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愤慨,站起来大跨两步过去抬脚踢飞了他。
00同事们都往这边看了看,然后又低下了头,仿佛我们发生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一样。假如我有一天想不开了要自杀,我一定扛着煤气罐进这个办公室,把白洁支开后,然后引爆煤气罐,让他们和我一起到阴间去勾心斗角!
莫怀仁慌忙爬起来,估计他也没想到会被一向老老实实的我飞了那么一脚。他抓起旁边的凳子,然后看了看我,估计自己不够我打,又灰溜溜地出去了。
他出去后,女同胞们都鼓起掌来,鼓掌有啥用?刚才又没有人帮我说话。大事不妙了,估计这次要被莫怀仁玩死了。
白洁惊呆了,她也想不到我会那么狠。对于色狼,我从来不会手软,正好我有气没地发。莫怀仁肯定想着如何对付我,第一就是找人打我报仇,第二就是折磨我,把我踢出公司。
“殷然,恐怕,我连累了你。”白洁说话的语气有些歉意。
“别想太多了,白姐,就算是其他女同事被他这样骚扰,我一样要踢飞他。”
白洁感激地握了握我的手:“谢谢。”
从英雄救美的兴奋回到现实中,我考虑了一整天如何对付这个家伙,早就看不惯他气势凌人尖酸刻薄的鬼样。我还在想着他会怎么对付我,他就进来了,扔了一堆文件给我:“帮我把一月份的文档全部拿出来。”然后转身走人。
我笑了出来,因为我知道他的意图,准备下班了还让我帮他找文档,想把我拖到同事们都走光的时候,然后好对付我。我不怕他明着来,就怕他玩阴的,在同事们的眼皮底下把他一脚踹飞,如果他不报仇,他就不叫莫怀仁了。
我找了一把小铁锤放在办公桌底下,继续帮他找文档。莫怀仁这个人要能力没能力,要文化没文化。可是为何他就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么稳?我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此人是个垃圾,但是玩手段可不输人,就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低,所以在阴谋方面总能胜人一筹。我就怕他玩阴的,这次他也没例外,买通了几个保安,把楼层的监视视频全掐掉,然后领着四个保安冲进了办公室,对着我一指:“给我打!”
四个保安小跑过来,我从桌子底下拉出那把小铁锤,往跑最前面的那人一锤子过去。他急忙一闪,铁锤只敲在了他的肩膀上。但这也够呛,他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几个保安没想到我会突然掏出铁锤,见第二个上来的又被我一锤子敲在胸口,后面的两个就没敢冲上来。我一脚把这个被我一锤子敲在胸口的家伙撂倒,然后举起锤子对着他的头。
他大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收了他的钱!”我发现钱真的是个好东西,能把所有的不可能变成可能。我的女朋友比我清楚钱是最好的靠山,比虚幻的海誓山盟天长地久要可靠真实。
我停下了手。就算没停下手,我也不敢真的往他头上敲下去,正要弯腰起来,锤子被站着的两个保安踢飞了,然后那两个无耻的家伙把我打倒。躺着的两个保安也爬起来,合力把我弄倒。我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头。四个保安围着我一顿乱踢乱踩,疼得我把自己的一颗牙给咬崩了一小块缺口。他们也怕闹出人命,见我一动不动后,转身走人了。
我放开抱着头的手,喘着气。四个保安拿了钱出去后,莫怀仁一脸鄙夷地走过来:“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打我!不过你找错对象了,你就像一只蚂蚁,我随时可以弄死你!你告也告不了我,没有证人,视频监控我也关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怎么样?”
其实在我手上的锤子被踢飞的时候,我就深深地知道我空手是不可能打得过四个保安的,还不如装死,但莫怀仁没有看穿事情的本质,边说还边用脚踩了踩我:“你不是很能打吗?起来啊!起来打我啊?起来打我啊?”
我“哗啦”站起来,抓起四角凳子:“是你要求的。”我扭了扭脖子,到处都很疼,不过我身强体壮,装死蒙过了关。他转身就想跑,我一凳子敲到他头上。他倒下,被我狠狠地踩了一顿,比我惨多了……
莫怀仁处心积虑,一心只想弄掉我,见到我的时候又不敢直视我,我俩都很搞笑,脸上都贴满创可贴。同事跟他打招呼,问:“莫部长你怎么了?”
“昨晚下楼梯不小心摔了。”
同事们问我:“殷然你怎么了?”
“莫部长摔下去的时候我去扶他,两个人一起滚了下去,莫部长,你说是吧?”
“对对对。”
我在办公室的时候,莫怀仁再也不像之前一样色胆包天了。如果他再敢进来向女同胞动手,我立马再把他给踢飞。现在的局面已经很难挽回,还不如趁没走的时候多多打击他。如果真被弄走了,以后我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去混了……白洁走过来,看了看我的脸:“疼吗?”
“没感觉。”
“下班能不能一起吃饭。”
“你就不怕别人背后戳你脊梁骨啊?”
“戳就戳吧,也不差这次。”她很真诚地说。
我进这里工作两个月了,从来没有和哪位同事吃过饭。那群畜生都当我是个下等人,就像林魔女眼中的下等人一样,就连和我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氧气,只有白洁对我是很有善意的。还是那句老话,如果我哪天想不开要自杀,我一定扛着煤气罐进自己部门里,把莫怀仁和这些同事全部绑起来,把白洁赶下楼,然后引爆煤气罐……
想太多了,把别人教坏了。她请我进了一家不错的餐厅。其实除了我们这些装电话的下等人,他们这些正式合同的员工待遇都是非常好的,而我们装电话的员工,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月一千多而已。即使这样,上个月把领到的工资寄了一半给父母,父母还是一个劲地夸我,我在电话这头一直忍着哭,几百块钱对他们来说都这么的重要。
大学生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像我们教授说的一样:站在市中心一砖头下去倒下十个,七个是大学生,两个是硕士以上学历的。我几个同学进了传销组织,还把我骗了去,有些同学一个月的工资不过几百到一千而已,至于刚出来工作就一个月领到两千之上那就很少了,还有一些同学连工作都没有……
“小殷然,你在想什么?”白洁的声音让我回到现实。
“没想什么,白姐,你在公司多少年了?”
“两年多吧。”
“莫怀仁什么时候进的公司?”
“比我早来,昨晚是不是和他打架了?”她那种邻家大姐姐关心的口气,让人骨头都酥了。
“对,他找了几个人打我,不过看样子他比我惨。”
“谢谢你。”
她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虽然不是勾引的眼神,但这样盯着人看实在让人不好意思。我低头吃着,两个人都没做声。
吃完后,我说我要走了,她突然提出要和我走走,反正回去地下室也没事做,就陪着她到广场逛逛。
“你现在住哪儿?”她问道。
“大浦区。”
“那么远啊?是不是家里买房的?”
“说来惭愧,是我一个月八十块钱租的。”
“啊?”她很惊讶,“有八十块钱的房子租吗?”
“是地下室。”我更尴尬了,恨不得她听不见这个声音。如果是谈对象,别人听到这话,恐怕早就逃了。
“地下室!?”她更惊讶了,“是我听错了吗?看殷然你平日也来去潇洒的,更像一个家境不错的少爷。”
这份潇洒和张扬,都是曾经父亲还是县领导时的了,那时候的确潇洒,但现在不是了:“我没有钱,我家也很穷,我独自在这个城市闯荡。”
她没说话,又走了几步后:“殷然,得罪了莫部长后,你我都知道,一般不会留下来太久了,你还是赶紧找份新工作,如果没有地方住,可以到我那儿住,没有钱也可以跟白姐借。”
我一阵感激,真想亲她一个:“谢谢了,但我那儿还没到期……”就那破地方,老鼠窝,还到什么期啊?我早就不想在那儿呆了,但问题白姐毕竟是个离婚的女人,谁知道她家的情况如何,再说咱脸皮也没那么厚吧。咱单身流氓,走到哪都无所谓,但毁了人家清白,人家也许一辈子都不好过了啊。
“你的那颗牙齿缺了一点,可爱了一些。”她看着我的牙笑着。
“昨晚打架不小心咬碎了……”
她看了看四下无人,问我道:“你去医院检查了吗?”
“没啊。”
“把上衣脱掉。”
我知道她想看我的伤。我脱掉了上衣,她碰了碰一些伤到的地方:“疼吗?”
“有一点。”
“怎么也不上药啊!”
“干吗要上药啊?那药多恶心多难闻啊,上药了我连饭都吃不下!”
她埋怨地说道:“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内伤的话,会毁掉你这个人的!别以为你现在年轻身体好就行!”她带着我到了她家,她家在一处高雅的住宅区内,两房一厅,面积不算大,但是装修得赏心悦目,给人一种叫做家的感觉。想到自己的老鼠窝,我心酸得很:“白姐,你就一个人住吗?”
“对,离婚后这房子归我,我的父母都在县城的老家,我接他们来这住了一段时间,说不习惯,就回去老家了,老家那里还有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很多的小侄子,老人在老家过得比在这儿开心。”
她家有一瓶跌打的药酒,她说是以前她老公手肘骨折的时候,向一个老中医买的,很有效。我闻了闻,药味非常的浓烈,很刺鼻。
我脱了上衣,她用手轻轻地给我涂上,擦着擦着,我自己内心的小兔子又不老实了起来,想到那晚和林魔女的疯狂,我顿时面红耳赤的。
一回头看到她丰硕的胸,我的脸红了,她擦完后对我说:“应该没内伤吧?”
“不会有大事的。”
我转过身体,她正好俯下身子盖药瓶盖子,那两个硕大正好让我从衣领里看到了,我突然难受起来,脸憋得通红,她抬头起来:“怎么了?很疼吗?脸都红了。”
我慌忙站起来:“白,白姐,我要走了,很晚了。”
然后慌忙走出门口。
“把这瓶药酒拿走吧,每天晚上睡觉前自己擦。”
我点点头,拿了那瓶药酒,出了门口,回头过来,尊敬地对她鞠了一个躬:“谢谢白姐。”
“你别这么说,你都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那我先走了。”在这个伤透了我心的城市里,我遇见第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她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温暖,给我呵护,我衷心的感谢她。
我走着走着,听见后面有人跑来的声音,我回过头,见白洁手上拿着我的衬衫:“你的衬衫。”
“呵呵,我忘记了。”
“你在想什么啊?衣服都忘记拿了。”
我刚才的确想歪了,才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白姐,很冒昧的,我能不能借点钱,等我发工资了我还你。”
“借多少。”
“两千。”
她给了我:“不够你可以问我要的,别拉不下面子,在外靠朋友。”
……
我敲了敲林魔女办公室的门,她抬头看了看我:“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走了进去,把两千元钱放在她手里:“我不是乞丐。”
转身走了两步,觉得话没说完,回过头来:“你放心,就算你不给我钱,我也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滚!别给我再见到你!”
我回了办公室,莫怀仁冲进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骂:“公司雇你来坐着等发工资吗?啊!?你看和你一样跑外面的那些家伙都出去了!就只剩你一个人在这坐着!干脆我的部长职位我也让给你了好不好!?”说完把那些要装机的客户地址单狠狠地拍到我脸上。
我怒视着他,很想殴打他,但我打了他就中计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是故意这样做的,我打了他就等着警察来干掉我了。
我忍,我拿着客户名单气愤地离去。这家伙真有意整我,装机的客户地址都是市郊的,让我骑着自行车围着市郊转,从东边跑到南边,南边到西边,然后又到北边,整整绕了这个城市一圈,天气很热,太阳暴晒,衬衫湿透,只装了六台电话机,居然用了整整一天。气愤地回公司,天已经黑了,但是没办法,公司规定,当天拿出去的电话和单子,剩下的电话机和上门装机的单子必须当天交回公司,不论多晚,不论公司有没有人,总之就是必须要交回公司,估计这破规定也就林魔女那种变态的人才能定下来。
想到林魔女,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光听她的叫声就可让人销魂啊,如果能再来一次,那多好啊。
在办公室把电话机放好,好像听见林魔女她们那边的办公室里有声音,是不是林魔女在啊?去偷看她做什么吧。
不是林魔女的办公室有人,而是莫怀仁的办公室有人。虽然门紧紧的关着,但我能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莫部长,别这样。”
“什么别这样,我怎么样了?”莫怀仁估计又把某个女同事留下来安慰他了。
“啊,你敢碰我,我报警了!”
“来呀,你报警呀,你报警的话,看你这副脸往哪儿搁,当初老公都出轨了,咱就一起报复报复他也好。”
然后就听见这女的拉开门的声音,然后又叫了起来,估计被莫怀仁抱住了吧。
不会是白洁吧?老公出轨,有可能就是白洁。
“白洁,你的胸那么大,屁股那么大,你就是个骚货,还偏偏装纯!”莫怀仁好像把她按到了地上,白洁惊恐地尖叫反抗。
我再也沉不住气了,居然又敢对白洁动手,我一脚把门踢开,果然见到白洁被莫怀仁骑在地上,衬衫的扣子已经被扯开,一脸的惊慌。莫怀仁抬头看着我,慌忙地退到角落里,抓起了一个凳子。
白洁慌乱地站起来,左手摁着扣子被扯开的衣领,右手紧紧抱住了我,哭了出来:“殷然!”
我慢慢推开她:“去把扣子弄好吧。”
她跑了出去,我看着莫怀仁,莫怀仁死死抓着凳子:“你别过来啊!这次我会反抗的!”
我左顾右盼,找一些能打人的东西,不过好像都没有,他看出了我的用意:“那个,那个殷然,白洁奶大肤白屁股翘,是男人的都喜欢她,那我以后不动她了可以吧?!”
我冲过去,他真反抗了,一凳子打到我肩膀上。我掐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地下一摔,这家伙重重地“扑通”摔在地上。我走过去一顿乱踢,他身上跌打药水的味道还那么浓,居然又敢再犯,估计除了把他打死,没有办法拯救他了。
白洁跑了回来,拉开我:“殷然殷然!这样踢他会死的!”
我狠狠地给他最后一脚,才和白洁走出了他的办公室,那个家伙鬼哭狼嚎的,还能叫得那么大声,应该不会死的了。
白洁出来后,还想返回去:“他不会死吧?我回去看看他啊!”
我拉住了她,把她拉进了电梯:“你没事吧?”
“恐怕你慢点来的话,就出事了。”她心有余悸可怜的模样,如同一只将要被关进笼子的白兔。
“你知道你们就是太纵容他了,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听说办公室里有几个女同事都被他这样子弄过了,但是很多女人为了保住那份高薪,为了保住那个脸面,都没有吱声。毕竟如果报了警,莫怀仁被抓了,但女同事自己的脸面何存?以后还怎么在公司做下去呢?可悲。如果被自己男朋友老公或者亲戚朋友知道,就更可悲更不用活了。前面说过,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是统一着装的,女同事都是半透明白色衬衫和超短裙搭配的职业装,像白洁这样身材火爆的成熟少妇,穿这样的衣服对男人有着极强的杀伤力。同她一起下楼,在电梯里闻到美少妇特有的芳香,我心中的小兔子又乱蹦起来。
我闭上眼睛,靠在电梯里,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前途吧,假如被林魔女和莫怀仁踢走了,我何去何从,工作难找……
“殷然,怎么了?”白洁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
“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没有,真没有。”
出了大楼,她抿了抿嘴:“殷然,一起吃个饭吧。”虽然白洁是少妇,也是身材成熟的少妇,但是那种娇羞和内向的小白兔性格,更能吸引我。
“那好,不过我想请你,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坐在餐厅里,我点了对我来说非常奢侈的两份十八块的套餐,以前父亲还没落马时,这样的东西,我看都不看一眼,但是现在我只能在下班后,骑自行车回到我租的八十块钱一个月的房子那边,吃着也许是这个城市里最便宜的每份三块五免费加青菜加饭的快餐。我也想吃泡面度日,那样会省钱一点,可吃泡面根本没力气让我踩自行车跑一整天。
我狼吞虎咽地狂吃,突然感觉到这不像平常我自己一个人去吃的三块五的快餐,这可是高雅一点的场所。白洁惊讶地看着我,可能现在给她的印象,我就是快饿死的样子,我尴尬地笑了笑,用手背擦了擦嘴。
她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我知道莫部长在整你,你才那么累那么饿。”
就冲这句话,我就算为白洁再跑半个湖平市,也值得。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社会不景气,找一份好工作都非常难,我们都是公司的老员工,薪水当然很高,所以尽管受尽莫部长的欺负,谁也不肯走。”
对,谁肯走?我这种新来的小临时工底薪加提成还一个月两千之上,合同工最少的一个月都有三四千,像白洁她们这样的管理职员,一个月加上零零总总的奖金至少六千之上,就算被莫怀仁怎么欺负,忍一忍也就过了,如果走人,你能到哪个公司去找这样高薪的工作?
“白姐,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公司的员工,都像我们公司这样乱七八糟,每天都想着算计别人?”
“大部分都是这样吧,都是会有那么两三个人,把办公室都搅成浑水。”
出了餐厅后,我走向公司的停车场,白姐叫住了我:“殷然,从这踩自行车到大浦区,至少要一个多钟头吧。”
“也没那么久。”以前刚开始骑自行车,的确要一个多钟头,现在习惯了,四五十分钟就到了。
她怯怯地走过来,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给我:“殷然,你看你都累了一天了,打的回去吧。”
我推开了:“没事的白姐,我都习惯了。”
她坚决不从,硬往我手里塞,见我不肯要,有点生气地怪着我:“你不要的话,我真生气了。”
我还是不要,挣脱后我走向了停车场,骑着自行车出来的时候,她居然还站在那里。
我停在她前面:“白姐,你怎么还不回去?”
“殷然,我是不是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心了。”
“白姐你乱想什么呐,没有了。”
“你能不能搭着我回去?去大浦区不是要经过我们那儿吗?”她低着声音问。用这个破自行车搭着优雅的白洁?我低头看了看这部破自行车,又看了看自己的白色衬衫。这两个月我都是骑着自行车顶着骄阳烈日刮风下雨到处跑,身上的衬衫污渍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洗不掉,特别是累了一天后,整件衬衫都有一种很怪的汗味,和白洁站在一起我就有一种难言的自卑感,再让她坐到我自行车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景?多煞气啊,人家路人一看,恨不得几个砖头过来呐。
“白姐,我今天踩了一天的自行车,很累了,估计带不了你了。”
她却要推我下车:“那我搭你。”
我急忙坐正:“上来吧。”
我搭着她,非常别扭地踩着破自行车,白洁这样的美女,就是保时捷来拉都让她掉价,更别说是咱的破车了。听办公室里多嘴的人说,追求白洁的人不缺有钱帅气有别墅有劳斯莱斯之人。而且白洁还这么体贴温柔,真不知道她的老公为什么舍得离开她。
到了她们小区的门口,我倒是舍不得了。停车后,她下车了看着我,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白姐,我先走了,明天见。”
“殷然,明天你回到公司,一定又会被莫部长整的,不如你明天辞职了,住在白姐这边,白姐包你吃包你住,帮你找工作,你看可以吗?”估计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才说的。
我摇了摇头:“白姐,对于莫怀仁那种人,敬而远之逆来顺受,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我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了,我知道我斗不过他,但除非是公司赶我走,不然我是不会自动离职的。”
“殷然,你听白姐一句劝,莫部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有钱有势力,又会玩手段,你那么正直,吃亏的是自己。”
“白姐,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的脸红了,我想她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走了以后,万一那个莫怀仁又动手动脚的,公司里那群禽兽,是不敢反抗的。
见她没说话,我蹬着自行车走人了:“白姐,谢谢你,明天见。”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莫怀仁贴的创可贴更多了,表情也更奸诈阴险了,安排着我们这些员工上门服务。他阴冷地拿了一份表格给我,我拿过来一看,十部电话机,每一部都属于不同的区,分属在湖平市地图最东最西最南最北边,假如我踩着自行车把这十部电话装完,今晚十二点之前能收工已经算不错了,我无奈地摇摇头,收好了表格。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莫怀仁叫住我:“殷然,上面安排下来一位市场部的同事,平时是负责售后调查的,现在跟着你去调查一下市场。你顺便带带她吧。”
我不满了:“你安排我的这些工作,我一天都跑不完,我怎么带他!?”
我喊得很大声,同事们都看着我,莫怀仁挥挥手,示意其他同事先离开,其他同事离开后,他冷着脸说道:“其他员工一天能装几十部,这才十部电话机,你就不行了?小子!我就是玩你你又怎么样!你想嚣张,回你家嚣张去!跟我斗?不自量力。”
我咬咬牙,转身出了办公室,刚好一个女生走进来,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很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看着她那双长长睫毛漂亮的大眼睛,我的心一阵刺痛,这双眼睛我最熟悉不过了,就是为了一百万抛弃了我的那双眼睛。我一直盯着她,她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她走到莫怀仁跟前:“莫部长,我要跟谁去做调查?”
莫怀仁见眼前是个美女,马上换了一副淫贱的表情,指了指我:“就是他。”
她不是我女朋友,眼睛却长得和我的女朋友一模一样,那双眼睛在微笑的时候,能摄走人的魂。我一直往走廊前边走,她跟上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她的声音也很温柔,和我女朋友一样的温柔。
我停下了脚步,转头过来仔细地看她,她很时髦,也很漂亮,比我女朋友漂亮,处处透着青春的气息。
“我问你呢!你怎么了?”她的眼睛眯起来。
“我叫殷然。”我继续往前走。她又跟上来:“我叫李瓶儿,是负责市场调查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走到停车场取了自行车,她一直跟着我,我问道:“你有交通工具吗?”
“我们不会坐公交车吗?”
我不是不舍得坐公交车,但是现在是去郊区装电话机,转那么多次公交车,光坐公交都要花去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了。
我拿出表格给她看:“喏,你看吧。”
她看了看:“啊?你们上司是个猪头吗?这十个地方都不是同一个区的,东西南北,他怎么这样子安排啊?”
我上了自行车,拿回我的表格:“你能不能别打扰我,我今天恐怕没有时间带着你了。”
“谁要你带我?就算你骑着自行车把这些电话机都装了,都凌晨了吧。我帮你吧。”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很害怕她那摄人魂魄的眼神。
“你开什么玩笑?你会装这些麻烦的电话机?”
她把表格撕了一半:“你装五个,我装五个,谁先装好就到公司大楼门口的红苹果餐厅请吃饭。”然后拿着五部电话机走了。
傍晚我大汗淋漓地回到了公司大楼门口,我真是太疏忽了,万一那个李瓶儿把这些事给弄砸了我怎么办?万一她不会装机我怎么办?她的手机我也不知道,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如今只能跑上去问莫部长要李瓶儿的手机号码了,可是莫怀仁怎么可能告诉我?对了,去问她们部门的人要。
远远地,李瓶儿真的在那家红苹果餐厅门口叫我:“殷然!你输了!”
我输了?她不可能装完了啊。我慌张地跑过去:“李瓶儿!你是不是没装完?那我怎么办?”
“笨蛋,我找了一个朋友,开着轿车绕着湖平市转,早就装完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装机?”
“我家,我朋友,我亲戚,我都介绍他们用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装机?请客吧。”
坐在餐厅里,我疑惑地问她:“真的装完了?不是骗我吧?我会被莫怀仁整死的!”
她拿出单据:“你看看吧。”
哇,真的是啊,看来这女孩还挺有水平的。
“你得罪了莫部长?”她边吃边问。
“对。”
“我明天给他说去,他怎么能这么安排呢?”
我劝道:“李瓶儿,别去惹他,惹他没有好果子吃的。”想到那个色魔,李瓶儿去了那不等于羊落虎口吗?
“没事,明天我就去说!”
看着李瓶儿,我想到了那个和我在一起三年的女友,她总是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来融化我,无论我多么的失落,无论我多么的难过,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不快总会在霎时间烟消云散。
“想什么呢?”她突然问道。
“没有什么,回去吧,明早一早还要上班。”
回去的路上,她和我聊着天,我推着那部破自行车,感觉好丢人:“李瓶儿,我先走了。”
“哦,明天见。”其实我很想和她多聊聊,她实在太像我的女朋友了,但我没办法,看着自己的破车,丢死人了。
……
今天莫怀仁没有安排我出去跑,不知什么缘故,而其他的和我一样是装机员的员工都出去了,我万分警惕着,那厮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会找机会弄我走人的。
白洁今天没有挽起头发,一头瀑布般流泻的头发更是显得成熟味道十足,看一眼都让我怦然心动。李瓶儿不知何时跳到了我前面:“哎!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调查报告?”
我急忙站起来推她出了办公室:“李瓶儿,我们办公室贱人那么多,会害了你的!”
“我才不怕!帮我看看我的调查报告吧。”
“这我怎么会看呢?”
“你一定会的!”
她拉着我往前走,进了拐角的杂物房里,然后她关门反锁。杂物房都是用来储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自然没有人在里面,她关上门后一片漆黑,我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说要带着我看调查报告吗?”
她突然尖起声音叫道:“非礼啦!非礼啦!非礼啦!!!”
我纳闷地听她叫着,这小妮子到底想做什么?在她叫了好多声后,我慌忙捂住了她的嘴:“你想做什么!!?”
也就是我一手搂着她的头,一手摁着她嘴巴的时候,门“砰”地被推开了,是莫怀仁推开的门,他身后是公司的同事们,大家都鄙夷地看着我,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放开了李瓶儿:“你居然耍我?”
李瓶儿一脸无辜,眼神无辜得非常逼真,对着我骂道:“你真是禽兽不如!”然后跑了出去。
看着莫部长那副鼻孔朝天的嘴脸,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李瓶儿第一次见我,就对我那么好,还帮我那么大忙,原来是受了莫部长的指使。
我慢慢地从同事们鄙夷的目光中走过,抬头看见人群中的白洁,慌忙低下了头。我害怕她也会用鄙夷的目光看我,我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意料中的事情,林魔女早就想踢飞我,一夜夫妻百日恩?恐怕就是睡过她之后,她更憎恨我了吧。
会议室聚集了莫怀仁此类的高级管理人员。公审大会,林魔女坐在领导的位置上,半闭着眼睛。我站着,大义凛然地站着,林魔女示意让我坐下,我没坐。她开口了,不是对我说,是对着这些管理人员说,对我说话是浪费她的氧气。
“大家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这些管理层争先恐后地发表意见,还是莫怀仁最先抢到了发言权:“耻辱啊!耻辱啊!!我们公司一向纪律严格,赏罚分明,偏偏还出了这么一个败类!当初他进我们部门,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我要求,报警!”
其他的管理层领导也附和着:“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女同事拖进杂物房非礼,该员工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就算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们也一定不能手软,要杀一儆百!以免滋长此类作风!”
通过举手表决,十二个管理层的领导除了林夕,其他的十一个人都举手了,一致要求要警察来处理。假如告我强奸未遂,估计最少被关个半年三个月的。我叹了口气:“莫怀仁,假如我进了监狱,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你就等着吧,山西的胡文海被贪官欺压,杀了十一个人,我出来后一定杀你全家!”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进了监狱,我就成了过街老鼠,我父母更是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一个劳改犯,这辈子还有指望吗?毕竟像李春平出狱后还能成为富人那样的例子不多,那我不如杀了他全家!
他没敢说话,点了支烟就不敢看我了,另外两个领导对我叫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林总,报警吧!”
全场人都看着林魔女,她闭上了眼睛,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轻轻敲击:“郊外的仓库有一个管理员刚刚离职了,殷然,你就去那里吧,现在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过去报到,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这算是赦免吗?或者是说我真的太碍眼?不过无论如何,我从心底里谢了她,谢谢她让这些人举手表决同意报警后,却不理睬这群家伙。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她那句话的语气多么的愤怒与不爽,但她没让我死,算是躲过了死刑,我以为最少被踢出公司,谁料到竟然还能在公司里待下去,不过没事,只是换个工作的环境而已。
我进办公室收拾东西,同事们却不安起来,我是千年倒数第一,而一群同事们的水平相当,唇亡齿寒,我这个倒数第一一走,他们谁都有可能沦落成倒数第一,而倒数第一就意味着滚蛋。还舍不得我了。
我站在公司大楼的门口,等李瓶儿出来,我拦住了她:“能告诉我,莫怀仁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低着头不语:“你可以让开吗?”
“是不是又想叫非礼呢?你叫啊!你他妈的叫啊!!臭婊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个女人我真想打你一顿!”我真想打她,就像打莫怀仁一样的打她!
“对不起。”她鞠个躬,迅速地跑了。我没有去追,对不起?莫怀仁这厮,一定是用钱,不然就是用逼迫的手段让李瓶儿屈服了。莫怀仁老不死的,我杀了你!我买了一包三块钱的烟,蹲在公司大楼门口抽着等,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为了能多寄回家一点钱,能省则省。莫怀仁被我的那句话吓着了,我一直等到了天黑都没有见到他人,他早已经从别的地方逃了,可能早就知道我会等他。
这包烟抽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看来莫怀仁真的逃了,我脚麻了,扶着墙站起来,跺了跺脚。
“殷然。”后面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姐?难道,你刚下班吗?是不是莫怀仁又欺负你了!”
“没有,我一直坐在那边,看了你好几个钟头了,你是不是想等莫部长?”
“对,我不服气!白姐,我是无辜的,莫怀仁耍阴的,和那个李瓶儿合起来耍了我!”
白洁没有说话,我慌了,难道白洁也相信我是那种人吗?“白姐,你是不是想来问我有没有非礼她?”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饿了吧?走吧。”
看我不动,她又说道:“殷然,就算你等到了莫部长,又能怎么样?前几次你打他是为了救我,不是犯法,但是这次你打了他呢?”
白姐说得很对,自己的头脑真是发热了,连这个都想不到了。
白姐帮我点了两份饭,推到我面前,然后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我:“吃吧。”
白姐真的很像个邻家的大姐姐,很纯很天真,善良又体贴,令人感动的对我好。我边吃边问:“难道你刚才一直都在看着我?”
“嗯,我怕你会做出傻事。”
“白姐,谢谢你,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他们说要报警,林总监平日虽然不讲道理,但幸好这次她没追究你。你调走未必是一件坏事,以后都不用看到这些让人厌恶的脸了,对吧。”多舌的人已经将前因后果传遍了公司。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好像被堵上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殷然,别想太多了,回去睡个好觉,明早去报到,如果你不想去,干脆辞职了,找新的工作啊。”
“白姐,谢谢你。”
“你别对我说谢谢了,好吗?如果你不是为了我,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呢?”
……
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小妹不读书了,想去打工养家,挣钱让大妹读书,我生气了,叫小妹过来接了电话,骂了她一番:“才十四岁,就想去打工!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去学校!你们俩的学费和生活费!哥想办法!”
挂掉电话后我仰望天空,假如,假如实在不行,先去借白洁的吧,调去仓库就仓库吧,只要有工资,就是调去非洲我都乐意!野蛮上司的飞扬跋扈
第二天还是先去了办公室,敲了敲林魔女办公室的门,进去看见了林魔女,她一抬头发现是我,马上放下手里的活:“我不是叫你滚蛋到郊外仓库了吗!是不是想不开要辞职!?”
我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声音问道:“林总监,过去那边,要您的批示。”
“哦,我还忘了呐。”
她飞快地写了批条,盖章签字,然后直接揉成一团扔在我脸上。我心中汹涌的怒气,让我很没有用的压了下去,我不敢和她作对,我需要这份工作。到了仓库那边,工资居然比装电话机的还高,就是要住在那边,无聊些而已。算是发配边疆吧。
我捡起揉成一团的批示条,慢慢地展开,然后好好地折叠好,对这个灭绝人性的师太鞠躬:“谢谢。”转身出了办公室。
听见她对我吼道:“别给我再见到你!!”
这人如果活在古代,估计也上了中国十大毒妇排行榜:吕后、昭信、骊姬、赵飞燕、贾南风、独孤皇后、武则天、李皇后、万贞儿、客氏。替补队员有林魔女,李瓶儿等人。
转了三次的公交车,终于到了那个传说中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亿万通讯湖平市郊区仓库。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农村,有很多厂区,靠近高速路口,几条东西南北方向的公路在这里交叉,还有一个中国石化和中国石油加油站,还有收费站。
以后这里就是我奋斗的地方了,路漫漫其修远兮,不知要在这儿奋战到何时。想起白洁,心里有股永别的难过,对她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她是我的姐姐,有时她是我的女神,有时她是我的爱人,当然是在梦中的爱人。我有点舍不得她,我这一走,那个莫贱人该怎么玩她啊?莫贱人,我殷然点三支烟插在路边小神庙里诅咒你阳痿!
仓库是移动板房建成的,很大,才四个人,都是公的,三个跑龙套的就不想介绍他们名字了,这三个是搬运工,一人一个月八百,每天十块钱的伙食补助,包住,囧,住在仓库里……
重点介绍那个和我平等身份的贱人,覃寿笙,他爸爸取的名字真好,听一次就永远忘不了了。此人整天板着脸,话不多,却总是一肚子算计人的鬼主意。
两天相处下来,我就知道这个人和莫怀仁一样不好惹,听他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家伙了。戴着鸭舌帽,帽舌低低的压着眼睛,看人都是高高地抬着头,用鼻孔看人,和人说话总是斜着眼,不是用眼珠子看,而是用眼白看,很狂傲,我也懒得理他。
那三个搬运工,简直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原型,两个喜欢聊天,一个喜欢指挥另外两个,一车货如果三个人好好搬运,至多半个钟头就可以弄完,可他们三个人就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般都要整四五个钟头,那些接送货的司机怨怒无比。
看着他们三个嬉笑怒骂着不好好装货,这天我再也忍不了了,冲过去就骂:“你们三个!公司雇你们来玩的吗?”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这小子在说我们吗?”
“对,他骂我们!”
“你不就是个小小的仓管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骂我们!?”
他们三个走到我跟前,指着我的胸:“有种你再骂一次?”
“打他!”旁边的小矮子叫着。
我站直身体:“来啊!!”
小矮子先推了我,我后退两步,然后后面最高大的那家伙接着又推了我一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十年前我在我们县里,散打季军!你想跟我打?”又推了我一把,我又退了几步。
小矮子上来再推的时候,我左脚飞速一个侧踢直接踢中他右脸,小矮子叫了一声倒在地上。然后他们三人扑了上来,我被他们围着打,抱着头逃,逃不了,就抱着头往前拽,到了那个覃寿笙面前,他竟然幸灾乐祸地叫着:“好!打!打死他!”
然后我踩了他一脚,他摔倒在地,他是坐在凳子上面的,他摔倒在地后我操起凳子往身后三人胡乱挥舞……现在站着的只剩下那个号称散打季军的了,凳子全散架了,他喘着气,我也喘着气,两人扑到了一起,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敲到他头上,他的头顿时血流如注,我又狠狠敲了他几下,他倒下了,我上去继续踢了几脚:“十年前你是散打季军是吧?你也知道你是十年前啊!?”
……
他们三个去了医院,覃寿笙被我踩了一脚后,和我说话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这下好,非常好。你把他们都打进了医院,我们仓库每天二十几吨的货,你找人啊!?”
“我自己搬!”
说完我走向了那个一脸惊愕的司机,跳进他车子的车厢,一件一件的把货从上面卸下……
三个跑龙套的居然还敢来挑衅,我对他们说道:“我作为仓库管理人员,有资格辞退你们,你们可以滚蛋了!”
那三个家伙扬着手里的尖刀:“医药费!误工费!全部要你赔,不赔的话,哥几个命也不要了!”
我从仓库大门后面掏出那把准备好的大砍刀:“我像是被吓大的吗!?”
他们三个人也不敢上,就这样对峙着,又进来了一部送货的车子,我没搭理那三个家伙,把砍刀插在皮带里,然后去卸货了,他们三个望了半天后,悻悻地离去了。
从那后,那三个家伙就没见来过了。我一个人负责看管仓库,卸货装货,覃寿笙也不理这些事情,整天晃荡着。只要这边不出事情,上头的人也不会下来问。第二个月十五号的那天去领工资,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卡里居然有六千多块钱!
我高兴地蹦了好几天。后来我知道,那三个工人的工资都算到了我的头上,这也是应该的,反正公司也是要出这份钱的。白天虽然苦,但忙忙碌碌的也没有什么无聊的,就是晚上非常的无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没有可以逛的地方,只能想想为了一百万离我而去的女朋友,美少妇白洁,销魂的林魔女……
但只要想到领到了工资,寄回家给父母,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湖平市的夏天很热,仓库里更是热,这天我依旧在仓库里搬运货物,满身大汗的,头发全湿了,就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搬运着一箱一箱的货,余光见到仓库的大门口有一个身材劲爆的美女,巨乳肥臀,白色衬衫,牛仔七分裤,高贵得咄咄逼人。对于像我这样被流放的人员,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见到一个女人都难,上次覃寿笙说就连卖菜的阿姨他都想泡了。这话不假,那些收费站加油站啥的离这里有点远,我们都不能随便出去,我们要看着这里价值上千万的货啊。
连卖菜的阿姨都想搞,更别说是巨乳肥臀的美女了,看几眼咱都浑身颤抖,我和一个司机,还有覃寿笙都看直了眼:“美女啊!”
她进了仓库大门?她进来仓库做什么?越来越近了,越看越眼熟,晕!正是自己天天晚上想的白洁!?
我慌忙跑进了仓库,自己这副样子,真丢死人了,全身脏兮兮的,手也是全黑的。我捋了捋头发,头发也是乱糟糟,用五个手指梳,居然卡住梳不下来,给她看见了,会对我的形象造成多大的影响?
听见了她最动人的声音,是问外面两个家伙的:“请问两位,这里是亿万通讯公司的仓库吗?”
覃寿笙吞了吞口水:“是啊,小姐有什么事?”
“这儿有个叫做殷然的小伙子吗?”
那个司机见我躲起来后,非常有义气的悄悄溜进来到我身边:“你是不是到那边发廊嫖妓了没开钱?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像这样货色的你都能找到,你好厉害哦!多少钱一次?”瞪直眼睛边说还边擦口水。
“你胡说什么啊!?”这里很多厂区,当然会有红灯区,而且非常的繁荣昌盛。像白洁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里,覃寿笙还真以为我去嫖妓不开钱了,指向了我这边:“那个叫做殷然的家伙就在里面!”
白洁走到我身后,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笑话:我一直以为我隐身了别人就找不到了!没有用的!像我这样拉风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我那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茬子,口袋里露出的半截三块钱一包的红金龙香烟,都深深地出卖了我……
我极不自然地拿着自己的那件上衣套上,上衣更脏,更丢人,我从她身边走过去:“白姐,我能不能,能不能洗个脸再过来。”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我没敢看她,低着头走到围墙边的水龙头,搓洗了上衣,洗了头,用上衣当毛巾擦干净脸。
她走到我旁边:“为什么两个月了,为什么一直都没打个电话给我?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吗?你的手机一直也是关机着,后来欠费停机,我帮你交了话费,还一直关机的。”
我拧干衣服,继续穿在身上:“那个手机,不小心给我弄坏了。”那时和那三个跑龙套的打架,那部破手机被弄坏了,我不喜欢带手机,在公司每天要带着电话机装机,没有手机不行,而在这个鬼地方,带手机没什么用。再说我找白姐能有什么事说呢?
“你的衣服还没干就套到身上,将来老了容易风湿的!”
“白姐,是不是你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天来,我最担心就是两件事情,一件是小妹辍学,另一件就是白姐被那个莫禽兽玷污了。重新看到她的这一刻,我隐隐约约发觉自己对她有爱,但是心中的自卑让我深深地把这点爱压在心底。
“殷然,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我脸红了:“白姐,我欠你的那两千块钱,恐怕这个月还没有钱还你,我打算下个月再送去给你的。”
她打住了我的话:“我是问你,你不是做仓管吗?可你干吗要自己搬东西呢?是不是工资不够用啊?”
原来是问我这个,我还以为她从市区跑来这里,就为了要我还两千块钱了。
“是我喜欢这样的工作,我一个那么强壮的小伙子,有力气也没地方用,不做点体力活发泄晚上也精神得睡不着。”
她渐渐脸红了,我急忙解释道:“不是!白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我不是说和女人有关的。”我语无伦次的,自己的那句话,听起来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
她依旧那副高雅的姿态,柔声细语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殷然,这份工作不适合你,你不能做搬运工,这太累了,你那么年轻,你的身体能扛得住吗?”
“没事的。”我拍拍胸脯。
“殷然,找个地方聊聊吧,你吃饭了吗?”
想到这边的餐厅,都是一些苍蝇飞舞的简陋地方,我是不敢带她去的,她也吃不下:“这里的餐厅离这儿很远。”
“那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能去哪呢?仓库真的没有地方坐的,都是灰尘,白洁看我考虑得那么久,建议道:“那去你房间也成啊。”
我的心怦然一动,去我房间啊?去我房间我怎么敢保证我自己对你不动手动脚?看着白洁的身子我不禁吞了吞口水。但是转念一想,我没有房间啊!“白姐,我没有房间,我都是住在仓库里边。”
“和工人们一起住吗?”
“没有工人,只有两个仓库管理员,我和那个姓覃的,我负责搬运货物,可以多挣一份工资。那个管理员平时很少在这儿,晚上也不在这儿睡的。”
“那带我去看看你住得怎么样?”她说完就径直走向仓库里,我急忙跟上去,我想阻止她,我那个床,被灰尘弄得脏兮兮的,而且床底有几双臭得让人作呕的鞋子,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有味,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死了。
但她没理我,走进了仓库,覃寿笙和那司机奇怪地看着我俩,在猜疑白洁是不是我招的妓。
白洁走到角落,见到了我的床。一张简陋的床,蚊帐黑黑的,衣服都没有地方放,乱七八糟的堆在了床上的角落。她却走到我床边,坐在了床上:“脚好软,一路上换了几次公车,都没有座位。”
我跑过去把床垫被子什么的都卷起来堆进角落里,白洁笑了笑:“怎么了?”
“那被子脏。”
“我又没嫌,你看你要睡在仓库里,每天这么多的货都要你一个人忙活,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吧?”
她捋了捋前额微微弯曲的头发,侧过头来很暧昧地看着我说道:“殷然,我找你有事。”
我坐在她旁边,如果我不是个穷人,如果我能担负起责任,如果我的身份和地位再配得上她一些,我绝对毫不犹豫地亲过去,但我认了,我清楚地知道什么东西是我该拥有的,对于这些我还有没资格拥有的,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得到!说来很容易,但是不知道经历需要多少时间的考验。
她继续缓缓说道:“我通过朋友的关系,帮你找了一份酒店的工作,是前台的接待,整天都可以坐在那儿,你形象好,一定能行的,而且待遇也不错,每个月都会有两千左右,包吃住,你去那儿试试好吗?如果你不喜欢住酒店,住白姐那儿也行。”
她又坐过来一些,我慌忙退后了一些,她腼腆地看着我:“怕我吃了你么?”
她俘获了我的心,我的理智告诉我一定要镇定,转念想到了工作的事情,去酒店工作,尽管能回到市里,可那边工资还不够我现在的三分之一,我也想轻轻松松,但想到我的家庭,我怎么能轻松?不可否认我现在这份工作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升职的可能,但我需要的是钱,我的两个妹妹,我都不能让她们辍学。
“白姐,谢谢你的好意,我习惯了这份工作。”
她有点着急了:“殷然,这些工作配不上你!你有文化,意志力顽强,能吃苦,人也聪明,你不换一份工作,做这些会埋没了你的!你听明白白姐的意思吗?”
白姐是恨铁不成钢吧?
“白姐,给我时间考虑吧。”
“你在敷衍我。”
天!我隐藏得那么深,她都知道了我的想法。她见我没说话,有点生气地站起来:“随便你吧!”
白洁走出去,从后面看,她的身材呈梨形,肉感十足,肥而不腻,是男人春梦中的最佳性伴侣……
我跟着她走出去,那司机和覃寿笙一脸羡慕地看着我,我送白洁到了公车站,她站着不语,我也没说话,车子来了后,前门开了,她迈开步子就要走上去,一脚跨在车上的时候她停下了,转过头来问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你有我手机号码吗?”
“手机摔坏的时候,里面存的号码都没有了。”
她飞快地说出了她的手机号码,也不管我记得不记得,只说了一遍就上车了,坐在那边靠窗的位置,头往那边看,我只能看着她的后脑勺目送她离去……
我这人很有野心,我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千万富翁,也想成为年轻的某某上市公司总裁,或者成为政界的某个小领袖也成,从父亲下马到现在的几年里,我们家受够了人家的白眼,我深深地知道有钱有权才是真的硬道理。但我现在也没办法,明知在仓库这里做这份工作没有出息,做得再好也不会有人赏识你,更不会有我施展才华的地方,可我没办法,想到每个月那么高的工资,我无奈地摇摇头。恐怕连白洁也觉得我是个没出息的人吧。
躺在床上看着黑乌乌的蚊帐,就像躺在棺材中看着坟墓上的成群乌鸦一样的悲凉,两个月了,这种生活压得我愈来愈透不过气来,我希望像别人一样,下班后玩玩魔兽或CS,约几个好朋友喝喝酒打打球,有个对我很好的女朋友,和她逛街,接吻,然后……
几天后,从覃寿笙的嘴里听到了一件对我来说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我们的仓库要搬回市区,市场部弄了一栋新的大楼,他们办公的都要从原来的地方搬到那边去办公,我们的仓库就搬到那栋大楼的一楼和负一楼,就是地下室,看来,我这辈子和地下室有不解之缘。
这对于覃寿笙那个怪胎自然是好消息。这么多天来,我终于知道晚上他住哪儿了,这家伙认识了很多的发廊女,日久生情,凭着那张脸就可以打折,后来,渐渐发展到等那些发廊女收工后,他就拣个二十块钱在发廊过夜。
听到可以搬仓库,覃寿笙如同被美军关押在关塔那摩的恐怖分子嫌疑犯即将被赦免般兴奋,市区那里是个花花世界啊,这边的发廊女都搞腻歪了,能换换那多开心呐。
我喜的是可以经常见到白洁了,回到繁华的地方了。忧的是,自从我一脚踢飞覃寿笙后,这家伙就一直想找个人换掉我,无奈这个破地方无人肯来,假如搬到市区,这个仓管的职位可成了香饽饽了,估计我的日子也不长了。再说那个莫怀仁能让我好好活下去吗?记得某个高深莫测的同事对我说过,当然在我以前那个办公室呆久了的人精都是高深莫测的,他说中国的一些公司就是'商业规律'加'官场潜规则'的混合体。你要么向左,要么向右,总得选择一个队伍加入进去。中间派就只有被淘汰的份儿。回去又淌进了那浑水中,我既没有啥突出业绩,也没有人罩着,死路一条。
再怎么杞人忧天,上头规定下来的,毕竟还是要执行的,上面的人把公司里所有送货的车都调过来,又请了几个临时工,和我一起装货。车队徐徐开出仓库,覃寿笙对我说了一句让我忍俊不禁的话:“那些劳改犯有句老话,说出狱了千万不要回头看,不然这辈子迟早要回来,咱千万别回头看这破仓库啊!”
公司的新址,可是用一个独立的围墙围起来的大楼啊,都是我们亿万通讯公司的员工办公的地方,刚落成不久,一派喜气洋洋的,到处挂着横幅和彩旗。
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虽然这边给我们仓管安排的睡的地方也是在仓库,而且还是在地下室的,但是比那个鸟不生蛋的仓库可好多了,是独立的房间,房间不算很大,可是能与仓库的货物隔离开来,干净了许多。
我弄好了床,然后去卸货,忙这些足足忙到了晚上,而白洁,知道我今天搬来这里,早就坐在仓库门口的一个凳子上等着我,我却不知道,下货后还要点货,走到她旁边的时候,闻到的那一抹香味是那么的熟悉,我回头过来就见了她:“白姐,你早就在这儿了?”
她点点头:“工作那么认真啊。”
“没办法啊,几千万的货物,丢一件做一年都还不完。白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是今天刚刚知道你们仓库的也可以搬过新楼来。”她这句话说得好像我们仓库的就不配住新楼一样。
“你没吃饭吧?一起去吃饭吧。”她问道。
我本不想去的,看了看她,很真诚的模样,我没办法拒绝得了白洁的魅力,美少妇的绰约风姿,散发着端庄成熟的妩媚。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等我一下。”
换了一身算是干净的衣服,跟着她后边走了。我不敢走她旁边,万一被公司里那些“贱男春”们看见了,嫉妒心一起,就加快了我死亡的脚步。走到了一家餐厅前,她看了看上边:“上二楼吧,上面有玻璃,可以看夜景。”
她走在前面,我跟着后面,眼光始终盯着她丰满的美臀,吞了吞口水,骂了自己两声色狼。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可以看见夜景,城市的繁华的确比郊区的荒芜更迷人。餐厅装修得很不错,那些小小的花花绿绿的灯和花儿把这里点缀得如同人间天堂,再加上欧美女声美妙的浅吟低唱,恋爱就是这样醉人的。然而在这个诗情画意的环境中,我却俗气的想到了在这儿吃一顿饭要多少钱啊?
点上来的食物,都是一小碟一小碟的,我很饿了,今天搬了一天的东西,还要假装轻嚼慢咽的,她淡然地看着我:“很饿了吧,不用太拘谨的。”
我不再拘谨,但尽量保持温柔,毕竟吃饭不是打架,太暴力了会吓退了跟前这优雅美少妇的。
吃完后我擦擦嘴,从钱包里掏钱出来结账,不过抢不过她,她先付账了。我从钱包里数出两千,递给她:“白姐,上次借你的钱,原本想要早点还的,可实在没办法。”
“你既然急着用,干吗要那么急还我嘛?”
“前两个月的确有事急用,欠着别人的钱我老是不安心的。”
她听完这句话后,脸色有点变了,嘴不开心地抿了一下:“既然你当我是别人,那拿来吧!”
直接伸手过来拿走钱塞进包里。我见她生气了,细细品味,这么说来,难道白洁对我有意思?不对啊,我喜欢她是真,但我不是个傻帽儿,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都会感觉出来的。我还沉浸在我的逻辑中,她自己先说明了:“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我把你当成弟弟对待吗?”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认干姐姐干弟弟啥的,没意思,男女之间可以做朋友,也可以做不太纯洁的朋友,毕竟男女之间的友谊多多少少都会掺杂些许情爱。我喜欢白洁,我当然不会愿意只当个弟弟,我希望通过我的奋斗,有那么一天,我也能趾高气昂地追求她。尽管这个目标离我非常远,但我不会放弃。
“白姐,我们做朋友,可以吗?”
“为什么?”她反问。
为什么?我看着她妩媚的表情,高雅的姿态,高挺的胸,最重要的是眼里的柔情,哪个男人不想娶这样的女人为妻?
“不为什么。”她也没追问,说到了其他话题:“殷然,你回来了之后,估计莫怀仁还会想办法对付你,我最怕他会伤害到你。听白姐一句劝,去那个酒店工作吧,而且你现在的工作,那么苦,那么累。”
“莫怀仁?白姐,他是不是又骚扰到你了?”
“没有。殷然,你是不是真的很缺钱用呢?”
两个人,都关心着对方,都怕对方过得不好,这算是爱情吗?我送她上了的士,看着远远离去的车,心里感觉这是和女友依依不舍的分离。这样单相思也挺好的,不是吗。
那个覃寿笙果真在到处求人换掉我,不为什么,就为争那口气。莫怀仁也知道我回来了,当时成功把我送出去流放后,他一直也在想着如何彻底地斩草除根。我回来后这色鬼如坐针毡,和覃寿笙一拍即合。又给我下了一个大圈套。
市场部的总监林魔女,要亲自带人下来视察仓库的消防防盗等工作到不到位,我听闻后,早早起来把这些货物一箱一箱的叠好。弄好后我出去吃早餐。就在这段时间里,覃寿笙将货箱全部翻乱,仓库里一塌糊涂的景象。没到检查的时间,莫怀仁就骗着林魔女下来检查了。
我吃完早餐后回到仓库,就见到林魔女和若干领导的一脸怒气。林魔女看到我,怔了一下,我也两个多月没见过她了,看起来她有些憔悴了。两个人上床后,心里总有一丝微妙的感情的,毕竟我们不是禽兽,做完了还可以无所事事。每天在仓库做完活,我无聊时,也会下流地想女人的身子,想白洁,想与白洁那个。但与白洁那个毕竟只是想象中的事,而林魔女,我真真实实的和林魔女有过关系,真真实实感受过她的千娇百媚,万种风骚,享受过她的如火激情似水柔情。
“是你做的吗?!”她依旧那么的火暴那么的凶悍,那副大大的墨镜换了更深的颜色,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了。我移开自己的眼光,仓库里一片狼藉,我看向了覃寿笙。
覃寿笙上前一步:“林总,今早是殷然值班,为了能领到更多的工资,他把那些搬运工都给赶走了,平时装货卸货都是他一个人做,但是做得很不好。”
林魔女一步一步逼向我,就像我和她发生关系后的那天早上一样:“我第一次突击检查仓库,你就不在场,擅离职守?工作不到位?这些算吗?上次我放过了你,你自己不好好把握机会,这次打算怎么办你自己说吧。”
解释就是掩饰,一切都是徒劳,我平时把仓库弄得干干净净,货箱也摆放得整整齐齐,我做这些好事谁又见过?我咬了咬牙:“我今天把辞职报告交上去给您。”
她带领那帮狗腿风风火火地回去了,覃寿笙知道我这暴力分子不好惹,跟着溜走了。我忍着怒火,把货物一件一件的摆好,然后弄来纸笔,写辞职报告。
覃寿笙连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是怕我打死他,他的假是莫怀仁批的。这两个天杀的狗东西!
傍晚我关了仓库门,这个时间办公室的人应该都走了,但那个林魔女一定还在加班。我拿着辞职报告上了楼,越走我的脚步就越沉重,我离开这儿,还能找到那么好的工作吗?我已经成了整个家庭的靠山,没有钱寄回家我两个妹妹怎么办?
我敲了敲总监办公室的门,进去后,她一抬头见到是我,却没有咄咄逼人地盯着我看,而是将头扭向别处:“什么事?”
把辞职报告放到她桌子上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好沉,我的骨架几乎撑不起我的身子,想着就这么窝囊的离开了,心底涌起一阵悲哀的难受。
她拿过去看了看:“其实你这样的水平,连在我们公司做仓库管理员的资格都没有,早就该把你撤走了!你回去吧,等过两天招到新员工,我再通知你到财务部结账走人。”
懊恼地从楼上走下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倒霉来的时候,你用两手去接也接不完。走出楼道后看到一部高级的轿车上一对谈笑风生的男女,男主角不认识,目测是个贵族,长相一般,女主角是白洁。
我的心如同被雷劈到了,全身都麻了,自己还有着将来有一天走出困境后去追求她的奢望,看来要尽早将这个奢望掐灭,它实在是太不现实的想法。
……两天后,公司依旧没招到新的仓管,我还在仓库搬货的时候,上头有人通知我上楼上会议室去开会,我纳闷着:“我?去开会?去会议室开会?”会议室那种高级场所都是领导们的专属地盘,要开除我至于弄那么大的动静吗?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会议室。会议室的那些人模人样的领导们,都是身着高级西服高级皮鞋,见到我这个蓬头垢面满身臭汗的家伙进来,都奇怪地看着我。林魔女示意我在最下面的那个凳子上坐下。我依言坐下,旁边就是莫怀仁,莫怀仁捂着鼻子,仿佛我身上有瘟疫似的往那边靠过去。
然后他用一种嫉恶如仇的目光看我,莫怀仁,你以为就你想打我啊?老子早就想打你了呐!
旁边某个更年期大妈级领导对我一脸鄙夷地说道:“进这儿来,也不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仪容。”
我看了看自己,胸宽膀圆,裤子是迷彩裤,上衣是黑色紧身的无袖T恤。因为我本身就很强壮,再加上这些日子的高强度工作,倒三角形身材使我看上去更加的强悍野蛮,肌肉一块一块的,青筋暴露,如同刚训练完脱下外套的海军陆战队队员。
我和这个会议室的环境的确格格不入,和这些正装皮靴高级领带的家伙更是格格不入,不知道林魔女叫我来这干啥。
她扫视全场一眼,目光不自然地在我身上稍作停顿,而后急忙闪开:“最近我们省发生了几起偷盗事件,是重大的盗窃事件,一批盗窃分子,晚上潜入某些公司储存贵重物品的仓库,进行抢劫和偷窃,上面开了会,我们公司的仓库都是贵重物品,仓库的管理人一定要做好防盗工作!”
莫怀仁考虑片刻,举手建议:“林总,我提议把两个仓管之中的殷然提前撤职,此人是有前科的,另一位仓管覃寿笙将其擅离职守的行为上报公司领导层后,殷然对覃寿笙怀恨在心,处心积虑以暴力报复覃,致覃不敢上班。”
领导们纷纷点头。莫怀仁是公司领导,实际也不算入流的领导,只算是个小部门的领导而已,而坐他上面两边位置的人才是真正有决策权的。然后很多人跟着提出来要尽早弄走我,毕竟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出错了不仅是处罚那么简单,搞不好全部撤职。林夕靠在凳子上听完发言:“说完没有?”
“说完了。”这群叽叽喳喳的家伙全部收声。
“用不用他,我自有想法,你们说的也许都是对的,但也不一定是对的。我让他上来,不是让你们攻击他,而是让你们说说我们公司的仓库在防盗方面还有什么缺陷,你们有实地考察过了吗?哪点不足你们发现了吗?”
众人无语。
“殷然,轮到你发言了!”她直视我。
我站起来,对着这群人鞠个躬:“公司仓库有四个大门,有个晚上我听见大门外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很杂很轻,开始我以为是小区的保安,后来想想不对劲,小区的保安都是穿皮鞋的,那些声音是轻微的,繁杂的,我想那些人不会是小区的保安。我建议我们公司招保安加强夜间巡逻,四个大门的锁,只能说表面叫锁而已,锁头很大,估计也很便宜,建议换锁。”
我没说完,一旁的莫怀仁就“啧啧”的“赞扬”我了:“都快被公司踢走了的,你还假装那么敬业啊?换锁?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我们公司后勤部的偷工减料了?”
莫怀仁此话一出,后勤部的部长就一脸愤然地看着我:“殷然!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不论是那些锁,还是公司的大件东西,都是经过我们后勤部货比三家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些锁单个都在八十块钱左右,你怎么可以说是便宜货呢?”
唉,无意中又得罪了一个人,反正我也要走了,无所谓了,但那些锁说真的,很烂很烂,八十块?我看八块还差不多。
莫怀仁继续攻击我:“那什么招保安?招保安进来抢你饭碗吗?招保安的钱我们公司要向殷然你报销吗?”
林夕示意我坐下:“今天后勤部把锁给我换了!人事部限明天把他说的保安问题解决了,散会!”林夕的泼辣强悍风骚妩媚让我想到了小日本的SM,假如真的做她老公,她这么野蛮的人,会不会把我绑起来,买两箱的蜡烛滴我。
散会出来的时候在走廊上遇见了白洁,她惊讶地把我拉到一边:“殷然,你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他们开个防火防盗的大会,我是仓库的负责人,他们就把我叫上来了。”
“哦,那就好。今晚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白洁还不知道我就要被扫地出门的事,正好今晚和她说,看还能不能进那个酒店做前台,但仓库没人看啊。“白姐,那破仓库本就两个仓管,另一个请假了,我离开一下都不成,没办法。”
“那改天吧。”
……
天没降大任于我,照样苦我心智,劳我筋骨。不过幸好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白洁的约会,不然就没有了后面发生的奇迹。
那晚特心烦,就喝了两瓶最便宜两块五一瓶的啤酒犒劳自己,睡到凌晨四点多,膀胱愈来愈想爆炸,实在忍受不了,我爬了起来,出了那个小房间进了角落的厕所,迷迷糊糊地方便完之后,听到仓库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我以为是老鼠之类的,后来转念一想,这仓库也不是放食物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老鼠?
我这人习惯夜晚关灯,刚才起来方便也是摸黑起来的。而我的房间和厕所在这个角落,隐蔽得很,怪不得这群家伙没发现,假如被他们发现了,估计我在床上就被他们弄死了。我靠在厕所门外往仓库看,几条黑影悄悄在搬着东西。天呐!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幸好及时发现了,不然被这些窃贼搬完这些贵重的物品,我这辈子就完了!
仓库里到处都放着撬棒铁棒之类的东西,我弯腰在厕所边拿了一个就冲了过去,对着一个抱着一箱货物的黑影头上就敲了下去,只听见那人狂嚎一声就倒下了。对方大概四五个人,在黑夜中虽然可以看见人影,但根本看不到脸,他们还愣着,我又朝一个愣着的头上敲下去,那人一样应声倒地。然后几个人全乱起来,有的直接向大门跑,有的胡乱朝我身上打来,我挨了几脚,在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出有的人手里挥着短短的匕首,就这样几个人又厮打起来。
兴许是我幸运,或者可以说是黑暗帮的忙,这群家伙自己打自己人的也有,而且是全都带着匕首的,反正我见人就打,直到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我才跑回房间报了警。打开仓库的灯,几个窃贼躺在地上,个个都鲜血淋漓,警察来了,很多的警察。
我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和亢奋之中,手中拿着的那根铁棒,警察撬了好久才撬开我的手,他们问我话的时候我足足愣了好几分钟。公司的保安来了,公司的管理层领导也来了,说了我是仓管后,警察让我坐在一个货箱上,给我点了一支烟,我才回过神来。
一个警察给我包扎着我的手,我才发现我也挂彩了,刚才在打斗中,挥舞着铁棒,手上被匕首划到几下,全是鲜血,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接着就是去医院、录口供、吃宵夜,那时候应该叫做吃早餐了。接着回到那个破仓库睡觉,睡到了傍晚,或许男人都会经常做这样的梦,清晨快起床时,总会梦见与自己身旁莫名其妙的人做那个事情,我又梦见了与林魔女的销魂一夜,每个姿势,每个表情,每句叫声都那么熟悉,只是那张脸变成了白洁。
她一脸舒服地回头望着我,背对着我,高高地翘着臀。我搂着她的腰,在即将插进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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